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孝女 第二章
作者︰鐘璦

懊死的冷哼聲。

唐心寶癱在桌上,兩手猛捶著發疼的太陽穴,恨恨的咒罵著。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狼狽過了,竟然會喝到頭暈腦脹,記憶力喪失?惟一記得的就是那個男人一副老神在在,毫無影響的瞅著她得意的笑。

她唐心寶的一世英名全都毀于一旦了啦。

包可怕的是,她連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都不清楚,只記得一早醒來後的頭痛欲裂。

「啊,氣死我了。」唐心寶懊惱的喊了聲,可卻又引起另一陣頭痛,抗議她的粗魯。

「喔,我要死了……」她只能低吟的道。

「怎麼啦?我們唐大小姐今天怎麼—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啊?」唐心寶公司里最要好的同事靠了過來,促狹道。

「別說了,昨天遇到鬼了啦。」唐心寶沒力的娣了好友金文麗一眼,痛苦的申吟著。

「看你這副德行,八成昨天又夜不歸營,樂不思蜀的泡在牛郎店了吧?」她真是搞不懂為什麼這個大美人心寶會獨鐘那種地方。

要男人的話,隨便她手一招就好幾打啊,何必花錢去那種地方呢?

「你說對了,不過我沒有夜不歸營,電沒有樂,不思蜀,昨天是我最丟臉的一天了。」唐心寶沒好氣的道。

「丟臉?怎麼?發現沒帶錢嗎?」她可沒忘記自己這個好友是個月光一族哩。

「不是啦,比這個更丟臉啦。」唐心寶猛的抬起頭,可又不敵頭痛的趴在桌上,「我昨天竟然喝輸了那個臭男人,真是氣死我了。」

「臭男人?奇怪了,你不是說每種男人都是可愛的男人,都有他獨特的迷人之處嗎?什麼時候你的百科全書里多了個‘臭男人’這種分類啊?」金文麗椰榆的道。

「算我見識不廣好不好,那個男的簡直就是生下來跟我做對的,明明知道我要泡德華,竟然還故意跟我搶?」唐心寶咬牙切齒。

「等等,德華不就是你說那個最近在‘男苑’突然竄起,讓人恨不得一口咬下去的小男生嗎?那個男人跟你搶德華?意思就是…….」

「八九不離十啦,要不然一個堂堂的大男人干麼要花錢去牛郎店啊?」唐心寶接下金文麗沒有說完的話。

「喔,難怪你跟他這麼不對盤了。」心寶是喜歡男人,不過這類男人的確不包括在內。

「不說了,快點救救我啦,我的頭快痛死了。」

唐心寶忍不住又是一長串的申吟。

「呵呵,誰要你跟那個臭男人拼酒?」唉,要是她有唐心寶這麼美的容貌,她才不會浪費時間在牛郎身上呢。

「你真是沒良心,還敢取笑我,算了,我溜去頂樓吹吹風小憩一般,你幫我把風喔。」唐心寶勉強撐著桌緣站了起來,還差點弄翻桌上的茶水。

「快去啦,反正听說新來的大老板明天才會進公司,我們還可以偷空一陣子啦。」金文麗朝唐心寶揮揮手,要她趕快開溜。

「謝啦,記得年終下來要我請你吃飯喔。」唐心寶感激的笑笑,搖搖晃晃的走離了辦公室。

看著她的背影,金文麗笑著搖頭,年終下來不要跟她借錢就不錯啦,還請她吃飯哩?

這個唐心寶啊,實在要人拿她又好氣又好笑啊。

☆☆☆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到店里找我了啊。」略帶沙啞的聲音比以往顯得高昂一點。

「那種地方龍蛇混雜,根本不是你該待的地方。」嚴鳳生維持一貫平靜的語氣,緩緩的道。

「可是我需要錢,況且你不要忘記了,去那邊的可都是女孩子耶。」他反駁道。

「那些女孩子全都是沉迷在男人的奉承與欲念之中,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也是為什麼我這麼強力的反對你去那邊工作的原因之一。」

「鳳生,你不要這麼不信任我好不好,你也知道我根本沒時間去沉淪啊,光那一大筆的負債就佔據了我全部的思緒,除了趕快賺錢還債之外,我不會有其他的想法的。」他咬著下唇道。

「我說過了,只要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幫你還掉那些債務。」嚴風生依然不為所動的道。

「那些債務可是好幾千萬耶,不是一百塊或兩百塊,我先跟你借,明天就可以還你的耶。」這個自小的換帖兄弟真是瘋了。

「沒關系,等到你有能力還我再還,況且我也不會收你一分一毫的利息,你應該知道自己該接受我的幫助。」這個人還真是頑固耶。

「我知道我應該接受,謝謝你,鳳生,不過,這筆債是我父母留下的,理當由我承擔,我不想接受別人的恩惠,靠別人解決我的問題。」舒言搖搖頭婉拒了他的好意。

「即使我們情如兄弟都不能?」他可是把他當成親弟弟一樣看待。

「所謂親兄弟都要明算賬,我當然更不能接受你的恩惠。」他知道他是好意,可就是不想將他拖下水。

「別擔心,你以為我真的還不起這些債務嗎?別忘了,我不只是‘男苑’的紅牌舞男,還是大富豪’牛郎店里的王牌哩,我估算過了,用不著兒年我就可以把所有的債務還清了。」一三五在「男苑」,二四六在「大富豪」,星期日輪流去還真好賺哩。

「就是這樣我才擔心。」啊,當年那個可愛的小男生,什麼時候竟成了個「紅牌牛郎」啦?

「安啦安啦,你還是擔心自己的公司就好了。」

舒言拍拍嚴風生的肩膀道。

「唉,你這種個性真是從小到大都沒變過,我實在拿你沒法度了。」嚴風生無奈的嘆了口氣,接受挫敗。

「哈哈,我要不是這種個性的話,早就承受不丁壓力自殺了。」

「舒言,有時候人可以軟弱一點沒關系的。」看著他雖然背了一債卻依然笑口常開的模樣,他就覺得很不忍心。

「錯錯錯,你忘記我現在的身份啦?我可是‘男苑’的紅牌牛郎——德華耶。」

「你啊,取這什麼花名?害我每次喊都想笑。」

幸好他長得還算俊秀,否則不被劉德華的影迷抗議死才怪。

「有趣又響亮嘛,況且,人家我的熟客可沒有抗議過喔。」舒言聳聳肩。「不跟你說了,總之你記得不要再來了,免得我的好客人都被你趕跑了。」

他拿起化妝箱準備離去。

「那也叫好客人?哼。」想到昨天那個叫做唐心寶的女人,他就不屑的撇撇唇。

「其實心寶可是我所有客人中最阿沙力、最講義氣、最美麗,也最爽快的女人。」舒言幫她說話道。

「你還是少跟這種女人牽扯在一起,否則我真擔心你的未來喲。」嚴風生不以為然的道。

舒言無奈的瞥了他一眼,這個男人的道德感很強,當然會無法認同這種上牛郎店的女人。

不過啊……「其實我覺得你們兩個人倒是滿配的耶。」

男才女貌,不錯耶。

「你不要降低我的水準了。」嚴鳳生淡淡道,不過心底並不否認,那個女人的確亮眼,想起她昨晚的「熱情」,也讓他不小心心跳加快了好幾下。

只不過……最後的結果又讓他的心涼了一大半,恨不得把她給丟到路邊不管她了。

「我是在替你擔心耶,都三十三歲了還不快點娶老婆。」只要他娶老婆之後,就沒空管他了,「反正她都要你娶她了,你干麼不答應啊?」

「除非我瘋了,才會娶一個這麼放浪形骸的女人。」嚴風生露出一副敬謝不敏的神情。

「等等,該不會跟心寶說的—樣,你是個……

Cay啊?」他捉弄的道。

「呵,那個女人眼中只有你,自然會丑化我嘍。」嚴鳳生反擊道。

舒言嘴角上揚,「那我得好好替你美言兒句,讓她愛上你。」反正看她昨晚的表現,有機會喔。

「舒言。」嚴鳳生低沉的警告出聲,這小子的鬼主意特多,難保沒這個可能性。

只見舒言詭異的笑笑,旋即走了開。

看來,他對這個想法感到十分滿意哩。

☆☆☆

懊死,今天她—定要討回失去的面子不可!

唐心寶邊走進「男苑」邊發誓著,想到那天喝醉輸掉那場賭注的糗樣,她就感到一陣牙癢癢的,非要扳回顏面不可。

才跨進「男苑」大門,跟以往迥然不同的是,原本一定會熱絡擁上前的牛郎們,此刻卻用著怪異的眼神猛瞅著她笑。

懊不會是她什麼拉鏈忘了拉之類的吧?

唐心寶趕緊低下頭去檢查——呃,不對啊,她今天穿的可是CD今年最流行的連身洋裝耶,哪來的石門水庫好檢查啊?

那是她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

她又連忙自FENDI的包包中翻出小鏡子來,左瞧瞧、右看看,粉正常啊,完美的一點點暇疵都沒有咧。

那他們到底在笑什麼呢?陰森極了,真是的。

「喂,你們干麼啊,直盯著我笑做什麼?我的臉又不是千元大鈔。」還是直接問比較快。

眾牛郎被這一問,笑的更詭異了,紛紛掐住唇將臉撇開,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讓唐心寶的心更毛了。

「Leo,你說,你們在笑什麼?」她走到也在笑的Leo面前問。

「噗——沒、沒有啊,我沒有笑啊。」Leo。趕緊吞下笑聲,嚴正的否認。

唐心寶蹙蹙眉,又轉向一旁來不及收日笑臉的Jacky,指著他的鼻子道︰「你說,你在笑什麼?不要說你沒笑,那彎起的唇角眼下墜的眼角算什麼?」

「我、我……」Jacky左右張望的想找救兵,可誰知道大家全都將視線撇開,繼續笑去。

「唉,真可惜喔,枉費我今天荷包滿滿的想要來賞誰大酒的哩,現在看起來好像沒有人領情喔。」

唐心寶也不強迫他說,收回手指頭,故做無所謂的揭起風來了。

大酒?!

此話一出,讓眾牛郎眼楮為之一亮,原本紛紛走避的男人爭先恐後的擠到她身邊,陪笑道︰「心寶姐,你想知道啊,我可以告訴你啊。」

「我也可以啊,只要你記得你剛剛說的話喔。」

「喂喂喂,你們想搶生意啊?人家心寶姐剛剛明明說是要給我的。」Jacky連忙將唐心寶拉到一旁,隔絕其他虎視眈眈的人道︰「心寶姐,你想知道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

「那還不快說。」唐心寶有點不耐煩。

這些男人真是比女人還要龜毛耶。

「好,我這就說,就是那天啊……噗哧——」

Jacky未說先笑,讓唐心寶不悅的皺起眉頭。

「算丁,我還是找別人告訴我好了。」唐心寶作勢要走,卻馬上讓Jacty給拉住。

「對不起嘛,我馬上說。」JdckY連忙賠不是,整了整神色,認真道︰「事情是這樣的,那天你不是跟另一個客人拼酒嗎?」

「我知道了,原來你們是瞧不起我啊?不過是輸一次嘛,大不了下次遇到他的話,再比—次嘍。」

她就知道自己的威名毀啦。

「不是不是。」

「不是?」那還有什麼嗎?

「只是這樣哪有這麼好笑呢?好笑的是,你都不知道自己喝醉酒後大發酒瘋的模樣,直抱著那個男人猛親不放,幾乎要把他的嘴給吞下肚去了哩。」

「哈咪?!」唐心寶的眼楮驟的圓瞪,幾乎要掉下來了。

「還不只這樣呢。」Jacky沒發覺唐心寶的異樣,開始不可自遏的邊笑邊講道。

還不只這樣?!

Jacky笑著點點頭,幾乎岔氣,連忙喘丁好幾口氣,才恢復平穩的道︰「你還逼人家娶你,如果人家不娶你的話,就要拿剪刀剪了他的命根子,哈哈哈,說得那個男人的臉都綠了。」

「我、我真的這樣說?」不可能,誰來殺了她吧。

「當然啊,而且那個男的拒絕之後,你還真的低下頭想去解他的褲頭,拉他的拉鏈哩。」

「還有呢?」完蛋了,她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然後你就對著他……呃,那邊,吐了一堆,還睡的不省人事,就這樣。」Jacky在忠實的報導完了昨天精采的畫面,繼續笑著。

听完Jacky的敘述,唐心寶的心都涼了一半,她、她真的這樣哀求他嗎?還吐在他……呃,那邊?

天吶,難怪大家今天看到她都這麼詭異了。

唐心寶拍拍額頭低吟了聲,轉頭就想開溜,她沒臉見德華了啦。

「唉,心寶姐,你要去哪兒啊?我的大酒哩?」

Jacky一見唐心寶轉頭便跑,還不死心的高喊。

還大酒咧,她現在想到酒就頭痛了啦。

唐心寶埋頭疾走,沒注意到面前的人影,硬生生的在「男苑」的門口撞上了一堵人牆。

「哎呀,搞什麼啊;走路沒長眼楮啊。」唐心寶惡人先告狀,先罵先贏。

「這位小姐,我想應該是你先撞上我的。」低沉的聲音,一樣充滿了磁性。

懊糟,是他啊?

唐心寶猛的抬頭,跟他四目相對的同時,一張俏臉霎時飛上了兩抹嫣紅,嗯,該不該向他道歉呢?畢竟是她吐到他的重要部位哩。

不自覺的瞄了他那邊一眼,她的臉更加的燒紅了。

「是你啊。」嚴風生看清楚撞上他的人,淡淡的道。

「不可以是我嗎?這里又不是專門為你開的,這里是女人的天堂耶,你出現在這里才真是奇怪耶。」唐心寶咽下已經到喉頭的道歉,又跟他柏︰上了。

沒辦法,誰要他說話這麼討人厭嘛。

「就是你們這種女人毀壞了社會風氣。」嚴風生不以為然的睬了她一眼,,越過她準備走進「男苑」。

「等等,你憑什麼這樣說,你這種‘男人’還不是一樣,老往這邊跑。」唐心寶追了上去,不打算善罷甘休。

「我是來保護舒言不受你們這豺狼虎豹染指的。」嚴鳳生撇撇唇道。

「舒言?」唐心寶怔了怔,隨即了解他指的是誰了。

「這是德華的本名嗎?你為什麼會知道?」可惡啊,她的資訊竟然不及一個男人。

嚴鳳生懶的理她,進自走進店中,吩咐著領班要他幫他叫德華坐格。

「你干麼?」他愕然的看著唐心寶在他身邊坐下。

「你沒眼楮啊,坐下啊,還問。」她蹺起二郎腿。

「我就是在問你坐在這里干麼;」他不耐煩的道。

「等德華——不對,等舒言啊。」她才不允許只有他喊他的真名哩。

「很抱歉,我不跟別人並桌。」嚴鳳生冷冷的道。

「那你就走啊。」省的礙眼。」你——」」我有名有姓,你少在那邊你啁我啊的亂喊,真是不懂禮貌。」

「彼此彼此。」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半天,又不約而同的將臉撇開。

「心寶,你來啦?」舒言一見到唐心寶,開心的笑了開,可又見到嚴鳳生,卻不由得蹙了蹙眉。

「風生,我不是要你不要再來了嗎?」唉,他實在不願意他再花錢在這里了。

「對嘛對嘛,人家德華,不,舒言都叫你不要來了,你干麼這麼厚臉皮啊。」唐心寶眼楮一亮,幫腔道。

「我是客人,為什麼不能來?舒言,你只管做好你的工作就是了,我不會妨礙你的。」嚴鳳生平穩的道,端起酒杯輕啜著。

「這……」

「小言言,我們不要理他啦,來,坐這里啊。」

唐心寶拍拍自己身旁的座位。

小言言?嚴鳳生差點將口中的酒給噴出來,雞皮疙瘩掉了滿地。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真名啊?」舒言詫異的挑挑眉,照著她的意思坐下。

「有人大嘴巴啁。」唐心寶瞟了嚴鳳生一眼,譏誚的笑笑。

「那……」現在是怎樣?舒言看了看兩人。

「小言言,今晚你總該可以跟我出場了吧?」唐心寶將頭靠向舒言的肩膀,撒嬌道。

「今晚……」

「今晚他要陪我。」嚴鳳生陰沉沉的開口了。

「誰問你啦?你閃到一邊去啦。」這個男人肯定是故意跟她作對的。

「除非你先閃。」他酷酷的反擊。

完蛋了,又要大戰了,真搞不懂為什麼他們兩個才見幾次面而已,就每次都像仇人一樣看對方不順眼?

舒言連忙站起身,朝兩個怒目相視的男女道︰「呃,那邊有人指名我,我先去招呼她們一下,馬上回來。」他還是先避避風頭的好。

「舒言——」

「小言言——」

嚴鳳生跟唐心寶同聲想留住舒言,可卻只能看著他匆忙離去的背影消失在另一個包廂中。

只有被留下的唐心寶跟嚴鳳生又相看兩厭,同時轉過臉去,用側臉對著對方。

哼,想跟她搶小言言?看誰《I<的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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