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生的惡形惡狀在鎮上是出了名的,大家都知道他曾殺過人,所以當他扛著林怡芝大搖大擺的走過街上時,每個人對林怡芝的求救聲都充耳不聞,能避多遠就避多遠,唯恐一個不小心也會惹禍上身。
不是他們狠心不願伸手搭救,而是李家生太惡名昭彰了,連殺傷人都可以關幾個月就放出來,他還有什麼做不到的?
李家財大勢大,光是用錢就可以壓死一堆人了,何況有不少人住的地方都還是跟李太太租的;李太太是個曉明大意的人,但是李家生再怎麼壞也是她的兒子,所以根本沒人敢得罪李家生。
就這樣,林怡芝像袋面粉似的被李家生扛回李家。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她一見進了李家,更是扯開嗓子拚命大聲喊叫,以為李太太和黃媽也會跟下午一樣跑出來為她解圍,但出乎意料,這次她的喊叫似乎沒什麼效果。
「放我下來!」林怡芝慌了!怎麼整個屋子內靜悄悄的,好象沒有人在似的?
「太太!黃媽!阿珍!」她開始叫人了。
但仍沒有反應。
李家生一步步的逼近,嘴角懸著一抹冷酷的笑容,看在林怡芝眼中比鬼還恐怖十倍。
「太太!」她的脊背沁出冷汗了。
就算李太太不在家,那還有——黃媽,不然也還有阿珍啊!
「黃媽!」
仍沒有任何反應,她把最後的希望放在阿珍身上。
「阿珍!阿珍!」
噩運似乎已在等著她……☆☆☆
在黃媽的房間內,阿珍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
「黃媽,我們真的不要出去看看發生什麼事嗎?林小姐她——」
「她沒事的!」黃媽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還有!以後見了林小姐要更小心伺候,她可是我們李家未來的少女乃女乃,你千萬要記住這一點。」
「喔!」阿珍搔搔頭,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而客廳中林怡芝的叫喊聲仍沒有停止過。
「黃媽!」
「阿珍!」
突然,李家生隱約察覺到母親的用意了,這下他更狂妄了。
「你叫死了也沒用,如果你這麼愛叫,等一下……嘿!我會讓你叫個爽的!」
他又扛著她步向二樓。
「你放開我!你這禽獸、下流、無恥——」她話才罵了一半,整個人就像球一般被丟到床上。
林怡芝定楮一看,才發現自己被帶到李家生的房間。
「你想干什麼?」
「老子我想『干』什麼你還不懂嗎?」他色迷迷的盯著她起伏不定的胸部,自己已開始動手解皮帶,月兌下他的長褲。
「你不要亂來!」林怡芝一直往後縮著,看見李家生已開始要月兌下內褲,她差一點沒嚇昏過去。
不!她不能昏過去,她要想辦法「逃」。
這個意念使她全身注入了無比勇氣,再也顧不了一切,她往前沖了過去,不料卻被李家生逮個正著。
「這麼迫不及待想對我投懷送抱啊?」
「不!不要!」她死命地想掙開他如箝子的手,但自知無法掙得開時,沒有多想就低下頭往他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李家生怒不可遏的用力將她整個人摔到地上,他的手臂有著深紅、沁出絲絲鮮血的痕。
「你這個臭婊子——」
他突然跳上前,開始野蠻的撕去她的衣服、狂吻她的臉頰,就像一只饑渴的惡狼一樣,發出沉濁的喘息聲。
「住手!救命啊!」她驚恐的哭出來,大聲呼救。
「你這個臭婊子,你敢咬我!」他已喪失人性,不斷的從嘴角發出獰笑,伸出尖利的五爪探入她的裙子。
「住手!住手!」林怡芝瘋狂的用手指甲抓扯他的臉和脖子,悲聲和絕望的高呼︰「救我!太太、黃媽、阿珍!」
李家生揮手左右開弓地給了她兩巴掌,她只覺得眼前冒金星;即使她想奮力抵抗,但她的力氣和意識卻一點一滴的消失。
隨著一陣無法忍受的刺痛,她發出劃破黑夜寂靜的哀號。
李太太房間的燈火也在此時熄滅了……☆☆☆
林怡芝被李家生帶走的那一幕就如同影帶般,不斷在溫德明的腦子浮現——不管他用了多大的力氣去拉李家生,李家生仍一直在往前走,他拉不動,也追不上。
林怡芝的哭泣聲、求救聲,聲聲像要撕裂他的心似地,他的心口好疼、好疼,疼得連呼吸都疼。
他一直在追,拚命的追,全身熱氣直冒,力氣卻一直在消失。
溫港生和太太一接到尹大夫的通知,馬上趕到了醫院。溫太太一見到兒子傷得這麼重,哭成淚人兒。
「這到底出了什麼事啊?」溫太太用手絹不停地為兒子拭去嘴角的血絲。
溫德明可是他們夫妻的寶貝、心頭上的一塊肉,見到兒子受了這麼重的傷,比他們自己受傷還難過。
「你別淨哭啊!」溫港生也急得白了好幾根頭發。
「兒子受傷成這樣子,教我怎能不哭?我心疼啊!」溫太太愈說哭得愈大聲。
「溫先生、溫太太,我看得先送德明到大醫院去檢查看看,我懷疑他胸部可能有出血的現象。」尹大夫以當獸醫幾十年的經驗道出他的診斷。
一听到溫德明的情況,溫港生馬上和司機合力將兒子抬入自己的轎車,一刻也不敢多停留地直往醫院駛去。
看著車子駛遠,尹大夫忍不住喟嘆一聲。
溫德明為了林怡芝而被李家生打傷的消息,早已傳遍整個鎮上。
溫德明是個優秀的男孩,林怡芝也是個好女孩,但造物者總是眼紅,硬是要拆散這麼好的一對。上天是殘忍還是愛捉弄人呢?
他可以想象出林怡芝的下場也比溫德明好不到哪兒去!忍不住地,尹大夫開始為林怡芝擔起心來……☆☆☆
如果這是一場噩夢就請讓它停止吧!
但是它卻是如此殘酷的存在著。
如果眼光可以殺人,李家生早就尸骨無存了。
只是眼光殺不了人,她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林怡芝身體顫抖得有如秋風中的落葉,李家生宣泄過獸欲之後,非但沒有半點愧疚之意,反倒是得意洋洋的徑自穿好衣褲;正準備離去時,門被推了開來。
李太太一臉怒氣的瞪視著自己的兒子,揚起手迎面一巴掌就打在李家生的臉上。
「混帳東西,你竟敢欺負怡芝!」
「媽,生米都煮成熟飯了,你還罵我?」他非但不對李太太的一巴掌感到羞恥,反倒嘻皮笑臉,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
「我非但要罵你,我還要打你!」說著當真對著李家生胡亂的打。
她的力道充其量只是為李家生捶捶背似地而已,根本不痛不癢。
一直到李太太打累了、罵夠了,他仍是一副不在乎的態度。
「你——你簡直氣死我了!」李太太此時才把注意力移轉到林怡芝身上。
林怡芝一張臉已經失掉了所有的血色,全身的肌肉緊繃,像隨時會繃破一樣,大而無神的眼珠則余悸猶存。
李太太抓住她的雙手異常激動的連續說道︰「怡芝,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李家的列祖列宗,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絕不會便宜這個死小子。」
林怡芝困難的蠕動一下嘴唇,想開口,卻又發不出聲音,一直到見到床單的斑斑血跡,才迅速拉起被單掩蓋自己的身體,彷佛找尋到保護似地。
「交……代……」她一臉惘然,把臉蒙在被單上;眼淚無助的順著兩頰滑落,被單上染濕了好大一片。
「怡芝,你放心,我會讓家生娶你,李家絕不會虧待你的。」李太太急切的保證,只是令林怡芝陷入永不得超生的地獄。
林怡芝抬起頭,沒有一點血色的雙唇張張合合好幾次。
她只想問,在事發的當時,為什麼沒有人肯對她伸出援手,事後的種種承諾又能彌補她什麼?
這一切不是突發的,是早已預謀好的,是不是?
她閉上眼,任淚水狂奔,難道是她該償還李太太對她的恩惠的時候?
☆☆☆
「怡芝!」溫德明大叫一聲,睜開眼楮。
見到昏迷了三天兩夜的兒子清醒過來,溫太太欣喜地雙手合掌對著上天喃喃念道︰「菩薩保佑1菩薩保佑!」
「媽?!你怎麼會在這里?」溫德明看見母親,驚訝得想起身,馬上被胸口一股難以忍受的疼痛又逼著躺了回去。
「躺好,躺好,醫生交代過你不可以隨意亂動的。」溫太太急忙地按住他,盡是關心的說道︰「還很疼是不是?你這孩子好端端的怎麼會傷成這樣?還好肋骨沒斷裂,只不過有些許的瘀血,你現在要好好調養身子。」
「媽,我沒事的,休息兩、三天便會好。」他安慰她。
「說得比唱得好听,休息兩、三天就會好?你知不知道你已昏迷了三天兩夜,今天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可會急死了。」說著,溫太太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天下父母心啊!
溫德明一向是個孝順的孩子,見到母親為他如此操心難過,大感不孝。
「媽,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惹你煩心的。」
「傻孩子,媽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以後做什麼事都要小心一點,摔成這樣也未免太粗心大意了吧!」
因為尹大夫不敢把溫德明受傷的實情說出來,所以她一直以為溫德明是摔傷的。
「媽,我保證下次會小心一點的。」溫德明有些心虛的說。長這麼大,他第一次對母親說謊,他覺得讓她知道事實非但于事無補,恐怕還會引起更大的糾紛。
想到林怡芝被李家生強行帶走的情景,他胸口的疼也比不上他的心疼。
要不是因為他的意氣用事,也不會讓林怡芝屈服于李家生的威逼下;他堂堂一個大男人卻保護不了一個弱女子,他還稱得上是男人嗎?
他不配!
林怡芝被李家生帶走,會有什麼後果?
腦海中不斷浮現昏迷中所作的夢,不免心驚肉跳;又記起母親提起他昏迷了三天兩夜,這三天兩夜林怡芝會發生什麼事?
噢!他閉上了眼楮,臉更因痛苦而扭曲變了形。
看在溫太太的眼中,以為他的傷口又犯疼了。
「德明,你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大夫來看看。」
「媽!」他迅速睜開眼楮。「我沒事,只是覺得……有點累。」
「累了就快休息,媽不多說話在這兒陪你。」
溫太太慈愛的語氣令他更加慚愧。
溫太太突然想起什麼似地開口又說道︰「德明,你在昏迷的時候一直叫著『怡芝』、『怡芝』,這個『怡芝』是誰?」
他心悸了一下。
原來他是如此掛心著她,竟在昏迷中也一直叫著她的名字。
「德明,怡芝到底是誰?」
「媽,怡芝她是……」
☆☆☆
林怡芝年齡十七歲高職畢業本有一父相依為命,但在上個月底父親因病去世,留下她一人,暫時留在李家工作,傳聞李太太有意撮合李家生和她……溫港生沒有再看下去的興趣。
這次溫德明受傷,也只有自己的老婆才會單純得去相信尹大夫所編的謊言。
從溫德明的傷勢,加上他在昏迷中不斷呼喚著怡芝、怡芝的名字,溫港生便覺得事有蹊蹺,所以他花了點錢、請了私家偵探去探查這次溫德明受傷的真正原因,以及這個叫「怡芝」的人。果真被他料中,溫德明的受傷和「怡芝」果真有很大的牽連。
從牛皮紙袋抽出私家偵探附上的照片,溫港生看了一眼便把它拋到紙簍去。
像這樣一個女子,怎會配當溫家的媳婦?
溫家的媳婦不但要人品、相貌雙全,更要門當戶對,最重要的還要他篩選餅、他中意才行。而這個叫林怡芝的女孩想麻雀變鳳凰,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吧?!尤其這一次溫德明又為了她受了重傷;她若想進溫家,恐怕等日出西山再說。
溫港生再度將手中的資料揉成紙團,十分不屑的丟到紙簍里。
☆☆☆
林怡芝獨自走在街上,目光被一個男人吸引住。
她加快腳步走到他身後叫了一聲︰「ALEX!」
男子回過頭,一張全然陌生的臉。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瞼。
「沒關系。」陌生男子微笑頷首,繼續往前走。
三天了!
事出三天,不知道溫德明的傷勢如何?
從她被李家生蹂躪後開始,她就不再是以前的林怡芝,她彷佛是個行尸走肉,唯有溫德明的影像浮現腦際時,她才可以感覺到自己還是個活著的人。
從尹大夫口中她知道溫德明受了重傷;想到當時的情景,她的明眸又蒙上了霧氣,只要一眨,馬上凝結成珍珠而落。
溫德明的父母將他接走後就不再有他的消息;她曾想過要請求尹大夫為她去打探他的消息,但她開不了這個口。
每個人都知道溫德明受傷是為了她,李家生的這種作法已有殺一儆百的作用,誰還敢幫她?他到底傷得怎麼樣了?嚴重嗎?所有的疑慮像螞蟻般啃噬著她的心。
她不能坐以待斃,即使李太太一味的要李家生娶她,但是她怎麼可以和一個比禽獸還不如的人結婚、過一輩子?
逃吧!她內心有個聲音不斷的鼓動著她。
是的!逃,只要逃離這兒,即使外面是地獄,她也不在乎。
她現在的日子不也是有如在地獄般?
「怡芝?」有人在背後叫她的名字。
她緩緩地回過頭,一見到眼前的人,她忍了很久的淚馬上如斷線的珍珠般墜落。
「沉馥!」她沒想到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會見到沉馥。
「怡芝!」沉馥緊緊地擁抱住她,驚覺的叫了起來︰「你怎麼會瘦成這樣?別告訴我你也在減肥!」
她仰起頭,淚眼打量著沉馥。
才多久不見,沉馥變得豐腴許多,頭發也燙了起來,臉上上了淡淡的彩妝,穿著、打扮完全和以前不一樣。
和她一對照,林怡芝的憔悴和消瘦有如天壤之別。
「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李太太待你不好?還是——」她的關心令林怡芝為之感動,但又不知該如何向她從頭說起。
此時,林怡芝才發現沉馥身邊還有個人——竟是她剛才誤認成溫德明的男子。
「你好,我是沈馥的朋友吳孟遠。」他很有禮貌的自我介紹。
他笑起來和溫德明一樣,露出一口又白又整齊的牙齒,他的笑也和溫德明一樣的好看,他的聲音也和溫德明一樣有磁性……噢!她無法控制住自己不去想溫德明,他的名字已深深刻在她的心版上。
「怡芝,你怎麼了?」沉馥不是好奇而是真正的關心。
「我……」她垂下眼瞼,有口難言啊!
「孟遠,你先到我家去等我。」沉馥朝他使了個眼色,他倒也欣然同意的點點頭離去。
待吳孟遠走開,沉馥馬上十分凝重的握住林怡芝的肩膀說︰「好啦!沒有其它人在,現在我要知道你所發生的事。」
林怡芝把發生的事沒有一絲隱瞞的說了出來。
沉馥的臉上充滿著驚訝、不敢相信以及憤怒!
「李家生簡直是豬狗不如,不是人!」她怒罵著。
林怡芝早就泣不成聲。
「怡芝,難道你真的想嫁給李家生這種人嗎?」她還真是問得一針見血。
「我不要!」這個意念從來沒有動搖餅。
「既然不要,你還留在這兒做什麼?」沉馥的正義感加上友情迸發而出。「明天我要上台北,你就可以跟我一塊兒走。」
「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天還是憐憫她。
「為什麼不可以?你又沒欠李家什麼,當然可以走!」又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她真沒欠李家什麼嗎?
那股無力感又升了上來。
「怡芝,明天我就到李家接你——」
「不!」她怕李家生知道了會對沉馥不利,就如同溫德明……想起溫德明,她心中又是一陣絞痛。
「不?!」
「我是說我會去找你,你不用到李家來接我,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糾紛。」她決定要偷跑,也許這麼做對不起李太太,但是為了自己往後的日子,她也只有暫時當個「忘恩負義的人」;至于對李太太的恩情,她往後一定找機會還。
「也好,那明天我在家里等你。」沉馥緊緊握住她的手,眼中有著期盼的光彩。
「柔兒看見你一定很高興,想不到我們三人這麼快就可以聚在一起。」
「沈馥……」林怡芝一時悲喜交加。想到自己的遭遇,心中的陰影久久難抹滅,但又想到很快就可以月兌離李家生的魔掌,她整個人彷佛又活了過來。
☆☆☆
溫德明咬緊牙根,忍著胸口傳來的一陣陣疼痛,在坐上車子後,終于松了口氣。
若不是情非得已,他也不會欺騙母親。
溫太太一听他肚子餓,急急忙忙地去為他買早點。要是一回來見他失蹤了,恐怕又不知道要急成什麼樣子了。
但是他若不去見怡芝一面,他的一顆心就好象懸在半空,永遠也放不下來。
所以他毅然決然地溜出醫院,向李家奔去。
由于天剛露出魚肚白,所以李家屋內還是一片寂靜。
此時,林怡芝正帶著簡單的行李,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她在桌上留著紙條,相信李太太會明白她的苦衷。
即使她盡量不出一丁點兒聲音,但是院子的狗卻在此時吠了幾聲。
「噓!是我!」她向狼犬們表白自己的身份。
狼犬一見到是她,馬上「嗚嗚」叫了兩聲,又各自趴在地上睡覺。
林怡芝拍拍自己的胸口,舒了口氣。在打開大門的那一剎那,她震驚得連手中的行李都差點拿不穩了。
是心有靈犀嗎?
溫德明吃驚的程度並不亞于她。
他還在苦惱要如何才能見到她,而她卻馬上出現在他的眼前。
「ALEX?!」她摀住自己的嘴,睜大了雙眼,眨也不敢眨一下。
「怡芝!」他往前走了一步。
「你怎麼來了?」她抬起手忘然地模模他臉上的傷,雖然已消腫了許多,但那瘀血的部分仍教人怵目驚心。
「我沒事。」他握住她的手,因過度用力,牽動了他胸口上的傷,令他不得不倒抽了好幾口氣才抑住疼痛,卻還不忘咧嘴給她一個要她放心的笑。
有事沒事她還不明白嗎?
「你應該在醫院好好休養的,你不該來。」
「我一定要來,我要確定那個混蛋沒有欺負你,我才放心得下。」他仔細地打量她好一會兒。「他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她不敢告訴他事實真相。
「真的沒有?」他懷疑的。
「沒有!」她回答得好小聲、好小聲,眼淚又差點掉了下來,但她緊緊咬著唇、忍住淚水。「怡芝!你在說謊。」他捧起她的臉。
林怡芝渾身一震,豆大的淚珠滾滾而下。
「他欺負你了是不是?」
「不要再問了,求求你不要再問了!」她的頭搖得如波浪鼓。
「怡芝!」他知道她一定受到很大的傷害;見她如此傷心,他心疼的不顧一切將她摟在懷里。
她靠在他胸前,即使忍著不出聲,但是顫抖的肩膀和浸濕他胸前衣襟的淚水,令溫德明的心幾乎要碎了。
他注意到她手中的行李。
「你要去哪里?」
她吸吸鼻子,把和沉馥約定的事告訴他。
「要走一起走,到了台北,我一定盡力保護你,絕不讓你受到一點委屈。」
這比什麼海誓山盟、天長地久的承諾更加令人動心。
兩人對看得忘情時,李家生又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姓溫的!你竟敢來我家搶人?」他伸手便將林怡芝從溫德明手中拉了過來。
「把怡芝放開!」
溫德明向他逼前一步,不料李家生右腳一抬,狠狠地就往溫德明月復部踢了過去,令他痛得彎身抱腰。
「沒有三兩下,也敢上梁山,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李家生手一抬,怡芝以為他又想吹哨子召喚他的鷹爪,馬上拉住他的手。
「少爺!不要!」
「你這個賤女人!」李家生反手狠狠地抓住她後腦勺的頭發,力道之大,好象要連根拔起似的。
「放開怡芝!」溫德明忍著痛沖過去要剝開他抓住林怡芝的手,未料李家生又是一腳將他踹得退後好幾步。
「ALEX!走!你不要理我!」林怡芝對著他哭喊。
「我說過要走一塊兒走!」他十分堅持。
「不!我不走了!」眼見情勢對溫德明不利,她只好哀求著李家生道︰「少爺,我知道我錯了!你不要為難ALEX,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真的?」他揚揚眉,一個好婬邪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
「真的!」為了保護溫德明,就算要她死,她也願意。
「怡芝!」溫德明對著自己的無能捶胸頓足,他作夢也沒想到自己非但保護不了她,還害了她。
「姓溫的!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她已經是我的人了,你少打她的主意,如果還讓我發現你出現在鎮上,我不會讓你像今天一樣好過的。」他用力地拖著林怡芝說︰「走,跟我進屋子去!」「怡芝!」
「不!不要過來。」她橫著心趕他走,「走吧!你走吧!你來只會帶給我麻煩,你——走吧!」
溫德明一時無言以對。
他來錯了是不是?
林怡芝說得沒錯,他的出現只會帶給她麻煩,但是——他還會再來的,他不會眼睜睜看著她斷送在李家生的魔掌下。他一定要帶走她,一定要!
☆☆☆
一見到李家生又把門給鎖上,林怡芝嚇得全身血液迅速的流失。有了前車之鑒,她已明白李家生又想強暴她。
「不要!不要!」她驚惶的想逃走,但卻被他一手給推倒在地。
「不要?啊?」李家生咬著牙,啪!啪!當場就給了她兩巴掌,雙腳一跨就騎坐到她身上。「你還跟我裝純潔?敢背著我跟姓溫的小子摟摟抱抱,怎麼就沒膽讓我也爽一下?」
「少爺……」
「叫天老爺也一樣!臭婊子!我今天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我的名字讓你倒過來寫!」
林怡芝想尖叫,不料李家生卻將她身上的衣服給撕破,然後揉成布團塞到她嘴里。
她無法發出聲音,死命的掙扎卻引來更殘暴、凶狠的傷害。
一直到她已經沒有力氣掙扎,門外傳來敲門聲。
「操!誰呀!」李家生停止了動作,不耐煩的問。
「少爺……樓下有人要找……林小姐!」黃媽顯然知道林怡芝在李家生的房間。
林怡芝一听有人找她,黯淡的眼神有了光彩。是沈馥,一定是沉馥!連忙發出「嗚嗚」的聲音。
「滾!我正在『辦事』,少打斷少爺的興致!」他怒吼著。
黃媽氣也不敢吭一聲、急急的離開。
不!不要走!林怡芝在心中大聲吶喊。
沉馥,我在這兒!救救我!
但是沉馥是無法听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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