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單凌亂、衣服散落,赤果的章敏偎在他的身邊,甜蜜沉睡的小臉隱約漾著朵幸福的微笑。
路唯東的臉龐線條也柔和了下來,緊繃的眉宇舒展開來,連日來的煩躁和困擾痕跡也煙消雲散。
他倆熟睡得像對孩子,直到一陣陣門鈴聲催響了起來。
路唯東喉頭逸出了聲滿足的申吟,首先自酣然舒暢的睡眠狀態中清醒了過來。
懷里清新恬淡的香氣騷動著他的心,他淺淺微笑了起來,溫柔地撫開落在小巧臉蛋上的發絲……他陡然看清楚了那張沉睡的小臉,大大一驚!
老天,在他懷里的真的是敏敏!
和他纏綿了一整天,和他在極致的歡愉和狂喜中不斷攀上高潮時釋放低吼喊叫的,居然是他發誓要遠遠隔離開來的敏敏!
但他尚未自震驚中蘇醒,門鈴聲似催促般的不斷響著。
「該死!」他氣憤懊惱地低咒一聲,輕輕地將她纏繞在他腰上的手挪移到一旁,包括她軟軟的身子。
用羽毛被將她裹好之後,他迅速跳下大床,狂歡過後帶著精力充沛和殘存著的悸動記憶,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舒暢和滿足,甚至還有種奇異的完整感。
「天殺的,這一切不該發生的!」他硬生生揮去那沸騰了靈魂深處的歡愛印象,慍怒地低吼。
門外鈴聲陣陣,他火大地邊撿起地上衣服穿好,邊赤著腳咒罵地走向大門。
自鷹眼望出去的景象霎時令他心髒漏跳一拍。
略帶煩惱不安的苗如蘭站在門前,一雙大眼與鼻子有些泛紅,像是剛剛才哭過。
他從來沒有劈腿過,生平唯一一次失去理智放縱就被即將訂婚的女朋友活逮!
但這還是其次,他不能讓敏敏遭遇到這樣難堪的場面,更不能傷害柔弱善良的如蘭。
路唯東當機立斷,迅速打開門閃身出去,背緊緊貼在門上。
「如蘭,你怎麼來了?正好,我要下樓喝點東西,我們一起去吧。」
穿著粉紅色迪奧外套和同色格子呢長裙的苗如蘭,有一絲困惑地問︰「為什麼要下樓呢?我們進你房里喝就好了,我很想念你煮的咖啡。」
「不行。」他稍嫌大聲地拒絕,隨即不自在地一笑。「我的意思是,我房間亂七八糟的,還是等房務部整理過再說吧。你想不想吃點什麼?我餓了,不如你陪我下樓去吃一客三明治吧。」
「吃三明治怎麼會飽呢?」苗如蘭甜甜地道︰「玫瑰飯店的法國菜做得很好,大廚還得過米其林三星的哦。」
他眸光微微低垂,勉強笑道︰「好,那就去吃法國菜。」
「走吧。」苗如蘭親?地挽著他的手臂,一副嬌羞小妻子的模樣。
在臨去前,路唯東不禁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
希望敏敏還沒醒來,在他回來前,她一定不能先醒過來。
這個混亂的局面對她來說也太不公平了,無論最後結果如何,他都會陪在她身邊面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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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敏在他下床的那一剎那就已經醒了。
渾身酸痛、骨頭欲散,和雙腿間羞人的疼痛感立刻提醒了她,他們倆之間的火熱纏綿並不是夢。
但是當她心窩甜滋滋暖洋洋時,路唯東月兌口而出的懊悔低吼卻震碎了她所有的喜悅和幸福感。
現實無情地嘲笑著她自以為的纏綿悱惻只不過是一場身體上你情我願的魚水之歡。
對他來說,一定沒有其它任何的意義,否則他怎麼會忍心說出那樣的話?
就在她佯睡,事實上心髒絞擰得快要裂成千千萬萬片之際,門鈴依舊狂響著,他沖向房門又猛然關上門的動作也說明了一件事!
門外的一定是苗如蘭,否則他不會心虛得那麼厲害。
害怕被女友看見十八限的畫面嗎?還是害怕她這只狐狸精會破壞了他們倆即將擁有的美滿困緣?
可笑的是,她終于在非預料的情況下,完成了她的任務,但是這一切再也不重要了。
「我真傻,怎麼會以為這一切是真的呢?」她痴痴地喃喃自語。
她以為美夢能夠實現,以為幸福的青鳥會停留在她肩上,以為誤打誤撞愛上的男人也願意給予她相同的愛戀……
也許對他來說,這一場纏綿就只是簡單的激情和憐憫情緒下驅使的本能反應而已。
她拼命想吞咽下梗在喉頭的硬塊,卻管不住眼底迅速泛濫的淚水。
擁著柔軟的羽毛被,她的心卻像暴露在十二月的冬夜里,都快凍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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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吃得路唯東坐立難安,心神不寧,尤其當他望著苗如蘭笑吟吟的嬌靨時,心頭的內疚和壓力不斷加大。
他對不起她。
可是他此時此刻卻想拋下面前美味得像藝術品的菜肴,回到自己的房里,敏敏隨時會醒……
一方面,他的理智痛責著自己明知故犯又泥足深陷下去,可是另外一方面,他的情感始終吶喊著要立刻回到敏敏的身邊,解釋一切,給她一個交代。
「唯東哥,你怎麼了?」苗如蘭終于注意到他的異常。「菜不好吃嗎?」
「不,菜很可口。」他卻食下下咽。
「可是你盤子里的東西幾乎都沒動過。烏苗如蘭滿眼開懷地瞅著他。
「可能我的胃口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好。」一點食欲也沒有,他最後干脆推開面前的主菜橙汁燴鴨胸。
「你一定是在為我們的婚事煩惱。」她嫣然一笑,溫柔地道︰「我已經在說服我爺爺了,我相信他很快就會接受我們要結婚的事實。」
也許他真的在煩惱他們的婚事,但是並非遲遲未能結婚,而是他們真的應該結婚嗎?
三個月來,他所肯定和矢志要進行的結婚計畫到如今卻像一場荒謬定調的戲碼,他當初所堅持的結婚理由開始變得搖搖欲墜。
為愛結婚向來為他所嗤之以鼻,如果他要結婚,考慮的會是對象的學歷、資質、品行,和是否有共同的身家背景。
簡單來說,他要的是一個懂得如何成為總裁夫人的淑女,能夠陪他出席各種宴會而游刃有余,也能夠體諒他為了事業幾乎夜夜遲歸。
柔順甜美的如蘭身為企業千金,她就是最適合的人選。
但是現在……
「如蘭,你為什麼願意嫁給我?」他困惑地開口。
她眨了眨眼楮,有一抹茫然。「為什麼願意嫁給你……因為我喜歡你,而且你對我很好呀。」
「還有呢?」他追問。
「嗯……你很帥呀。」她笑得好不快樂。「我朋友都很羨慕我能有這麼英俊的男朋友,而且我們就要訂婚了。」
他微帶憂傷地凝視著她,「除此之外呢?」
苗如蘭被問住了,有些倉皇不知所措。「唯東哥,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他懊惱地揉了揉眉心,「抱歉,我也不懂我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只是……頭有點痛。」
「你一定是擔心我們的婚事。」苗如蘭淺淺笑了起來,自以為猜中了他的心思。「我爺爺只是不放心我要結婚,他會覺得很孤單,但是沒關系,他到最後還是會祝福我們的。」
「如蘭,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再認真考慮一下婚事。」他深吸了一口氣,終于說出口。
「為什麼?」苗如蘭笑容依舊天真,完全沒發覺有異狀。「就因為怕我爺爺反對嗎?可是我說過我會說服!」
「不是那個原因。」他胸口漲滿了濃濃的歉意,卻再也無法漠視這一切。「是我的錯,我以為我們可以因為彼此欣賞就步入禮堂,但是——」
苗如蘭睜大雙眼,有些脆弱又怯怯地望著他。
他有一絲心痛,有一剎那想打消念頭,但是如果沒能在鑄下大錯前就壯士斷腕厘清一切,將來對她只會造成更大的傷害。
可是路唯東還來不及說明白,眼角余光下經意瞥見一個熟悉的窈窕身影奔出飯店大門,透過落地窗望出去,恰好看見章敏跳上機車發動引擎,就要離去!
她要走了?!
他大感震驚,二話不說跳了起來,疾如狂風往外沖出去。
彼不得苗如蘭驚異的眼神,也顧不得四周用晚餐的人們好奇的目光,他心跳沉重驚急如擂鼓聲,胃部絞擰緊縮成了一團,大步狂奔追了出去。
可是還是慢了一步!
「慢著!」他驚慌地大吼。
歪歪戴著安全帽連帶子都沒扣上的章敏猛然轉動把手催油門,迅速逃開了他的身影,他的聲音。
她的心好亂好亂,眼眶熱得仿佛要燃燒起來,淚水隨著暮色和撲面而來的晚風點點飛濺。
罷剛她花了半個小時讓熱水自頭頂沖滅全身,試圖把他留在自己肌膚上的味道和撫觸全沖得干干淨淨。
她以為她夠勇敢,洗完澡後就當再世為人,重新回到現實世界里,不再對虛無縹緲的愛情和幸福抱有最後一絲希望。
但她還是崩潰了,痛哭失聲地跌坐在浴室光滑的瓷磚上頭,任憑蓮蓬頭灑落的熱水像陣陣苦雨,將她整個人淋得濕透。
她在作什麼白日夢?路唯東是屬于苗如蘭的,就算經過一場深情纏綿也不會改變這個事實。
她應該要認清事實,重新回到自己的世界里了。
絕對不要等到他用苦惱的眼神注視著她,嘆息無奈地說︰這一切是個天大的錯誤,我很抱歉會發生這樣的事,但是我非常希望你願意讓我用金錢來補償你。
不要成為他最痛恨的負擔,也不要變成一個乞求情感的乞丐……因為她已經夠鄙視自己了。
章敏把自己關在小套房里,麻木地看著電視機里播放的五光十色悲歡離合的戲劇。
她不想動,不想接電話,不想吃飯,甚至不想思考。
手機響過無數次,門鈴也響了又響,她不去猜想是誰,也許是路唯東,也許不是,可能是小吳,但可能也不是。
她只想躲起來,和這個世界永遠隔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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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唯東神情陰郁痛苦地望著面前的大樓,他已經在夜晚的寒風中佇立了好幾個鐘頭。
他不斷撥打著她的手機,一次次失望地傾听著那頭傳來︰「您的電話無人接听,將轉接到語音信箱……」
懊死!她為什麼不接電話?
不,他當然知道她為什麼不接電話,但是她怎麼可以不接他的電話?
他還沒來得及跟她說點什麼……雖然他現在頭痛欲裂,還無法完全厘清思緒,可是他迫切要見到她,一定要親眼見到她!
可惡!他為什麼從來不曾問過她究竟住在哪一層樓?
現在的他,沖動得想直接破門而入,趕到她身邊。
「敏敏!」他再也忍不住的仰頭放聲大喊,瘋狂地呼喚著她的名字。「敏敏——」
避他什麼理智,風度、禮教,只要能夠立刻找到她,他就算被全世界的人當成醉鬼或瘋漢也無所謂。
剎那間,整棟大樓都被驚動了,有人打開窗戶探出頭來,還有住戶飯吃到一半忍不住破口大罵︰「吵什麼吵啊?」
「敏敏!」他繼續狂吼。
起先,章敏以為是錯覺。
但是當她將電視的音量調小了之後,隱約听見路唯東焦急狂喊著她名字的聲浪。
她陡然熱血上涌,呆呆地僵在原地,一瞬間無法反應過來。
「敏敏!」
「不要再吵了,再吵我要叫警察了!」住戶開始鼓噪了起來。
「是誰啊?誰在樓下大喊大叫?」
「敏敏是誰?住在我們這棟大樓里嗎?」
因為是舊式大樓,隔音通常不會太好,住戶擾擾攘攘的聲音依稀可辨。
「天哪。」她屏住呼吸,不敢置信地申吟了一聲。
「敏敏!」他的氣勢根本是橫掃千軍無人能擋,不斷大聲地喊叫她的名宇。「敏敏,我就在門口,我需要跟你談談!我一定要見到你!」
她都快暈倒了,手腳虛軟地移向門口。
天,他再這樣吼下去一定會被人圍毆的。不然就是被管區聞風而來強制帶走。
她猛按老電梯的鈕,最後還是嫌太慢,干脆直接沖向樓梯。
「敏敏!」路唯東大聲喊著,對子住戶們的咆哮和辱罵聲完全不為所動。
「不要再叫了,你想被打嗎?」章敏氣喘吁吁地打開大門,雙眸又驚又怒地瞪著他。
路唯東目光灼熱地注視著她,臉龐閃過一抹釋然的狂喜。「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她還在喘,卻立時意識到自己竟然輕易就破功了。
明明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他,可是她居然還是心軟沖動地自投羅網。
章敏,你這個大笨蛋!
就在她驚慌地就要轉身跑回去時,路唯東已經一個大步向前抓住了她的手臂。
「敏敏,不要再躲著我了!」
她試圖掙扎,又蓋又惱又氣地叫道︰「放開我,我沒有躲你,我只是不想見到你。」
白天臉紅心跳的纏綿仿佛還在眼前,他的味道不斷提醒著他倆曾經貼靠得多麼近,交換了多少火熱的氣息和體溫……
但是她永遠也不會忘記橫亙在他們面前的現實,她真的不會再忘記了!
「你為什麼不告而別?」他聲音沙啞的質問,「我說過,你不準再不告而別,讓我找不到。」
「我還不是被你找到了嗎?」她眼眶涌現了淚霧,心酸氣憤地道︰「還有,我听見你說的話了,不要假裝我們之間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也不要裝作你對我很在乎、很心疼的樣子,我受不了這樣!」
「我還來不及告訴你我的想法,是你自己先逃了,你對我沒信心。」他也氣惱了起來,忿忿然地低吼。
「‘天殺的,這一切不該發生的!’」她重復他的低咒,胸口絞擰痛楚得差點喘不過氣來。「你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吧?」
他一呆,英俊的臉龐瞬間漲紅了。「我以為……你那時還在熟睡。」
不過不管怎麼說,他的表現都惡劣得該狠狠被痛扁一頓。
「重點不是我是清醒還是熟睡,你那句話已經把你的立場和想法表達得非常清楚了。」她吼叫完,疲憊地捂住了額頭,身子微一搖晃。
路唯東連忙攬住她的陵,心痛地喚道︰「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嗎?你的臉色好蒼白……」
「放開我。」她深深吸口氣,希冀有足夠的氧氣能夠讓暈眩的腦袋保持清醒。「我沒事,也死不了。」
「你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對不對?」他語氣溫柔憐楚地問。
章敏呆呆地瞪著他。這是在關心她嗎?為什麼他現在的語氣又變了,變得心疼、不舍起來?
他究竟想怎樣?
一下子讓她置身仙境,一下子把她推入地獄,她就算心髒再強也受不了這樣他的反反復覆啊!
她試著讓事情變得簡單易懂。「你到底想要什麼?」
路唯東僵住了,無法回答這個最單純的問題。「我……我不知道。坦白說,我真的不知道我想要什麼。」
「你連自己想要什麼都不知道,又何必來找我?」她忍住哽咽,想推開他溫暖有力的手臂。「不如就讓我們誠實一點吧,你有你的世界,我有我的人生,你不會想要走入我的人生的,對不對?」
他怎麼也不能放開她,她字字帶淚的指控令他心疼如絞。
可是這一切來得太快,太快了,他怎麼能如此輕易就想得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
他只知道她是H.M的使者,她身上藏有訊息和秘密,只有她能帶他找到H.M,可是他沒有料到的是,他真的愛上她了!
是啊,這種忐忑不安的酸甜苦澀感,又是狂喜又是失落地徘徊在他體內,他不能自抑地對她怦然心動,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注視她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
他想要她想得心都痛了,只要一想到會失去她,骨子里就會竄過一陣可怕的惡寒顫抖。
但是他怎麼能在沒有搞清楚H.M究竟是誰,以及徹底解決路家和古老盟約之間的問題前,就被她、被愛情擊潰得一敗涂地?
只要承認愛上她,就表示永遠無條件地接受H.M的安排,接受一個不是出自他自由意志所選擇的妻子,並且重回古老家族里,成為呼風喚雨的繼承人。
可這是他要的嗎?這就是H.M真正的目的和安排嗎?就是要他愛上使者,愛上敏敏?
情感上,他或許已經舉白旗投降了,但是在理智和尊嚴上,他又怎麼能夠接受這一切有心機的安排?
遭受設計、別有陰謀的姻緣也可以算是一種幸福嗎?
老天,他想得頭都快爆炸了。
「我不知道。」路唯東緊緊環抱著她,怎麼也不肯放手。「我還沒想清楚該怎麼做才是最正確的,但是我知道我無法讓你離開我……我試過,但是我真的做不到!」
他的告白剎那間粉碎了章敏所有的悲傷、委屈和難過。
他是在乎她的,而且他要她永遠在身邊別走!
章敏霎時忘卻了殘酷復雜的現實,也忘卻了糾纏不清的現況,眼底,心里就只有他……他要她留在他的身邊,他「真的」要她留在他的身邊!
扁是這一點就足夠,她已經無憾無求了。
她哭了,狂喜著撲進他的懷里,緊緊地抱著他的腰不放。
路唯東也將她攬得好緊好緊,恨不能將她整個揉進身體里。
這樣他就不必再矛盾、掙扎、痛苦,更不必徘徊在愛她或推開她之間,拉扯得心快要撕裂成兩半了。
此時此刻,有她在懷里就是世上最滿足的快樂,除此之外,他再也無暇思慮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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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會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
誰會知道他在台北停留了一個多月,竟無法自拔地深深戀上了一個勇敢熱情的甜姐兒,讓他頭痛心也痛,卻又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圓滿和溫暖、幸福。
路唯東覺得自己過去二十八年來都在沉睡,在遇見敏敏後才真正蘇醒起來,真正熱烈真實愉快地活著。
她是不是H.M的使者已經不再重要,她身上背負著什麼任務也無關緊要了,因為他愛的女人,唯一要的女人就是她!
這表示他必須承擔起男人的責任,向如蘭負荊請罪,無論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或補償,都要和她懇切地說清楚講明白。
如蘭是無辜的,但如果他勉強自己和一個不愛的女人結婚,對如蘭來說更不公平,她也無法得到幸福的。
「你在想什麼?」章敏蜷坐在他懷里,手上正削著一顆大紅隻果要給他吃。
路唯東回過神來,臉上掠過一絲寵溺的微笑。「我在想自己真幸福,竟然有個美麗的女人親手為我削隻果。」
「嘴巴這麼甜……」她驚訝得差點削到手。「你還好吧?發燒了嗎?」
「小心!」他被她驚險的動作嚇出一身冷汗,連忙拿走她手上的水果刀。「我要吃的是水果,不是你的手指。」
真是的,常常被她搞到心髒沒力,虧他平時還挺以自己強壯健康的身體自豪。
「我才被你嚇到,你現在怎麼對我說話這麼甜蜜?」她臉上又是歡喜又是憂心。「一點都不符合你以前硬漢的形象。」
「我現在還是很硬啊!」他湊近她耳畔沙啞低語。
她渾身戰栗酥麻了起來,小臉漲紅滾燙得都快冒煙。
「光天化日不要講那個啦!」她害羞得都快鑽到地洞里了。「吃隻果,吃隻果。」
他眼底笑意濃濃,忍不住再逗她道︰「可是我比較想吃你,怎麼辦?」
她又羞又急又惱,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不準再說了,!」
他閃得快,大笑著輕擰了下她的鼻頭。「我還以為我們的章阿敏天不怕地不怕呢,原來骨子里還是個害臊嬌羞的小女人。」
可惡,害她心跳得那麼快……
章敏眼珠子骨碌碌一轉,腦中靈光一閃,緩緩地移動著俏臀,在他大腿間敏感地前後摩蹭著。
他的笑聲倏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黑眸灼熱發光和口干舌燥,渾身熾熱悸動勃發。
她是在玩火!
章敏的得意還維持不了三秒鐘,底下的部位迅速隆起的挺長硬物,那熾熱的熱度立刻就穿透了衣料直直竄燒向她的肌膚,她的腳趾情不自禁蜷曲了起來……天哪!
熱情來得迅雷不及掩耳,她還來不及逃開自己狂熱騷動的,就已經被他翻身壓倒在地上,然後她的驚喘變成了無法抑制的嬌呼,他從喉頭發出了一聲猛獸般的申吟……
然後漫天大火迅速在六坪大的套房里狂燒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