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痛快、痛快,實在太痛快了,你們不知道當時那對狗男女的表情有多爆笑!」辜立怡回到教堂旁的新娘休息室,轉播完方才的實況後,極不淑女的大笑個不停。
新娘汪四月和家人、朋友在听完她的話後都覺得不太妙。
「阿儀,這樣不好吧,你玩得過火了。」四月知道阿狽B02A?和皓帆在一次新年舞會中交惡至今,見了面總是吵吵鬧鬧,斗嘴斗個沒完,但是,斗到用武力解決這就不好了。
「是啊,阿儀,皓帆那個人是最要面子的,你這樣讓他很下不了台。」新郎倌的前任未婚妻,現在和新娘及辜立怡是好朋友的方秋瑾,也覺得這事會有後遺癥,她知道葉皓帆平常笑嘻嘻的,看來風流卻無害,但那只是給人看的外表,私底下他十分懂得算計,是那種人家打他一拳,他會回報十拳的人。
「阿儀,我看你得去跟他道歉,否則你未來的日子不會好過的。」新娘的大姊七月也說著。她從事新聞主播的工作,對企業界的一切很熟,她雖和葉皓帆只是點頭之交,但是听另一位和他地位相當的企業小開說過,這個葉大少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可以為了一家惡性違約的客戶而不惜花費鉅資搞垮對方,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狠角色。
「你居然拿洗拖把的髒水潑他們!阿儀,這真的太過分了吧!」新娘的弟媳高如男覺得不可思議,阿儀竟會做出這種國小以下的孩子才會有的行為。
「唉,一個紈*男遇上千金女,兩個都是半斤八兩。」四月頭痛的說,她已經可以預想到未來這兩個人興風作浪的本事了。一個是她的至交,一個是她過門後的大伯,天啊!能不能她和老公去度蜜月後就永遠不要再回來?
「我說辜大小姐,你也真是奇怪,人家他們高興做的事,這礙著你了嗎?你的動機很可疑哦。」當大家都在責備辜立怡的行為不恰當時,新娘的妹妹八月卻好奇她行動背後的動機。
「除了畜生,有誰會在自己弟弟婚禮的聖壇上交媾?任你們誰看了也會想吐的。」
「除了想吐,還有沒有別的滋味?」八月追問。
「有,想扁人!」辜立怡不悅的說著,腦袋里再次浮現葉皓帆和那女子的親熱畫面。惡……真的想吐!
「除了這個,你心里還有沒有點酸酸的味道啊?」
「酸什麼,你以為我想吐是懷孕啊,神經病!」辜立怡沒听懂八月的意思,惡狠狠的白了她一眼後便走出休息室。
「喂,你去哪里?」
「去看地板上的水擦干了沒。」
「時間要到了,你不要再到處跑了。」七月交代著。
「知道了,一會兒就回來。」辜立怡拎著潔白的禮服裙擺朝聖壇走去。
四月她們說得不錯,她剛才的行為好像太過分了些,可是,做都做了,能怎麼辦呢?總不能要她去跟他道歉吧,哼!這種沒面子的事她怎麼可能做得出來,何況那頭大牛郎也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
算了,才不要認錯呢,她唯一要做的是防範他的報復。
嗯,那種小人一定會懷恨在心,她得小心才是。
貝引他,再指控他是、在公開場合打他巴掌、更潑他髒水破壞他的好事!
要是他葉皓帆再容忍那個女人,他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奔立怡,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千金大小姐,從現在開始他不會再姑息她了,他要她付出代價!
「哥,我听說剛才的事了。」葉皓帆听說辜立怡又跟老哥杠上,急得找他,听說他回去換衣服,便在教堂門口等他。
「嗯。」葉皓帆神清氣爽的應一聲。
看他這模樣,氣消了嗎?不,這是不了解他的人才會有的誤會,葉皓帆知道老哥不是那種情緒全都顯現在臉上的人,尤其是他愈生氣,愈可以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總之他十分深沉。
「哥,我知道這次阿儀是過分了點,但你可不可以……」
「時間到了,典禮要開始了。」葉皓帆和顏悅色的打斷弟弟的話,一副辦喜事的模樣,並且帶頭走進教堂。
「唉!」葉皓帆看著掛著笑意的老哥,他知道完了,老哥一定是對報復之事胸有成竹,跟辜立怡之間的戰火恐怕得拼得你死我活才能解決得了。
他太明白老哥的性子了,並不期望他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只願老哥不會做出讓大家太難看的事情。
一小時後,婚禮順利完成,一切都很完美,兩位死對頭的男女儐相讓眾人跌破眼鏡,盡職的結束這場婚禮。
婚禮一結束,在場親友的祝賀聲不斷,鎂光燈更是閃個不停。
奔立怡趁室內有些混亂,和方秋瑾走出教堂,來到外面的草坪上。
草坪上擺有自助餐點及各式飲品,她們隨手取了一杯雞尾酒,走到樹蔭下乘涼。
今天的天氣很好,暖洋洋的,太陽曬得讓人心窩也溫暖了起來,不過礙于想美白,辜立怡還是決定到樹下躲太陽。
奇怪,那小子看來心情怎麼那麼好,難道他不生氣?她遠遠盯著教堂內與人開心對談的葉皓帆,想著方才他對她的態度,真是好得令人發毛,太不可思議了。
他的風度有這麼好嗎?嗯,非常可議!
方秋瑾在欣賞完眼前點綴得如夢幻天堂般的婚禮場地後,轉向一直深思不語的辜立怡。
「想什麼?」
「沒有啊。」她若無其事的回答,心底則是不停的閃著有關葉皓帆的一切。
「真的沒有?」
「他們很速配對不對?」不想再提葉皓帆的事,辜立怡把目標轉向新人,同時也告訴自己今天是好友的婚禮,就不要再想些亂七八糟的事了。
「是啊,很高興他們終于能攜手度過一生。」方秋瑾臉上溢滿了欣羨之情,看得出來她也渴望擁有幸福的婚姻。
方秋瑾是葉皓帆的前任未婚妻,和葉皓帆解除婚約後的某天,因為又和父親起爭執,便心情不佳的跑去喝個爛醉,還放肆的和一個陌生男人發生一夜而懷了孕,至今她因對那男人念念不忘而不肯拿掉孩子,繼而逃家,準備偷偷把孩子生下來。
奔立怡看著她,覺得世間的事真的很奇妙,曾經是新郎未婚妻的秋瑾竟然懷著別的男人的孩子來參加這場原本屬于自己的婚禮,這是怎樣一番滋味,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放心,老天不會偏心待人,有一天你也會找到幸福的歸宿。」這是安慰也是真心的祝福,何況她都向四月、八月他們夸下海口說要替秋瑾找到肚子里孩子的爸了,未來的幸福當然也是可期的。
「走吧,新娘要丟捧花了,咱們去湊熱鬧。」辜立怡邀著方秋瑾想要讓她接到捧花,這時忽然發現她的表情不對,她眼神又驚懼又喜悅的看著十一點鐘的方向,像是看到什麼大怪物。
「怎麼了?」辜立怡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個讓她一見就煩的大牛郎,不過,她知道這頭大色牛絕不是讓秋瑾花容失色的原因,于是她將視線往他身邊的男人移去,發現對方竟也是一臉錯愕的盯著秋瑾。
那個男人不就是世遠科技的大公子賀儀嗎,她在幾次名流聚會中看過他,也是個不可一世的人中之龍。
他跟她……怎麼回事?這兩個人……辜立怡狐疑的眼光在兩人身上打轉,試圖厘清一些事。
難道……不會那麼巧吧!
「孩子的爸是他?」辜立怡大膽的假設。
方秋瑾過了好一會才困難的點了點頭。
「耶!太好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上帝真對她太好了,八月他們下注六十四萬賭她找不到秋瑾肚子里孩子的爸,這下……哈哈哈!
「喂,阿儀、秋瑾,快接住捧花!」這時眾人的驚呼打斷了她們兩人的心思,她們一抬頭,只見捧花朝她們丟來,想也沒想,兩人皆下意識的出手接花。
「接到了!」
「接到了!」兩個女人同時出手,同時得手,結果一手一邊的捧著花束,兩人均感到愕然。
「哇,下一次的新娘會有兩個哦!」新娘的弟弟九月大喊。
很奇異的一種感覺,辜立怡和方秋瑾把視線同時移到方才的男人身上。
是啊,秋瑾的男人出現了,好事當然也會近了。
奔立怡心里這麼想著,目光不由自主的對上葉皓帆的。
他也正在看她,于是兩對男女分別四目相接,似乎凝結了時間,也凝結了某種意料之外的情愫。
和葉皓帆眼神交纏的辜立怡,因為對方眼中表露出的得意及不屑才匆匆的清醒過來,開始怪起自己。
見鬼了,她竟然忘情的盯著葉皓帆那個牛郎看,天啊,人盡可妻的他身上一定帶有數不清的病菌,慘了,她的眼楮一定會因為剛才隔空對望而長針眼的。
「阿儀,秋瑾她爸來了,快走!」九月這時跑來警告她們。早料到把女兒當搖錢樹的方財生會來這兒找女兒,所以婚禮會場有許多眼線,只要方財生來了,方秋瑾就得躲起來。
奔立怡立刻拉著方秋瑾往側門的方向走去,但走沒幾步,她突然想到什麼,轉身叫人。
「賀儀,你過來。」辜立怡朝賀儀招手。
他覺得有些訝異,但卻听話的朝她們走去。
葉皓帆則覺得奇怪,這個老友賀儀向來酷得跟什麼似的,怎麼現在這麼听話,那臭丫頭叫他過去他就過去?
「你……你認識他?」方秋瑾看辜立怡喚他的名字,叫他過來他就過來,難道他們倆早就認識了?而看著那個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就要走向她,她的心中有著無法言喻的激動。
「阿儀你在干什麼,快一點,待會兒要是讓她爸看到秋瑾在這兒就完了。」九月趕緊道。听葉皓帆說方財生這人最會興風作浪,雖然典禮儀式已經結束,但這里賓客雲集,鬧了事總是難看。
「你放心,我不過是找那最該負責的人罷了。」語畢,辜立怡上前拉過賀儀,再將方秋瑾的手放在他手上。「快,秋瑾交給你了,你帶她走,走得愈遠愈好,去去去!」
不容賀儀有質疑的機會,辜立怡便把他們倆給推出側門。
「呵呵,冤有頭債有主,就算方財主要找人算帳,也該找正主兒啊。」
「什麼意思?」九月問。
「你還不懂?是賀儀搞大秋瑾的肚子,當然得他負責嘍。」
「什麼!孩子的爸是他!」這震驚可不小。
「是啊,你跟八月的六十四萬賭金可趕緊去準備了。」天啊,她真是愈來愈佩服自己了,既能幫四月牽紅線,又能幫秋瑾找到好姻緣,哦,她怎麼這麼厲害,這種功夫堪稱紅娘再世、邱比特投胎,連月老也不敢小覷。
「喂,你別為了賭金隨口找個人湊數啊。」哪有那麼神,茫茫人海,姓啥名誰、什麼條件都不知的情況下,竟然不出一個月就找到人,真是太玄了。
「沒辦法,上流社會說穿了就這麼小,怎麼知道秋瑾遇到的都是周圍的人呢,怪你的賭運差吧,下回可別再玩賭啦。耶!我要趕快跟四月說去,她一定很高興的。」辜立怡知道四月一直很關心秋瑾的事,于是迫不及待的要去報佳音。
豈知,她興奮的要跑向四月時,卻在教堂入口處被人攔截。
啊!是誰?
奔立怡來不及反應,就被人擄到二樓走廊陽台的一角。
「哪個混蛋不想活了!」辜立怡的手被一股強而有力的勁道扯著,她痛得開罵。
那人松手後,她還來不及揉搓發疼的手腕,對方更快的將她的手制于背後。
「是你!」看清那人是誰,她臉色一變,早該知道的,這家伙不可能不記恨。
「哼!」葉皓帆冷哼一聲,眼神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的獵物。此刻的他看來邪惡無比,令人不由自主的渾身發毛。
他將辜立怡推向欄桿,身子緊挨著她,讓她不得不往後仰,結果她的上半身幾乎懸在空中。
「你到底想怎樣,大牛郎!」明知現在的他看來危險,但是辜立怡還是不甘示弱的想還以顏色。
「怎麼樣,還用問嗎?報仇嘍,你破壞了我的好事,我當然得拿你來還。」葉皓帆的唇刷過她的。
「你敢!這里的人這麼多,我只要一叫你就完了。」
「完了?不不不,我是個男人,給人看見身體不算什麼,如果你也不介意,那最好,我很樂意配合。」為了防止她用腳踢他,葉皓帆用腳支開她的雙腳站在她的中間。
「你……」這男人不會真下流到強暴她吧!奔立怡對于他強硬的站在她雙腿間的這種姿勢覺得很不舒服。
「葉皓帆,你要敢對我怎樣,我爸不會放過你的。」辜立怡努力的支撐上半身,但是他不斷的朝她壓下,使她不得不一直往後仰。
「哦,要我娶你以示負責嗎?可以呀,這樣我就可以更明目張膽的玩弄你了。」葉皓帆彎身在她耳邊輕聲說著,然後他的唇慢慢移到她光滑的脖子與肩膀,最後,他狠狠的在她的胸口吸吮出一個吻痕。
「啊!不要……臉的,你放開我!救……命哪!」辜立怡沒料到他真的要侵犯她,他竟敢吻她的胸部,這無恥至極的妓男!二天啊,她干脆就從這陽台跳下去死了算了。
「救命……咳咳……」由于她被架在欄桿上,這種姿勢根本就不能說話。
葉皓帆算準了她叫不出來,于是放肆的在她的胸口留下一個屬于他的印記,一個報復的印記,久久才放過她。
「這件禮服很適合你,我喜歡。」意思是說胸前開得夠低了。
「你無恥!」辜立怡立刻挺直上半身大罵。
「這我知道,不過,你只見識到我一點點無恥的本性而已,要再試試嗎?」
「你變態!」
「呵呵呵,看你生氣真有趣,我突然覺得心情好多了。」葉皓帆又奪了她一個吻。
「告訴你,這只是利息而已,以後我會慢慢向你討回來的。」撂下話,他紳士的彎腰朝她行一個禮,隨後便伴著得意的笑聲離去。
這無恥的小人!奔立怡憤恨的以噴火的眼神目送他走出她的視線,待他離開,她才開始揉著發疼的手。
一低頭,她對上胸口那片紅暈,幾乎昏過去。
奔立怡大口大口的呼吸,努力的想平息怒氣,可是胸口上那塊吻痕卻讓她愈看愈抓狂。
葉皓帆,不管要付出多少代價,她都非將他千刀萬剮不可!
「混蛋,王八!大牛郎!敗類!雜碎……」
一串串的詛咒伴隨著辜立怡高跟鞋快跑的聲音消失在樓梯轉角。
「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賀儀開車載著方秋瑾離開教堂後開口問。
「秋瑾。」方秋瑾緊張的絞著手指,覺得渾身直冒汗。
秋瑾,對了,剛才他們是這樣叫她的。賀儀在心里喃喃的重復著她的名字,像是要刻在心上怕忘掉似的。
兩人間又安靜了下來。
賀儀偷偷的用眼角余光瞄她,發現她頭壓得低低的。
由于太意外在今天這個場合看到她,他突然覺得尷尬,不知道要說什麼。
這現象實在奇怪,難道是因為他在那一夜以後常想起她的緣故嗎?
方秋瑾根本不敢抬頭。這就是近情情怯吧,她每天每夜都期待能再和他見一面,如今真的見著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你要去哪兒?」他現在的身份是司機,忽然想到這一點,他立刻問道。
「我……我不知道。」
棒了幾分鐘,賀儀才又開口,「你為什麼要躲你爸爸?」
「我……」方秋瑾抬頭,一雙水眸望進了他的。她欲言又止,最後又低下頭來繼續沉默,而手不自覺的撫向小骯。
她是為了他才離家的,但,在不清楚他對她的感覺之前,她不能貿然的說出肚子里已有他的孩子。
「有想去的地方嗎?」見她不回答,賀儀也不勉強,他只要知道該把車開往哪里就好了。
方秋瑾的回答是搖頭。其實,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上哪去都無所謂,可是她不敢說,因為他們的第一次她顯得很隨便,這回她想要表現得得體些。
「好吧,今天天氣不錯,我帶你去山上看瀑布好不好?」
「嗯。」方秋瑾立即用力的點頭,眼里閃爍著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