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同居的生活上,他們都是能避免踫面就盡量避免,而且藍震宇也時常不在家,這反而讓雨荷更覺得自在。
可是,她偶爾還是會"不經意"的想起在高雄的那一晚,他那溫暖的懷抱及溫柔的吻。
她心里有些好奇,如果那個吻不曾停下,那麼,接下去又會發生什麼事呢?他會不會?各種限制級的畫面在她的腦海里一一的浮現。
"停!"她糊里糊涂的大叫出聲,臉紅心跳,額頭出汗,呼吸微促,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如此"不潔"的思想。
天啊,她不會是跟他混太久,也被他傳染到了那種"邪惡"的病菌吧!
"喀嚓。"是門打開的聲音。
雨荷看看書桌上的小鬧鐘,剛好清晨2點整。
"他肯定是剛剛才從另外一張溫暖的床離開。"她酸溜溜地想。
不久,她听到客廳有"乒乒乓乓"東西掉落的聲音。她有些擔心,匆匆地披上一件薄衫後步出房門一瞧究竟,只見椅子東倒西歪,而晚歸的主人正渾身酒味的倒地不起。
她心里一驚,唯恐他有什麼意外,趕緊走到他身旁扶他起來。
"喂,你醒醒啊!"她不斷的拍打著他的臉想將他喚醒。
"芬妮,不要離開我……"他表情痛苦的低語。
芬妮是誰?竟有能耐讓他這麼痛苦?不管了,先扶他進去房間再說。
以她嬌小的身材要搬動一個一八五公分,七十五公斤的偉岸男子,實在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等到他總算安穩的躺在床上時,雨荷早巳累得滿頭大汗了。
"呼──"任務達成後她松了口氣。
她要離開時,藍震宇手臂一伸就將她緊緊地抱在懷里。
"喂,你在做什麼?快放開我!"雨荷緊張得拚命地想要掙月兌他的懷抱。
"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求求你,芬妮……"他意識不清的說。
芬妮?怎麼又是這個名字?難道這個芬妮是藍震宇眾多鶯鶯燕燕中的其中一個?她是有听過白文琪、鄧雲靄、妃隻……等名字,可是怎麼從來沒听過一個叫芬妮的?一想到有這麼個女子讓他牽掛著,雨荷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
雨荷停止掙扎,低著頭看著他睡著時不甚安穩的表情,雨荷不由自主的抬起手,試圖撫平他糾纏在一起的眉頭。
她從來不曾如此近距離的看過他,在這樣的零距離觀察下,她的心髒竟然莫名的加速跳動著。
他的鼻子飽滿挺直,豐盈的嘴唇看起來十分性感,濃黑的劍眉為他增添了一股英氣,看著看著,不知哪條神經不對,她竟然不知不覺的低下頭,將略為顫抖的雙唇貼在他的嘴唇上。
雨荷被自己唐突的動作驚嚇到沖動的抬起頭,而在同一時間藍震宇也突然張開雙眼。
剎時四眼相望,雨荷滿臉通紅,只能尷尬的牽動僵硬的嘴角假裝微笑,幸好不久他又閉上眼楮繼續睡覺,看來這只他是在睡夢中無意識的舉動。雨荷總算稍感安心,可是……他們一直維持這樣的姿勢也不對,她不斷移動著身體,想要在他的懷抱中找出空隙鑽出去。
但……事實沒有如她所願,她的亂動反而讓他的身體產生男人的自然反應,明顯的鼠蹊部正對著她。
這下子她真的慌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該如何是好呢?
清晨醒來,宿醉讓他頭痛欲裂極不好受,他想抬起手揉揉大陽穴時,卻發覺他的手臂正被壓住,怎麼使力也抬不起來。
"怎麼回事?"他困惑的往旁邊一看。
天啊,我不是在作夢吧?!
肯定是昨晚的酒精到現在還在作怪,他拚命眨眼,想眨掉這誘人的幻覺,可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的手臂開始感到麻痹與些許疼痛時,她還是活生生的躺在他的手臂上,這下子他才確定這一切不是幻覺。
雖然手臂被壓的極不舒服,可是怕驚醒熟睡中的她,他還是決定暫時不動聲色,先仔細的看看她。
他在這樣的距離之下,他發現夏雨荷其實擁有一張極細致的臉孔。
斑聳的額頭,小巧挺直的鼻子,形狀柔美的雙唇,就連散落在兩頰的小雀斑也顯得極為可愛。可是他不懂,為什麼她不好好地打扮,將她美麗的外在凸顯出來,反而一味的用隨性的穿著,讓她看起來顯得老氣沉重?
"嗯……"雨荷緩緩的醒了過來,並慵懶的伸了個懶腰。
"早安,睡美人。"他的聲音帶著剛睡醒時的濃濁。
奇怪?這不是那個家伙的聲音嗎?雨荷心里警鈴大作。霎時,昨晚的記憶一下子全涌了上來。她慢慢的轉過頭,藍震宇果然就在她身旁,還厚臉皮的對她微笑。
她立刻從床上一躍而起,緊張的低頭檢視身上的衣服。
"放心吧!我沒有對你怎麼樣。"他懶洋洋地說。
雨荷轉過頭瞪了他一眼,"你……你可別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以為是我心甘情願上你的床。"
"不是嗎?"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雨荷紅著臉猛搖頭,著急的解釋,"才不是──是因為你昨天喝了個爛醉倒在客廳,我好心扶你上床卻被你壓在床上起不來。"
藍震宇經她這麼一說,在腦中回想,好像真的有那麼一回事。
"好了,我要回去了。"她想要爬下床,可是柔軟的床墊卻讓她一下子失去重心往旁邊傾倒,剛好不偏不倚的跌倒在藍震宇的身上。
"哎呀!"她發出驚呼。
藍震宇穩穩地接住她。
雖然他們昨天也是這樣抱著,可是現在的感覺卻和昨天大不相同,雨荷更加體會到他男性的獨特魅力,以及那股潛藏的危險。
雨荷用力的將他推開,甚至不敢注視他的眼楮。
"對不起……回頭見。"她轉個身,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瞧她像只受驚嚇的小鹿似的逃開,難道她在躲避什麼嗎?反倒是他,再也不想回避自己對她的興趣,不管未來如何,擁有她似乎已經是勢在必行的事了。
自從發生那個小插曲之後,雨荷在晚上根本就睡不好。
"哈──"她偷偷地打了個哈欠。
"雨荷,你有護照嗎?"他在整理要給雜志社的照片時突然開口。
夏雨荷抬頭看了他一眼。
"有啊,做什麼?"不知道他又想搞什麼鬼。
"明天把護照帶過來,我幫你申請到意大利的簽證。"他輕描淡寫的隨口說道。
她兩眼圓瞠,他該不會是要舉辦員工旅游吧?
"到意大利……?沒想到你真的開竅了。"她不忘嘉獎他一番。
"別高興的太早,意大利的D&G,聘請我過去拍攝下一季的服裝目錄。"他輕松的說。
她的眼楮一亮,"真的嗎?我也可以去?"這更棒,因為這表示她還有機會可以見識到國外的作業方式。
藍震宇好笑的看著她興奮的表情。
"我們是去工作可不是去觀光。"他提醒道。
"反正都一樣要坐飛機的嘛。對了,什麼時候?"她迫不及待的追問。
"下禮拜六。"她生動的表情讓他覺得她真是可愛。
"哇塞,太棒了"她高興的手舞足蹈。
他和雨荷一樣也很期待這一次的遠行,只不過,這一次的意大閂之行他的目的除了工作以外,就是夏雨荷。
他已經洗了太久的冷水澡,失眠了無數個夜晚,也數了幾百萬只小羊,再這樣繼續下去他遲早要丟了這條小命。
她是否也有和他相同的感覺呢?
在高雄那一次美好的經驗,至少讓他確定她喜歡他的吻,也讓他知道,她是道道地地熱情的真女人。至於其它的部分,就等著不久後他親自發掘了。
意大利,米蘭。
外國女模特兒高挑縴細的身材令雨荷看了當場傻眼。
"雨荷,你還在發什麼呆?還不快點將東西拿過來。"工作時的藍震宇嚴肅的不容工作出現一絲絲差錯。
"是!"她立刻回過神。
這一次的拍攝工作,雨荷才真正體認到他真的是一位國際性的專業攝影師。不論是服裝公司派出的人員或是模特兒們對他都極為尊重,這樣的工作氣氛讓她也忍不住對他崇拜起來。
到了中午吃飯休息時間,全部的工作人員來到附近一間著名的餐館。一夥人幾乎完完全全的將他包圍住,繼續不停的討論著剛剛的工作情形,雨荷完全沒有辦法融入他們所談的話題。
"嗨!"有人在她身旁對她打招呼。
雨荷回過頭看,原來是男模特兒之─,她禮貌性的對他微笑。
"你是震宇的助理?"他對她明顯的感到興趣。
"嗯。"有帥哥搭訕,讓她忍不住臉紅了起來。
"我叫Dino,你叫什麼名字?"他不斷的用一雙電眼想要將她電暈。
"Lily。"她心跳加快。
"有來過意大利嗎?"他又問。
雨荷搖搖頭,"沒有。"
"待會工作結束之後,我帶你四處走走好不好?"他自告奮勇地說。
雨荷高興的正想點頭的時候,藍震宇突然用中文對她下令︰"雨荷,過來坐在我旁邊。"
全部的人突然將視線轉移到她身上,讓雨荷極度尷尬。
"你是他的女人?"他訝異的在她耳邊小聲的說。
"當然不是。"她立刻否認。
他們兩人交頭接耳的樣子讓震宇看了更加生氣。
"快過來啊!"他的臉色更加難看。
"做什麼?"她反問。
"我有事情要和你討論。"他隨便找了個借口。
所有的人看著他們一來一往,有趣的情況,讓在場的人掩面偷笑。
不想讓外國人看笑話,雨荷只好悻悻然的坐到他身旁。
"要討論什麼?"她悶著聲音說。
"等一下工作結束後,我帶你去附近的小教堂逛一逛好不好?"他假裝非刻意地說。
"不用了,Dino已經答應要當我的向導。"她直接回絕他的邀約。
"Dino?你指的是那個雙性戀?"他表情夸張的看著她。
雙性戀?雨荷偷偷瞄了他一眼,不會吧?!
"你怎麼知道?"她不大相信他的話。
藍震宇兩手一攤,"這件事又不是秘密,不然你隨便找個人間就知了。"
她要怎麼問?"無所謂,反正我們又沒有要干嘛。"
看她真的覺得無關緊要,他又緊張了起來。
"而且,听說他身染隱疾。"他搖頭晃腦可惜的樣子。
隱疾?地忍不住皺眉,"什麼隱疾?"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什麼淋病、菜花之類的,你知道,性生活越復雜的人……"他煞有其事的說著。
"算了,我不想再听下去。"她覺得惡心起來。
"也好,他這樣也挺可憐的,不然你就跟他一起出去玩吧!"他同情的說。
"不,還是你帶我去好了,反正我們同鄉,講話比較沒有代溝嘛。"她趕緊說。
"你確定?"他挑高眉毛等她自投羅網。
雨荷點頭如搗蒜,"嗯!"
"好吧!"他勉強同意,心里卻暗自竊笑。
可憐的Dino,多謝啦!
白天,米蘭的市區街道十分繁忙熱鬧,可是到了晚上,除了餐館及咖啡館外,其他的商店都休息。幸好,還有少許的教堂仍然開放,因此雨荷還不至於太過失望。
有一些人手里拿著蠟燭,站在點滿蠟燭的木架前祈禱著。教堂內莊嚴的氣氛讓不是天主教徒的他們也不由自主的肅然起敬。
"要不要也點支蠟燭?"藍震宇提議。
"好啊!"她正有此意。
捐了幾萬里拉的"香油錢"後,他們拿著蠟燭站在木架前許願,之後再將蠟燭放在架上。
"你剛剛許了什麼願望?"當他們離開教堂後,震宇好奇的開口問。
"世界和平啊!"她不免俗地許了這個願望。
藍震宇挑高眉頭,"真偉大。"
"你呢?"雨荷反問。
他咧嘴笑笑,"當然是跟你一樣羅。"
他的話明顯的不誠懇,雨荷猜想他大概是許個跟那個芬妮有關的願望吧?
但是……她錯了,他剛剛跟天使們許的願望跟戴芬妮無關,不過倒是跟她大大的有關系。
接下來他又帶雨荷到露天咖啡廳喝咖啡,觀賞著來來往往,費心打扮的男男女女。
藍震宇一時技癢,拿著相機獵取適當的鏡頭。
突然,雨荷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舌忝她的手,她低頭一看,是一只灰色長毛貓。
"哇,好可愛喔!"她無視它略髒的身體,欣喜的將它抱在懷里。
她高興的撫模著它,小野貓舒服的眯著眼楮,不斷地由喉嚨里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突然,閃光燈對著她閃了起來。
"為什麼拍我?"她並不生氣,只覺得奇怪。
"給我一個不拍的理由。"他反問。
"你就是會耍嘴皮子。"不知道是不是米蘭的浪漫氣息太厲害,她竟然覺得整個人輕飄飄地,心情愉快極了。
藍震宇突然不說話,眼神迷蒙的注視著她。
"為什麼這樣看我?我長得那麼奇怪嗎?"雨荷被他熱烈的眼神看得臉紅心跳,她訕訕地笑著。
震宇的嘴角微微上揚,認真的說︰"你好美。"
雨荷眼神亂飄就是不敢落在他身上。
"怎麼沒喝酒也會說醉話?"她尷尬的說著。
"光看你就夠我醉上一整天了。"他的眼神依舊如此熱烈。
"對了,我們要在這里工作多久?"她成功的轉移話題。
"三、四天左右……"一個哭泣的小女孩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又拿起相機按著快門。
"啊!只有三,四天喔?"她難掩失望的表情。
"怎麼,覺得不夠?"他斜睨她─眼。
"千里迢迢來到這里,卻只停留這麼短的時間,還真是可惜。"她惋惜的說。
"若你真的喜歡的話,我們下次還可以再來啊。"他自然的說。
我們?下次?雨荷心里打了好幾個問號,可是為了不破壞現有的氣氛,她並沒有將它們說出來。即使她相信他們再也沒有機會舊地重游,但是她還是願意相信此刻他是真心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