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是位于南京西路的一幢大樓里,整幢大樓一共十二層,算是十分引人注目的建築物,隨便找一找都很容易可以找到它。
一抹縴瘦的人影出現在「傲」的大門口,那人在大門口看了一下,確定自己沒有找錯地方,隨即沒有任何遲疑的走進公司之內。
就一般而言,美麗的人都是十分引人注目的,走入「傲」的蔚晴,雖然不算是美麗,但是一樣的引人注意。
那是一張別致獨特的面孔,教人往往看了一眼便難以忘懷。不是驚為天人的絕俗面容,而是純淨可愛的天使容顏,像是誤落人間的小天使,純真的教人無法想像。
直直的穿過辦公室,一間又一間,完全無視于眾人的目光,天使般的蔚晴是很吸引入,但是她那和可愛臉龐格格不入的怒氣也是絕不容人忽視。
蔚晴從公司出來之後就直接到「傲」來找黑曜司,連一刻也沒有歇息,她不找黑曜司算帳就一刻不甘心,非要把他整得尸骨無存不可。
蔚晴從在那里頭繞了幾圈,也找人問了路,找了老半天她總算找到了黑曜司的辦公室,但很不幸,在她準備進去的時候,又被門口的秘書給硬生生的攔住。
「有預約嗎?」美麗的女秘書不可一世的抬起下巴,任何要見總裁的人都得先過她這一關。
「沒有,但是我要見他。」然後剝了他的皮。
「麻煩請下次預約再過來吧!」女秘書否決了蔚晴的見面權,大搖大擺的走回她的位子。
現在的蔚晴實在也沒心情去扮演可人的天使,只是冷冷的瞥了秘書一眼,目中無人的由秘書面前走過。反正她今天是非找到黑曜司不可,現在她人不是在「尼日」,那套天使形象也就不必了。
「小姐你在干麼啊?」秘書連忙沖出來拉住蔚晴。
「我說我要找他就是要找他。」蔚晴拉開秘書的手,堅持非要進去不可。
今天她要是不找那個姓黑的算帳,絕對會氣得三天三夜睡不著。惡魔這個身分她雖然不太喜歡,但還沒有到厭惡的地步,今天黑曜司對外暗示「惡魔」是他未來的妻子,分明是要她不敢再頂著惡魔的名字四處「工作」,再這樣下去她幾乎都不敢出門了啦。
「你放手。」她毫不淑女的隔開秘書的手,不顧一切的拉開房門。
幾乎所有的空氣都在這一刻凝結住。
「要進來之前應要先敲門吧?」黑曜司態度從容的看向蔚晴和秘書,顯然並未受到驚嚇。
「總裁,這位小姐沒有預約就闖進來了。」秘書嬌聲向黑曜司訴苦。
還不是你擋路不讓我過,蔚晴狠狠的瞪向秘書,懶得和她辯太多。
辦公室內除了黑曜司外,還有一個身著制服的刑警,那人一臉訝異的看著突然闖入的蔚晴,似乎是對于她的出現感到意外。
「陳秘書,你就先下去吧!下次要是這位小姐找我,你可以直接讓她進來。」黑曜司如此交代著。
陳秘書一臉懊惱的看向蔚晴,「是,我知道了。」(請支持四月天)
記住他的話吧!蔚晴扔了一個「你活該」的眼神給秘書。
秘書匆匆的離開現場,只留下黑曜司和其他兩人留在辦公室之中。
那位刑警在看過蔚晴的面容時,臉上閃過一絲驚艷,那是一般人見到蔚晴時的正常樣。而後,當他的目光移到蔚晴的頸項時,眼中的驚駭更是形于外表,完全的掩飾不住。
他是怎麼了嗎?蔚晴看向刑警驚駭的神情,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值得人家如此震驚,那刑警的嘴巴幾乎都快閡不上了。她原本是想找黑曜司算個總帳,不過既然現在有第三者在場,她也不太好意思當場開罵,就等那人走了再說吧!
她轉頭看向黑曜司,發現他的臉色似乎有點難看,到底是怎麼了?是她身上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那刑警朝她走了過來,大概是嚇得夠久,恢復正常了吧!「我能請教一下小姐你的名字嗎?」
「蔚晴。」她露出天使的微笑,那是她在和每一個人見面時的招牌表情,不過當然對黑曜司例外,她見到他時從沒那心情表露純真表情。
「警覺一點。」黑曜司俯在她耳邊如此低語著,在外人看起來像是情人間的親密動作,但實際上黑曜司是正在警告她。
怎麼了嗎?蔚晴在心中打了個大問號。
「咳!蔚小姐,請問你頸子上掛的是什麼?這條項鏈似乎和昨天失竊的鏈子十分相像,能請蔚小姐向我解釋一下嗎?」
是「人魚之淚」,蔚晴到此刻才完全明白剛才那刑警為什麼神色如此怪異,原來他看到她原本放在衣服里面的「人魚之淚」,昨晚她回去後一直忘記把項鏈取下,沒想到就這麼一個小疏忽害得她現在被人家盯上了。
怎麼辦,總不能告訴他,我就是「惡魔」吧!輕輕的咬著下唇,蔚晴快速的思索了一下,才在一瞬間,她又漾起了那天使般的純潔笑容,剛才听到刑警問時的那一絲訝異早已不見蹤影。
那刑警在看到蔚晴此番表情時愣了一下,他似乎以為他可以找到抓「惡魔」有利關系人。
「是這條項鏈嗎?」像是十分愉快般,蔚晴取下「人魚之淚」拿到刑警面前晃了晃。「你也覺得它很像「人魚之淚」是不是?」她笑得好純真好無邪,教人實在無法懷疑到她的頭上來。
「那條不是‘人魚之淚’嗎?」那刑警幾乎可以肯定那條一定是。
這下蔚晴笑得更開心了,簡直像是惡作劇得逞的小孩。「嘿!大家都說這條項鏈很像「人魚之淚」,連曜司都說很像,偷偷的告訴你,其實這條項鏈才七百九,是我在士林夜市買的地攤貨,怎樣,完全看不出來吧?」
那刑警干笑了兩聲,似乎是對自己剛才的懷疑感到不確定,畢竟蔚晴的表情太純真太自然了,她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心虛的人,她的目光甚至還定定的看人他眼中,沒有絲毫的不安和心虛。
好機會,他開始動搖了。天使般的笑容更加燦爛,像是與世無爭的小仙子。「你喜歡嗎?這一條我可以送給你,反正一條才七百九,而且我那天又一口氣買了三條,給你一條沒什麼差啦!」
「不……不必了。」刑警搖搖頭,這下他完全相信蔚晴手上那條項鏈根本不可能是「人魚之淚」。
小天使的表情顯得有點沮喪,「不要嗎?你可以拿去送給你的女朋友,她一定會很喜歡的。」她又把項鏈往前遞了一點。
「不,真的不必了。」
「可是……」(請支持四月天)
「晴,別鬧了,這位先生還有他的工作要做,你這樣會妨礙到別人的。」黑曜司抓住蔚晴的手,重新為她戴上「人魚之淚」。「‘人魚之淚’,昨晚被人偷了,你要是隨便戴著這條項鏈亂跑,當心被人當成惡魔。」
「惡魔?我的樣子看起來像嗎?」蔚晴的樣子看起來十足無辜,從沒有人會懷疑到她的身上。
那刑警走向黑曜司,「黑先生,那我也該走了,很抱歉打擾你寶貴的時間。」「等一下我會派秘書送你出去的。」黑曜司的臉上看不出任何一絲多余的表情,完全公事化的口吻和動作。
「對了,我可以冒昧請問一下你和蔚小姐的關系嗎?這只是例行的公事,我必須調查您身邊所有的有關人物,相信您十分清楚這點的。」
什麼啊!怎麼還不快走,蔚晴有點不耐的看著那位刑警,她的嘴巴都快笑僵了。
「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們明年二月就要結婚了。」黑曜司的回答只差沒有嚇死蔚晴,他滿意的看著她那驚駭的表情。
「未婚妻?可是報導上明明點明你的未婚妻應該是惡魔的。」
黑曜司冰冷的眼神看向刑警,「你認為那些傳聞的可信度有多少?」
幾乎沒有任何可信度,刑警眼中露出明了的神色,不再說話,隨即拿起了方才他放在桌上的紀錄,轉身離去。
「終于走了。」一直到目送刑警消失,蔚晴才大松一口氣,好險,差點就被人發現了。
「嚇到了嗎?」黑曜司不知在何時突然出現在她的身旁,表情一派從容。「就算被他知道也無妨,反正總有辦法叫他不能說。」他不排斥用「傲」的壓力來壓人,雖然他一向不愛用這種方法。
蔚晴意識到他所提的事是她所不願涉獵的範圍,她看著他的臉聰明的不搭腔。她一向不太喜愛這一類的話題,而他看起來似乎也是如此,雖然她沒什麼雄厚的背景好耍特權,但是如果有的話,她也不會喜歡仗勢凌人的。
「傲」的勢力到底有多大呢?嗯……雜志上好像只有約略提到,「傲」等于是另一個地底的世界跨國政府,詳情似乎也是沒多少,如果她開口問黑曜司的話他也不一定會老實說,而且她也不想開口問他。嘿!就找程叔好了,程叔對資訊這方面很在行,「傲」的事情他一定會十分清楚的。
蔚晴隨意看一下手表,快十二點了,也該去吃午飯了,難怪她老感到肚子有點餓。
就算她剛來的時候有沖天的怒氣,這會兒被剛剛那刑警一嚇,似乎也消失的差不多,加上他剛才也有好意提醒她要注意,可見他這個人還是挺不賴的,算了,反正過度生氣容易妨礙美容,她還是別發太大的火好了。不過,不發火是一回事,其他的事情她還是得問清楚才可以。
你能向我解釋一下今天早報的內容是怎麼回事嗎?還有你剛剛對刑警說我是你的未婚妻又是什麼意思?」
黑曜司舒服的靠著會客用的大沙發,對于蔚晴方才的問題似乎顯得一點也不在意,「就如同你剛才所听到的︰「你是我的未婚妻,而且我也希望我們可以早一點結婚,我想我已經等得夠久了。至于報上所提的嘛……你就是‘惡魔’,所以即使我公開對外宣布‘惡魔’是我的未婚妻也不以為過,那只是在陳述事實罷了。」
蔚晴眯起眼楮,十分確定自己不喜歡他對她說話的態度,他把一切都看得太理所當然了,她理所當然的和他在一起,理所當然的是他的未婚妻,即使她未曾答應過他也一樣。這家伙對事情都有理所當然是如此的自信,操控保護著他認為應當受到他如此對待的人,尤其對象是她。
據她所知黑曜司對一切人事物都冷淡得可以,用冷血動物來形容也不為過,但是他似乎是特別「關照」她,原因不詳,他的這些特點和四位叔叔有點像。
被叔叔們收養的十九年來她已經受夠了所謂不可理喻的保護欲,四個寵溺她到幾近病態的叔叔已經夠了,她可不希望又多了個黑曜司來湊熱鬧。她知道自己的面孔一向使得別人對她我見猶憐,但面孔是天生決定下來的,她想改也改不了,只有笨蛋才會被她天使般的面孔欺騙,叔叔們之所以幫她取「惡魔」這個代名詞也是因為她有別于天使面孔的另外一面。
以貌取人者,太笨了,那些人注定得要吃些虧。而她正是上天派下來整治他們的人,天使面孔就有天使心腸?哈!騙鬼去吧。
就在蔚晴想再開口反馭黑曜司之時,好死不死的電話聲又來湊熱鬧。
黑曜司毫不遲疑的按下按鍵,「喂?」
「總裁,‘唐氏高科技產物’的負責人來找您,現在人正在門外。」秘書嬌女敕悅耳的聲音從擴音器傳出。
「請他進來吧。」
唐氏高科技產物公司?听起來似乎是大公司的名字,黑曜司看起來似乎是有公事要忙,看樣子她是不該再吵他才是。
蔚晴看了黑曜司一眼,才打算開口向他送別,沒想到門已經被人先打開,一個年近五十身著西裝的中年男人,從容不迫的自門外走進。
「黑先生,好久不見了。」中年男子走向黑曜司,看來雖然親切但口氣卻是完全的冷漠。
「我記得我們的合作計劃不是應該要到後天才談的嗎?唐先生,你似乎是比預定的時間要早了許多,是你打算反侮嗎?」黑曜司銳利的眸光毫不保留的打量著對方。
「是沒錯,但是……」唐鳴的目光轉了一圈,毫不保留的停留在蔚晴的身上打量。「這位想必就是蔚晴蔚小姐吧,果然如傳聞般有如天使的無瑕。」
為什麼突然扯上我?蔚晴看向唐鳴,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扯到她頭上,而且听他的口吻,他似乎是十分的熟悉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是我的未婚妻?」黑曜司突然沒頭沒腦的對唐鳴展開聲明,眼神雖沒有敵意但口吻卻飽含威脅,好像是在警告什麼。
他們到底是怎麼了?蔚晴疑惑的看著兩人,突然呆愣了下。那位唐先生看起來好像一個人……唐叔!對!他和唐叔好像,眼神和臉龐都好相似,只是人老了一些,怎麼會有人如此的相似呢?
啊,說到唐叔她才想起來,她好像忘了和叔叔們說她來「傲」的事情了,叔叔們要是看到報上的消息,鐵定會殺來「傲」找黑曜司的,天……她必須得趕快回去安撫叔叔們,否則事情就「大條」了。
蔚晴隨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包包,看向在場的兩人,「你們有事就慢慢聊,我想我先走好了。」還沒等黑曜司應聲,蔚晴就已經拉開了辦公室的門。
「蔚小姐,‘再見’。」在蔚晴闔上門的那一刻,她听見那位唐先生用高深莫測的口吻這麼說著。
再見?那人在說這話的口吻好奇怪,好像含著什麼陰謀。是她的第六感失常秀逗嗎?她老是覺得怪怪的。懷著疑問的心情,蔚晴還是離開了現場。
黑眸特意的眯起,威脅的意味顯得更加濃厚了。「記得我說的話,她是我的未婚妻,屬于我黑曜司名下所保護的人。」
唐鳴苦笑,「傲」的勢力範圍之大是眾所皆知的事,黑曜司的態度已經很明白了,誰動了小天使那就等于是和他過不去,那姓蔚的小妮子可真奇了,在家不但有四個歷練不俗的大男人護著她,連向來孤傲成性的黑曜司也站向她那邊,難道是天使般的面孔真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我不得不動她啊,黑先生,今天來此地就是要特地見見那小丫頭,如果必要時會冒犯到‘傲’,那我也只有在此先行賠罪。」
黑曜司閃出殺人的眸光,「不惜要惹上我嗎?」
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完全凝結住,氣氛幾乎沉悶的令人窒息。
「傳聞中的黑曜司似乎不像你這般有感情吧?為什麼這麼個小女孩值得你如此費心呢?」傳說中「傲」的領導人應該是無血無淚的,據說其中以黑曜司為最,從孩提時期便是冷血的怪人。
「那應該不關你的事吧?記住我的警告,唐先生。」黑曜司的表情擺明了他不想多談。
「即使是必須冒死惹上‘傲’,我們也必定會去違逆你,黑先生。」
☆☆☆
手指不停的在鍵盤上飛舞著,四周的空間都充斥著規則的敲打聲,即使是時間已經迫近到下班的時刻,蔚晴仍努力的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工作。
雖然說以蔚晴在「尼日」受歡迎的程度看來,她即使是天天在「尼日」混也不會被人給開除,但是她可不是那種苟且之人。她可是憑實力來到「尼日」工作,即使是偶爾裝病諸病假到國外「工作」,一回台灣她也會加緊加班趕回進度,她才不會讓自己有落人口實的機會。
像現在,她就是在拼命趕工要補回去西西里偷東西時所遺漏的進度,那一次她一連去了一星期,趕到現在她還是還沒有趕完。
「你有沒有看這期的‘風月’雜志?」在辦公室的某個端角,蔚晴听見有人如此說著。
八成是現在下班時間到了,一群女人聚在那邊聊八卦新聞。
蔚晴手上的工作仍舊沒停著,她打算先打到某個階段再下班,這樣她明天來時再略略整理一下就好了。反正今天她是自己開車來上班,沒有叔叔在等,晚一點倒也無妨。
「那你有沒有看見那張‘傲’總裁的照片?」
在听見「傲總裁」三個字時,蔚晴的手頓了一下,連續打錯了好幾個字母。
懊死的,這下全部錯了,她微微蹙眉,顯得十分的不高興,現在她又懶得改那些東西,錯了一點地方就得改個老半天,她真的是懶得去處理那些。
最近她變得有點神經質,該死的心不在焉,尤其是在一听到有關于黑曜司的人事物時就更加分心,反常的教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第一次被人追殺,還是莫名其妙被吻的那一次?她的心思已經混亂到無法思考那一些,滿腦子都充斥著他的臉和他的聲音,尤其是他那句︰「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到底是記得什麼?她一直覺得他的話中別有含意,好像是要提醒她什麼。尤其是在他得知她似乎忘記他提的事情時,那種微怒和略帶失望的眼神教她想忘也忘不了,好像是她背叛了他,而她所遺忘的似乎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但是那到底是什麼事?
原本喧鬧的四周似乎浙漸沉靜下來,蔚晴也由沉思中恢復過來。咦?公司的人似乎都走光了耶,才下班沒多久,大家都趕著要回家去了。
那麼她似乎也該走了,都六點了,趙叔應該煮好晚餐在家里等她才對,她最好得快點回去,太晚到家叔叔們會擔心她的。
蔚晴拿起包包走出冷清的辦公室,沿著走廊直直的往電梯走去。
「你是叫蔚晴嗎,小姐?」在她走到電梯前時,她听見身後有人這麼說著。
是誰啊?她直覺性的回頭,發現自己身後不知在何時站了三位男子。那三個男子清一色的穿黑西裝、戴墨鏡,衣飾整齊的教人訝異。
「當,……」的一聲,電梯門在此時打開。
「哦,我……」蔚晴本來想回答我是,但在開口時她眼尖的注意到三個男子有個地方不太對勁。
他們的右手都同時插在口袋,手臂微彎,像是要隨時拿出些什麼東西。
四個叔叔當中,俞叔是負責教她拳腳功夫,俞叔曾經提過,如果有人手插口袋,像是緊握著什麼東西時,那麼十之八九是拿槍。
難道他們手里拿的是槍?!蔚晴眼中閃過一絲警戒,她迅速的抬起右腳一個旋踢,踢倒了一人,其中另一人被同伙撞倒,同一時間她再用手推倒第三個人,趁著那一瞬間的空檔沖進電梯,並且關上了電梯門。
她的拳腳功夫不怎麼行,出奇制勝是可以用個一兩回,真正要和人家纏斗可沒有那種真本事,所以見好就收才是她打斗所要守的第一要則。
蔚晴按下往地下二樓的按鍵,這才大松了一口氣。
鮑司是在十樓,從十樓到地下二樓有十二樓的差距,除非那些家伙打算冒死跳樓抓她,否則他們等電梯那一來一往的回到十樓,她人早就跑了。
只是……那些人找她干麼?他們如果是找惡魔尋仇的話那倒還有些道理,可是她現在身穿一身白色套裝,道道地地的天使打扮啊!天使的人緣向來是不錯,再怎麼找麻煩也不應該會找到她的頭上才是。
在電梯門又重新打開之後,蔚晴快速的離開了電梯,朝自己跑車的所在地跑去,地下二樓是一大片的停車場,一片空蕩蕩的,停車場也是婦女經常發生事情的地方,她仍舊是保持自己的警戒。
大部分的車子都已經開走了,整個停車場空得嚇死人。蔚晴自包包中拿出汽車的鑰匙,打算趕快開車好離開這個冷清得嚇人的地方,就在她接近自己的車子之際,她感覺到自己的身後似乎有人跟著。
「你是叫蔚晴嗎,小姐?」就在她轉頭之際,蔚晴又听見有人這麼對她說著。(請支持四月天)
哧?!這一次的人更多了,四……五……六……七……八,一共有八個體形碩大的男子站在她身後,一樣清一色的穿黑西裝戴墨鏡,一樣是把手插在口袋之中,她在上面甩了三個沒想到下面竟還有八個,早知道她就不應該下來開車的。
「我……」她警戒的看著八個男人,半點也不敢松懈,腦海中正不斷的盤算要如何逃月兌。
三個她打起來還有點把握,至少還可以應付一下。要是一下子來了八個,任她有三頭六臂恐怕也不太行,她可從來不記得自己有惹上任何人啊……為什麼有人三番兩次的指名要找她蔚晴。
「找我有事嗎?」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刀,蔚晴索性承認自己便是他們要找的人。
其中一名男子走向她,不避諱的取出了一只手槍。「能否麻煩蔚小姐和我們一塊走嗎?我們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幫忙。」
還說得那麼好听,能否麻煩蔚小姐,哼!手槍都擺出來了,擺明了是要她非跟他們走不可。
她到底是哪里犯著人了呢?蔚晴小心的往後退了兩三步,直到她感覺自己身後似乎踫上了什麼東西。
在她抬頭重新看向那些男子時,很奇異的,她竟看到那些男子個個臉色發青,原本擺出來的手槍也收了回去,事實上,他們每個人都把手抽離了口袋,沒有人敢再要踫槍。
「很不錯嘛!沒想到你們竟都還認識我。」冷冷的淡淡的,含著濃濃諷刺意味的聲音自蔚晴身後傳出,她身後靠著的似乎是堵結實的肉牆。
蔚晴回過頭時幾乎要尖叫出聲,就算看見外星人她也不會這麼激動,「黑……黑曜司?」他怎麼會在這里?
黑曜司淡淡的扯了下嘴角,似笑非笑,對于眼前那八名壯男子簡直是視若無睹,猖狂的沒話講。
「你該回去吃晚飯了吧?」
蔚晴點點頭算是回答他的話,眼角則不時瞄向那八名男子。不能怪她太神經質,只是劫後余生的感覺教她無法適應。
黑曜司連看都沒看那些人一眼,他拉著蔚晴的手,走向一輛黑色的跑車。「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蔚晴轉頭看向那八名男子,有點不太敢相信自己竟如此輕易的就可以離開,對方有八個人而他們只有兩個人,對方以多欺少應該可以有點勝算,為什麼他們反而不戰而退呢?
一直到她上了車看黑曜司發動引擎,仍舊是無法釋懷的頻頻往後回顧。「這樣就走了可以嗎?」他們會不會趁他們開車時來個瘋狂掃射?
黑曜司輕笑了一聲,其中不屑和嘲笑的成分居多。「我的小惡魔什麼時候成了軟腳蝦了?」那幾個小角色根本不值得一看,有他黑曜司在,誰能有本事動她。
蔚晴臉色有點臭臭的看著他,她討厭他的話。「惡魔是怪盜又不是強盜,你當我三天兩頭都在那邊和人家打打殺殺,專門和人打架的啊?」
好現象,總算不是一副受驚小搬羊的樣子了。黑曜司沉默不語,只手戴上墨鏡,迅速的把車子開離現場。
從一開始他就不是要損她,他要的只是他的小天使重拾昔日的生氣而已,這才像她!他的怪盜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