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丈夫俏小妾 第八章
作者︰張榆

堯大富連著幾日不曾合眼,亦未曾進食,瘋狂的找遍京城里的大街小巷,連鞋底都磨破了,唯一的目標便是找到德意,可惜一無所獲。

他茫然的立于城中,因找不到人而頹廢不堪。任路過的人誰也不相信他便是昔日那公子哥兒堯大富。

「少爺,找二夫人的事,急不得的,老夫人要我們來請您先回去。」土豆來到他跟前勸說。唉!真可憐,這事他們兄弟也有錯,吃不了皮肉之苦才會抖出一切,讓王嬌嬌找上廖彩頭逼走二夫人。

「走開,沒有找到意兒我不回去。」他甩開土豆。

「少爺,不只您在找,咱們整個堯府的人,全出動在找了,您只要回府等消息便成,何苦這樣折磨自己。」土豆難過的說。

「你們不懂,我太傷意兒的心,非得找回她親自贖罪不可。」

「少爺,我們都明白,但您這樣不吃不喝也不休息,哪有體力找人,就算找到人,與二夫人解釋不到兩句便暈了。也枉然啊!」

「不會的,我撐得住,我要找到意兒。」他掙扎的再舉步走去,卻踉蹌的跌了一跤。

土豆和土產見了趕忙扶起。「少爺,您就別逞強了。」

「不,別攔我,讓我找到德意贖罪。」他非找到德意,否則不肯休息。

土豆和土產知道怎麼勸也沒有用,又見他連路都走不穩,互使了眼色。「少爺,對不住了!」土豆一說完,兩人便強押著他一路送回堯府。

得強迫少爺休息,不然他會死的。

一個月過去了,德意依然杳無消息。

「意兒,你究竟上哪兒去了?」堯大富終日在福臨居,睹物思人,形容憔悴。「你究竟要懲罰我到什麼時候?我受夠折磨了。你回來吧,我不能沒有你的。」他抱著德意的衣物,傷心起來,讓進來的老夫人見了為之鼻酸。

老夫人原想斥責他︰「既知如此,何必當初!」但話到口還是忍下的另道︰「德意會回來的,你不要失望。」他已如此痛苦,她怎忍心再苛責。

「她不會回來的,我知道,她個性強,決計躲著我,不肯原諒我。」他黯然道。

「唉!若你們緣分未了,她會回到你身邊的。」

他深吸一口氣。但願他們真的緣分未了,否則他決定就此孑然一生,不再娶妻。

「大富,你是堯家唯一命脈,女乃女乃和整個堯府全靠你一人,你要振作啊!」老夫人擔心的叮嚀。

見堯大富不發一語,讓老女乃女乃好憂心。就怕他從此一蹶不振。

「少爺,好消息,好消息。」土豆匆匆來報。

「是不是找到意兒了?」堯大富驚喜的問。

「還沒有,不過快了。」土豆喜形于色的說。

「怎麼說?」莫非有意兒的線索了?

「昨兒個夜里,喬太守府里遭竊了。」

「胡來,這算什麼好消息。」老夫人立刻怒斥。

「慢著,土豆,喬太守家遭竊的該不會是玉佩?」堯大富露出一線曙光。

「沒錯,正是一塊他稱之為傳家寶的麒麟玉。」土豆興奮得很,這表示偷兒極有可能就是二夫人,證明二夫人還在京城活動。

「果然是意兒,我怎麼沒想到她不會放棄尋玉。」堯大富又燃起希望。

「大富,什麼麒麟玉,為什麼我不知情?」老夫人的心不規則的跳。

「這事兒說來話長,其中的緣由我亦不甚清楚,等找到了意兒,再請她親自告訴您。」

「喔?你有把握找到她了?」老夫人訝異。

「嗯,這回我已想到利誘她自動回到我身邊的好法子了。」他很有自信。

「什麼好法子?」老夫人好奇的問。

「老夫人,我想少爺是要化身某家員外,而不巧的這員外家里正藏有名為麒麟玉的玉佩,就等著這名偷兒自動……」土豆搶著說。

德意俐落的翻過這座矮得離譜的「高牆」。她奇怪怎麼會有人將圍牆建得這麼「引人犯罪」,完全失去了它防止宵小人門的作用,更妙的是,牆下像怕宵小攀爬時受傷,還在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草皮,著實古怪的人家,她不禁好奇這位員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輕聲走過柔軟的草皮後,她小心的來到大廳。怪了,前來的一路上發現這麼個大戶,居然連一個守衛也沒有,當真是家財萬貫,不怕人偷?更妙的是,只要是特別難走的地方,或陰暗的角落都細心的點有一盞燈,她帶著疑惑輕易的走入大廳,大廳布置倒也雅致,桌上甚至擺好酒菜,好似要宴客?她再瞧瞧菜色,不禁皺眉。每道菜倒像是為她準備,道道皆是她平時愛吃的餐點,大有邀她品嘗之意?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她是主人今晚的客人?偷遍不少人家,從沒遇過這樣的事,她疑心不已。

忐忑的逐步走向內廳,打算快速偷得麒麟玉便速速離去。但搜索了幾個廂房,竟都是空無一人,她的疑團愈來愈大。該不會是個陷阱?

她心驚的打算退出時已然來不及,周圍竟出現好幾個蒙面人團團將她包圈住。

「你們是誰?」她驚慌失措。

「我是來抓逃妻的。」其中一名蒙面人由陰暗中走出。

「你……」這聲音……她驚得不輕。

他緩緩拉下蒙面布巾。「意兒,是我。」他渴望的看著她。

「二夫人!」其他人也都拉下面布,全是堯府的人。

她愕然的知道怎麼回事,這是堯大富布下的網,要她這只魚兒自投羅網,她怒不可遏,起身便要走。她發誓這輩子再也不要見到他的。

「別走。」他急切的攬住她,好不容易引她出現,他怎麼可能再讓她走。

「讓開!」她推開他,不願與他面對。

他硬是拖住她。「意兒,听我說好嗎?」他拋卻一切,苦苦哀求。

她硬是忍著心痛,想掩面而去,其他人竟全擋在她面前跪地不起。

「二夫人,原諒少爺吧,他是真心愛您,這點我們瞧在眼里,為了找您,他幾乎是瘋了似的,看在這份上,求您跟少爺回府吧,府里上下都需要您啊。」簡漢代表眾人哀求說。

她滾下淚珠。「我錯看了你們家少爺,他只是一個玩世不恭的浪蕩子,視女人如衣服,可以輕易送人,將我戲弄于掌中,騙得我好苦,你們教我怎麼原諒他。」這些日子,她天天以淚洗面,像隨時有蟲在啃蝕著她每一根神經,她合不上眼、食不下飯,想到堯大富的種種便心痛難堪,也唯有尋找麒麟玉才能讓她有一絲活下去的力量。

「二夫人,少爺不是這樣的人,會這樣做全是我和土產出的主意,您要怪就怪我們倆,別怪少爺。」土豆說。

「二夫人,您別全听信王嬌嬌的話,她的話只說對了一半,其實少爺一開始就愛上您,根本沒打算將您過給廖彩頭,這點千真萬確,從您在堯府的這段時間少爺是怎麼待您的,就可以看出端倪,不是嗎?少爺說那麼多謊騙您,自己也受罪,不僅喝了不少冤枉藥,還時時擔心廖彩頭上門,尤其面對您時內心有罪惡感,他也是不好受,而原本我們和少爺已想好法子,可以解決廖彩頭的事,哪知王嬌嬌提早將廖彩頭給弄來,才會讓您難堪了。」土產替堯大富向她解釋了一遍。

她抹了抹濕了又干、干了又濕的臉。「總之,他一開始便不該參與這樣的賭局,不該將人當貨物、妓女般毫無尊嚴的踐踏。」

「意兒,我完全沒有這樣的想法,我只是──」

她打斷他。「你只是將這當作是你有錢人的游戲,你根本不在乎,也不覺有何不妥。」

她要教訓他,讓他知道他們這些公子哥的生活態度有多傷人。

他啞口無言,意兒沒冤枉他。他從前的日子確實荒誕不經,難怪她要惱得憤而離去,從前的他確實不值得依靠,但自遇見她之後,他改變了不少,已改掉許多惡習,難道這還不能祈求她的原諒,他心急的不知該如何說了。

「少爺,快說話呀,再不說就遲了。」土產心急的看著他發楞,拚命用手肘頂了頂他,要他趕緊表示。

他嘆了口氣。「意兒,你就當真心如鐵石,不再給我任何機會?哪怕錯失的是一份真愛?」

「我……」他晦澀的語氣令她的心亂成一團。這個男人曾是她發誓要愛一輩子的人,也是教她咬牙要恨上一世的人,愛與恨之間她好生矛盾。

「意兒,回到我身邊吧,讓我們重新開始。」他激動的說。

「是啊,和咱們回去吧,老夫人交代了,若沒帶您回去,咱們也別回去。」簡漢說。

她想起了老女乃女乃有多疼她,酸酸的鼻頭又引發一淚水。

她還能回去嗎,還能毫無芥蒂的與大富重新開始嗎?

大富其實並沒有真的背叛過她,他對她的真心並不假,也不會真將她過給廖彩頭,這點她對他有信心,而自己坦而言之,也只是氣他的放蕩荒唐與對她的愚弄不實罷了。

「意兒……」堯大富痛苦的低喚。幾日不見,對她的思念竟是無法想像,此刻她便在眼前,可悲的他竟連上前擁抱她的勇氣都沒有,她曾是在每夜嬌喘的窩在他懷中啊!

「我……得先讓我想想,考慮清楚後若想回堯府,我自己會回去,你別跟蹤我。」她已被所有人說動,包括被堯大富為她頹喪的模樣感動,但就這麼回去太便宜他了,她還要讓他再多受些煎熬,體會一些挫折才行。

堯大富眼見她轉身離去,連追也不敢追,只是楞楞的傻望著離去時的縴細背影。

「少爺,你還發什麼楞,二夫人都走了,您不追嗎?」土豆著急的催促。

「不用追了,她不是說了,不許我們跟蹤的嗎?」

「但她這一去就失去了訊息,再要找她不容易哪。」土產搔頭急得不得了。怎麼少爺沒見二夫人時失魂落魄,真見了二夫人又口拙,最後還由得二夫人來了又去,枉費他們費心思布下這個網,少爺是呆了不成?

「她會回來的,只是要我多受些罪,否則依她的性子不會考慮而直接拒絕我,所以過些時日等她氣消了,一定會回來的。」他露出了近日難得一見的笑靨。

「原來如此,還是少爺了解二夫人。」土豆放心的松口氣。

眾人亦是。

「只是二夫人這股氣,不知何時才會消──」土豆話還沒有說完便傳來女性的尖叫聲。

「啊──」

「是意兒的聲音!」堯大富身子霎時冰冷。發生了什麼事?他立即率先沖出去,只見一群蒙面男子正攻擊著德意,德意連退了好幾步,無處躲藏數條朝她砍去的刀光。

他心急的一蹬,不顧一切的躍上前去救下德意,但也因此教人在背上劃了好幾刀。

「大富!」德意驚駭的大叫。

「刀傷不深,你別害怕。」驚險中他還安撫她,更驚于為什麼有這麼多人要追殺德意?

接著一把刀光劃開了原本在一起的兩個人,對方人馬並不攻擊堯大富。一心只想置德意于死地,刀刀驚險的掃向她,一旁的堯大富看得心急,卻被困住無法趕到她身邊幫助時,一把利刃已由德意的月復部插入,剎那間她應聲倒她。

「意兒!」堯大富大驚,不要命的殺開眾人趕到她身旁,她已血流如注。

「少爺,咱們來了!」堯府其他人全趕了來。看了這場面立刻與蒙面人刀光劍影的打了起來,而那些蒙面客也不戀戰,只听帶頭的道︰「這女人已倒,退。」其他人便逐一退去,不一會兒消失無蹤,堯府的人錯愕的發現竟連一個歹徒也沒逮著。

「少爺,二夫人她──」簡漢在蒙面人全離去後,焦急的看到德意的傷勢,他也傻了。

「她不會有事的,快,快去請大夫!快!」堯大富狂吼的命令。他顫抖的手按著她碗口

大的傷口,鮮血刺目的正由他指縫中不斷冒出。他止都止不住,她的氣息正在逐漸喪失,恐懼也正逐漸在堯大富四周壓抑不住的擴大。

「你說沒救是什麼意思?」堯大富揪著大夫嘶吼。

大夫嚇得連忙改口說︰「不是沒救,只是希望不大,堯少爺稍安勿躁,讓老夫說清楚。」

「是啊,少爺,別嚇壞了大大,二夫人還要靠大大救治呢。」土豆忙拉著他勸道。

堯大富赤紅著駭人的目光。「莫再說德意無救這種話,她不會死的。」他放下揪著的大夫。

「但二夫人確實有危險,刀就刺在要害上,光流血不止就會要了她的命。」雖然堯少爺的樣子嚇人,但身為大夫還是不得不據實以告,畢竟人命關天。

「你快給她止血,血止住了不就沒事了。」見德意躺在床上,血仍由傷口汩汩流出,堯大富整個人慌了。

「血若止得住,老夫也不會說這種話了。」大夫嘆氣的搖頭。

「大夫,你就不能想點辦法,難道就這樣看她血流干而死。」一旁的老夫人紅著眼眶,意兒千萬不能有事,不然大富恐怕也……她看向已然在崩潰邊緣的孫子,心知這孫子的命已系在意兒身上,意兒若活不成,他也成了活死人了。

「辦法都用盡了,血就是止不住,唉!恐怕只有听天由命了。」大夫也無可奈何。

「听天由命?不,我怎能讓我的妻子就這樣認命的決定生死,一定有辦法可以止住血可以救救她的。」堯大富不肯放棄,慌亂的拿著白布巾在她血流不止處,壓了又壓,按了又按,血依然滲流不停,不一會兒白布亦染為鮮紅,他幾欲痛哭,卻束手無策。

「大……富……」德意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氣若游絲,她不忍見他如此悲傷啊。

「意兒。」听到她的叫喚,他驚喜的握住她已逐漸冰冷的手。「意兒,你要勇敢點,絕不能喪失意識,撐下去,我會想辦法救你的。」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卻忍不住了。如果當初他不那麼自信她會回來,若能堅持不讓她獨自離去,那麼她就不會落單,更不會遭到不明人士追殺,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

「大富,我會努力撐到最後一刻……你的傷……」她憶起他為了她也挨了幾刀,不是嗎?

「我沒事的,那一點傷不算什麼。」自己命在旦夕都還掛念著他,握著她的手他益發激動。

「沒事就……好……」她一口氣上不來。

「德意,振作點︰」他恐懼的大叫。

她努力再睜開雙眼,「萬一……」她就要走了,需有所交代啊。

「沒有萬一,為了我,你要活下去,絕不能放棄!」他抱著她,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仿佛這樣她就會有元氣,就不會離開。

「好,我不……放棄……我會活下去……」受到他的激勵,她的求生意志強了不少。

奇跡似的血流速度變緩了。

土豆瞧了大喜,連忙喚來大夫。

「唉!血流速度緩下是因為她沒多少血好流了,你們別高興得太早。」大夫瞧過後難過的斷言。

「意兒!」堯大富終于忍不住抱著她痛哭失聲。他就要失去她了嗎?她就在他面前一點點的消失,而他卻無能為力,他痛恨的只想狂吼,誰能救救他的意兒?

老天,他願千金散去,只求伊人無恙啊!

大夫只能興嘆這對彼此相愛的夫婦。從此天人永隔……唉,有道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富貴在天」?「對了,听說堯府有座玉庫,收藏極豐,其中可有一寶名為『貽伶玉』?」大夫突然想起還有一線生機。這二夫人生得品格不凡,不是短命相,又有幸入堯府富貴之家。

說不定堯府之富能助她逃離此劫。

「貽伶玉,我記得玉庫內並無收藏此物,大夫為何有此一問?」堯大富整頓思緒。大夫提及此物一定有原因?

「唉,此玉具止血消紅之效,是為難得一見的醫療珍品,可惜二夫人終究福份不夠,就連堯府玉庫這等收藏都無此物,我看她是回天乏術了。」大夫興嘆惋惜。這樣一個薄命紅顏。

堯大富怔然跌坐德意的床前。「貽伶玉……整座玉庫收藏何止千百,竟獨缺貽伶玉,枉費數代收藏,竟無一用處,不是意兒福薄,是我堯府積德不夠,她若就此玉殞,我將封了此庫,永不再踏入。」

「貽伶玉,我有!」老夫人突然開口道。

「您有?」堯大富訝然抬頭。從沒听過女乃女乃有此收藏,她的所有寶物不全置于玉庫嗎?

老女乃女乃頷首。「這是我私人收藏,十多年了無人知曉,如今意兒病危,我不得不將它公開。」她沉重的說。

眾人欣喜,堯大富更是驚喜,不管老女乃女乃為什麼這麼保密此玉,但眼下先救意兒要緊,回頭再向老女乃女乃問個分明。

「老女乃女乃,貽伶玉此刻在何處,快取來救意兒一命,遲了就來不及了。」堯大富心急的催促。

「嗯!它就埋在我所住的杏銀居里一棵百年大樹下,快叫人去挖吧。」塵封已久的秘密該不會隨這塊玉的再現,又將往事引出吧?

堯大富也不假他人之手,親自去挖。老女乃女乃如此神秘,這塊玉的來歷令他起疑,當他挖出晶瑩碧玉的貽伶玉,瞧見它的第一眼時,他震驚的楞了半晌。

這就是貽伶玉,就是……意兒身上……

堯大富取來貽伶玉交給大夫,大夫將玉用絲線包裹住,然後輕柔的置于流血處,再覆上一層厚厚的止血消炎藥膏,不到一刻,德意的血立即止住了,只剩幾滴血絲微滲。

「血真的止住了,瞧,從她臉上也逐漸看到血色了,她沒事了,她活下來了。」堯大富一會兒模模她的臉頰,一會兒又踫踫她的額頭,確定她氣息已穩。幾乎喜極而泣。

「這貽伶玉神奇之處便在于能將覆上的止血藥膏徹底滲入傷口,達到止血消紅的目的,老夫也是第一次有幸見到此物的療效,真是妙不可言。」大夫大贊。

眾人也是第一次見識到貽伶玉的神奇,個個目瞪口呆。

「堯少爺,二夫人是活下來了,但失血過多。這幾日仍是危險期,你千萬得小心照料,否則仍有危險,老夫開一提振元氣藥方,你命人按時給她服下,若度得過七日,她便真正月兌離險境。」大夫將藥方遞給他。

「我明白,我一定照大夫吩咐仔細料。」他目光緊緊的看著床上仍氣息微弱的人兒。

「其實不用大夫吩咐。少爺就算拚了命也不會讓二夫人出一丁點差池的。」土豆見二夫人暫時無虞,才敢輕松的說句話。

眾人都同意他的看法,二夫人一日不起,少爺會夜以繼日的照顧直到她好為止。

「老女乃女乃。」堯大富來到杏銀居。

「怎麼有空到我杏銀居,意兒她呢?」老夫人關切的問道,近日大富片刻不願離開意兒的床前,這會兒在深夜出現在她面前,她頗感訝異,莫非德意有了狀況?

「德意很好,已安然度過七日,目前正睡著呢。」見德意月兌離險境,他有說不出的感激之情。整個人也因德意的獲救而一掃連日來的陰霾。

「那就好,我正打算去瞧瞧她。」她起身,近日她都關在佛堂里為德意祈福,已兩天沒探望她了。

「老女乃女乃,稍後我再去陪您去吧,孫兒有事相問?」他面色凝重。

老夫人瞧他一眼後,緩緩坐下,啜了茶才開口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麼?可是問貽伶玉之事?」唉!就知道這塊玉一見光,便會惹來麻煩,大富終究好奇問起了。

「是的,這塊奇玉老女乃女乃可否告知其來歷?以及為何老女乃女乃要如此秘密藏之的理由?」

「我不打算說,這也與你沒有關系,就忘了貽伶玉這事兒。別再提起。」她沉著臉。

「我不得不提,因為這事關意兒,我得問清楚。」他說。

「事關意兒?」她胸口一緊,也許真是……老女乃女乃神色不對,此玉確實大有問題。

「因為貽伶玉就是意兒要找的麒麟玉。」

她驚愕萬分。「貽伶玉就是你為意兒四處搜尋的麒麟玉?」

「沒錯,老女乃女乃,這塊貽伶玉上的刻紋,與德意背上的疤痕一模一樣,我一眼便認出。」當時他第一眼見著這玉時,也是十分驚愕。

「你是說意兒背上有個與貽伶玉刻紋一模一樣的烙痕?」她震驚。

他點頭。「意兒背上為什麼會有道烙痕,以及為何我尋找與烙痕吻合的玉,其中詳情意兒並沒有告訴我,只道這烙痕對她來說極為重要,甚至會帶來殺身之禍。」

「莫非她這次遭人追殺,便是此因?」老夫人驚道。

「不清楚,但直覺告訴我一定月兌不了關系,而且當日蒙面人撤退時遺留下了此物教陳師父給撿了。」他由懷中掏出一塊列有精致圖徽的銀牌。

老夫人一見臉色大變。「走,帶我去見意兒,我要親眼瞧瞧她背上的烙痕。」老夫人突然心急的起身。錯不了!當初乍听意兒的名字時就該猜到了,偏偏自以為事已隔多年,都是她大意了。

意兒遭人追殺也一定是「她」派來的人。

「老女乃女乃,這事不急在一時,意兒正熟睡著。」雖然不明白什麼事令老女乃女乃如此驚慌失措,但他實在不忍驚醒入睡後的德意。她身體還虛弱得很呢。

「我等不及了,非見她不可,見了她我有好多話要問她。」老夫人焦慮的說。

「老女乃女乃──」對于她的此番反應,他大惑不解。

「什麼都別說了,等見了德意,我自然會說。」話一落,她人已疾步出杏銀居了。

他在後頭追了上去,意兒的謎題與老女乃女乃的秘密都將有解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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