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茱,這樣好嗎?」寶妹遲疑的問,深感不妥。
「威亞已經兩天沒有上班了,車子也一直停放在車庫,這是不曾有過的事,我擔心他是否出事了。」朱茱不停的在塞威亞家門前踱步。
她與寶妹站在塞威亞家門口,努力的按著門鈴,但始終沒有人應答,朱茱正考慮著是否要爬窗子入內一探究竟。
「也許他去旅行了。」寶妹猜測道。
「不可能,我想他一定是生病了,否則以他認真敬業的工作態度是不可能連續兩天沒上班,也沒有向公司的任何人交代行蹤。」朱茱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如果他真的生病了,他又一個人住,豈不是沒人照料。朱茱為他擔憂不已。「你不要急嘛,我是擔心萬一他好端端的,突然看見我們闖進去,會不會當我們是小偷,把我們扭送警察局?」寶妹覺得這樣闖進去不恰當。
「他一定出事了,不管了,萬一他真的生病又沒有人知道,怎麼辦?我們先進去再說。」幾經掙扎,朱茱還是決定直接闖入,如果屆時他真的誤會,就讓他誤會好了,沒確定他的狀況她是不會安心的。
「好吧,交友不慎,今天只好舍命陪君子了。」寶妹無奈的說。
趁著四下無人,她們兩人鬼鬼祟祟地從牆上的氣窗爬進屋內。
朱茱喘息地望著屋內一片漆黑。
「他不在家嗎?」寶妹輕聲的問,竟然有一種闖空門犯罪的刺激感。
「不知道。」朱茱擔憂的在屋內模索。
餅了片刻,她听到一聲輕微的申吟聲。
「威亞?」她心驚地模索來到主臥室,但室內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清楚。「哎呀!」寶妹被地上一樣東西絆倒在地。
「怎麼了?」朱茱關切的問。
「我不知道被什麼鬼東西絆倒了。」寶妹掙扎的爬起來模著是什麼東西絆倒她。「朱茱……好像是個人耶。」她抖著聲音道。
「威亞!」朱茱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她驚慌失措的尋找燈座開關,急忙將燈打開。躺在地上的果然是塞威亞。
「他怎麼會倒在地上?」寶妹驚訝的問。
朱茱發現他臉頰蒼白,整個人昏迷過去不省人事。她抖著手觸模他的身體,「好燙!」「他正發著高燒。」
「威亞,你醒醒,不要嚇我!」朱茱驚恐的將他扶起,拼命的搖著他,希望他清醒過來。但任她如何叫喚他全無反應,她抹去恐懼的眼淚慌張的放下他,拿起電話叫護車。「威亞,你不能有事!」她哭紅了雙眼,淚水止也止不住。
寶妹則是站在一旁跟著擔憂驚慌。
「朱茱,醫生說他已經沒事了,為了照顧他,你兩天沒合眼了,該回去休息一下,這里我幫你照顧,你不要擔心了。」寶妹看她不眠不休的看顧塞威亞,整個人疲憊不堪,心疼得要她回去休息。
「我不累,不用休息了。」她逞強的說。不願離開塞威亞半步,擔心他又有緊急狀況發生。塞威亞是因為重感冒而引起肺炎,幸虧朱茱與寶妹發現將他送醫,再晚一點他就有生命危險了。
「不休息,總得吃點東西吧,又不是鐵打的身體,可以兩天只吃不到一個面包。」朱茱兩天來食不下咽,連個面包都沒吃完,一心只關心塞威亞的狀況。
「我不是不吃,實在是吃不下。」朱茱擔憂的看著床上依然閉著雙眼吊著點滴的人,無奈地說。
「再這樣下去你也要躺在床上吊點滴了!」寶妹沒好氣的咕噥。
朱茱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此刻我真的無法離開他。」
「唉,你真傻,也不知道塞威亞上輩子是燒了什麼好香,還是你上輩子欠了他什麼,要你這樣辛苦來還。」寶妹搖著頭迭聲嘆著她的傻勁。
「這是我願意的。」這一切是朱茱心甘情願的付出,她不怨任何人。
「我當然知道只要能為他做的,任何事你都心甘情願,但你的不求回報不知道能不能感動他呢,盡做些傻事。」寶妹嘀咕著。
朱茱強自一笑,「我期待傻人有傻福。」
寶妹听了直搖頭。「算了,我去幫你買些吃的,多少吃一點才有體力照顧他,不是嗎?」該說的、該勸的她都做了,剩下的就是朱茱自己的選擇了。
「謝謝你,寶妹。」朱茱感激有她這個好朋友。
寶妹帥氣的擺擺手,一副大恩不言謝的模樣走出病房。
朱茱心情復雜的將視線落向床上的塞威亞。
她輕撫著他布滿胡碴卻依然吸引人的臉孔,不懂要如何做才能自私的擁有他?「也許擁有你根本是一項奢求,我只能在夢幻中編織美麗的故事,雖然在現實世界里我確實是一位灰姑娘,但不同的是,我這個灰姑娘永遠不能變成你心愛的王妃,因為英俊的王子眼里永遠不會發現不起眼的灰姑娘的存在。」她眼淚撲簌簌地淌流著。
「其實王子早就發現灰姑娘的存在了。」塞威亞原本緊閉的雙眼陡然睜開。「威亞!」她吃了一驚,驚慌的將手縮回。
「別縮。」他連忙握住不讓她縮回。
「你……醒了,有什麼不舒服?我……我去叫醫生來……」他听到她剛才說的話了,一股心慌讓她急于離開。
「不用叫醫生了,你哭了。」他注視著她臉上濕濡未干的淚痕。
朱茱搖搖頭急忙要擦去淚痕。
「我來。」他抬起手幫她把眼淚拭去。
他的舉動令她動容。
「我發現我的灰姑娘了。」他听見她與寶妹的對話,听見她無意間的告白,他的內心激蕩不已,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情感終于如破冰鯉魚般驚爆出來。
「你……」她一陣赧然,心里直打鼓。
「朱茱,謝謝你。」他雙眸緊睇著她。
她緊張得說不出一句話。
「朱茱,我——」他有話想對她說。
「威亞,你怎麼了?」于伊琦沖到床邊正好打斷他要對朱茱說的話,抱住他嚶嚶啜泣個不停。「你生病了為什麼不早通知我?還是我去問你的鄰居,才知道你被人用救護車送進醫院,你讓我擔心死了!」她抽抽噎噎地責怪他。
「伊琦。」他愕然喚道。她又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了。
「威亞,伯父也來了。」于伊琦看向床的另一邊。
「父親。」他驚訝的看著賽豐傲站在床邊,一臉不悅的看著他。
「你太不會照顧自己了,竟然病到需要住院,一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怎麼成就事業!」賽豐傲嚴苛的責備他。
塞威亞沉默不語。
「也不想想現在是什麼時刻,公司的事已經讓我忙得不可開交,你還要讓我分心的為你擔心,你太不應該了。」賽豐傲完全不詢問他的病情,一個勁地怒責他的不是。「伯父,生病也不是威亞願意的,你這樣指責他是不公平的。」朱茱忍不住插口。「你是誰?」他目光銳利的盯著她。
「她就是朱茱。」于伊琦不屑地說。
「她就是你提過的朱小姐,威亞的鄰居兼分公司的員工?」他挑眉問道。「就是她。」于伊琦帶著敵意的目光掃了朱茱一眼。
「就是你發現威亞生病的?」賽豐傲倨傲的問著朱茱。
「是……是的。」朱茱知道眼前這個讓人望而生畏的老人是誰,他就是青龍企業集團的總裁,也是她頂頭的大老板,最重要的他是威亞的父親。
而她剛才不知死活的頂撞他,這下她後悔得舌頭都打結了。
「謝謝你送威亞來醫院。」他傲慢的朝她微微點頭。
「不客氣。」她囁嚅道。
「嗯,這里有伊琦照顧威亞就夠了,你可以回去了。」他威嚴的下逐客令。「可是——」
「朱茱,伯父要你走,你還留在這里做什麼!」于伊琦立刻不客氣的趕人。「我……」她怯怯的看向塞威亞。
從他父親進來後他就變得沉默,此刻更是一臉的木然神色。
他也希望她走嗎?
朱茱難過的轉過身。「我走了。」還以為在他父親與于伊琦出現前他要對她表達什麼?興奮的期待結果只換來自己的自作多情,她黯然郁結。
灰姑娘永遠只是灰姑娘,變不了公主的!
「朱茱,你為什麼要走?你是他兒子的救命恩人,憑什麼他們不需要你的時候,一句話就打發你走!」寶妹拎著便當擋在門口,義憤填膺的說。
「你是誰?憑什麼在伯父面前放肆!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于伊琦盛氣凌人的質問。「我當然知道,他是青龍企業集團的總裁,也是我的老板。但是有錢人就可以不講道理的欺負人?」
賽豐傲聞言臉色一沉,很少有人敢對他這麼無禮。
朱茱見狀,拉著寶妹的手,「你不是要我回去休息嗎?我們走吧。」她急于離開以化解僵持的氣氛,也怕賽豐傲遷怒寶妹,畢竟他是她們的大老板、威亞的父親。
「朱茱,你什麼時候才會多為自己想想,而不要老是委曲求全!」寶妹無法理解朱茱為何如此怯懦,任人欺負也不還擊。
「寶妹,不要再說了。」朱茱難堪的扯著她。
「我偏要說,塞威亞,你說過朱茱是你的朋友,你就是這樣對待朋友的?」寶妹氣怒的質問不發一語的塞威亞。
他到底在想什麼?怎麼見朱茱受辱吭也不吭一聲。
「站在朋友的立場,我希望朱茱……」塞威亞瞥了一眼父親的怒容後,再看向一臉期盼的朱茱。「早點回去休息。」他表情硬邦邦地說完,垂下目光沒有勇氣再與朱茱接觸。朱茱期待他有一句護衛的話,只要一句就好,但她失望了。
「你听見了,還不走!」于伊琦示威的朝她吼著。
「我……」
「威亞需要休息,你的糾纏已經打攪他了,快點走吧。」于伊琦不耐煩的揮手趕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真是太過分了!」寶妹氣得火冒三丈。「這里是醫院,別以為我們愛待。朱茱,我們走,別理這些自以為高人一等的有錢人。」說完,她拉了朱茱就要走。
誰知朱茱掙月兌她的手,徑自走向塞威亞床前,望著他蒼白而憔悴的臉龐。塞威亞喉嚨干澀,欲語還休,最後只擠出一句︰「謝謝。」
「祝你早日康復。」她深吸一口氣忍住淚水,強烈的失望籠罩著她。
「寶妹,我們不是被人趕走或打發走的,我們是幫助一個朋友。現在這個朋友的家人來了,該把責任還給他的家人,所以我們可以走了。」她維持僅有的一絲尊嚴說。「好。」她的堅強讓寶妹十分不舍。
躺在床上的塞威亞更是感到愧疚而心痛。
朱茱,對不起……
寶妹真後悔當初要朱茱放膽去追求真愛,結果只是更讓朱茱深陷單戀的痛苦之中。眼見朱茱為情消瘦、為愛苦惱,她卻一點忙也幫不上。
「朱茱,看開點,像這種富家子弟本來就不是我們高攀的了,你是愛錯對象了。」她只能這麼勸著。
「我知道。」朱茱黯然道。當初只是單純的暗逢欣賞他,能成為他的朋友就感到滿足,從來沒奢望獲得他相同的對待,也沒有想過家世懸殊的問題。但誠如先前于伊琦上門時所說,他畢竟是大企業總裁的獨子,他們兩個人的世界截然不同,不可能有交集的。難怪人家笑她是痴人說夢,真是一點都沒說錯。
「你要振作。」寶妹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
「嗯。」她輕輕頷首。
「你該想想,你再如此苦苦戀著一個不可能與你有未來的人,為他付出這麼多,到頭來只是換來別人一連串的訕笑與自己的心傷罷了。」寶妹苦勸。
我不在乎別人的譏嘲,我在乎的是威亞的看法。」
「他對你的看法到現在你難道還不明了?」
聞言,朱茱無言以對。
「唉,朱茱,求求你清醒一點好嗎?他對你沒意思,縱使你為他做再多的努力也是枉然,徒增自己的羞辱與痛苦,不會有結果的。」
「我是清醒了,打算回彰化老家,也許那里淳樸的生活才適合我這個鄉下孩子吧。」她茫然的眺望窗外,心里滿是傷痛。
「你要回鄉下老家?」寶妹吃驚道。
「那里是個療傷止痛的好地方,讓我能夠徹底的遺忘他。」
「可是就這麼回去了,你甘心嗎?你說過你的夢想在都市,你想在這里尋求一片天,發誓要奮斗成功才回老家的。」
「這里已經沒有我的夢想了。」朱茱忍不住潸然淚下。
「胡說,天底下又不是只有塞威亞是好男人,你還有很多機會,何必逃回鄉下,沒有必要的。」寶妹不希望她就這樣黯然的離開。
朱茱搖了下頭,戚然笑道︰「我心里清楚,雖然傻氣,但這輩子我只喜歡他。」「你……」寶妹听了只能嘆氣朱茱實在太傻了,卻又傻得執著、傻得教人心疼。「你真的決定回去了?」
「嗯。」她肯定的點頭,決定不再留戀這一段注定沒有結果的戀情。
「那你的工作怎麼辦?」
「麻煩你幫我向公司辭職,我不想再見到他了。」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怕見了他又舍不得走了。
「既然決定要走了,不見也好,辭職信就由我幫你轉交給他。」
「謝謝你。」
「朱茱,說真的,我挺舍不得你的。」寶妹只覺鼻子一酸。
「我會想念你的,而且會一直記得你是我在台北最好的朋友,幫了我很多的忙。」朱茱同樣不舍的說。
「朱茱,我會去彰化看你的……嗚嗚嗚……哇哇哇——」寶妹說著說著突然放聲大哭。朱茱先是嚇了一跳,跟著也受到感染,兩人居然抱在一起大哭,仿佛兩人即將要天人永隔似的。
「總經理,听說總公司有意與思壹集團策略聯盟,有這件事嗎?」柯一才興致勃勃的探問一臉嚴肅的塞威亞。
塞威亞瞟了他一眼,「是嗎?我沒听說。」
「沒听說?怎麼可能?這件事在商界早就傳開了,你身為分公司的總經理怎麼會不知道?而且總公司有意將這個案子轉由我們分公司來促成。」
「未定案的事我不清楚,所以不方便說。」塞威亞冷淡的暗示他不要太好奇。「我知道這是一宗金額上百億的商業機密,但是我們身為公司的高級主管,就算沒有參與也有權知道一些細節吧。」柯一才不放棄的追問。
「詳細的細節坦白說我也不了解。」塞威亞無意多談下去。
放屁!明明是他老子主導一切,他還故意裝出一副不清楚的模樣來搪塞!柯一才在心里怒罵。「據說我們與思壹策略聯盟的這個案子,有競爭者出現,與我們開出的條件相當,思壹正在考慮到底要與誰結盟。而我方也正擬出新的秘密合作方案,條件將優于對手,企圖爭取思壹的認同而與我們合作,是不是有這件事?」
「你比我還清楚嘛,又何必問我呢?」塞威亞似笑非笑的斜睨著他,心中訝異他哪來的機密消息?
柯一才漲紅了臉,「其實我也是道听途說來的,好奇的想向總經理求證罷了。」「柯經理,我只要求你做好分內的工作,至于其他的事最好不要太好奇。」塞威亞面色凝嚴的提出警告。
「可是——」柯一才不死心的想繼續打探,看看塞威亞會不會松口透露出一點玄機。可惜塞威亞不僅守口如瓶,還不假辭色的斥責道︰「柯經理,我再說一次,不是你工作範圍的事請保持沉默!」
「是的,我知道了。」柯一才敢怒不敢言,只能暗恨在心里。
「如果沒事你可以出去了。」塞威亞頭痛的趕人。才出院第一天上班就遇到刺探軍情的小人,讓人感到不勝煩擾、嫌惡。
柯一才踫了一鼻子灰,悻悻然地走出總經理辦公室。
叩叩叩!門上傳來敲門聲。
「進來。」塞威亞以為又是柯一才,不耐煩的應聲。
「是你?有事嗎?」見進來的人是寶妹,他詫異的問。
「當然有事,否則我才懶得來找你。」寶妹為朱茱的付出大感不值,連帶討厭起他來。男人是禍水,都是他害得朱茱這麼傷心。
「是關于朱茱嗎?我注意到她今天沒上班,是生病了嗎?」塞威亞不在意她不遜的態度,只關心朱茱為何沒來上班。
「真難得你還會想到她。」她嘲弄道。
「我一向……很關心她。」他困難的說。今天一到公司,他第一個想找的人就是朱茱,可惜一整個早上都不見她出現,倒是柯一才這個討厭鬼纏了他一個上午,讓他不能去詢問其他同事朱茱的狀況。
「你的關心真是特別……特別的遲鈍!」
他也知道寶妹還在怪他在醫院時對朱茱的冷淡,但他有他的苦衷,她不了解,朱茱也不了解,而他急于找到朱茱就是要向她解釋。
「這是朱茱的辭呈,她要我交給你。」她把朱茱的辭呈放到桌上。
「朱茱要辭職?」他大吃一驚。
「沒錯。」寶妹沒好氣的回道。
「為什麼?」他激動的問。
「不為什麼。」她不願意多講,這是朱茱交代的。朱茱說要走了何必帶給他困擾,所以不要她向他多說一個字。
「突然離職總有個理由吧?」塞威亞心急的追問。
「是有理由,但是你不需要知道。」
「可以告訴我現在朱茱在哪里嗎?我想見她。」看著手中的辭職信,他聲音喑啞的說。「可惜她不想見你,因為你只會帶給她痛苦與羞辱罷了。」
「這是她說的嗎?」他蹙眉屏氣的問。
「她……沒這麼說,這是我說的。」
「為什麼說我只會帶給朱茱痛苦與羞辱?」
「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寶妹怒目瞪著他。
「知道什麼?」
「知道朱茱一直喜歡你,在暗地里為你所做、所承受的一切事。」
「我知道朱茱喜歡我,可是我不知道她為我做了什麼會帶她痛苦與羞辱?」塞威亞著實不解。
「我真為朱茱感到不值,她為你做了這麼多,你居然遲鈍得一點都不知道。」她深吸一口氣後又說︰「好,就算要冒著朱茱知道我告訴你這些話後要與我絕交的危險,我也要告訴你朱茱為了你做了些什麼,又得到了什麼待遇!」
「你快說,朱茱究竟為我做了什麼?」
「朱茱喜歡你,暗中關心你的一舉一動,從來不敢奢望接近你,是我鼓勵她大膽改變自己去追求你。她費盡心思要引起你的注意,做了不少你也知道的蠢事,當她知道你有女朋友時傷心得不得了,更發覺你女朋友竟然……總之她一切都為你著想,無私的只想對你付出,只想關心你,見不得你可能受到傷害。」她還是沒將于伊琦另外有男人的事說出。「她默默的戀著你,忍受你的忽冷忽熱,只要每天能夠見到你、說說話,她就開心得跟孩子似的。後來知道你竟是公司新任的主管,她更是全心的幫你,因而得罪柯經理那個小人,默默忍受柯經理在公事上種種不近人情的刁難,還有公司那些三姑六婆的冷嘲熱諷,說她不要臉的對你投懷送抱,企圖麻雀變鳳凰等不堪入耳的話。她獨自忍受著羞辱與極度不合理的工作量也不敢將此事告訴你,說是不願造成你的困擾,只要你好她就好。從來沒看過這麼沒出息的人!」她愈講愈生氣。
「朱茱……」塞威亞大受感動,不知道她竟為他受了這麼多的委屈。
「還不只這樣,你為了于伊琦刻意疏遠朱茱,讓她好難過。但即使如此,她還是關心你,注意著你的一切,才會發現你生病而救了你一命,誰知在醫院還受你父親與于伊琦的一頓氣,偏偏你又一副她自作多情的冷淡模樣,重重傷了她的心。」
「我……」他啞口無言。
「你真的對朱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朱茱為他所做的這些事,任何一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難道他還不知不覺?
「其實我早就發現朱茱對我的付出,只是伊琦不斷提醒我和朱茱之間的懸殊與不可能,我才強迫自己疏遠朱茱。但我發覺這麼做並不是為了朱茱著想,而是自私地避免我自己深陷下去,因為我發現朱茱的一顰一笑已經深深的影響著我的情緒。她就像一道清爽沁人心脾的輕風,在我充滿壓力與桎梏的生活里注入一道暖流,每次只要與她談過話,看見她天真的笑容,我也能感染到她的純真,以及感受到她真摯的傻勁,我逐漸喜歡上她,而且是出乎意料的喜歡……」他想著她緊張時口吃的模樣,逗趣可愛極了。
「你是說真的?」寶妹喜出望外。
他總算開竅了!
「對于朱茱我有很復雜的心情,尤其在你告訴我這些我完全不知情的事後,我更是感動,更加證明朱茱是個不可多得的善良好女孩。」
「我以為你是木頭看不到朱茱的好,幸虧不是,原來朱茱不是單相思呢。」她不禁為好友感到高興。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在哪里找得到朱茱了嗎?」
她眸光一黯,「可惜你遲了一步。」
「怎麼說?」他心驚的追問。
「剛才的這些話你為什麼不早一天對她說?她已經傷心的打包行李回彰化老家去了,她發誓這輩子再也不要到台北這塊傷心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