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為何女扮男裝?」風彩焉咄咄逼人的問著吉涓。
風彩焉在東門趁吉涓落單時,避開梨佑派去保護她的那些手下的注意,將吉涓擒來這間山郊破廟內。
只要一想到梨佑對這名女子如此重視、珍愛有加,還派他的愛將孫迪士親自保護,她就更加妒恨眼前這看似無助的女子。
「老太太,我才要問你是誰,為何將我擄來?」吉涓由昏迷中蘇醒,驚見一名老婦惡狠狠的模樣,不禁有些錯愕。
記起她在走回犁頭飯館途中,這老婦不由分說強行要將她架走,她不肯,老婦便點了她的昏穴,醒來竟在一座破廟之中。
她認識的人不多,也不記得曾認識這名老婦,更不懂擄她所為何來?
「什麼老太太?瞧清楚了,我可是個大姑娘。」風彩焉撕去臉上的偽裝,露出一張艷麗的臉龐。
「啊!」吉涓十分吃驚。剛剛明明是一個老態十足的老婦,怎麼轉眼間便成了一名妙齡的姑娘。
「哼!嚇著了吧,賤人!」風彩焉得意的怒罵。
「姑娘,我並不認識你,為何口出惡言?你是不是認錯人?」
「沒有認錯,我已跟蹤你數天,也知你被王爺藏于蝴蝶園中,我說得沒錯吧。」風彩焉咬牙切齒的說。在她離開京城前,靖王爺府邸還沒有那座蝴蝶園,而當她再回來時,突然多出了這神秘的園子。在那日烹飪大賽淘汰賽後,她親眼見王爺小心護送這名女子入內,園子周圍也布滿了高手暗中保護,讓她想入內一探究竟都不可得。對這名讓王爺珍藏的女子,她恨不得殺了她,經過三日在蝴蝶園外等待,終于見她走出園子參加烹飪大賽總決賽,她這才逮著機會將人擄來。
她怎麼知道自己住在蝴蝶園?「你到底是誰?」吉涓驚愕的再次追問。她在蝴蝶園的事不是很隱密嗎?這名姑娘是如何得知的?
「我姓風,名彩焉。」她哼聲回道。
「風彩焉,不認識,也沒听過。」吉涓想了想,確定記憶中沒這號人物。
「若我說我是王爺多年前緣定的妻子,你可就有印象了。」風彩焉得意的說。
「你是梨佑緣定的妻子?」吉涓大受震撼。
「一點都沒錯,本姑娘正是王爺未過門的妻子。」
「他不曾提起過……」吉涓訝然不已。梨佑有未婚妻,她驚得一時無法消化這個消息。
他怎能有未婚妻呢?
莫非他對這名風姑娘也有心動的感應,才會與她定親?
對愛單純的她,只想到他所說心動的感應只對特定對象才有,而他在吻了她之後,不就表明彼此是對方的特定對象,那麼他與風姑娘又該稱之為什麼?
吉涓突覺一股心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風彩焉見她似乎大受打擊,更顯得意的說︰「怎麼,王爺沒告訴過你嗎?」
吉涓搖了搖頭,「他對你心動嗎?」她終于忍不住問出口。
風彩焉愣了愣後,突然勃然大怒的甩了她一個耳光。「為什麼這麼問?」她像是教人揭了瘡疤似的瘋狂。
吉涓嘴角立刻泛出血絲,「你瘋了!」不明白簡單的一句話,竟讓她如此大怒。
「說,你這麼問是想向我炫耀他已對你動心了是嗎?」風彩焉激動的說。
當日她因王爺的無情,一怒之下刺傷他,皇帝為此龍顏震怒,她這才知闖下大禍,不得已暫時走避他方。近日見風聲已過,才又回到京城,目的是祈求王爺能原諒,讓她有機會彌補過錯,繼續待在他的身邊。哪里知道,才回來竟發現王爺有了新歡,而且還是位在臉上貼了塊丑陋膏藥的女子,這教她情何以堪?這女子還敢在她面前示威,她非殺了她不可,非讓她明白在這世上王爺只屬于一個人的,那人就是她風彩焉。
「梨佑是對我說過心動的話,但我並沒有炫耀的意思。」吉涓老實說。
「胡說!梨佑不可能對你心動的。」風彩焉憤怒的駁斥。莫非她害怕的事終要發生,王爺真的愛上這名女子?
「為什麼不可能?他是這麼說過,我沒有騙人。」吉涓個性老實,不懂此話對風彩焉更是刺激。
風彩焉聞言怒極,「你這不男不女的賤人,究竟是什麼妖人化身,敢勾引王爺,你該死!」她扼住吉涓的手腕,情緒瀕臨失控邊緣。
「我不是什麼賤人,更不是什麼妖人化身,你不要那麼恐怖,會嚇到我的。」見她瘋狂的模樣,吉涓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這女子似乎隨時可能殺了她。
「會嚇到你嗎?對,我的目的就是要嚇死你,好教你不敢奢想與我搶王爺,他是屬于我的。」風彩焉宣告道。
「梨佑是人,他不屬于任何人。」雖然害怕,吉涓仍不以為然的反駁她的話。
「這麼說來,你是執意要和我搶人羅!」風彩焉捏緊她的手臂。
吉涓疼得發出申吟,「好痛,你快放手。」
「我不放,除非你答應從此在王爺面前消失。」風彩焉惡狠狠的說。
「我本來就希望消失,是梨佑不肯讓我走的。」
「分明是你這賤人纏著王爺不放,還敢大言不慚的說是王爺不放你走。」風彩焉手勁更重了。
「啊!」吉涓忍受不住的痛叫出聲。
見她痛苦不堪,風彩焉這才放開她,但她手腕已然泛紅腫脹。
「吃到苦頭了吧,若你還敢繼續糾纏王爺,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擄我來就是要對我說這些話?」吉涓終于听明白她的用意。風彩焉認為自己搶了她的夫婿,才會這麼對待自己的,頓時她有些同情起風彩焉。
「沒錯。」
「那你目的達到了,可以放我回去了嗎?」吉涓無奈的問道。
「你想回蝴蝶園?」
「不,回犁頭飯館。」
「你想騙我!」風彩焉又凶暴起來。
吉涓怕她又動粗,連忙道︰「我沒有騙你,我本來就是要回我自己的家,是你強行將我擄來的。」
「是嗎?」風彩焉一臉的不信。
「不然你要怎麼樣才肯相信?」其實此刻就算架著她,要她回蝴蝶園,她也不肯。梨佑騙她,他早已有對象,如何能再對她的心動?再說就算他有護她的決心,可是眼前這名姑娘也不會允許的。雖然她對于男女情事一知半解,但也知風彩焉醋勁之大,敵意之濃,絕不會允許梨佑對她過分關愛,與其令梨佑為難,不如就回到犁頭飯館,陪伴爹娘,過著和從前一般平靜無波的日子。思及此,她心頭霎時感到沉甸甸的。
「如果你完全消失了,那麼我就會相信了。」風彩焉突然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笑容。
「你要殺我?!」吉涓驚得躲到破桌子底下。這女人真的瘋了。
「我不知道犁頭飯館是什麼地方,只知道你死了,不存在了,王爺到哪里都找不到你了。」她面目猙獰的說。
「不要殺我!我不會讓梨佑找到我的。」吉涓害怕的哭出聲,見風彩焉發瘋似的伸手拚命拉她的腳,要將她拖出破桌,她更是掙扎的抱住桌腳不放。
「死沒什麼好怕,我一刀痛快解決你,你不會太痛苦的。」
「不要!」吉涓大聲哭喊。誰來救救她?這女人已呈瘋狂狀態,難道自己真要喪命于此?
風彩焉放棄拉扯她的腳,索性將破桌用力推開,讓她無處可躲,手上的刀子架上她的脖子。「是你不好,誰教你要勾引王爺。」
「我沒有……」
「還敢狡辯!」「啪」的一聲,風彩焉狠狠的賞了吉涓一記耳光,力道之大,將她整個人打得跌在地上,臉上的狗皮膏藥也掀開月兌落。
「你的臉——」風彩焉乍見膏藥下的面容,吃驚不已,整個人僵住了,她是……
見狗皮膏藥月兌落,吉涓趕緊用手捂住臉躲到一旁。糟了!風彩焉也看見這只蝴蝶了。
「你叫什麼名字?」震驚過後,風彩焉沉聲問道。難怪她要在臉上貼上膏藥。
吉涓連頭也不敢抬的抖著聲回答,「華……吉……涓。」現在風彩焉見到她的臉了,就算方才沒殺她,這會兒也非殺她不可。
「華吉涓,你是『她』!」風彩焉朝她逼近,原來這些年她便是用此化名躲過各路人馬的追捕。
「她是誰?」吉涓不解的問道。
「還裝蒜!」沒想到眾人亟欲奪得的女子,竟會落在她手中,王爺大概是發覺她的身分,才會將她留在身邊,還派了大批人手保護……慢著,王爺一發現華吉涓的真實身分,便該毫不猶豫立即殺了她才是,為何留下活口?難道王爺留她另有目的?抑或是對她動了真情,不忍下手殺她?
「想必你也知道這只蝴蝶的秘密,你能告訴我嗎?」
「你是蝴蝶的傳人,怎麼會不知道蝴蝶的秘密?反倒來問我,真是笑話!」
「我是蝴蝶的傳人?此話怎講?」這是吉涓第一次听聞這種說法。
她真誠的模樣教風彩焉起疑,看來她是真的不知道,不是裝的,這是怎麼回事?
「若真想知道,你只能去問閻王!」說完,她用力朝吉涓的頸後打下,吉涓立即昏厥過去。
她暫時不殺華吉涓,等搞清楚一切後再動手也不遲。
也許此女在她手中,王爺會肯對她讓步,重回她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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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不見了?!」梨佑震驚的由椅子上躍起。
「屬下該死!」孫迪士在遍尋不著吉涓的蹤影後,硬著頭皮回來向主子請罪。
「怎麼會不見?阿巧不是一直在她身邊,四周不是也都派人暗中保護著,她是如何失蹤的?」梨佑震怒的質問。
「王爺,華姑娘是趁阿巧不注意時,獨自溜走的。而派去暗中保護的那些人,原本都跟在她身後,怎知華姑娘突然在人群中跌一跤後,人就不見了。屬下一度以為她是回犁頭飯館去了,立刻追了過去,但並無所獲,最該死的是還被華氏夫婦撞個正著。」孫迪士自認辦事不力,很是自責。
「華氏夫婦知道你的身分了?」
「是的。」孫迪士汗顏的低首。為王爺效命這麼久以來,從來沒有教王爺失望過,如今……唉!
「你無須自責,反正本王遲早會找上他們的,現在只不過是提前了。」相信不久華氏夫婦便會登門拜訪。
「王爺,屬下願領罪。」孫迪士負責任的說。
「現在不是你領罪的時候,最重要的是找回吉涓。」心上人失蹤了,梨佑焦急不已。
「屬下差不多將整個京城都找過了,就是不見華姑娘的影子。」
「沒有任何線索?」梨佑沉聲問道。
「屬下也曾懷疑是否是華姑娘身分暴露,被其他人馬擄走,但查不出蛛絲馬跡,京城里也無任何異動。屬下猜測,會不會是華姑娘自己躲藏起來了?」
「吉涓所熟識的人不多,無處可去,若是沒回華氏夫婦那里,便會回到蝴蝶園,絕不可能自己消失,定是有人擄走。究竟是誰擄走吉涓?」梨佑狂怒的拍著桌子,吉涓就這麼消失,就連落于誰手,也毫無一點頭緒,他深為後悔不該讓她參加烹飪大賽,讓害怕的事發生。
念及她可能已遭不測,他一顆懊悔的心,便被恐懼啃噬得令人難以忍受。
「必是高手所為,否則如何能在眾兄弟的保護下順利將人擄走。」
「高手?」梨佑過濾著京城里可能的高手,誰有此能耐能在由他一手訓練出來的手下面前將人不著痕跡的擄走。
「王爺,阿巧有要事稟告。」門外的侍衛進來稟告道。
「進來。」他煩躁的說。
阿巧帶著一名姑娘一起走進大廳,「稟王爺,有小姐的消息了。」她興奮的說。
「她在哪里?」梨佑面露狂喜,急急的詢問。
「我也不知道小姐人在哪,不過言姑娘說她在東門時,見到小姐被人強行點穴帶走。」阿巧指著和她一同進來的言金珠說。
梨佑將目光落在言金珠身上,「你是誰?真的看見她被人點穴帶走?」
言金珠連忙點頭,顫聲道︰「民女姓言名金珠,淮……淮陽人氏,也是今……今年烹飪大賽的入選選手——」
「夠了,不須多說,只要告訴本王是誰擄走了吉涓?」他不耐煩的打斷,急于知道吉涓的下落。
言金珠嚇得猛吞口水,生平第一次如此接近的面對一位王爺,這名王爺偏又威嚴駭人,她連呼吸都要喘不過氣來。
「是……民女是在王爺宣布烹飪大賽總決賽暫停後,正想找華公子……不,華姑娘商討如何對付卓胖子……以及抗議大賽的不公,才走沒幾步,遠遠便見她被一名老婦強行點穴後,以大樹做掩護……將人裝入布袋中帶走了。」她結結巴巴的將所見經過訴說一遍。
另一件教言金珠吃驚的是,若非阿巧急于找人,心急的說溜嘴,她還不知道原來心儀的公子竟是女兒身。
「當時你為何不呼救?」孫迪士扼腕的問。如果她大聲呼救,他派去的人定能有所警覺,及時救人。
「因為當時我被人群絆住了,正要呼救時,卻被卓胖子一夥人攔住。他們是存心來找我算帳的,怪我將大賽名次內定一事鬧大,害他們得接受眾人質疑,到手的寶座也飛了。他與徒弟阿甲找我穢氣,聯手要教訓我,我不敵,教他們打暈了。等醒來時,見到阿巧在東門四處尋人,我才將所見告訴她。」言金珠解釋道。
他們見她一身狠狽,確實像是遭人動過粗。
「擄走吉涓的人生得何種模樣?」梨佑心急的問。
「生得……說實在的,距離甚遠民女並沒看清楚她的容貌,只知對方是名老婦,但動作十分俐落。」
「老婦?」梨佑微蹙雙眉,「這名老婦可有其他特徵?」
言金珠仔細回想,「對了,民女記得她用布包里住的頭發,好像是黑色的,還露出了一條五彩繽紛的彩辮。」
「王爺,五彩繽紛的彩辮,這是風姑娘一向的打扮,會不會是她?」孫迪士想到的說。
「是她,錯不了,你不是說她回京城了嗎?咱們太大意,竟沒想到要防範她。」梨佑憤聲道。彩焉嫉妒心重,性情陰狠,此次回京定是發現吉涓的存在,憤而擄走人。
「是啊,王爺,若真是風姑娘將人擄去,可不得了,以她的性情只怕華姑娘的小命……要吃大虧。」孫迪士深知風彩焉的為人,擄走情敵絕對會以極刑對待,本要說吉涓可能要小命不保,但怕王爺更為擔心,連忙改口。
梨佑十分清楚吉涓落入風彩焉手中有多危險,他心急如焚,一來擔心吉涓的安全,二來害怕風彩焉發現吉涓的秘密,若真是如此,不知風彩焉會如何利用吉涓來威脅他。
「迪士,傳令下去,將京城仔細的搜,無論如何都要把人找出來。但記住,只可暗訪不可明察。」梨佑下令道。風彩焉若膽敢傷及吉涓分毫,他定要她以十倍來償還。
他用力握著手中的瓷杯,瓷杯承受不住餅大的力道,「啪」的一聲,登時碎了一地。
見梨佑冷峻的神情,眾人皆打了寒顫,王爺不會放過抓走吉涓的人,可以想像風彩焉將會有的下場。
「王爺,有客來訪。」正當大夥心驚膽戰之際,門外侍衛義進來稟報。
「可是華氏夫婦?」梨佑算準的說。
「稟王爺,正是華氏夫婦求見。」
「嗯,讓他們進來。」他旋即要孫迪士離去,事情愈來愈不可控制,他要單獨和華氏夫婦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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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百里夫婦,參見王爺。」華氏夫婦躬身行禮,臉上卻滿是警戒的敵意。
梨佑冷笑一聲,「免禮。既然你們夫婦來了,咱們便開門見山的說,無須客套。」
「王爺真爽快,那我們夫婦倆就不客氣了。」華百里佩服道。
「王爺,我們夫婦此番前來,是要向王爺要同女兒。」華大嬸直截了當的說山目的。
梨佑牽動嘴角的搖首,「吉涓此刻不在本王身邊。」
「此刻不在?那麼在此之前,王爺確實將吉涓藏起來。」
「是的。」梨佑承認。吉涓之事該有所解決,若他們夫婦倆真心愛護吉涓,該會為她設想,幫著他為吉涓解難才是。
「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想必王爺已知吉涓的秘密了。」華百里沉聲道。此事不可能瞞得了這位精明過人的王爺,只是他按兵不動這麼久,究竟有何用意?
「你夫婦倆用心良苦的守護她多年,本王在此替吉涓謝過了。」梨佑朝他們拱了拱手。
「王爺,言重,照顧吉涓本來就是我夫婦倆的天命,何需王爺道謝。」華大嬸搖手道。梨佑的舉止古怪,她猜測他是否別有用心。
「你夫婦倆身為座王的貼身侍衛,照顧她確實可稱之為天命。」
「連我們夫婦倆的來歷你都一清二楚,王爺,如今你想怎麼做?」華百里豁出去的問道。他們今日有膽登門要人,就已有一死的決心。只是他覺得奇怪,從談話中梨佑似乎是友非敵,但他是當朝皇帝的親弟弟,怎麼可能背叛兄弟?可是他在言語間又對吉涓諸多關注,著實令人不解這位王爺究竟葫蘆里賣什麼藥?
「本王只想救回吉涓,其他的容後再說。」
「吉涓明明在你手上,為何無故失蹤?吉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華百里緊張的問。
「是本王大意。」梨佑將吉涓執意參加烹飪大賽,以及風彩焉如何擄走她的經過說了一遍。
「參加烹飪大賽是吉涓的夢想,我夫婦倆一直不敢讓她知道這件事,定是她听見咱們夫婦私下的閑談,才會偷溜去報名參加的。都怪我們不好,沒有好好看住她,才會讓她發生這麼多事。」華大嬸自責道。
「話不能這麼說,本王倒要感謝你們,若吉涓沒有到東門報名參加烹飪大賽,本王也不可能認識她。」
「恐怕不是認識她,也是抓到她吧。王爺,這段期間你可囚禁了她,對她用刑逼問?她什麼都不知道,問不出什麼的。」華百里擔心的質問。
「本王知道她什麼都不知情,不曾為難她,而且呵護唯恐不及,又怎會對她用刑。」
「王爺,你該不會是對吉涓動了情吧?」華大嬸愕然的問道。唯有如此,王爺才有可能不顧一切的藏住欽命要犯。
「本王不否認,確實愛上了吉涓。」梨佑柔聲說道。
「王爺,你明知道你們之間有重重阻礙,不可能有好結果的,為什麼你還……」
「我知道,一切阻礙本王自會一一化解,無論如何,定要保全吉涓。」梨佑仿佛對華氏夫婦許下承諾,誓言絕不因阻礙而退卻。
「你要如何保全吉涓?你若真做得到,又怎麼會讓她教風彩焉給擄去,下落不明?」華百里不客氣的說。雖震撼于梨佑竟會愛上吉涓,但吉涓因他被擄,卻也是不爭的事實,而風彩焉便是前陣子因愛成妒,意圖刺殺王爺的女子,此番擄走吉涓,定是對吉涓生妒,欲對她不利,吉涓此刻安危真令人擔憂。
「是本王大意,本王定會將她找回的。」梨佑愧咎不已,痛恨自己保護不周,讓風彩焉有機可乘,不知迪士的搜索可有所獲?
「希望王爺說到做到,將吉涓還給我們夫婦。」
梨佑搖搖頭,「就算找回吉涓,她也不可能跟你們走。」
「難不成王爺仍想囚禁她?」華百里怒聲質問。
「不是囚禁,而是接受本王的保護。」梨佑解釋道。
「不需要,吉涓是我森國座王,自有我們的人馬會保護,不須王爺憂心。王爺若真有心,應該好好輔佐你的皇帝哥哥,而不是誓言保護你的宿敵。」
「是的,不管王爺有多愛吉涓,你們終究不可能有幸福可言,不如將吉涓還給我們,也算放她一條生路。」華大嬸語重心長的說。
「要吉涓離開本王斷然不可能。」梨佑語氣堅決的說。如今吉涓已是他心頭肉,要他割舍萬萬不能。
「王爺……」華百里還要再說。
「不要再說了,還是一句話,找到吉涓後她跟著本王,而本王建議你們,從此消失歸隱,就當吉涓已不存在。」今日見他夫婦倆便是要他們別再與吉涓有任何牽扯,他要吉涓斷了任何可能和森國聯系的管道,從此成為一平凡女子,平靜安穩的與他共度一生。
「如果我們夫婦不肯,王爺是否要殺了我們?」
梨佑冷然的掃了他們一眼,「再怎麼說你們也是吉涓認定的爹娘,本王不想她傷心,非到不得已本王不會這麼做。但若你們執意要與本長宣戰,殺了你們也是無可奈何的決定。」他硬下心腸,非要他們知難而退。
「王爺,你當知吉涓帶著臉上蝴蝶活在世上,就注定有使命的,她的命運是不能避免的。我們夫婦倆照顧她多年,為的是求讓她可以獲得暫時的平靜,終有一天,她還是得面對森國人民的請求,站出來為森國人民奮斗,奪回屬于森國人的一切。屆時就算你們再相愛,難保不反口成仇,由愛人變成敵人,到那時候情何以堪?」華大嬸不得不提醒他。
「若你們忘了她的身分,讓座王在這世上消失,那麼本王與吉涓永遠不會有反目成仇的一天。」梨佑口吻已近乎請求,真心希望他們能成全。
「不可能,我們身為森國人,又奉命保護座王,若自私的這麼做,如何對得起散落在各地、隨時等候座王揭竿而起的森國人民?他們是如此的期待座王再次出現,再次帶領他們建立家園,安身立命,結束漂泊的口子。」
「錯,你們不是就自私的將吉涓與世隔絕多年,絕口不提她的身世、宿命不是嗎?你們根本就不忍心她一個弱質女子,只因是森國唯一傳人,只因臉上那塊揮之不去的蝴蝶,就必須負起連男人都無法承受的責任,你們不忍心啊!若忍心,你們早告訴她一切,逼她習武藝報國仇,何必帶著她隱于市,四處遷徙避人耳目,甚全避開森國的密探,只讓她終日沉浸在廚藝里。」
「那是因為——」華大嬸想解釋卻被打斷。
「因為你們心疼吉涓,怕教森國密探得知吉涓下落,回報給隱于各處的森國大將,讓吉涓無一日安寧,因為這些人定會逼得她打殺復國,讓她心中充滿仇恨,再無歡顏。本王是否說中你們的心事?別再自欺欺人,你們也不想她受罪的,何不听從本王安排,這樣才是對吉涓最好的決定。」
華百里夫婦無言以對,這些年來他們確實如梨佑所說帶著吉涓逃避這一切,這麼做他們掙扎良久,深覺對不起森國人民的期望,但對得起森國人民,就對不起吉涓,他們陷入兩難之中,最後還是選擇逃離,讓吉涓暫時消失,讓森國人保有期望。也許到某一天,時機成熟,而吉涓也能負起責任的時候,他們會告知她一切,夫婦倆並會負起輔佐的重責大任,助她完成復國大業。
但面前的王爺強悍且有過人毅力,也許他真能保護吉涓,讓她從此遠離這一切。雖然她身為森國座王,但也有權擁有幸福、擁有愛人,更何況足如此威儀傲然的王爺,與之匹配再適當不過,他們實在不該再堅持。
見他們夫婦動搖,梨佑又開門道︰「本土向兩位保證,絕對會善待吉涓,她若不能順利成為本王的王妃,那麼本王也將終身不娶。」他發下重誓要他們放心。
他們真的感動了,一個女人還有什麼比獲得真愛更可貴的。
「我們答應你,只要救回吉涓,我們夫婦便從此消失,再也不來打擾她平靜幸福的生活。」華大嬸含淚道。為了「女兒」好,他們願意這麼做,至于對不起森國人民,他們自會謝罪的。
「謝謝你們成全,本王十分感謝。」事實上華氏夫婦的決定,除了成全他與吉涓外,也免去了一場可能發生的浩劫,更可能挽救數以千計的生命。
「先別說謝,找到吉涓要緊,否則一切都是空談。」華百里提醒道。
「嗯。」梨佑心情又開始沉重起來,彩焉究竟會將吉涓帶到何處?他思索著風彩焉平日的行為舉止,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不用找了。」他開口道。
「什麼,不用找了?什麼意思,你不管吉涓死活了?」華百里大驚失色。方才他還一副為吉涓情深義重的模樣,這會兒竟說不用找了,這王爺到底是怎麼回事?
「本王說不用找的意思是,風彩焉會自己現身來找我的。」梨佑不疾不徐的說。
先前他因情急吉涓的失蹤,亂了方寸,這會兒他依風彩焉的個性猜測,若她知道吉涓的身分,定會親自上門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