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喜小心翼翼的端著解藥來,燦珞不禁低叫一聲她已經連喝了兩天藥,苦得嚇死人,但她手臂上的紫痕也慢慢淡去。
「格格,良藥苦口啊!而且這是最後一次,喝完格格身上的毒就完全解了。」小喜振振有辭的道。
「誰告訴你的?」
"平宜。」據實以答。
「那是他故意安慰咱們的啦!」想也知道。
「可這藥是佟王爺交給我,還囑咐要按時給格格服用三日,你看!真的有效。」
「藥是王爺交給你的?」為什麼他沒有告知她?
這解藥只有青兒有,那佟埒是真的和青兒見過面了?可青兒怎會乖乖將解藥交給他呢?一股不對勁的感覺瞬間在燦珞的心中蔓延開來。
燦珞陷入其思,奇怪!她在不安、疑慮些什麼?「小喜,平宜這三日有投有來找你?」
小喜臉上浮現嬌怯的神色。「沒……有!可能是在忙吧,他說過了今日才有空!」
「哦……那我也是三日沒見到王爺了耶!我想見他,他應該在書房吧?」
「可是格格,你的身子……」小喜有所顧忌。
「藥喝完,我就能隨意進出王府,這是佟埒親口說過的!」燦珞將藥喝得一滴不剩。
「好吧!可是小喜不敢保證王爺是否在書房喱!」
「沒關系,咱們可以慢慢找。小喜,你先幫我梳個頭,我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見佟埒。」小喜遵照燦珞的吩咐,替她打扮梳妝,只是……小喜隱瞞了一件事--皇上派馬公公不只一次來接格格回宮,但每次都被佟王爺打發回去,但她們遲早要回宮的,到時格格和佟王爺的事絕對會東窗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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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煙裊裊、香氣彌漫,所有的裝飾全都煥然一新,這樣的安排,青兒滿意極了。「想不到王爺也是性情中人,這樣的安排,實在是出乎青兒的意料之外!」佟埒真是她所見過最好的男人!
她的手纏繞住他的脖子,佟埒卻不動如山,冷眼瞥視她。「青兒,你果然是美麗狐媚。」
「多謝王爺的夸贊。」他動心了嗎?
她就知道,沒有哪個男人能逃過她的手掌心的。能得到佟埒將會是她最光榮的紀錄,搶走燦珞格格的男人,在感覺上就是比較得意。
呵!他才說-句話。青兒就自戀成那樣!看來要引她自動踏進他所設下的陷阱,並不是件難事。
「王爺,咱們來喝杯酒,您說好不好?讓青兒來伺候您。」青兒嘴角浮上狡猾,倒著酒。
又是相同的手腕,在她的指甲中藏有肉眼不易分辨的白色細沫,此時已滲入他的杯中。
佟埒不動聲色,也不打草驚蛇。「青兒,你服侍人的功夫令人如痴如醉!」
「王爺,您不要一直夸獎我嘛!青兒會不好意思!」青兒假笑。
「有件事,我一直弄不明白」
「王爺但說無妨。」反正他死到臨頭,她多替他解一下疑惑也無所謂了。「你交際的手腕、下毒的功夫,以及一身的武力是從哪學來的?你不是中原人吧?」佟埒任她的手如八爪章魚般地在他的身上游走。
如果不是布置好一切,外人看到,還真會誤以為這對男女正打得火熱。
「王爺真聰明!」
"我說對了?」
"王爺猜我是哪處人?」
「苗族,苗族女人擅長下毒,而且是以女系為中心,男人通常是提供精種的奴隸而已。」
「王爺的見識真是不凡!」
當然,她的底細他已了若指掌。「你是如何成為壹妃的下人?」
「那女人爭奪後宮的位置爭到瘋了,三兩句她就深信不疑了!」
「你是針對我而來的吧?」他陰驚的道。
青兒的食指點住他的唇。「王爺,你這樣說,青兒可是會不好意思呢!」他可是她最鐘意的男人。
「這是我最後想問的問題。」
「苗族女人鐘意的是有魄力的男人,您大名鼎鼎、威武四海,凡是听見您名字的人,無不噤若寒蟬,這樣的您我是不會拱手相讓的!」
「所以你才千里迢迢追到紫禁城來。」而且利用了壹妃的貪婪弱點。
「沒錯,你說的對極了!」
「我跟你上了床,是否就活不了呢?」
青兒臉上現出訝異之色,連這個佟埒也知道?看來,她要重新評估他了。「不會,至少目前我挺迷戀你的,不會讓你死得那麼早!」青兒伸出小巧的舌,在佟埒的衣服上亂舌忝。
佟埒推開她。「你不是要敬我酒嗎?」
他一點都不怕嗎?但是她下毒的功力是任何人都防不了的?「是啊!王爺不提醒我,我倒忘了,來!王爺,喝酒!」青兒端起杯子。
「我自己來就行。」他一飲而盡。
青兒眼中閃過一抹陰毒!「王爺好干脆。」
青兒牽著他的手,拉他上床;佟埒坐在床榻,青兒動手解開自己的衣裳,站在佟埒面前。「王爺,您看著我,青兒絕對比燦珞好多了!」她拉起他的手。
為什鄉佟埒一點反應都沒有?她下的是事後藥,不會那麼快就發作啊!青兒在他的身上亂舌忝又亂吻,一推,她就坐在佟埒的身上,「要開始了嗎,王爺?’
佟埒的唇抹上冷笑,「老早就開始了!」
「什麼意思?」青兒的臉色突然轉黑,「你……下毒!」
「沒有人能跟燦珞比!」他冷冷的看著她。
青兒頓時氣血攻心,五髒六腑和任督二脈似是逆轉,這是什麼毒?她怎麼沒見過?!好痛苦,似乎是要撕裂她般!
「你……居然下毒!」她舉起手,欲用指甲劃過他,但佟埒一把捉住她。
「你似乎只會用這種手段!我沒有你高竿,只是在衣服上沾毒,是你自己步入我設下的天羅地網!」
「沾……毒……」青兒撫著胸口,欲吐出毒血。
「沒用的,你愈逼它,氣血愈會攻心……這毒不會致死,只會絞扭你的五髒六腑!」她逃不了的。
難道這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注定敗在她心儀的男人手中?
「束手就擒吧!青兒。」他點住她的動穴。
「我太小覷你了……」
「心服口服嗎?敢對我的女人下手,你根本是不要命了!」佟埒抿住唇。
「原來你布了局……啊……」青兒發出痛苦的淒叫。
此刻,門外傳來腳步聲。
「小喜,你有沒有听見奇怪的聲音?"燦珞拉長耳朵。
「有,好像是青兒的聲音!」而且是從書房傳出來的!
燦珞推開門,「格格,你不能進去!」平宜焦急的叫道。
「我為什麼不能……」燦珞發愣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青兒渾身赤果的坐在佟埒的身上,那奇怪的聲音就是由青兒的嘴中叫出來的。
佟埒一把推開青兒,青兒卻像是勝利的一笑。「王爺……我這樣死也甘願了……」她躺在床上笑著。
「我是不該進去的!」他們在做什麼,可想而知!
燦珞覺得自己真像個白痴,平宜都已經阻止她了,她干嗎還自取其辱?
瞬間,她的心全碎了,佟埒將她傷得好重!眼淚好像就要掉下來了,燦珞急急的往外沖,她不能哭啊!那太沒志氣了,她要堅強,沒有佟埒又何妨,只是她的心好疼,怎麼會這樣?不要再疼了啊--
「燦珞!」佟埒跟著她,向平宜丟下話。「把那女人關進天牢,我要親自審治她!」語畢,他急急忙忙地奔了出去。
青兒還在笑,她是贏家,她沒輸、她沒輸。
「真想不到你還笑得出來!」平宜眼光一使,手下立即以布蓋住她的身體,把她往外拖。
我贏了、我贏了!」嗚……
「毒性又發作了嗎?」平宜用她活該的眼神看著她。
「佟王府的人都是冷漠無情……把解藥給我、把解藥給我!」她伸出手,又重重垂下。
「沒有解藥,這毒無解,你慢慢享受你的咎由自取吧!」平宜拖著她。
這時青兒才記起。「佟埒,不可能、不可能,他喝了那杯茶……」
這回換平宜笑了。「王爺是吐毒高手,你這麼欣賞他會不知道嗎?」佟埒將茶吐入袖中。
「不可能、不可能--」青兒的臉色轉黑,因太過激動導致血脈逆流,一時氣血攻心,整個人奄奄一息、的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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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珞跑得好快,她耳中听不見任何聲音,只知道她要趕快找個地方躲起來,否則,她的淚水會一發不可收拾,泛濫成災。
佟埒兩步並一步的追上她。「燦珞,你听我說!該死的,你听我說啊!」
燦珞以空洞的大眼望著他,漲痛的感覺刺痛著她。
「青兒和我--」他是在執行公務。
「我不知道,我好累!」她掙開他的懷抱,漫無目的地走著。
那一幕一直在她眼中重演--青兒未著衣縷的坐在他身上,她極不願意相信那是真的,但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相信、不接受。
「燦珞,你听著,我只說一次。」他鉗著她的肩膀,要她仔細听。
听什麼?他還有話要說嗎?不--她不想听,也听不進去,她只相信她看到的事實。
「我會這麼做全是要保全你不再受到任何威脅,我將我全部的愛都給了你。
燦珞剛被傷害,傷痕已成形,她根本不信他!
她的表情似乎將他掏心剖肺的話放在地上踐踏,「燦珞!」他懊惱的低吼。
「你和別的女人上床,叫做把全部的愛都給我?」燦珞氣若游絲的質問道。她將視線調低,再也無法若無其事的往上瞧、再也忍不住即將潰堤的淚水,她咬著下唇,臉孔都濕了。
「不是的--」她要怎樣才能相信?
「格格!」
佟埒抬眼一看,是馬公公,他也未免來得太湊巧了吧?他的臉一沉,心忖,莫非皇上派人監視佟王府的一舉一動?而他只煩憂于燦珞身上的毒,粗心大意的沒發現。
佟埒下意識的將燦珞拉向身後。「馬公公,你近來走佟王府可走得真勤。」
佟王爺的臉色有些不好,或許這是帶回格格的好時機!「王爺,奴才是奉皇上之命,來帶回格格的!」這次不管佟王爺如何阻止、格格如何不願,他都要帶格格回大內向皇上交差。
「我要回去--」燦珞仿如大夢初醒,擦干淚,跳出佟埒的身後。
「燦珞,你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回去!」佟埒想拉回她。
「放手啦你--」
馬公公也加入了他們。「王爺,奴才勸您讓格格先,回大內探視一趟皇上,其余的事,往後再說!」
「皇阿瑪!我皇阿瑪他怎麼了?」燦珞的指甲都掐人馬公公的肉里了。
這在搞什麼把戲?佟埒面無表情。
「皇上他太思念格格,加上疲累過度,以致病倒,急著想見格格,特派奴才來接格格回大內。」馬公公的表情一點都看不出來皇上病倒的危急,佟埒心知肚明這是計謀。
皇上要自他身旁搶走燦珞了,他下意識的摟緊燦珞。
「你干什麼?快放手!我皇阿瑪病倒了,你沒听到嗎?」她掙月兌佟埒的懷抱。
「燦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假的。
「馬公公,皇阿瑪他人還好嗎?」
「皇上很想見到格格。」
「都是我不好,」
小喜迎上來拍著燦珞的背,「格格,別傷心了,皇上龍體安康,不會有事的!」
「小喜,你扶著格格上轎。」馬公公指揮著。
「燦珞,你真的要走?」佟埒想伸手去撫她的臉,但知她一定會掙扎,他的手又硬生生的縮了回來,他心知自己傷她太重。
「我現在思緒很亂,沒有辦法和你說任何話!」
「那好,我不攔你,你回去吧!」
這下完了,小喜不禁在心底喊糟!格格和佟王爺該不會就此決裂了吧?原本兩人濃情蜜意的世界,怎麼會一夕間掀起驚濤駭浪,一切全變了樣?
「多謝王爺。」馬公公作了個揖。
燦珞在轎前的身子停了一下,但她咬著牙,克制自己回頭,她該恨他、怪他,但她怎麼也做不到!就在她上了轎子的那一刻,淚水也滑落。
「起轎!格格,咱們回宮了。」小喜不安的盯了佟埒一眼。
佟埒轉身回到大廳。
燦珞由小布窗中看著他孤絕碩長的背影,剎那間,她很想下轎子,奔向他的懷抱,但她不能,她應該趁早死了心。她的皇阿瑪已經太思念她而病倒,目前當務之急,是先回大內探視皇阿瑪最緊,其他的……就不用再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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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珞兒回來了沒?」康熙拉長頸子,探向慈寧宮的門外。
皇後低叫︰「皇上,珞兒回來了!」
「那朕要趕快回床上躺著!」因為他「病」了。
皇後急忙替他拉上被,康熙馬上閉上眼。
燦珞急急忙忙的奔進門,馬公公則左顧右盼,不知皇上是否已經躺在床上了?
「皇額娘,皇阿瑪要不要緊?」但願她別回來得太遲。
皇後握著燦珞的手,「太醫來看過了,你皇阿瑪得的是心病,他自覺誤會你,有所愧疚,才會一病不起!」皇後嗚咽著,偷看女兒的臉色。
「我不怪皇阿瑪啊!」燦珞僕向床沿,拉著康熙的手。
康熙張開眼,「燦珞、燦珞,朕的女兒,你回來了,你沒有怪朕吧?咳咳……」這咳嗽聲格外刺耳。
「皇阿瑪,您不只有心痛,還染上了風寒嗎?」怎麼會突然間咳了起來。
康熙的臉憋紅了。「是啊……是啊!還染上了風寒。」
「那豈不是很嚴重?」打從握住皇阿瑪溫熱的手,發現仍是健朗有力,燦珞就徹悟了。
皇阿瑪裝病把她騙了回來,實在太不應該,害她在橋上焦急得不能自己;不過話說回來,這倒助她離開了佟王府,她紊亂的心思根本不知要如何去面對佟埒。
不過,他好像有話要說!
「還好……還好!只要你回來,皇阿瑪的病就能不藥而愈!」康熙露出笑。
皇後在燦珞的身後指著他的笑提醒他。
哦……不能笑,燦珞會發現的。
「在半路上,馬公公說您面如槁枯,但燦珞看您紅光滿面啊,一點都不似病了的人!」
燦珞起疑了嗎?「咳……朕的確是病了,燦珞……你原不原諒朕?」康熙要求她的諒解,都怪他一時糊涂,錯信壹妃,害得父女的情分差點決裂!
燦珞是他的女兒,他怎會忍心看她受苦?先把她帶回大內,他要看看佟埒的反應、要試試佟埒的真心,就不能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可不能貿然地將燦珞免費送給俘埒,畢竟,那小子以往拒參與節慶的表現有失他的面子。
「格格……可能是皇上喝的天然參茶起了作用,滋潤了皇上的臉色,不然,皇上今早的氣色可是不太好啊……」魏公公補充道。
「燦珞,原諒皇阿瑪好不好……」
燦珞站起身,眾人一陣錯愕。
「格格,皇上還在生病啊……」
「馬公公,我就是要講這個!」她轉向康熙「皇阿瑪,如果你再「病」下去的話,燦珞就不理你了!」
康熙推開棉被,「燦珞,你都知道了?」
「皇阿瑪,你額頭都流著大汗,還說什麼風寒的,三歲小孩都不信!"原來早就露出蛛絲馬跡了。
皇後心虛的為皇上擦去汗。「燦珞,那你這次回來--」
「住俞萼齋啊!皇阿瑪該不會是認為我還有罪,把俞萼齋給封了吧?」
康熙張開懷抱,燦珞撲了進去,還是他的好女兒啊!
住在佟王府,有沒有人欺負你?」康熙語帶玄關。
佟埒和燦珞一定出了問題,否則,燦珞怎會乖乖的跟馬公公回來呢?
「沒人欺負我!」皇阿瑪到底要問什麼?
「那皇阿瑪替你找個駙馬爺好不好?」
「隨便!」反正她已經傷透了心。
心中記起佟埒孤絕的身影,她的鼻頭不禁又一酸,她的駙馬爺還是只要他一個。
有個主意在康熙心中盤算。
皇宮近期內就要有喜訊的消息一下子就宣揚開來,只是這次出乎意料,準駙馬爺的人選卻遲遲未公開,所有的王公貴族還是看好喀偶鑫王,但格格的心中在想什麼,就不可而知。
康熙這次要嫁的是正嫡格格,氣派當然就和以往不一樣;何況燦珞向來惹人寵愛,嫁妝點綴什麼的就要不同凡響,所以,康熙特別命令幾個大臣到南海去獲購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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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珞的手撐著下巴,天氣熱加上心情憂郁,使得她十分的煩躁。
康熙讓皇後拿了些名單到俞萼齋。「珞兒,你瞧瞧,這些人都是皇室杰出的貝勒、王爺,你喜歡哪一個?可以告訴皇額娘。」
燦珞看著畫,興趣缺缺的說︰「每個都不錯啊!」
「你不能再這樣敷衍下去,你皇阿瑪已經公天下,現在就要等你選君入甕!已經宣布的事迫在眉梢了,皇宮絕不能讓天下人看盡笑話!」
皇後很急,燦珞卻一副無關緊要。「我這麼刁蠻、任性無理,那些王公貴族不會喜歡我的啦!」她一個都看不上眼。
「倘若你刁蠻,你皇阿瑪就不會把你當成手,掌心的肉一樣在疼!」
「皇額娘,你別逼我!」
她回宮以來,吃不好,睡得好,但精神卻是無比的差,人也羸弱消瘦,可能是太想念佟埒的原因。
但她的胃口真的極差,看到東西就想吐。
皇後命令下人將畫撤了下去,撫撫女兒的頭發。
「告訴皇額娘,這個能包容你刁蠻、任性的人,是不是佟王爺?」
皇額娘怎麼會知道?看小喜低下頭,燦珞就明白所以了。
「別提到他了。」燦珞悶悶不樂。
「孩子,既然心中掛念他,何必這樣折磨自己呢?你不好受,相信佟埒也不好受。」皇後慈藹的道。
「皇額娘……你不會明白。」要不是她親眼看到青兒光著身子跨坐在他身上,她也不會相信這是真的。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橫亙在你們之間,可以說出來給皇額娘知道嗎?」
燦珞搖搖頭,她不願去回想那一幕,那一幕撕裂了她的心,卻割不斷她的情。
「燦珞,給彼此一個機會吧!」
燦珞盯著她皇額娘,覺得歲月真是不留人,才機年的光陰,皇額娘的發鬢就要全白了。當皇後要管理後宮、還要守宮房,等待丈夫不知何時的親臨,她皇額娘雖貴為皇後,日子卻是極端的苦。女人是禁不住歲月的摧殘的。
「皇額娘,我沒有您如此偉大的胸襟,皇阿瑪後宮佳麗三千,無數妃子爭寵,你居然都能容忍下來……我知道我這是自私了點,但是,一旦有別的女人介入,我就不相信那是愛了……即使無法收回,也要斬斷!」
皇後笑著搖頭。「愛是分很多種的,要求對方坦率,並不是自私。」皇後頓了下,「而皇額娘的愛,是等待、是期盼!等待丈夫的親臨、期盼丈夫能愉悅,這樣我就能滿足!有時候愛並不一定要長相長?守在一起,只要對方過得好,那自己就會跟著好!
「快樂的日子對女人而言是不會長久的,但那就猶如飛蛾撲火般,即使短暫,?也夠絢麗了!等待並不是不好,有時等待就是希望,你會為它而守著,以至于你的心靈不會枯竭。」
這就是她皇額娘無爭的愛。燦珞明白了,每次只要皇阿瑪和皇額娘在一起時,那股情愫就旺熾,是因為等待、因為認命,所以憎恨和孤寂就會遠離。
「可惜我不能跟皇額娘相比擬!」
皇後懂了些眉目。「佟埒有別的女人嗎?依皇額娘對他的了解,他不是這樣的人!」
「皇額娘認識他?」
「不認識,但听過他的戰跡,依他對打仗的認真,就可以看出他對任何事情執著。」
皇額娘這是在為她指點迷津?燦珞記起他留住她的神情,還有口口聲聲要述出的解釋,她似乎沒有給過他機會!是她誤會了他嗎?
我將我全部的愛都給你!他是這麼告訴她的!
她怎麼那麼笨哪?即使再饑渴的人,也不會去對一個善于下毒的女人有興趣呀!又不是不想活命了。
可是,如果佟埒不要,那青兒又怎麼會有機會赤果的坐在他的身上呢?
哎呀!不想了,想得她頭都疼了。
站在一旁低著頭的小喜忽然開口,「格格,小喜知道,你誤會佟王爺了!」
「小喜?」皇後搶先一步開了口。
「你不用為他說情。」心煩意亂,胃就翻攪得更強烈了。
「小喜不是在為佟王爺說情,而是小喜明白事實了。」小喜趕緊撇清。
小喜私自和平宜見過面了?燦珞的內心不禁浮上期待,「說吧!小喜。」
小喜絞著手,「佟王爺之所以會和青兒……上床,真的完全是為了格格!青兒以這個條件逼佟王爺,才肯交出解藥,否則三十日之後,格格的性命就不保!「佟王爺是用心良苦。
燦珞垂下眼臉,她怎麼這麼快就感動了呢?「和青兒上床交換解藥,我寧可他不要這樣。」
燦珞是在吃味啊!皇後會心一笑,「珞兒,今天換作是你,你會眼睜睜的看著佟埒死掉嗎?無計可施的人總是要想法子的!」
如果是她……她才不要眼睜睜的看著他死掉!
「不是的……格格誤會佟王爺了,佟王爺根本沒和青兒有親密的接觸!」
「那我看到的是什麼?」騙不了人的。
「格格……是青兒威脅王爺,有機會還會再向你下毒,王爺為了將青兒一網打盡,只好用計,在衣服上沾毒,引青兒上勾……」
「沾毒在衣服上,要是他自己也中毒怎麼辦?」燦珞聞言,當下彈跳起身。
皇後和小喜不約而同的掩住嘴。
燦珞面紅耳赤的坐下,擔心之情溢于言表。
「格格放心,王爺他安好無恙,青兒也被捕,一切都落幕了。」小喜補道。
燦珞明明心中放不下,又要強撐著。
「燦珞,你還在等什麼呢?」
「皇額娘的意思是?」
「去找佟埒啊!人家為你費了那麼多心思,你卻一聲不響的跑回來,太不應該!」
「找……他?我不去!」佟埒自己不也是沒消沒息的?
「格格--」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
「燦珞,你何苦呢!」
她是在賭。「皇額娘,燦珞心中明白,假如佟埒內心真有我,他會自己來找我。」而不是她去找他。
「你這孩子!」
小喜垮下臉,說了那麼多,她是白浪費口舌了!
皇後則是若有所思,她是在擔心,要是駙馬爺人選再不出爐,佟埒和燦珞的事再拖下去,把皇上逼得狗急跳牆,濫竽充數的欽點駙馬爺,屆時,燦珞就是抵死不嫁,也得披上嫁!
燦珞不懂,但願佟埒有料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