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汶嬙踩著水花,踱到「夜歸人」酒吧門口。
不知道周凜在不在?上次他說過要請她吃鹵味的。
她踢著水。最近的壞天氣讓她的心情也跟著低落,大雨下個不停,專櫃里每天都在趕蚊子,可以想見她下個月的薪水單會很難看。
收入少,要還的債卻一樣多,她只有盡可能地縮衣節食。現在,她的肚子好扁……不,應該說已經凹下去了。
「我要吃鹵味啊,周老板∼∼」她長嚎。
「你不必叫這麼大聲我也听得見。」周凜磁性的嗓音在她背後響起。
「哇!」那熟悉的迷人氣味沖過來,她腦袋一暈,身體搖晃了三下才停住。「你走路都不出聲的啊……」她急急呼吸,好香好濃的錢味,好幸福啊!
「我沒有踩水花玩的習慣。」他看著她落在小水池中的腳,唇角高高地揚起。
「嘿嘿……」她趕緊把腳收回來。「好巧,你今天也來喝酒。」
他低低笑了起來。「這家店是我開的。」他除了幫周風豈工作外,還自己開了一間酒吧、兩家餐廳。
倒不是他不滿周風豈給的待遇,只是喜歡美酒和美食,于是開了幾家店以滿足自己的口月復之欲。
她拍一下混沌的腦子。今天怎麼回事?老是出糗。「我記得,你是酒吧老板嘛,你巡視自己的產業很正常……那個……請問你平均幾天來一次?」
「你與其來這里守株待兔,不如問我的手機號碼,更能把握我的行蹤。」
「你會告訴我嗎?」
「你試試看啊!」
「周老板,請問你的家、你的手機、你的辦公室,電話號碼各是幾號?」
「真是貪心啊!」他笑睨著她,抽了一張名片遞過去。
她瞄—眼,嘴巴大張。「秦皇食品?!那天我請你吃的喜餅就是秦皇的,你——」他說用料很實在,根本是老「周」賣瓜,自賣自夸。
「我要謝謝你稱贊本公司的產品,承蒙愛用。」
「你上次怎麼不說?」秦皇很有名,喜餅、西點、速食面、冷凍食品,應有盡有。周凜是秦皇的總經理,也就是一座活動大冰箱。啊,她有口福了……
「你也沒問。」
她嗔他一眼。被他的味道醺得暈陶陶的,能記住他姓周名凜,她已經夠厲害了,還要她觀察入微、理智縝密,也太難了吧?
「生氣啦?」他刻意靠近她。
瞬間,她的眼前好像開出了無數花朵,濃郁的香氣,薰人欲醉。
「小心點。」他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她情不自禁地循著那迷人的氣味,貼上他的手臂。
好棒的錢味,她好幸福喔!她倒在他的臂彎里傻笑。
周凜伸手戳了下她綿軟熱燙的頰,感覺真不錯,再來一下……他的手有點舍不得離開她的頰,指月復貼著那分軟女敕,細細地撫模起來。
「你想繼續站在這里,還是去吃飯?」
她霍地站直了身子。「你請客?」
他看著突然空了的臂彎,再看一眼她听到食物就發亮的小臉。
「我的魅力還是不夠啊,連一頓飯都比不上。」他低喃著。
「什麼?」他不會在乎這種小事吧?她認識的周凜是個外表冷淡,心里悶騷,卻很大方的男人啊!
「我的西裝和一頓美食,你選哪一個?」他突然問。
老天,他真的是吃醋耶!她有點驚訝,但更多的是欣喜。
「不能兩個都選嗎?」只要跟他有關的東西,她都想要。
「不行。」
「這個……」她陷入了天人交戰。
周凜微笑,又戳一下她的臉頰。「開玩笑的,去吃飯吧!還是那家面店,或者換別家?」
她模模他手指撫過的臉,在發熱耶!怎麼回事?她心跳加速,連呼吸都亂了。
看她傻傻的,他也不催她,牽著她的手,往上次兩人吃面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越汶嬸的神智都是在半空中飛。他的味道迷惑她的心,他掌心的溫度炙燙她的體膚,連他微笑,偶爾閃現的牙都迷人得要命。
啊啊啊……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像毒品一樣的男人?而她又是何時深深上癮,無法自拔。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到了面店。越汶嬙還沒回神,所以由周凜點菜。
這回老板給周凜一個嘉獎的眼光。對嘛,小伙子,請女朋友吃飯就是要大方。況且幾碟鹵味也值不了多少錢啊!
周凜心里一陣好笑,還是對老板頷首,謝謝對方的關心。
他牽著她的手落坐,鹵味送來,他挾了一塊海帶送進她微張的嘴里。
她依然恍神,但海帶入口,她還知道咀嚼。
他忍不住又笑了起來,很想知道她能呆多久,等陽春面送來,如果她還愣著,怎麼吃?放棄食物?繼續為他的魅力傾倒?
他很想弄清楚,在她心里,他和食物,哪一個重要?
突然,一個很瘦、滿頭鬈發,身上罩著松垮垮西裝的中年男人走過來,拍了拍越汶嬙。
「越小姐,吃面啊?」是蚊子哥。
周凜立刻站起來,走到越汶嬙身邊。「先生,有什麼事嗎?」這男人看起來江湖味很重,肯定是道上混的。他找越汶嬙干麼?不會有不良企圖吧?
「蚊子哥。」越汶嬙一瞬間從迷惘中清醒,眉眼染上端肅,湛湛神光在臉上綻放。
周凜第一次看到她這個樣子,有一會兒失神。難怪彼得見她如見神,確實有像。
「你是越小姐的男朋友?」蚊子哥打量著周凜。
「他只是個朋友。」不管蚊子哥平常跟她哈啦得多快樂,他畢竟是放高利貸的,沾上了,可能就一輩子擺月兌不了,越汶嬙不想讓周凜惹上麻煩。
「朋友啊?」蚊子哥哈哈一笑。「他很緊張你呢!」
越汶嬙起身,越過周凜,看著蚊子哥。「他跟蚊子哥一樣,都是好人嘛!蚊子哥也來吃面?這里的海帶很好吃喔!我給蚊子哥叫一盤,謝謝你多年的照顧。」
「沒有啦!炳哈哈……」蚊子哥一邊笑,一邊喊著老板切鹵味。「老大跟人喝酒,叫我來買鹵味啦!我要快點回去,不然老大要罵人了。」
「蚊子哥辛苦了,外頭還飄著雨絲,唉,你怎麼沒撐傘?淋濕了可不好。」
「一點小雨哪會濕?」蚊子哥揮揮手。「越小姐,這個月的……別忘啦!」他實在不想跟她催債,她這麼認真又勤勞,他看了都心軟。
「一定準時送到蚊子哥手上。」
「那我先走了。」說完,蚊子哥拎著老板切好的鹵味往外走。
「蚊子哥保重。」越汶嬙送他走出面店,細心的叮嚀比外頭的毛毛雨還要輕柔。「雨勢雖然小,但淋了對身體也不好,蚊子哥別仗著年輕體壯,不當一回事,你還有女兒要養,那麼可愛的孩子,你不想看她讀大學、拿博士,嫁一個孝順你的好老公?」
蚊子哥自己讀書少,混黑道,最喜歡什麼?喜歡人家夸他有學問,養的孩子個個成龍成鳳。
越汶嬙一說到他女兒拿博士,蚊子哥全身輕飄飄的,笑得嘴巴都合不攏。
「你說得對,我還要看女兒長大呢!炳哈,我這就去買傘。」說著,他鑽進隔壁的便利商店。
「再見。」越汶嬙看著他的身影消失,整個人像受霜的茄子,軟了。
垂著肩膀、拖著腳步,她踱回座位上,拿起桌上的啤酒就開始喝,一整罐都喝完了,她怔忡地看著空酒罐發呆。
周凜揚手,讓老板再送半打啤酒過來,然後,他抽走她手中的空罐,替她開了一罐新的塞給她。
越汶嬙不說話,只是喝著酒。
周凜也不打擾她,靜靜地看著她喝,她一喝完,他就替她換一罐新的。
她的酒量很好,很難喝醉。但今天,她特別想醉,放空腦袋,讓酒精蝕盡理智。
她喝完半打,周凜又替她叫來半打。足足灌了十五罐啤酒以後,她身子軟軟地癱在桌上。
周凜叫來老板結完帳,扶著她走出面店。「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她還是沒說話,兩手抓著他的衣服,聞著他迷人的味道,心痛得好像有人拿刀割著自己。
她恨爺爺留下龐大債務給她,她恨法官不明事理,總是判她輸,她恨自己白痴,應該先想辦法辦了家人的喪事,而不是一股腦兒地打官司,只想掙回自己的權利,最後卻讓自己輸得更多。
她恨世間所有不平事,但她更恨今晚被周凜看到的—切。
在她心里,他是不同的,她希望他看到她的真、她的誠、她的美好,而非虛假。
她想常常跟他到面店吃碗面,喝點小酒,絕不去法國餐廳,因為面店的消費她才負擔得起,過些日子,她手頭寬裕一點,她會回請他。他們可以站在一個很平等的立場上交朋友。
雖然她很窮,他很有錢,但朋友還是可以做的,不是嗎?
可是經過蚊子哥這件事,他會怎麼看她?是瞧不起她?還是以為她的接近是別有用心?
他們之間,沒有開始就結束了。
她縮在他的臂彎里,不停顫抖。
周凜模著她細致的臉頰,柔軟的觸感中,透著一股溫熱,直入他心里,有什麼東西震動了下,他的胸膛里涌起一股憐意,輕輕地,將她抱入了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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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汶嬙的神智在一片霧海中飄蕩,下意識地,她尋找一方安全的溫暖。
很快地,她找到了,弓起身子,整個人偎過去。
下一刻,她發現有人非常溫柔地撫模她的頭發。
她舒服地嚶嚀一聲,身子更往溫暖處窩。
然後,一個低沉的笑聲在她頭頂響起。
好耳熟啊,好像……周凜?!
她霍地睜大眼,入目是一片金黃、璀璨,華貴得像一座宮殿。
這是什麼地方?然後,她看到一個大型的按摩浴白,就在一大片霧蒙蒙的毛玻璃後面。
她知道了,這里是賓館。
但她怎麼會在賓館里?而眼前……她伸手,模上一堵肉牆,結實又有彈性。她咽了咽口水。
肉牆瞬間僵直,一個粗重的喘息聲回蕩在房里。
「你這是在誘惑我嗎?」周凜的喉間竄出一個沙啞又危險的聲音。
「啊!」她愣了一下,趕緊收手,整個人縮得像一顆球。「我們……你……為什麼在這里?」
「你喝醉了,我說要送你回家,你不說話,只拉著我的手站在面店外。雨把我們兩個都打濕了,然後你睡著了,我只好帶你到賓館,讓你睡得更舒服點。」他只字不提蚊子哥的事。
她滿心感動。會被那種細如飛絮的雨打濕,可以想見他們在面店外站了多久,他沒有撇下她,就這麼陪著她,照顧她。
除了已逝的親人,她從沒遇過這樣體貼的人了。
「謝謝。」她語聲里有幾分哽咽。
「我把你帶進賓館,剝光衣服,相擁而眠,你跟我道謝?不怕我把你吃干抹淨?」他話里帶笑。
「是你說的,我們淋濕了,那……月兌衣服也很正常啊!總不能穿著濕衣眼睡覺。至于那個……我們……如果那個了,我會沒感覺嗎?」何況她也沒有醉得那麼死。她的沉睡只有一半是酒精造成,另一半是長期累積的壓力和疲勞過度。
「剛才沒發生的事不代表等一下不會發生喔。」他調侃道。
她咕咕噥噥。「發生就發生,我……」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像蚊子叫。「我還巴不得呢……」
他的手指彈琴一樣滑過她赤果的背部肌膚,引來她一陣輕顫。
「這樣子好像我在佔你便宜,不過……」他確實為她動心,不是玩玩,有了情意,這便是兩情相悅。
他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看見她酡紅的嬌顏艷如桃花。
真難想像,眼前嬌麗的女子和不久前在面店,對著高利貸神態慈和、笑若彌勒的人是同一個。
但他不討厭她判若兩人的面孔,他自己在家里,和在公司,態度也不一樣。
他也不在乎她跟蚊子哥的關系,他喜歡的是她這個人,不是那些外在條件。
他低頭,吻上她柔軟的唇。一絲電流竄過,他體內燃起了一把火,忍不住把她擁得更緊。
她柔軟的身子貼著他,兩只手環著他的脖子,十指纏繞他的黑發。
她的主動讓兩人的吻更加深入,他的舌頭逗得她的呼吸和心跳迅速失控。
她喘息著,緊繃的身體一點一點松軟。她的長腿與他交纏,身體無意識地弓向他。
「嗯……」她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聲音就這麼自然地流泄出來。
他的唇移向她的臉頰、耳垂,再下移到鎖骨,微微用力一吸。
「啊!」她嬌呼,雪女敕的肌膚上開出一朵紅花。
他的身體熱得發顫,情不自禁又用力吻了一下。
「汶嬙,小汶……」他輕喚著她的名。
「凜……」她抱緊他,手指忍不住掐入他的背。
他的手沿著光滑的背,來到挺翹的臀部,輕捏一下,她整個身子都顫抖起來。
「啊……」她仰起螓首,狂亂低呼,覺得無法呼吸。
她,很為他情動。
他低頭,吮住她的下唇,然後張嘴覆住她,和她深深地纏吻。
她情不自禁張開雙臂,纏住他的腰桿,方便他的進入。
他的身體覆上她的,和她緊緊貼合,密不可分。
隨著他的律動,甜如蜜糖的申吟不斷地自唇間竄出。
「啊,凜……」
她眼角滾出一滴淚,隨即,被他推送著,攀上了的最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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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周凜按下手表的鬧鈴,睜開眼,看見一雙黑亮的眸。是越汶嬙。
「醒了?餓不餓?」他低頭,給她一個早安吻。
她羞得整個人像燙熟的蝦子。
「現在害羞太晚了,昨晚已經什麼都看光了。」他點著她的鼻尖說。
「我……」她兩手掩住臉,好小聲好小聲地說︰「我昨晚太緊張了,沒有仔細看。」語氣無比後悔。
他發出一陣低沉的笑。
「你你你——」她說的是真的,不是開玩笑。
「要不要再給你一個機會看清楚?」他咬著她的耳朵說。
她立刻點頭。「好啊!」
他卻突然放開她,嘆了口氣。「不過要上班了,下次吧!」
壞人!她哀怨地望著他。不過,「下次」兩個字在她腦海里爆炸。
他還要見她?他不介意她與黑道份子糾纏不清?他是想跟她維持長久的關系嗎?
「你……」她手指輕輕戳著他的胸膛。「下次之後,會下會有下下次?」
當然有,這傻瓜,她以為他是跟她玩玩?
「我是那種一夜貪歡,玩後什麼也不管的人嗎?」他黑眸眯細,底下閃著危險。
他大手在她臀部上輕拍一下。「如果我只想跟你玩一夜,現在已經付完房錢離開了。」
「唔!」她逸出一陣嬌吟,臀部酥麻。「你……昨晚也掐人家,今天又……」好壞,可是又讓她覺得刺激。她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有被虐傾向?
「我是不願意,但它上頭寫著,請欺負我,我只好照辦。」他語氣一派認真。
「哪有?」
「你不會自己看。」
「我——」她剛跳起來,想轉身,猛然發覺不對勁。「我怎麼看得到自己的臀部?!你又欺負我。」她抓起被單,圍住身子。
他大笑。「原來你在床上如此可愛,我真該早點抱你的。」
「不理你了。」她坐在床上,鼓著雙頰生氣。
「真的不理我?我還想待會兒請你吃早餐呢!」
早餐?她兩眼亮得像是點了小燈泡。
他大笑著,翻身下了床。「準備一下,退了房,去吃早點。」
「好——啊!」她看見他的背,驚呼一聲。
「怎麼了?」他回頭問。
「沒事。」她捂住嘴,欲蓋彌彰。
他驀地靠近她,吻了吻她的臉頰。「下次抓輕一點。」
「咦?」她兩眼圓睜。這個人怎麼什麼都知道?
「背是我的,被你抓得熱疼,我哪會不知道?」他真是把她看得一清二楚。
「對……對不起……」她囁嚅著。他背上的數道抓痕,隱現血跡,她真的太激動了。
「沒關系。」他又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再一下,心里有點不舍,好想再跟她上床滾一圈。她說為他入迷,其實他也著了她的魔,「下—次提醒我,記得隨身攜帶藥膏。」
又一個下次耶!他是真心想跟她交往。他沒有被蚊子哥嚇跑。她又興奮又感動,黑眸染霧,迷迷蒙蒙的。
她終于也有男朋友了。
她一直不敢戀愛,怕自己一身債務和高利貸的糾纏不清會害了對方。
但周凜夠強,他有錢有勢,不會怕那些小事。只要她謹慎保護他,不讓他涉入她的麻煩里,他們便能相處得很快樂。
戀愛……她痴痴地望著他,眼底的深情像要將他拖入情海里。
周凜深呼吸,克制自己,很想再抱她,但不能因私忘公。他提醒自己,毅然轉身走向浴室。
她依戀的目光追著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隱在毛玻璃後,水流聲嘩嘩響起。
「身材真好。」她咕噥著。「好性感……」簡直迷死人。
她又呆呆地看了一下,迅速翻身下床,隨手抓起他一件衣物,想咬下一顆扣子。
生命里第一個男人、生平第一次激情,她要留下一點紀念。
浴室的門突然打開,周凜探出頭。「不要做壞事!」
她嚇一跳,瞪大了眼,嘴里還咬著他的扣子。
他深邃、黑夜似的眼楮看著她。「如果你一定要一顆扣子,拿西裝上的吧!放過我的褲子。」
她整張臉紅得像要滴出血來,手一松,他的褲子掉下來。「我太緊張,一時拿錯了。」
「沒關系,只要你不動我褲子上的鈕扣,其他的襯衫、西裝隨你玩。」他又縮回浴室里了。昨晚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在激情的最高峰,就說要拿一樣他的東西做紀念。本來他以為她會拿領帶或手表,想不到她要的是鈕扣,真是怪異的選擇。
不過,他控制不住大笑。她實在太好玩了。
越汶嬙听見浴室里傳來捶牆大笑的聲音,忍不住低聲抱怨︰「這個壞人,怎麼這樣了解我?」
但是她很沒骨氣,還是找到了他的襯衫和西裝,目光在兩件衣物上徘徊。要哪一個扣子呢?好像兩個都不錯,她下不了決心。
毫無預警地,他又打開了浴室,這回不止探出頭,而是整個人、赤身露體,帶著水珠朝她走過來。
好……好棒的身材。她發現自己快流口水了。
他走到她面前,對她揚唇一笑,無比溫柔。「一個人洗太寂寞,你也一起來吧!」他打橫抱起她。
「啊!」她手中的衣服全部落地,呆呆地被他抱進浴室。
這個壞人,溫柔的壞人……她雙手圈住他的頸項,螓首埋在他肩上,一點幸福在心湖里漾開。
喜歡他啊!好喜歡、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