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那丟人的事,讓游芝蘭徹夜難眠!
她從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健忘,直到發生像昨晚那樣的事之後!她明明記得自己要去問他的問題……嗯,至少在他開口問她時,她的確都記得。
可怎麼,吃了頓飯、喝了口茶,她那麼急切想要得知答案的問題,居然就這麼輕易給忘了!
思及此,她忍不住拉起薄被蓋住自己的臉,恨不得時光能就此停佇,別再繼續向前。就讓她繼續躺在床上,躲在房里別出去見人……「小姐,已經十一點了,您要不要用餐了?」聲音里含著擔憂的管家,正著急地候在房門外。「小姐,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听到這聲音,她輕嘆了口氣,掀開了被子,將晨袍披在身上——日正當中穿晨袍著實有些怪異,但總不能教她穿著薄絲睡衣去應門吧?
「孫管家,你別緊張,我只是睡得比較晚而已。」她開了門,看到管家一臉釋然的模樣。
其實她早在晨光透過白紗窗簾時,便已醒了,只是她一直不願起床,面對某些好不太想面對的事而已。
「呃,這也難怪。」管家很是體諒地說︰「小姐昨天坐了一整天的車,一定是累了。那,小姐,我這就吩咐廚房要他們煮點補品,給小姐補補身子。」
「不、不,不必了!」補品!游芝蘭一听到這兩個字,眉頭立刻皺起。「隨便煮幾樣菜就可以了。」
從小到大,什麼百年老參、天山雪蓮之類的東西,她吃得幾乎可以堆成一座小山了!
唉,一想到這里,她又不禁要嘆起氣來。她也不就是比醫生預期的早兩個禮拜出生,家人就當她是先天失調的早產兒,淨是拿些稀奇古怪的中藥材讓她吃。就算她的身體再怎麼不濟,這二十年可也「補」夠了。
「可是……老爺子交代我們得好好照顧您……」管家有些許的為難。
「我很好,沒事的!」游芝蘭連忙強調。「再說,天氣這麼熱,吃補的話,會讓身子燥熱,要是補多了,說不定會有反效果的。」
「說得也是……」管家被她給說動了。「那,小姐,您再休息會兒,等廚房將您的午餐準備好了,我再請您下去用膳。」
「那就麻煩你了。」
送走了管家,她回到房間內,將睡衣給換下,穿上輕便的服裝,順手抓了把陽傘,準備到別墅附近散散步。
雖然時值正午,但卻不顯一絲的悶熱。這或許和這地方地處高海拔,再加上房子四周盡是蓊郁的樹,無形中降低了夏日的熱度,就連她這個極端怕熱的人,也敢在正午時分到戶外逛逛。
出了別墅,迎面的涼風讓她的心情大好,幾乎要忘了昨晚發生的事;于是她撐著傘,快樂地漫步在這鮮明的季節里。
走著、走著,她來到主屋後的花園。她記起出門前曾听管家說,花園里的繡球花開得正盛。
既然人都已經走到這里來了,那麼不來看看花、賞賞景,好像有些兒說不過去。
她先繞過佔地百來坪的溫室,小心翼翼地穿過七里香樹叢,然後為避免踐踏照顧良好的韓國草皮,她又多繞了幾公尺,來到了紅磚鋪成的步道。走著走著,遠遠地,看見她現在急于想躲避的霍翊風!
或許是羞怯使然,她連忙退到剛才走過的七里香樹叢後,有了這層屏障,她放心地觀察著——月兌去上衣、使勁揮舞手中鋤頭、努力翻土的他。
其實,她不是真的不想見到他,她只是不希望讓他給看到而已。
這該怎麼說呢?這種復雜的情緒,她長這麼大,還是頭一遭有這種感覺。想新近他,卻又直覺地想逃……總覺得他身上帶了種危險、不羈的味道,是那麼的教人難以拒絕。
她不懂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想,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認為他是危險的,更不清楚為什麼自己會將他想成一個不受拘束的人……她對他,並不熟悉,甚至是陌生。她怎麼會對一個陌生人,有如此多的想法、如此大的反應?
游芝蘭知道,自己現在的舉動叫「偷窺」,並不是什麼值得大肆宣揚的行為,可她很滿意現在這種情形,她可以沒有任何壓力地欣賞正在賣力工作的他……他該是很有魅力、很受女人歡迎的男人吧?她在心中想著。
以前,她到娜娜母親服裝發表會的後台,總會見到一些又高又壯的男人被一群女人給圍著。
娜娜說,因為這些男人有著俊帥的外表、強健的體魄,所以特別受女人歡迎。
她自己也不清楚霍翊風的長相算不算得上俊帥的標準,可她每回見到他,心律總是不照既有的速度跳動——跳得快還不打緊,每當他的眸子對上她的時,她簡直以為自己居要窒息了!
而且不知怎地,當他一靠近她,她立即察覺溫度要比尋常時刻至少高上個五、六度,每每讓她面紅耳赤、口干舌燥,直想找點冷飲降降溫。
像現在,他赤果著上身,讓她有機會和她以前所見過、那些被娜娜稱之為「身材壯碩」的男人的身材做比較。
在傻傻地盯著霍翊風那流著汗水的超過五分鐘後,她有了個結論——那些男模特兒的身型或許十分修長,同時該有的肌肉也沒少,但是,他們所展現的「力度」
,絕對不及正在工作中的他。
怎麼說呢?他的肌肉線長讓她聯想到那些被陳列在博物館里的古羅馬雕像——流暢的線條、結實的肌肉,充分顯露出男人身上特有的陽剛與力量。如果,她能依偎在如此厚實、有力的胸膛上,不知會是什麼樣的感覺……「老天!」她的手掩住通紅的雙頰。「我在想些什麼!」平穩的氣息也因此亂了節奏。
「芝蘭,你蹲在這里做什麼?」霍翊風高大的身軀替她遮掉頂上的烈日——正如昨天下午,他曾經做過的一樣。
「我……」游芝蘭仰著小臉,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我只是……」
她的腦袋急速轉動,正努力地想找出一個不是那麼離譜、同時又能解釋她這行為的理由。可任憑她的腦細胞怎麼運作,就是想不出什麼有建設性的答案。
「只是?」他挑起一道劍眉,正等著她的答案。
「只是……」她不能據實以告,要不然她會三天三夜都不敢踏出房門一步!
「難不成你是在偷看我?」霍翊風有點明知故問。
「你怎麼知道?!」她雙唇微微顫動,瞳眸里泛著水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躲在這里……」偷窺本身就是件不好的行為。「我只是……」
「你如果想看,何必躲在這里?」霍翊風受不了這種甜蜜的誘惑,彎下腰,讓臉能靠近她那精致的小臉蛋。「只要你想看,不論何時、何地,你一聲令下,我立刻服從,絕不會有任何的抵抗。」
他捧住她的臉頰,先是輕輕地、蜻蜓點水似地在她紅潤的豐唇上印下一吻。「就算你要我一絲不掛,那也不成問題。」
他想要以最激烈的方式吻她,但理智告訴他必須溫柔對待眼前這個可人的小東西。他命令自己必須溫柔些,以疼惜替代佔有。
欲火在他體內燃燒……老天!從昨天在她房間里吻了她之後,他就必須借助冷水浴來降低體內的需要。雖然這股讓他難受極了,但他知道,就算再怎麼痛苦,他也必須忍下來。
他拉起她那成蹲姿的身體,將她的雙手繞上他的頸項。他則單手將她抱起,讓兩人能四目相對;他一手扶著她的後腦,深深地、用力的吻住她。
似乎過了有一世紀之久,直到她在他懷里蠕動,才結束了這個吻,但是她的動作卻讓他有如掉進煉火地獄!
他的眼在燒、他的心在吶喊,而他男性的象征則在要求著解放!
這時候,他知道,他沒法子再等了——沒法子在他嘗過她的甜美後,繼續慢慢等待。
他必須加快腳步,比他所能預料的更快。???「你、你、你……」游芝蘭雙頰在轉瞬間成了酡紅色。「你……怎麼可以這樣!」小手在兩人之間推擠著。
「我怎麼樣?」霍翊風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一點也不為自己所做的事感到「愧疚」——吻自己愛的女人,何來愧疚之有?
「你怎麼可以吻我!」
昨天傍晚,他在陽台上吻了她的臉頰,她還可以解釋為——他是「禮貌性」的道別。可……可現在……現在……這個可是貨真價實的吻!還是那種被人稱為法國式的深吻!
「我為什麼不可以吻你?」他反問,認為這是個相當不可思議的問題。
「你當然不可以吻我!」脾氣好,可不代表沒個性。「我們兩個人又不是男女朋友,怎麼可以做這種事!」
在游芝蘭的認知里,這麼親密的行為,一定得是戀人之間才有的;雖然,她不討厭他吻她的感覺,可,他們兩人真要算起來,也才剛認識二十四小時不到啊。
「我們當然不是男女朋友。」他直截了當地同意了她的話。
她想談戀愛,他絕對奉陪到底,但,前提是,她得在身上先冠個「霍太太」的名義才行。
他這個人有個癖好,非最好不要——因此,除了游芝蘭之外,他誰都不要,也不想要。
當然,他會這麼想,也難保其他男人不會有同樣的認知。為避免夜長夢多,最好的方法,當然是先將她正名,免得他還要應付那些不自量力、想和他搶人的男人。
游芝蘭听他同意得這麼快,心里有種受傷的感覺。不過,她並沒有將這種感覺表現在臉上,相反的,她板起臉,皺起眉,故作嚴肅的看著他。
「既然我們不是男女朋友,你吻我就是你不對!」做錯了事,就要道歉。「所以,你應該向我道歉才對!」
雖然她那寶貴的初吻被他奪去,但,只要他願意道歉的話,她是可以原諒他的。
游芝蘭那鼓著腮幫子、努力睜著雙水漾眸子的模樣,簡直可愛透了!霍翊風忍不住伸手,輕撫她那紅潤的臉頰,感嘆中包含了寵溺的說︰「你連生氣也這麼的美。」
這些年來,入得了他眼的佳麗不少,但能進得了他心的,除了游芝蘭外,再沒有別人了。
他一向是見不得女人使性子的——非關憐憫,是出自于純粹的厭惡。
在他的觀念里,女人是天生的弱者。既然生為弱者,已是無法改變的宿命,那麼,女人至少要懂得隱藏、克制,別動不動就使性子、鬧脾氣、吵鬧不休,總以為這麼做可以換來男人的同情,好獲得自己想要的……那種女人,向來是他霍翊風不齒的。也因此,在過去沒有游芝蘭陪伴的十二年中,能吸引他目光的,向來是獨立自主、個性果斷、能力卓越的時代新女性。至于那種像菟絲花般的女人,他自然是避而遠之。
他一直知道游芝蘭是他心中最美的存在,也明白她需要的是個堅強、足夠成為她的倚靠、能為她撐起一片天的男人,而他這十來年的努力,就是為了成為一個能令她完全信賴的男人。
照他以往的喜惡,她該是被歸類為讓他退避三舍的女人。可當他看到她那嬌艷的容顏、飄逸的身姿、絕塵的氣質時,所有的原則、全部的理智已不翼而飛!
所留下的,只是用傾盡所有,去疼惜、憐愛她的念頭——不為別的,只因為她是惟一能觸動他心弦的女人。
不論過去、現在、未來,她就是他霍翊風一生的摯愛!
由于從小的教養,游芝蘭听到有在贊美時,直覺的反應總是一聲——「謝謝。」這兩字下意識的出口,直到她說完這兩個謝字後,才事情已經偏了方向。「——不對、不對!」
「怎麼不對?」霍翊風趁她不注意時,長手一伸,便將她給摟進懷里。「說你美麗,可是千真萬確。」
「當然不對!」她可是在要求他向她道歉耶!他怎麼可以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反而回頭說她美麗?
美麗?他覺得她美麗?游芝蘭仰起頭來,想要求證,可卻意外地發現,自己已經被他給緊摟入懷。
「你……你太可惡了!」他怎麼可以這樣!他自己明明說他們不是男女朋友,可卻又對她做出只有男女朋友間才會有的親密行為。「不可原諒!」
游芝蘭使勁想要掙月兌,卻悲哀地發現,就算自己使盡渾身解數,他依舊不動如山。
「我哪里可惡了?」他故作無辜地看著在他懷里掙扎的美人兒。
「你……」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他的錯,卻表現出一副被誣陷的模樣。「你怎麼可以對我又親又抱!」
「為什麼不可以?」他重復之前的問題。
「當然不可以!」她氣呼呼地再度重申自己的立場︰「我們又不是男女朋友,當然不可以!」
以往,別說接吻、擁抱了,她連男人的手也沒牽過幾回。
「小蘭,我問你,」他放輕聲調,在她耳邊呢喃細語︰「夫妻之間,難道不可以做這種事嗎?」
「當然可以!」她的語氣是直接清楚的。
可她不明白,人家夫妻之間可以做的事,怎可以拿來和他們的情況相提並論。
「那如果我們成了夫妻,不要說接吻、擁抱,就連做最親密的事,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夫妻?!」她睜著水漾的大眼,吶吶的說︰「可是……我們是……」
「放心吧,我們很快就會是了。」他絕對不會讓這件事拖上太久。
一個月,最多一個月!他決計要讓她成為霍太太——不管是誘、哄、拐、騙中的哪一項,只要能達成他要的他絕對全力以赴!
至于愛……假若她現在不愛他,那也無妨,反正,他們會有一輩子的時間來談情說愛;也就是說,愛情的來臨是必然的結果,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我們很快就會是?游芝蘭黛眉微斂,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說。
在成為夫妻之前,不是應該先談場戀愛、成為戀人……就像一般人會做的那樣嗎?可他們兩人什麼都不是啊!
「你弄錯了,」她搖頭。「應該要先成為戀人才對。」就算她不討厭他,甚至是喜歡他,可是,她連談戀愛是個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怎麼可能嫁給他?而且,還是「很快」……這不可能嘛!
「如果我不是弄錯呢?」他一臉堅決。
「不可能的……」她被他的決心給撼動了,心中的否定也逐漸崩解。「爺爺不會答應的……」
是啊,爺爺雖然很疼愛她,可是他也曾經說過,如果她要出嫁,那麼對像必須是經由他挑選才行。她以前總認為,出嫁這事離她還很遠,也沒去細思爺爺的做法是對或錯。
但是,他出現了,同時信誓旦旦地對她說,他們「很快」就會結為夫妻,這……「就算全世界都反對,也阻止不了我。」他信心十足的向她保證︰「相信我。」
「我……」游芝蘭迷惑了!
她明明記得,自己只是要求他,因為自己的躍越而道歉不是嗎?怎麼到最後,她不但沒得到她要的,反而牽扯出……牽扯出……他們結婚的事?
她根本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愛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波笙,好無聊耶。」許娜娜躺在沙發上,有一頁沒一頁的翻著從林波笙書櫃里拿出來的雜志。「怎麼會這麼無聊呢?」
她索性將雜志往茶幾上一拋,仰身一躺,將兩腳高高地給放在椅把上,以雙手為墊,當成枕頭。
「真的好無聊耶。」怎麼少了一個人之後,就會這麼無聊呢?「波笙,你知不知道芝蘭家的別墅在哪里啊?」
「應該知道。」林波笙放下手中的原文書。「怎麼,你想去找她?」
「想啊,」許娜娜鼓起腮幫子。「她一不在,夏天就變得好無聊喔。」炎炎夏日,她若不隨父母出國,那麼有大半的時間會耗在游家。「人家芝蘭在的時候,都會陪我去看電影、逛街……你都不陪我去。」她有些怨懟的盯著林波笙。「我是很想陪你去,」林波笙決定曉以大義︰「不過,你也曉得的,我喜歡看的電影,和你想看的不同;想逛的地方,你也絕對不想去。再說,你別忘了,你要是和我出門的話,難道不怕被華雲陽的影、歌迷給圍堵嗎?」
林波笙就是不懂,那個華雲陽到底是看上她哪一點?都已經很明白向他表示,她林波笙對他這種太有名、太過招搖的明星沒興趣了,他卻還死皮賴臉的巴著她,只要一得空,就淨往她家跑。
「唉!」許娜娜又嘆了口氣。「要是芝蘭在多好啊。」她說出自個兒的心聲︰「你想,芝蘭住的地方會不會很好玩啊?」要是好玩,明兒個她就坐最早的一班車,到芝蘭家別墅度假去。
「好不好玩,我不清楚。」
許娜娜的提議深深吸引著林波笙。最近,她由華雲陽的私人助理那得得知,華大牌在拍完國際名導的動作片後,會有兩個禮拜的空檔。
如果她的邏輯推理無誤的話,接下來的兩個禮拜,她絕對不會有什麼清閑的好日子過。
「不過,項爾凡應該是個山明水秀的好地方。」同時,必定是個可以安靜、涼爽度假的好地點。「我要去!」許娜娜一听到山明水秀四字,立刻聯想到自個兒在清澈的小河里抓魚、模蝦的畫面。「波笙,你把地址給我,我這就回家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出發!」
「別急,我手上還沒有正確的地址。」林波笙的確沒有,因為她得先打個電話給游家人,問問正確的地址。「你等我五分鐘。」
她抓起身邊的電話,撥了游家大老的私人電話號碼,和游芝蘭的爺爺寒暄幾句之後,輕易地拿到了游芝蘭現居地的地址。
「好了,地址我拿到了。」她晃晃手中的紙條,然後緩緩自椅子上站了起來。「你在這里等我半小時。」
林波笙決定,這麼熱的天氣留在都市里,實在不是什麼好選擇。甭提再過幾天後又有個煩人的家伙會在她家里出沒!她若是繼續留在這里,那便是浪費了她父母給她生個還不算太差的腦筋。
「為什麼?」
許娜娜不明白,她手上既然有地址,為什麼還得等上三十分鐘?
「因為,我打算和你一起去找芝蘭。」
「是嗎?」她喜出望外的問︰「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去?」太好了!她還在擔心著,萬一路上迷路或者發生了什麼事,該如何是好!現下,波笙願意和她一起去,這下子就沒什麼好顧慮了!
「當然,我這就去收拾行李,咱們先下台中玩個三、兩天後,再上南投找芝蘭。」
要走就要趁早,林波笙如此決定著。要是那個瘟神提早結束工作,準備提前給她個「驚喜」
的話,屆時她就算想走也走不了。
「好,就這麼決定!」許娜娜興奮地說︰「波笙,你一個人收拾行李太慢了,我去幫你!」
「也好,等你幫我收拾完,我們再到你家收拾你的行李。」
兩人一同走向林波笙的臥室,行經客廳的途中,听到一則不利于她們啟程的消息。
「……丹恩台風預計自明天開始影響全台氣候,東部、南部地區明起即將進入暴風圈……」
許娜娜憂心忡忡地看著林波笙。
「波笙,有台風耶。」有台風……可惡!這台風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選在她們要出發的前夕來!
「輕度台風……」林波笙多听了點有關台風地動態的消息。「應該不算太嚴重。」
她曾听過在台中工作的大哥說,就算全台刮大風、下大雨,台中市的天空也不見得會飄雨。
「娜娜,朋友是不是要同生死、共患難?」她心中有了決定。
「這是當然!」听到「同生死、共患難」這六字,許娜娜挺直腰桿子。「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很好,」林波笙點點頭,表示嘉許。「如今,台風來了,而芝蘭又一個人待在南投的城,就算沒有危險,她還是會很害怕的。」
「嗯,」許娜娜雙手抱胸,仔細地想了想。「對,她一定會很害怕。」
「那你說,身為摯友的我們,是不是有義務去陪她?」
這次的台風應該會受到中央山脈阻隔,西部地區的雨勢,就算有,也不至于太大。再說,這只是個輕度台風,也許真到它登陸時,早已成為熱帶性低氣壓了。
「沒錯!」說到這里,許娜娜握緊了拳頭,恨不得能立刻就趕到游芝蘭身邊。「我一定要去陪芝蘭!」
想起游芝蘭平日對她的千般好、萬般好不要說區區一個台風了,就算龍卷風來襲,她或許使不上什麼力,但她仍舊會飛奔到她身邊,給她壯膽。
「說得好!」林波笙再次贊許。「Friendsinneedisfriendsindeed。」患難見真情——這才是真正的好朋友。
「波笙,你不要說英文啦!」她的天敵——英文,大學念了兩年,英文也重修了兩年。
林波笙聳聳肩,對她的抱怨不以為意。
「既然你同意出發,那事不宜遲,我們得趕在台風登陸之前到趕到芝蘭身邊才行。」
「好!」
兩人有了共識之後,便立刻將氣象報告這檔子事給拋到腦後,回到房間收拾行李去。想當然耳,她們全然沒注意到中部地區發布豪雨特報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