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著透明的玻璃,錢忻樂似乎可以感受到他那一雙黯沉的黑眸始終鎖在自己身上,害她本來就不算敏捷的動作更加的遲鈍了。
好不容易強自鎮定的將水放好,用手試了試水溫,嗯,剛剛好,這樣的溫度應該符合他所謂的不冷不熱吧?
將手在自己換上的佣人服上擦了擦,正想要轉身去詢問靳希自己是否可以離開時,卻撞上了一副光果的胸膛。
「啊——」錢忻樂先是被那結實的古銅色肌膚吸引住視線,可旋即便羞赧的移開了視線,一張臉又熱又紅,不知道該把雙眼看向哪里才好。
她結巴的道︰「我、我先告退了。」
「我有準你退下了嗎?」靳希低沉的聲音在浴室中回響。
「我已經放好水了,不走留在這里干嘛?難不成還要我幫你洗啊?」話一說出口,錢忻樂就後悔死自己的多嘴了。
只見靳希緩緩的挑起眉,惡意的扯扯唇道;「有何不可?」
「吭?」天吶,這不會是真的吧?她可還是處女耶,連初吻都還沒有經歷過,他竟然會要求這麼純潔的她幫他洗澡?
「放心,我對你這種子胸沒的女人沒興趣,你不用一副期待的模樣。」靳希冷淡的聲音讓錢忻樂狂烈的心跳稍稍平靜了下來。
「你說誰平胸沒?我好歹也有32B耶。」錢忻樂為了證實自己也是小而有料,忘形的挺起胸道。
靳希冷淡的瞟了一眼錢忻樂的胸部,嘲諷的揚揚唇角,旋即扯開原本遮蓋住重要部位的毛巾,涸入水中。
「你、你這樣要我怎麼洗啊?」錢忻樂背過身去,哪敢望向他。
「你還是處女。」這可不是疑問句,只有處女一看到男人的身體就局促不安。
「是處女又怎樣,犯法啊。」听他的語氣好像很瞧不起她?
怎麼,難道這年頭處女反而沒行情?
「不犯法,但是礙眼。」靳希淡淡的道,處女最麻煩了,他從來就不招惹處女。
「既然礙你的眼,那我就出去嘍。」錢忻樂逮到機會就想開溜,可還沒跨出幾步就听到身後一陣水濺下地的聲音,旋即被一雙寬大的手掌給拉住。
「放開我,啊,你、你想干嘛?」錢忻樂閉著眼驚呼,腦海中則不斷的想像著他全身光果的景象,身體從腳尖開始熱到頭頂。
「閉嘴,你叫得我頭都痛了。」靳希蹙眉,有點訝異自己的男性象征竟然會因為她的驚呼而激起了反應。
「我警告你喔,我的第一次可是要跟心愛的人,一起在高級的五星級飯店,輕嚷著小酒,然後在微醺的時候熱情的擁抱在一起,絕對不是跟你這樣的男人草草了事的。」錢忻樂依然閉著眼急促的道。
自大狂?嗤。
靳希的手猛的一拉,將她整個人拉往自己的懷中,緊緊的貼在他濕漉漉的身軀上,咬咬牙道︰「我這樣的男人?可從來沒有人抱怨過我的床上功夫。」
這女人真是欠管教。
「那、那是她們喜歡你的錢,所以才會忍耐附和的啦。」錢忻樂傲顫著身子,幾乎可以感覺到他肌膚的熱度灼燙著她的每一個細胞。
這句話讓靳希的神色整個一沉,咬咬牙道︰「你以為你就不愛錢?」
「我?我、呃、我當然愛錢,只不過我愛的錢都是靠我自己的本事賺來的。」她當然不否認自己愛錢啊。
不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她才不會像那些女人一樣,整天只想要釣個金龜婿,當現成的少女乃女乃哩。
「是呵,我都忘記你多有‘本事’了。」靳希冷冷的道,聲音中的冰意跟身體的熱度恰成反比。
「你、你是什麼意?」錢忻樂忽的感覺到一陣寒意。
「什麼意思?」靳希的雙手用力的往她身後一攬,讓她整個人緊貼在他身上,沾濕她的衣衫,讓她白色的佣人服隱隱約約的透露完美的曲線。
「你放開我,天,你沒穿衣服耶。」錢忻樂的心跳仿佛擂鼓似的幾乎要自胸口進了出來,整個人的神經緊繃到了最高點。
「所以不公平是嗎?」靳希邪惡的扯扯唇,大手忽地自她的領口一撕而下,霎時露出她衣衫下的胴體。
「啊——」錢忻樂花容失色的驚呼,想要用手去遮住之處,卻無奈的被他強硬的阻擋了住。
「嘖嘖嘖,沒想到你看起來平淡無趣,原來都隱藏在衣服下。」
他的視線仿佛烙鐵似的在她的身上留下一道道熾熱的痕跡,這是第一次有男人這麼親昵的摟著她、霸道的凝視著她。
從未有過的悸動讓錢忻樂不禁渾身癱軟無力,整個人往靳希的身上偎了去。
「這麼心急?嗤。」靳希努力讓自己不要對她有反應,不過卻無法控制自己那有如排山倒海而來的強烈。
錢忻樂發現自己的失態,連忙困窘的想要站直身體,「我、我只是被浴室的熱氣給薰暈了,所以才站不穩,你、你放開我,我要去做事了。」
「挑逗完就想走人?我怕有人不同意。」靳希邪惡的笑笑。
「誰?」錢忻樂眨眨朦朧的雙眼,困惑的問道。
這里不是他就是她了,還會有誰不同意?
只見靳希的目光往下移了移,邪佞的彎起唇瓣,「他。」
對從來沒有跟男人接觸過的錢忻樂來說,這實在是太大的刺激了。
「天吶,你放開我,你這個惡心的男人。」錢忻樂的整張臉幾乎都要燒起來了,舉起雙手猛推著靳希,扭動著身子想要離開他的鉗制。
靳希咬咬牙,實在無法保持淡漠了。
他一個箭步,將錢忻樂控制在寬敞的洗手台與自己的胸膛之間,灼熱的鼻息輕撫過錢忻樂的臉頰,讓她幾乎迷醉在他的男人氣味下。
「你、你想干嘛?」她的雙腿正發抖著,身體上的每一個細胞都敏感的察覺著他的存在。
「要你。」靳希的聲音方落,唇片已經迅速的霸佔住她的雙唇,吞沒了她的驚喘。
劇烈的震撼猛的撞擊著錢忻樂的每一根神經,突如其來的輕昵接觸讓她的思考短路,完全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只是呆呆的任由靳希的舌在她的唇內掀起驚濤駭浪的火花,酥麻了她的身軀。
同樣強烈的悸動也在靳希的體內翻滾著,而這讓他驚駭莫名。
他並非情場生手,踫過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技巧熟練的不知多少,可為什麼他竟會為了這樣一個毫無任何技巧可言的青澀胴體感到激動?
他可以感受到雙腿間的亢奮正瀕臨爆發的邊緣,僵硬的讓他感到疼痛。
原本的懲罰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轉換成純粹的饑渴,兩副軀體在不知不覺中緊密的交貼在一起,勾引出更濃更烈的欲火。
氤氳的霧氣在浴室中環繞著兩人,增添了旖旎的催情氣氛。
一切都進行的這麼自然、這麼美好,直到……
「錢忻樂——錢忻樂——你這個臭丫頭,放著吸塵器在地上,跑到哪里去溜達了?」劉嫂尖銳的喊叫聲傳人浴室,同時震醒了沉醉在中的兩人。
靳希仿佛觸電般的推開懷中的錢忻樂,讓她差一點沒撞上玻璃牆。
錢忻樂顛簸了幾步,好不容易才站穩了腳步,又羞又怒的用雙手圍住的重點,直瞪著翻臉像翻書一樣快的靳希。
「滾。」靳希沙啞的聲音還殘留著濃重的。
「我、我早就想走了,用不著你趕。」該死的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人啦?
「那你還不走,是不是意猶未盡,希望我再踫你?」靳希惡意的扯扯唇,不屑的將錢忻樂由頭打量到腳,「如果你是抱著這個希望的話,我勸你打消主意,因為你實在是讓人倒盡了胃口。」
他的惡言霎時讓錢忻樂刷白了原本還殘留在雙頰上的暈紅,殘酷的打擊了她女人的自尊。
「我發誓,下次你要是敢再這樣踫我,我絕對會剪掉你的……那邊。」一想到方才抵在她身上的熱鐵,她刷白的腔又微微紅了起來。
「嗤,你以為我有大魚大肉不吃,要吃你這無味的清粥小菜嗎?放心,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會對你有興趣的。」靳希轉身滑入浴池,冷冷的道︰「還不走?」
錢忻樂咬咬下唇,頭也不回的跑出浴室。
而坐在浴池中的靳希,一待錢忻樂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臉上的神情霎時由冰冷轉換成一副復雜懊惱的神色。
懊死,只有他自己知道剛剛他的話有多麼的虛假,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根本就昏了頭的想要她。
看著自己依然挺立的象征,他猛的站起身轉開冷水,拿起蓮蓬頭便往自己身上沖,試圖消除自己依然無法平息的蠢動,可卻始終無法熄滅開始在心底萌芽的特殊感覺……
∼∼∼
「希?希?你在發什麼呆啊?」王揚怪異的瞅著心不在焉的靳希,詫異的挑高了眉。
他可從來沒有看過這個工作狂在討論公事的時候發呆。
「沒什麼。」靳希收回漫游的思緒,淡淡的道。
「不對勁喔,你最近常常想事情想得出神。」王揚將身子微微前傾,仔細的觀察著靳希,「該不會是跟多多有關吧?」
靳希蹙蹙眉,陰沉的道︰「不要這樣喊她。」
不知道為什麼,王揚對錢忻樂這麼親熱的稱呼讓他感到有點不舒服。
「為什麼?她說她朋友都這樣喊她啊。」王揚不解。
「她永遠不會是我們的朋友。」靳希堅決的道。
這下換王揚蹙眉了,「希,我發覺你對她特別有意見。」就算他們之間有任何的賭注,希應該也不至于當真啊。
靳希垂下眼瞼,沉默了半晌之後,才緩緩開口,「是的,我跟她之間的確存在著無法抹滅的仇恨。」
「仇恨?」有這麼嚴重嗎?「你們不是只有打賭嗎?而且你又贏了,這跟仇恨有什麼關系啊?」他頭一次覺得自己對靳希的了解不夠。
靳希的黑眸黯了黯,咬咬牙道︰「我跟她之間的事情跟這件賭注無關。」
「那是——」
「鈴鈴鈴——」
王揚的疑問被內線電話鈴聲給打斷。
靳希按下對講鈕,「什麼事?」
「董事長,王小姐到了。」電話另一端傳來李秘書的聲音。
「叫她進來。」
「是的。」
「王小姐?!」王揚挑挑眉,詢問的瞅著靳希。
靳希扯扯唇,淡淡的道︰「我跟她有正經事談。」
「正經事?」王揚的懷疑在看到王筱芬的時候便消失殆盡,這個女人並不是靳希喜歡的類型。
平淡的外表,樸素的裝扮,看起來是個端莊乖巧的女孩,不過並不合靳希跟他的胃口。
「需要我回避嗎?」對于不合他胃口的女人,他一向不多做停留。
靳希聳聳肩,不過眼神表示了肯定。
「OK,不過你最好找個時間對我解釋清楚。」
「沒問題。」靳希點點頭,淡淡的笑意在王揚離開之後霎時隱去。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他轉向站在面前的女人道。
「呃、很順利。」王筱芬怯怯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臉頰微微的泛著紅暈。
「很好,記住不要露出破綻。」靳希的唇角漾起一抹邪惡的笑意。
「我知道,我會小心行事的。」只要事情順利,她就可以一直跟這個男人見面了。
王筱芬用愛慕的眼光偷偷的瞄著靳希。
「只要你能夠順利讓那小子上勾,我一定會給你一筆讓你滿意的報酬。」
「謝謝董事長,不過……」
「不過什麼?」靳希抬起眼睫宜視著王筱芬,讓她的心跳霎時漏跳了好幾拍。
「我不需要什麼酬勞,我只希望董事長可以答應我一件事。」王彼芬低垂下頭,羞赧的道。
靳希眯了眯眼,不以為意的道︰「OK,就這麼說定。」
「真的?謝謝董事——不,謝謝靳先生。」她決定先改口靳先生,再慢慢的變成靳希。
靳希點點頭,淡淡笑道︰「不用謝我,那是你應得的酬勞。」
「那我就先走了,有事情請打我手機吩咐。」王筱芬愉悅的告辭,在靳希的允諾之後,腳步輕快的走開。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個機會見到靳希這樣一個又帥又有錢的男人,直到那天她看報紙應征職務時,發現這個職務竟是幫靳希做事。
雖然她對于自己這個從良的酒家女能被選上感到很驚訝,不過或許這是老天給她的機會吧?
丑小鴨也能變天鵝,說不定她就是那只丑小鴨,一旦可以高攀上靳希,就能變成天鵝啦。
王筱芬邊走邊揚起笑容,開始盤算著事成之後該怎麼要求靳希給她報酬了。
∼∼∼
自從那天在浴室的意外插曲之後,錢忻樂就極盡可能的躲避著跟靳希照面的機會。
可雖然自己分分秒秒的在心里告訴自己他是個多讓人討厭的男人,也無法遏制內心被激起的悸動,更不能自主的偷偷的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她該不會是發春了吧?怎麼會對一個「強行」擁抱著她,對她做出那些種種非禮舉動的男人感到心動?
錢忻樂用手輕輕的按壓在心口,幾乎要被自己那股異樣的感覺弄得窒息了。
「錢忻樂,你又在偷懶啊?真是不像話。」劉嫂經過客廳,剛好看到錢忻樂放下抹布發呆的景象,不悅的喊了聲。
「呃、我沒有啊。」錢忻樂連忙拿起抹布,掩飾尷尬的又開始擦拭著桌椅。
「還說沒有?我剛剛明明看到你在偷懶。」劉嫂走向她,一把搶走她的抹布,嚴厲的瞅著她道。
唉,這個老太婆分明是故意找她麻煩嘛。
錢忻樂無奈的抿抿唇,毫不畏懼的回視著劉嫂,「劉嫂,我不懂耶,你為什麼特別喜歡找我碴啊?」她決定把話問個清楚。—
劉嫂的臉色變了變,「劉嫂什麼時候找你碴了?我一向是對事不對人,你做的不好,我自然要對你盯緊一些。」
「我什麼地方做的不好了?你交代我做什麼我不是都去做了嗎?」拜托喔,這些事情以前她在家里是絕對不會去踫的耶。
「既然要做就要做仔細,像你這樣敷衍了事,根本就不配當個佣人。」劉嫂挺挺胸道。
錢忻樂怔了怔,開始有點了解劉嫂了,「我想你真的是一個以自己工作為榮的人耶。」這倒是滿難得的。
「我從來不覺得當佣人有什麼好丟臉的,尤其是幫少爺做事,我覺得是我的福氣。」劉嫂理所當然的道。
「你是說那個自大又霸道的男人?幫他做事有什麼好的?」哼,他根本只是個喜歡佔人家便宜的臭男人……呃,不對喔,難不成他對家里的女佣都是那副德行?
想到這個可能性,錢忻樂竟覺得自己的心好像揪成了一團,悶的很。
「住口,不許你這樣批評少爺。」劉嫂厲聲道︰「你這個丫頭實在冥頑不靈的很,看來我得再嚴加磨練你才行。」
「呃、不用了吧。」拜托喔,她又不是要當專職女佣。
「不行不用,今天給你的工作就是把每一間浴室馬桶給我清理干淨,若沒有通過我的檢查,你今天就不用吃飯睡覺了。」劉嫂板著臉道。
「吭?!」不會吧?現在又不是古代,還有這樣的情節啊?
「現在是下午兩點,我會在五點的時候先驗收一遍,你的動作最好快一點。」劉嫂瞥了一臉不可置信的錢忻樂一眼,搖搖頭走開。
天吶,她錢忻樂該不會是犯太歲了吧?怎麼事事不順利啊?好像打從她去參加維新的贈獎活動之後,就被厄運纏身了。
不只是厄運,還是個大魔頭編織的惡夢……
想到那雙讓她始終無法平靜下來的深邃雙眸,她有預感這樣下去她一定會死得很慘的。
看來得找個時間去廟里拜拜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