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師!」
任水盈用力推開教師辦公室的門,氣鼓鼓的走向廖芋慧。
「有什麼事?」
廖芊慧正在擦口紅,懶洋洋的抬頭瞥她一曝,又繼續對著鏡子描繪唇形。
「你是故意這麼做的吧?你為什麼要說謊騙我?」
「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廖芊蕙抿抿紅唇,從容自若的收起鏡子。
「我是說那些教具的事!教學參觀日明明是下個禮拜,你為什麼要騙我說是今天,為了趕做那些教具,我一個晚上都沒睡你知道嗎?」
「什麼?太過分了!」
其他的老師听了她的話,紛紛發出不平之鳴,她們長期受到廖芊慧的欺凌壓榨,卻敢怒而不敢言,正好趁此機會一舉討伐。
只見廖芋慧毫無愧色的說︰「噢,是嗎?那大概是我記錯時間了。」
「記錯時間?!這麼一句話,就能彌補我的損失嗎?」
「不然你想怎樣?要我也做一整晚的教具嗎?」
廖芊慧慢條斯理的梳理自己那頭卷而蓬松的秀發,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
她的態度雖然令人氣絕,但任水盈竭力忍耐自己的怒氣,不想和她正面沖突。
「我不需要你做一整晚的教具,但我希望你能向我道歉!」
「道歉?」廖芋慧像听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我只是記錯時間,又不是故意害你,何必向你道歉?再說,那些教具早晚都要做,你早點做完,以後不就沒事了嗎?」
「你—別以為你在公司有靠山;就可以仗勢欺人!」任水盈實在氣壞了,氣得不顧一切,她豁出去了!
「怎樣?我就是有靠山呀!要是不服氣,你也去找你的情夫來幫你出氣嘛!」
「廖老師,你不要胡說呀!任老師看起來那麼清純無邪,怎麼可能有情夫?」一位老師插嘴道。
「對嘛!水盈根本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歐婷婷大聲為她辯駁。
「笨蛋!不信你可以問她嘛,看她和咱們總裁,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關系?」
「是真的嗎?任老師,你和總裁,真的有不可告人的關系嗎?」另一位老師立即追問。
「我……我和沈風颶,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們……」她咬著下唇,思索著該如何解釋他們之間的關系。
「你還狡辯!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總裁介紹進來的,而且你填寫的聯絡地址,就是總裁的家。孤男寡女同住在一個屋檐下,會什麼事都沒發生嗎?少騙人了!」廖芊慧落井下石。
「真的嗎?」現場一片嘩然。
「那是因為……」
「你該不會想說,你是總裁的女朋友吧?」廖芊慧再度給她迎頭痛擊。「誰都知道,總裁對女人向來沒好感,他從不交女朋友,他和女人在一起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紓解生理。我想,你八成就是他的新任情婦吧。」
「情婦?」大家又是一陣驚呼。
「我不是,你不要胡說!」她氣得滿臉通紅。
「如果你能證明你和總裁沒有暖昧關系,我們就相信你!來呀,提出證據呀!」
「我……」她張大嘴,卻啞口無言。
她該如何提出證明呢?她和沈風颶雖有特殊的關系,但她既不圖名,也不圖利,她不認為自己是他的情婦。
「不是的!請你們相信我……」
她轉向四周,想要尋求支持,但原本站在她這邊的老師,現在全用夾雜著嫉妒與輕蔑的眼神瞪視她。
「我真的不是……我……」
說到最後,連她自己都開始懷疑,她真的是沈風颶的情婦嗎?
她掃視大家一眼,難堪地掉頭跑開,不料一轉頭,正好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趙煜浩摟住她的肩,望著大家,突然冒出一句驚人之語︰
「你們別亂猜,其實水盈是我的女朋友!」
「什麼?!」
趙煜浩的話,宛如一顆大炸彈,炸得大伙兒鴉雀
無聲。
「園長……」
任水盈驚訝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這種
謊話替她圓場。
「水盈,我不能再坐視她們這樣誤會你,既然如
此,就把實情告訴她們吧!」
趙煜浩低頭附在任水盈耳邊,故意表現得像在講
悄悄話,但是音量卻讓每個人都听得見。
「這是怎麼回事?」
廖芋慧傻了,趙煜浩和任水盈居然是情侶?這怎
麼可能!
眼看著就快扳倒任水盈了,誰曉得才一轉眼時
間,劇情就急轉直下,簡直比連續劇還夸張。
「是這樣的——其實水盈是我的女朋友,因為我
在這里工作,所以想讓她也過來上班,可是又怕自己
出面引薦,會招人非議,所以才透過學長——也就是
總裁推薦水盈來上班。」
「那任水盈為什麼會住在總裁家呢?」廖芊慧沒那麼好打發,若不給她一個滿意的答復,她絕不會就此罷休。
「這點我也可以解釋。因為水盈剛從家里搬出來,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房子,我的單身套房又大小,沒辦法擠兩個人,不得已,才讓水盈借住總裁家。」
「原來是這樣!」
其他老師一廳,全都松了一口氣。
「我就知道水盈絕對不是總裁的情婦!水盈,對不起,剛才我誤會你了,你不會怪我吧?」歐婷婷羞愧地問。
「當然不會!」她寬容地搖搖頭,畢竟她們相識才短短十幾天而已,會被誤解,也是正常的。
「怎麼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廖芊蕙震撼的喃喃自語。
因為父親職位的關系,她很早就認識沈風颶,從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深深受到他的吸引,為了獲得他的青睞,她努力鏟除周遭稍具姿色的女同事;只為了抓住他全部的視線。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沈風颶一直不喜歡她,…每次看見她,都是一臉不耐煩的表情,活像看見討厭的蟑,螂,想一腳踩死。
她真的很嫉妒任水盈!任水盈擁有她一直渴望、卻始終不可得的夢想,她搶走她最愛的男人,毀了她的美夢,她恨任水盈!
「我不會原諒你的!」她面目凶狠的瞪了任水盈一眼,然後憤恨地甩門而去。
「園長……」任水盈還怔愣著無法回神。
「噓,你跟我來!」
趙煜浩趁著辦公室里一片混亂,悄悄將她帶到門
外。
「園長,剛才你為什麼說——」
兩人來到後頭的小花園,任水盈便急著追問。
「噓!先別急,坐下來再說。」
趙煜浩拍拍木質的長椅,溫和的朝她一笑,斯文
俊俏的面孔,和沈風颶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典型,不過
一樣是受女孩子歡迎的類型。
任水盈坐下後,趙煜浩推了推眼鏡,片刻後才柔聲說︰「任老師——不!水盈,請容許我這麼叫你。我……其實,我很早就想向你表白,我——喜歡你!」
「你喜歡我?」任水盈訝異地低嚷。怎麼可能?!」
「是真的!自從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對你產生好感,你的溫柔、美麗、善良、荏弱,都讓我想把你擁入懷中,細細的疼惜……」
任水盈听了他的告白,只能無言的干笑。
由此看來,他一點也不了解她!
她或許美麗、善良,但絕對稱不上溫柔、荏弱,他可知道,她可以赤手空拳打跑三個孔武有力的大男人?
「水盈,我無意造成你的困擾,也知道自己可能會被你拒絕,但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感情,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這……」
任水盈看著他溫文誠懇的面孔,內心十分迷惑。
趙煜浩相貌靳文、又溫和有禮,哪像那惡質狂霸的沈風 ,動不動就用恐嚇和威脅的手段來達到目的,他萬萬不可能用這種溫柔、尊重的語氣對她說話。
除了財勢不如沈風颶,除此之外,趙煜浩可以說樣樣都不輸沈風颶,他是女人心目中最理想的丈夫人選,但為何她對趙煜浩一點感覺都沒有?
難道她真的被沈風颶下了魔咒,這輩子只認定他了?
嗅,不行!她不能這麼宿命。
如果她不想一輩于受沈風颶的影響,就該試著接受其他人的感情,或許趙煜浩的柔情,能讓她忘記過去的一切——包括沈風颶。
「我有很多不同的面貌,將來你會慢慢發現,如果你不怕將來後悔的話,那麼我答應給彼此一個機會,先從朋友做起。」
「真的?」
趙煜浩果真溫文爾雅,即使高興,也不會開懷大笑,只淡淡的抿著唇說︰「我很高興你的決定,我相信,我們會是最合適的一對。」
「或許吧!」她牽強的一笑,掩不住心頭濃重的疑惑。
她真的能忘掉沈風颶嗎?
利用趙煜浩來擺月兌沈風颶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
之後,任水盈一直躲著沈風颶,既不听他的解釋,也不理會他的任何討好——或是怒吼、咆哮。
這天晚上,沈風颶有場推不掉的應酬,下班後和總經理姚飛兩人,陪同兩位遠從歐洲來的貴賓到公司附近一間知名的高級法式餐廳用餐。
席間,他利用上洗手間的機會,撥了兩次電話回家,但家里一直沒有人接听,他改撥任水盈的手機,她也沒開機。
這小妮子,跑到哪里去了!難道她還在生他的氣,不肯接電話?
他氣惱地收起行動電話,走出洗手間,經過一扇窗戶前,不經意瞥見窗外一個熟悉的身影晃過。那是——
「風颶,胡力克和嘉德先生要。回飯店去了。」總經理姚飛走過來提醒他。
「你送他們回飯店,我有事先走一步!」
丟下這句話,他隨即匆匆離開餐廳,尾隨著前面那對男女而去。
面色鐵青的他始終保持在五步之外的距離,冷眼看著那對男女談天說地,不時相視一笑。
那對男女,一個是他的女人,另一個則是他相識近十年的學弟,他們卻聯手背叛他!
任水盈那溫柔、毫無保留的真摯笑容,是她不曾為他展現的,他不要她對別人這麼笑,他嫉妒得兩眼暴凸,幾欲發狂。
他緊跟著那對看似情侶的男女,直到他們走進一個幽暗的巷弄里。
「園長,這里好像太暗了。」任水盈抬頭看了看,路燈根本已經壞了。
「我不是說過嗎?叫我煜浩。」趙煜浩溫柔的糾正。「這條路是捷徑,巷子那頭有間很不錯的咖啡店,我想帶你去嘗嘗。」
「好呀!」
她曲意附和,假裝自己很高興,其實她只想回家——回去那個有沈風颶的家。
「小子,很囂張嘛!帶女朋友出來玩,嗯?」
幾個嚼著檳榔的混混不知從哪里冒出來,惡行惡狀的攔住他們的去路。
「你們想做什麼?水盈,你快跑!」
趙煜浩嚇白了臉,立即將任水盈往後推,要她快跑。
「不!我不能丟下你一個人不管。」任水盈堅定的站穩腳步,不願離開。
「哈哈!還是小美人識相,知道逃不過我們兄弟的手掌心,干脆乖乖待著任我們宰割。哈哈哈……」
領頭的混混仰頭大笑,一雙充滿婬欲的眼珠,直盯著面容姣好的任水盈。
他朝手下一昂下巴,幾個小混混馬上靠過來,團團將她圍住。
「不許你們傷害她!啊——」
趙煜浩上前欲阻止他們,其中一個小混混舉腳一踹,瘦削斯文的趙煜浩立即應聲倒地,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煜浩?!」
任水盈的兩只美眸,因憤怒而瞪大,她撩起裙擺,準備賞那幾個混混一個回旋踢。
她還沒動手,黑暗中就冒出一個高大的身影,以利落的拳腳劈哩啪啦的直攻向幾個小混混,混混們挨了揍,忍不住發出疼痛的哀嚎。愈打,他們的身子縮得愈小,那團黑影再補上幾腳,他們就不支倒地。
罷才還逞凶斗狠的霸王,現在全成了倒地申吟的癟三。
「滾到一邊去!」
沈風颶走向任水盈,一邊踢開擋路的「障礙物」,這下任水盈總算認出他。
「是你?」他怎麼會在這里?
「跟我走!」他抓住她縴細的手腕,掉頭就走。
「煜浩他?!」
「我會派人?!來處理!」
「可是——」
「你敢說一聲不要,我就讓他永遠醒不過來!」他話中的冷硬,證明他不是在說笑,他比誰都認真。
「好……好嘛!」
為了趙煜浩的安危著想,她不得不屈服。
其實她很清楚,她早就想逃離這場無趣的約會,只是找不到借口。而他的出現,正好解救了她。
不是趙煜浩不好,而是自己真的沒辦法喜歡他。
他的溫文儒雅,讓她別扭得如坐針氈,他的仁慈寬容,更讓她由衷感到內疚,因為她心里想的人,根本不是他……
「上車!」
沈風 用力將任水盈摜在皮椅上,迅速從另一側上車,以驚人的速度狂飆回家。
「哎喲!」
回到家,她又像一袋米似的被拋在沙發上,她的火氣立即爆發了。
她又不欠他什麼,也不是他的什麼人,他憑什麼用這種抓奸的態度來對她?
「你——」
「我勸你最好不要開口,我的耐性已經全部用完了,要是惹惱了我,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他冰冷的眼眸掃向她,其中的輕蔑與厭惡讓她生氣,當然還有更多的傷害。
「我為什麼不能開口?我只是和煜浩出去吃飯、聊天,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就算要我承認正在和他交往,我也敢,我有選擇對象的權利和自由!」
「你沒有!」他不耐煩的吼道︰「你忘了自己是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為了這句無足輕重的話,就要我犧牲一生的青春陪你耗下去,耗到你結婚生子、耗到我變老嗎?」
「我沒有要你犧牲一生的青春陪我耗!」
「那你是打算玩膩了,就叫我滾是嗎?」她冰冷的
問。
「我也沒那麼說!」他狼狽地辯駁。
「那你到底想怎樣?」
「我想怎麼樣?」他陰鷙地冷笑。「我要你在我身
邊,一生一世都不能離開!」
「你——」
「閉嘴!」他氣惱地蓋住她開啟的小嘴——用他冷硬的薄唇。
沈風颶將她揪進自己懷里,被懷里柔軟的身軀、誘人的沁香,逼得大口喘皂。
他要愛她一整夜,讓她累得下不了床!
這次他沒等她和自己過招,制敵機先的抓住她的小手,壓在胸前,然後將她抱進臥房。
「不行!」
任水盈一恢復理智,立刻使出拳腳功夫。
可惜兩手被他攫住,兩腳也無法動彈,她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放開我……晤…」
他又吻住她,堵住她的話。
她氣憤地膛大圓滾滾的眼珠,他卻假裝視若無睹,繼續加深唇上的吻。
他開啟雙唇,將她的唇瓣含入口中,輕輕的吸吮,舌頭也乘機溜進她嘴里,與她來一場最親密的接觸。
她瞠大的眼皮逐漸垂下,不知不覺緩緩肯上,沉醉在他富有技巧的逗弄中。
她沒看見他的嘴角掛著得意的笑容,否則只怕又是一場吵鬧。
他趁她恍惚失神的當兒,悄悄溜到她的背後,拉下連身洋裝的拉鏈。
拉鏈順暢地一路滑到臀部,他不耐地撥開掛在肩上的布料,讓那塊礙眼、礙事的布料和玲瓏的嬌軀說拜拜,渴切的唇,隨即貼上白女敕的肩頭。
他的唇,在她光滑白皙的背部游移,她沉溺在他灑下的魔障中,沒發現自己已經半果了。
他摟住她的腰,略為調整一下角度,讓他可以將她胸前的美景一覽無遺,更可以恣意親吻、踫觸……」
今晚他要讓她明白,她永遠逃不出自己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