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蘭若趁著星期天休息,打個電話給安宛,她自從到卓飛帆的別墅當佣,又當上他的私人助理,接下來的熱戀,造成二、三個月來,她都沒時間和安宛打聲招呼。
"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安宛接到青蘭若的電話時,在電話埋怨,"正準備登尋人啟示並報警找人呢。"
"對不起羅,人家很忙嘛,所以沒時間找你。"青蘭若對著電話解釋,她的確很忙嘛,因為卓飛帆把她所有的時間都佔去了。
"你總應該告訴我一下你的行蹤吧?虧你我還是好朋友呢。"安宛不滿地嘟嚷,為了找她,幾乎全台北都翻遍了,弄得她神經兮兮的跑到孤兒院去找人,才知道她人職天宏。
"我……"青蘭若自知理虧,任由安宛發泄牢騷。
"哼!你到底在忙些什麼?你那個總裁,不會連吃飯的時間也要你賣命吧?"安宛還沒決定原諒她。
"那倒沒有。"青蘭若很自然地替卓飛帆辯護。
二人聊了一陣子,約在時常去的咖啡廳會面。
去啡廳和安宛見面前,青蘭若又回了一趟孤兒院。
石婆婆的腳病越來越嚴重,青蘭若要送她住院治療,石婆婆無論好說歹說,就是不肯進醫院。
卓飛帆一星期前把一筆相當可觀的資金贈給孤兒院,雪中送炭解決了孤兒院眼前的經濟困難。石婆婆簡直要把卓飛帆當神人來膜拜了,她看得出卓飛帆對青蘭若的感情有多深。
"蘭若啊,好好珍惜你和卓公子的感情,不要錯失這段好姻緣啊。"石婆婆替青蘭若感到高興,那年輕人如此看重蘭若,比白水月的男朋友好多了。
"我知道啦。"青蘭若點頭,"石婆婆,听我的話,到醫院讓醫生看看您的腳病吧,讓我也心安,怎麼樣?"
"蘭若啊,你有這份心石婆婆已很高興了,這雙腳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不要難過更不要傷心,石婆婆從來就沒怪過你。"石婆婆道。
"石婆婆……"青蘭若眼淚霎時洶涌而下,心里難過得不得了。
她知道石婆婆的腿病是怎麼來的。十多年前,住在孤兒院隔壁的石婆婆,為了救一個偷溜出孤兒院的小朋友,而被一輛貨車給撞倒,從此石婆婆的腿要靠拐杖走路,而那個頑皮搗蛋惹禍的小朋友,正是青蘭若。
石婆婆的腿痛越來越嚴重,最近這段時間,她痛得幾乎夜夜無眠,只有在痛得無法忍受的時候,才吃幾片止痛藥。
青蘭若幾次勸她住院治療,石婆婆死也不肯離開孤兒院。青蘭若沒法,只好請醫生回來為她診治,醫生則建議石婆婆到醫院作全面的檢查。
"你看你看!你哭什麼呢?石婆婆現在還好好的,不哭不哭,你這一哭卓公子知道會心疼死的。"石婆婆安慰青蘭若道。
"石婆婆,蘭若不哭,您答應蘭若,到醫院做一次徹底檢查,好不好?"青蘭若抹掉眼淚。
"蘭若,我的身體自己知道,你不要為石婆婆太操心。你不是約了安小姐嗎?快去快去,安小姐一直在找你,以為你失蹤了,還跑到孤兒院來找,你快去向她好好解釋,"石婆婆揚了揚手,趕她去赴約。
"我會去啊,您不用趕我嘛。"青蘭若叫道,她何嘗不知道石婆婆不想她操心?石婆婆是她生命中比親生父母還親的親人,她就像母親一樣,對孤兒院中的每個孤兒,從不吝嗇施予母愛。
"去!別再吵我了,石婆婆要休息睡覺。"石婆婆催促著她。
青蘭若很無奈地走出孤兒院,正巧,李錦城從花園那邊過來,看著眼紅紅的青蘭若,也很無奈地嘆口氣。
"我們都勸不听石婆婆,她在這方面比誰都固執。"李錦城道。
"錦城哥,以後就拜托你多照顧石婆婆了,我有時間就會回來看看她的。"青蘭若道。
"什麼話?石婆婆是我們的親人,我當然會照顧她,你放心。而且你也不需要太自責陰,畢竟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李錦城安慰道。當年發生車禍,把調皮搗蛋的青蘭若嚇個半死,自此之後,青蘭若從搗蛋精變成乖乖脾,她拼命賺錢希望能補償石婆婆。
"謝謝你,錦城哥。"青蘭若誠心地道。
青蘭若帶著幾分沉重的心情晃進和安宛約好的咖啡廳。
安宛戴著一副時髦的墨鏡,秀氣的短發,細致的五官,揉合著一股中性美,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是個英俊的帥哥。她坐在靠路面的窗邊,看見青蘭若時,向她揚了揚手。
青蘭若滿月復心事地坐在安宛前面,安宛挑了挑眉靠近青蘭若的俏臉。
"喂,你沒事吧?"安宛敏感地覺察出青蘭若有心事。
"沒有。"青蘭若搖了搖頭。
"快說,我認識你幾年,難道連你有沒有心事都不知道?是不是天宏的總裁欺負你了?我听說那個男人帥則帥,卻是個十足的工作狂,他很會虐待員工,對屬下嚴厲得近乎無情,你還吃得消吧?他有沒有騷擾你?你長得這麼甜美,我若是男人就會來騷擾你一下。哦!不過听說他是個同性戀,應該沒這方面的憂慮。"安宛一邊說一邊伸手撫上青蘭若的俏臉戲譫地道。
"你說什麼啊?"青蘭若皺起秀眉,同時把撫上她臉上的手甩掉。她沒想到外界對卓飛帆的傳聞那麼不堪,他也許是個工作狂,但他也沒虐待員工,不過他的確很嚴厲,公司上下的人都怕極了他。
"他沒騷擾你就好,我還擔心他把我的小若若給吃了呢。"安宛的手又不安份地爬上青蘭若的臉上,玩得不亦樂乎。
"你神經啊!別鬧了,你叫我出來,不會就為了要捏捏我的臉吧?"青蘭若沒好氣地道,沉重的心情被她這麼一鬧,頓時輕松起來。
"當然不是了,我只想看看小若若胖了還是瘦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掛心,簡直是牽腸掛肚,茶飯不思,寢食難安……"
"停!"青蘭若打斷安宛的說話,阻止她繼續胡言亂語。
"哎呀,我好傷心啊!小若若都不想我……咦?有個大帥哥進來,他長得好酷,畦!好可怕……"安宛正在戲弄青蘭若時,瞥見從門外走進來的男子,只見那個帥哥筆直地向著她們走過來,他臉上的怒氣幾乎可以把整間咖啡廳給燒毀。
青蘭若好笑地听著安宛的語無倫次,驟然被人從座位上拉起來,對上卓飛帆怒火滿熾的藍眸。
"喂,你想干什麼?"安宛看著帥氣的火爆男把青蘭若從座位拉起,她站起來想阻止。
"走!"卓飛帆不由分說拉著青蘭若往外走。
"飛帆……"青蘭若搞不清他在發什麼少爺脾氣,她跟朋友不過喝喝咖啡,聊聊天而已,也值得他發脾氣?
"小若若,他是誰?你想怎樣?"安宛趕過來想制止,不料被卓飛帆一掌砍過去,把她打得跌倒地上。
咖啡廳內的人不明究理,看著二男爭一女,都好奇地看熱鬧。
青蘭若見卓飛帆無理取鬧,又氣又恨。卓飛帆見她不走,索性把她扛上肩頭,把她塞到停在外面的銀色跑車上,自己也跳上車。
罷才他開車路過,在紅綠燈亮起時,不經意朝街上的商店看了一眼,只見青蘭若和一個長得清清秀秀的男子坐在咖啡廳內,有說有笑,而那個男子的婬手不時爬上青蘭若的俏臉撫模。
卓飛帆以為自己眼花,當確定真是青蘭若時,他心底竄起一團無法名狀的怒火,她怎麼可以背著他和其他男人幽會?她怎麼可以做出對不起他的事?
他馬上停車進入咖啡廳,把笑得好不開心的青蘭若拉走。
"你……你發什麼脾氣?"青蘭若坐在車上,氣呼呼地問。
卓飛帆抿緊一張薄唇,滿面怒火,他把車速楓到極限,在擁擠的車道橫沖直撞,險象環生。
"你……你在干什麼?"青蘭若被他這般玩命的開車法給嚇死了,她緊緊地拉著車上的安全把手,心里一直在猜,他到底在生什麼氣?
卓飛帆把油門踩到底,呼嘯的車聲把兩旁車道的司機嚇得臉無血色,在一個拐彎道,一輛貨車迎面而來,青蘭若嚇得尖叫起來,兩車在千鈞一發間"吱"地停了下來。
青蘭若嚇得淚流滿面,她還不想死,剛才那一剎,她以為他們都逃不過死神的光臨。她全身發抖地坐在車上,卓飛帆握著方向盤,緊繃的臉仍然沒有緩下來。
"難道你不想解釋嗎?"卓飛帆握著方向盤的手握成拳。
青蘭若不知他要她解釋什麼,她還沒從剛才的驚悸中回復過來,就听到他冷漠的語氣,讓她覺得心寒。
"你不打算解釋,是嗎?"嫉妒的怒焰幾乎燒毀卓飛帆的理智,藍眸中進射出一道冰冷的寒光。
青蘭若仍然在發著抖,不斷地抹著掉下來的淚水,她的心委屈極了,此刻她有點恨他了,恨他無理取鬧,恨他冷酷無情。
卓飛帆見青蘭若仍然不作解釋,他再次發動跑車,這次他並沒飄車,他以平緩的車速開回別墅,然後把車泊回車庫,理也不理木然的青蘭若。
卓一峰和老何在大廳上下棋,看到卓飛帆滿面不愉地經過大廳,直直地沖人書房,只听"匡啷"一聲巨響,像把什麼摔在地上。接著看到青蘭若滿面淚痕地走人。
兩老面面相覷,他們鬧別扭?
"蘭若。"卓一峰皺起眉,看樣子他們吵得很厲害。
"卓伯伯。"青蘭若勉強裝出一抹笑容,笑得比哭還難看。
"蘭姑娘。"老何從位子上站起來,也皺起了眉,他們出了什麼問題?
"卓伯伯,何伯……伯,我……我回房……休息。"青蘭若看著兩老關切的目光,心里更加難受,她幾乎忍不住在兩老跟前掉淚了,所以趕緊跑回臥室。
青蘭若撲到床上,把臉埋在枕頭,放聲痛哭起來,她哭得昏天暗地,哭得好不傷心難過,等她哭夠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周圍豪華的裝飾擺設,她更加黯然。
她早就應該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她根本就不屬于這個上流社會,是她太不自量力,妄想麻雀飛上枝頭,烏鴉變鳳凰。
青蘭若坐在床沿幽幽地傷心難過一陣,她現在怎麼辦?她很無措,她應該離開這兒嗎?想起剛才的千鈞一發,青蘭若無力地
晚飯時候,老何來叫青蘭若下去吃飯。
青蘭若走入餐廳,卓飛帆已坐在位置上,他看也不看她一眼,青蘭若悶悶地坐下來,整頓飯誰都沒吭一聲,大家都默默地埋頭吃飯。
卓飛帆吃完飯,扔下碗筷又躲人書房,青蘭若垂著頭扒著碗的白飯,難過得掉下一串淚水。
卓一峰把肉夾到青蘭若的碗,體貼地什麼都沒說什麼也沒問,反正他們不說,他也有辦法查清楚。
一連幾天,卓飛帆對青蘭若都不理不睬,看著他那張陰沉的帥臉,冰冷的藍眸,青蘭若更不敢逾越助理與女佣的本份。
有好幾次青蘭若想問問他到底在生什麼氣,但只要一接觸到他進射過來的冰冷眸光,她把所有說話都咽回肚里。她突然明白整個天宏公司的人為什麼如此怕他,他全身凝聚的冷漠氣勢的確很嚇人。
青蘭若把卓飛帆明天要穿的衣服燙好,卓飛帆這幾天拼命加大她的工作量,不論是公司的還是別墅的,都把她累得幾乎半死。
青蘭若把所有該做的事都做好,然後上床睡覺。這幾天卓飛帆都沒過來和她一床,以前不是她被卓飛帆抱到他的床上,就是卓飛帆鑽進她的被窩。
星期天,青蘭若又回了趟孤兒院,然後又來到和安宛時常去的咖啡廳。
安宛早早在咖啡廳里等她,她擔心了一星期,打過電話到天宏找她,她只說沒事,但安宛仍無法放心。
"小若若。"安宛看見穿著一襲粉色洋裝的青蘭若,眼前一亮,多漂亮的小若若啊,她長發披散,粉色的俏臉一雙相當動人的黑眸,睫毛微翹,小巧的鼻粱,嫣紅的嬌唇,想讓人一親芳澤。
青蘭若坐下,安宛幫她要了杯果汁。周圍的人把驚艷的目光都投注到她們身上,有人還記得上星期正是這一對璧人引起爭執。
"小若若,那惡男沒把你吃了吧?要不要我找他為你出出氣,教訓教訓他?"安宛看著略帶煩悶的青蘭若問,她大概忘了當時的卓飛帆樣子有多嚇人,也忘了被他砍的那一掌。
"謝啦。"青蘭若搖頭,她不來添亂已夠好了。自上星期和卓飛帆產生誤會,她心情一直不好,卓飛帆到現在仍和她冷戰。
"他是誰?他為什麼對你這樣凶?你們……"安宛好奇地問。
青蘭若搖了搖頭。
"小若若,你不打算告訴我嗎?你就喜歡讓他欺負?他到底是誰?"安宛簡直好奇死了,她還沒見過這麼凶的男人,而看青蘭若的表情,似乎跟那惡男有點什麼喔。
"你好煩耶。"青蘭若瞪她一眼道。
"你不好!虧我還是你的死黨,我天天擔心死你了,而你居然都不告訴我,還嫌我煩。"安宛氣氣地指責道。
青蘭若無力地翻了翻眼,"誰要你擔心了?"
"你這是什麼話?我不擔心你要擔心誰?真傷我心喔,你跟那男人什麼關系?你竟然護著他,那男人有什麼好?那麼凶,那麼可怕,哦!他不會就是傳聞中冷酷無情的天宏總裁吧?"
青蘭若沒理她,由著她胡言亂語。
"難道他真是天宏的總裁?你把他釣上手?你和他……嘿嘿嘿。"安宛瞪大一雙眼楮,滿面不懷好意。
青蘭若真被她打敗了,沒好氣地瞪安宛一眼。
"小若若,還不從實招來。"安宛嬌喝一聲。
"招什麼?有什麼好招?"她已夠煩了,安宛還來混這淌水。
"你不肯招是吧?讓我猜猜,事情應該是這樣的,你到了天宏……咦,但不對啊,你不是說到天宏被當了?噢,應該是這樣,你很車運地在電梯-遇上那個惡帥男,于是小綿羊被大惡狼……噢,不!傳聞他叫冷面虎,是被老虎看中,于是老虎向下屬施壓,小綿羊得以人職天宏。等小綿羊人他的虎口,就來個餓虎撲羊,于是小綿羊在惡虎的魔爪下,無力反抗,就跟惡虎來段辦公室情緣。"安宛胡扯一通。
"你胡扯什麼?什麼餓虎撲羊?你以為你在編藝文小說?"青蘭若被安宛這番說話說得不禁笑起來,虧她想得出來。
"嘿嘿嘿,難道我說錯了?"安宛突然靈光一閃,如果惡虎和小若若真有那麼一回事,那天他沖進來扯著小若若就走,他在生什麼氣呢?有什麼值得他那樣氣?打斷她們倆原本正在親親熱熱的聊天……親熱y吃醋?哈,惡虎吃醋耶!
安宛突然一拍大腿,"好玩,好玩!"
"什麼好玩?"青蘭若莫名其妙地看著安宛問。
"不告訴你,除非你願意告訴我關于你和惡虎的事。"安宛狡猾地眨眨眼楮道。
"不說就不說,有什麼了不起。"青蘭若翻翻白眼,她現在正煩著自己的事情呢,她才沒心情理安宛的無聊事。
"是關于你的惡虎的喔。"安宛拋出誘餌。
"什麼我的惡虎?"青蘭若不以為然地回答。從安宛嘴里能听出什麼好事?
還不是惡虎之類的惡聞。想著想著,青蘭若突然嘆出一口氣。
"喂,你怎麼了?"安宛看著她道。
"沒有,我該走了。"青蘭若看了看腕表,這只鑽石腕表是卓飛帆送她的禮物,價錢不菲,最重要是廠商只生產了五只。
"別走!"安宛一手抓住青蘭若的手腕,看著她腕上價值百萬的腕表,臉上的笑容更不懷好意。"你還想否認嗎?"
青蘭若沒想到會被她抓個正著,看來不承認是不行了。
"就是你想的那樣,餓虎撲羊嘛。"青蘭若好笑地道。
"耶,你終于承認了,我絕對相信是餓虎撲羊。"安宛猛點著頭,一副了然的樣子。
青蘭若沒好氣地翻了翻眼。
"那天惡虎沒難為小若若吧?有沒有在半路上把小綿羊咬一口?他那惡樣,小生怕怕。"安宛拍拍胸口,想起那天她還有點怕怕。
"沒有。"青蘭若站起來準備離開。
"你干嘛這麼急著走y難道是惡虎……對了!你現在是不是搬到惡虎的別墅去住?慘了慘了!小綿羊肯定會被啃得尸骨全無了。"安宛夸張地道。
青蘭若听她左一句惡虎,右一句惡虎,不知笑好還是氣好,真懶得理她,自顧地向著門外走去。
"等等!如果惡虎欺負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會為你伸張正義。"安宛相當豪俠仗義道。
"行了。"青蘭若真敗給她丁。
安宛拉著青蘭若的手,親親熱熱地往外走,在外人眼看來,她們是多配的一對金童玉女。男的帥氣,女的漂亮。
安宛和青蘭若手拉手地走出咖啡廳,安宛說她開了車來,願載她回去,雖然她對惡虎怕怕,但她更想看看小綿羊在虎窩的情況,如果有可能,她還想從中作作怪。
青蘭若搖頭婉拒了她的好意,她哪有不明白安宛的企圖?
"蘭若。"青蘭若準備和安宛揮手再見,後面有人叫她。
青蘭若轉過頭,意外地看見卓一峰和老何站在身後。
"卓伯伯,何伯伯,你們怎麼在這?"青蘭若高興地問道。
"老爺想到處走走,我們走到這兒附近,剛巧看見蘭姑娘和這位少爺從咖啡廳出來。"老何道,其實他們在這附近等了好長時間,等她們出來才走過來。
"何伯伯,您搞錯了,她不是少爺,是小姐。她叫安宛,是我的大學同學。"青蘭若露出抹好玩的笑容道,許多人第一眼都會把安宛錯當成男士,連老何都看定眼,可想而知安宛的中性打扮多成功了。
"是位小姐?"卓一峰上上下下地打量安宛一眼,細看之下,她分明就是個女孩子嘛,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連老何也跟著他放肆地大笑。
青蘭若來回地看著兩位老人,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這樣笑,雖然把安宛當男孩的確令人發笑,但也不至于如此好笑吧?
"小若若,他們是誰?"安宛湊近青蘭若的耳邊問道。
"他們是老板的……"青蘭若正不知如何向安宛解釋,卓一峰開口打斷她的話。
"我是蘭若男朋友的爸爸卓一峰,這位是老何。"卓一峰止住笑容道。
"哦,卓伯好,何伯好。"安宛點頭。
"安小姐,難得我們有緣,請賞面到舍下一眾好嗎?"卓一峰撫著下巴,一臉笑意客氣地對安宛道。看來飛帆誤會了蘭若了,他們到現在還沒和好,他相信絕對跟眼前這個打扮中性的女子有莫大關聯。
老何一听卓一峰的說話,眼楮一亮。他們不用上街隨便抓人,眼前就有一個非常好的人選。
"卓伯伯客氣了。"安宛眼珠轉了轉,能夠去虎窩探險,她何樂而不為?安宛隨即點頭,"我正想送小若若回去。"
"那就請。"卓一峰道。
安宛跟著卓一峰他們來到卓家位于天母的別墅,卓飛帆正在書房讀著一份文件,但文件在他手上已經好幾個小時了,他根本連一個宇都讀不進去。
青蘭若回孤兒院去了幾小時,他就發呆發了幾小時,以往她回孤兒院他都陪她回去,自從上星期他們發生誤會之後,他們一直冷戰至今。他在等她向他解釋,只要能說服得了他,他願意原諒她。
但她似乎沒打算向他解釋,難道她的愛是一種欺騙?卓飛帆捏緊手上的文件,憤怒、痛苦、嫉妒又一次灼痛他的心,他從沒談過戀愛,第一次愛上一個女孩,卻如此痛苦。
他不應該愛上誰的,他應該做到無心無情,他是只無情的冷面虎,不是嗎?但他為何還有心?
卓飛帆把手上的文件扔開,惱怒地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夕陽。大廳傳來卓一峰一陣陣爽朗的笑聲,卓飛帆呆了一陣子才拉開書房門,跨進大廳,霎時看見咖啡廳所見到的情敵。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他怎會出現在卓家?蘭若跟他約會約到這兒來了?而廳上的情況卻出乎他的意料——廳上每個人臉上都泛著愉快的笑容。
憤怒、嫉妒讓他喪失理智,他沖上前,陰沉著帥臉,身上凝聚著一股肅殺之氣,冰冷的藍眸進射一股駭人的寒光。
"你怎麼在這兒?"卓飛帆語氣不善,冷凝地盯著眼前的情敵,他來向他示威嗎?
安宛被卓飛帆渾身散發的寒氣嚇得倒抽一口氣,她絕對肯定眼前的惡虎是在吃醋。她馬上躲到卓一峰身後,很得意地道︰
"是卓老請我來的。"
卓飛帆緊握雙拳,努力控制自己的怒火。
青蘭若看著渾身散發著駭人氣息的卓飛帆,瑟縮了下,他不會要打安宛吧?
突然,安宛迅速地在青蘭若臉上印下一吻,挑釁地昂起頭,其實她的內心早在發顫不已,幾乎站立不穩倒在地上。這個男人少招惹為妙,不愧有"冷面虎"之稱,不過不惹,她又有點手癢。
卓飛帆瀕臨爆發的邊緣,像只準備撲殺獵物的老虎,他把指關節捏得"啪啪"地響。
青蘭若看看卓一峰,又看看老何,兩老卻若無其事,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涼涼地坐在一邊。
青蘭若滿面不解,腦袋里驟然閃過某個念頭,他在吃醋嗎?
他吃醋?難道……?青蘭若心底豁然開朗,她怎麼沒想到?他這副表情分明就是吃醋。
卓飛帆突然伸手把青蘭若扯進自己懷里,在她還沒搞清怎麼回事,她已雙腳離地,被卓飛帆狠狠地扛在肩上,向著樓上的臥室走去。
"你……你干什麼?"青蘭若被他晃得頭昏眼花。
卓飛帆也不答話,踢開臥室的門,把青蘭若粗魯地拋在床上。
"說!你跟那個男人是什麼關系?"卓飛帆怒吼著,一手把桌上一只古玩掃到地上。
"什麼男人?我不明白你說什麼?"青蘭若絕對肯定他在吃醋了,塵裊不禁一陣竊喜。
"就是大廳上的男人。"卓飛帆眼眸中冒著高漲的怒火,他把全身的重量壓在青蘭若身上,健碩的胸肌擠壓著她胸前的豐盈。
"她不是男人,她是女人。"青蘭若被他壓得幾乎透不過氣,她想推開卓飛帆,而他似乎要把她身上所有的空氣都擠出來似的,更加重力道。女人?卓飛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大廳上是個女人不是男人?他跟一個女人吃醋?卓飛帆狐疑地看著身下的青蘭若,青蘭若已憋得滿面漲紅,痛苦不堪。
卓飛帆馬上從她身上下來,把她抱起,讓她靠在自己身上,輕拍她的背脊。
青蘭若深吸幾口氣,終于氣順過來,惱怒地推開卓飛帆。
"我恨你。"青蘭若委屈地掙扎。
卓飛帆從她身後拉回她,又把她壓回床上,緊緊地把她摟在懷里。
"走開,你走開,我恨死你了,我討厭你。"青蘭若捶著他堅實的胸膛,又氣又恨,想起他上星期玩命地開車,害她差點嚇掉半條命,這可惡的鴨霸男,自己沒搞清狀況卻怪人,她不打算原諒他了。
那個男人?噢,不,真是個女人?如此說來,他錯怪她了。
卓飛帆也不打算道歉,一張薄唇覆蓋上她的唇,這個吻帶著濃濃的歉意和深切的渴望,激烈地需索她的甜蜜,火熱的舌尖頂開她的貝齒,迫切地與她唇舌交纏。
他的舌在她口中狂熱地舞動,吞噬她的甜美,青蘭若還沒打算原諒他,雙手抵在他胸前,卻被他牢牢扣著。
青蘭若瞪大眼楮,表示她的不滿,卓飛帆的舌頭舌忝吻上她的眼,緩緩地往下吮吻。她閉上眼楮,咬著唇克制著不在他的吻下發出聲音。
卓飛帆的手模索著來到她的背後,拉開她小洋裝後的拉鏈,輕易地解開她的內衣扣子。
"住……住手。"青蘭若倒抽一口氣,他沒有話要跟她說嗎?他怎麼可以這樣?
"不,我不會住手。"他怎會住手?他比任何一次都更想要她,他舌忝吻啃咬她敏感的頸窩,引來她一陣輕顫。他濡濕的雙唇吸吮她雪白的肌膚,烙上他的吻痕,宣示他的所有權。
"不……不要,走開。"她還在生他氣呢,這討厭可惡該狠狠地惡整他一頓的冷面虎,他真來個餓虎撲羊?慌亂的心緒被他挑撥起熾熱的浪潮,她思潮紛亂得如躺在無邊無際的情潮中。
"要,蘭若,你要的,你好好享受,我會讓你滿意。"他怎舍得放開她,今生都無法放開她了。他的懷抱將會是她今生最美好的牢籠,他要把她困在他的懷里一輩子。
他凝視著她黑亮動人的眼眸,如夢幻般的眸子已蒙上氤氳的。
"飛帆……"一串申吟從她唇邊溢出。"她是個女人……"
"我知道了。"藍眸閃過一抹愧疚,他俯下頭,熱切的唇再度封上她的紅唇,把她的嬌喘全吞噬在他的深吻中。
低喘嬌吟彌漫在寬敞的房間,直至炫亂的快感同時把二人推上高峰,想到她會為他懷孕,他真有點迫不及待了,他把熱情的種子完全釋放在她的體內。
兩人累癱在床上,卓飛帆把額頭抵在她的額頭,等二人紊亂的氣息逐漸平穩下來,他才抽離她的身體。
"原諒我。"這算是他的道歉了。
"討厭!"青蘭若滿面含羞帶嬌地嬌嗔,一只小拳輕輕地捶在卓飛帆健壯的胸肌上。
他握著她捶在身上的小手,海藍的眼眸仍然帶著如火般的熱情,緊鎖她臉上的每個細微表情。
"我讓你滿足了嗎?"他就這麼看著她,感覺到下月復又一陣燥熱,充滿濃濃情愛的聲音,因心底再次升起的渴求而沙啞。
青蘭若滿臉誹紅,無法回答這些羞窘的問題,她索性把發燙的俏臉埋在枕頭不敢看他。經過這次的事件,青蘭若可以肯定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只是他到底愛她有多深?
"蘭若。"卓飛帆張開手臂把她納在懷里,讓她的頭枕在他的臂彎,把灼熱的身體貼近她,讓她感受他的熱情。
青蘭若訝然于他的熱情,從他懷里抬起頭,藍眸對上黑色眼瞳,卓飛帆一個翻身,以一記猛烈的力量,再次深入到她溫熱柔軟的花徑,趁勢吻住她驚喘的嫣唇,吞噬她所有的嬌喘媚吟。
房間內再次彌漫熾熱的,狂野的激情包圍著他們,在火焰般的沖刺下,她緊攀著他,享受他似無止盡的律動。
他們的汗水互相濡濕了彼此的身體,在如狂風暴雨的激情中,互相召喚彼此的靈魂,他們攜手倘徉在白雲頂端,把整個世界遺忘在腦後,狂野的激情爆發如煙花般的燦爛,同時也是永恆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