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政在笑,雖然她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笑的?!
她被誤會是他的未過門老婆,為什麼他清醒後卻不急著跟他父母親解釋,倒是笑得很樂,像是中了樂透彩一樣!他有病啊!
有希氣呼呼的直接下命令,「你去跟他們說清楚。」
「為什麼?」
為什麼?他竟然還問她為什麼?拜托,」我又不是你的未婚妻。」
「那你可以自己跟他們說呀,為什麼你不?」
為什麼她不?
喝,這還不簡單,因為他的父母家人每一個都很善良,而且還很高興陸以政將會娶到她這個好老婆。
她又不是壞心的巫婆,怎麼敢開口去破壞老人家的好心情,跟他們說實情。
「你不敢做的事卻叫我做!喝,小姐,你沒讀過書,總該知道什麼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吧。」陸以政說。
有希狠狠的瞪他一眼,誰說她沒讀過書的,她讀到大學畢業耶,而且還是半工半讀,但這是題外話,跟他講這個做什麼,重點是——
「他們是你爸媽,你本來就有義務跟他們理清事實的真相。」
「要是我不呢?」
「不!」有希眯細了眼,不懂。「你為什麼不?你明明有女朋友了不是嗎?」那天她明明听到他妹妹說他女朋友是個有錢的富家女,家里經營航空事業,是個了不得的有錢人。
「你跟她吹了?」
「沒有?但是我家人不喜歡她。」
「所以你打算甩了她?」
「不。」
「不!」哦,那她就搞不懂了,「你既不打算跟你女朋友分手,卻又任由你家里的人誤會我跟你在一起,你是什麼居心?」有希眯細了眼,用看壞人的目光打量陸以政。
「別把我想得那麼壞。」
「那你就別做那麼壞的事。」看他的表情,就覺得他一定是個奸商型的男人,肚子里滿是壞水,一臉的算計。
「我承認我是另有所圖。」
「說來听听。」
「我家里面的人不喜歡我女朋友——」
「這你說過了。」而且說了不只一次,「可以馬上切入重點嗎?」有希手里抱著豆豆,她手很酸耶。
「你可以把豆豆放在床上。」他好心建議,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手酸。
有希拿看外星人的目光看他。
「我說錯什麼了嗎?」
「病床上很髒。」
「小姐,容我提醒你一聲,我現在正躺在病床上。」所以她別跟他說什麼病床上很髒的鬼話,他還不用她來嫌棄。
有希懶得理他,反正她縱使是累死了,也不會把豆豆放在床上,天曉得那張床睡過多少病患。
「你到底說不說你家人跟你女朋友的事?」她洗耳恭听很久了即。
「我家里面的人因為不喜歡我女朋友,所以一天到晚跟我吵,要我換個人來愛,但我母親又抱孫心切,所以——」
「所以怎麼樣?」他為什麼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而且目光還很曖昧地看著她,他干嗎啊他!
「我以為你猜得出來。」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我怎麼會知道你在想什麼?」哈的一聲,有希明擺著對他的話不予置評。
「我以為你很聰明。」他技巧性的不正面回答。
可惡,這個男人,他的話明擺著暗示著要是她不懂他的心思,就顯得她很笨一樣,可惡、可惡、可惡——
害有希不得不試著去推敲他的心態,哦,她知道了,有希目光一亮,不可置信地瞪著他看。
「你是想拿我當擋箭牌,用我來逃避你家人的嘮叨,再者因為有豆豆了,所以你母親便不會一天到晚催你結婚,對不對?」
「我早說過你很聰明。」他打的正是這樣的壞主意,他笑了笑,似乎不以自己的行為為恥。
「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有希威脅他,但是陸以政卻不在乎。
他聳了聳肩,笑著問︰「那你打算怎麼做?去跟我父母說清楚、講明白嗎?」
「你以為我不敢?」
「我不是以為你不敢,我只是——拭目以待。」
可惡,他說那句「拭目以待」根本就是徹底瞧不起她的說法,有希打定主意了,她今天就要去跟陸以政韻家人說明白,她不是陸以政的妻子,他們兩個的關系只比陌生人還好一點點而已。
對,就是這種氣勢、就是這種決心,想她于有希在商場上打滾多年,她不信她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
有希走出陸以政的病房——以萬里長征之姿走出去,她那模樣就像是要出去打戰的女英雄,但是設想到她一出病房門,就看到陸媽媽大包小包的走過來。
怎麼這麼快?她還沒準備好耶!
有希的氣勢一下子弱了下去。
「有希!」陸媽媽開朗的大嗓門從遠遠的地方傳過來。
有希到現在還很難相信像陸以政那樣的大男人他可以算是杰出了吧,但,他怎麼會有這種鄉下型類似于傳統婦女的母親。
陸以政的母親應該再勢利一點,再賺貧愛富一些,而不是這種可愛的媽媽,唉,想到自己待會就要很殘忍的對待這個抱孫心切的母親,有希現在就連走路都很無力,更何況她手里還抱著熟睡中的豆豆。
「怎麼」了,你臉色看起來很疲倦,是不是照顧以政太辛苦了?」陸媽媽一來就對有希噓寒問暖的,害得她好感動。
她十八歲那年就沒了母親,再加上下頭還有三個妹妹,所以從小就姐代母職,一肩挑起家計重擔,後來出了社會,每天在商場上跟男人一較長短,在大家眼中她是個女強人,永遠不會受傷、不會流淚,所以她就更沒有撒嬌的機會了,而陸以政的母親,不當她是個強悍的女人,只當她是她的女兒一般的呵護,關心她投吃飽,關心她天冷了沒添件衣裳。
唉,這叫她怎麼開口跟陸媽媽說她不是她媳婦的事。
有希好為難,她真想就這樣讓大家誤會下去算了,反正事情到了最後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但……她不用回頭,便幾乎可以瞧見陸以政現在是什麼表情。
他一定在嘲笑她沒膽。
可惡,那是他媽耶!他沒听過什麼叫做「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嗎?他不孝就也算了,竟然還這麼壞心。
有希不想讓陸以政看她笑話,所以鼓足了勇氣叫了一聲,「陸媽媽——」她打算心一橫豁出去,把所有的事全講了,沒想到她才開口,陸媽媽就驚駭著一張臉,像是她做了什麼要不得的事一樣。
她拉著有希的手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叫我陸媽媽,該改口叫媽了。」
媽!
有希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她的嘴角在抽搐,她才不要叫她「媽」,但陸媽媽卻不斷的鼓勵她。
「來,叫叫看,媽——」她還教她呢。
有希的臉都垮下來了。
「來呀,很簡單的,媽——」她還在教。
有希不忍心讓她老人家失望,只好順著她的心意,叫了她一聲,「媽。」
陸以政很壞心,而且他已經笑很久了。
「你從你媽回去後就一直笑到現在,你嘴巴不酸嗎?」有希實在是忍不住了,才瞪了這壞心眼的男人一眼,他真是沒同情心,而且還專做落井下石的事。
「對不起,我實在是忍不住,因為我沒想到有個人氣沖沖的跑出去,打算要把事情全盤托出,但才一眨眼的工夫,那個人轉臉就親熱地叫人家一聲媽。」
「這些事都是我做的,所以就不用麻煩你再轉述一遍。」她才沒有興趣听他調侃她,而且她不是不把事情講清楚,而是當時的情況根本不容她有別的反應。
他的母親那麼喜歡她,那麼喜歡豆豆,根本就把她跟豆豆當成他們陸家人在看待,今天去市場的時候,還幫豆豆買了一堆玩具、糕餅、糖果,老人家疼孫子的心情在眼上彰顯無遺。
她也幫她買了衣服,雖是在菜市場買的,一件值不了多少錢,而且也跟她的品味不合,但是她還是好感動,因為自從父母死後,就沒有人以那樣無私的心態對她好。
陸媽媽是真的把她當做她女兒在看待,所以那聲「媽」,她很自然地就叫出口了,也沒想到之後會被他笑到死。
「你真壞心。」
「你說過很多次了。」
「那是你媽耶,你明知道她多想要抱孫子,但卻忍心不如她的願。」有希忍不住指責陸以政,雖然她一點立場也沒有。
「不讓她抱孫子這不是我的錯。」
有希瞪了他一眼,這根本就是推托之詞,豆豆都多大了,快兩歲了耶,但他的爸媽卻不知道有豆豆的存在,這不怪他要怪誰?
「從文有身孕的時候,我並不知道,我們是離婚後,她才把孩子生下來的,別說是我爸媽了,就連我,都是等到從文去世之後,才知道我有豆豆這個孩子,知道嗎,要不是日前偶遇從文的朋友,我可能到死都還不知道從文去世的消息。」要不然,他也不會連自己妻子的告別式都沒參加。
「怎麼會?你明明知道從文住在哪的。」
「如果今天易地而處,你會跟一個拋棄你的人再聯絡嗎?」他從小就一帆風順,—不管是在事業上還是在感情上都是如此;與從文那樁失敗的婚姻是他這一生中最大的恥辱,如果可以,他寧可一輩子不要去面對。
這個驕傲的男人!
有希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這失敗的婚姻帶給他多大的打擊,他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對從文余情未了。
會嗎?
有希禁不住要懷疑,因為從文看起來不像是不愛陸以政的樣子,而既然雙方都還愛著彼此,那從文跟陸以政的婚姻究竟是為了什麼才觸了礁?
「你們當初為什麼會離婚?」有希好奇地問。
「從文開的口。」
「原因呢?」
「我不知道。」
「你沒問她?!」有希覺得不可思議,「你明明還愛著她的不是嗎?那為什麼不問個清楚,找出問題的癥結,再設法挽回這樁婚姻。」
「如果她的心都已經不在我身上了,那麼我再去挽回這樁婚姻還有什麼意義?」
「你這個白痴、你這個瘋子!」有希罵得很順,因為她是真的火大了,「你怎麼知道從文不再愛你了?或許她是有別的原因。」
「什麼原因?」
「我又不是她,我怎麼知道,該去探究事情真相的人不應該是你嗎?你太早放棄了,要我是從文,我也會以為你不在乎我,你想過沒有,或許當初從文只是一時迷惑?」有希湊近,來到他面前,與他面對面。
「迷惑什麼?」陸以政不懂。
迷惑你是否真的愛她啊,你結婚後跟從文說過,你愛她嗎?」
「我都娶她了,還能不愛她嗎?」陸以政覺得女人真是莫名其妙,連這麼淺顯易懂的事都還要人說。
「這怎麼一樣?為什麼男人會以為女人踏進婚姻之後,便不需要甜言蜜語了,你不說愛她,她一整天窩在家里自然會胡思亂想,你想過沒有,你每天在外頭工作,一天就是八至十二個小時,而你的妻子只能在家里無聊的度過,她是人,她會思考、她會想,在這段時間,你在做什麼,你是跟誰度過,你有沒有想她,你的世界很寬闊,你有你的朋友,有你的工作跟事業,但她卻只有你,生活重心都在你身上,如果你不跟她說愛她,那她當然會想一些有的沒有的。」有希說得頭頭是道。
陸以政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因為他覺得……「你仿佛有切身之痛,你也有這樣的感受是嗎?」他禁不住好奇,而詭異的是,那個一向有話直說、想罵就罵的于有希倒是難得一見地局促起來。
「怎麼了?」他好好奇喲。
有希這才吞吞吐吐的開口說︰「不是我,是我以前的男朋友,他跟我抱怨過。」
「所以你剛剛講的那一番話是你男朋友的想法。」一想到這個,陸以政便朗朗笑開,這真是太有趣了。
有希羞得臉紅,她直跺腳,「這有什麼好笑的?沒錯,我的確是個工作狂,所以我才會失去他嘛。」
0K,不笑就不笑,陸以政很有風度的止住自己的笑意,「那後來呢?」
「什麼後來?」
「你跟他後來怎麼了?」
「吹啦。」
「你沒再交男朋友?」
「我沒時間。」
「所以說,你還是沒改嘛。」那她還有臉教訓他,跟他說了一堆堂而皇之的大道理;
「我會改的,只要再讓我遇上我心儀的男人,那我一定會改的。」有希信誓旦旦的發誓。
她的表情很認真、很執著,很……迷人,陸以政也相信她會改;因為他知道她是真的有那個心,而他——
唔,雖然知道的有些遲,而且從文也不在人世,但是……好吧,他承諾,如果有機會,他願意照著她的話試一試,雖然常把「我愛你」三個字掛在嘴巴上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如果可以讓他心愛的人因此安心的話,那他何樂不為呢?
「那你現在就打電話。」有希把自己的手機借給他。
「干嗎?」他不懂她要他打電話給誰。
「打給你女朋友,跟她說你愛她啊。」
「現在?!」
「對,現在,要不然你一定會忘了你剛剛許下什麼承諾。」
「她人現在在美國耶。」
「那又怎麼樣?」
「不需要這麼專程吧!」
「就是要這麼專程,她才會感動,快啦,快打。」有希直把手機推給他。
陸以政拗不過她的堅持,只好把手機接過來,按了幾個號碼,電話通了,陸以政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僵硬。
「永嘉嗎?唔……我現在人在醫院……沒什麼,只是突然很想你……對,你好嗎……飛了幾個小時累不累……嗯……嗯……」
陸以政還在線上,而有希則悄悄退了出去,她想她要是繼續待在那里,陸以政就是一輩子也說不出「我愛你」三個字。
有希覺得自己教會陸以政說「我愛你」三個字是件功德無量的事,但是沒想到,最後她竟然被陸以政怨恨,因為他那天的行為舉止太奇怪了,一向不輕言說愛的他,竟然主動跟女朋友說「我愛你」,所以他的女朋友最後還懷疑他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所以才用力獻殷勤。
「什麼!她真的這麼說?!」有希非常詫異。
「沒錯,你害我出了好大一個糗,還讓我女朋友無心工作。」
她怎麼了?有希問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真的害人不淺。
「她打算飛回來照顧我。」
「這很好啊。」他女朋友回來了,那麼一切事情真相終將大白,她再也不需要可憐兮兮的不是他的誰誰誰,卻必須照顧他的生活起居,包括他家的那只貓跟那一缸子的魚。
有希覺得她是熬出頭,終于出頭天了。
「不過,我勸住她了。」陸以政一語打破有希的美夢。
「什麼?」有希眨眨眼,還以為自己听錯了,「你叫你女朋友別回來?為什麼?」
「因為她有工作,哪能因為這點小事就把工作拋在一旁,飛回台灣。」
「可是你受傷了呀。」
「她既不是醫生也不是護士,她回來能干嗎?」
「安慰你啊,這很重要的不是嗎?」生病的人最脆弱,最需要別人的關心,若是他最愛的人能在他身邊陪他,他不是復原的比較快嗎?
像從文生病的時候,她不也把工作給辭了,陪她走最後一段路。
「你不要她回來嗎?你不會很想見她嗎?」有希覺得好奇怪,熱戀中的男女不是無時無刻想膩在一塊嗎,為什麼陸以政不會?
「我覺得男女在一起,還是有點距離比較好。」他不喜歡膩在一起的生活,也覺得男女朋友有一天縱使結婚了,也要有自己的生活空間會比較好,所以他跟從文還沒離婚時,他從不介入從文的交友圈,也不把自己的朋友介紹給從文,夫妻各有各的交友國,保留一部分的單身生活,這樣的夫妻關系會維系的比較長久。
他是一直這麼認為啦,但是很顯然的,他與從文是個失敗的例子,他自以為是的生活方式讓他們夫妻倆漸行漸遠,到最後甚至還不知道妻子懷了他的孩子,或許他表達愛意的方式真的出了問題,不過——
陸以政瞪了有希一眼。
「你這麼看我干嗎?」
「以後你少多管閑事。」而他也太糊涂了,怎麼听信她的話,把自己弄得一身腥,「真是的,我干嗎听一個水果刀都拿不好的人的話?」
「嘿,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誰是那個連水果刀都拿不好的人!」
「不就是你嗎?」陸以政直截了當地朝她努一努嘴,毫不怕她會磨刀霍霍向著他殺過來,還好整以暇的挖隻果泥給豆豆吃。
豆豆十分愛吃水果,尤其是酸酸甜甜的日本大富土。所以他媽每隔兩天就送來富士大隻果來看他,美其名是來探病的,事實上根本就是買隻果來孝敬孫子的,而有希呢,更天才,一顆大富士隻果被她一削,只剩三分之二大小,從那一天起,他便知道這個女人的家事成績等于零。
「你能生活到這麼太,簡直是奇跡一樁。」他如果沒記錯的話,她父母早逝,她又是家里的大姐,「你們家的家事究竟是誰在做?」
陸以政這麼一問,有希這才想到,對哦,自從爸媽死去之後,她好像一直在打工,那家里面到底是誰在打點一切?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剛開始的時候是有望,但這幾年……她努力的回想近幾年的生活,這才猛然發現這幾年家里面的事竟然是年紀最小的有樂在打點。
她回到家時,家里總是一塵不染,總是有熱騰騰的飯萊可以吃,還有干淨的衣——
她一直以為家里理所當然就是那個樣子,卻忘了那也得有人在後頭付出;;她才能在事業上無後顧之憂地全力沖刺,而她卻一直認為有樂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以為她任性、不懂事,原來最不懂事的人是她。
有希垮著兩肩,突然沮喪起來,「我真是一個差勁的姐姐。」
「卻是一個成功的媽媽。」他夸得有希有點莫名其妙。
她抬眼看他。
陸以政指著豆豆,只見豆豆雖年紀小小,但是家教極好,她吃完了東西,會拿面紙擦擦嘴巴,還會漱漱口呢。
「你把她教得很好。」
「從文功不可沒。
這麼說起來,「好像我這個當爸爸的最沒用,什麼都沒教她。
「這恆不是你的錯,因為稱不知道她的存在。」
「那你肯給我一個機會嗎?」
「什麼意思?」
「讓我盡一下做父親的義務,我已經錯過了將近兩年的時間,這個孩子從出生到學會說話,我完全不曾參與,你忍心嗎?
「可是我答應過從文。」
「讓我接近豆豆跟你的承諾不相違背吧。」
他說的沒錯,他說的有道理,有希拿不出理由反駁,唉,「早說你心機重,今天找我聊天,果然是居心叵測,好吧,我答應你,每天撥出兩個鐘頭的時間讓你跟豆豆獨處,不過你得答應我,不可以把豆豆偷偷抱走。帶到一個我不知道的地方。」
「我不會那麼小人的。」
「天知道你會為了孩于做出什麼事來。」有希越想越覺得不妥,總覺得自己答應的太草率了一點。
要是陸以政存心設個陷阱讓她跳呢?她豈不是正中他下懷了!
0K,0K。」陸似政投降了,他拿出他的身份證、健保卡,算了,整個皮夾都給她。
「你這是在于嗎?」
「給你保管。」
「我保管你的皮夾子嗎?」
「我所有的證件讓你保管,省得你一天到晚擔心受怕,如果我有一天真的偷偷抱走豆豆,你就報警找我。」
「神經。」她把皮夾還他,她相信他不會那麼做就是了,他干嗎還用這種方式以示清白,她才沒那麼無聊呢,還保管他的東西。
「我每天會利用你中午的時間,去你家幫你喂貓、喂魚,而這段時間豆豆就交給你帶了,你確定你行嗎?你會換尿布嗎?豆豆要是餓了,你會泡牛女乃嗎……」
有希喋喋不休地交代著,而陸以政翻了個白眼,大呼受不了,因為——她還真是個愛窮緊張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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