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陽破雲而出,一片風和日麗。蘭多多極不情願地被蘭媽媽叫醒,又極不情願地與拓跋煒奇出門。
蘭多多瞥一眼走在身邊的高大男人,心里不斷地毒罵他,最好能夠把他扔掉,等他在台北街頭迷路,然後再把他踢回美國,在她眼前消失。
要把一個長有一百八十五公分高的大男人踢開,的確不容易,不過她是蘭多多,她自會有辦法令他知道什麼叫知難而退。
蘭多多帶著拓跋煒奇先到國父紀念館,對國父紀念館他應該不陌生。誰知拓跋煒奇卻滿有興致地參觀起來,蘭多多哪由得他細細觀看,她像趕場般把他帶到故宮。在故宮還沒呆上兒分鐘,蘭多多又說要走。
「走了走了,沒什麼好看的。」蘭多多扯了扯拓跋煒奇的衣袖。
「這兒很好啊,有許多文物。」拓跋煒奇俯下頭看著只到自己下巴的蘭多多。
「全是死人的東西,有什麼好看?走走走,我帶你到一個地方,包準你喜歡。」蘭多多拉著拓跋煒奇的手。
拓跋煒奇聳了聳肩,由著她拉著他的手,蘭多多大概急著走,也沒在意自己是拉著他的手,直到走出故宮,才赫然發現二人手拉著手,她忙不迭地摔開他的手,像沾上什麼病毒細菌似的,從衣袋掏出手帕,拼命擦著自己的手。
「我的手應該沒有細菌吧?」拓跋煒奇淡淡地瞥她一眼。
「就怕有比細菌更可怕的東西。」蘭多多很不給面子地回答。
「那麼說你不是怕細菌而是怕我了?」拓跋煒奇嘴角上揚了揚,似笑非笑地問。
「誰怕你?」蘭多多狠狠地瞪他一服,心里很不服氣。
「若不怕你在擦什麼?」拓跋煒奇盯著她那雙團圓的眼眸問。
「我擦我的,關你什麼事?」蘭多多有點蠻不講理地道。
「你真是個刁蠻任性的女孩,現在打算帶我到娜兒?」拓跋煒奇撫著下巴問,他倒要看看她在玩什麼把戲。就在電梯內兩人互相瞪視那一剎,她已經完全挑起他的興趣,這丫頭應該有人挫挫她的銳氣。
「你要我帶路,要我陪你,所以不管我帶你去哪兒,你都不許有意見。」蘭多多下馬威地道。
拓跋煒奇挑了挑眉,沒有異議,看來這小惡女有點難搞,但越有難度越有挑戰性的東西越對他的味,不過她對他似乎特別不對眼,他到底哪兒令她不順眼了?拓跋煒奇覺得好奇怪。
蘭多多帶著拓跋煒奇跑到火車站,看著熱鬧非凡的車站,拓跋煒奇右份無力感。他看了看時間,日正當午,他決定先填飽肚子再算。
「吃飯算是你的喔。」蘭多多首先聲明道。
「沒問題,我付得起,甚至有能力養得起你。」拓跋煒奇眼眸中閃過一抹戲謔道。
「你……誰要你養?你想得美。」蘭多多不屑地瞥他一眼。
「那麼說,你有能力養活你自己羅?」拓跋煒奇突然興起逗逗她的念頭。
「能不能養活我自己,似乎不關你的事。」蘭多多又很不給面子道。
「的確是。」拓跋煒奇點了點頭,他邊說邊走向飯店。
蘭多多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氣氣地頓腳,這肌肉男不知死活,居然敢在嘴巴上討她的便宜。
吃完午飯,蘭多多帶拓跋煒奇跑到西門町,最後又繞回士林區。蘭多多逛過承德路,然後拐向通河街。拓跋煒奇跟在她身邊完全沒有異議,他十幾年才回一趟台灣,許多地方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不是有蘭多多帶著他走,他真的會迷路。
走在通河街,迎面走來二對男女,他們看見蘭多多,邊驚呼邊撲過來,像久別重逢般互相摟抱著又叫又笑。
「多多萬歲,我們終于遇上多多了。」蔡蓉蓉夸張地大叫道。
「我也好想念你們啊,各位,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真想死我了。」蘭多多夸張地裝模作樣的嗚咽。
幾個年輕男女瘋了般在路上又叫又跳,引得路人頻頻向他們行以注目禮。拓跋烽奇看著這幾個年輕男女,好笑地搖頭,他們應該是多多的同學和朋友吧?
「多多,不為我們介紹你的朋友嗎?」周建宗用手肘撞了撞蘭多多道。
「還用介紹嗎?他應該就是先生了。」蔡蓉蓉上上下下把拓跋煒奇打量一眼道。
「你好,先生,很榮幸認識你,我姓孟名啟翔。」孟啟翔向拓跋煒奇伸出手自我介紹道。
什麼先生?拓跋煒奇在心里無力哀嘆,想他縱橫四海,懲惡除奸,沒想到自己會被小惡女冠以「」稱號,如果被他的弟兄們知道,他們不笑歪他的嘴才奇。
蘭多多一臉看戲地站在一邊,嘴角雷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那笑容笑得過分燦爛了,拓跋煒奇緊緊地盯著她,這丫頭在玩什麼把戲?在路上遇上這幾個小表頭,絕對是她的詭計。
「先生長得真高耶。」個子長得矮小袖珍的曲敏兒嬌滴滴地道,她與身材高大的拓跋煒奇相比,就如大人與小女孩一般「是你長得太矮了。」周建宗仲手扯了扯曲敏兒的頭發。
「你找死,又扯我的頭發,我少掉一根頭發要你賠我一元美金。」曲敏兒撲過去要打周建宗,被周建宗躲開。
「哇!你的頭發鍍金呀?」周建宗邊笑邊躲,不知是有意或無意,他差點撞到拓跋煒奇的身上、拓跋煒奇倒退幾步,避過周建宗。
「先生,你怎麼可以對多多做出禽獸不如的行為?我要為多多討回公道。」孟啟翔邊說邊向拓跋煒奇揮出拳頭。
拓跋煒奇剛躲過周建宗,孟啟翔的拳頭又突然揮到面門。他身形驟變,一手握住孟啟翔的拳頭,用力一拉一扯,孟啟翔摔得四腳朝天。
蘭多多趁他把注意力全投向孟啟翔,突然伸腳踢向拓跋煒奇,拓跋煒奇看見旁邊的偷襲,向外跳去,但他身後已是河面,很不幸地掉進河里。
站在岸上的五人看著落進水里的拓跋煒奇,哈哈大笑起來。拓跋煒奇霎時明白這都是蘭多多使的詭計。看來他不進行有力的回擊,蘭多多不會把他看在眼內,他突然心生一計。
「救命啊!我不會游泳,救我……」拓跋煒奇在河里浮啊沉沉,拼命掙扎,他在水里亂拍亂動,眼看就要沉下水里。
「多多,他似乎真不會游泳耶。」曲敏兒看著在水里掙扎的拓跋煒奇道。
「要不要救他?」周建宗問蘭多多。
「真沒用,看他長得滿身肌肉,一副運動家的身材,居然是個沒用的廢物。」蘭多多眼見拓跋煒奇就快淹沒,她不屑地道。
「快救我……」拓跋煒奇又掙扎了幾下,終于向下沉去。
「我們快救他吧,否則會鬧出人命。」蔡蓉蓉也急起來。
「我……多多,救我……」拓跋煒奇這時候突然又浮上水面,他似乎嗆了一下,拼命地咳嗽起來。
「把你的手伸給我們。」孟啟翔對拓跋煒奇道。
「不!我要……多多。」拓跋煒奇又沉下去,下去之前把話說得相當清楚。
「你……你這,都快沒命了,你還非要我救你不可嗎?」蘭多多幾乎被他氣死,看拓跋煒奇的樣子,他真不會游泳,蘭多多也急了,她是不是玩得太過分了?
「我要多……多。」拓跋煒奇又從水面上浮出頭。
「快把手給我。」蘭多多也慌了,她伸出手沖他吼。
拓跋煒奇在水上浮了幾浮,終于飄過來,把手伸向蘭多多,蘭多多拉著他就想拉他上岸,不知是拓踐煒奇太高大有一定的重量,還是他用力把蘭多多往水里拉,蘭多多尖叫一聲,「撲通」地掉進河里。
「救命啊!」蘭多多大叫起來,她被拓跋煒奇緊緊地拉著不放,她雖然會游泳,但被一個大男人緊緊摟抱著,她也著了慌。
「多多。」岸上的四人臉上全都變了色,周建宗和孟啟翔月兌掉鞋子準備跳下水去救人。
「不要下來。」拓跋煒奇在水里制止道,他身上濕透的衣衫,緊貼著一身糾結的肌肉,一手摟緊蘭多多的腰肢,已無剛才那副窩囊相。
「你……你會游泳?」蘭多多被拓跋煒奇摟得死緊,背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他如鐵鉗般的手臂橫在她的織腰上。她又驚又氣又怒,這肌肉男居然敢耍她。
「否則我又如何能把你拉下來?」拓跋煒奇在她耳邊說道,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頰上,引得她一陣輕顫,她是不是太小看這肌肉男了?
拓跋煒奇內斂的臉上盡是嬉戲,他長這麼大,頭一次玩這麼有趣的事,他怎不好好陪她一起玩?
岸上的四人看著泡在水中的二人,不知該不該下去,他們緊緊地瞧著蘭多多,只要她一個指示一句話,他們會馬上跳下水去救人。
「你……你要怎樣?」蘭多多不禁打了個顫,心髒猛然狂跳起來,她和他都在水里,他想干什麼?
「反正全身都濕透,我想在這兒游泳也是個不錯的主意。」拓跋煒奇又在她耳邊吹氣。
蘭多多又一陣哆嗦,這男人絕不比她交往過的小男同學,他溫熱的身體緊貼她的肌膚,雖然浸泡在水里,她也能感受到一股逼人的熱浪直卷全身,令她心慌意亂。「你想游你自己游好了,我不奉陪。」蘭多多想扳開他的手,卻被他反手緊握住不放。
「這怎麼行?我一個人游泳多沒意思,當然是要可愛的多多小姐陪伴才有趣。」拓跋煒奇不斷在蘭多多耳邊吹氣,讓外人看來是多麼暖昧的姿勢。
「要游泳也應該放開我才能游吧?現在這樣怎麼游?」蘭多多心里開始發毛,這肌肉男不會就這樣游泳吧?
「不,這姿勢挺不錯喔,只要你跟著我就行了。」拓跋煒奇摟著蘭多多一面說一面游至河心。
河岸上早圍了一圈看熱鬧的觀眾,蘭多多對肌肉男真是又氣又怒又恨,他們現在在做什麼?在表演嗎?
拓跋煒奇在河里暢快地游了幾個來回,終于把蘭多多送回岸上。蘭多多全身濕淋淋地站在河岸上,濕透的衣物緊貼在身上,曲線盡露。
她緊緊地抱臂胸前,住在河岸邊的居民好心地送來二條大毛巾,並讓他們借用他們的浴室。
拓跋煒奇請人送來一套男裝休閑服和一套女裝衣裙。
蘭多多一面穿上拓跋煒奇送的衣服,一面把他祖宗十八代及至他家的小貓、小狽無一幸免咒罵個夠。
她換好衣服出來,拓跋煒奇早在外面等她。蘭多多氣惱地瞪他一眼,拓跋煒奇一臉玩味地回望著她。
「這衣服很適合你穿。」拓跋煒奇莫視她滿面的怒容,瞥眼套在她身上淡紫色的衣裙,淡淡地道。
「我不會多謝你的衣服。」蘭多多昂起頭。
「我知道,也不需要你的謝。」拓跋煒奇淺笑著。
「你長得不但像個,更像個無賴惡棍。」蘭多多氣惱地道。
「哦?還有比這更可惡的名稱嗎?」拓跋煒奇不以為然地半彎著腰,把一張俊臉湊到蘭多多跟前。
「你……簡直不知羞恥。」蘭多多氣得半死,她沒見過比他臉皮更厚的男人了,這個是什麼樣的人?
「听說女人對男人討厭,通常是反義,其實心里喜歡,嘴上說討厭。」拓跋煒奇看著蘭多多氣得滿而通紅的俏臉,不覺興起逗逗她的念頭,呵呵,原來逗女孩子是這麼好玩。
「誰會喜歡你?你不看看你這一身爛臭肌肉,你以為很帥嗎?你不知難看死了?只有那些滿肚肥腸,滿腦草料的人才一會喜歡。」蘭多多大概氣瘋了,她伸手在拓跋煒奇胸膛上,這兒戳撒,那兒戳戳,她不知道這做,變成更暖昧的姿勢。
拓跋煒奇突然大笑起來,這丫頭實在太有趣了。他從來不知道女孩子也會這麼有趣的,他以前總以為女人能做的事就是上床舒緩生理需要,從不知道女人也可以這麼有趣和可愛。
「笑什麼笑?別以為自己長得高大威猛,就自以為瀟灑有型,所有女人都會拜倒在你的西裝褲下。哼,回家好好做兒場春夢吧,臭美!」蘭多多看見他放肆地大笑,更加惱怒地開罵。
「蘭多多小姐,你似乎對本人有許多意見喔?」拓跋煒奇撫著下巴一臉深思地問。
「你知道就好。」蘭多多冷哼一聲。
「通常喜歡一個人或討厭一個人不需要太多理由,但什麼原因令你非把本人踢下河不可?」拓跋煒奇目光炯炯地盯著蘭多多問。
蘭多多突然笑了起來,想起剛才那一腳真是太爽了,她幾乎要跳起來高呼萬歲。至于原因她怎麼知道?他都說不需理由還問這麼多?大概是他被警察帶走,經過她身邊說的話在她身上兌現,令她相當不爽,所以她非讓他領教一下她的厲害不可吧。
蔡蓉蓉、孟啟翔和曲敏兒、周建宗在外面的草坪上走來走去,看見蘭多多和拓跋煒奇從別墅區內出來,呼拉一聲向著二人跑去。
「多多,你沒事吧?」蔡蓉蓉沖過去與蘭多多擁抱一起緊張地問。
「我沒事,我很好。」蘭多多拍拍蔡蓉蓉的背安慰道,然後和其他幾人逐一擁抱,證明她安好。
「多多沒事最好了。」曲敏兒嬌小的身體被擁在蘭多多懷里道。
「小敏兒,放心啦,我是多多,當然沒事。」蘭多多放開曲敏兒道。
「先生,你好奸詐。」周建宗看一眼身穿一身白色休閑服的拓跋煒奇,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他也長了一百八十公分高,但拓跋煒奇比他還高。
「我姓拓跋名叫煒奇。」拓跋煒奇沒好氣地翻眼。
「耶,先生,你剛才把多多拉下水去,我們還有一筆帳沒算。」曲敏兒似乎沒听到他的自我介紹,晃著一顆腦袋走到拓跋煒奇跟前聲討。
「對喔,你怎麼可以這樣欺負女孩子?」蔡蓉蓉也過來聲援曲敏兒。
「先生,你真是太厲害了,難怪我們會敗在你的手上。」孟啟翔剛才被拓跋煒奇摔得不輕,現在身上還痛呢,他站在離拓跋煒奇一尺遠範圍外道。
拓跋煒奇看著這幾個愛胡鬧的小表,幾乎要哀嚎痛哭了。他轉面看著蘭多多,而她涼涼地站在一邊等著看戲。
「我請你們吃飯。」拓跋煒奇道。
「先生,這餐當是賠禮道歉嗎?」曲敏兒又晃著頭問。
「隨你們怎麼想。」拓跋煒奇沒氣力跟他們辯下去,他盯著蘭多多,他知道沒有蘭多多的首肯,這幫小表絕不會跟他一起走。
「你們想吃什麼,肌肉男做客。」蘭多多道。
「耶,我要吃義大利菜。」曲敏兒第一個叫。
「我想吃法國大餐。」蔡蓉蓉像唱反調般。
「我們隨便。」孟啟翔與周建宗互看一眼道。
「你帶路吧,哪兒既可以吃義大利菜又可以吃法國菜。」拓跋煒奇看著蘭多多道。
「我知道。」曲敏兒舉起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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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曲敏兒的帶領下,他們來到凱撒大飯店,坐在環境幽雅的飯店內,幾個壞小表不禁在心里偷笑,蘭多多盯著拓跋煒奇問;「你應該有錢付吧?」
拓跋煒奇盯著她一會兒,舉手招侍者過來。
蘭多多撇了撇嘴,打算待會兒如果看勢頭不對,她叫其他人先行離開,然後留下拓跋煒奇當大頭鬼。
拓跋煒奇點了義大利菜和法國菜,又另點了一道韓國菜,看著滿桌子色香味美的佳肴,幾個小表吃得津津有味。二個大男孩跟拓跋煒奇二、三杯酒下肚,變得無話不談。
「拓跋大哥,你剛才那招滿厲害的,摔得我全身骨頭都痛。孟啟翔跟拓跋煒奇踫了踫杯道。
「你是個厲害角色,怎麼會被多多當送進警局?」周建宗充滿好奇,這男人怎麼看都不是簡單人物,為何會敗給蘭多多?
「敗給詭計多端的多多不足為奇啦,這有什麼好奇怪?」孟啟翔不以為然地道,想當初他們不也全敗在蘭多多的惡手之下?
「這叫不打不相識,拓跋大哥,我敬你一杯。」周建宗舉起酒杯敬道。
拓跋煒奇跟二個大男孩踫了踫杯。
「你們對多多挺了解的。」拓跋煒奇道。
「當然,我們從國中到高中到大學,都是同學兼死黨,我們這是五人幫,死也死在一塊。」孟啟翔道。
「喂,我們吃完飯去哪兒?不會就此回家吧?」曲敏兒問道。
「對喔,我們找個地方繼續。」周建宗道。
「我們去PUB,怎麼樣?」蔡蓉蓉道。
「好啊好啊!」孟啟翔不斷點頭道。
「野狼先生,你的意見呢?」曲敏兒道,她把晉升為野狼。
「隨便。」拓跋煒奇翻了翻眼道。
「我首先聲明喔,肌肉男,我們還差半年才畢業,現在還是消費者,吃飯和PUB的錢都是你要付的喔。」蘭多多眨了眨一雙皮皮的眼楮道。
拓跋煒奇把玩著手上的酒杯,一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你在擔心我付不起錢嗎?」拓跋煒奇淡淡地問。
「你知道就好,別打腫臉充胖子,到時難堪的只會是你。」蘭多多道。
「你這是關心嗎?」拓跋煒奇問。
「誰關心你了?不知羞。有的人衣著光鮮,其實啊窮得要死。」
蘭多多翻眼道。
拓跋煒奇輕吮手中的酒,嘴角露出一抹淡笑。
「這麼說,如果我付不出錢,到時你又會如何?把我踢進飯店廚房還債嗎?」拓跋煒奇了然地道。
「算你聰明。」蘭多多也不隱瞞,她笑出聲。
「只怕你沒這個機會。」拓跋煒奇玩興頓起,「你要不要跟我打賭?」
「打賭?打什麼賭?」蘭多多不屑地撇了撇嘴。
「就賭我身上有多少錢,夠不夠付這餐飯和PUB。」拓跋煒奇道。
「我為什麼要賭?」蘭多多道,她才不會這麼笨跟他賭,他肯定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才會跟她賭。
「我不知道身上有多少錢,我的意思是指現金。」拓跋煒奇似乎看透蘭多多的心思淡淡地道。
「賭贏又如何?輸了又如何?」周建宗滿懷興致地問道。
「她贏了,任憑蘭多多小姐吩咐,如果她輸了,就罰她今晚與本人綁在一起。你們可以繼續點食,不過要以吃下肚為準,不得浪費。」拓跋煒奇設了個但書。
這賭法似乎沒什麼不利之處,贏了要怎麼整先生都可以,輸了也不過就是和他綁在一起而已,怎麼看都對蘭多多有利。于是五個腦袋湊到一塊嘀咕了一陣,然後又分開。
「好!就跟你賭。」孟啟翔笑著道。
「好。」拓跋煒奇也笑道,他舉了舉酒杯,然後把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于是五個死黨把侍者招來,又點了幾個菜,那些菜不便宜的不要,撐得一個個快飽死了,于是招來侍者結帳。拓跋煒奇從身上模出錢包,把一張張仍帶點潮濕的錢鈔掏出來,漲鼓鼓的錢包霎時扁了下去。
看來他身上已沒幾個錢,五個人互看一眼交換一個眼色,于是齊齊站起來走出凱撤大飯店,到附近的PUB繼續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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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還有沒有錢?如果沒錢就現在認輸吧。」蘭多多拍了拍拓跋煒奇的肩膀道。
拓跋煒奇朝蘭多多淡淡地笑了笑。
「你放心,還夠你們到PUB。」拓跋煒奇道。
「那好吧。」蘭多多聳聳肩。
于是那幫小表頭到了PUB,女生猛點飲料,男生猛點酒,大家拼了命般灌了一肚子水。拓跋煒奇也被二個大男孩灌了不少酒,看去喝得差不多了,靠在椅上閉上眼楮。
夜越來越深,PUB也快打烊了。蘭多多從他身上模出錢包,剩下清醒的三顆頭湊在一起,蘭多多居然輸了。
「怎……怎樣?多多……輸了。」拓跋煒奇突然睜開眼楮,嘴角露出抹說笑,他打個酒呃,醉眼朦朧地問。
「噢,天。」蘭多多哀嚎一聲,這男人不是醉死了嗎?
「我還要飲……呃,干。」拓跋煒奇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向蘭多多走去。
「干你的大頭鬼,死酒鬼,走開。」蘭多多皺起眉頭,看著靠過來的高大身軀,聞著他一身臭酒味,她不耐地推他道︰「多……多。」拓跋煒奇突然伸手把蘭多多貼在他身上的手捉住,「說好……呃,綁一夜。」
拓跋煒奇不管蘭多多如何掙扎,他死抓住多多的手不放,握住她的手勁如此之大,蘭多多懷疑他是在裝瘋賣傻。
拓跋煒奇不知從哪兒弄來一條綁子,他迅速地纏上蘭多多的手,孟啟翔早醉癱在椅上,周建宗也有幾分醉意。
「拓跋大哥,我們再干一杯。」周建宗醉眼朦朧地找尋拓跋煒奇。
「周小弟……呃……多多。」拓跋煒奇喃喃的說著。
「干……干。」周建宗邊說邊趴倒在桌子上。
「你……」蘭多多幾乎氣死,想掙扎,卻被拓跋煒奇的蠻力捉得更緊。
拓跋煒奇終于把蘭多多的手與自己的手綁在一起,他拉著蘭多多站起來,腳步不穩,踉蹌了下差點摔倒。蘭多多被他一拉一扯,也站立不穩,跟著他差點摔在地上。
「,你可不可以站穩一點?」
蘭多多沒好氣地吼。
「嘿嘿嘿,干,干。」拓跋煒奇露出一抹說笑,他把一張俊臉湊近蘭多多,嚇得蘭多多連連後退,也把拓跋煒奇拉了過來,二人雙雙倒在沙發上。
「喂。」
蘭多多真是後悔莫及,早知如此,就不跟他賭了,她似乎被他算計而非他被算計了。
孟啟翔醉死了,周建宗也醉得一場糊涂,拓跋煒奇倒在沙發上不願離開。
PUB的酒保過來清場,蘭多多看著三個醉死的男生,頭痛不已。
「多多,怎麼辦?」蔡蓉蓉問。
「我們怎麼送他們回去啊?」
曲敏兒滿面倦容問。
「對面有酒店,我們過去開房,把他們送進酒店我們就回去。」蘭多多考慮了片刻道。
「好吧。」
蔡蓉蓉點頭道。
「我們可不可以不回去?另外開一個房間休息?我很困了。」曲敏兒打個哈欠。
「隨便。」
蘭多多道,「肌肉男錢包里有許多張金卡,我們先用他的金卡,開個房間休息,過兒天再把錢還給他吧。」
「耶。」
曲敏兒馬上來了精神,她站起來,看著周建宗和孟啟翔,她又憂愁起來。
「我們怎麼把他們送到對面?」曲敏兒苦著一張小臉。
「叫酒保幫個忙吧。」蔡蓉蓉提議。
酒保起初不願意,後來經不起三個姑娘的哀求,于是大家合力把三個男生送到對面酒店。蘭多多要了三間房,一間單人房,一間雙人房,一間三人房。拓跋煒奇突然睜開眼楮,豎起一根指頭。
「我……要,呃……一間……」拓跋煒奇道。
「知道了。」
蘭多多沒好氣地看他一眼,如果不是他滿身酒氣,腳步虛浮,走得踉踉蹌蹌,她還真懷疑他在裝醉。那單人房當然是給他的了,三人房是她們三個女生休息的房間。
拓跋煒奇緊挨著蘭多多,幾乎把全身重量靠在她身上,好不容易扶著他乘電梯,一路上,蘭多多真是苦不堪言。
「你這臭,站穩一點行不行?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大哥的朋友,又是我們家的客人,我才不管你的死活。」蘭多多扶著拓跋煒奇走出電梯。
蘭多多扶著這個一百八十五公分高的大男人,幾乎要用盡她的力氣。好不容易和他來到房間,才剛進房內,拓跋煒奇拖著蘭多多直直地倒進床里。
「喂!」
蘭多多被這大男人壓在身下,重死了,蘭多多推了推他,他竟紋絲不動。
蘭多多被拓跋煒奇壓得動又動不了,幾乎連氣都透不過來。嗚,她要死了,就這樣被這大壓死。
拓跋煒奇突然動了動,那張象征著男性魅力的唇,像無意識地在蘭多多的菱唇上輕輕地擦過,然後又滑過她的臉龐。
蘭多多又用力推了推拓跋煒奇,拓跋煒奇的身體終于移動了一下,蘭多多再用力推了推他,拓跋煒奇又不動了。
「你壓死我了。
蘭多多真透不過氣了,她雙手抵在拓跋煒奇厚實的胸肌上,拼盡全力終于把他推開。
一股氣流透進肺都,蘭多多幾乎要謝天謝地了。她喘過氣後想坐起來,拓跋煒奇一個翻身,又把她拖進床里面,手腳全壓在她身上,蘭多多差點沒被他氣死。
「肌肉男,醒醒喂,你醒醒。」
蘭多多伸出手拍著拓跋煒奇的臉,這色魔色賊,他怎可以和她躺在同一張床上?
拓跋煒奇並沒醒過來,他又動了動,一條粗壯的手臂把蘭多多更緊地摟進自己懷里,然後一陣鼾聲大作,蘭多多翻著眼無力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