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和前兩天一樣,季蓉芸還是到超市去買菜做給耿梵迪吃,他們儼然由陌生人變成熟人,而一起共進午餐竟成了他們談天說地的好時光。
季蓉芸發現耿梵迪不但學識淵博,他還很會說笑話,而且模仿力也是一流的,如果論演技,她甘拜下風。
兩天的相處下來,季蓉芸還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耿梵迪與她初見面時幾乎判若兩人,雖然偶爾他注視她的眼神有些令她捉模不透,尤其他似乎對她的朋友──褚凱相當好奇。
不是季蓉芸故意隱瞞,而是她不願讓他知道褚凱真正的身份,畢竟他們是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人,所以,她一直沒告訴耿梵迪她的朋友是褚凱,他還是個男人。
雹梵迪肩上的傷已好多了,每次吃完飯還會幫忙收拾,雖然他的動作有點笨拙,可是,他卻沒打破過一只杯子或盤子。
「想不想到市區逛逛?」雷蒙心血來潮──不!應該說是他已經無法再忍受兩人同在一個屋檐下,而他卻必須刻意地佯裝出不為所動的神情。
天曉得,每次見到季蓉芸,他可以清楚地察覺到在騷動,他好想將她擁入懷中,毫無顧忌的吻她。
對于他的提議,季蓉芸一口答應了。
來到蒙地卡羅一個禮拜,她一直有兩個遺憾,一個是至今她還未能與殺父仇人吉歐?雷蒙見面,另一個就是她未能有機會好好認識這個美麗又充滿浪漫氣氛的城市。
「你的傷還沒好,由我來開車好了。」她的提議雷蒙說什麼也不會答應,畢竟他已經發過誓,不再坐女人開的車。
「我的傷已不礙事了,這兒的路我熟,還是由我來開吧!」
「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車子是你向朋友借的,我會慢慢開,絕對不會闖禍,以免讓你難以向朋友交代。」她的保證雷蒙可不敢相信,所以,在他的堅持下,車子還是由他來開。
「妳想去哪里?有沒有想要買什麼東西?」他有些試探的問,他知道女人一向喜歡「血拼」。
「我想到皇宮去看看。」
他一度以為自己听錯了,「去皇宮做什麼?」
「去那兒看衛兵呀!」她眨著明亮的大眼,更顯得天真無邪。
「衛兵有什麼好看。」他咕噥著,不明白她的小腦袋瓜里裝了什麼樣奇怪的想法。
不過,他還是把車開到皇宮附近,然後陪她去看皇宮前站著的衛兵,「你說他們是不是雄赳赳、氣昂昂,帥氣十足!」她俏皮地走到衛兵面前擠眉弄眼,扮著鬼臉。
「走吧!」他像拎小雞般將她拎走,不這麼做,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把衛兵色迷迷的眼楮挖出來。
從皇宮正門往巷子里走,就是建于中古世紀的舊城區,位于頂端的大教堂,是當年王後葛麗絲凱麗與雷尼爾親王結婚之所,也是她在車禍過世後葬禮舉行地。
像是在憑吊這段令人感傷的愛情,一顆淚水不禁由季蓉芸的眼角潸然滴落……
雷蒙驚覺那晶瑩剔透的淚珠,帶著前所未有的震撼撞擊著他的心,忍不住伸出雙手捧起她的臉,低頭吻去她的淚水。
霎時,殷紅的色彩泛上季蓉芸的臉頰,嬌艷若芙蓉。
他熾熱的目光令她的心紛亂,就在她茫然不知所措之際,他的唇印上她的唇。
她好慌呀!他的吻騖猛且霸道,像是要將她完全的吞噬掉一般,她想掙扎,卻意外的發現自己淺薄的意志力正逐漸在瓦解消失當中。
她的唇好軟,她的生澀更帶給他前所未有的快感,似乎這是她的初吻……
「沒人告訴妳接吻的時候要閉上眼楮嗎?」他噙著得意的微笑離開了她的唇。
「是沒有。」她粉紅的舌尖輕舌忝了舌忝還留著他溫熱的唇。
「這是妳的初吻?!」問號多過驚嘆號,陰郁在他眼中泛濫。
「不告訴你!」她嬌羞地溜出他的視線中。
別上當!一個聲音在雷蒙心中響起,他犀利如鷹的目光凝視著她縴細的背影,嘴角噙著一抹冷冽的笑意。
參觀過黑色石塊路兩旁一間間小如洞穴的藝品店後,雷蒙又帶她來到停滿游輪的海港口日法須鎮。
乍看這個鎮,會讓人以為到了意大利的錯覺,鮮黃暗紅粉漆的屋牆和藍色的木窗沿著山層層而上;而海邊泊著的一艘艘白帆游艇,充斥著地中海的情調。
一邊輕啜著香氣四溢的花茶,一邊欣賞夕陽西下的美景是人生一大享受。
季蓉芸恣意地沉浸在夕陽西下的美景中,恨不能有彩筆將此景留在畫布上。
雷蒙靜靜地注視著她美麗的側臉,幾乎看痴了。
她的表情還真豐富,一會兒文靜如仙子,一會兒又展現如天使的純真,一會兒又化身為俏皮的精靈……她帶給他一次又一次的驚訝。
「想不想嘗嘗這兒的鮮果冰淇淋?」他推薦地說︰「這兒的冰淇淋是店東采用新鮮的水果加上濃郁的牛女乃制成的,口味道地,而且是在別的地方嘗不到的。」
「好啊!」她興匆匆地點點頭,因為冰淇淋是她的最愛。
雷蒙買了兩支甜筒回來,兩人便在公園的草坪上吃了起來。
雷蒙從不知道看人吃冰淇淋也是一種享受,他幾乎是帶著縱容的笑看著季蓉芸而不自知。
「妳唇上沾著果粒。」他等她吃完後說。
「在哪里?」她伸出粉紅色的小舌尖舌忝著唇角,渾然不知這樣的舉動有多麼誘人,「干淨了沒有?」
「還沒有,這邊還有一點點……」他出其不意地掠奪她甜美的唇,那種香純芬芳的滋味是他永遠也嘗不膩的。
他的舌偷襲地進入她的口中,在她的齒間游走,原本溫柔的細吻轉為燒灼狂熱,連空氣都不禁放射出火花。
他嫻熟地引誘她反應,季蓉芸只覺得天旋地轉,身上所有的感官都復蘇了,幾乎毫不抗拒地降服于他創造的魔力之中。
驀然,冷冽的雨絲澆熄他們之間的欲火,誰也沒料到這陣雨來得如此急促,令人措手不及。
他們笑著跑回車上,兩人卻已成了落湯雞了。
雷蒙連忙將車內的暖氣打開,但被淋濕的衣衫仍帶來寒氣。
「妳會不會冷?」他發現她悄悄打了個哆嗉。
「不……會……哈啾!炳啾!炳啾!」一連三個噴嚏像是身體在對她的抗議。
看她不斷搓揉自己的手臂,試著驅走身上的寒意,他當下將方向盤一轉,駛向停泊游艇的岸邊。
「我們要去哪里?」她冷得牙齒都打顫了。
「我的……朋友……有一艘游艇停在附近,我們先到那兒將濕衣服換下,等衣服烘干了再回去。」其實游艇是他的。
「這樣會不會打擾你的朋友?」
「我的……朋友並不常來,游艇大部份是由管理人員代為管理,妳不必介意會打擾到他。」他將車子停妥之後,便同她一起奔向停泊在岸邊的游艇。
「你不是說游艇是你朋友的,你怎麼會有游艇的鑰匙?」
「呃……我的朋友出國去了,所以才把鑰匙交給我。」原來說謊話是如此簡單,難怪她會說得如此流利。
季蓉芸不疑有他,隨著他進入船艙內。
這並不是她第一次進入游艇,在英國讀書時,她的同學曾經邀她一塊乘游艇出航,但是,她同學的游艇和耿梵迪朋友的游艘相形比較之下,顯得簡陋多了。
「你的朋友一定很富有。」她驚嘆船艙內豪華的設備,桃花心木的床架搭配著藍白相間的床罩組,令人感到分外舒適清爽。
船艙內還有電視、冰箱、酒櫃等設備,看得出游艇的主人是個懂得享受的人。
雷蒙打開衣櫃取出兩套干淨的運動服,將其中一套遞給她,「快把身上的濕衣服月兌下,免得感冒。」
「呃……」她接過運動服正疑惑船艙內的洗手間在哪里時,只見耿梵迪已當著她的面寬衣解帶了。
老天!季蓉芸黝黑的瞳眸彷佛遭到莫大的驚嚇般,猛然閉上且失聲驚呼。
「妳怎麼了?難道要我幫妳換嗎?」他戲譫地看著她如受驚兔子的模樣。
「我……」她把運動服緊緊抱在胸前,帶著羞赧要求道︰「你……你可不可以先轉過身子,我不習慣當著別人的面換衣服。」
他揚揚眉照著她的要求背過身去,季蓉芸刻不容緩地將身上的衣服月兌下,並換上干爽的運動服。
由于運動服是男人的,尺寸比較大,穿在她身上顯得有點滑稽。
「你可以轉過來了。」她把過長的袖子、褲管卷至手肘、膝上,如此一來,更顯得她的嬌小縴細。
「我把衣服拿去供干。」雷蒙轉過身說。即使季蓉芸身上穿的是尺寸過大的運動服,仍無法掩藏她自然散發的迷人韻味。
「我來。」季蓉芸也剛好伸出手,兩人的手無心地踫在一起,酥麻的感覺從她的手傳到大腦,變成電適般的意外感受,她輕呼一聲往後退。
「小心!」雷蒙眼明手快,見她就要往後倒,伸長手臂一抱,但一個重心不穩,雙雙倒向大床。
于是,兩人眼對眼、鼻尖抵鼻尖,唇與唇還不經意地輕貼在一起。季蓉芸只听見自己枰然的心跳節奏。
像洪水般沖垮了雷蒙僅存的一絲理智,他用舌尖輕啟她的唇,一開始,他的吻迫切、強制,訴說著他有多急于渴望擁有她,慢慢地,在舌的探幽尋訪下,他的吻又轉為溫柔深情。
誘惑對他而言似乎是天生自然的事,季蓉芸在他的撩撥下,身軀不禁涌入一股熱氣,撥動著她的感覺,觸及她未曾蘇醒的內在。
听見季蓉芸低吟的歡愉聲,雷蒙移開唇,深深望進她的眼眸,毫不考慮地懇求道︰「我想和妳,我想擁有妳。」
此刻與理性相互掙扎交織著,季蓉芸無法清楚地思考,內心深處她知道自己應該拒絕,但卻又無法開口說出任何一句反對的話。
雷蒙將她的沉默視為無言的接受,他的唇從她的眼瞼開始,一路往下吻,她的唇柔軟而溫暖,香甜的令他離不開。
他的吻摧毀了她的理性,她熱烈的響應他,傾注所有的狂熱,卸下所有的防備與矜持,為他放開自己。
他從她的唇邊移開,尋上她的粉頸,舌尖的力道剛好引誘她全身敏銳的神經蘇醒。
季蓉芸沉溺在他帶來的震撼中,乖順的任他褪去上衣,她飽滿的胸部漂亮得令他屏住呼吸。
雨點般的輕吻順著頸項而下,一路燃起火花,直到季蓉芸感覺幾乎快沖上九霄雲外。
「妳想要我停下嗎?」老天!他從沒這麼想要一個女人過,他更貼近她,讓她明顯的感受到他的渴望。
季蓉芸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快要爆炸似的,腦中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體內因有種自己無法解釋的需求而感到難受。
雷蒙忽然離開她純美的身子,他不耐煩的扯下自己的衣服,昂揚的讓季蓉芸驚喘。
在季蓉芸來不及反應前,他又霸道的覆上她的唇,在火熱的深吻中,他探著她最隱密的部份,明白她已經準備好獻出自己。
他全身的火熱受到鼓舞,輕易地找到她的柔軟,在她深陷的剎那,他進入了她。
「噢!」倏地,季蓉芸忍痛的申吟令他打住原本不斷律動的身體。
這是她的第一次?!靶覺到她薄弱的屏障時,震驚得讓他說不出話來。
強忍著一逞雄風的沖動,他命令自己靜靜的留在她體內。
「感覺我的存在,別退縮。」他將她痛苦的申吟收納在自己的口中,直到她學著接受他時,他才解除的禁錮。
季蓉芸雙手緊緊環住他的頸部,借著他溫熱的擁抱來幫助自己經歷這一波波在她體內爆發的激烈火焰。每當她以為要結束時,他總是不滿足的又對她索求,像星星互撞時的火花……
凝視著季蓉芸如嬰兒般熟睡的臉龐,雷蒙愛憐地在她雪白的肩頭灑下細碎的吻,她白皙的玉膚上布滿他恣意憐愛的證據。
回想她像只小野貓般的熱情反應,不禁讓他的嘴角噙著笑意,緊繃的下月復顯示他對她強烈的。
但他也明白她受不了更多的狂喜,尤其是對一個處女而言。
他輕柔地為她拭去雙腿間的血跡,心中的疑惑如雪球愈滾愈大。
為什麼她當了褚凱的情婦,卻又能保有純潔的身體?難道褚凱不喜歡她?
這個理由當然不能成立,褚凱風流成性,沒理由不喜歡她,除非其中另有隱情……
溫熱的鼻息吹拂在她的睫毛上,逗弄著季蓉芸睜開雙眼。
「我弄痛了妳嗎?」他憐惜的凝視著懷中柔媚的小女人。
「沒有……」說完,她羞紅了雙頰,又將眼楮緊緊閉上。
她含羞帶怯的模樣,令他忍不住想逗弄她,他誘惑似的輕咬著她的耳垂,「告訴我妳的感覺。」
他溫熱的舌頭使她全身一陣顫抖,她禁不住癢,睜開眼楮輕笑者,「好癢……」
「只是好癢?」他促狹地問。
「當然不是,噢──」她自知上當,嬌嗔道︰「你怎麼可以這樣討厭!」
「我是『哪樣討厭』?」他的手探到她胸前的蓓蕾,逗弄著它,使它尖挺,「是這樣!還是這樣?」
「你……」她幾近嬌喃的聲音勾起他更狂熱的眷戀,她無助的忸動著,被他撫吻過的肌膚都變成了粉紅色。
季蓉芸感覺到他的手來到她大腿內側,正肆無忌憚的往上游移,一股熱源隨著他的前進,在她騷動不已。
她拉住他的手腕阻止他,「不要……」
「要,我要看妳。」他近似催眠的耳語,不顧她的阻止,以唇代替了手……
他熾燃的吻及技巧的將她逼得幾近瘋狂,但她心甘情願的被他降服。
強硬的大男人主義凌駕在理智之上,他打定主意要成為她唯一的真實,讓她永遠再也容不下其它的男人。
「妳是我的,只屬于我一個人的!」這句話像在對全天下的人宣示,而窗外的細雨如絲,似乎編織得更密了。
雨聲和海浪聲交奏出一首大自然美妙的樂曲,季蓉芸躺在雷蒙的臂彎中,靜靜的聆听,了無睡意。
雷蒙也是一樣,縱使知道她已屬于他,但是只要想到她隨時會回到褚凱的身邊,他的胃就像打翻了一壇醋,酸得令他想吐。
他伸手將她抱緊,令她幾乎無法呼吸。
「很晚了,我們是不是──」
「不要回去了!」他的口氣不容反對。
「可是……」她怕褚凱找不到她會擔心,如果褚凱跑去報警了,那該怎麼辦?
「妳每天來去匆匆,究竟為了什麼?」他抑制不了直沖而上的酸氣。
「我……」看著他駭人的神情,她不敢告訴他,她的朋友其實是個男的,以免引起更大的誤會。
唉!這是上天對她說謊的懲罰嗎?她當初也沒想到他們之間的關系會演變成現在的局面。
「妳在想什麼?」他急切地想知道,在她心中究竟是他佔的份量大,或是褚凱佔的份量大?。
老天!他從來沒有這樣失控過,但是此刻,他卻像個三歲小孩深怕自己心愛的玩具被人搶走一樣蠻橫的保護著玩具。
「我在想……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隨便?」
他吁了口氣,憐愛地彈一下她的鼻尖,「不許妳有這個想法,除非妳後悔了!」
「我不是後悔,只是……我沒想到自己會這樣……大膽……」她愈說愈小聲。船艙內瞬間響起渾厚而滿足的男性笑聲,他覺得這世界真是美呆了。
「好啊!你竟敢笑我!」她掄起粉拳作勢要打他。
他一手將她的雙手握住,溫柔地將十指一一吸吮一番,令她的雙頰紅似火。
驀地,他取下自己小指上的尾戒套上她的中指。
「這……」她怔忡地看著手指上多出來的戒指。
「這是我父親送給我母親的訂情物,這只戒指對我的意義非凡。」
「那你怎可以送給我?」既然這戒指意義重大,她要不起。當下,她就想將戒指拔下。
「我替妳戴上就不許妳拔下來。」他握住她的手。
「可是……」
「難道妳覺得戒指太舊不值錢而嫌棄它?」他沉下臉,顯得有些躁怒。
「不。」她搖頭,雖然這只戒指並不是什麼昂貴的金屬,只是普通的銀戒,款式也十分簡單,但是戒面上卻刻有心心相印的圖形,表達出戒指有著耿梵迪的父親對他母親的愛,更顯得這戒指的珍貴。
「既然妳不嫌棄它,為什麼妳不收下?」
「因為……這是你父親送給你母親的信物,你不該隨便送給別人。」
「妳不是別人!」
「嗄?」
「妳是我的人。」他的聲音充滿強烈的佔有欲。
「你……你說什麼?」她瞠眼結舌。
「我要娶妳。」他重重的說著,強調他的決心,然後唇角揚起一抹莫測高深的笑容。
「你向她求婚了?」董惟森臉上震驚的表情絕不亞于季蓉芸,「你……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像嗎?」雷蒙挑挑眉反問。
董惟森的眼楮梭巡他臉上正經八百的表情,唉!就是找不到一絲玩笑味兒才令他擔心呀!
「終身大事豈是兒戲,你明明知道她是褚凱的情婦,你何必對她認真呢?」如果手上有支大榔頭,董惟森鐵定會毫不猶豫地敲向雷蒙的頭。
「別在我面前提褚凱的名字!」
沉默瞬時籠罩了整個辦公室,只剩下兩人對峙的眼神。
半晌,董惟森終于打破沉默,站在好友的立場上,他不能不點破雷蒙的心結。
「光听到褚凱的名字你就受不了,那你怎能受得了他們曾經有過的關系?」
「他們什麼關系也沒有!」他氣得猛拍桌子。
「你這不是自欺欺人嗎?她是褚凱的情婦上是眾所皆知的事,你不會被她迷得連頭腦都變得不清晰了吧?」
他听了眼楮變得更加深幽了,他試著保持聲音的平穩,「我的頭腦再清晰不過了,就算她是褚凱的情婦又怎樣,我才是她第一個男人。」他痛恨事情超出他所不能控制的範圍。
「看來,你真的是被她給迷惑了,你居然相信你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你不是腦袋不清晰是什麼?」
「我知道你不會信,但是我相信,因為她在昨晚之前仍是個處女。」他愈說愈激動,眼楮竄起一串火光。
「哈!處女!」董惟森還故意去捋虎須,冒著觸怒他的危險,只為了怕雷蒙會因一時胡涂而犯下不可磨滅的錯誤。「現在是什麼年代,你難道不明白那層薄薄的膜可以用手術來重做的?你別傻了行不行?褚凱是什麼樣的男人,你會不知道?而他的情婦會是處女?他們兩人在飯店同住一間房間,你當褚凱是柳下惠啊!」
「不許你再胡說!」雷蒙揪住董惟森的衣領,揮舞著拳頭。
「我當你是兄弟,我才實話實說,那個女人不是良家婦女,她是褚凱的情婦──」
下一秒,董惟森已挨了雷蒙一拳,坐倒在地板上。
「阿森──」他懊惱地看著被自己打倒在地的好友,從認識到現在,董惟森不只是他的好朋友,更像親兄弟一般,他們之間就算有什麼意見不合、起爭執,頂多也是大吼大叫幾聲就過去了,但動手打人──卻是從沒有發生過的。
董惟森從地上站了起來,拍拍,他不會記恨這一拳的。
「忠言逆耳,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你可以自己去印證沒關系。」他知道在這節骨眼說什麼都是多余的,不過,他還是要提醒雷蒙,「你別忘了你還有一個未婚妻,就算你真的想娶季蓉芸,你爺爺會答應嗎?」
一語擊中雷蒙心中的隱憂,但是,雷蒙完全不在意這些,他和貝莎妮根本沒有感情,他們之間的婚約原本就是個錯誤,他早就想要解除婚約。不過,想解除婚約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為查維仕絕對會反對到底,而且要查維仕答應他娶季蓉芸更是難上加難,但是,他已決定的心意是不會輕易改變的,他父親為了愛他的母親可以拋開所有的名與利,他也可以……
當褚凱要求季蓉芸一塊出現在賭場時,她忽然有想要拒絕的沖動,但是想到父親的死,她也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和褚凱在賭場內調情。
但是,她巧妙地將兩人的距離拉開了一些,縱使褚凱想對她有什麼親密的小動作,她也盡可能避免。
她的異樣,褚凱早就發現了,他一直很有耐性的不動聲色,一直到季蓉芸在賭局中一再出錯之後,他終于忍不住爆發了。
他氣沖沖地帶著她回飯店的房間,決定問個明白。
對今晚在賭局中差勁的表現,季蓉芸也感到十分歉疚,但是不知為了什麼,她就是無法專心的應付賭局,老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敝來怪去都怪耿梵迪,是他那句「我要娶妳」吹皺了一池春水。
再這麼下去,她如何報得了父親的仇呢?
「妳今天晚上是怎麼回事?」男人的第六感明顯的告訴褚凱──這小妮子戀愛了!
「我……我很抱歉。」她找不到比這句話更適合的。
「我要的不是抱歉!」褚凱咄咄逼人,「我要的是一個解釋,妳今晚的失神和昨晚的徹夜不歸應該有關聯吧?」
面對褚凱彷佛是丈夫在盤問妻子夜未歸的口氣,引起季蓉芸心中很大的反感。但是念在褚凱可能是因為關心她的安危份上,她強力地壓下心中的反感。
「我很抱歉,是我一時疏忽和朋友出去玩,才會忘了你交代的話,下次我一定會注意的。」
「朋友?!妳什麼時候交了朋友為什麼我不知道?」他原本火熱的眼眸帶著一絲冰冷。
「這是我的私事,我沒必要向你報備吧!」她大聲抗拒。
「妳的事也是我的事,妳難道忘了妳來此的目的嗎?」
「我當然沒有忘!」
「既然如此,妳就不該濫交朋友。妳根本不知人心險惡,妳不怕吃虧上當嗎?」
她又不是三歲孩童!「我沒有濫交朋友,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他是正人君子,你不要污舋他的人格。」
褚凱的心涼了半截,他一直小心翼翼不敢將心中的情意表達出來,只怕嚇壞了她,沒想到半路竟殺出一個程咬金,可惡!
「如果他是正人君子,那麼,你們昨晚在一起都做了什麼?」他嗤之以鼻。
「恕我無可奉告。」她拒絕回答。
「你們上了床?」他一向熱情的聲音,此刻注入了一些冷冽。
「不干你的事!」她不禁動怒了。
「難道妳忘了,妳現在是什麼身份?」聲音從他的齒縫中迸出,「妳、是、我、的、情、婦!」
「這只是演戲,你怎能假戲真做?」
「為什麼不能?」他抓住她的手,狠狠地瞪著她,陡然動了怒,「妳難道感覺不到我是愛妳的嗎?」
季蓉芸傻眼了,她感覺到褚凱一直對她有一份特殊的情懷,但是,她也相信她在態度上表明的十分清楚,為什麼他還會陷得這麼深?
「我……我想你一定誤會了什麼……」
「沒有!」他的五官因激動而扭曲,「我從沒料到自己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而妳──妳竟然深深吸引了我,讓我無可自拔的愛上妳。」
「不,你一定弄錯了……你不可能……」
她還沒說完,他握住她的手腕陡地一用力,將她整個人拉進懷里,瘋狂的吻上她的唇。
季蓉芸睜大雙眸,慌亂之余,她狠狠地反咬他一口,令他痛得不得不放開她。
他的唇被咬破了,流下鮮紅的血,令她看了有些心虛;但是,她更生氣的是,他居然強吻她,她不會原諒他的!
「我不會放棄的!」他像頭負傷的獅子般帶著狂怒離去。
面對這樣一個混亂的局面,是季蓉芸所始料未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