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衛女子貴族學校
兩名圓嘟嘟的女孩把那張餅似的圓臉擱在國小部教室的窗台上,黑白分明的眼似愁似喜的瞅著窗外藍天,這興許是小六女生的煩惱吧!
「為什麼要開學?」許斐茵喃喃抱怨。
「要是不開學,成天懶在家也無趣。」練筱茵說。
「唉,筱茵,你暑假跟你的裔大哥有啥發展沒有?」
「沒有,完全沒有——」她好沮喪。
「別難過,」許斐茵拍拍她的肩,「畢竟你們年齡實在差太多了。」
說真的,她實在不懂,喜歡一個大哥哥有什麼好?陪一顆籃球的時間永遠多過于陪你說話的時間,這種大男生為什麼偏偏好友就是愛?
「年齡怎麼會是問題?我才不信,我們只是缺乏一點催化劑而已。」練筱茵不死心的說。
「催化劑?」那是啥鬼東西,許斐茵完全不懂。
「別甩頭,催化劑就是……」看到好友茫然的眼,她嘆了口氣,「算了,以後你就會懂了啦!」
「筱茵,會不會是因為我們太胖了,所以你的裔大哥不喜歡你的身材?說真的,我很擔心我們兩個會因為肥胖而永遠交不到男朋友。」許斐茵看著兩人如出一轍的身材,有著少女懷春的擔憂。
「斐茵,我阿爹說,好的男人不會只看你的胸部、身材,他會欣賞到你最美好的內在特質。」托起腮幫子,練筱茵純然不以為圓嘟嘟的身材是罪過,而且她也不願相信裔大哥是這種膚淺的人。
現代人對美的要求太過病態,況且她也不是過度肥胖,只是看起來比較豐腴,阿爹說女孩子豐腴點好看,總比長得像非洲難民好多了吧!
「真的嗎?」那她家老哥為啥總笑她痴肥、死胖子?許斐茵實在不懂男生的審美觀。
站在兩人身後的何之雅翻翻白眼,心中直犯嘀咕。這一听就是慈父的安慰……「就怕那男孩子還來不及欣賞你的內在美,就被你圓嘟嘟的身材,還有你吃甜食的凶猛模樣給嚇得倉皇逃逸了。」天生苗條的何之雅就這麼一手撐在一人的腦袋瓜上,徹底抹滅兩人夢幻的對話。
「之雅……」練筱茵埋怨的一瞥,「病態美人終究是病態,是不健康的。」對這話題向來早熟的她嚴詞討論。
「但總是個美人。」何之雅就愛跟她拌嘴。
「你睜眼說瞎話,病態就是不正常,能美到哪里去?」練筱茵不能認同。
「好,我病態,你美。」何之雅凌空扔下一本目前最風行的少女雜志。
「這什麼玩意兒?」兩個小胖妹不約而同的湊來猛瞧,「愛情魔法女乃茶慕斯?!」兩人異口同聲的念出聲。
「這一期的星空少女雜志,里頭有一道愛情魔法甜點的介紹,听說只要照著書上寫的方法制作一道特制的女乃茶慕斯,當對方吃下後,那個人就會在某一天醒來,瘋狂愛上做甜點的人,即使是再排斥戀愛的人都會招架不住這法力。」
「愛情魔法甜點?女乃茶慕斯?」引起練筱茵興趣的是甜點兩個字。
她向來對甜點沒有招架之力,也難怪她會有這身圓嘟嘟的身材了。
叩一聲,何之雅擰了擰眉,伸手往她的腦門一敲,「小胖妹,你有沒有在听我說?別又光想到吃了!是朋友才幫你。你總不能成天光裔大哥、裔大哥的窮喊,得找出點有效率的方法來試試,要不然你就算是暗戀到天荒地老、長城傾倒,你的裔大哥還是對你無、動、于、衷。」
許斐茵念著這光怪陸離的甜點做法,「玫瑰水泡吉利丁,熬煮的紅茶里頭還要加入七滴用桃花跟桃花木熬煮的桃花水……」她越念臉上的茫然更加深了。
「真的只要把親手做的女乃茶慕斯送給裔大哥,他就會愛上我?!」這實在是太棒了,看來她的暗戀即將出現曙光。
「當然是真的,這道女乃茶慕斯可是在歐洲流傳很久的愛情魔法甜點。」何之雅說,「不過跟一般的甜點做法不大一樣,你們得先把上頭標示的材料買齊,然後桃個好時間,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的做。」
其實許斐茵心里正納悶著。歐洲也時興桃花木這種東西嗎?可怎麼連紅繩都出來了。
「筱茵,來試試吧?」她開始對這魔法好奇了,「我可以去幫忙買材料,可是誰會做甜點?」
練筱茵高舉著手,「我會。別忘了阿爹說以後要送我去義大利學做甜點的,這種雞毛士腳皮的工作就交給我來吧!」
何之雅瞅著她。真不懂她為啥偏偏喜歡這種東西,還立志要出國學做甜點,反正不管,她愛就好。
「好,反正這鍋碗瓢盆我沒興趣,這禮拜的周末我爸媽不在,就到我家來施展你的魔法吧!」何之雅大方邀約。
「好!」練筱茵笑得幾乎闔不攏嘴。
懷中攥著小包袱,兩個小丫頭神秘兮兮的來到何之雅家。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出來應門的何之雅站在門前的階梯上,居高臨下的問。
許斐茵掏出練筱茵交代給她的明細單,「紅繩、玫瑰花瓣、桃花和桃花木,還有一枚戒指,我都帶了,筱茵你呢?」
她圈起手指,給了個OK,「沒問題,我把家里做點心的材料都拿來了。」
「快進來吧!」
四處張望了一下,偷偷模模的進屋後,三個小丫頭開始在廚房張羅了起來。
瓦斯爐上赤艷星藍的火正滾著紅茶包,另一邊的爐火上則是熬煮桃花加上桃花木的合成物。
「斐茵,把玫瑰花全泡進入熱水里。」忙著打蛋白的練筱茵指揮著。
「好。」
「筱茵,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架式的。」君子遠庖廚,奉行此圭臬的何之雅啥也不踫的坐在一旁看著兩人忙。
「當然,阿爹說,等我從英衛的高中部畢業,他會送我到義大利去學習點心廚藝。」她愛吃,也喜歡做點心,所以當個點心小師傅最合適不過了。
「那還真是適合你。」何之雅低頭一哂,「不過還得等個三年五載呢!」
「之雅,等待是值得的。」練筱茵盈盈笑著。
雖然那意味著會跟裔大哥會有短暫的分離,不過她一定可以忍耐,因為阿爹說過,認真的女人最美,那麼她也要立志成為一個認真又美麗的女人。
當然,有了這道女乃茶幕斯的魔法甜點,裔大哥就會吃了秤鉈鐵了心的愛著她,分離對她來說,則更不需要擔心了。
「好好喔,筱茵,你爸爸對你真好。」許斐茵手忙腳亂的拿著吉利丁,卻是不知所措的從左手傳到右手,又從右手擱回左手。
「斐茵,拿個杯子把泡開的玫瑰水濾過,然後把吉利丁放進去泡軟,別再捏來揉去的,有點惡心。」
「喔。」臉微赧,許斐茵連忙丟開這燙手山芋。
「這是一個充滿魔法的點心,會讓品嘗的人享受到幸福的感覺,而感到無限快樂,求愛情得愛情,求友情得友情,求親情……」何之雅念著雜志上的文字,只覺得荒謬。不過,筱茵相信就好。
「有沒有時辰的限制?」練筱茵問。
「只要點心完成的三個小時內,讓對方吃下,一切的魔法都會如你所願。」
「那就好。」她心寬的拍拍胸口。
她需要這道魔法點心為她求得感情的順遂,讓爸爸吃了也會感到幸福,最重要是要讓隔壁的裔大哥受到魔法的召喚,愛上她這個爸爸口中的豐腴小美女。
練筱茵在腦海里想著如夢似幻的美景,忍不住傻呼呼的笑著,「咯咯咯……」「筱茵——材料里沒有口水這種東西。」
「練筱茵,不要把口水滴進蛋白里,要不然我會殺了你。」何之雅挑著眼威嚇著。
「這樣才有我加持後的魔力啊!」練筱茵回神後以頑皮的口吻笑著回答。
不過她仍把嘴巴一吸,晶透宛若吉利丁的口水馬上回到她的口腔中,她趕緊收心攝神,轉而用滿滿的愛意去烹調她的女乃茶慕斯。
「嗯!」何之雅蹙起了優雅小巧的兩道眉。
聳聳肩,練筱茵笑得無辜。
她依循雜志上的解說步驟,像是在打金雕玉似的慎重,滿心期待著女乃茶慕斯會順利成功,那麼她的愛情,也將指日可待。
思及此,便忍不住掩嘴偷笑……
「筱茵,當心你的下巴,別笑得太激動。」何之雅冷冷的提醒。
「不會有意外的,因為我是一個擁有魔力的魔法小廚師。」揮舉著手中的打蛋器,她儼然像極了真正的甜點小廚師。
「不想理你,只要你不說你要代替月亮懲罰我就好了。天啊,好累!真想小眯半晌。」因日夜勤練鋼琴導致睡眠不足的何之雅,用藕白的小手撐著下顎,不忍再多看那混亂的制作過程一眼,免得待會前功盡棄。
「把蛋白跟加上煉乳的紅茶和在一起,然後加入七滴桃花水……」喃喃自語的練筱茵把所有的材料精心的攪拌後,便仔細的分裝到精美的容器里,捧著送進了冰箱。
「好了,現在就等它凝固,待會就來進行最後步驟的施法。」何之雅意興闌珊的說著,隨即又打了個哈欠。
像是等待開窯的人,期待著冷藏結束的那一刻,而充滿魔法的點心即將改變她的人生。
「待會我要把一個送給裔大哥,一個留給阿爹。嘆,斐茵,如果是你,你會送給誰吃?」練筱茵問。
「當然是我自己吃。」許斐茵說得理所當然。
練筱茵縴眉一皺,「給自己吃!斐茵,難道你都沒有想對誰施魔法嗎?一個帥氣的男生,或者是你的家人?」
「沒有,我只想對自己施魔法,讓自己更愛自己,讓自己更加快樂。」許斐茵無奈的說。
同樣圓嘟嘟的身材,練筱茵在家是阿爹捧在手心的寶貝,許斐茵卻是兄姐嫌棄的胖妹,怎麼想都不會是快樂的情境。
愁苦的看著好朋友,練筱茵緊緊的抱住她,「斐茵,等我從義大利回來,我一定要做更多的魔法點心讓你、永遠都快樂。」
誰說小胖子就該被歧視,她們也有權利追求快樂的。
「謝謝你,筱茵。」許裴茵銘感五內的瞅著她,「希望你的裔大哥吃到女乃茶慕斯後,能像著了魔法似的瘋狂愛上你。」
一旁假寐的何之雅不耐煩的睜開眼楮,「喂,兩位大嬸,不要上演情比姐妹深這種惡心的戲碼好不好?」
「瞧你說得酸,之雅,我知道你也想加入。」練筱茵伸手一攬,把嬌瘦的何之雅也抱在一起,「呵呵,這樣不錯吧?」
「啊,兩團脂肪夾殺我。」
「瞎說什麼——」
何之雅一睨。是還滿舒服的啦,不過她就是不想讓筱茵太得意。
一個小時後,三人對著從冰箱捧出來的半成品。
「筱茵,接下來的動作只能你自己來,我跟斐茵都不能幫你。」
「好。」
深呼吸一口,何之雅把事先準備的戒指立在女乃茶慕斯上,一條紅繩綁著戒指,另一端系在練筱茵的小指上。
「筱茵,快念你的咒語。」許斐茵興奮的催促。
練筱茵用著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嗓音念著,「玫瑰、玫瑰我愛你,一條紅繩綁住你,用枚戒指套住你,生生世世我愛你。」
夕陽薄暮,天空閃過一道光芒……
「啦啦啦啦……親愛的魔法小慕斯,我是天才小廚師,啦啦啦……」練筱茵騎著腳踏車,一路從何之雅的家快樂的哼唱著回家。
雖然有公車可搭乘,但這個成天打著要雕塑健康曲線口號,卻又對高熱量甜點毫無招架能力的小六女生,堅持要騎腳踏車出入,沒辦法,誰叫她暗戀的對象是個酷愛騎腳踏車的帥氣高中生。
雖然腳踏車因為盛載著練筱茵的重量而顯得有些搖搖晃晃,可只要一想到這甜點即將受到憲大哥的稱贊,她就忍不住想歡欣鼓舞一番。
速度在練家隔壁的別墅停下,「裔大哥,你在家嗎?」她朝著對講機猛吼。
久久沒人回應……
「他不會是在睡覺吧?」裔大哥的生活總是自由價了,沒事就呼呼大睡,啥事也不理,她不死心的再度重按門鈐,「裔大哥,我是筱茵,你在家嗎?」宛若河東獅吼。
依然杳無回應,既然不在家她也就不客氣了。二話不說,她把裝有女乃茶慕斯的紙袋咬在嘴巴上,準備翻牆送魔法去。
「聖誕老公公都可以從煙囪下來,我為什麼不可以翻牆爬進去,反正裔大哥常也不鎖門,小偷進去都怪不了誰,更何況我是送魔法來的小天使,他更不該怪我了。」她自圓其說著正當性。
沒有太多的猶豫,圖嘟嘟的身材冒著把雕花鐵欄踩歪的風險,在光天化日之下翻牆潛入圍牆,然後熟稔的走進屋內,在餐桌上擱下她的愛心甜點。
練筱茵看著那表層透著晶瑩的女乃茶慕斯,想象那甜甜軟軟的口感在心儀的裔大哥口中化開,換取他贊賞的一瞥,她難掩興奮的低笑了許久,才意猶未盡的離去。
「我的熱情,啊!好像一把火,燃燒了整個沙漠……」練筱茵唱著阿爹最愛的一首歌,蹦蹦跳跳的往門口腳踏車走去。
需要多久,這個愛情魔法才會生效?」天還是一個禮拜、一個月還是一年?哈哈,她都會等,因為愛情的魔法不會欺騙她的!
跨上腳踏車,練筱茵努力的踩著踏板準備往隔壁的家回去,車籃里沒有加持過的女乃茶慕斯是她要孝敬阿爹的,她小心的呵護著,就怕把那美麗的賣相給破壞了,這樣怎麼對得起疼愛她的阿爹。
「閃開、閃開——」遠遠的,處在變聲期,堪稱是破鑼嗓子的叫嚷響遍整個別墅區。
練筱茵連忙抬頭查看四周,只見一個男孩揮擺著雙手正急速的往她沖來,那速度絲毫未減。
瞪大眼楮,她張大的嘴巴還來不及發出嘶吼,就從腳蹬車上重重的跌落在柏油路上,疼得她直想罵髒話,偏偏沒能幸免的嘴巴被個綿軟的東西堵住,害她只能悶哼著痛。
渾身都疼的練筱茵來不及意會發生什麼天災人禍,四肢便癱平在地上,原本受她凌虐的腳踏車正壓著她的肚子,上頭還有個該殺千刀的。
而那始作俑者,正把他方才鬼吼鬼叫的嘴巴貼覆在她的唇上。
他艱困的撐起上身,「對不起……」好嗯,他親到了一個女生的嘴巴。
沒想到這直排輪這麼難控制,現在嘴巴暴疼的。他伸手模模,手指上染著溫熱的鮮血,是他的,還是她的,一時間也分辨不出。
眼楮從迷離逐漸的瞪大,然後幾近眼珠突暴的超凡境界,練筱茵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家伙竟然輕薄了她少女的唇。模模發疼的唇,那如出一轍的血跡染紅她的眼。
「你這超級、大變態——」她使勁全力將鐵沙掌凌空揮去,正中那男孩的鼻。
「呃,好痛!」齊勛捂著鼻子往旁邊倒去,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個女孩這麼快就發出反擊。
他最討厭人家打他的鼻子了!
好倒霉喔,親到惡心的嘴巴,鼻子還被痛扁,他可憐的五官未免太悲慘了。
撐著堪稱四散的骨頭,練筱茵起身掏出手帕,拼命的擦拭自己的嘴巴,企圖要保留她初吻殘存的清白。
齊勛看向眼前豐腴的女孩,全身綿軟軟的像彈簧床。
可是她也太凶狠了!他捂住鼻子,仍是心有余悸。幸好這床不是倒在他身上,要不然壓都給壓死了。
忽爾,他瞥見女孩發上濁濁的黏稠物,「你的頭發上有東西。」
他做出惡心的表情。希望那不會是黃金才好。
「嘎?什麼東西——」她一手趕忙探模去。
黏呼呼的,還帶著甜味,這味道實在太熟悉了,仿佛在那兒嗅過……不經意的瞥見已空蕩蕩的車籃,心頭一震。糟了,她的女乃茶慕斯呢?顧不得渾身酸疼,練筱茵緊張的站起身三百六十度的查看。
「你在找什麼東西?」瞧她急的。
「我的女乃茶慕斯不見了……」練筱茵急得快淌下淚來,尋了半天只見一攤軟綿綿的不明物在她方才倒下的頭部位置。
模模那坨不明物,再模模黏膩的頭發,她當下變了臉色的大哭起來,「我的女乃茶慕斯……」「先講好,我不是存心撞上你的。」齊勛看著淚眼婆娑的她,趕緊說明自己的無心之過。
瞧她哭得跟啥似的,不知情的人還當是刮台風下大雨了呢!
「還來,你還來呀——」她勒住他的衣領死命的搖晃。
就說女生很麻煩,他才決心躲回台灣避開美國的熱情小妞,卻在台北遇到河東獅吼的愛哭女孩,未免太恐怖了,以後他才不要娶老婆呢!
難怪老爸老說女人是不可理喻的動物。
「你快住手——再拉扯下去我要吐了!」齊勛抗議。
練筱茵稍稍止住嚎啕大哭的吶喊,回了記凶狠莫名的眼神給這走路不開眼楮、光開嘴巴的禍首,想到疼她如寶的阿爹吃不到她第一次親手烹調的甜點,她就有說不出的怨恨。
「你流血了,自己擦擦,亂丑的。」他掏出自己的手帕遞了過去。
咱一聲,她斷然回絕。
二話不說,練筱菌噙著眼淚,以那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了過去,隨之招呼而來的便是連綿不絕的拳頭。
哭不能解決問題,但是拳頭可以,它不僅可以泄恨還可以恐嚇,比眼淚好用多了。
「你竟敢說我丑,還毀了我的魔法點心,可惡!你實在太可惡了,把我的女乃茶慕斯還來,那是我要給阿爹吃的愛心,你還來、還來——」她聲嘶力竭的大喊著。
齊勛實在不敢相信她一個女孩,竟然如此撒潑的撲坐到他身上,揮下的不是花拳繡腿,而是扎扎實實的拳頭十多枚。
瞧他的潔白上衣正印滿她的甜品拳印,還有發疼的下巴,都醒目的提醒著他被挨揍事實。
「還來礙…」她傷心又氣憤的喊著。
她的女乃茶慕斯毀了,阿爹吃不到了,都是讓這個臭男生害的。
「我已經跟你道歉了……」齊勛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麼大,努力的想閃躲,然而一時間也慌了手腳,秉持父親所傳承好男不跟女斗的信念,他只得任由著她打。
冤,他真冤,長這麼大第一次被女生痛打。
練筱茵才顧不得現有的狼狽,只想發泄她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