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關上。
汪樹櫻沖著他笑。「你老板看起來人很好,不像混黑道的,穿著西裝,很正經的樣子。」她打量小套房的格局。「不錯喔,配給的宿舍雖然小,但是在鬧區這種套房很貴啊,還有迷你廚房——」她跑到落地窗旁的廚房區域。「真干淨,看起來很新,你都不煮東西喔?」
豈止不煮,他好笑地想,這里連住都沒住餅哪。他在床鋪坐下,看她在狹小的空間跑來跑去,然後站在落地窗前。
「視野真好,101放煙火的時候這里看得到吧?」
「我不知道。」
「你沒注意?」
「我從不注意這種事。」
「大家跨年的時候都爭著去看煙火,你有這麼棒的視野竟然沒注意這種事?太浪費了吧!你知道我跟嬌嬌每次跨年時為了擠去看煙火多辛苦。」她說著又想推開落地窗出去。
「喂,先幫我把圍巾拿下來,很熱。」屋里開著暖氣。
「這個你可以自己來吧?」汪樹櫻走過來,右膝蓋跪床上,左腳踏著地板,靠著床鋪,幫他將圍巾一圈一圈的解下來。「只是腳受傷,又不是手廢了,你滿享受被人服務的嘛。」她嘀咕個不停。
他雙手撐在床上,享受被她服務的滋味。
當她小手在他身上擺弄著,他興起很多次親吻她的念頭。因為她柔軟的身體貼近,暖暖的毛衣袖管好幾次擦過他臉龐。他想吻她,但是吻了之後又怕把她嚇跑。這忐忑焦慮又興奮的心情,令他沉默了。
汪樹櫻將圍巾一圈一圈繞下他的脖子,他的發梢擦過她的手,她注意到他的耳朵很好看,他有很寬的肩膀,厚實的背脊,他的皮膚很熱,他整個身體散發炙熱的體溫……她意識到正跟個男人在房里獨處。在……床邊?她臉紅,呼吸亂了,有點喘。
「我回去了。」
「我幫你叫車——」
「不用啦,我討厭坐車。而且從你這兒走到我店里才十分鐘,沒想到你住這麼近。對了——」樹櫻抽了一張床邊的便條紙,抄電話給他。「這我的手機,你這幾天行動不便,需要送餐或幫你買什麼日用品都可以打給我,我幫你送來。」
說完,她拿起圍巾站起來,他抓住圍巾另一端,瞪著她。
「這不是要給我的?」
「誰說要給的?剛剛我是借你,這個可是我親手織的圍巾,怎麼舍得隨便給人啊——」
她親手編織的?他更想要了。
杜謹明用力一扯,把圍巾扯回身旁,很無賴地說︰「我發現圍巾很好用,這個我跟你買了。」
「買什麼買?沒听見嗎?是我親手做的,非賣品。」
「那送我好了。」
「喂——」汪樹櫻失笑。「有人要東西這麼理所當然嗎?」
「你知道嗎?我很少允許別人送我東西,事實上,我常把人家送我的東西退回去——」
「哦,所以我應該覺得很榮幸?」汪樹櫻搶回圍巾。「不給。」
他硬是把圍巾扯回去,又纏上脖子了。
她看傻了。「你這個人真是——」很霸道啊。
「你的圍巾都不送人的?」他問。
「會送啊,每年都打圍巾送人。」
「送過誰?」
「嗯,我哥、我爸、我媽、我佷女——基本上我的家人都有一條樹櫻牌圍巾。當然將來有男朋友的話,肯定也要給他織這個圍巾——」
所以連那個韓醫師都沒有嘍,嘿,杜謹明要定了。
「圍巾送我。」他說。
又來了,他很番喔。汪樹櫻不肯。「我說不給了嘛,我干麼送你?」
「不賣也不送,那好吧,我拿東西跟你換。」
汪樹櫻嘿嘿笑。「可是我親手做的東西無價喔。」
「那麼我就找無價的東西跟你換。」
「你身上有這種東西嗎?」
「也許有——」他微笑。「我會找到的,這圍巾,我先幫你保管。」說著,他月兌下自己的外套,抓汪樹櫻過來,幫她套上。
「喏,這個外套你穿起來夠大夠暖和,你把領子拉高就跟戴了圍巾差不多,你不需要圍巾。」
「差很多好嗎?」他幫她穿時,她扭來扭去咕咕笑個不停,有人這樣的嗎?太無賴了吧!
「反正你先穿這個回去,圍巾我留下了。」
「我的圍巾你這麼喜歡啊?」汪樹櫻得意洋洋。「那好吧,先借你,是借你喔,要還的喔——」汪樹櫻笑咪咪說,唉呦,他的大外套是什麼牌子的啊,里邊有鋪棉欸,好暖和,這個嘛,反正也不吃虧,先這樣吧。「是借的喔。」
汪樹櫻離開後,杜謹明在簇新的床鋪躺著,整理一整日下來瘋瘋亂亂的思緒,今天發生很多事,今天似乎特別長。他撫模她織的圍巾,輕柔暖順的毛料,溫柔觸感像她發梢擦過他臉龐,這是久違的女人香。
他眼色黯然,情緒復雜。
那件事之後,不再愛人。但難道愛是本能或劣根性?今天他蠢蠢欲動,渴望跟她親近。這些年不管出席任何場合,踫到再美麗性感的女子都不能讓他多看一眼。以為自己已經老僧入定,終于甩月兌情感束縛,超然于這副男性身體,抱持著優越感,看那些前僕後繼為情所困的笨蛋們,直到看見汪樹櫻,擾亂他平靜的心。
可能是她呆笨單純,教他忘了戒備。他想踫踫她、鬧鬧她,揉一揉她總是亂亂的頭發,只是這樣就好,可是這樣也漸漸不夠了,瞧,現在他甚至弄來一間套房,躺在嶄新的床,身體炙熱,血脈沸騰著,他想做什麼?
他訝然失笑,拿起她留下的便條紙。
杜謹明取來字條,看著她寫的電話號碼。指月復描繪著字跡,這字跡胖胖呆呆,跟主人一樣的樸拙可愛。她像小貓小狽無害,真的嗎?他真可以這樣認定,汪樹櫻是無害的?是可以去愛的?
是啊,杜謹明躺下。
對著天花板嵌著的吊燈嘆息。
他是健康正常的男人,平日大量的運動,還是不能徹底消滅對女人的渴望,特別在這麼冷的冬季,孤獨像刀鋒利。抱著冰冷的空氣睡眠,像拽著冰冷的刀,有時感到寂寞讓人無法呼吸。如果是抱著柔軟溫熱的身體,如果可以熾熱地盡興纏綿,如果他不顧這些雜念就去擁抱汪樹櫻、親吻她,如果剛剛放縱腦子里的想法,真把她攬到床上纏綿,在她身上釋放狂烈的蘊藏許久的原始本能……他眼色黯下,想象進入她身體的滋味,想象征服她身體內在每一寸的柔軟,想象磨蹭她發膚直至黑夜過去天色亮起,她又折磨她直到她筋疲力竭倒在他胸膛睡去……
種種遐想,令他煩躁。
幸好她已經離開,否則他不知道該怎麼忍耐這樣洶涌的。
如果他抱她,她會抗拒他嗎?
罷才幫他解下圍巾時,他能感覺到她指尖傳來的顫抖,她混亂緊張的呼息。她的缺乏經驗跟害羞緊張,全暴露在她的肢體動作里,都寫在她的肢體語言上,她如此天真單純,讓他顧慮更多。
杜謹明深吸口氣,鎮定思緒,看看手表,十一點多了,所有排定的工作全部被耽擱了。除掉身上受傷的偽裝,紗布繃帶扔在地上,打電話給司機——
「過來載我。」
他離開套房,壓抑失控的種種遐想,返家處理公事。
今天浪費太多時間在這些不重要的事情上,過程中他感到愉悅,現在,卻感到不安。雖然表情嚴肅,一如往常,但心里明白,他規律嚴謹的世界,正受到汪樹櫻嚴重的挑釁,他在失控……
想到自己的轉變,他冷汗涔涔。他是否在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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