樽月與南宮濤飛車趕回總部,一見到樽月,北堂千雪與東方崩雲立即迎了過來。
「魅羅現在怎麼樣了?」樽月急切地問。
「還不知道,目前還沒有她的下落。」北堂千雪回答。
「該死!」樽月立刻坐到電腦前面,下達一連串搜尋指令。
十分鐘後,世界各地的分部陸陸續續傳回了消息,電腦上出現的字幕一概是——正在搜尋中。
「怎麼會有這種事?」南宮濤不敢相信地在自己的電腦下達各種不同搜尋指令,結果與樽月所得到的消息相同。
東方崩雲冷冷地道︰「我懷疑這次魅羅被綁架的幕後主使者不是普通人物。」
北堂千雪點點頭,臉色凝重︰「樽月,我猜,這次對方是沖著‘四方羅剎’而來。」
她曾被攻擊過幾次,不過,這種情形也不是沒有過,所以也就一直沒有說。
樽月眯起厲眸︰「是‘宙斯’?」
「目前雖然還不能肯定,不過,這是最有可能的推測。」北堂千雪說道。很明顯,「宙斯」這次是針對樽月而來。
「該死!居然拿魅羅做誘餌!」南官濤忿忿地低吼。
知道魅羅是樽月最致命的弱點,這種神通廣大的情報網除了「四方羅剎」之外,只有「宙斯」有這個本事。當然,要隱藏魅羅此刻的行蹤,對他們而言更加不是難事。
此時,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樽月一個箭步接起電話︰「喂?」
話筒中傳出一陣尖銳刺耳的笑聲,很顯然,這是使用變音器的聲音。
北堂千雪立刻把聲波傳送到電腦,開始迫尋電話的發聲地點。
「你是西本樽月吧?」
「魅羅是不是在你們手上?」
「不愧是以心思細密聞名的,鬼面羅剎’,有本事!」
樽月低吼︰「把魅羅毫發無傷地還給我!」
「呵呵,別急!我正是特地通知你,要勞你大駕前來接你美麗的女兒回去的,所以,也不用費神追查我的下落了。」接著,對方說出一串地址,而後又道,「如果要你的女兒活命,今天晚上你最好一個人來赴約,否則……你是知道後果的。」語結,電話隨即被切斷了。
樽月掛掉電話,看向北堂千雪︰「千雪?」
「聲波發訊處和他說的地點相同。」
樽月點點頭,拎起車鑰匙就要單獨赴約,南宮濤卻攔住他︰「你想一個人去?」
「我不想把你們扯進去,小濤,讓開。」
「你說這是什麼鬼話?」他不滿地叫,「你不會不知道他們要你去的用意吧?」
「宙斯」真正的目標是樽月啊!他就這麼一個人赴約,救不救得回魅羅是一個問題,他更怕連樽月也會出事。
「我當然知道。」擺明著這是個陷阱,可是,他還是必須去。他死不足惜,但絕不能賠上魅羅的小命!
「既然知道,就不要一個人獨自去赴約,我們應該從長計議……」
「不,我不想多拖一分一秒!」他不知道他們會怎麼對待魅羅,總之他不能冒這個險!
「樽月!」南宮濤簡直會被氣死。
「讓開,小濤!」
「讓他去,小濤。」東方崩雲出聲道。
樽月看了東方崩雲一眼,淡淡一笑︰「謝了。」
什麼也不再多說,樽月飛快地駕車離去。
南宮濤不怎麼高興地看著東方崩雲,道︰「你不知道樽月這麼做是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嗎?」
「你能阻止他嗎,小濤?」東方崩雲看著他,「在‘宙斯’手中的,不但是他的女兒;還是他最深愛的女人哪!」
樽月用自己的命去換回魅羅,所以,他早就不在意自己的安危了。
南宮濤不說話了。
「對方說只許他一人赴約,可沒說我們不能在後面跟,不是嗎?」北堂千雪狡黠地一笑,「我們去接應樽月與魅羅,不算違反游戲規則吧?」
南宮濤笑了︰「那還不快走!」
*-*-*
打不開……魅羅挫敗地丟開手中的發夾。怎麼辦?難道她就這樣放棄了嗎?不!她要再想想其他方法。
魅羅在房間走來走去,急切地尋找房間內有沒有可以利用的東西。不幸的是,為了防止她月兌逃,所以,房間內可以利用的器具真是少得可憐。
她的目光不經意地瞟過那架乳白色的鋼琴,然後,她的腦中靈光一現——琴弦!對了,琴弦是用極為特殊的鋼絲所制成,如果用來開鎖的話……
魅羅動手解下一根琴弦,插進鑰匙孔中。由于她沒有開鎖的經驗,所以,只有胡亂地東繞繞、西轉轉,沒想到門居然被她打開了。
太好了!魅羅丟下鋼琴線拉開門,然後,她看見詹森與他的手下就擋在門前。魅羅狠狠地倒抽一口氣!
「迫不及待想逃了嗎?。看樣子,你實在不能讓人掉以輕心哪!」詹森嘲弄地說完,做了個手勢,「把她綁起來!」
兩個魁梧大漢抓住她的手,將魅羅往房間里拖去。
「放開我!」魅羅用盡力氣又踢又掙扎,但是她怎麼也掙月兌不開兩個大男人的鉗制。
他們將她左右兩只手綁起來,讓她連行動自由都沒有。
「我不想為難你,是你自己罪有應得;如果讓你給跑了,我也會有麻煩的。」詹森燃起一根煙,朝她噴了一口煙霧,冷笑道,「你就乖乖留在這里吧!你可是我重要的誘餌呢!」
「華特先生。」一個手下從外面走進來,附在盾森耳旁說了些什麼,然後他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他看著魅羅有些蒼白的小臉,笑道︰「你應該猜得出來剛剛我的手下對我說了什麼吧?」
魅羅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然後,唐森接下來所說的話印證了她最擔心的事情。
「沒錯,西本樽月到了。」他走向茶幾倒了一杯水,接著取出一包藥粉,倒人茶水中,茶水頓時變成一片詭異的藍。
詹森搖了搖杯子,藍色的液體又變成透明澄清,與一般開水無異。他拿著杯子獰笑著走向她,對著手下道︰「把她
的嘴打開。」
知道他想做什麼之後,魅羅的心像是沉入冰窖,凍得四肢發冷「不要……」
「張開!」魁梧大漢用力地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張開嘴。詹森立即將水倒入她的口中,然後扼住她的喉嚨,迫使她為了呼吸而不得不咽下茶水。
「不……」魅羅又嗆又咳,喉嚨因為詹森的鉗制
而隱隱作痛。
「乖女孩!」他滿意地笑了,「放心,這個藥不會讓你太痛苦,相反的,它會讓你忘記一切痛苦,然後慢慢地死去。當然,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求你的父親救你吧!」
「什麼意思?」她意識到盾森灌她喝下的毒藥不是為了殺她,而是另有目的。
「你很快就會知道。」詹森陰森森地一笑,然後與手下走出房間。
「放開我!放開我……」她知道她將是樽月的弱點,只要她在他們手上,樽月就必須受制于他們。
她必須逃走!魅羅開始想辦法掙月兌繩索,但是.她越是掙扎,頭就越昏沉,她知道毒藥已經開始發作了。「也許就這麼死掉會比較好吧?」這樣,樽月就不用受制于詹森了。魅羅不再掙扎,閉上眼楮,靜靜地等候死神的到來……
*-*-*
樽月帶著殺意走進詹森作為暫時居所的小別墅中。他無所懼地長驅直人,直直地走向坐在客廳沙發上的詹森。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鬼面羅剎’西本樽月,歡迎之至!」盾森笑著對他做了個請坐的手勢,「坐下來,讓我們聊聊。」
樽月眯起眼楮,絲毫不為所動︰「魅羅呢?」
「別急,她毫發無傷。」詹森倒了一杯酒遞給樽月,「騎瓦士不加冰,你應該會喜歡。」
樽月伸手揮開那杯酒,讓杯子跌落地上,琥珀色的酒液灑了滿地︰「把魅羅還給我!」
詹森像是沒听到他的話般,惋惜地說道︰「那杯酒可是價值不菲呢!沒想到你竟然就這麼把它毀了。」
樽月的下巴抽緊,顯然他正在克制自己的脾氣。
詹森是個識時務的人,他知道惹火了西本樽月可能會搞砸這次任務,所以開口說道︰「我們不想要你女兒的命,你可以放心。我們把她綁來,主要是希望能和你談談。」
樽月冷冷一笑︰「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不以為你與我之間有什麼好談。」
「那可不。因為你的女兒在我手里,你不希望她有任何閃失吧?」握著這張王牌,就算他是「鬼面羅剎」也束手無策,「我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希望你今後不許再有不利于‘宙斯’的舉動。」
「我的回答也很簡單——辦不到。」
「我早該知道‘鬼面羅剎’是絕不會接受要脅的,所以,幸好我有自知之明,預先做了防範措施……」
樽月一把抓住詹森的衣領,大吼︰「你對魅羅做了什麼?」
「她在二樓房間里,現在一定痛苦得失去意識了,你何不親眼去看呢?」
「混賬!」他用力將唐森打倒在地,然後奔上樓。樽月如狂獅般沖上二樓,瘋狂地一間間尋找魅羅的身影︰「魅羅!魅羅!」。最後,他在走廊盡頭的房間內看見魅羅被綁在牆上,頭部低垂,身子癱軟得搖搖欲墜。
「魅羅!」樽月肝膽欲裂地沖了過去抱住她。老天!他們是怎麼待她的?她全身冷得像冰柱一般!
「魅羅!醒醒!魅羅……」
被樽月這麼一搖撼,魅羅緩緩地睜開雙眸。朦朧中,她好像看見樽月的臉。
六年的分別,時間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樽月的模樣與記憶中同樣英挺得教人心悸,他的頭發剪短了,卻更使他增添了成熟的男人魅力。
「樽月?真的是你嗎?」
「是我,我來帶你回家。」他解開綁在她手腕上的繩索,看見她手腕上的飭痕,心中一痛。
「樽月……我好冷……」明明是五月天,為什麼她覺得自己快要結冰了?
樽月抓起床上的薄被緊緊地裹住她,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好一點了嗎?」
魅羅被下了毒,他必須帶她回總部讓崩雲治療。
「嗯……」倚著他溫柔的胸膛,她緩緩地揚起微笑。
這是她夢寐以求的溫暖呵!她閉起眼楮,無法克制地直想墜入夢鄉。
「忍耐一下,我帶你去給崩雲治療。」
樽月才說完,大門就被關上,落了鎖。
「該死!」他將魅羅放在床上,用自己的肩膀去撞門板。
門外傳來詹森得意的笑聲︰「哈!沒有用的,這可是防火門。西本樽月,沒想到你也有這麼一天!」
「我可以任憑你處置,但是放魅羅一條生路!」
「你似乎還不明白,現在佔優勢的人是我,而你是階下囚,沒有資格與我談條件!」
詹森獰笑的聲音讓樽月咬牙切齒。
「好吧!算我大發慈悲,告訴你一件事——你的女兒被我下了毒,下了X1072的毒。X1072是‘宙斯’新研發的一種藥物,它會讓人失去意識,脈搏減慢,體溫不斷下降,然後眼前一片昏黑,兩小時之內若不服下解藥,就會因此死亡。」
「把解藥給我!」
「解藥?解藥就在你身上,端看你要不要救她噦!」詹森接下來的話震碎了樽月的意志,使他幾乎被擊垮,「X1072的解藥就是——陰陽。除非你們發生關系,否則她不可能活命。」
對魅羅下藥是佛勒斯特先生的意思,因為——如果西本樽月沒有救她,她就會死,而只要魅羅一死,西本樽月就會崩潰;相反的,西本樽月若與自己女兒發生關系,那麼事後他必然會受不了「」而斗志盡失,屆時,「鬼面羅剎」就如同廢物一般,對宙斯構不成威脅,之後要取他的性命就易如反掌了。要打擊西本樽月,這個方式再好不過!
「不……」她是他的女兒啊!他怎麼能這麼做?!
「要不要救她,那是你的事。」詹森婬邪的笑聲漸去漸遠,終至听不見。
老天!他該怎麼做?誰來告訴他,他到底該怎麼做?
*-*-*
魅羅縮在被子中,卻無法抵御那從體內散發出來的寒冷。她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似乎連她呼出去的氣息都是冷的一般。她好想睡覺,可是,她好像听見樽月痛苦的聲音。
「樽月……樽月……」他在哪里?
「我在這。」他的喉嚨發緊,握著她冰冷的手,內心自責不已。是他害得魅羅承受這樣的折磨,他恨不得代她承受痛苦!
「不要走!」她微弱地說著。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因為她的心跳越來越慢,全身也越來越冷。
「我不走,我會在這里陪你。」樽月熱淚盈眶,將她緊緊抱進懷中,將她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想將溫暖分一些給她。
「謝謝你來救我,可是……我卻拖累你了,對不起。」在她狠心六年不與他聯絡之後,他仍然為了她而涉險,他不會知道她有多麼感動。
「不要道歉。」該道歉的是他啊!
她虛弱地一笑,伸手覆上他的臉龐︰「你留長發的樣子,還有剪了頭發的樣子,我都好喜歡。」
「魅羅……」
「對不起,樽月,我還是沒有辦法把你當成爸爸,因為我還是好愛你。」魅羅美麗的眼眸帶著朦朧的淚意。
「在意大利的六年里,我沒有一刻忘得了你,雖然我一直告訴自己你是我的父親,可是對我而言,樽月就是樽月,是我最喜歡的人,怎麼樣也無法改變……真的,我一點也不後悔愛上你。」
樽月無言地摟緊她。他又何嘗不是愛著她?可是,他不能說啊!他愛她愛得痛苦又絕望,他怕他的愛對她而言是一種褻瀆,怕他的愛對她而言是一種傷害,所以,他苦苦壓抑,可是到了最後,他一樣傷害了她。
「樽月……」她顫抖地輕喚。她的眼前浮現了黑影,阻擋了她的視線,使得她看不清楚樽月的臉。
「怎麼了?」她的聲音令他心頭一窒,不由得恐懼
起來。
「我……我好像漸漸看不見你了……」
「魅羅!」他驚恐地狂吼,心都碎了。
「如果我死了……答應我,你絕對不要傷心,不要為我流半滴眼淚,好嗎?」她已經帶給他太多痛苦了,所以,她想這樣與他約定。
「不!我不會讓你死的。」他掉了淚,然後俯下頭吻住她冰冷的唇瓣。
樽月的唇溫暖了她的冰冷,她微微地顫抖,然後捧住他的臉,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愛你,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死!」樽月月兌掉上衣,熾熱的胸膛熨貼住她,讓她感受他的溫暖與激蕩,「如果我必須這麼做才能救你,就算要把我打入地獄,我也認了!」
「樽月……」她啜泣地輕喊,「如果會因此而下地獄,我也無悔。」
「魅羅……」樽月低吼一聲,封住了她顫抖的小嘴。
他的吻是那樣珍惜憐愛,而她青澀的回應使得他呼吸失序;她在他的懷中不住地顫抖,分不清是寒冷還是害怕。
樽月深深地納她人懷,以自己溫熱的胸膛為她驅走寒意。他在她耳邊低問︰「怕我嗎?」
魅羅搖搖頭。她雪白皓腕環上他的後頸,露出淡淡地笑意︰「只要你在我身邊,就沒有什麼會讓我害怕。」
他一震,為她的深情而動容︰「我愛你。」
魅羅情不自禁地淚光盈然了。她等這句話等了多久呢?她幾乎以為今生今世都听不到這句話了。
「我也是,從見到你的那一刻開始,我的心里除了你,再也沒有別人了。」魅羅主動送上自己的紅唇,仿照他剛才的吻法,丁香小舌探入他的口中與他交纏。
她不熟練的吻逗瘋了他!樽月因此而失控,大手撫模著她每一處曲線,然後,他褪下她的衣裳,讓彼此果裎相對。魅羅少女的胴體毫無遮掩地呈現在他的眼前,那麼美,那麼動人,狠狠地脹痛了他。樽月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讓她感受他的心跳、他的激情!
魅羅的指尖微微顫抖,沿著他胸膛慢慢移動,寬闊的肩線、結實的肌肉;樽月的身體如米開朗基羅所雕塑的人體一般,充滿力與美。
「槍傷……」她輕觸他肩胛處的傷口,有些心疼,「還痛嗎?原諒我當時的狠心,沒有回來看你。」
「不痛了。」
她的縴縴玉指緩緩下滑,輕觸過他的月復肌……他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俯下頭吻住她。
魅羅嚶嚀一聲,使得樽月的理智瀕臨瓦解。「樽月……」她喘息不休,吐氣如蘭。他的熾熱融化了她的冰冷,她漸漸地不再感到寒冷。樽月在她身上烙下一個又一個的粉紅印記,宣告他的佔有。他傾他所有的愛戀與她交纏,此時此刻,他只願成為她的男人。他對她的感情再也無法壓抑,縱使悖離常理、為人所不齒,他也願意承受那樣的眼光。
他吻著她,深深地吻著她,捧著她的小臉低吼︰「我再也不放你走了,魅羅……今後不許你再離開我!」六年了!六年的時間是那麼漫長,失去她的日子就像沒有陽光,生活一片荒蕪。人生沒有多少個六年,好不容易抓住了她,彼此交心,今後他絕不會再讓她離開︰「答應我,不會再離開我,魅羅!」
魅羅淚眼迷蒙,她柔順地點頭,呢喃著︰「我答應你,樽月。」
樽月狂喜地吻住她,大手托起她的縴腰,溫存地她。
「啊……」魅羅有些痛楚,臉上卻又綻放出歡愉的花朵;他們之間像是等待了千年般地契合,令她不禁嬌吟出聲。
「魅羅……」他強忍住沖動,汗水從他的額際滴落。
「樽月,愛我……」
她的呢噥瓦解他的理智,樽月狂野地解放了他禁錮六年的愛戀。他發出狂喜的低吼,兩人雙雙攀上激情的頂端……他們彼此擁有、彼此相屬,為了挽救魅羅的生命,不惜一切地結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