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這些天,真蜜幾乎沒有私人時間。除去因期末考的K書時間外,剩下的時間全被她老媽給佔據了,她也一直到此刻才知道當新娘有多忙。
而佘瑯君似乎從她的生活消失似了,除了知道他每天早出晚歸,也不見他到學校授課,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面對校長及那票親衛隊的詢問,她也只能用「不知道」來回答。其實,她也慶幸自己這陣子不用面對他。
就在她抱著大抱枕,又開始天馬行空地想著一大堆事之際──
「真蜜,丫頭。」江美如推開房門,探進一個頭,「你還沒睡呀?有人找你喔。你要見她嗎?」她笑的挺詭異的。
「找我?」會是誰呢?真蜜皺眉思考著,「請她上來吧。」反正看了就知道了。
江美如一听見她的答覆,就點點頭下去了。
而真蜜也下床略微整理一下自己及閏房,就在她正忙時,一聲清脆的敲門聲響起。正在拍打著抱枕的她,頭也沒回地應聲,「門沒上鎖,請進。」
腳步告知已有人進到屋子里了,她一轉頭,「歡……是你?!羅潔夫人。」她吃驚的似乎沒發覺她的抱枕已掉在地上的事實。
只見那位穿著尼泊爾風味服裝的美艷婦人,蓮步輕移地步向她,蹲撿起了抱枕交給了她。
「好久不見了,邱真蜜。」羅潔夫人柔和地笑道。
在震驚過後,真蜜也恢復了正常,一陣寒暄客套後,兩人坐在她房間外的小陽台上,看著夕陽喝著桔荼。
半晌後,真蜜終于忍不住開口了,「羅潔夫人,你來訪有何事嗎?」並非她要如此直接無禮,而是她實在受不了那沉悶、詭異的氣氛,那令她很不安。
「嗯,我來的原因有二。一、是想知道你是否踫到了‘奇緣’?」不待她回答又逕自道,「不過,見你此刻的模樣,似乎是踫上了。」羅潔夫人有些訝異,為何在她的臉上隱約可感到一股「黃泉之氣」。
「奇緣」?哈,好一個「奇緣」,一個奇怪、奇妙、奇異的姻緣。真蜜內心一陣自嘲及苦笑。
「我是踫上了那位足以使我心動的伴侶了,但是……」千言萬語,真蜜真不知該從何處說起。
羅潔夫人露出一抹了解的笑容,輕道,「要不要談談呢?」
不知是羅潔夫人的笑容帶有蠱惑人心和安撫的作用,也或許真蜜只想找個人傾訴,就這樣她一古腦地傾訴一切,「……總之一句話,目前我真的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她藉著喝茶平穩情緒,又接著道︰「在外人的眼中我是集天下之幸運,能擁有一位夢中情人作為終生伴侶,但誰又明白我內心的彷徨呢?」此刻真蜜的笑又甜又苦。
「記得我曾給你的忠告嗎?」羅潔夫人慢條斯理地說道,「凡事用心去看,不要以眼為準。你確定他是真心愛你嗎?」她嚴肅地問道。
真蜜很肯定的點頭。他的愛意就連瞎眼的人都可以感受到,要不是他的深情,她豈會如此兩難不知所措?
「那麼我再問你,你認為他是一位十惡不赦的大罪人嗎?」羅潔夫人又提出另一個問題。
此刻真蜜頭搖得跟博浪鼓似的。開什麼玩笑?以他所顯現出的氣勢,他哪屑去弄髒他的手?不過,他常愛惹得她氣個半死,這……算不算是一項作惡呢?
「既然,你的心都認定他是你今生今世的伴侶,那你還有何顧忌呢?珍惜你所擁有的,別在生死交關之際才來後悔。」羅潔夫人以過來人的經驗提出忠告。
真蜜聞言,雖仍一片混濁,但似乎有開始沉澱的感覺了。「謝謝你,我會好好想想你的話的。」她的眉顯出她略微舒展了不少,「啊!你不是說你來有兩個原因嗎?那第二個是什麼呢?」她好奇地問道。
只見羅潔夫人一副想笑又強忍著的表情,力求鏃定地說︰「沒什麼,受人之托要我送一封信給你。」
一封信?這有什麼好笑的?真蜜心中一陣怪異。但是,當羅潔夫人把那一「封」信交給她時,她終于了解羅潔夫人為何笑得那麼詭異的原因了。
「一封信?哈,天呀,只差沒裝訂成冊了。」看到眼前那用牛皮紙袋裝的「信」,真蜜夸異失笑道。
她本來還在想是何方神聖,但一見到那特殊的紙張時,「紫葳,是小葳。」她心中一陣狂喜。
已有兩年沒見到紫葳了,真蜜興奮地打開信紙。誰知狂喜霎時轉成錯愕,只見紙中寫了兩個大大的字。
白痴!
又換了下一張,又是兩個字。
笨蛋。
再下一張,字就比較多了……但,也是同樣侮辱人的語句。
庸人自擾的牛,鑽出了牛角了嗎?
真蜜從原先的狂喜轉為錯愕,到最後成為大怒。要不是那真是紫葳的筆跡,因為沒多少人可以學的來那種「芝麻」字,她會真以為是羅潔夫人寫來捉弄她的。
就在她想把那疊紙給燒了之際,她瞟見在那張字最多的信紙角落,有一行小字。
別急著著生氣,看看下一張吧。
真蜜心想已經看了兩、三張,不差那一張,于是她翻開了下一張。
嗨,別不承認我先前給你的評語,真蜜。
在听到星語告知我你目前的狀況時,我恨不得當場去把你給罵醒或是敲一敲你那顆石頭腦袋,笨喔。
真蜜看到這,又喜又泣,彷佛好友又在眼前般。
你不是一向最喜歡那些奇奇怪怪的事嗎?怎麼事一到己,你就忘了本性?拜托,小姐,我都嫁了個古人了,你嫁條蛇又算得了什麼?更何況,是像佘公子那種曠世美男子呢,當然啦,我老公還略勝一籌啦。
噗,沒見過這麼臭屁的人。真蜜笑著搖頭,繼續往下看。
真蜜,別一味地鑽牛角尖,憑我對佘公子的了解,無論你的決定是如何,他絕不會放棄你的。既然如此,你就把心胸放開,別去想一些還沒發生的事,珍惜此刻擁有的。
我知道你一定在遲疑,佘公子是因前世的事而追求你,還是因你──邱真蜜,而追求你。拜托,你何時對自己這麼沒自信?不像你喲!
對于這點我只有一句話要說,凡事無法親自去做的人是沒有資格拋怨的。捫心自問吧,你做了什廢讓佘公子對你……動心?別一味的只要求對方付出,那未免也太自私了。
再說,你只考慮到你,你有沒有想過佘公子是做了什麼犧牲,才能跟你在一起?畢竟,以他的角度來看,你不也是個異族嗎?
好好想吧,希望能有機會再和你相逢。最後──
祝順心
P.S.︰下面幾張是給我爸媽及兄長,請代為轉達。
紫葳上
真蜜信是看完了,然而人也似乎陷入了沉思。
而一旁的羅潔夫人似乎也明白她此刻正在做拉鋸戰,並無催促她,只是坐在一旁靜靜地喝著茶。
良久之後,真蜜豁然開朗,原先籠罩在她臉上的黑雲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羅潔夫人,再次謝謝你的來訪。」真蜜很真誠地道。
羅潔夫人也笑了,「對你有幫助就好。對了,時侯也不早了,我也該告辭了。」她起身準備離去。
真蜜送她到門口,「羅潔夫人,下星期六希望你來參加我的喜宴──」她說得又羞、又媚。
「好呀,到時候我一定來參加。」羅潔夫人抬頭看了眼略微透露燈光的樓層,「你會去解救他吧?」她意有所指道。
真蜜也朝那方向看了眼,「嗯。」心結已解,剩下的當然是去解救目前還陷泥沼的佘瑯君。
版別後,真蜜已直奔佘瑯君的住所,而羅潔夫人也走到她停車處,她正要打開車門的一剎那,突然有一股強烈的預感。
「糟了,我忘了跟真蜜月兌。」羅潔夫人咬著下唇道︰「算了,跟要者在一起一定會沒事的。我回家被再打電話告訴她好了。」這麼一想,羅潔夫人也愉快地駕車離去。
羅潔夫人不知道她這一疏忽,差點在婚禮上看不到新娘。
而真蜜就這樣奔往佘瑯君的家,她門也沒敲地就沖了進去,一心想給佘瑯君一個驚喜。但是……她怎麼也想不到佘瑯君會給她這麼一個「驚喜」。
真蜜門一拉開就大叫,「阿君,我來了……」她一見到眼前的情祝時,所有想說的話悉歡都吞回肚了。而在場的兩位──佘瑯君、霜綺迷兩人也愣住了。
如果你在未婚夫家看到他正擁著一名美得過火的女人時,你該有什麼反應才算是正常呢?狂怒、大吼、大打出手……
真蜜忽然回過神,只見她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吐了吐舌,「抱歉,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我先走了。」語畢,人馬上後退轉身出去了。
「小蜜兒,小蜜兒,小……」佘瑯君的叫喚聲在听見門關上的聲音時中止了,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霜綺迷半嘲半諷地道︰「怎麼啦,為何不去追,不怕到口的肥肉飛跑了嗎?」她話中的酸度可比陳年老醋。
「無妨,」佘瑯君道,「先解決我們的事吧。」他又恢復那一副拒人千里外的冷漠神情。
把他臉部表情捉得十分清楚的霜綺迷,到此時不得不對他死心,但她又好恨那位人類的少女,為何真蜜就能贏得佘瑯君的心,而她卻……她的心情一下子全跌到寒冰之中。
霜綺迷一甩頭後,在瞬間立刻轉為高傲的表情。「要者,我想听听冬青究竟犯了什麼天大的罪,要你如此地逼人?」她的口吻中有著強烈的怒火。
佘瑯君冷冷地看了霜綺迷一眼,「她該死。」他一向對他不在意的人,是拿不出多少耐性及溫情。
「為什麼?」霜綺迷不接受這答案。
「身為主人的你會不知道?我已經夠容忍你們主僕了。」佘瑯君的表情、音調仍舊不高不低,但卻字字句句有如針般,直扎在她臉上。
霜綺迷一驚,立刻換上了哀切的神情,「要者,你放了她吧,她只是護主心切。」她在賭佘瑯君是否對她真的無情──只要有一絲希望,她都不會放棄的。
「護主就可以傷人嗎?你應該知道身為靈幻王國的子民,第一條戒律就是不許傷及人類。」佘瑯君表情沒變,但室內的氣溫似乎瞬間下降了十度。
「我求你放過她吧,她只是為我不平呀。」霜綺迷的口吻中充滿了哀怨及責備。
「不平,哈──」佘瑯君冷嘲地笑道,「霜綺迷,我跟你之間只是很單純的關系,我不知她憑什麼不平。」
「我愛你呀,自從在‘春之祭’看到你後,我就一直愛著你呀。為什麼你的眼中始終只有她?」霜綺迷好恨,「她只是一個低下……啊──」霜綺迷張大眼捂著發疼的臉頰,她不敢相信他竟打了她。
佘瑯君面向窗外,頭也沒回地說道︰「我不想听任何一句侮辱我妻子的話。」語才一落,佘瑯君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眸一閃紅光後,已在瞬間離開了屋內。
在他離開後,霜綺迷差點落下淚,她在此時此刻才真正明白,他對自己是無情的。不知有多少人勸過她放棄吧,但她不甘心。為什麼?她愛他好久、好久了,為什麼他的目光始終鎖在那位其貌不揚的人類上?本以為那女人死後,佘瑯君的目光會落在她身上,可是……霜綺迷心碎的承認,他自始至終從沒注意過她。為什麼……
佘瑯君離開住處後,其實,他跑得不遠,只是到隔壁罷了。但此時,他鐵青著一張臉……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真蜜此刻正跟一名俊朗的男子,狀似親熱地說話。
正跟人談得很愉快的真蜜,見對方似乎很浮躁,且眼眸也閃著一絲懼意,「楊二哥,你沒事吧?」她心中暗自奇怪。
「沒什麼。啊,對了,真蜜,你那位未婚夫,該不是有著一頭銀白長發,長得很動人的男子吧?」楊民威雖然是笑著問,但那表情及語調是一副希望她否認的味道。
「對呀,你怎麼知道的?到時,你可要跟楊爸、楊媽及楊大哥一塊來喔。」她嬌羞地邀請著。「等等,你以前見過他嗎?不然……」她一臉疑惑,不解地看著他。
「哈,你轉個頭吧,看看是不是他?」楊民威干笑道。
真蜜聞言,「咦?嗨,阿君。」她笑得很甜,揮著手,而她這一笑奇跡似地化解了妒火。
揮了揮手,真蜜轉過身,「楊二哥,信,我是交給你了。我有事先上去了,記得到時要來參加我的婚禮喔。」她飛快地說道。一轔身便往佘瑯君的方向前進。
「這丫頭,有了愛人就忘了兄長。」楊民威好笑地搖了搖頭,正要打開車門時,突然在車窗看到一道閃光,一抬頭看到頭頂上那片……他狂吼著,「真蜜,閃到一邊去。」
而同一時間看到那片東西的不只楊民威一人,佘瑯君也看見了,他快速地撲向真蜜往外側一翻滾。
事情總是發生在一瞬間,就在楊民威狂吼,佘瑯君飛撲之時,那片東西已從天而降了。「砰──嘩啦,嘩啦。」一個巨響之後,是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響。而伴隨著巨響的是向四處溢散的大小碎片。
「啊,痛。」被這一切嚇呆的真蜜,直到一個彈跳的碎片往她臉上飛去時,她才驚醒似地回了神。
「真蜜你沒事吧?」楊民威差點被嚇死,真蜜千釣一發。萬一,他沒注意到那道閃光,那麼……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沒事……才怪。」真蜜知道擁她的人正是佘瑯君,就整個人直往他懷中縮,似乎藉此尋求安全。
「別怕,沒事了,別怕喔。」佘瑯君口吻好溫柔,但眼中那野蠻般的殘醋卻正閃閃發亮著。
「也不知是哪一戶住家,晚上擦什麼窗戶嘛?」楊民威見兩位未婚夫妻似平陷入兩人世界,只好自言自語道。
「阿君,自從你出現,我的身旁似乎老是危機四起。」真蜜說得有氣無力。她真不知自己哪天會真的死于這種意外,不知今後會不會練就超強的心髒,她胡思亂想著。
「不,以後不會了,婚後我馬上帶你回離愁谷,到那時你將不會再有意外了。」佘瑯君並沒假裝不懂她的請。看來,他似乎被人當成病貓了。
真蜜聞言只是虛弱地一笑,仍眷戀地窩在他的懷中。
楊民威實在很不想打擾人家談情說愛,但是……「咳,咳,兩位是否需要我幫忙?」這當然是比較客氣的說法,另外一個比較不客氣的說法是,你們打算在大馬路上表演濃情蜜意多久?
真蜜這才略紅了雙頰,輕推著佘瑯君示意他起身。佘瑯君不假他手地抱著真蜜從地上站了起來。
「看來是不用我幫忙了,那我先走了。」楊民威為了避免被那‘凍’人的家伙結成「冰」人,打算說BYE-BYE。
「楊二哥謝謝你,再見了。」真蜜掙扎著想下來,卻因後腳軟得根本站不住,又被佘瑯君抱起來。
楊民威見狀,好笑地搖頭,「記得要休息。」他又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對了,我明天會過來看你喔。」語畢,還不忘拋了個有夠騷包的飛吻後,車速如子彈般快速地飛了出去。
「該死。」要不是看在楊民威剛才救了真蜜的份上,他才不管戒律不戒律的,他一定當場要了這男人的命。不想活了,竟敢當他的面挑逗他的女人。「你明天不許見他。」他氣呼呼地下令道。
真蜜原本還在奇怪楊民威突來的飛吻,又听見佘瑯君那霸道的命令,她一愣後有些不悅,「為什麼?」
因為那混帳東西竟然垂涎你。「沒為什麼。」佘瑯君一副「女人只要听,不要多嘴」的表情。
「你太自私了吧,我都不計較那位出現在你屋內跟你擁抱的美得過火的女人了,你憑什麼管我交友情形?」真蜜的口吻及表情全透露出大大的不滿。
「憑你是我的女人。」頓了一下,「我沒要你不計較,我還希望你拚命地計較。」佘瑯君發酸地嘟嚷著。
真蜜看到他那張酸味十足的表情,又好氣又好笑,「拜托,是不是所有靈幻王國的男人都跟你一樣別扭呀?」他抱著她上樓梯,雖然不悅卻仍小心翼翼,令她好感動。「我不是不計較屋內那位女人,我只是信任你,我知道你不會對不起我。」
真蜜把頭靠在他的肩上,低聲呢喃傾訴著。她並非度量大,而是她相信他。
「你就真的對我這麼放心呀?」聞言,他真的好開心,也挺感動的。但他就是有點別扭。
她抬起頭在他的唇深探地印上一吻,「你是在找麻煩嗎?」真蜜那雙眼楮亮晶晶地看著他。
佘瑯君封她真的很沒轍,只是笑而不語地把真蜜抱回家中,一踢門就見霜綺迷還在里面。佘瑯君臉一沉,沒多看她一眼,就抱著真蜜回臥房宴。
「要者……要者。」霜綺迷有些氣憤及怨恨,死盯著真蜜,「古梗蜜,你已經誤了我一次了,我不會讓你再誤了我第二次。」心知此刻自己不討好,一跺腳,她也離開了。
她此刻心中暗暗起誓,看來要使出最後一招了,到時要再不成功,她已抱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心態了。
一進臥房內,佘瑯君正忙著找藥替真蜜涂抹。這時……突然電話鈴大響。
「會是誰呢?」佘瑯君皺了下眉,把小瓷瓶放在真蜜手上,「你把擦得到的地方先擦。」話一交代完畢,人已到茶幾上去接听電話了。
「喂,佘瑯君,哪位找?」他的口吻有些沖。
「喂,要者,大事不好了,上次捉拿的下級精怪中,突然少了一只。」對方緊張地哇哇大叫。
「什麼?」佘瑯君皺起了濃眉。見真蜜一面抹藥,一面好奇地拉長耳,他白了她一眼要她安分些,「是哪一只?」他心中祈禱最好別是狻麑。
「是……」對方似乎猶豫了會兒後,才下定決心道,「是狻麑。」話一出口就馬上屏息以侍。
「什麼?!我不是在它身上多下了幾道定身咒,你們怎麼還讓它給跑了?你知不知道它的凶殘在靈幻王國是排名第一的。」佘瑯君氣個半死,看來王國真是安逸太久了。
「怎磨辮?要者。」對方也不是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怎蘑辦?找呀。」佘瑯君沒好氣地吼著,一群笨鳥!
「但是……」對方似乎有些遲疑。
「沒用的東西,我馬上過去。」佘瑯君性子急,語一說完就急急收線了。
可是一收線後,佘瑯君才發現他手上還有另一個甜蜜的負擔,他苦思不知如何啟齒。
「你有事要忙了嗎?」見他一點頭,又道,「很重要嗎?還有狻麑是什麼,它很可怕嗎?」真蜜好奇的蛔蟲又開始在她的肚子里亂爬了,似乎驚嚇早已遠離她好遠了。
「狻麑其實是獅子的別名,它因與獅子混種而得名。就下級精怪而言,它十分聰明,它都嗜女人、幼兒的鮮血及肉,前陣子世界各地發生的干尸或四肢分家的事件,都是它及一群跟隨它的下級精怪做的好事。」佘瑯君細心地說明。
真蜜磨擦著一直冒出來的雞皮疙瘩,「好惡心,你去會不會有危險?」她十分擔心地問道。
「傻蜜兒,我才不怕它,我是擔心你。」佘瑯君寵溺道。
「我,我又不會發生什麼……事。」隨著他似笑非笑的眼光,真蜜愈說愈感到心虛。其實,在她生活的二十年來,本就平凡的有如一杯白開水,但遇到他才三、四個月,她竟有多次就要跟閻王說哈了。在刺激過度後,她竟渴望平凡,真……矛盾。
就在佘瑯君想開口說些什麼時,一個甜甜的女聲響起,「要者,夫人交給我好了。」一位妙齡少女出現在面前。
「哇──啊。」真蜜差點被突然出現的星語嚇死,她拍了拍胸口,「拜托,門是設計來進出的,不是裝飾用的。」她沒好氣地瞪星語一眼。
「對不起。」星語吐吐舌道。
「星語,優呢?」見到這位狀況大王,佘瑯君有些怕怕。
「優去辦件‘重要’的事。」星語話中有話地暗示著。
「喔。」佘瑯君滿意地冷笑點了點頭,「小蜜兒,左手伸出來。」只見他在真蜜的手中快速地比劃了一下後,「星語,人我是交給你了,小心些。」佘瑯君嚴肅道。
「是。」星語有點悶地點頭。誰教自己學藝不精呢?
「小蜜兒,我先去處理狻麑的事,你自己小心點。」佘瑯君對真蜜柔情以對。
「嗯,你自己也要小心點。」真蜜俯身在他臉頰印上一吻,輕聲叮嚀著。
佘瑯君又再次叮嚀著星語這才離去。
「現在只剩下我們了。」真蜜笑著對星語說道。
不知為了什麼星語突然感到背脊一涼,覺得此刻的真蜜笑得好……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