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紗包圍的帳棚里,籠罩著一股神秘氛圍,古意映如願的坐在水晶球面前,靈媒的臉孔被紗幔圍里著,獨獨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角落還有陳珊珊跟唐若若陪同著。
因為好奇水晶球的神秘,她們死也要跟著進來一探究竟。
「噓,保持安靜,不要影響我的磁場。」沙啞的嗓音制止碎語討論,有股神秘的莊嚴在帳棚里流動,銳利的眸光落在古意映臉上,「告訴我,你想要問什麼?」
她壓抑著內心的騷動,「我想要問……」
靈媒揚手制止,「噓,別說,我知道了,你想要預知你的愛情。」
準!「你怎麼知道?」古意映驚訝的往前傾身,想要知道這位靈媒是如何看出她的心思。
「這一點都不難,因為我是靈媒,可以預知一切,你的眼楮已經告訴我關于你的一切了。」
深信不疑的古意映點點頭,「那麼請您告訴我,我的真命天子叫什麼名字,我很想要知道。」
她權威的點點頭,雙手煞有其事的在水晶球前揮舞了半晌,「嗯,交給我,現在請安靜的跟我一起冥想,水晶球將會出現預知的畫面……」
念念有詞的一番咕噥,雙手鬼魅似的擺動,古意映的心情跟著靈媒手勢的起伏而忐忑,就連一旁的陳珊珊和唐若若也都噤若寒蟬的專心等待。
須臾,「意映卿卿如晤……」靈媒開口說著。
「意映卿卿如晤?」古意映重復了一遍,歪頭沉思。不懂!
「意映卿卿如晤,意洞手書。」靈媒又開口了。
什麼玩意兒?又是如晤又是手書?古意映茫然的望著靈媒,接著又求助的瞥了一旁的死黨。
這樣的詭譎延續了許久,忽地,靈媒雙手一垂,像是耗盡千萬力氣的一癱。
「一封信,我看見了一封信。」顫抖的口吻。
「什麼信?上頭寫著什麼?」古意映急切的問。
「泛黃的紙頁,上頭寫著意映卿卿如晤,信末署名意洞手書,至于內容則被層層白霧給阻擋了。」
「水晶球沒辦法再看清楚嗎?」她呈現異常焦慮。
「你以為預知未來那麼容易嗎?那是透露了天機,水晶球的神聖是不容許你這樣褻瀆的。」靈媒嚴厲指責她的質疑。
「不,我不是褻瀆,我只是想要知道多一點訊息。」
決斷的水袖一揚,「就這些了,水晶球把你想要知道的事情呈現出來,剩下的得由你自己體悟參透。」
「我自己參透?」是怎樣,難不成要她焚香操琴、參禪悟道?古意映不甘心,可靈媒已經下了逐客令。
「意映卿卿如晤,意洞手書?」一旁的陳珊珊低聲反復的誦念,「意映、意洞……」好熟,好象在哪里見過這些文字,她揪緊頭發努力的思索。
片刻,「呀」她發出一聲驚呼。
「珊珊?」唐若若瞪大眼楮望著她。
「是『與妻訣別書』!」她大叫。
迸意映一頭霧水,「什麼『與妻訣別書』?」
「意映卿卿如晤︰吾今以此書與汝永別矣!吾作此書,淚珠和筆墨齊下,不能立見書而欲擱筆!又恐汝不察吾衷,謂吾忍舍汝而死,謂吾不知汝之不欲吾死也,故遂忍悲為汝言之。這是林覺民的『與妻訣別書』,意洞就是林覺民的字啦!」陳珊珊扯著嗓門大嚷。
「難道……」
「覺民!一定就是這個名字,你的真命天子。」她斬釘截鐵的說。
「意映跟覺民,哎呀,這簡直是天作之合。」恍然大悟的唐若若跟著咧開一抹頓悟後的笑容。
「看吧,水晶球的預言是不會胡說的,一定有它的淵源、道理,端看你能不能明白。」靈媒滿是自信的說。
覺民,她的真命天子叫覺民!為此,古意映的胸口盈滿了幸福的喜悅。
「謝謝,謝謝水晶球跟靈媒,謝謝!」她誠摯的猛鞠躬。
四月一日,古意映在水晶球預言里知道了這個名字——覺民,她少女的懷春全然得到撫慰,她將永遠深信不疑。
這天晚上,她躺在被窩里,腦海呼喚的都是覺民這個名字。
原來這是汪定好的,意映和覺民。
迸意映帶著甜蜜的笑容,直到凌晨三點才昏沉沉的睡去,心中期待著夢里能夠遇見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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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驚醒,古意映瞬間從床上跳了起來,腳尖一觸及冰冷的地板,她順勢瞄了眼牆上時鐘——該死!四月二日,中原標準時間,七點十五分。
「啊——睡過頭了!」她發出慘叫。
天啊,是誰膽敢按掉她房里的五個鬧鐘?那是她天天賴以維生的起床工具欸。
迸意映邊換衣服邊顛跳著進浴室梳洗,一陣手忙腳亂、驚天動地的準備,約莫十分鐘後狼狽的身影從屋里倉皇竄出,忙不迭的跳上放在門口的腳踏車。
「丫頭,今天不是星期天嗎?」古太太狐疑的問。
「運動會。」
「可你早餐還沒吃!」
「來不及了,媽你自己吃——」七手八腳的把腳踏車對準巷口,火速前進,口中念念有詞,「可惡,為什麼運動會跟校慶園游會還分割成兩天?今天應該要放假的欸!懊死的駱俊庭,出門前也不喊我一聲!」她咒罵著住在一牆之隔的表哥。
他一定是在記恨,記恨她A走了他的十八限精神糧食。
都怪昨天晚上太沉溺于美夢之中,直到凌晨三點,她仍無法安然睡去,滿心期待著未來的人生會遇上那個叫覺民的真命天子。
她可是立志要拿下三年全勤獎的飲,怎麼可以因為這個小失誤就破功?
迸意映卯足全力,死命的踩著腳踏車的踏板,非要把過低的時速努力追足。
瞟了一眼天空,灰撲撲的。最好別在這種時間給她下起雨來,要不然她真的會抓狂啦!
迸意映使盡全身力氣踩著她的風火輪,目標是校門口。
一聲悶雷打來,她的手把晃動了下,「老天爺,再忍忍,晚點再下雨喔!」她誠心的打著商量。
又一記悶雷打來,天色更暗沉了,「阿彌陀佛,今天運動會欸,不管,抄小路了。」拐了一個彎,古意映騎進僻靜小路加速前進。
要命!道路在整修——
好樣的,老天爺可以再多給她幾個考驗。
在左搖右擺的行進間,滂沱大雨霎時傾浪而下,逃竄無門的古意映首當其沖,在瞬間成了一只兩輪移動的落湯雞。
「X的,竟然下雨了……」雨勢先是造成視線不良,接著激起一攤攤水窪,嚴重影響路況安全,可為了全勤獎,古意映只得硬著頭皮前進。
沒辦法,頭都洗一半了,總不能反悔不洗。
冒雨前進的同時,後方一陣幾近吵雜的聲響隆隆而來,古意映回頭瞥了一眼。是摩托車!
內心驀然升起一股較勁的念頭,雙腿下的踏板竭盡所能的帶動輪子,企盼能跟摩托車一較高下。
然而不巧,就在接近致命水窪處,專注于競速的古意映一時失察忘了閃避,高速而過的摩托車狠狠的激蕩出跋扈的污泥水花,徹底的把她洗滌一番。
這還不打緊,小路原本就不寬敞,加上道路整修更成了羊腸小徑,腳踏車獨行都搖搖晃晃,何況是高速而來的摩托車?
穿著黑色風衣的身影疾速而過,古意映的手把登時搖晃了起來,仿佛飛機降落時吃到尾流引發一陣劇烈動蕩。
「穩住,穩住!」
她力挽狂瀾卻終究不敵外力,忽地,發出砰然巨響——
無辜的她連人帶車頹然倒下,跌落前方的一窪黃水之中。
癱坐在水中,憤怒讓她一陣無言。
錯愕的低下頭看著狼狽的自己,古意映幾度不願相信,她的白色運動上衣已經變成污黃。
「穿黑色風衣的該死家伙,停下來,你這罪魁禍首!」怒不可遏,她仰天咆哮著。
一把火燒上心頭,不知打哪兒生來的一股動力,古意映架起腳踏車重新加速往前追去,發誓非要逮到這個禍首不可。
可惡的家伙,竟然如此對待她,瞧他那身打扮,應該還只是個學生。兔崽子,年紀輕輕的竟敢公然違規騎摩托車。
雨勢、風勢從她耳邊掠過,古意映的怒火一刻都沒有熄滅。
她一定要宰了這個可惡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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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早過了八點鐘,頂著一身狼狽,古意映步履蹣跚的抵達校門口,怒氣騰騰之餘,卻還得小心翼翼的躲著國字臉教官。
「黑色風衣!」眼角餘光閃過疑似禍首的背影,古意映急忙朝背影大嚷,「站住,你這肇事逃逸的兔崽子——」
穿堂前,凌亂的頭發、挺拔的身子,只見那外套的主人側身睞過一眼,淡漠的眼眸沒有任何情緒,緊抿著雙唇,旋即不吭一聲的頂著濕發泰然自若的往前走去。
「欸,別走,你給我站住,听到沒?」她扯開嗓門嚷嚷,正要跨步上前阻擋。
忽地,一張似笑非笑的國字臉闖進視線,「聰明,這位同學,我正想叫你站住呢!」
喝,是教官!迸意映想逃,卻發現已經是窮途末路。瞄一眼禍首,他正大搖大擺的離開,打算徹底規避責罰。
「教官,那邊還有人遲到。」
「我說這位同學,別想用這種爛招數騙我了,你以為我會回頭,好讓你趁機逃跑?」他眯起眼楮打量,「幾年幾班?」
「高一愛班。」衰……
「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你是掉進泥巴坑里了嗎?搞成這模樣?」
迸意映雙手合十,佯裝可憐。「教官,我是冤枉的。」
明明有機會可以及時趕到學校保全她的全勤獎,可偏偏遇上道路整修,外加狼心狗肺的違規騎士一枚。她也不想把自己搞成這樣呀,可憐她的全勤獎泡湯了啦。
「冤枉?這怎麼會冤枉呢!時間已經超過八點鐘了,這叫人贓俱獲。雖然今天是校慶,但是紀律不可免,喏,蛙跳三十下再回班上報到。」
「蛙跳……」她才剛從水窪里爬出來,現在又要蛙跳?可惡、可惡、可惡……無敵可惡!
四月二日,渴望的全勤獎竟然泡了湯,她將永遠記得這個恥辱還有這場大雨。
運動會被迫延期。
躲在廁所最隱密處換下這身狼狽,古意映感覺自己今天的運氣背到極點,忍不住懷疑自己昨天晚餐是不是吃了鱉。
「你說有人超你車害你跌倒?」陳珊珊站在廁所外遞上干淨的衣服。
「嗯,一個陌生的家伙,不知道是哪班的,最好別讓我逮到,要不然我一定連本帶利奉還。」隔著門板,古意映憤怒的聲音透了過來。
「可也太巧合,竟然摔成這樣。」盯著黃濘濘的衣服,她覺得不可思議。
「你以為我想嗎?」古意映冷不防的推開門探出頭來。
腳步聲由遠而近,陳珊珊連忙把她推進門里。
「快進去,有人來了,小心春光外泄。」戴上MP3耳機,假裝若無其事。
三、四個女生嘻笑的跑來上廁所,嘰嘰咕咕的神秘異常。
「欸,听說隔壁班有個帥氣的轉學生今天來報到。」女孩的新情報都在廁所交換。
「啊,我有看到,長得好高、好帥!謗本就是白馬王子。」
「他叫什麼名字?」
「好象是叫魯覺民,從中部學校轉上來的。」
「先說,我喜歡他,你們都不許跟我搶。」
「誰管你,各憑本事,我也喜歡……」
幾個女生又是梳頭又是洗手,爭執不下愛情的公平,索性一哄而散。
下一秒,和眾人錯身而過的唐若若橫沖直撞的跑來,扯下陳珊珊的耳機,「天大的消息啊,意映呢?她人呢?」她追問著。
陳珊珊手一指,「還在里頭換衣服。」
唐若若上氣不接下氣,激動的說︰「跟你說,那個人出現了,出現了……」
「誰?」
「覺民兄,意映的真命天子——覺民兄啊!」唐若若欣喜若狂。
登時,廁所的門整個被推開,古意映顧不得衣服沒扎好就跑出來,「覺民?我的覺民?若若,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唐若若點頭如搗蒜,「當然是真的,我剛剛在學務處听到的,魯覺民,他叫魯覺民,就在我們隔壁的男生班。」
這一刻,彷佛已經等了太久,古意映聞言整個人都要癱軟昏厥。
出現了,她的真命天子!
「現在人呢?他人呢?」她壓抑著激動,卻壓制不住輕顫的尾音。
「應該是在室內籃球場吧?我看很多女生都拚命往室內籃球場擠,看來是已經把他鎖定了。听說他又高又帥呢!哇,咱們覺民兄看來很搶手喔!」唐若若對著古意映擠眉弄眼。
陳珊珊頂頂她的手慫恿道︰「意映,你還楞著做啥,快走啊!你的老公出現了
晚了,當心被其它花痴搶了。」
她沒想到會這麼快就見到水晶球預言的夏命天子,不知道他是否溫柔體貼?
沒來由的,一張小臉紅撲撲的,原本怒氣騰騰的模樣也變得嬌羞起來,有一種情怯,讓她不敢貿然前往,任心兒卜通亂跳。
「快點!」不等古意映回應,陳珊珊和唐若若已經一人一手的架起她,火速的趕往籃球場。
遠遠的就看見籃球場邊滿滿圍觀的女同學,三個人好不容易殺出一條血路,探頭探腦的找尋目標。
「人太多了啦,在哪里?」陳珊珊問。
「別急,慢慢找嘛!」唐若若瞪大眼楮搜尋中。
真命天子還沒找到,惹眼的黑色風衣攔截古意映的目光,積悶了一早的怒氣忍不住又洶涌起來。
「等一下,我看到早上害我的那個兔崽子了!」好不容易沉澱的怒火又蠢蠢欲動。
不等陳珊珊應聲,古意映已經獨自一人快速移往人群中的黑色身影。愛情是天在定,但報仇卻得自力救濟,而且必須把握時機。
擠在學生群里穿著一身突兀黑色的魯覺民,被突如其來的拉扯喚起了注意,納悶的目光順勢看向外套上那只手的主人。
他挑起居,「有事?」
今早在校門口,他見過這個女孩,驚鴻一瞥。那時的她雖然模樣狼狽,可她怒氣高張的惱火姿態,現在想來還真有點好笑。
「當然,終于被我逮到了吧!」古意映揚起不馴的臉龐。
逮?「我不認識你。」他冷眼望著眼前的女同學,洗去了污漬的臉十分白晰,眼楮過分的漂亮,就像水晶玻璃般的耀眼。
咧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沒關系,我認識你就好,容我提醒你嚴重退化的記憶力,早上在校門口左後方的小路,你違規騎著一輛重型摩托車,羊腸小徑你超車就算了,竟然先是濺我一身泥水,接著又害我從腳踏車上跌倒,結果你竟然還想佯裝無事的離開!哼哼,想逃,沒那麼容易。」
喔,他好象有這麼一段記憶,但是,那時滂沱大雨,他趕著到新學校報到,壓根兒沒在意他有濺濕路人或者擦撞到她。
「想起來沒?」目光炯炯有神的瞪著他。
第一次覺得女孩子也可以這麼朝氣蓬勃的,他羨慕這樣的人,仿佛所有的太陽光都被她一人吸取了似的,叫人目光始終無法從她身上移開。
魯覺民突然好奇起她的想法,波瀾不興的問︰「你想怎麼樣?」
「還敢問我想怎樣?」要不是手邊沒鍋蓋,她真想一把朝他腦袋蓋下去。「當然是要你道歉!你知不知道你害我斷送了我唾手可得的全勤獎?而且這麼一摔,別說衣服髒了、腳踏車把手歪了、疼了,說不準連我的骨頭都受傷了,這些可不是道歉可以解決的。」據理力爭的恰北北。
魯覺民言簡意賅的對她說︰「你該早點起床的。」
「我……」有種被訓斥的感覺,頓時啞口無言的古意映咽不下這口氣,決定揚手給他一拳痛快。
意外,凝聚渾身氣力的粉拳竟沒有捶上他絲毫,反而落入他的掌心。
「你!」小糗。
仗著身高的優勢,魯覺民輕而易舉的接住了那記拳頭,而且緊緊的握住,原本嚴肅的臉突兀的扯出一抹笑容,「不服氣?那好,給你一個上訴的機會。」
「什麼上訴機會?」
他往四周掃去,「會打球嗎?」
「廢話,我好歹是女籃校隊。」
「那好,就比三對三斗牛,為了公平起見,我可以搭兩個女生,而你搭兩個男同學。」
「這麼臭屁,好,那就來,誰怕誰,如果你輸了……」
「等我輸了再說,屆時我無異議,決定在你。」他在笑,專注的眸子閃過精光笑著。
兩人的對話被听得一清二楚,場邊的同學紛紛鼓噪起來。
「欸,你們干麼?」唐若若怯怯的問。
「斗牛。」古意映渾身散發著騰騰殺氣。
「你們兩個跟她是死黨?」魯覺民問著唐若若。
「嗯,當然。」她猛點頭。
「那好,就她們兩個跟我一隊,你的隊員由你自己找。」
現在不會是要她打籃球吧?「啥?我們兩個!我們連運球都不會欸。」唐若若不安的抓緊陳珊珊。
迸意映微揚唇的拍拍好友肩膀,「不會才好!」她打著牽制他的如意算盤。
此時,籃球場已經自動空出了位置,魯覺民跟古意映的廝殺就要展開,鼓噪聲把整個室內球場炒得火熱。
迸意映主攻,雙眸透著強勁的戰斗力。
魯覺民覺得興味盎然,他以為台北的女孩子就是愛打扮,沒想到轉學第一天就遇到這麼有趣的人,一改他對女孩子的刻板印象。
經過數次進攻後,古意映一直沒能得分,不禁低聲咒罵,「該死,低估了這家伙的能耐,防守之嚴密,想要切個籃板都不行。」
魯覺民始終帶著若有似無的笑容,仿佛在對古意映說︰來呀,快進攻,快讓我看看你的能耐。
迸意映無法單打獨斗,只好把球拋給了隊友,好不容易三人合作殺出重圍進攻投出了球,卻讓魯覺民輕而易舉的搶了過來。
她轉而防守。
魯覺民頎長的身形在籃球場上靈活移動,即便無法順利切入籃下,幾個假動作後一個輕松跳投,籃框刷地發出響亮的聲音,順利得分!
「換你進攻了。」他把球拋給了古意映。
穩住、穩住,她要進攻,要得分!
聚精會神的凝視著彼此的一舉一動,肢體不時踫觸對方,盡避是三對三斗牛,可是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發現,這場球賽根本是他們兩人一對一的競爭。
「同學,你上訴的機會已經在流失。」魯覺民挑釁的說。
「流失的是你的勝利跟體力。」古意映瀟灑抹去臉上的汗。
好!好一個自信滿滿的對手,盡避她是女孩,他都覺得這是場難得的比賽,從沒有像這一刻,他內心充滿想要勝利的念頭。
時間分秒過去,場內的對峙讓兩人早已汗流浹背,然而眼底深處傳遞出的求勝意志力卻依然旺盛熾烈,奔跑的腳步、靈活的防守,無疑讓這場斗牛賽看頭大增。
場邊加油的人各司其主,喧嘩聲幾乎要把籃球場的屋頂給掀翻了。
終于,經過許久的攻略防守,球藝精湛的魯覺民明顯佔上風,很快的,最後一顆球以完美的拋物線向籃框拋去,他輕而易舉的勝利了。
可惡,輸了,她輸了……
這家伙的爆發力太強了,明明看他氣喘吁吁,為什麼還如此有沖勁?
「很遺憾,上訴終結。」
她盯著他,閃爍著不服輸的光彩。可惡,怎麼會慘輸!迸意映轉過身去跟自己生悶氣。
「魯覺民,你好厲害喔!魯覺民萬歲……」女同學的歡呼不斷的持續著。
等等,魯覺民?這個罪魁禍首也叫魯覺民,難不成,他就是她的真命天子覺民兄?
霍然轉身,古意映瞪大眼楮望著他,「你叫魯覺民?」
「嗯,如果我沒記錯,我是叫魯覺民。」
聞言,一旁的唐若若和陳珊珊不約而同的倒抽一口氣。
「糗了,頁的是他!」唐若若詫異嘀咕。
迸意映不敢相信。不,她的夏命天子怎麼會是這個討厭的家伙?濺她一身水還害她摔個四腳朝天,立志要拿三年全勤獎的美夢也因為他破功,這家伙跟衰神有啥兩樣?
不要,她才不要,他不是——
「意映……」
「住口,不是他,水晶球說的人不可能是他——」古意映一溜煙的跑了,帶著驚慌和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