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澤禧演奏的蕭邦夜曲發行,Mystery由葉夏眠負責策劃各項宣傳活動,舉辦蕭邦鋼琴大賽,請知名藝人主持記者會,又在國家音樂廳舉辦三場表演,結合各大報媒體,運用人脈,頻頻發布呂澤禧的消息。簡南勛和葉夏眠合力將呂澤禧捧成音樂界百年罕見的氣質美人,很快地為她聚集人氣及買氣。
在銷量突破三十萬張的慶功宴上,夏眠和企劃部同事都受邀出席,唱片經理和相關工作人員舉杯慶祝。
簡南勛和唱片公司主管及呂澤禧坐同一桌,夏眠則和葆晶及同事坐另一桌。當唱片經理上台,舉杯發表感言時,夏眠和葆晶說悄悄話,瞥見簡南勛朝她使眼色,比手勢。
她微笑,裝作認真听葆晶說話,同時計劃溜出會場。一會兒夏眠借機尿遁,稍後簡南勛也干掉香檳,抹抹嘴,敷衍幾句,起身離開。
他走出會場,在外邊的休息區逮著葉夏眠。他停步,望著心愛女子,她穿著白色套裝,長發用金線扎一束,看起來干淨俐落。簡南勛微笑,他敢打賭她已經看見他了,但她故意一副專心瞧著牆上掛畫的模樣。
他走過去停在她身邊,陪她看畫。「這畫不錯。」他說,雙手插口袋。
「嗯哼。」她敷衍,嘴角在笑。
「我請妳喝酒。」他低頭覷她。
她抬眼睨著他。「你哪位?我沒空。」
他瞠目,啪地一聲,打她,她捷打他,兩人笑鬧著走出休息區。
「真悶,我們去樓下喝咖啡。」他拉她往外走。
「可是要是被發現……」
「我們又不是主角。」他伸手摟她的腰。
「喂,放手放手,等會兒被看見--」夏眠掙扎著要扳開他的手。
「看見就看見,我不是明星,不會上報。」他笑瞪她。「妳怕被人看見?喔,難道妳背著我偷交男朋友?」
「亂講!」她掐他手臂。
他哈哈笑,按下電梯鍵。
電梯上升,門打開,夏眠僵住了!
許偉哲在電梯里,乍見夏眠他也愣住了,他按住電梯門,看她被個男子摟著。
「原來如此。」他面色陰沉,瞅著他們。
「許偉哲,你怎麼來了……大家在里面。」夏眠尷尬,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出現,慶功會通常都只有企劃部的人員會參加。
「你是誰?」許偉哲問站在夏眠身旁的簡南勛,語氣帶著挑釁。
簡南勛面色一凜,沒有回答。他摟著夏眠的腰,感覺到她的緊張。他側首,看夏眠面色凝重,又望向電梯里的男人--男人相貌斯文,雙目殷紅,身上有濃濃酒味,西服縐,領帶歪,頭發亂,看來很狼狽……他揣測這男人和夏眠的關系。
許偉哲等不到他回答,怒咆︰「我問你是誰!」
「夠了,我再跟你解釋。」夏眠對許偉哲說了句,然後拉著簡南勛走。
「妳別走!」許偉哲沖過來拉住夏眠。
簡南勛推開他,將夏眠護到身後,然後回答︰「我是她男朋友,你又是誰?」
「男朋友?」許偉哲怔住,隨即瞪著夏眠。「妳男朋友?!妳告訴他,妳告訴他我是妳的誰!」
「別這樣!」夏眠吼他。
他對簡南勛說︰「我是她未婚夫--你不知道嗎?她沒告訴你?我們要結婚了……」
夏眠抿唇,氣紅雙眸。
「真的?」簡南勛問夏眠,看見她目眶殷紅,神情很痛苦。
葉夏眠瞪著許偉哲,回答簡南勛︰「我們早就分手了。」
許偉哲暴吼︰「沒有,我們沒分手!」
「許偉哲,我不愛你,你饒了我吧……」夏眠哽咽。
許偉哲頓住,沖過來推簡南勛。「你放開她!」
簡南勛側身避開,許偉哲失了平衡摔在地上,他惱羞成怒,爬起來沖上前撲打簡南勛。
「你干麼?!」夏眠趕緊去拉許偉哲,卻被他揮起的手擊中臉頰,她痛得輕呼出聲。
簡南勛拉開夏眠,一把揪住許偉哲,掄拳反擊。兩個男人,頓時像發狂的野獸,扭打在一起。
夏眠勸不住,攔一個又去拉另一個,飯店人員沖來阻止,後邊正在慶祝的工作人員听到爭執聲,紛紛跑出來看。
「唉呦!我的天,怎麼搞的?」林葆晶沖過來幫夏眠拉他們兩個。
Mystery的員工見經理被揍,男的同事們跑來想打簡南勛--
「不要打,都住手!」夏眠呼嚷,欲擋住同事。
簡南勛的下屬也沖來和Mystery員工叫罵,現場一陣混亂,警衛跑來,兩方人馬差點打起來,幸好被警衛勸住了。
許偉哲襯衫破了,眼角瘀青,鼻子流血。簡南勛額角紅了,嘴也擦破了。
林葆晶罵男同事們︰「你們瘋啦?都想被上面開除嗎?竟然打客戶?」
「經理∼∼」朱凱琳跪在地上幫許偉哲擦血漬。
夏眠凜著一張臉,心情好沮喪。
「走。」簡南勛拉住她的手,拖著她進電梯。
夏眠跟他走,電梯門關上時,她清楚看見同事們不層的眼神。她知道那些人是怎麼想的,在他們眼中,她太壞了。
電梯門關上,她不在乎他們怎麼想,她在意的是身邊這個男人的看法。
他在想什麼?她覷他一眼,看見一張好冷漠的臉。
「我……」她要解釋。
他淡淡一句︰「等等再說。」
坐在車內,簡南勛按下車窗,沉默地抽著煙。
夏眠忐忑,想著要從哪開始解釋,擔心他不相信。她並非刻意隱瞞他許偉哲的事,她只是很不想提起那段過去,她渴望有新的開始,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心動哪,偏偏……
夏眠倚著車窗,咬著手指關節,心慌慌。他為什麼不吭聲?他很生氣?
終于,簡南勛冷靜夠了,按熄香煙,轉頭看她。「好,我現在問妳幾件事,妳老實跟我說。」
「好。」夏眠側身,面對他。
他眼色犀利地問︰「他是妳的未婚夫?」
「不是。」
「你們曾有婚約?」
「沒有。他求婚,但我沒答應。」
他目光一凜。「所以……你們有交往?」
「是,但早在我們認識之前,我就跟他分手,只是他一直不肯接受。」
他點頭,發動汽車,扭開音響。
「要去哪?」她困惑了。
「這麼晚了,當然送妳回家。」
「你問完了?」她很驚訝。
「是。」他伸手幫她拙好安全帶,然後操控方向盤,駛上馬路。
就這樣?她以為他會嚴詞逼供,將她跟許偉哲的關系問個清楚,但……問完了?
車在奔馳,她研究他表情,他表情平靜,要不是襯衫領口裂了,額角瘀青,看不出他剛跟人打過架。
「怎麼?」他笑了,瞥她一眼。「發什麼呆?」
「我以為……你會問很多。」
「嗯,沒關系,我大致理解就好。」
怕他還有疑慮,夏眠急著解釋︰「我……我說的是實話,我不是跟你認識才和他分手,我早就跟他分手了……你信我嗎?」
「我信。如果我們還要繼續,我就信。」質疑她對彼此感情沒幫助,何苦猜疑?既然愛上,相信會比較快樂。大概是干經紀人久了,他的EQ練高了,學會不自尋煩惱,況且,他信她不會是那種腳踏兩條船的人,她做事態度認真,他不信她談戀愛會三心二意。
他信得那麼爽快,她倒困惑了。
「你好怪,你不問我們交往多久?不問我們分手的理由?」
風撲進車窗,拂亂了他的發。他握著方向盤,還是那句話︰「既然還想跟妳戀愛,我不想問那麼仔細。」
他信她啊!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兒,她軟軟地癱在座位上,松了好大口氣。
「痛不痛?」
「嗄?」
他指了指她的臉,她看向後視鏡,看見左臉有些紅腫,方才被許偉哲打傷的。
「剛剛嚇壞了吧?這陣子妳煩的就是他的事?」
「嗯。」夏眠轉頭,望向窗外,霓虹閃過眼楮。
「你們是同事?」
「他是業務部經理。」
他想了想,說︰「既然和妳同公司,又是妳上司,妳要面對同事眼光還要應付他的情緒,壓力很大吧?」
「嗯,還好。」
他低聲說︰「我有點擔心,妳禮拜一去公司會不會怎樣?事情鬧開,是非會很多,妳要有心理準備。」他能預見她在公司將面對多大壓力。
她忽嚷︰「你停車。」
「怎麼了?」
「停車。」
簡南勛將車子駛向路邊停靠。
「夏眠?」他看她解開安全帶,以為她要下車,正緊張,卻見她爬過來,巴在他身上。
「夏眠?!」他怔住。
夏眠雙手圈住他的頸子,低下頭吻他。
他怔怔地,閉上眼楮,摟著她,享受這甜蜜的親吻。他感覺到自己的臉濕濕的,她哭了嗎?
她的眼淚濡濕了他的臉龐,她的唇貼著他的嘴低喃︰「我愛你……」她好感動,他的寬容和體諒擊潰她。
吻過他,她趴在他懷里,埋在他胸膛啜泣。
他心疼,抱緊她。「干麼哭?」他笑著揉揉她的頭,任她哭濕他胸前的衣服。
「你帶我回家……把我藏起來……我什麼都不管,只要你陪我……」她討厭同事的眼神,她討厭許偉哲的糾纏,她討厭自己當初一時的心軟,她討厭自己顧慮許偉哲的面子,最後反害得自己百口莫辯……她討厭這些!
她愛簡南勛--他信任她,他還為她著急,沒責備她一句。他真貼心,她的難堪、她的委屈都在他懷里消失不見。
他輕拍她的背,他低著頭,微笑安慰︰「是不是嚇壞了?真可憐……好啊,我最慷慨了,今天就收留妳,帶妳回家,怎麼樣?」
她笑了,哽咽著說︰「你真好。」
「然後我請妳喝酒,把妳灌醉。妳醉倒,忘了煩惱,然後放心地呼呼大睡。」
她埋在他胸前笑,聞著令她安心的氣息。「我睡著會說夢話。」
「我知道,妳喜歡在夢里跑嘛,邊跑邊喊著『來不及、來不及』那樣。我不是說了,我會在旁邊守著,妳一喊『來不及』,我就說『還早』。」
「你好有趣……」她又哭又笑地向他撒嬌。
「那……我可以對妳做不禮貌的事嗎?妳這麼可愛,我怕不能控制自己……」
她仰頭笑望他,掐他的臉。「你啊,你這麼英俊,搞不好是我沖動,對你做不禮貌的事。」
「喔?像剛剛那樣親我嗎?歡迎歡迎。」他哈哈笑。
「你誤會了,我是說我會……」她咬他耳朵。「像這樣咬你……」
軟綿綿的嗓音,听得他一陣熱。
兩人一起回到簡南勛的家,極簡主義風格的裝潢,很符合主人給人的感覺。
簡南勛按遙控器,天花板降下螢光屏。他放音樂,音線化成數條光影,閃著螢光屏。
「嘩∼∼真漂亮!」夏眠驚呼。
他走去檢視牆上的溫度計。「只有十五度……」他關上落地窗,轉身走向她。
她看著他,輕喘了口氣。在他的地方,他舉手投足更是自信,像個國王。她呢?在他的地盤,心慌意亂,像個被國王擄來的罪犯。瞧他個頭高大,目光炯炯,現在他要是嚷一聲跪下,她搞不好真會慌得跪下嚷「大王饒命」。
「怎樣?喜歡這里嗎?」他笑問她,停在她面前,眼中洋溢著熱情。
「喜歡。」完蛋,好強的電力,她心跳怦怦,膝蓋發軟。
他握住她手,對著她耳朵說︰「我裝了氣密窗,隔音設備很好。」
他在暗示什麼?這個壞蛋。她的心中開始打鼓,咚咚咚地。
「我……我想喝水。」她轉身溜向廚房,口干舌燥。
他跟了過來,建議︰「喝酒吧,我有一些不錯的酒,上次去巴黎買的。」
簡南勛取了酒,她發現他的手好大,還夾住兩只水晶杯。他牽她去客廳,他在客廳鋪的地毯上坐下。放下酒杯,他月兌掉外套,扔在一旁。
「來,坐這。」他看著她,扯掉領帶,拍拍身邊空位。
夏眠用力眨了眨眼。瞧他那神情,像似在說--「來,。」
鎮定鎮定,不怕不怕。她可也是個摩登現代女性,怕什麼?她過去,坐下。
他替她倒酒,忽地眸色-暗,握著酒杯微笑地說︰「妳覺不覺得……這感覺很浪漫?」
「嗯,感覺不錯。」好強一雙電眼!這家伙不可小覷,夏眠臉發燙,心緒躁動,她喝口酒,硬是裝出一副很自然的模樣。
他放下酒杯,手掌有意無意地撫著地毯。「這毯子很暖,有時我累了,就躺在這听音樂,听到睡著……」他嗓音低啞。「妳要不要躺看看?很舒服的。」
他在挑逗她!她看著那大大的手掌一下一下地撫著地毯,瞪直了眼,開始胡思亂想--那雙大手如果撫在她的腰上,如果撫在她的小骯上……
她看著他的手,說︰「毯子不錯……酒不錯……你家也不錯……」完蛋,她開始語無倫次。
簡南勛處心積慮,營造浪漫氛圍,想與她更進一步。奈何夏眠低頭,雙手抱胸,態度矜持,沒有巴過來的意思。
他靠近她,要吻她,她身子後退,指著他領口嚷︰「你的襯衫破了!」
她轉移焦點,揪住他的襯衫研究。「料子不錯,真可惜……我可以試著幫你補看看。」
「這樣啊……」好哇,想轉移他的注意力!他邊說邊解開扣子,然後月兌掉襯衫。
「哇!你干麼?」
「不是要幫我補?」
「沒叫你現在月兌啊。」乍見到那片結實的胸膛,她臉一紅,身子一軟,手往後撐,差點踫翻酒杯。
「葉夏眠--」他憋住笑,瞅著她。「妳剛剛不是跟我嗆聲,說要對我做不禮貌的事?嘖嘖嘖,瞧妳這樣子……」他扔了襯衫,罩住她的頭。
「你很過分耶!」她扒下襯衫罵他。
他笑她︰「真沒用,妳看看自己,緊張兮兮,被我電得昏頭昏腦。」
「你臭美,我哪昏了,我好得很!」罵歸罵,照見他古銅色胸膛,她又低頭,臉爆紅。
「喂,干麼不看我?」
「你去穿衣服啦。」她心跳得好快、好厲害。
「干麼穿?又沒別人。」手撐在後,懶洋洋地瞅著她,問︰「看我身材這麼好,是不是很興奮?」
她噗哧笑了。「你真幼稚,你在得意什麼?」
他忽地拉起她的手,放在胸口上。「來,不只可以看,還任妳模,妳模模看是不是很溫暖?我平時有健身,很結實吧?」他笑看她臉紅,愉快地欣賞她害羞的模樣。
她很不好意思,可是又很興奮,他的皮膚模起來好溫暖,她的手燙了。
她抬眼覷他。「喂,你的心跳得很快。」怦怦怦地撞著她的掌心。
「廢話,妳模我,我會興奮啊。」他拉她往後倒,讓她趴在自己身上。「妳覺得我家怎樣?」
「還行。」她俯望他。
「妳覺得我怎樣?」
「嗯,不錯。」
「只是不錯?」他握住她手,親吻。「還有呢?」
看著他吮著她的指尖,夏眠恍惚了。他的身體好燙,看著她笑的樣子好性感,她被他電得茫酥酥……就快招架不住了。
「怎麼不說話?」
「我……」她喘口氣,問︰「你在挑逗我?」
「是。效果如何?」他圈住她的腰,大方承認。
她咽了咽口水,說︰「我……我怕……」她沒經驗,很緊張。
「怕什麼?」他看她臉紅,一副很困惑的樣子,等等--她該不會……他問︰「難道妳沒經驗?」
她低頭埋在他胸口,好尷尬。
「喂--」他撐起身,瞪著胸前的人兒。「不會吧?真沒經驗?」
她抬眼看他,很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我的天!」二十八歲,還是處女?!
「很奇怪嗎?」她癟嘴。
「我不敢相信。」
「你失望?」
「神經!我怎麼會失望,我是驚訝。」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目光灼灼地問︰「妳累不累?」
「累什麼?」
「我是說妳現在累不累?」
「呃……還好。干麼?」
他微笑,吻吻她的額頭。「OK,我們可能要多花點時間,因為妳是處女--」
「等一下!」她猛地推開他,跳起來,慌慌張張地問︰「廁所,廁所在哪?我要上廁所,不對!洗澡,我要洗澡……」
他手一撈,將她拽回。「不用,妳身上又沒怪味,不用洗澡。」
「不行!」她又推開他,跳起來,拉整套裝。「我……我堅持。」她慌慌張張,腦袋在打架。
要做嗎?可是他們認識才多久!不做嗎?可是她興奮又好奇!要做的話也要洗得香噴噴再做……那是要做嘍?就今晚?今晚……她那個那個就要終結在他手上?
她低頭看他,他躺在地毯上,雙手枕在腦後,雙腳悠閑地交疊著,正懶洋洋地欣賞她臉上精彩的表情。
「你在想什麼?」
「第一次,很緊張呴?」他好笑地問她,看得出她很掙扎。「妳放心,我會很溫柔,來,躺下。」
「躺什麼躺?我要洗澡。」他得意什麼啊?笑什麼笑?!
「做完再洗。」她好可愛,緊張兮兮的。
「浴室在哪?」她的初夜,她要很慎重、很完美。
嘻,她真好玩。他起身拉她去浴室。「那妳要不要先泡澡啊?要不要去角質啊?要不要敷臉啊?要不要幫妳SPA啊?」
可惡,竟敢嘲笑她!她瞪著他,重重地踩他一腳,痛得他大叫。
極具現代感的浴室里,有個圓弧形的大浴白,銀色蓮蓬頭,他幫她放水。「要不要泡澡?我有溫泉粉。」
「嗯,好。」
他拆開兩包溫泉粉倒進浴白,水綠了,泡沫洶涌,香氣四溢。他測測水溫,忽地雙手撐在浴白朗朗地笑了。
「又笑什麼?」
「笑妳在車上說的話。」
「你再笑,我要回家了。」
他立刻不笑,嚴肅又正經地說︰「水溫剛好,妳可以洗了。」
「好,我要洗澡了。」
「好,妳慢慢洗。」
沉默一陣,她以為他沒听見,重復道︰「我要洗澡了。」
「妳慢慢洗啊。」他低頭解起褲子。
她哇地一聲,整個人貼著牆大叫︰「你干麼?!」
「月兌褲子啊。」
「干麼月兌褲子?」
「洗澡啊。」
「你你你你你……」她緊張得結巴,說不出話來。
他神色自若,動作優雅得很,慢慢地褪掉長褲,還義正詞嚴地解釋他的行為。「妳不想先熟悉我的身體嗎?好有心理準備啊!」
「呃……是、是……也好。」他說得有道理,先好好欣賞他,然後慢慢地做好心理準備。
她看著簡南勛,好長好結實的腿,滿布勻稱肌肉。又看他動手月兌內褲,然後她呆住,什麼都看見了,好……好壯觀、雄偉、驚人……天啊!
「我不玩了。」她走人。
開玩笑,那個怎麼可能放進她身體啊?天∼∼她快暈了,腿軟。
呃--簡南勛很無辜,光著身體站在霧氣騰騰的浴室中。「喂?喂∼∼回來!夏眠,妳回來……」
她溜了?!
嗟!真是。之前還跟他嗆聲,這會兒跑得不見蹤影,光會虛張聲勢的膽小表。
他撫額,笑了。
簡南勛孤孤單單地洗完澡,拉了浴巾系在腰上,走出浴室。他可愛的女朋友,坐在地毯上,左手抓酒瓶,右手拿著酒杯,喝到雙眼茫然。
看見他出現了,她說︰「等等……我……我還沒準備好,我再喝幾杯……」
他嘆氣,搖頭笑著走過去,他拿走酒瓶,取走酒杯。「我可不想跟醉鬼做。」攔腰將她抱起。
「我……我醉了也許就可以……」她嚇到了,那個和健教課本不同,親眼目睹,刺激太大。
簡南勛抱著她走向浴室。「喔,妳的意思是要醉到不省人事,胡里胡涂地做掉第一次?」
「對呀。」她笑呵呵,已有幾分醉意。
「將來妳回憶妳的初夜,一片朦朧,妳要這樣?」他皺眉。
她納悶,捧住他臉問︰「簡南勛,我看不清楚你的臉……」
「是嗎?葉夏眠,我一定要讓妳的初夜印象深刻,我絕不允許那是一片朦朧。」
「是喔。」她眼色迷蒙。
「是。」
「所以?」
「所以別緊張了,去洗澡,洗完睡覺,等妳想做了再做。」他嘆氣,拿她沒轍。走進浴室,將她放在浴白邊。
「我重新放水了,妳喝了酒不要泡太久,毛巾在那里,這是我的睡袍,給妳穿。」交代完離開,順手帶上門,不嚇她了。
夏眠吁口氣,試過水溫,月兌掉衣服,躺進浴白。哇∼∼舒服!她閉上眼,熱水蕩著肌膚,暈陶陶,醉在香噴噴的浴白里。
她覺得身體不斷下墜,思緒在飄。她感到安全,意識朦朧,很快地她忘了簡南勛的警告,她泡了快一小時。
不能怪她,她睡著了。待簡南勛覺得不對勁,跑進來時,只見霧氣蒸騰里,他心愛的女人泡到渾身紅通通,而且還非常不雅地張著嘴,靠著浴白昏睡,一只腳還跨在浴白邊,春光大泄。
老天!他閉眼做深呼吸,凶猛。
這家伙真是老天派來考驗他自制力的。他抱她起來,扯下毛巾擦干她的身體,天知道他的眼楮受到怎樣的折磨,她美麗的身體害他看了又興奮又痛苦。
她的鎖骨縴細,皮膚柔白,他抱著一團芬芳溫熱的身體,腦袋興起很多罪惡念頭……
懊死!他逼自己冷靜,強抑住沖動,蓋上睡袍,步出浴室,走進臥房,把她放在床上。
簡南勛睡不著,臥在旁,看著夏眠,越看越興奮!
「唉,我不管了……」他模她的臉,手貪心地在她身上游移,觸感滑膩,他躁動。當他吻著她頭發和鎖骨時,她轉身抱住他,偎著他,像非常信任他,睡得好熟。
唉,簡南勛躺正,右臂圈著她,讓她當枕頭躺。
他跟自己的斗爭,疲憊不堪。他想壓住她,埋進她身體,享受被她的溫柔包圍的滋味,這念頭教他發狂,可是瞧見她睡容安詳,像個嬰孩,不懂防備他,他告訴自己不可以。
同時他又覺得很火大,她睡得這樣熟,根本不知道這對男人是多大折磨!
為了給她美好的初夜,他必須忍啊!
他只好想象覆在他身上的縴白手臂,跨在身上的滑膩玉腿是棉被,然後他開始數數,轉移注意力。看著天花板吧,他大口呼吸,冷靜再冷靜……
可是她太過分了,手來抱他就算了,腿跨到他腿上也算了,但她整個人忽然趴上來壓著他,臉貼著他的臉,嘴在他耳邊夢囈--
「簡南勛……」
她的頭發纏在他脖子上,熱熱呼吸燒融他的意志。
「喂!」簡南勛將她拉開,可過了一秒,她又巴來,重復先前步驟,爬到他身上。
「簡南勛……」她在他臉龐磨蹭,雙手攀住他。
要命!他坐起,罵她︰「再這樣我--」他的話在看見一雙迷蒙的眼時頓住。
「妳醒了?」
「嗯。」她醒了,窩在他身側,懶洋洋地笑。
打從他在浴白抱她起來,幫她擦干身體,她就醒了,她故意裝睡,享受他貼心的呵護。
她知道他在跟自己的掙扎,發現他隱忍,努力不冒犯她,教她好感動!
她心甘情願地、樂意地抱住他,輕咬他的耳朵說︰「好,來吧。」
他心悸,拉開她,問︰「妳確定?」
「嗯。」她微笑。
簡南勛眸光一閃,撲向她。
他要跟她大戰,他要把床燒掉,他要和她做做做到早上,他要讓她大高潮!
他一開始,就抽掉棉被,三兩下月兌掉身上衣物,動手褪她的睡袍,把她壓抵在床上--
「簡南勛!」她驚嚷,以為他要立刻進入她。但他沒有,他只是低頭輕咬她的臉和肩膀,他們的月復部緊緊相貼,她的大腿內側能感覺到他燥熱堅硬的部位,這令她興奮又害怕。
他握住她雙手,順著她柔軟的身體曲線往下親吻,吮吻她的月復部,吻她腰的兩側,他的吻密密落下,她興奮得繃緊身體,長腿伸直,忍不住申吟。
他听見了,覺得好滿足,她沒經驗,他能輕易地令她敏感得顫抖。他抱定主意要令她的初夜終生難忘,所以盡避他身體急著要,他卻想先讓她瘋狂。
是他像愛護一朵花兒那樣疼愛她,他挑起她的,耐心地一瓣瓣剝開她,直至他們之間沒有秘密。
他喜歡她身體每一處,他贊美並貪婪地親吻,甚至是她膝後凹陷的地方,小骯和大腿相連的地方,以及她飽滿圓潤的臀部,她柔軟甜蜜的……他以手和嘴拜訪,無所不在,且不擇手段。她心蕩神馳,意亂情迷,她不再思考,放任她的身體去感覺他……
罷開始她很害羞,後來……後來他令她忘了害羞。剛開始她有點怕怕,後來……嗯……後來她叫是因為興奮。開頭時她怕他沖動太急躁,還不時警告他要慢慢來,到後來……沖動的是她,急躁的也是她,她甚至攀住他的背,身體迎向他,渴望他進入,失去理智還手腿並用地巴住他,只差沒大叫快點。但他好壞,挑惹得她興奮難耐,卻不急著滿足她,他甚至環住她的腰,熱熱的舌尖從她向上,舌忝至肚臍眼……
至此她瘋狂,將自己交給他。
她听人說第一次很痛,但她被他挑逗得迷糊,他扳開她大腿,在她磨蹭著要甚來,她只覺得自己很濕很熱,很饑餓,他輕踫到她,她就像觸電般受不了。
他知道她準備好了,以掌輕拍她,撥開她的頭發,輕咬她的嘴,低啞地喊︰「夏眠!」同時進入她的身體。
她驚呼出聲,不因為痛,而是強烈的快感。當他再試著更深入,又在她柔軟的包圍里移動時,她攀住他的背,那痛只一瞬,很快地,強烈的快感沖淡痛的感覺,她敏感地顫抖,承受他略帶粗暴的進擊……
床因他們瘋狂的節奏而申吟,汗從他的背脊滲出,濡濕她的手。
簡南勛壓著夏眠,看著她因緋紅的臉,在她體內馳騁,听著她快樂地申吟,自己也淪陷在瘋狂的里。
她的身體像個漩渦,她抱住他,將他卷入深處。然後,他們一起沉溺,在快樂的旋渦里麻醉,一起被世界拋棄,只剩彼此的呼吸,顫抖的身體,疲憊又銷魂地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