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三點了。」下午薰羽昏沉沉的從床上醒來,在看到床頭的鬧鐘指針指向三點鐘的方向時,她直接被嚇醒,三點了,怎麼沒人叫她?她一時情急的沖出房間,沒留意身上穿戴得不合宜。
「媽,三點了,怎麼沒叫我?」打開門正好看到婆婆在擦櫃子,薰羽大叫著。
「以文交代我不要叫……喂!你穿那什麼德行啊,去穿件衣服再出來。」黃玉妹口頭看到薰羽身上少得可憐的布,便大聲斥喝,現在她知道為什麼以文也會睡到中午再出門的原因了。
經婆婆,提醒,薰羽才發現自己身上掛著的是性感小睡衣,她羞愧的趕緊關上房門,慶幸沒讓公公撞見。
跋緊換上衣服,匆匆忙忙的梳洗,江羽拎起皮包便往外沖,「媽,我去店里了。」鞋子都來不及穿好,她便一蹬一蹬的用腳拐著鞋子沖向電梯門口。
「慌慌張張的干啥呀,都這麼大的人了。」黃玉妹在背後叨念著薰羽,可惜薰羽旋風般的一下就消失在電梯里,她只好自己念念有詞的撿起薰羽撞倒的椅子,及扶正薰羽撞歪的桌子。
奇怪,怎麼眼皮一直跳?薰羽蹲在電梯里穿好鞋子後,便一直壓著眼皮,心想大概是睡太晚給自己嚇著了吧。
走出電梯,薰羽慌張的在街上攔計程車,這時,一台黑色BMW靠近她停下來,她無暇去理會停在她前面的車子,只是將注意力擺在遠處的黃包車子上,不停的揮著手,直到車子上走下一個人盯著她猛瞧,她才注意起前面的這台車子。
車上走下來一個男人,男人手上拿著一張照片,不停沖著薰羽比對著,「你是方薰羽?」
「干麼?」薰羽開始架起警戒心。
「跟我走。」將照片納人上衣口袋後,男人繞到薰羽身後,用力推了她一把。
「啊!」薰羽機警的用腳抵住車門邊,並借力反往後蹬了一步,「喂,你叫我跟你走我就跟你走,那我算什麼?」她稍稍側過身子,將手探到包包里。
「羅唆什麼!」男人向前伸出魔爪要拉地,擺明了硬要她上車。
原本薰羽是想探出一點消息,但見他廢話也不肯多說,回心想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于是一看他有了動作,她使拔腿就跑。
因了解周圍環境的關系。薰羽左奇右拐,一下子便將追兵拋在腦後。過了十幾分鐘,小心的探著大馬路上,確定都沒看到剛才的黑色車子,她才又走出來叫計程車。
這時的路上只有停著一輛漆著花花綠綠的吉普車,薰羽心想,為了安全,走到有人的地方準是沒錯的,于是她走到吉普車旁邊要招計程車。
這時從吉普車下來的一個男人在看到薰羽後。卻又忙著從車里拿出一張照片和她對照了之後,沖著她對車里的另外一個男人喊著,「喂,是她!」
不會吧!薰羽見狀心知不妙,馬上又拐進巷子里。
「喂,別跑!」兩個男人一前一後的追上薰羽。
見鬼了;這是怎麼們的,怎麼一下子她變成通緝犯了,走到哪都有人要抓她,薰羽回頭瞄著那兩個男人,確定自己是真的不認識他們。
「哎喲!」在一個巷子的交叉口,薰羽撞到一堵人牆跌在地上,太好了,有人就表示她有救了。
「找到你了吧。」
「是你!」不幸的是,她拉到的是剛才開BMW的男人,慘了,薰羽回頭看到後頭的追兵也追上了,看來她是人家的網中魚了。
「跟我走!」男人粗魯的拎起薰羽的衣領,像是抓只小雞那樣。
薰羽心想,只好拉警報器了。她的手按著自己的項練準備一到馬路口就打開警報……
「喂,她是我們的,放開她。」這時後頭的年輕男人指著抓薰羽的中年男人叫罵。
什麼?他們不是同一伙的?薰羽覺得訝異。
「你是哪棵蔥?」中年男人將薰羽丟在一旁、注意力轉戰到這兩個不怕死的小伙子。
「你才是哪根蒜咧,敢跟我們搶生意。」畢竟是年輕氣盛,兩個初生之犢似乎無懼于中年男人凶殘的眼目,及眉間那道怵目驚心的刀痕。
沒兩句話,年輕的兩個男人先動手,兩邊便開始打起來。
奇怪,他怎麼不知道自己的仇家有這麼多;有中年人、有年輕小伙子,她有得罪這麼多人嗎?如果沒記錯,她似乎只有得罪李家那兩個大小巫婆而已吧。
看到兩邊打起來︰不趁這時要趁何時。薰羽當下溜之大吉,但才跑了幾步,她越想越不對,不行,她要是就這麼走了,那她怎麼知道這兩邊的幕後主謀是誰呢?今天她的遞過這一動不代表以後就能逃過呀,她可不能一直處于挨打的份。于是她將皮包里的錄音機開關打開,又回到戰場。
才回到巷子口,就看到年輕男人拿著一把刀翼偷襲那中年男人,薰羽急得打叫,「小心!」
中年男人不愧是有經驗的,他簡單的一個閃身便以過後面的一刀,及前面男人的一拳。
「喂,你們兩個不公平,你們怎麼可以兩個打一個薰羽看不順眼的指著年輕男人罵。
這時年輕男人正巧給中年男人揍了一拳。
「哎喲!」
「喂,你也不對,你怎麼可以以大欺小?」看到年輕男人給揍得鼻青臉腫,薰羽又指著中年男人罵。
打的難分難解的三個人,都只盼了燕羽一限,誰也沒空拉她,不過他們倒是都覺得奇怪,為什麼她不趁這時候逃跑?
這時,中年男人的同伴也聞聲來到交叉巷口,見同伴跟人干起來,也加人戰場。
「站高山看馬相踢」的薰羽,相信年輕的這邊穩輸了,因為他們打架足亂無意法胡亂踢胡亂砍,而看來略有拳腳功夫的中年男人,撂不倒他們的原因完全是他們兩人這種豁出去的不要命打法,但是如果兩個很有經驗的中年男人加起來的話,年輕男人就一定是輸家了。
就如薰羽所料,未出兩分鐘,三比二的戰況馬上就分出勝負,結局果真是中年男人這派佔上風。」
「小子,你們是混哪里的?」中年男人拾起他們掉在地上的西瓜刀,擱在他們脖子上威脅著。
「哼!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混哪都可以。」年輕男人仍是脾氣硬得很,口氣還是非常硬。「「都算你倒霉,這女人是我們要的,你省了這力氣吧。」
「哼!」
「哼的意思是听還是不听,听的話我就饒了你們,不听的話我就砍下你們一人一條手臂來,省得你們費力氣。」中年男人使勁在刀口上,讓年輕男人的脖子上滲出血。
「喂!好了,別再出力了,他流血了!」看到對方脖子已劃出一道鮮紅血跡的薰羽,急得跳上前推開那把利得可怕的刀子。
「你……」
她的動作不止是地上的年輕男人嚇到,中年男人也沒料到她有這一招,刀子便無預警的應聲掉到地上。
「好啦,你們要的是我,所以就別管他們混哪一道的,我跟你們走吧。」倒了什麼霉,難怪今天眼皮跳個不停。「走了、走了。」怕中年男人會再傷害地上的年輕男人、江羽大刺刺的推著中年男人,臨走前,她回頭問地上的年輕男人,「你們是拿誰的錢消災?」
地上的年輕男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要不要說。
「喂,要我死也得死的瞑目吧。」
中年男人沒急著抓薰羽走,因為他們也想知道是誰跟他們搶生意。
「是李彤宣。」
「什麼。是她!」薰羽怪叫道,早該猜到的。這小巫婆!「那我再問你們,她出多少錢叫你們消災?」
「一……二十萬。」
「什麼,才二十萬!我方燻羽才值二十萬。」听到這種低廉的價格,薰羽氣炸了。「那你們呢?你們也是二十萬?」
中年男人本不想回答薰羽,但看她這人挺好玩的,于是其中一個答道︰「我們是不同雇主,價錢當然不一樣。」
「不同?你們不是李彤宣派來的?」薰羽暗忖,不會吧,她真只得罪過李家的巫婆而已呀,怎麼還會有別人?「是誰派你們來的?」
「職業道德,恕不來告。」中年男人回答的時候鄙夷著地上的年輕男人、意思是說他們居然連這種行規都不懂。
「那名字不能透露,錢可以透露吧?」
中年男人沒有回答。
「有比他們高嗎?」
中年男人依舊沒有理會薰羽。
「拜托啦,不然我用猜的.你只要眨眼楮表示就好了。」薰羽完全忘了自己將是他們的掌中物.關心的只有她的身價。
中年男人向另一個人示意了一下,另一個人便繞到薰羽身後,拿了把槍抵著她走出去。
「喂,是同一個人嗎?」薰羽不在乎她身後的槍,因為對方打架的時候他們沒拿出這項利器,就表示他們不願鬧大事情,要不就是這是把假槍,所以她根本不在乎,先套出幕後的主謀比較重要。「是同一個人就眨一下眼。」
中年男人睨了她一眼,一副懶得理她的模樣。
「不是?那是不是一位姓陳的?」
「閉嘴!」
「好,不說主謀者,那價錢呢,有沒有比二十萬多?」
中年男人打開車門。「進去」
「你告訴我有沒有我就乖乖進去。」薰羽不怕死的討價還價。
「煩死了!要我們出馬,我們的價錢一定不會低于四十萬。」推著她走的男人不耐煩的回答她的問題,也順勢推了她一把。
就這樣,薰羽真的上了霸王車,但是在黑色的BMW之後,另一輛銀色福斯也尾隨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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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萬加二十萬,那也不過是六十萬.她方薰羽的命就只值六十萬嗎?比她的任何一項保險都要少。在車上,薰羽想的還是只有這個問題,她深刻的覺得受辱。
看著窗外的景物,薰羽發現他們似乎駛離市區了,她覺得不妙,得趕緊套出幕後的人才對。
「喂,到底是誰花的錢。你們至少透露一點點嘛。」薰羽用耍賴的方式會他們話,豈知這兩個男人真的是理都不行理他。
薰羽再追問了幾次都無效以後,她發覺不能再這樣下去,既然套不出話,那她就得想辦法溜了。
門的開關是由駕駛控制的,而她旁邊又坐了一個緊盯著她的男人,她可不能等到了目的地再想辦法,到時如果他們的同黨都在那等著的話。那可怎麼辦?任她有各樣武器設備都是枉然。
現在唯一的方法只好用噴霧器噴他們,讓幻駛因為看不見而失去控制撞上東西而停下來,雖然有點風區,但總比任人宰割的好,就這麼辦了,薰羽先若無其事的從皮包里拿出一面鏡子跟梳子。
她隔壁的男人一見她有動作就要上前阻攔,但一看到她拿出的東西後,他又將背靠回椅背。
玩羽故意用一種你大驚小敝的眼神用諷般瞄著他,然後再若無其事的照著鏡子梳頭發。
這時,車子因紅燈停下來,駕駛停下車回過頭跟她旁邊的男人講話。
太好了,就是這時候,薰羽馬上探進皮包拿噴霧器,但就在這時,車子卻突然給人從狠狠的撞了下,猛烈的搖晃讓她的手給松了。
「混帳,會不會開車」駕駛的男人看到後頭拉上他們的是台吉普車,氣得要下車理論。
「阿吉,不要,搞不好又是……」後頭的男人提醒駕駛,要他別誤事,為了不再分生枝節,他們還是先把薰羽帶回去再說。
名喚阿古的男人想了想,決定所同伴的話,所以他催緊了油門,先離開再說。
薰羽看著後頭的吉普車,猜想會不會是剛才的年輕男人又召來的同伴?
「阿郎,記下他們的車號。」阿吉說。
「嗯。」現在不計較可不代表他們是好欺負的,這道理他當然懂。
但就在阿郎記下後頭的車號,這時車子又猛然的一個巨響,這次是車子前頭遭殃,橫著出來的也是一台吉普車。
「干!他們是故意的。」阿吉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們是給人包圍了。
見此情形,前前後後又出現了三台吉普車,車上的人全都帶著家伙跳下來。
這時,阿吉跟阿郎不下車也不行了,他們也從椅子下抄出家伙沖出去。
哇!這是怎麼回事,拍電影呀?薰羽給這一幕嚇到了。這種畫面平日是只有在電影上才看得到,現在全在她面前上演,說真的,任她膽子再大,看到這種血淋淋的凶殘斗歐,她還是有點頭皮發麻,而且這全都是為了她,真是罪過罪過,她一邊懺悔一邊偷偷的開溜。
「喂。那女人是我們的貨,別讓她給跑了。」方才負傷的年輕男人邊打架邊指著薰羽。
這時,兩個弟兄听到指令,馬上擋著薰羽的路,又拎著她上吉普車。
「放開我!」
薰羽又被駕上車,這回她是給夾在駕駛跟另一個男人中間。
「貨到手了,我們先走。」
「喂,你們的弟兄還在那拼死拼活的,你們就這麼走啦,那兩個人可是混幫派的,要是讓他們再找弟兄來,你們可吃不完兜著走。」薰羽恐嚇他們。
兩個男人才懶得理會薰羽的話,他們的兄弟有八個人,還怕打不過那兩個人嗎?「我們走。」
于是薰羽又給另一派人劫走了,不變的是後頭還是跟著一台銀色的福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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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後頭那台福斯是不是在跟蹤我們?」吉普車已經開了半個多小時,駕駛阿標開始覺得不太對勁。
「嗯,那台車子好像從剛才就跟在BMW後面了。」另一男人也老早就覺得這車子怪怪的。
「難道他也是要搶這女人?」
「搞不好,我們轉個圈試探他一下。」
「嗯。」于是阿標開姑駕著車子在同一個位區里打轉。
薰羽瞧著後頭的那輛福斯,真是欲哭無淚,怎麼她的仇家這麼多呀,她到底除了李家之外還得罪過誰呀?怎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喂,打個商量,如界待會你們要是跟他們也打起來,你們先問清楚他們是受誰指使的好不好?」薰羽跟兩名歹徒打著交道。
「沒想到你的仇家這麼多,你做人這麼失敗吁!」她旁邊的男人嘲笑薰羽。
「喂,我這是為你們著想那,搞不好他們跟你們的委托人都是同一個,那你們不是很冤枉嗎?」
「冤枉什麼?」
「冤枉了你們的本事也害你們少了收入啊,這你都不懂。」
「什麼意思?」論到面子跟銀兩,這都是不可缺的重點,男人讓薰羽勾起了興趣。
「意思還不簡單嗎?你們想想看,如果對方跟你們也是同一個委托人的話,那就表示你們的委托人不相信你們會辦好事,所以除了請你們幫忙之外還另外找別人,你們瞧,這不就是不相信你們的本事嗎?那既然她又另外找別人,也就代表她又另外花了一筆錢,你們想想,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們抓到我之後,就可以利用這點再跟你們委托人談條件用,反正她原先就打算好花雙倍的錢來找我的碴,你們說我分析得對不對?」薰羽說得頭頭是道。
「嗯……」兩個男人都低頭想著黛羽的話,雖沒開口說話,卻是頻頻點頭以表贊同。
「喂,真的有問題,跟上來了。」阿標看著後照鏡,發現福斯汽車真的有問題。
「好,那我們先解決他們再說。」
薰羽知道吉普車這下子勢必又會停下來,那麼她又有逃跑的機會了,只是她實在不忍心再看到兩邊的人為她又大打出手,想到方才血腥的場面,她就覺得想吐,說想吐還不是假的,她沒想到自己真的一陣胃酸涌上「惡……」
「喂,你干麼?」坐她旁邊的男人,馬上嫌棄的縮到車窗邊,並忙著叫同伴停車。
車一停,男人受不了的跳下車,他看著自己的鞋子上附了一怪粘粘稠稠的東西。
薰羽一直睡到下午才起床,她沒吃東西就出門,所以吐出來的只是一些粘答答的白色液體,不過這些粘粘稠稠的東西還是讓歹徒退避三舍。
「你干什麼?」
「吐啊,你沒看見啊!問這種廢話。」黛羽因為嘔吐也使得心情不太好,她決定下車活動活動筋骨。
「你干什麼?」
「下車啊,這你還多問,你要我吐在車子里不成。」
「你!」
薰羽見阿標無話可說,她知道他們不會讓她繼續吐在車里,于是大擺大搖的要下車、但門外的那個男人始終有意擋著她的路,于是她裝假又要吐。
「閃開,惡……」
「喂,你……」不想再給她吐在身上的男人,立刻閃一邊去。
「喂,看好她。」車上的阿標發現同伴離薰羽太遠了,馬上提醒同伴。
也就在這時,薰羽看到男人又靠近她,于是她轉身拿著噴霧器對準男人的臉,狠狠的噴上去,噴得他哇哇叫。「啊!」
「喂,你干什麼?」阿標見狀趕緊下車,要抓江羽。薰羽見狀轉身就跑。
「給我站住!」阿標開始跟薰羽又展開馬拉松長跑。
這時,後方福斯的車里,兩個男人無奈的又揚著頭。
「我就說她不需要人保護的嘛。」陸家遙覺得方薰羽這女人根本就是山寨里長大的,天生的憨膽跟壞脾氣。
「別說了,老師待會兒就會趕來,在老師趕來之前,她可不以少根寒毛,你在這等,我去追他們。」于是溫世奇也下車加人這場逃命馬拉松大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