前往通州的路上,鄒未央格外得意。
想拖延到她忘了這檔子事,想都別想,她近來記性好得很,纏也要將他纏上路,誰教他是她的師兄,現在又多了個新身分——鄒未央未來的相公,她愈想愈覺得滿意。
貝著他的臂膀,她笑得燦爛,想不到當小蒼蠅未來的娘子當真威風,走到哪兒人人都鞠躬哈腰,恭敬得不得了,這倒是意外的收獲。
看來嫁給小蒼蠅真是個不錯的主意。她下定決心了,就這麼賴上他一輩子了。
「央央,妳難道走路都不看路嗎?」關朽蒼在她差點教地上的石頭給絆倒前及時扶住她。她連走路都不長眼楮,也不知成天都在想些什麼?唉!
他發現自從她出現開始,他無時無刻不在嘆息,提心吊膽的心更是一刻也沒放下過。真是苦命唷!
「有啊,我有看路啊,只是沒看見眼前這塊小石頭。」
「小石頭?妳姑女乃女乃的眼楮還真不是普通小,這麼一個臉盆大的大石頭妳竟說成芝麻綠豆的小石頭?乖乖,真有妳的。」一道跟隨上通州的開元嘖嘖的說。
「我是沒看到嘛,小蒼——師兄,你說你看到了嗎?」她氣極的轉向關朽蒼,一時口急,差點又忘了在人前直呼他小蒼蠅。
必朽蒼無奈,他心里有數,若說他看見了,她鐵定會與他沒完沒了的直鬧到他投降說沒見到為止。她的習性他是再清楚不過了。
「沒看見。」他昧著良心說。他可不想攬禍上身,也就只好對不起屬下了。他瞥見了開元一副「他的眼力也有問題」的驚恐模樣。
「怎麼樣,連你們幫主也說沒看見,就你一個人睜眼說瞎話。」她不可一世的說。
「我睜眼說瞎話?到底是誰睜眼說瞎話?」他錯愕的看向關朽蒼,瞥見他薄怒抿嘴的神情,登時明白自己又犯錯了,怎會傻到與這丫頭爭呢?真是自找麻煩!「對對對,是屬下睜眼說瞎話,還請鄒姑娘見諒。」有道是好男不與惡女斗。
她皺眉。「什麼鄒姑娘,要叫幫主夫人才是。」她糾正他。
他的嘴都歪了。「可是您與幫主還未成親啊!」還好那天她說要與他成親是開玩笑的,不然他這輩子算是玩完了。
不過可憐了幫主,唉!幫主這鐵錚錚的漢子眼看就要被磨成細針了,可憐唷!
「這是遲早的事,先叫啦,總得叫習慣嘛!」她得意的催促。這聲幫主夫人听來肯定全身舒暢。
他為難的看著關朽蒼頷首要他順她的意,才頗不情願的叫了聲︰「幫主夫人。」
她笑得嘴兒大大的,果真不同凡響的舒暢。「很好,叫得好。」她滿意極了。
「當然好,這是多少姑娘盼也盼不到的。」他撇著嘴嘀咕。
「怎麼?有姑娘膽敢跟我搶小蒼蠅?」她立時醋勁大發。這還了得,她還沒過足幫主夫人的癮頭,就已經有人虎視胱昧的要與她搶人?「小蒼蠅,你說,是誰這麼大膽?」她一副要將對方大卸八塊的模樣。
「妳又叫我小蒼蠅了。」關朽蒼瞥頭看了一下周圍,就怕這句話教他四周隨行的屬下給听見了,當然,開元不算數,他已經知道他們傲視群倫的幫主畏懼師妹的底細。
「好嘛,不叫你小蒼蠅了。」說不叫結果音調抬得更高,叫得比方才還清楚響亮。
必朽蒼簡直要無地自容了,他連頭也沒有勇氣轉一下,想必這會兒他周圍的下屬個個掩面偷笑,他高高在上的幫主威儀是再也保不住了。
丙真,四周立刻竊竊私語,還不時傳來忍笑的呼哈聲。
必朽蒼惱怒的掃了眾人一眼,才讓他們憋住笑力求面無表情,免得再招來幫主殺人的目光。
「說嘛,是誰要與我搶人?」她沒發現他的窘境,只是一徑想追問她的情敵是誰。她連位子都還沒坐上,寶座竟然就不穩當了?
「開元是同妳說笑的。」他有氣沒力的說。只要一想到他在屬下面前威儀盡失,他就有一股想自我了結的沖動,省得繼續留在世上荀且倫安丟人現眼。
她還是沒發覺他的沮喪。「你沒騙我?」她瞇著眼逼問。
他翻白眼。「沒騙你。」
她還是不放心的轉向開元。「若有朝一日讓我知曉你不是說笑的,你該知道你的下場。」她笑里藏刀的威脅。
開元被她嚇得牙齒都打顫了。他是招誰惹誰了?「屬下不敢。」他連忙說。
「不敢就好。」不錯,她嚇唬人的功力更上一層樓了。
開元猛點頭。
「開元,吩咐下去,準備用膳了。」關朽蒼無奈的交代,也順道幫他解圍。
「這麼快,又到用膳的時候了。」難怪肚子咕嚕嚕叫。鄒未央模了模肚皮。
「幫主,咱們就快到盞幫所屬的盞月樓和盞茶社兩間客棧,請問幫主要上哪家用膳歇腳?」開元請示。他們這一路上處處可見他盞幫旗幟的商號,所以一路上所用所行皆隨處可取。
「就上盞月樓吧。」關朽蒼隨意說。
盞月樓的執事早已得知盞主即將駕臨,一行人在門外恭候。
一見關朽蒼出現,執事張力立即迎了上去。「幫主駕臨,屬下率領盞月樓眾人向幫主請安。」
「嗯,各位不必多禮。」鄒未央替關朽蒼回。
張力這時注意到了這位小泵娘,傳聞幫主此次通州之行多了一名未來的幫主夫人,想必就是這名姑娘了。「屬下參見幫主夫人。」他立即討好的朝鄒未央道。
鄒未央當然馬上就心花怒放了。「免了,免了!」
「夫人駕臨真是讓盞月樓蓬壁生輝哪!」張力拍足了馬屁。
「好說,好說。」她被捧得輕飄飄的。
「傳言夫人生得國色天香,此番有幸參見果真名不虛傳。」張力見她受用,更是賣力討好。
她樂翻天,立即眉開眼笑,好個貼心又有眼光的人。她打算好好稱贊執事兩句。「我說——」
「央央,用膳了。」關朽蒼怕她繼續忘形的扯個沒完,急急拉著她就往他專屬的上賓房去。
等她坐定在桌前,一顆腦袋還得意十足呢!
必朽蒼瞧在眼里拿她沒輒,只得搖頭興嘆。
很快的,好菜就上桌了。
「央央,妳別這麼狼吞虎咽,當心會不消化。」關朽蒼擔心的為她擦拭去嘴角的飯粒。連吃個飯都不能教他安心下咽。
「菜好吃嘛!」她用塞得滿滿的嘴說。
「瞧妳吃得滿嘴,口齒都不清了,拜托妳細嚼慢咽行不行?一不小心會噎著的。」他搖頭,他哪會不了解她。盞月樓的菜色固然是一等一,但以她向來挑剔的嘴還不至于好吃到令她這麼食指大動,還不是因為張力這小子捧了她兩句,瞧她樂得連食物都覺得加倍美味了。
「行,怎麼不行?」她剔剔牙,覺得她真的是吃撐了。「小……師兄,今晚咱們要在這兒過一宿嗎?」她心不在焉的問。
「沒錯,妳有意見?」他挑眉。
「沒意見,你是老大你說了算數。」她出人意表的說得好听。
「這會兒妳可知道我是老大了。」他嘲諷。
「你當然是老大,而且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老大。」她拍拍他的胸膛,順便用他的衣衫抹了抹手,方才啃雞翅沾得手上有些油膩。
「這一人之下指的可是幫主夫人您?」一旁伺候的開元差點沒笑出聲。
他才一說完便遭來關朽蒼惱火的一瞪。開元是活得不耐煩了?
開元被他這麼一瞪,頸子馬上縮起。「屬下該死多嘴了。」他識相的自個兒掌嘴。
「哼!」關朽蒼努力憋住這口悶氣。
「開元又沒說錯什麼,是你自己說過你管盞幫,而我管你的。」鄒未央說。
必朽蒼真是一肚子氣無處發,悶不吭聲的埋頭猛吃,讓親自端上甜品的張力笑得合不攏嘴。「幫主真是捧場啊!」既然幫主對盞月樓的食物這麼滿意,說不定一高興龍心大悅會再交附兩間館子讓他掌管打理呢?
「下去吧。」關朽蒼沒好氣的說。他現在郁悶得很,才沒有心情與人虛應。
「呃……是。」張力見他臉色難看,吃了一驚。該不會是他說錯了什麼,惹得幫主不愉怏?!他慌張的放下甜品打算匆忙告退。
「慢著!」鄒末央吃住他。
張力又急忙回頭。「幫主夫人還有什麼吩咐?」
這聲幫主夫人听得她得意極了。「沒什麼,只是要告欣你,你將盞月褸打理得不錯,好好做,師兄不會虧待你的。」她可是以幫主夫人的姿態說話哩!
張力一听,登時感激涕零。「多謝幫主夫人提拔。」他連忙說。
「嗯,你可以忙你的去了。」做幫主夫人真是威風。
「屬下這就退下了。」他這才喜極退下。
「夫人,您還真會做人。」開元嗤之以鼻。這丫頭還真當她已是幫主夫人了呢。
「我平時做人很差嗎?」她冷眼瞄他。他就會跟她唱反調!還好當初沒真要賭氣嫁給他,否則豈不便宜了他。
他捂住了口。他就是多話,嘴賤學不乖。
「怎麼會,夫人一向待屬下視如已出——不,是視若兄弟一般。」他為自己投了把冷汗,別又開罪了她才好。
「是嗎?」她對他很反感,才不會相信他言不由衷的話。
他求救的看向關朽蒼,只見幫主一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的表情,他只得自求多福了。
「當……當然,屬下句句不假。」他硬著頭皮說。
「你說謊!」她起身揪起他的耳朵大吼。
他的耳膜都快震破了。「沒沒……沒有。」
「你當我是三歲孩兒不成?我瞧你不順眼很久了,你最好別再犯著我,不然——」她朝他張牙舞爪。
他當然知道害怕。「屬下會謹記夫人的教誨。」他嚇得猛晃下巴表示明白地的警告。
她這才放下揪住他的耳朵。「記清楚就好。」
開元怎麼說也是盞幫的重要干部,教她修理得實在不象話,卻也無可奈何,誰教她背後有一座大靠山。
「央央,別再折騰開元了,吃點甜品吧!」關朽蒼親自喂了她一口冰鎮蓮子湯。
瞧幫主小心呵護她的模樣,開元只得自認倒霉!
這丫頭生來是什麼好狗運?竟能讓幫主對她服服貼貼的不敢開罪,甚至在她的脅迫下願意壯烈的犧牲娶她?真是不可思議,幫主究竟是怕這丫頭哪一點啊?
他大惑不解。
必朽蒼一行人行至通州已是入夜時分,鄒未央靠在關朽蒼的懷抱睡得酣甜,只是苦命的他必須盡量少移動,怕驚醒了她,惹來一噸臭罵。
「幫主,幸虧您來了,否則屬下真不知該如何是好?」通州分舵舵主,李樹叢一見關朽蒼到來,立刻如獲救星般將他迎進會議廳。
當然在這之前還是得等關朽蒼先安頓好鄒未央,他才能安心的來到會議廳,听听究竟是出了什麼事?
「發生了什麼事?」關朽蒼坐定後問急得火燒眉毛的李樹叢。
「啟稟幫主,您有所不知,近日咱們通州分舵旗下的所有商號均受不明人士搗毀破壞,讓屬下們傷透了腦筋。」李樹叢心急苦惱的說。
「可知道是何人所為?」關朽蒼沉聲問。
「就是不知道才不知如何制止。」李樹叢煩惱的搖頭。
「他只專挑有盞幫旗幟的商號下手?」關朽蒼思索沉吟。
「沒錯。」李樹叢點頭。
「損失如何?」
李樹叢眼楮眨了一下,猶疑的說︰「呃……平均起來少說也有十萬兩之譜。」
「十萬兩!」開元驚叫。這可是一筆大數目,幾乎等于整個通州分舵三年之開銷。
「是啊。」李樹叢不自然的回說。
必朽蒼推敲了一會兒。「去查查咱們在通州地帶的競爭對手有哪些。」
「幫主懷疑是咱們的對手干的?」李樹叢小心的問。
「有可能。」關朽蒼輕描淡寫的說。
「屬下這就去查。」李樹叢暗笑一聲,速速退去。
見李樹叢離去,開元才道︰「幫主,此事恐怕不單純。」通州分舵向來鮮少糾紛,更難得有遭人惡意砸場損失慘重之事。
「是不單純。」關朽蒼冷笑。
「難不成您已知道是何人所為?」幫主慎謀能斷,也許他心中早已有譜?
「還不確定。」
「那您要李樹叢去查咱們的競爭對手,是真往這方面懷疑嗎?」開元探問。
「有可能,但成分不大。」他心中另有想法。
開元迷惑。
「李樹叢人咱盞幫幾年了?」關朽蒼問。
開元想了一會兒。「少說有十來年了吧。」李樹叢也算是元老級人物,在盞幫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才得以受幫主委任執掌整個通州分舵。
「嗯。」關朽蒼只是輕應一聲。
幫主為什麼這麼問?「您該不會是懷疑李樹叢他監守自盜?」開元心驚的猜測。
「不無可能。」關朽蒼的精明是出了名的,任何人休想在他面前動手腳,這也就是他執掌盞幫以來少有人敢虧空盜取盞幫分毫的原因。
「分舵里這麼多人,您為何懷疑內賊是他?」開元感到好奇。
「你以為我這趟通州之行是來做什麼的?」
「當然是來視察通州商務的啊!難道不是?」開元搔頭想了一下。「原來您早發現李樹叢不對勁了,此次是特來揪他小辮子的。」他拍案說。
「切記,勿打草驚蛇。」原本他還想讓李樹叢逍遙一陣子,掌握更多的證據再一舉成擒,可惜他拗不住央央的吵鬧提前展開行動,但一切已在他的掌握之中,就等他揪出幕後的真正黑手。
「屬下會听候幫主您的指示辦事。」
「很好。」此時還不宜露出破綻,不能讓敵人有防備之心,他要殺他們個措手不及,敢打他盞幫的主意,他們是異想天開。
「幫主,既然您已經知道內賊是李樹叢,何必要他去查對手,這有何用意?」開元不解。
「這叫聲東擊西。」他冷冷的笑。
「聲束擊西?」開元思索。「屬下明白了,您是要讓他誤認為您懷疑錯了方向,讓他失去警戒。」
他頷首。「放松後比較容易露出尾巴。」
開元有些想不通,道︰「可屬下不明白,李樹叢在農幫這麼多年了,又貴為分舵主,為何要鋌而走險?」
「咱們盞幫擴張迅速,樹立的敵人不少,任誰都有可能受不住敵人的利誘而做出背叛盞幫的事來。你去查查近年來咱們與誰結怨最深?還有近日李樹叢與誰交往最為密切?」他需要更確定的答案,不願出一點差錯。
「是,屬下立刻著手去辦。」開元對幫主的精明能干佩服得五體投地,絕對沒有人逃得過幫主的法眼。
他也心驚的警惕自己千萬別跟幫主這種人作對,更別傻得做出背叛他的事來,這絕絕對對是死路一條。
「無聊,真是無聊!」鄒未央打著呵欠。還以為通州會有什麼好玩的,結果她成天無聊的大打呵欠,真是令人失望。
這死蒼蠅自從來到通州後便撇下她不管,讓她一個人關在房里好幾天自生自滅,萬一翹辮子在房里他恐怕也不知道,真不知他在忙些什麼?早知道還不如好好待在總舵。
她百般無聊,干脆整個身子趴在桌面上,成個大宇形,一副有氣無力的慵懶模樣。
必朽蒼踏進屋內見到的就是她這副模樣,不禁啞然失笑,抱著她下桌面要她端坐在椅子上。「好歹妳也是未來的幫主夫人,趴在桌上的德行教人撞見了成什麼體統?」
「撞見就撞見,誰敢多說一句,我割了他的舌頭。」她的情緒極差。
「這麼狠。」他挑眉。
「這不叫狠,這叫樂趣。」她故意哀怨的看了他一眼。
他進來前就知道她一定會抱怨。「提到樂趣,我這就是要帶妳去找樂趣的。」他有備而來。
她眼楮立刻一亮,整個人都有精神起來了。「什麼樂趣?」她神采奕奕的問。
他寵愛的擰了擰她的小鼻頭。「在房里悶了這些天,想必把妳悶壞了。」她素來好動,可別將她悶出毛病來了才好。
「你才知道。」她委屈地將小嘴噘得老高。
他見了都心疼。「我這就是要帶妳出門透透氣的。」
「真的?」她興奮的跳起來,但隨即一想,「你在通州不是成天有忙不完的事,怎麼有空陪我逛通州大街?」她打量的問。
「我要順道巡視通州各個商號的營運情形。」
她的小嘴重新噘高。「我說嘛,你哪會這般貼心,我瞧順道的人是我,你名義上是帶我出游,實際上則要巡視產業。」她高興得太早了。
「妳別這麼計較,難道妳不想出門透透氣?」他故意說。
她惱怒的絞手巾。
他瞧她賭氣的好笑樣子。「不去就算了。」他故意佯裝離去。
這下她大姑娘可急了。「好嘛,人家去就是了。」
「這麼勉強,我瞧還是算了。」他暗地里偷笑。逗她的感覺真好。
「不勉強,一點都不勉強。」她急著說,就怕他真的撇下她自己出門去了,她才不要一個人留在這里抓虱子喊無聊呢!
他差點笑出聲。「那好吧,妳換件衣服咱們就出發。」他不悅的瞧見她已起床好半晌,依舊是一身單衣。
「嗯,我馬上就好。」她快速的月兌下單衣,當著他的面換起衣服來。
而他也不避諱,只是微轉過頭未出房門。他們自幼親昵慣了,並沒有男女授受不親這一套,彼此不覺有何不妥之處。
「小蒼蠅,快來幫我將這顆衣紐扣上,它麻煩死了。」她挫敗的叫道。她生平最討厭扣衣紐,可衣服又不能少了這玩意,害她每次都要與它奮斗個老半天。
他走向她。「妳又扣錯了。」他重新解開她扣錯的衣紐,瞥見她白里透紅的雪膚,心湖竟起了漣漪,他從前也經常為她扣衣紐,從沒有特殊感覺,而這回他竟心猿意馬起來?
眼看自己的手不由自主的要觸及她,他突然驚醒,心想自己犯病了不成?急忙收回失控的思緒,以及那雙差點成為祿山之瓜的手。
方才如果當真模了上去,不教央央打個半死才怪!「妳還是自己扣吧。」他有些慌忙的逃出她的房門。
她覺得莫名其妙。「他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