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思心底清楚得很,就算她能耗,即將脹大的肚子,只怕一刻也不能等。
包慘的不止這個——她的老爸,縱貫線的老大邢振河不請自來,找上她的小別墅,此時此刻正坐在她的客廳里等著奉茶。她懷疑,是否那一票迷戀青龍的女人,暗地里偷扎稻草人詛咒她。
越過站在門口的朱尚臣,她朝對方做-個鬼臉,他只能苦笑。
用膝蓋想也知道,一定是這個報馬仔通風報信,透露她的住處。至于朱尚臣怎麼查到這間小別墅——芮思相信,以他日漸橫掃縱貫線的惡勢力,要查知她的消息並不難。
「玩夠了?」初會一年不見的女兒,邢振河第一句話,耐人尋味。
瞪著父親嚴肅的臉孔,她垂下臉——但事實上,他深沉的表情從來就不曾真正嚇唬過她。
「什麼時候,你沾上青龍?」一開口,邢振河的語調就很嚴厲。
用腳趾尖想也知道,這消息是從哪里來的。瞪了一眼杵在門邊的男子,接二連王被出;賣,她已經懶得用眼光殺人。
不意外,朱尚臣憂患之余,決定棄車保帥,免得東窗事發他人頭不保。「遲早的事嘛,反正兩情相悅,自然來電了。」一反往常在父親面前扮演乖乖女的形象,她嬉笑以對,不顧一旁朱尚臣憂心的視線。
「兩情相悅?」邢振河冷笑。「據我所知,你只是人家的玩物。」叫囂的音量很刺耳。
她直視父親。「你很生氣嗎?我以為這麼做正順你的心意,你不是處心積慮想跟『龍天金控』合作?」
邢振河瞇起眼,沉聲道︰「我的女兒,就算當玩物也要有個名分。」
「噢,名分很重要嗎?我還以為?你根本不在意媽是你法定的妻子。」她不怕死地譏諷,然後看到她嚴厲的父親瞪大眼楮——邢振河的表情很僵硬。他當然明白,他的親生女兒,在指控他年輕時代的花天酒地。
「芮思,我不約束你並不代表我管不了你。」他沉聲道。
一直以來,邢振河就知道他這「乖巧」的女兒,在自己面前從來不曾卸除過武裝。
親愛的父親,如果我以妻子為名約束我的丈夫,你認為我能管束他成為我的所有物?」她伶俐的反駁卻一臉無事,彷佛在敘述第三者的故事。
這回,邢振河的臉色很難看。
這個女兒不像慧蓉也不像他,一直以來,芮思的聰慧讓他既驕傲又忿怒——因為她總能若無其事擊中他的要害。但現在他實在難以忍受芮思犀利的口齒,再再指控他曾經犯過的錯事——是,他承認對不起慧蓉,但如果時光重采一遍,他沒把握不會再惹她傷心,因為他就是這樣的男人,沒有為什麼,就是無法安定。
「三天內,青龍不給一個交代,我會出面找他談判。」邢振河面無表情地撂卞話。
「可以啊,你可以威脅青龍娶我,如果他肯就範的話。」芮思訕訕地道。
反正朱尚臣已經完全破壞她的計劃,那麼,她就討人獻到底,包括讓她偉大的父親徹底厭棄,她這個讓他蒙羞的不孝女。
「他必須給一個交代!」邢振河強調,強硬的口氣宣告,一旦他插手當事人已經喪失自主權!
垂下臉,她咧嘴嘆息。當然,一且她偉大的父親插手,其它人只能靠邊站。
邢振河把話扔下,不等芮思回答,已經掉頭走出她的小別墅。
「充思。」朱尚臣沒跟隨主子的腳步,他單獨留下。「很抱歉,我不得不告訴老板。」他道。
她明白,他留下來無非為了安撫她。
「無所謂啊,」聳聳肩,她抬起臉笑看他。「朱尚臣,其實你把一份大禮送到我眼前了。」
愉悅的笑臉和甜蜜蜜的語言,讓未尚且模不著頭緒。他瞇起眼霍覆一遍芮思的話。「大禮?」
「是啊。」她笑得詭秘,完全不想對沒義氣的報馬仔解釋。
真奇妙啊!可能她和青龍注定無緣,所以她有一個自以為是的父親,被賦予惹人獻的使命——她知道,青龍經不可能給她那一廂情願的父親,什麼撈啥子交代的。她向來橫行霸道的父親,這回可能會踢到鐵板。
不過,如果父親勇于發揮他混黑道的蠻勁,她非常樂意助他一臂之力。
需糖*
芮思不得不佩服,她有一個天才父親。
他的確洞悉人性,否則不會選在龍老板大婚前一個月,在八卦雜志上,公她和青龍出雙入對的親密照片——果然是個狠角色。
照片上報第二天,一大早,她換上衣櫃里最冶艷惹火的性感小洋裝,不忘抹一臉狐麗完美的濃級,來到龍老板的辦公室。
足踏三寸高跟鞋、婀娜多姿的現身在他辦公桌前,龍大老板卻面無表情的迎接她到來,惹她忍不住發噱她頑皮的暗想,這男人的冷靜也許能將一壺沸水化成北極寒冰。
「今天早上,我的助理把這個放在我的辦公桌上。」見到她第一件事,他將那本八卦雜志推到她面前。
沒有亂發脾氣更沒有怒目相向,實在是非常上道的男人,因為這樣,盡避他冷靜的缺乏人性,她仍然考慮給他七十分的成績。
「嗅,被拍到了嗎?真討厭呢,這樣叫人家以後怎麼做人啊!」她裝模作樣地掩嘴低呼,瞥見他嘴角冷淡的笑意。
「既然到我的辦公室就不必演戲。」他今早的眼神特別犀利,話說得特別直接。「我知道你是邢振河的女兒,之所以沒提這件事,是因為我以為你跟你父親很疏遠。換句話說,我原以為,你接近我跟邢振河無關。」
不等她答話,他接下道︰「我查過,照片是他放出去的,相信很快的我就會接到邢振河的電話。」他直視她,眸光很深、語調很沉。
芮思沉默著,閃亮的眸子染上一層霧光,從窗明凡淨的玻璃窗上,她看到自己沉靜下來的倒影——說實在的,雖然是偽裝,她還挺喜歡自己臉上那迷惘的、皺著眉的、無辜的、可憐兮兮的表情。
他瞇起眼審視她的沉默,不笑的臉孔看起來有些冷峻。
「過來。」他道,嗓音有些低啞。
痹順的情婦必須善盡天職,她像只小綿羊般順從地、雀躍著依偎到金主身邊。
「你呢?除了成為我的情婦,你對我難道別無所求?」他毫不吝嗇,伸手抱住依附他的情婦。
對于女人,龍大老板可是從采不失禮的呵。
「倘若是非分的請求,你會允許嗎?」她回眸瞅住他,不忘保持可憐兮兮。
「你越來越貪心了。」他低嗄道,輕慢的語調中有一絲不遮掩的冷淡。
背著地,她詭秘地低笑,反身抱住男人,雙臂緊鎖得不能再緊。「你不高興嗎?」明知故問。
他略推開她,似乎不喜歡這太黏稠的擁抱。「我還以為,你向來很懂分寸。
「就算我謹守分寸,但是你的妻子呢?你肯定婚後她能忍受自己的丈夫,在外頭養野女人?」她大膽反問。
他仰起頭大笑。「她一定得接受,否則不會有這場婚約。」之後若無其事地說道。
多麼無情,正因為如此,這場游戲她玩采毫不心虛。
倘若他痴心眷戀,那麼她也不會找上他豪賭這場戲。正因為龍大老板骨于里冷血,彼此你情我願,他得到她的身體、她賺得一生一世的自在悠游,彼此各得其肝——只除了肚子里那意外的小生命,將會成為她一生一世的牽掛。
他灼熱的大掌突然貼緊她的月復部,她瞬間愣住。
「名分不是重要的東西,它套不住男人的心,如果我不要你,不會踫你。我以為你夠聰明,知道拿什麼套住男人的胃口。」他低嘎地道。
這話真耳熟,她曾听得她那寡情的父親也這麼說過,只不過立場對調,她的父親為了解釋最愛是自己的妻子,于是說出這番似是而非的「道理」哄誘。而龍大老板顯然比她不誠實的父親現實許多,卻更坦白。
「到頭來女人一定計較名分,你是男人當然清楚。」環住他的頸于,她貼在他耳邊媚俗地嗔呢,在他的暗示下鼓足勇氣挺立傲人的胸脯,吊足他的「胃口」,以充分顯露她「庸俗」的一面。
「邢振河的所作所為,根本無法影響我的決定。」他瞇起眼,眸光因而灰濁。
「那麼我呢?我也不能影響你的決定嗎?「她媚顏請求,大膽地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怪異的,她感覺到這一刻的自己,如同古代媚顯侍主的帝妃,惹得她想笑,好不容易,她才壓抑住發笑的沖動免得壞事。
他慢慢收緊五指,英俊的臉孔咧開笑意。「你的態度跟過去不同,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千面女郎?」他低嗄道。』
她輕笑,卻在他突然撫向自己腿間時,不禁倒抽一口氣。「女人嘛!要的終究還是一樣的。」她屏住氣,保持俗氣現實的格調。
他挑起眉。「我以為;女人最在乎的是錢。」至少,他身邊的女人沒傻得開口要其他。
「嗅,龍大老板,」她磨蹭男人,並且佩服自己婬藹的演技。「錢當然是必須的。但是女人更需要的是愛情。」
她嬌滴滴的嗓音,被他冷淡的嗤笑聲打斷。「愛情?」他笑不可抑。「我很清楚男人要的是沖動。」少見的豪邁嗓音,粗嘎地揶揄坐在他腿上的女人。
她瞇起眼,佯裝听不懂。「我愛上你了。」認真地直視他,說出本世紀最惡心芭樂的謊言。
龍曲俊臉上的笑容沒有消失。「所以?」
「我可以不要世俗的保障,但我儒要了解你的心。」
他挑起眉,英俊的臉孔沒有表情。
「給我一個承諾,不管有多微不足道,只要從你口中說出。」
「承諾是虛無飄渺的東西。」他低笑,顯得漫不經心。
「但是對一個愛你的女人而言,那是天底下惟一無價的禮物。」她冰涼的手指,以眷戀的舞步,顫抖地滑過男人堅毅的臉部線條。
「你看起來是有那麼一分認真,千面女郎。」他揶揄,睿智的眸光閃爍。
有那麼一瞬間,芮思還以為他識破了她的詭計。
「可惜,就算是千面女郎,也還不夠特別到讓我改變習慣。」在她皺起眉頭前他已經推開她。
芮思屏住氣,因為差一點穿幫而背脊冒汗。
「現在是辦公時間,你先回去。」他的口氣變得冷淡。
他突然警覺,自己太沉迷于在這女子身上那意外的發現。他其實不確定,街頭那次偶遇是否真實。但就算讓他發現一名天使又如何?男女追逐的游戲有趣的是過程,到頭采,游戲結束一樣變得無味。
對于養馴的寵物,他的骨子里,有真正的冷淡和冷血。
「人家都來了,不能陪你一下嗎?」他不耐煩起來,逐客令倒下得很干脆。故作听不懂暗示,芮思更進一步恬不知恥蹭到他身邊。
「Sandy,立刻傳一份『鴻泰』的企劃檔給我。」他按下桌上的電話,翻臉像翻書一樣快,居然對她媚顏的請求听面不聞,開始辦起正經公事。
訕訕地拉妥衣服,走前臨去秋波,她站在門口殷切地回眸,像個怨婦般諄諄叮囑︰「今晚我等你……」
他冷淡的視線掃過她一眼——芮思敢打賭,冷血的龍大老板,今晚絕對不會大駕光臨她愛的小別墅。
需需需打听得東升科技的大小姐——龍大老板的準未婚妻,孫旋旋,每日間間沒事干外出喝下午茶的地點與時間,芮思打扮得花枝招展,有備而采「巧遇」她氣質高雅、出身優渥的「情敵」。
當然,她的美麗足夠掀起一陣波瀾——當孫旋旋身邊那群咋呼不已的「茶友」,突然間認出她的臉蛋——她們當然認得她。特別是身為孫旋旋的朋友。因為那本八卦雜志上有一張拍到她臉孔,十分清楚的側影。
想當然,她被認出後,睥睨的目光紛紛射來,她成了眾矢之的。似乎每個事不干已的人,都有權利大加撻伐她這個沒名沒分的無恥壞女人。
點了一壺菊花茶,她悠哉地閑閑品茗。比起那桌仕女桌上奢侈的甜點和昂貴的復方茶,她這情婦喝茶的品味向來中規中矩。當然,這一面的她,龍老板絕對無緣結識。
「真不要臉,居然還好意思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像這種女人,哪有什麼不敢做的事?」
「對呀!真討厭,怎麼會在這種高尚的地方遇見這種人!」
「就是說啊,旋旋,以後我們換地方好了。」
一群自命清高的「淑女」,爭先恐後發表高論,紛紛對她這不知羞恥的情婦深表唾棄。
只見當事人,那位「孫閑閑」小姐強自鎮定,極力表現她大家閨秀的氣度。
芮思正想為孫大小姐超人的「寬容」,豎起大拇指道一聲贊,誰知孫大小姐終于苒也無法忍受與她同室品茗——「我們走吧。」孫旋璇推開椅子,呼喝同伴。她養尊處優的嬌容上,滿是受辱和倨傲的復雜表情。
呵,好戲上場了,因為芮思看到洛陽剛推開大門,急急忙忙跑進這家優雅的英國茶館——「嗨,洛陽。」芮思以史上最沙啞並且性感的聲音呼喚他。
想當然耳,孫大小姐和那一班自命清高的同黨,注意力此刻全都轉移到她和洛陽身上。
「抱歉,」他滿懷歉意,但看得出來,因為芮思答應赴約讓他十分興奮。「我本來很早就出門了,但是涼悠突然打電話給我——」
「沒關系,我最近心情很亂,正好一個人坐在這里想一點事情。」她道,憂愁的神色,想必與臉上的濃組實在不搭軋。
「怎麼了?」洛陽的態度,隨著她憂郁的神色而嚴肅起采。
她沉默片刻,凝視自己放在桌面上蒼白的雙手。想必此刻,她的模樣應該很像漫畫里面的憂郁少女吧?
「到底是什麼事?跟那個姓龍的流氓有關?」她不開口,洛陽果然很心急。他猶豫了一秒,隨即握住芮思的雙手。
他溫暖的大手似朋友,但收緊的力道又有微妙的含意。
說實話,如果她真的想找個人嫁,絕對會考慮這個隨時隨地願意給她溫暖的男人。
不著痕跡地收回手,芮思眼角余光瞟到孫大小姐身上。一听到龍大老板的名字,孫旋旋果然瞇起眼側耳傾听,並以狐疑的眼神蹬著兩人暖昧的動作。
「他不是流氓。」低下頭,她及時掩飾咧開的嘴角。听到洛陽的形容詞,她幾乎忍不住想大笑,潛意識里,她覺得這種稱謂應該放在她好勇斗狠的父親身上比較恰當。
「你還沒離開地嗎?芮思,你要我怎麼歡你才了解?那種人是不可能有真感情的——」
「我已經有了。」模仿電視劇苦情女主角的台詞,她語不驚人死不休。
「有了?」洛陽喃喃重復一遍,表情陷入呆滯。
「我懷孕了,是龍的孩子。」把話說的更白一點,她別見孫旋旋忿怒、受辱的表情,以及她身邊那群三姑六婆不齒的神色。
一陣沉默,洛陽的表情變得更嚴肅。孫旋旋卻突然朝她沖過來——「不要臉!」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手甩了芮思一巴掌。
疼痛燃燒著芮思的臉頰,這一刻連洛陽也愣住了。
幾秒鐘後,眾目睽睽之下孫旋旋被她的朋友架出茶館,免得接下采上演更丟人的戲碼。
洛陽的臉色,簡直比台北的地下水溝還臭了。
「還好我夠冷靜,否則明天報上的社交版頭條,可能會刊出一條八卦丑聞,標題叫︰兩女互毆,爭奪一夫。」她笑著說,輕輕撫模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
因為龍大老板的風流花心,不管未婚妻或伴,好象任何女人都可以指著她痛罵不要臉。不過這一趟還是有代價,至少,龍大老板會從他的未婚妻口中,得知她這可恥的女子肚子里已經懷了他的種。而依龍大老板小心翼翼的程度,她這個居心叵測的情婦,任期屆滿之期大概不遠矣。
雖然,她本不想拿孩子當籌碼,這也不是她一開始的盤算,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相信這盤死棋其實暗藏活路,因為龍大老板絕不會無聊到想要孩子,除非他在短期內轉性。
「拿掉他。」沉默了一分鐘之久,洛陽終于開口。
沒料到會是這個答案。芮思吁了口氣,從座位上站起來。「我跟醫生約好了產檢。」
「芮思,你沒听到我的話嗎?」洛陽的口氣急促,瞪著從座位上站起來的她。
芮思沉默地凝望他片刻。她猜錯了。她原以為洛陽熱情執著的個性,會憐憫一個無辜、未出世的生命。
畢竟,她還是把人性的自私看得太淺薄。也許因為愛情本就不是犧牲奉獻,有時它充滿無法想象的自私。
她忘了,就因為這樣,所以她發誓今生一定要無拘無束、不受羈絆,免得重蹈母親覆轍。
所以,不諱言某些時候她欣賞龍,因為他從不假愛情為名。他的游戲規則清楚明確,願者上鉤,並且能得到一筆為數可觀的報酬。
「不可能的,」若無其事地整理壓皺的裙擺,她微笑著說。「孩于是無辜的啊。我怎麼忍心殺掉一個未成形的小生命?那會被老天爺詛咒的。」嘴里說著連續劇里苦情女主角會說的芭樂對白,只不過現在的她笑容滿面。
罷才的憂郁一掃而空,反正現在孫旋旋已經走人,她可憐兮兮的偽裝已經沒有繼續的必要。
「但是那個男人根本不會負責——」
「也許吧,但是一個,情婦,能期待什麼呢?」離開茶館這刻,她的心情其實很好,因為任務已經達成了。
洛陽錯愕地瞪視她的轉變,不解她突如其來的愉快。
芮思轉身走出茶館。
她小小的利用了洛陽,讓孫旋旋得以將話帶到龍函耳邊,雖然對洛陽有點小愧疚,但也讓他更清楚自己的心意。
她絕不會扼殺一個小生命,不管她儒不需要孩子的爹都一樣。
孩子是孩子,生命自有他生存的價值和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