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在市中心廣告殺青會中,今天的廣告女主角宿婺不開心地喝著酒,水漾的勾人媚眼頻頻望著PUB的大門,等待一位不會出現的男主角。
她很美,美得月兌俗,美得令人睜大眼眸、屏息凝視她冷艷的豐采。但是像她這般的美人在這偌大的演藝圈子里,不會是第一個,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位。
所以這幾年來的載浮載沉,她只介于紅與不紅的邊緣。人們望著她的臉,記得她的人,可惜卻叫不出她的名字。
她不知道自己欠缺的是什麼,更不知道自己到底適不適合走這一行。
因為每一件可以讓她驗收自己能力的工作機會,總會無緣無故突然消失;直到有一天,她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
在來到這大染缸之前,她是個嬌嬌女。她的家境頂多只能算是小康,但是身為獨生女,再加上三個年紀相差甚遠的哥哥與寵溺她至極的爸爸,把她拱上了天,令她成為最耀眼的一顆星,于是她便以為自己永遠都是那一顆絢爛璀璨且不會損落的星辰。
正因為她不會展歡承意,更學不來屈意承歡,所以……注定了她淒涼且狼狽的現在。
她不相信這個世界是這般現實,但是有時現實卻逼人不得不去臣服于現實。
是的,她臣服了,因為她累了。
因此她決定為自己找到一塊極瑰麗的踏腳石,于是她試著勾引名攝影師喬忻,不過很顯然的,他對她似乎不是很感興趣。
她不是個開放的女人,盡避她擁有一張與內心極不搭軋的艷容,但是她卻不想隨意奉獻上自己的清白。
雖然這听來有點荒謬,事實卻證明了她確實是一位潔身自愛的女人……在她感到疲憊之前。
「宿大小姐,想不想一起跳舞?」一抹人影不疾不徐地湊近她的身邊,低沉而詭譎如鬼魅傾訴般的嗓音在她的耳畔串成尖銳的警鈴聲,令她不得不對他抱持著最大警戒。
「你對我到底有什麼企圖?」宿婺沒好臉色地望著他,直直地探進一雙幽黯而魔魅的眼瞳。
敝了,她和他明明是不熟的,怎會因為兩次的合作,便讓他給纏上?
她厭惡他,是的,她相當地厭惡他,恨不得能夠親手撕爛他那一張莫名漾起笑意的俊臉!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能有什麼企圖?」兵悰倒也不客氣地將自己心里面的意圖告訴她;確實,他對她是極有興趣的,否則也不會盡其一切地為她設下一連串的完美計劃。
若問他為什麼對這任性的女王有興趣,只怕是一時也答不上來。
依她的外形在這演藝圈中,可能閉上眼隨便抓都可以抓到一兩個,但是卻找不到一雙比她更能夠表達情緒的眼楮。她的眼很媚、很艷、很勾人,卻也可以令人從中看出她的野心與,盡避她掩飾得相當好,仍是不小心落入了他的觀察之中。
有野心、有的女人,他倒不是第一次見到,但是可以像她這般不形于色且不求于人的女人,確實是不多見;尤其當他愈是靠近她時,她艷麗眼眸中毫不掩飾的鄙夷更讓他不解,令他想接近她,想知道為何俊美如他,竟也會有遭女人厭惡的時候。
「下流!」宿婺冷艷的眸子不屑地調開,才突地發現這雅座之中竟只剩他們兩人。
敝了,人呢?
「全都下去瘋狂了,你不一起下去?」
兵悰勾起迷人的笑,邪氣的眼瞳不客氣地在她的身上打轉,欣賞著她合宜的打扮適切地烘托出她姣美的身段,卻又毫不流于俗艷。
很難得,她是一個美貌與氣質兼備的女人。
「好讓你有機會對我上下其手?」宿婺放下手中的酒杯,冰寒的眼瞳毫不保留地告知她全然的厭惡。
她斜睨他一眼,望著他俊美的臉龐,不動聲色地將身子緩緩往沙發邊緣靠去,不讓他有機會對自己輕薄。
盡避他看起來不像是這樣的人,但是有誰知道呢?人面獸心的人多的是,更何況這里是二樓,四周的人群早已簇擁到一樓舞池去,他若是想對她不軌,怕是她還不及反抗便已遭狼吻。
她進演藝圈,可不是要讓這些無恥的男人一飽私欲的。
「若是可以的話,我當然會很高興。不過……」兵悰邪氣地勾唇,魔魅的氣息頓現。「我猜喬忻現在八成忙得不可開交,他是不可能到這里來的,所以你就將就一點吧。踏腳石不一定非要喬忻不可,我一樣有著相當程度的利用價值,或者……更勝喬忻一點。」
兵悰毫不在意地說出她的打算,更不在意地告知她自己的價值;趁著宿婺登時愣住時,他已坐到她的身旁,大手覆上她緊握的拳頭,醇厚的氣息徐徐地噴在她的鼻間。
「人並不一定要執著于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但是有野心並非錯誤。可是卻常常在野心壓過理智的時候,即使明知是愚執,也會要自己誓必達成心願,而我……懂得你的心,我很願意幫助你,而且我相信你知道我絕對有利用的價值。」
他的低語如鬼魅勾心攝魄,仿若摻有濃重的毒氣似地麻痹著宿婺思考的線路,只見她怔愣地睜著一雙可以揉出水滴的漾霧眸子望著他。
她不敢相信他竟然懂得她的心,甚至還願意讓她利用。
這是為什麼?
他確實有相當大的利用價值,而且不亞于喬忻。
因為在三年前,兵悰是意大利首屈一指的服裝設計師JJ的手下大將,風光地自意大利回到台灣,開創他的演藝生涯,甚至「SM」經紀公司初成立的時候,靠的便是他可觀的年收入。
所以相較于喬忻鬼斧神工的攝影技巧,若靠兵悰的人脈關系的話,她絕對能百分之百地蛻變成為傲視演藝圈的閃亮明星。這樣的假想,一點都不過分。
可是她跟他一點都不熟,甚至只有寥寥無幾的對談,他為何願意幫助她?難不成他對她有更大的野心?
「你對我到底有什麼企圖?」
是的,現在的她確實想要出賣換得屬于自己的演藝空間,但是……即使是現在,她仍是得想清楚,這麼做到底值不值得。
「你很聰明的,婺兒。」
魚兒上鉤了,他所布下的天羅地網,將令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宿婺戒備地望著他,僅存的理智正在與日漸茁壯的廝殺扭打;在演藝圈的三年,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改變,是不是像爸爸所說的墜落,但是現在的她確實想要擁有睥睨一世的權勢。
這樣似有若無的名氣令她厭倦、心浮氣躁。所以即使他是撒旦,要她賣心,她也不會有任何猶豫,遑論得獻上這副軀體?
只要值得,她可以放手一搏!
???
「放松你的身子,婺兒……」
語未漸歇,揉合了兵悰低柔而詭魅的笑語,攝人心魂地闖進宿婺毫無防備的心房,令她不由得一震。
她蹙緊濃眉,澄澈的眸子直視他笑得魔魅的俊臉,小手擱置在自己的胸前,止不住如狂風掃蕩般地戰栗,更抑制不了他在她心頭烙下的輕柔魅語所激起的狂波狷浪。
她不是故意這麼緊張,他沒必要這樣笑她吧?畢竟,隨意地找上一個不算熟悉的陌生人獻上身子,她可是第一次這麼做。她會緊張實是預料中的事,只是沒想到這事所帶來的震撼,竟是……
即使她努力地不讓自己表現出羞怯,但是身體卻仍無法控制地泄露出她武裝下的脆弱。
「我不會傷害你的……相反的,我會好好地疼你……」兵悰淡淡地低語,溫熱的唇沿著她細如白玉的頸項探向她敏感的耳畔。「在我的面前,你大可以放自然一點……」
偌大的床上徒留兵悰低語的魔魅與滿室的纏綿。
「我不知道……」
三年來的載沉載浮,她算是看清了這殘酷的現實。不知不覺中,不懂她的人再也難從她冷艷的面容上讀出她的心情,就連她自己,也變得不知該如何拿下這上鎖的面具。
她不安地輕挪身軀,卻只是加重了他故意施下的壓力,令她不得動彈地屈服在他溫柔的脅迫下。
「你會知道的,盡避把你交給我……」
倏地,原本輕舌忝耳廓的舌靈巧地閃入她微啟的口中,登時放緩了侵略的舉動,輕柔地挑逗起她粉女敕的舌,勾引著蟄伏在她體內不欲人知的欲念。
宿婺瞪大水眸,望進宛如鬼魅般的黑色眸子,感覺到一陣輕悸,有如海水沖擊而上的浪花般;感覺到毀滅的恐懼在她的心中滋長,快如疾風地攫住她想逃卻逃不了的心。
她惶恐不安、驚懼愕然,護在胸前的小手倏地推擠著他的胸膛,卻看見他黑色眼眸中的鬼魅誘惑著她,令她浮沉于矛盾糾結中。
「你不能拒絕我的,知道嗎?」
結束這不甚完美的吻,兵悰舌忝了舌忝性感的唇,仰起壓在她上頭的上半身,褪去線衫,露出一身似刀斧雕鑿般的結實肌肉。
在她還來不及反悔之前,他再次俯子,如空中王者一般倨傲地叼住獵物,柔情不再、狂野頓現,悍戾地吻著她柔女敕的唇瓣,再狠狠地攫住她不知所措的舌,緊緊地糾結在一塊,瘋狂地竊取她的甜美。
「不……」在喘息的空間里,宿婺不斷地低喃。不知為何,他愈是靠近她,愈是令她感到恐慌,不知如何是好。
她怕……他的侵略像是要將她吞噬一般。
「別怕……」
像是明白她的惶懼似的,兵悰刻意放慢步調,等待她因感受難以言喻的情潮而情不自禁地索討。
「你不要……」來不及說出口的話,全都哽在喉口上,化成陣陣申吟。
宿婺暈紅著一張艷顏,欲反抗的小手不知在何時已被他抓在身側,她只能無助地閉上眼,等待著羞赧的罪惡感離去,然而事情卻不只如此……
「你要做什麼?!」宿婺的小手瞬地擒住他放肆的手,眸中有著光亮閃爍。
天,該怎麼辦?他要做什麼她全都知道,但是她覺得這樣好荒唐,顯得自己好愚蠢。她怎能為了自己不順遂的瓶頸而荒誕地踐踏自己的清白?這樣的她豈不是成了妓女?
「我可以讓你得到你所想要的一切,絕對值回票價!」兵悰仍是掛著詭佞的笑,眼瞳中的一片幽黯詭譎難辨。
宿婺怔忡了一下,登時猶豫不決,想要咬牙忍到最後。但是失控的心跳、胸口莫名的熾熱騷動令她無以遏抑,再這樣下去,她會變得愈來愈不像自己。
「登上國際舞台,這個世界便是你所想要的,它就在你的眼前,你忍心還沒踫觸到便又回到原本冷清的世界里?」兵悰低沉帶磁的嗓音含有不可抗拒的說服力,勾心攝魂地襲向她的心脈。
她羞愧地閉上眼眸,不去理會他恣意點起的欲火;身子卻不受控地隨著他的指尖搖擺,連呼吸也變得急促,一種痙攣夾帶抽搐的甜美滋味瞬地流竄過她,好似有股窒間積在她的胸口,逼得她微開口,將尋無出口的火焰幻化為一聲聲魅人心魂的嬌吟。
可是光這樣卻仍不夠,她依舊感到空虛,感到悵然若失。
「你是這麼的甜美,令我無以自拔……」
「別……」
「啊——」淒楚的拔尖哀嗚瞬地爆發。
「婺兒……」兵悰低喘著。
搖搖欲墜的平衡點一旦崩塌,決堤的也隨之如千軍萬馬般紛至沓來;他挺起腰,快速狂野地抽送著,瘋狂且迷亂地撞擊她體內最深處,與她一同享受情愛的歡愉,巧妙而熾情地帶領她一起瘋狂……
不會那麼簡單的!
他們兩人之間不只是上的買賣,更是靈魂之間許諾一世的交易,只是她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