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大姐懷孕了?」有安剛進門就听到這晴天霹靂的消息。「怎麼會呢?大姐有男朋友嗎?我從來沒見過她帶男人回來!她怎麼會懷孕了?!」有安實在很難相信這是事實。
她那個總是很嚴肅,不隨隨便便跟狗開玩笑的大姐耶!她懷孕了?
「她沒有。」有樂人小表大地橫了三姐一眼。
「可是有望剛剛說了,她說大姐有個孩子!」有安在玄關處踢掉鞋子,三步並作兩步的奔了過來。
「那是別人的孩子,大姐充其量只是個‘養母’。」有望解釋,但有安還不是很懂,所以有樂便把事情的經過大概地說了一遍。
有樂依稀只記得大姐說她暫時不會回家,是一字排開站出去,不認識她們的人絕對認不出她們有血緣關系。
「好了,你不要再哭了啦!有樂。」有安一邊安慰有望,一邊叫有樂過來。
有樂心不甘情不願地回她一聲,「干嗎。」
「把面紙拿去給有望擦擦,瞧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實在是髒死了。」有安看不過去。
啐,她看不過去,不會自己拿面紙給有望啊!「你沒有腳,不會自己拿啊!」有樂才不甩她哩。
每次都拿她當遙控器,有沒有搞錯啊,她是她妹妹,不是家里的菲佣耶。
「喝,要是我有遙控物品的能力,我還需要開口叫你拿嗎?」
「你實在有夠懶的耶,大姐明明警告過我們,叫我們不可以隨便使用魔法的。」
「是嗎?」有安的眼楮眯了起來,她這才想到,「那昨天早上,是誰凍結時間的呀?!」
「喝!」哭泣中的有望听到了,她倒抽了一口氣,完了,有安也被凍結住了是嗎?
「你也被凍結了嗎?」有樂不知道想到什麼,完全無視于有望的緊張,突然變得很興奮。
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那天早上有安起了個大早,打算偷偷的潛進她暗戀已久的男孩子腦中,監看他的一舉一動。
「那天,你看到了什麼?」有樂顯得興致勃勃的。
「看到了什麼!」說到這個有安就有氣,「我足足看了他挖鼻孔挖了十五分鐘。」不為什麼,就因為時間被有望給凍結住了,她足足盯著他的鼻孔十五分鐘,就連他有幾根鼻毛都一清二楚。「實在是惡心死了。」現在想起來,有安還很想吐。
「有望!」有安朝著有望河東獅吼過去。
有望手一揮,有安跟有樂都被凍結住了,別說是有安的咆哮了,就連只蒼蠅飛的聲音她都沒听見。
是啦,她知道她這麼做是鴕鳥的行為,但是她現在還為從文姐的事悲傷不已,實在沒空听有安細數她的罪名,不過——
唔,想想有安昨天的處境也真可憐,好不容易可以監看自己喜歡的男孩子,卻見到她最不想見的一面。
她想,有安日後應該會對那個男孩子死心了吧,因為——挖鼻孔耶!那多惡心啊,不過她現在沒空想那些,她心滿滿的全是大姐好朋友的事。
大姐她沒生過孩子,她知道怎麼帶小Baby嗎?有望實在很擔心。
六個月又三天,梁從文在家中安寧地死去,有希環看四周的環境,考慮著日後的去處,她是該留在這里,還是把豆豆帶回家?「豆豆,你說呢?」有希玩著豆豆的小腳丫子。
當小Baby真好,無憂無慮的,一點煩惱都沒有,就連失去最親的親人,她依舊沒有悲傷的情緒。
「你想住這里嗎?阿姨其實是比較想讓你住這個地方,因為這里有屬于你母親的回憶。」她多麼希望豆豆可以記住從文,雖然她知道這麼小的小孩不會有記憶,但是她又希望帶豆豆回去,讓妹妹們也看看豆豆,家里面多了個小孩,必定多些歡樂,這些年她過于熱衷工作,跟妹
妹們的感情倒是有些淡了。
唉,真是左右為難,她該怎麼好呢?真希望豆豆能給她一個答案。「你比較喜歡住哪呢?」有希又玩豆豆的腳丫子,她用手指頭幫豆豆做腳底按摩,听說這樣有助于小Baby的腦部發展。
「哇!」
不知道是不是有希太用力了,本來在睡覺的豆豆突然號啕大哭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有希把豆豆抱在懷里搖,她以為豆豆是肚子餓了,但接觸到豆豆的身體,才曉得原來她是臭臭,想洗澡澡了。
「好好好,阿姨帶你去洗澡澡喲。」
有希牽起剛學會走路的豆豆的小手手,帶她去浴室;先放冷水,再放熱水,等水溫剛剛好後,再幫豆豆洗屁屁。
豆豆洗干淨了,她們倆就在大裕缸里玩水,借由長時間的接,有希能清楚的了解豆豆多麼喜歡玩水,或許她可以帶豆豆去游泳,唔,既然想游泳,那她就該先去幫豆豆買泳衣。
「把把——」豆豆拍拍水。
「阿姨,來,叫阿——姨。」有希糾正她。
「我想她是在叫我。」一個全然陌生的聲音突然加入,嚇了有希好大一跳,她猛然回頭,只見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浴室門口,堵住了出路,他的表情有些凶,挑高的眉毛彰顯著他的怒氣。
嚴格來說,他算是個好看的男人——要是他的表情不要那麼凶的話。
「你是誰?」收報費的嗎?
要是的話,那他未免太沒禮貌了吧,隨隨便便闖入別人家中,幸好她只是在跟豆豆玩水,而不是跟豆豆一起洗澡。
「你知不知道你犯了私闖民宅的罪。」
「是嗎?」男人臉上勾起一抹好看的笑。
真要命,他笑起來真好看,有希見過不少男人,但從沒見過像他這麼有魅力的,明知道他的笑不懷好意,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多看一眼,甚至還在心里偷偷的贊揚一番,這樣的男人當個送報生,是不是太浪費了一點?!
或許他不是送報生!或許他是瓦斯行老板也說不一定!
「你想太多了。」他從她不停轉動的眼珠子看懂她的猜測,他想她就是猜一輩子也猜不到他是誰。
「抱抱。」他伸出手。
有希嚇了一跳,她本能的用雙手環住自己,保護自己,這個男人有病啊,初次見面就想抱她!他想得美啊他!
「我不是要抱你。」男人啼笑皆非地看著她,指指被有希抱在懷里的豆豆•,他要抱的是她懷中的小人兒。
豆豆?!
有希狐疑的看看男人又看看豆豆,只見豆豆不認生的直叫那男人,「把把……」
把把!
有希想起來了,打從豆豆牙牙學語開始,從文每天拿著前夫的照片給豆豆認,說照片中的男人是爸爸。
她曾經瞄過幾回照片,看的不是很仔細,只知道從文的前夫有雙愛笑的眼,笑的時候,兩個眼楮彎成兩彎下弦月,他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打從她看到照片那一刻便知道,但是她從沒想過當照片中的人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時,他的魅力有增無減地魅惑她的目光。
他不是那種酷酷、帥帥的男人,而是眉宇間的那種自信讓人覺得他很有個性,也很帥,這個男人就是從文的前夫!
想到這一層關系,有希瞬間皺了眉頭,她不喜歡這個男人,因為他是從文的前夫。
有希從來沒弄懂過他們為什麼會離婚,但是她直覺的認為那是她前夫的錯,從文是個好女孩,認真又美麗,心地善良,對感情又是從一而終,所以她不認為那段婚姻錯在從文。
她覺得一定是這個男人的錯,因為他不僅人長得好看,又是個有名的外科醫生,日進斗金。
現在拜金的女人那麼多,所以只要這個男人有錢又有閑,再加上長得還不錯,女人便猶如蒼蠅、螞蟻一樣,蜂擁而上,她看過太多這種例子,所以有希強烈的瞧不起這種花心浪子型的男人。
有希對他的嫌惡寫在臉上,而陸以政從來就沒要這個女人喜歡他,他來,是為了豆豆。
他不曉得從文為什麼要把他們的孩子給個外人帶,他不想去探究原因,只想帶回他的孩子,但是——
他又看了有希一眼,他們都談了這麼久了,她還泡在水里,一點都不覺得他們的現況有點尷尬!「你不覺得你該起來嗎?」
他這麼一說,有希才想到她的處境。
「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嗎?」她要換掉這一身的濕衣服。
「孩子給我。」陸以政伸出手要抱孩子,有希卻怎麼都不肯把孩子給他。
開什麼玩笑,她都還不知道他的來意,她怎麼能隨隨便便把孩子給他!要是他把豆豆拐跑了,那她怎麼對得起從文。
「豆豆是我的孩子。」
陸以政臉上的表情稱不上是好看,而有希才不怕他,因為她是豆豆的監護人。
「從文將她托給我了。」她對豆豆有責任。「還是先請你到外頭等,我幫豆豆換好了衣服就出去。」有希的態度很堅持。
陸以政迫于無奈只好先出去,那個女人看起來很不好惹,有點難纏,他真是搞不懂,為什麼她一個毫無關系的人會甘心幫別人帶孩子。
從文到底給那女人什麼承諾,為什麼她會巴著豆豆不放?
會是為了錢嗎?
陸以政心里夠煩的了,他沒想到下來一趟,事情會這麼多,他原以為他可以輕輕松松的帶走豆豆,畢竟他才是孩于的爸爸不是嗎?
陸以政懊惱地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著頭,十指扒進黑發中。
有希走出浴室,進到客廳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的模樣看起來像是心力交瘁,看來他真的為從文母女倆的事心煩不已。
「豆豆,不行吃手手。」有希把豆豆的大拇指從嘴巴里面拉出來,借由這句話,也順便引起陸以政的注意。
他抬起頭來看她。
她剛沐浴出來哦,不,正確的說,該說她剛玩水出來,頭發還是濕的,身上穿著一件長T恤跟件短的牛仔褲,清湯掛面的模樣看起來像是個清純的女大學生,現在陸以政才相信女人的長相真的會騙人,因為剛剛才交過手,他清楚這個女人有多難纏,她可一點都不單純。
「讓我們言歸正傳吧,你想要什麼?」
「嗄?!」有希眨巴著雙眼。
是她太蠢了嗎?!要不然她怎麼听不懂他在說什麼?「你可以再說的淺白一點嗎?」他的話太深奧難懂了。
「我想你不會無原無故幫別人帶小孩。」
「從文不是別人,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這個男的真討厭,還不懂她,便先入為主的認定她之所以會答應當豆豆的監護人必定是另有所圖。
「從文給你錢了?還是給你房子?」陸以政繼續攻擊有希。「她答應把這里的一切都給你了是不是?」
有希生氣地板下臉來,「先生,你是來談事情,還是來吵架的?我知道你很想要豆豆,但是在言歸正傳之前,你可不可以先學會怎麼尊重別人?」有希厲聲咄咄的指出他的不是。
陸以政愣了一下。
他早知道她很難纏了,但沒想到她嘴巴會這麼犀利。
是,沒錯,他的確是有先入為主的既定印象,他的確是把她想壞了,那是因為他寧願她是別有所圖的勢利小人,因為這樣他還比較好解決事情,但很顯然的,她不是。
他早該知道的,就在浴室里,當他撞見她細心的幫豆豆洗澡,陪豆豆說話的那一刻起,他就該知道這個女人是真心的愛著豆豆,要不是如此,從文絕對不會將他們倆的心肝寶貝交給她。
「我抱歉,我只是想要回我的孩子,所以心急了些。」
有希坦然的接受他的歉意,她也看得出來他絕對不是個壞人,但是……「我不能把孩子給你。」
「為什麼?」
「因為從文在臨終前,將豆豆托付給我,我答應從文,我會照顧豆豆。」
「可是我是豆豆的爸爸,你要看這孩子的出生證明嗎?你手中應該有戶口名簿吧。」陸以政急急的想證明什麼,他從他的皮夾里翻出他的身份證,欲拿給有希看。「如果你手中有戶口名簿就應該知道這孩子的爸爸叫什麼名字。」
「我知道你是誰,從文拿照片給豆豆認過,所以豆豆才會看到你的第一眼便喊你爸爸,我從沒有懷疑過你的身份。」
「但是你卻不把孩子交給我。」
「我說過了,豆豆是從文臨終前交付給我的,從文的遺言是要我好好的照顧豆豆長大,而我答應從文了。」
「我是孩子的爸爸,我也能夠照顧豆豆長大。」他是豆豆的爸爸,他不會害豆豆的。
「我知道,但是很抱歉,我必須說一句比較直的話,陸先生,你想過嗎?為什麼從文寧可把孩子交給我,也不願把豆豆交給你?」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惡意,只是我認為從文之所以這麼做,或許有她的苦衷也說不定。」
「你是在暗示我,我會虐待我的女兒是嗎?」
「陸先生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認為從文不把孩子交給你,必定有她的考量。」
「什麼考量?」他眼中迸出火花,他看得出來她還有話沒說出口。
「或許從文怕你再娶,而你的新任妻子或許會是個心腸歹毒的壞女人。」有希不想提起「白雪公主」的故事,因為白雪的後母真實身份其實是個巫婆,而她,于有希上自母親下至妹妹,他們一家五口全是女巫。
這事得追溯到她的曾曾當祖母,是個北歐美女,嫁給了巫師,所以血脈相傳到她們這一代,遺傳基因的力量大得嚇人,她們四姐妹不僅都有超能力,還具有女巫的身份,換句話說,如果這世界上有惡魔,那她們四姐妹就有義務要鏟奸除惡,幸好她們生在太平盛世,所以才不用做這種勞心勞力的苦差事,而這是題外話,總之,她是不可能把豆豆交給他的,所以勸他死了這條心。
「那你呢?你嫁人了嗎?」他問。
有希給他一個他是神經病的眼神,他問這個做什麼?
「你就這麼確定你的丈夫不是個變態,不會乘機非禮我的女兒?」現在社會那麼亂,新聞不就常報道有母親的同居人非禮女朋友的女兒嗎?
「你真是無理取鬧。」
「你也一樣。」為什麼她就能把他的擇偶眼光看得那麼差勁,而他就不能如法炮制的反擊回去?
有希覺得她真是秀才遇到兵,「懶得跟你說。」她拒絕再跟他談下去,省得自己會被這野男人給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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