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谷,你可以將我的東西還給我了嗎?」葉維音的臉上帶著笑容,對著身旁的嚴少谷說道。
「什麼東西?」嚴少谷不解的問道。
「看你拿走我什麼東西,就將我的東西還給我。」她指的是一年前冬梅從她這里偷走交給嚴少谷的銅鏡。
「這……」嚴少谷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不行!我以前就和你說過,除了這件事外,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他和葉維音成親半年了,雖然她一直和他保證她絕對不會回到二十一世紀的台灣,不過,她的保證仍舊不能消他心頭的恐懼,這仍然是他的隱憂。
這半年來,他們過得幸福又美滿,維音懂的事情多,嚴然成為他另外一個左右手。
葉維音輕笑了幾聲,「到這個時候,你還不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嗎?」
「我說不行就不行。」嚴少谷冷著臉說道,原本氣氛都還不錯,就因為葉維音的要求而將它給破壞了。
「少夫人,少爺不將東西交出來,你就不要再和他要了嘛!」
「少谷,你到底懂不懂?我只想再看那個銅鏡一眼而已,而且,你覺得我現在還可能跑得掉嗎?」她的手指了指自己微隆的肚子。「我的肚子里頭已經有了個小蘿卜頭了,若是我什麼都不管就這麼跑回去,那這個可憐的小孩怎麼辦?」
「這些我都不管,如果你真沒有打算回到台灣的話,就別再和我提那面銅鏡的事了。」他憤憤的從石椅前站起身。
「嚴大爺,你要走哪里啊?」
當葉維音用嚴大爺來稱呼他的時候,就代表她在調侃他,而這點嚴少谷也知道。
「四處走走。」
「不行!別忘了你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你別什麼事都丟給耿總管處理,人家他的年紀也不小了,你這麼做可能會耽誤人家的婚姻知道嗎?」說什麼四處走走,騙誰啊!這半年她還不了解他嗎?
只要一談到銅鏡就鐵著一張臉,然後一個人去喝悶酒!
「耿白和我情同手足,我一向沒有將他當下人看待,若是他打萛要成親的話,我一定會奉上大筆的聘金。」
「哦?是這樣的嗎?」她挑眉。
「當然!」
「對了,我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訴你,你若打算到酒樓去喝點小酒的話,請你順便彎過去查查帳。」
「為什麼?」
「因為酒樓最近的帳本記載得不清不楚,這樣你了解了嗎?」
「嗯!」他點點頭,走了幾步又轉頭望著她,「記住,別再提那面該死的銅鏡的事了。」
「是、是。」葉維音為安撫他的情緒,也只有不停的點頭。
*****
只要嚴少谷一不在嚴府,葉維音就會開始在房里、書房里頭東翻西找,企圖找出那面銅鏡。
不知怎地,她還是想見那面銅鏡一眼,畢竟,是那面銅鏡帶她到這個年代來的。
「奇怪……不在這里的話,到底在哪里呢?」
少谷也太會藏東西了吧?她找了半年了,怎麼可能都找不到呢?整個嚴府上上下下幾乎都快要被她翻過來了。
她挺了一個小肚子不停的爬下、東找西找,有時還彎下腰趴在地上看地上有沒有,這讓站在一旁的冬梅看得頭皮發麻。
由于她好命跟對主子,在葉維音嫁給嚴少谷之後,她的身分就從一個小丫鬟變身成一個大丫鬟,甚至葉維音還告訴她,她的賣身契已經板撕毀,她純粹只是在嚴府工作,她以後的孩子若是在嚴府出生,就不必也跟著當下人。
這讓冬梅十分感動,當葉維音這麼告訴她時,她甚至還抱著她的腿痛哭失聲。
「少夫人,我看你別找了!找了半年,你也該死心了吧?」
「你給我住口!」葉維音瞪著冬梅。
「你真是個吃里扒外的家伙,虧我待你不薄,你竟然將我的銅鏡交給了少谷,要不是你的關系,那個銅鏡會一直跟在我的身旁,而不是像現在讓我每日都必須找尋它。」她憤憤的說道。
看冬梅的樣子,早就吃定她了,根本就不怕她,她似乎對他們幾個下人太好了一點,所以他們才這麼的囂張。
「少夫人,你不也打定主意不要回去了嗎?那你就沒必要找銅鏡啊!」她的說和嚴少谷一樣。
「是,我是沒有打算要回,不過,這和我要拿到銅鏡是兩回事。」她的利眼掃著嚴少谷的書房,該不會他的書房里頭有什麼機關、暗格吧?
以前古裝片不是常常這麼演的嗎?
想要找一本很厲害武功秘笈或者什麼寶藏之類的,怎麼找都找不到,結果發現它就藏在地道或者暗格里頭。
這個想法一起,她馬上開始踫一些桌上、牆上的東西,就要看看這間書房里頭到有沒有什麼機關。
沒多,她果然模到了一顆固定的夜明珠,原本以為它只是擺飾用的,看來她猜錯了,這個珠子這麼明顯,她卻沒有對它有過任何懷疑,唉!她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呢?害她白白花費大半年的時間。
她用手上下拉動、左右轉動,果然牆壁的地方浮出了一個木盒,這讓葉維音高興不已。
懊不會讓她給找到了吧?
她雀躍的三步並作兩步,果然看到那個木盒里裝著的銅盒子。
嘿嘿!她真的是天才,無人能及的天才!
她迅速的拿下銅盒子打開,銅鏡好好的躺在里頭。
「少夫人……」
「你現在最好別開口。」
「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
葉維音連轉身都沒有,她的心全系在銅鏡上頭。
「可是少爺在你後面。」
「我後面!」葉維音大叫著,「你怎麼不早說!」
她真的大吃一驚,轉過身就看到嚴少谷站在她身後,連笑都不笑,板著張閻王臉。
「嗨!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你不是說要和人談一筆生意嗎?」她訕笑了幾聲,將銅盒子藏在身後。
「生意談完就回來了,將你身後的東西交出來。」沒想到還是讓她找到了,看來他真是太低估她了。
「不要啦!我又沒有要回去,只是將它拿出來看看。」
「拿出來。」
「不要!」她就是要將這個留在她身旁,「我拿這個有用耶!」
「有用?要回台灣用的嗎?」他嘲諷的說道︰「快點交出來。」
「我說不要就不要,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番』啊?」葉維音的脾氣也上來了,都說她沒有要回台灣,他怎麼還不相信她的話呢?她雖然不是「大丈夫,」說話也一向是一言鼎的啊!
「我再說一次將它交出來,不然,我就要用搶的了。」相處久了,對于葉維音的一些用詞,他多少也知道是什麼意思。
「你……不要、不要、不要!」
葉維對嚴少谷扮了個鬼臉,拔腿就跑;而嚴少谷則是輕易的擋在她的面前,並且從她的手中搶過銅盒子。
在搶奪的過程中,銅鏡由盒子里頭掉了出來,而嚴少谷也不少心劃傷了手,血一滴滴的滴在銅鏡握柄。
「你看,你受傷了!你做什麼要和我搶呢?弄成這個樣子……」看到嚴少谷的手被劃傷,葉維音心疼極了。
「讓我看看你的手。」
「不用!你都要回去了,我就算死了你也別費心理我了。」嚴少谷就像個孩子一樣耍脾氣,他彎身撿起那面銅鏡,將它裝入銅盒子里,「你這麼想要這面鏡子的話,我就要人將它給毀了。」
嚴少谷拿著銅盒子就要往外走。哼!他就叫耿白它給毀了,看維音要怎麼回到現代去!
「你不要這麼不講道理啊!我只是要將它做成寶藏而已!」她嚷著。
「寶藏?」他止住了步伐。
「當然了,我打算看它最後一眼,然後將它做成寶藏。」她可是打定主意要這麼做,又不是要帶著它茖跑。
「什麼意思?」
「這個啊!你別這麼生氣,坐在椅子上,先讓我將你的手給包扎好,我們再好好談談吧!」
「你最好不要再惹我生氣了。」
「我一直都認為我並沒有長得副討人厭的臉。」她笑嘻嘻的說道。拿出手絹將嚴少谷的手仔細包好。在二十一世紀,她看到銅鏡上那暗紅的污漬原來是嚴少谷的血啊!她終于了解了。
「你應該記得我以前和你說過的話吧?姿敏得到一張藏寶圖,所以,我和她到大陸去尋圖。」
「然後你們就挖到這個盒子。」他接著她的話繼續說道。
「沒錯,很好,很高興我說的每句話你都有記起來。」她點了點頭繼續說︰「也就是說二十一世紀的我與姿敏,需要有一張藏寶圖才能找到這個寶藏,你懂嗎?」
看到嚴少谷搖頭,葉維音也跟著搖頭。
笨蛋一個!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知道。
「你吧!我再說得清楚一點好了,二十一世紀的我是不是要找到這個寶藏才能到達古代與你相遇?」
「沒錯。」他點點頭。
「所以換句話說,要是沒有藏寶圖,我和姿敏根本就不會展開我們的尋寶之旅,」看他的樣子他似乎听懂了。「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得制作一張藏寶圖,讓二十一世紀的姿敏拿到,然後尋寶狂姿敏就會要我和她一起去桂林尋寶。」
「我懂你的意思了!」
「太好了。」她說了這麼多的話,口都快干了,幸好他還沒有笨到那個程度,她為自己倒了杯菊花茶喝。
「恭喜你終于听懂了。」
「維音,你的意思是說你找出這面銅鏡,根本不是打算要回台灣,而是要做藏寶圖。」他重復了一遍她的話。
「沒錯,我要做藏寶圖的話,總得知道寶藏到底在哪里吧?不然姿敏怎麼挖啊?」給了嚴少谷一個白眼,真是個沒大腦的丈夫,自己不弄清楚原因只會不停的窮擔心!
「這個盒里若只是裝著銅鏡太空了,再裝一些東西進去吧!」葉維音要冬梅到她的房里拿些東西過來。
沒多久,冬梅再度走回書房,她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上。
桌上放著許多純金鑄成的簪花、手環、幾串珍珠煉、愧顆夜明珠、玉如意、玉鐲子。
她現在終于知道為何銅盒子里會裝這些姑娘用的東西了,原來那些都是她的啊!
「現在我們得找個地方埋下去。」
葉維音將東西全都放入盒子里,與嚴少谷走到後山,看到一顆大石頭,覺得它特別順眼,便命人將它搬開,將東西埋在下頭。
「這樣就你了嗎?」
「當然!」葉維音點點頭,滿足的笑了。「石頭上我有做了個三角形的記號,二十一世紀的我,一定會從這顆石頭上滑下來。」
「藏寶圖呢?」
嚴少谷終于放心了,手握緊葉維音的手,與她一起坐在草地上。
「回去再畫吧!反正我們都知道寶藏再哪里,不會走這麼幾步路就忘了吧?」
「應該不會。」他搖頭,看著葉維的臉,遲疑了一下開口問︰「你不回去不會有遺憾嗎?」
「當然有。」說心里頭沒有遺憾是騙人的,「可是,我這樣回去的話,我的遺憾就更多了不是嗎?」
所以,她選擇對不起自己的家人,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古代;因為,這里已經有她一生所愛的人了,她真的走不了!
說到這里,葉維音俏皮的一笑,「可別因為我嫁給你,還不打算回去,你就虐待我喲!你要記住。」
「當然,你為我舍棄這麼多,我會那麼對待你嗎?」他將葉維音摟在懷里,感覺她在他的胸膛抽抽噎噎的哭泣起來。「可那藏寶圖該怎麼落入姿敏的手中?」
「那就不是我們應該煩惱的事情了不是嗎?」哭著哭著,她突然止住淚水,像是終于想開了,「在我生了孩子後,你要記得你對我的承諾,要帶我四處去游玩。」
「只要你願意留在我身邊,什麼都不成問題!」他真摯的說道。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