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漢普敦宮
「這是怎麼回事?」
年過半百的伊莉莎白女王高坐在漢普宮議事廳里,向來端莊秀麗的容顏難得的怒氣沖天。
「陛下……」
皚助大臣巴塞斯伯爵約瑟夫嘆了口氣,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布萊恩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了?」女王擰皺了眉頭。「我以為他已經收斂許多,為什麼又突然這個樣子?」
伊莉莎白女王一怒,便將約瑟夫呈上的紙卷扔在地上,適巧威斯頓公爵威廉走到議事廳里。
「怎麼了?」
威廉一頭霧水地望著一臉怒容的伊莉莎白女王。
「你自己看吧!」女王吼著。
威廉一把將地上的紙卷撿起,仔細地看著上頭的黑字。
「這是怎麼一回事?」還看不到一半,他便忍不住地問道。
「我問誰呢?」女王不客氣地回著。
她不敢說她對布萊恩最好,但是,她相信自己已經仁至義盡地將一切善後做到盡善盡美的境地,他為什麼還要這樣大開殺戒,是在挑釁她的威信,亦或是不屑她的公權力?
十幾年前的事,她承認自己沒有來得及阻止是她的錯,所以她便對他百般容忍,不僅將北英格蘭劃分給他的領地,更追加他爵號,讓格雷治堡成英格蘭的主力附屬國,這樣還不夠好嗎?
她自認已經是問心無愧!
可是他現在搞出這檔事情來,就算她想幫他,也覺得十分無力!
「約瑟夫,這是哪里來的資料?」威廉不相信布萊恩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遂反身問約瑟夫。
「當然是格雷治堡傳回來的,難道你認為我會拿這天大的事情胡謅嗎?」約瑟夫也是無可奈何地說著。
「可是布萊恩不會這麼做的,我相信!」
依他和布萊恩多年的交情,他知道他的個性是躁烈了一點,倒也不至于會這麼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前些日子去看他的時候,他並沒有覺得他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呀。
「我也想相信他,但是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就算我想相信他,我也覺得十分疲憊不堪。」女王不悅地說著。
「我覺得事情或許是出了什麼亂子才會……導致他……」威廉急急的想要為布萊恩月兌罪。
「威廉,我知道你與布萊恩極好。」女王嘆了一口氣。「但是,布萊恩殺了格雷治堡里數十個家僕,更是無端牽連數十條人命,這件事情即使我想隱瞞下來,也逃不過芸芸眾口,否則事情不會傳到漢普敦宮!」
伊莉莎白女王沉痛地接著說︰「就算他出了天大的亂子,他也不能拿數十條人命開玩笑,不是嗎?若是我就此隱瞞他可怕的駭人事跡,以後還要我以何為基準,統治整個英格蘭呢?」
女王的一席話說得威廉無力反駁。
「陛下,或許我們應該先把事情查清楚,再定布萊恩的罪。」約瑟夫望見威廉啞口無言的樣子,便自動地站出來為他求情。
「有這個必要嗎?」女王沉痛地揉了揉額角。
「當然,在這漢普敦宮最怕的便是滿天飛的謠言,我想格雷治堡說不定也是如此;人多口雜,以訛傳訛的古怪事情在漢普敦宮里太多了,或許我們應該好好地查他一查!」約瑟夫鼓起三寸不爛之舌不斷地游說著。
「無風不起浪,若他真沒做這些事,又怎會有人說?」
「若是惡意中傷呢?」約瑟夫以不變應萬變。「陛下,您以前不也曾經受過這樣的冤屈嗎?」
伊莉莎白女王一听,倒也沒再說什麼,只是沉入自己的思維中。
「陛下,不如讓我到格雷治堡去一探虛實,若真有這麼一回事的話,我會負責將布萊恩帶回來。」威廉定定地說。
女王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疲憊地說︰
「你去吧!」
*: *: *:
「動動你的腰,否則我們要做到什麼時候?」
堡主寢房里,傳來布萊恩夾著卻又不耐的粗嗄聲響。
照這聲響判斷,里頭正在進行什麼事情,並不難猜測。
「你真的不想動?」
壁爐里仍熊熊地燃著木柴,而大床上的布萊恩與凱洛莉正是一身赤果。
「唔……」凱洛莉嬌喘吁吁,卻又無能為力地趴在床上。
「還不動嗎?」布萊恩發怒地吼著羞人的話語。「你不也是挺著迷的,怎麼不動?你向來不是最的,知道怎麼勾引男人,又知道如何服侍男人,現在卻不願意這樣對我,是我不合你的胃口?」
說到讓自己發怒,布萊恩抬高她的臀部,他更是挺身一推,讓熾熱的能夠更加深入她的體內。
「啊——」突來的撞擊讓凱洛莉頓覺無以復加的酸麻和刺痛,她只能無助地弓起背脊。
望見她擰皺眉頭的醉人風情,更令布萊恩發起怒氣。「你就是用這一張臉去勾引男人的,是不是?」
布萊恩毫不憐香惜玉地緊揪住她琥珀色的長發,讓她不得不將頭仰後望著他殘虐而又猙獰的面容。
「我沒有……」
凱洛莉心冷地緊閉住雙眼,不再望進他邪魅陰冷的雙色眸子里。
「你還敢說你沒有?」布萊恩冷笑一聲,甩掉她的發絲。「若是沒有的話,歐杰怎麼會這麼護著你,而你也是護在他的面前;事到如今,你要跟我說你和他沒有關系,是不是太牽強了?」
布萊恩大手有力地緊抓住她豐滿的椒乳,恣意地搓揉著,放肆地挺起腰,奮力地往她緊窒的體內沖刺。
凱洛莉無助地蜷趴著,無言地低泣。
或許之前,她曾經為他迷人的硬挺身體著迷過,但是,現在不會了,絕對不會了……
現在只剩下痛……剩下無止境的痛苦……
「舒服吧!」布萊恩粗嗄厚重的男性氣味噴在她的鼻息之間。「跟我說……你很享受……」
他的雙手緊抓住她細弱的肩,強迫她反身看著他。
「不——」凱洛莉一睜眼,便望見他如撒旦般陰邪詭魅的神色,不禁心痛地喊著。
為什麼會這樣?
她是來救贖他的,為什麼到了最後,卻搞砸這一切?
他沒有更好……在她的努力之下,他沒有更好,卻一日比一日更鷙冷得令她心寒。
為什麼?
是不是因為那個時候她沒有遵從神音離開這里?
那是因為她不願意離開,所以才遭到這樣的報應?他會如此無情矜漠地折磨她的靈魂?
她好痛,心好澀,她的心就像是活生生地被扯裂,再殘忍地剝開成一片一片,任憑風雪冷冽地將她凍成霜雪,讓刺骨的痛楚,慢慢地滲入血里,冷凍她的戀、封凍她的愛。
雪花殘佞地蓋住她的心神,暴風冷冽地吹散她的愛戀……
愛他更甚于上帝的靈魂,在他殘酷地對待之下,她逐漸化為一片雪地,和屋外的冰雪混為一體……
「你敢對我說不?」
布萊恩冷肅著一張俊臉,噙著詭譎的冷笑,雙手粗暴地緊握往她的,讓每一個撞擊更夠深切地到達她的靈魂深處。
他不管她是否承受得起,一次比一次狂野,一次比一次暴戾,直到氣力用盡,在她的體內迸出灼燙的種子……
*: *: *:
「對不起,我真的是無法控制自己……」
完事之後,布萊恩緊緊地將凱洛莉抱在懷里,充滿歉疚地說著。
凱洛莉無力地轉過身去,不願再听他所說的每一話,這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不知多少次,自從她沒有離開這里之後,他反而變本加厲,不但惡懲沒有犯錯的下人,更是無端地對她發泄,而總是在事過之後,再輕聲地對她道歉。
這算什麼!
「凱洛莉,你別不理我,我真的是太愛你了,所以才會這樣……」布萊恩痛楚地吶喊著。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搞的,總覺得自己的靈魂里像是隱藏著另一個自己,而他總是無力抵抗,尤其當他憶起凱洛莉曾經試圖離開他的身邊,當她總是護在歐杰身前的時候,他總會怒不可遏地瘋狂。
當凱洛莉的雙眼無神地盯向窗外、眼中沒有他的時候,他更會悚懼得無以名狀。
「你听我說,我覺得我的心底像是蟄伏了什麼東西,當我愈是在意的時候,他總會出現,不斷地打壓我的意志,你要相信我!」布萊恩無法確切地將那種感覺說出,但是他可以隱約地明白,這一切是因為他愛得太狂了。
狂妄的想要與上帝競賽,卻忘了自己只是個平凡的人類。
「我不想再听……」
凱洛莉低下卷翹眼瞼,卻沒有淌下淚水,或許是已經流干了……
「不,你不能不听,你說過要救贖我的!」布萊恩無法忍受她這般的冷漠,只能放聲喝斥著她,期盼她能回眸再瞧他一眼。
「我救不了你……」
「可以的,你可以的!」
他不能再這樣對待她,若是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她一定會離開他,而他絕對無法接受這個可怕的事實。
凱洛莉只是無言地搖著頭,全盤否定他的想法。
「你不能這樣!」
布萊恩急急地想要再說什麼的時候,屋外卻傳來歐杰戰戰兢兢的聲音︰
「堡主……」
「滾!」布萊恩想也沒想地暴吼著。
「布萊恩,你要我滾嗎?」
房門外,傳來威廉淡淡的自嘲聲。
*: *: *:
「你怎麼會又來格雷治堡?」
布萊恩已經穿戴整齊地坐在撤旦廳里,手里拿著水晶酒杯,一口接一口啜著琥珀色的威士忌。
「不歡迎嗎?」威廉淡淡地笑著。
「你是格雷治堡唯一歡迎的嘉賓。」布萊恩努力地扯起一抹笑。
「是嗎?」威廉挑了挑眉,看著烏石桌上的聖經。「剛才在你的門外,我听到一個女人的聲音。」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從不留女人在他房里過夜的,如今他的房里卻破天荒地多了個女人,堡里又到處可見聖經和十字架?
「是呀。」布萊恩拿起酒杯,狠狠地又啜了一大口酒。「她還是我最愛的女人,瞧我為她做了什麼?」
布萊恩當然知道威廉話中的意思,倒也不吝嗇地告訴他。
「為她殺了大半家僕?」
威廉冷不防地說出他此次前來的用意。
布萊恩一听,不禁冷笑幾聲。「消息傳到漢普敦宮去?」他挑了挑眉,不甚在意地問。
「你承認了?」威廉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當然,我敢做當然敢承認。」布萊恩隨意地放下水晶杯,嘴角噙著詭邪的笑痕。
「你可知道事情很嚴重?」威廉想不到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生氣了。」布萊恩冷冷地說著。「我的女人讓我非常的生氣,而我便將怒氣發泄到那些該死的下人身上!」
「你太糊涂了,為了一個女人如此,你知道你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就連陛下也保不了你!」威廉沉聲說道。
「我也不敢冀望陛下救我,因為那個女人值得我這麼做。」布萊恩淡淡苦笑,慢慢地將凱洛莉的事情告訴他。
是的,他真的需要找個人陪他說說話,否則他真要崩潰了。
「真的?」威廉半信不疑地問,他曾經听聞聖痕使者的事,沒想到會和布萊恩扯在一起,還惹出這麼大的風波。
不過,這聖痕使者真了不起,可以讓布萊恩對女王的稱號,由老太婆升為陛下,這真不是一件易事。
「她真的很特別,可是我卻傷害了她。」布萊恩自我厭惡地說著。
「沒關系,你帶著她和我一起回漢普敦宮,或許可以讓女王原諒你,也可以讓凱洛莉有點改變。」
「陛下不會原諒我的!」布萊恩篤定地說。
「試試看才會知道。」威廉笑了笑。「還有我和約瑟夫可以幫你呀!」
「不可能的,凱洛莉是個西班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