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你可以做到的!在為自己加油打氣之後,沈羽瞳屏住氣息,將手上的飛鏢射出去。
她竟然射中了「法式熱吻一分鐘」。
紅雲浮上沈羽瞳的臉頰,她目光不知住哪里放,只能緊咬著下唇。
張耿桓深邃的眼眸看著她的不知所措,性感的唇瓣透著幾分詭譎的挑逗。
「你必須照著要求做。」他提醒她。
「……做就做!」一個吻……應該沒什麼了不起吧?但是想歸想,要付諸行動,她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羞赧。
「吻我有這麼困難嗎?」
他冷譏的口吻讓她的心跌到谷底,與她失憶時的他相比較,此刻冷漠疏離的態度讓她難過,他對她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嗎?
沈羽瞳靠近他,仰頭凝睇他冷峻的俊顏,踮起腳尖獻上自己粉女敕的雙唇。
她身上淡雅的香氣,鑽進張耿桓的鼻腔,柔軟香甜的唇瓣,笨拙的吸吮著他的薄唇,以及緊貼著他胸膛的渾圓,在在都勾引著張耿桓的。
當沈羽瞳的唇離開他時,他有些意猶未盡的抗議。「只是這樣不行!」
「你這不是在刁難我嗎?」她氣惱道。
「我不是在刁難你,而是這並不是法式熱吻。」
「可是我又不懂……」她害臊到嘴兒都會發燙。
「你不懂,我可以教你。」他那深邃的眸子炯亮的看進她澄澈的眼,趁她仿若著了魔的怔愣時,他那兩片性感薄唇就堂而皇之的覆蓋住她。
濕熱的舌滑入她兩排貝齒之內,靈巧的挑逗她粉女敕的唇瓣,進一步攫取吸吮。
腦袋似乎一瞬間被掏空了所有想法,沈羽瞳深陷在他突來的法式熱吻中,她口中的空氣被他吮得一乾二淨,全身像著火一般,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直到兩人都快喘不過氣來,他才依依不舍的停止這漫長狂野的吻。
他低頭看著沈羽瞳,她因為燎原的,神色顯得迷戀沉醉,讓他看得閃了神。
「現在……你可以射出第二支飛鏢了。」
他低啞的輕笑聲終於讓還渾渾噩噩的沈羽瞳清醒了點。
她是怎麼回事?只不過是一個吻,怎麼就讓她完全迷失了……
哦喔!她的運氣真不好,這次她竟然射中了「擁抱三分鐘」。
唉!法式熱吻都吻過了,擁抱算不了什麼!
沈羽瞳鼓足了勇氣主動去抱住他。
她原以為一個擁抱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她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他寬闊的胸膛,濃郁的男性氣息,穩重而讓她感到安全感的心跳聲,在在挑動著她的感官。
她喜歡極了抱著他的感覺。
張耿桓在感覺到她軟女敕的雙手環住自己的腰時,他的就被徹底喚起。
罷才那個法式熱吻已讓他就像個初嘗情事的少年,將平日所有的理智冷靜全摧毀了,而現在——他再也忍不住的用雙臂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他的唇吻著她的發絲,他的手也火熱而急切的沿著她的腰慢慢下滑,然後將她更按向自己,讓她感覺到他身下的堅挺。
沈羽瞳的感覺並不遲鈍,她可以感受到張耿桓的熱情和激動,這是個危險的訊號。
她應該要推開他的,但是她卻沒有,她喜歡被他擁在懷中,這讓她的腦海浮現出—幕幕她失去記憶時,他對她的呵護、關愛……
愛?他愛她嗎?
答案是否定的!迷失的理智在這時回到她的體內。
他心中早已愛著另一個女人了,他怎麼會愛她呢?
一思及此,沮喪在她眼中形成一層薄霧,模糊了她的視線。
沈羽瞳咬住顫抖的唇,努力控制自己,她不該這麼傷心,不該在乎,他和她之間是沒有未來的。
「已經三分鐘了!」使勁的掙月兌這教人心悸的擁抱。
她以為他會以時間未到而表示抗議,但他什麼也沒說,只是以灼熱似火的目光睇著她,她的緋紅從耳根竄上兩頰。
「你只剩下三次機會了。」張耿桓迷人的嘴角上揚,炯亮的眼眸正放送著強大的熱力。
這男人好可惡!明知他的笑容和眼神是多麼的迷人,教人無法抗拒,他卻不斷的向她施展他無窮的魅力,讓她想集中心思都做不到。
不行!她必須要更冷靜,她只剩下三次機會,怎麼可以再為張耿桓迷亂了心思!
沈羽瞳全神貫注的擲出第三支飛鏢。
咻!眼見它就要射中靶心了,哪知它竟往下滑了一下,就這麼定住在——「接受對方一個要求,不得有異議。」
「這算什麼嘛!」她大呼不公平,「萬一你要求我做不到的那怎麼行?」
「你認為我會提出什麼是你做不到的要求?」他頗富興味的問。
「例如……叫我跳月兌衣舞——」話一出,她只差沒打自己一巴掌。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說不定張耿桓根本沒有想過這個,但經她一提,他說不定就真的提出這樣的要求。
「這倒是個不錯的要求。」他光想像那個場面就教他鼠蹊處疼痛了起來。
「你敢!」打死她她也不會接受這樣的要求。
「我不敢提出要你跳月兌衣舞的要求,但跳鋼管舞應該可以吧?」
「干……鋼管舞?」過於震驚,她都變大舌頭了。「我不會接受的!」
「你有沒有看清楚上頭寫的字?」他一字一句說得鏗鏘有力。
她視力一•○,當然看得清楚!
「不得異議,但也不能是變態的要求呀!」她反將他一軍。
「好吧!那我就提出一個不變態的要求。」他佯裝無奈。「不過你要先閉上雙眼才行。」
「你該不會想乘機打昏我吧?」她狐疑道。
他大笑。
「我要打昏你做什麼?」他反問,「你叫我不能有變態的要求,你卻有變態的想法喔∼∼」
「我沒有!我的想法再純正不過了!」唉!她說得有點心虛,剛才她的確有點想歪了。
「把眼楮閉起來。」他說。
「你先告訴我,你要做什麼。」
「我要咬你的耳朵!」
被咬耳朵總好過被要求跳艷舞吧?雖然對這個要求感到有些怪異,但她仍勉強接受。
「你不會把我的耳朵咬掉吧?」她真的有點擔心。
「放心吧!我會輕輕的咬。」而且會咬得你很舒服!他在內心里加了一句。
「騙人的是小狽。」她得先把丑話說在前頭,明哲保「耳」嘛!
沈羽瞳依照他的要求閉上雙眸。
「還記得那一夜我也是這麼咬著你的耳朵的……」他貼在她的耳邊低語,令沈羽瞳感到一陣暈眩。
她倏地渾身燥熱起來,感覺他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耳朵上。
天哪!她的耳朵何時變得這麼敏感?她知道自己的雙耳已經變得燥紅火燙了。
張耿桓更加靠近她,寬闊的胸腔幾乎與她的背貼在一起,然後雙手穿過她的腰間,緊緊將她箝制住。
「我可以感覺到你喜歡我咬你。」
言辭的曖昧,簡直是另一種誘惑。
明明知道他的行為有些過火,但是,為什麼她就是情不自禁,甚至心中涌上狂喜?
「你要咬就快咬,別說那麼多廢話好不好?這樣很癢耶!」
「不只癢,應該還很舒眼吧?」他的薄唇更率性的淺觸她那已燙紅的耳根子。
沈羽瞳倒抽了口氣,听見自己心跳得像擂鼓,急促又猛烈的敲打著,咚咚咚的好大聲。
「你的心……好像跳得挺快的。」他的淺笑里帶著曖昧的挑逗。
「你快咬啦!」她覺得這是一場永無止盡的折磨。
他知道這是她的敏感帶,他永遠也不會忘記,一思及此,體內那滾燙的溫度就令他升起一股更大的興奮。
當他的舌攫住她的耳垂時,沈羽瞳忍不住倒抽口氣,螓首不由自主的往旁一偏,讓她的耳垂接受他的寵憐與疼惜。
他紊亂的喘息不斷噴在她的耳中,那熾人的陽剛氣息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他的吸吮,輕嚙,使她身上泛起難以言喻的情潮。
這種感覺是熟悉的,勾起了那一夜兩人無盡纏綿的回隱。
激蕩的情緒震得沈羽瞳腦中一片迷蒙,心隨意走,她的體內已沒有「理智」兩個字可言,只存在著令她饑渴難耐的。
「唔……嗯……」她難以抑制的發出一聲聲的申吟。天哪!這是她發出來的聲音嗎?她窘迫得幾乎想挖個地洞鑽下去。
「可以停了嗎?」她聲音顫抖,心口悸動,膝蓋無力。
張耿桓舍不得停止,但他明白自己若不停止,那體內已喚醒的將變成一頭猛獸,將沈羽瞳吞噬、佔有。
他的心跳飛快、呼吸急促,在折磨她的同時,也給予了自己更大的折磨。
沈羽瞳射出第四支飛鏢時,竟然落空掉到地上,這也就表示她只剩下最後一次機會了。
如果這次她再無法射中靶心,借不到七百萬,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越是擔心,她越是不敢把手中的飛鏢射出去。
「要我幫你嗎?」他看得出她的緊張。
「不用!」她才不會愚蠢到把最後一次機會交給他。
她很虔誠的念了一句「阿彌陀佛」,然後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她屏住呼吸,用力的將手上的最後一支飛鏢射出去。
「鏗」一聲,飛鏢再次應聲落地,沈羽瞳的心也跌到了谷底。難道今天幸運之神真的不眷顧她嗎?
「你已經用完五次機會了。」張耿桓說。
「我知道……」這也表示她無法順利借到七百萬。
「借不到錢,你一定很為林正杰的安危擔心吧?」張耿桓意有所指的問。
這當然是無庸置疑的,但更讓沈羽瞳擔心的是她的乾爸、乾媽。
見她沉默不語,張耿桓當她是默認了。
「也許你還可以有另一個機會借到七百萬。」他話中的含義耐人尋味。
他的目光深沉陰驚,讓沈羽瞳有一種自己是獵物般的感覺,她極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什麼機會?」她力持平靜。
「用你的身體交換。」
「你……你怎麼敢提出這樣的交易?」她完全怔住了,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七百萬可以救你心愛的男人,你還需要猶豫嗎?」他反唇相稽。
他口口聲聲說林正杰是她心愛的男人,他根本誤會她了!以前,她或許真的愛過林正杰,但現在她愛的人是他啊!
他要她為了錢任他蹂躪嗎?在他眼中她就是這種不顧廉恥的女人嗎?
沈羽瞳強忍著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難過的拿起皮包轉身要走。
「你真的不考慮嗎?」他出手敏捷的攫住她的手腕,並將她扯入懷里,他眉宇間帶著一股危險的氣息,低下頭凝視著她。「我可以給你更優渥的條件,用你的身體交換,七百萬你不必還!」
「你……」沈羽瞳用力的推開他,像是一只被惹火了的母貓般瞋瞪著他。
「這是不是很劃算呢?」他沉下眼,神情突然變得惱恨而復雜。他在試探她,希望她可以拒絕,不要那麼愛林正杰,甚至為他犧牲到這種程度……
「好,我答應。」沈羽瞳有點負氣,如果他是這樣趁人之危的人,那麼被他羞辱完了,她也可以徹底死心了。
張耿桓皺起濃眉,心底是生氣、是失落、更是懊喪,既然她這麼愛林正杰,那他還在乎她做什麼?
「那還等什麼,把衣服月兌了!」他帶著明顯的輕蔑狎弄,「我很期待這樣的交易。」
雖然早知道他有意羞辱她,但听到他的話仍教她心頭狂震、喉頭乾燥。
「怎麼?你是在害羞嗎?那我可以替你服務。」說著,他伸手就要解開她上衣的鈕扣。
「不!」到了最後一秒,沈羽瞳發覺自己還是無法接受。
「你現在才說不,太遲了!」他將她逼到角落里,讓她動彈不得的困在他強而有力的手臂中,然後激狂的吻著她。
「嗚……不要……不要……」她激烈的捶打他,躲避著他的雙唇。
這一連串激烈的反抗激起了張耿桓心中的怒氣,他用力的撕開了她的衣服。
「不要讓我恨你!」沈羽瞳聲嘶力竭的吼叫著。
她恨他?呵!他不在乎!
「不要……求求你……」她發出一聲驚喘,眼淚應聲而出。
張耿桓的身軀震了震,沈羽瞳的眼淚像一根刺,刺入了他的心窩,刺得他疼痛不已,強要她的決心在瞬間瓦解,體內熊熊的欲火也在同時熄滅。
沈羽瞳的淚水唏哩嘩啦的猛掉不停,雙臂緊緊環住顫抖的自己,含淚的雙眼戒慎恐懼的盯著他。
張耿桓心疼而罪疚的撥開她凌亂的發絲,他恨死了自己剛才粗暴的行為。
嘆了口氣,他轉身走向書桌,將寫著七百萬的支票遞到她手中。
「它是你的了!」說完,他自我厭惡的大步走了出去。他知道自己不配得到她的愛。
沈羽瞳乏力的滑坐到地上,望著手中的支票,她听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當看到張耿桓辦公桌上的菸灰缸堆滿像小山丘一樣高的菸蒂,整間辦公室彌漫著香菸味時,張燕芬知道秘書為何會來向她求援了。
會讓哥哥在應酬之外的時候抽菸,只有一個原因——他心情不好。顯然他現在心情不好,而且看這個情況是「非常的」不好。
「你回家去,我還有好多公事要處理。」他現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處理公事需要抽這麼多菸嗎?」張燕芬擔憂的問,「你有什麼心事?我是你妹妹,又不是外人,你說出來,也許我可以幫得上忙。」
這件事恐怕誰也幫不了!
「你不說,那我猜猜……」張燕芬故作沉思狀,「嗯……應該跟沈羽瞳有關系對不對?」
「你給我回家去!」他低聲咆哮。
「怎麼這樣∼∼人家電視上有獎問答,猜對了都有獎品,你怎麼反倒凶巴巴的啊?你耍賴喔∼∼」她故意撒嬌,這樣他就對她生不了氣了。
「我心情很壞!」要不是看在她是他最疼愛的妹妹份上,他會把她扔出去。
「我知道嘛!所以才想陪你聊一下,我听說你拿錢替林正杰還債對不對?七百萬不是一筆小數目,況且你又這麼討厭林正杰,你肯借一定是看在沈羽瞳的面子上?」她早猜到原因,只是想讓他親口說出來。
「你什麼時候成為八卦周刊的狗仔隊了?」他反諷道。
「我前些日子听到沈羽瞳為了還這筆錢,兼了好幾個工作,幾乎快把自己累垮了。」
「這個傻瓜!我不是說過不要她還了嗎?」一听到她累垮,他的心就忍不住擰疼起來。
「借七百萬不用還?天底下有這麼好康的事?」張燕芬故意以夸張的口吻道︰「是七百萬,不是七百塊,不是七萬塊……看來這沈羽瞳在你心中的分量很大喲!」
「她不是這麼輕易就借到的。」
「哦?那她是用什麼方法借到的?」張燕芬好奇的問,「難道她是以身相許?」
「你在胡說什麼!」他斥責道。如果她的心不屬於他,他也不會強求她的人屬於他。
「那到底是什麼方法嗎?」
「你應該听過一句話,『好奇心殺死一只貓』。」他提醒她。
「我是人,不是貓,」她也學會吊他胃口,「你不告訴我,那我也不會告訴你她現在在哪里。」
「什麼意思?」
「沈羽瞳已經離開台北了,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她離開林家了。」
「她沒有跟林正杰在一起?」他很意外。
「那種爛人,是白痴才會跟他在一起好不好?」
「那她去了哪里?」
「她?誰呀?」她佯裝听不懂。
「張,燕、芬!」張耿桓拉下臉。
「你這麼凶會害我得失憶癥喔!」她呵呵笑著。
「你……到底說還是不說?」他沉下聲。
「那你先告訴我,她是用什麼方法借到七百萬的?」她真的不想被好奇心殺死。
「射飛鏢,她射中靶心。」他當然不會告訴她實情。
「嗄?就這樣?」張燕芬朝天翻了個大白眼,她還以為是什麼特別刺激的方法呢!射飛鏢……嗟!真是個差勁的方法,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她人在哪里了吧?」
「她在一個叫『輕舞飛揚』的牧場堡作,听說那里是個充滿浪漫氣息的世外桃源,很適合情侶、夫妻去度假。」
「我馬上去找她!」他按熄手指間的菸。
「我也要去!」她故意鬧他。
「那地方只適合情侶和夫妻去,你先去找個男朋友或丈夫再說!」說著,他大步走出辦公室。
「不公平,你也沒有女朋友或老婆呀!」張燕芬在他身後大叫,但唇角卻露出了開心的笑。
她知道很快她就會有個嫂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