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瞠目屏息,感覺他溫熱的指尖在她的身上游栘,她連大氣部不敢喘一下,任憑自他指尖傳來的火焰燒向她全身……一波波的,他的手所經之處皆燒燙得難受。
啊……完蛋了,這一回她肯定逃不了。
九娘說樓下正忙著,她分不開身顧著她,要她自個兒應對……應對什麼?她現下扮的是啞巴耶,怎能開口?
換個想法,倘若二爺真的要了她的身子,就表示她確實行攪銀兩的本事,是不?
再者,能把自個兒獻給二爺,也算是報答了二爺的恩情,是不?
她羞赧地閉上眼,不敢再睇向他飽含的黑眸;二爺的眼極美,帶著一股邪魅,教他盯著,好似連魂魄都會被他攝走。
靶覺她的身子放軟,不若方才緊繃得厲害……她是允了?
可不是?一般姑娘家,誰會拒絕他?所以……他不需要直念著錦兒……她是他的妹子,不是他泄欲的工具!
他抬起飽含欲念的黑眸,一把將她抱起,擱在床榻上,
他隨即壓上她,直瞅著閉上水眸、彷若一切都由著他的姑娘……該死!是因為她和錦兒的年歲相近嗎?要不,為何他老覺得她酷似錦兒?
二人身形一般縴細,還有那張唇……該死!她輕啟的菱唇,彷若在挑誘他似的,敦他心癢難忍。
他帶著惱意,吮吻著她柔軟的唇瓣,咬著,又憐惜地舌忝吮著……薄唇栘向她滑女敕的頸項,再往她羊脂玉般的胸前移去,張口掠奪她每-寸柔軟,惹火地挑逗著她。
「啊……」微乎其微的申吟聲一逸出口,她趕忙抬手捂嘴。
她渾身發燙,只要他隨意一踫,她便覺得喉頭有口氣,不吐出來很難受,可她現下是啞巴啊……
然而她的手才捂上,他隨即拉下,探出濕熱的舌,輕舌忝著她縴白如蔥的指尖。
「唔……」二爺怎能……
「只可惜你是個啞巴……」他嗓音粗嗄地道,分開了她的雙腿,更親密地貼近她一些。
可惜她不能開口,要不便能听見她嬌吟的聲音……但不能開口,無法改變他想要她的決定。
許錦眨了眨眼,瀲灩的水眸教陌生的給逼出水霧。
「別怕,我不會傷了你。」他在她的耳邊說道,不忘抓起她的縴手輕吻著,仿若愛極了這雙漂亮的手。
盡避不知道她是否還是完璧之身,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肯定會十分地憐惜她……他多情地在她的掌心烙下一吻,驀地發覺她的掌心有燙傷的痕跡。
不知怎地,他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好似快要震得他魂飛魄散。
是巧合吧……他不斷地說服自己,可心卻不斷地狂跳著,有個可怕的想法竄進他的腦海。
如此教他動心的女人正玲瓏胴體挑誘著他,近在咫尺、就在眼前,然而教他駭懼的想法卻不斷地撲滅他的欲念……
欲念?能挑起他這般強烈的欲念的人,世上到底有幾個?
思至此,數種教他害怕的想法,不斷地在腦海中翻騰。
即使沒瞧見皮相,可他忘不了方才的悸動……對她的感覺,既熟悉又陌生得教他心生罪惡感,難道……
牙一咬,他眯起黑眸,驀地握緊她的手瞧個仔細,只見手背上有數道甫痊愈的傷疤,隱隱約約瞧得見結痂甫落的痕跡……他瞪大眼、皆目欲裂,多麼不願相信,但事實似乎由不得他不信。
許錦自迷亂的欲海浮出,見他盯著自個兒的手瞧個不停,心里大喊不妙,卻已不個及了,只兒他探手往她的面具一抓、一掀——
兩人四目相接,剎那間好似撞出不可言喻的火花。
她想要閃躲,卻又不敢,腦海中一片空白,壓根兒不知該作何反應;只見他不發一語,的胸膛正劇烈的起伏著,沉默了好半晌之後,他仰天大吼——
「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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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臨窗的矮幾碎了一角,化為碎層,落在錦織毯子上頭.
「給我一個交代!」文字征怒不可遏地咆哮,沒了以往的斯文,反倒多了一股暴戾之氣。
頭一回瞧見這樣的他,夏九娘也不禁倒抽一口氣,然而見他握拳的大手就擱在矮幾上,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她不禁松了口氣。
嚇死她了……她千想萬想,就是沒想到他會有這般駭人的反應。
不過,大抵是看在她和文字覺的交情上,給了她幾分薄面,換作其它人,早就被他打死了。
盡避他如文人般瘦弱,可他卻是貨真價實的練家子啊……
只是……到底是怎麼著,怎會這麼快便軟他識破了。
明明特地給錦兒戴上面具,還要她裝啞巴,他怎麼還看得出來?再者……正是意亂情迷之際,他到底是怎麼識破的?
啐!就差臨門一腳,偏偏在這當頭功虧一簣。
原以為可以等到木已成舟,再揭發這樁事,豈料人算不如天算……
「你倒是給我吭聲啊!別以為不說話我便會放過你!」文字征緊抿著唇,黑眸綻放著詭譎的光痕。
夏九娘吐了吐舌頭,挑眉道︰「是錦兒拜托我這麼做的。」
「她拜托你的?」他不禁發噱。
這到底是怎麼著?難不成她要告訴他,錦兒對他有非分之想,所以打算來個瞞天過海,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他收服,繼而成為他的夫人?
錦兒沒這心思的,他將她視若妹子般地扶養成人,都相處了七年,他會不知道她的心思?
可眼前這惡毒的女人,竟精心策劃這一切,教他險些犯下憾事!
「可不是嗎?」她很無辜地道︰「她說她不想要當廢人」
千萬別懷疑她,因為她說的都是真的。
「笑話!不想當廢人,所以當花娘?」他哭笑不得。
九娘是騙他的吧?天底下有這般好笑的事嗎?七年前,他將錦兒自她爹的手中救出,讓她免于被賣入妓院為妓的厄運,然而事隔七年,她選擇當花娘,只為了不當廢人……給他一把刀吧!省得他活活氣死。
「不是,她只是想找些事做,然而你卻這兒不成、那兒不行的;所以她便想,若是可以成為花滿閣的花魁,說不準你會重金挖角她,同時她便能告訴你,她不是廢人。」當初甫听到錦兒這麼說時,她也覺得挺好笑的,不過……
「這是什麼理由?」他再次拍桌,木層再次飛揚。「誰說她是廢人了?我文字征將她視若妹子,把她當妹子般地疼惜,要她當個大家閨秀,誰要她到外頭拋頭露面,甚至還……」
回去非要罵到她清醒不可!蠢蛋,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將她當成妹子,可有親口告訴她?」
「難道我對她的好還不足以證明嗎?」他對錦兒的疼愛,九娘可是看在眼里的,千萬別說她不知道。
「對她好又怎麼著?你不說個明白,她怎會知曉?」夏九娘冷哼一聲,「你要知道,她可是你花錢買下的人,要怎麼差使她是由你決定的,不管是貼身丫鬟,還是侍妾,甚至只是供你狎玩的花娘……」
「她不是花娘!」他惱火地咆哮。
「好!既然她不是花娘,便是大家閨秀;如今你瞧光了她的身子,你是不是該為她的清白負責?」她笑得很可惡,壓根兒不把他的怒氣瞧在眼里。
「這……」
「好個吃干干抹淨,還滿嘴道德經的偽君子!」她毫不客氣地罵著。
可不是嗎?說得這般義正辭嚴,但還是抵擋不住美魚的誘惑,倘若不定他夠機伶,還怕錦兒不軟他給吃干抹淨?
「你說的是什麼話?」他惱火地低咆。「我不能負責,因為我當她是妹子,既然把她當成妹子,又怎麼能……」
他也不願發生這種事,可又是誰害他做出這種事的?
「但她終究不是你的妹子,她不過是一個敦你買回府的小泵娘,如今錦兒已經亭亭玉立,可以出閣了。」夏九娘一針見血地道。「倘若你不當她是妹子,也得好生打理她的終身大事,這問題你想過了沒有?」
「我……」他的胸口驀地一窒。
他沒想過這個問題,是啊!她長大了,可以出閣了……
「你不也是?」好吧,她今兒個便好人做到底。「听說文老爺子下了道命令,要你們四兄弟在祭祖之前趕緊成親,要不便沒收你們的家產。」
要她看著這兩個蠢蛋彼此相愛,卻渾然不覺,她早晚會被氣死。
「他動不了我,我不吃他那一套。」他眉頭微蹙。我可不想娶個女人,讓它莫名其妙地管起我的生活,我現在過得既悠哉又舒服,可不想找個人來煩我。」
「啐!無情。」什麼叫作找個人煩他?沒良心的男人。
「不是嗎?有哪個女人受得了自個兒的男人成天往妓館鑽?」
「找個名門千金不就得了?她們最識大體了。」她沒好氣地道。「什麼三從四德、女誡七篇,相信她們肯定背得滾瓜爛熟,絕對不敢任意管起你的生活。」
瞧!文家的男人便是這般自私無情,倘若不整整他、教她怎麼甘心?
「別傻了,那些大家閨秀多半嬌生慣養、刁蠻任性;她嘴里不說,天曉得心里怎麼想?」他嗤之以鼻。
「是嗎?那你只好找個鄉野村姑,既乖巧又听話,你怎麼說,她便怎麼做,你想要弄個三宮六院,說不準她還會在後頭幫你打理,不知你意下如何?一
文字征微攏眉頭,陰鷙的黑眸直瞅著她。「我倒覺得妳好似在暗示我什麼?」
她好似忘了他還在氣頭上呢……居然將錦兒推給他、還將她扮成啞巴花娘,哼!這筆帳他還沒跟她算清楚呢!
倘若她不是大哥中意的女人,他可不會輕易饒過她
「唷!你倒是挺聰明的,還听得出我在說什麼。」她嘻皮笑瞼地道,壓根兒不伯他會對她動粗。
「我說了,我把錦兒當妹子看待,她永遠都是我的妹子!」他惱火地咆哮。
要他怎麼說,九娘才听得懂?錦兒是他的妹子……打一開始他便認定她是他的妹子。
「可她若將你當成兄長看待的話,她會願意伺候你?明知道清白就要毀在你的手里了,她會依舊不反抗地由著你?」
不說清楚,他真以為自個兒是情場浪子!
錦兒那笨姑娘不懂自個兒的心意倒還說得過去,然而樅情場多年的他,若是也瞧不出端倪,就算是白活了。
不過他也算足白活了,因為他居然連自個兒的心意都不懂。
口口聲聲說錦兒是他的妹子……天曉得他性好漁色,向來只把女人當成泄欲工具,身邊有的只是替他暖床的妓女,哪里來的妹子?
「我……」他一愣。
難道錦兒對他……
夏九娘冷眼瞅著他,睇著他微變的臉色,猶豫了下,淡聲道︰「不過話說回來,她會當花娘,倒也不是純粹想讓你知曉她不是廢人……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她爹」
「她爹?」他驀地抬眼。
「听說她爹病了。」
「她怎會知道他病了?」
打他買下她至今,一直未曾有過她爹的消息,為何會在這當頭聯系上了?當初他要文宗去查她爹的底細,卻一直一無所擭,只听說好似已舉家遷栘,既已遷栘又怎會在這當頭傳來音訊?
「好似是她爹差人送了封信到摘月樓,輾轉送到她手上……」
「不知恥!也不想想他當初是怎麼對待她的,他怎會有瞼去找她?」七年前的記憶依舊相當鮮明地烙在他的腦海里,更遑論是錦兒。
知道她善良,所以使了哀兵之計想騙她回家,好教她替他賺錢……混蛋,天底下怎會有這般混蛋的爹?
不過她爹算計錯了,因為就算錦兒想回去,他也不會放人的!
當年買下她,簽的可是終身契,只要他不點頭,那混蛋甭想見到她,更別想從她身上拿到一文錢!
「他們往來已經有一陣子了。」
「有一陣子了?」
為何他從未听她提起?他以為她心底有什麼事都會同他說一聲,怎麼會……
他把她當成妹子,她竟是這般對待他的!
什麼事都不說,只想憑一己之力硬拼,怎麼就沒想到他?只要她開口,他有什麼忙是幫不了的?
居然想要當花娘替她爹賺錢,甚至拿他當試驗品,知曉他對女人的皮相極注重,所以只要通過他這一關,她便能當上花娘……那個笨蛋,也不想想自個兒的長相不過堪稱……堪稱……
懊死,他又在胡思亂想什麼了?
此時他居然還想著她誘人心魂的胴體,他……真是無藥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