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個寒風刺骨的日子。
俞芽芽就算是身上穿了件羽毛大衣也覺得冷到斃掉了!
但……基本上她覺得這都不成問題,只要有「愛」,就算處在冰天雪地里頭也像在赤道一樣炎熱。
俞芽芽全身不停的打著小哆嗦,手上提了個暖呼呼的牛肉面,打算到男友住處與他一起享用。
一手拿著環保袋,一手拿著鑰匙,她正打算打開這個愛的小窩。
越想她就越覺得心里頭甜滋滋的。
炳哈……莊欣諺一定不曉得她會提早從南部上來北部看他吧,原本他與她是約好在二月十四日晚上共進晚餐的,但她就是克制不住心里頭對他的思念,早了兩個星期到北部來。
莊欣諺一定很訝異吧……
不知道他看到她到北部來會有什麼反應?!
說不定會用力的緊緊擁著她,然後說──親愛的,這麼冷的天氣妳還特別為我從南部上來,真的是太令我感動了。
或者,還有一個可能性就是──7-11的關東煮也是一樣溫熱啊,妳不用特別為了我這麼辛苦。
怎麼想都是莊欣諺用溫柔的言語來溫暖她那顆冷得刺骨的心。
她與莊欣諺是高中同學,他畢業後就去北部念大學、碩士、博士,而她則因為家境不好,高中畢業後就去念個夜二專。
她一向非常的省吃儉用,賺的錢除了大半交給家里的人之外,還給莊欣諺當零用錢,其余的才是給自己用。
總之在她的心目中,家人始終都是排第一位、男朋友排第二位,她自己則是排在最後一位。
就算她朋友勸她沒有理由要養男朋友,但是她仍執意這麼做。
她認為這不是在養莊欣諺啊,她只是想與他一同生活而已。
在她的想法中,男女朋友就是應該不分彼此。
想他也真的很難得,他們兩人差這麼多他竟然沒有告訴她要分手,反倒是要她別太常上北部來,免得舟車勞頓太過辛苦而且還得花錢。
這樣的一個男朋友……她真的是太幸福了一些。
莊欣諺住在外頭沒有住在學校宿舍,他告訴她有些室友的生活習慣真的是很糟糕,而且沒有私人的空間,她若是從南部來找他,他們無法很親密的坐著聊天。
听到他這麼說,她理所當然的幫他找房子、租房子,他告訴她不想與別人同住,所以她幫他找了大廈的套房。雖然一個月租金要一萬塊,幾乎去掉她半條小命,不過她也甘之如飴啊……
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她有這間套房的備用鑰匙。
在她的心目中早就為兩人編織好了藍圖,她之後嫁給莊欣諺,然後當一個安分守己的家庭主婦。
嫁給欣諺……一想到這個,她又忍不住開始偷偷竊笑著。
她搭了電梯直上了二十四樓。
以莊欣諺給她的行程表來看,他現在剛好沒課、也沒有打工,所以他應該會在才對。
他一定很驚訝吧?她猜想。
才走到套房的門口,她就听到房間里頭傳來男女的交談聲,由于他們的音量真的是太大了,讓她不想听也難。
「唷……欣諺,沒想到你這麼好本事交了一個這麼死忠的女朋友,桌上還擺了她的照片呢!」一個嬌滴滴的女聲說道。
「那個啊……呵呵……她就是笨啊,這樣也好啦……也就是因為這樣才能和我在一起這麼多年。親愛的,妳知道我在這里的生活費幾乎都是她出的,連這間房子也是她租給我的。」
「這麼好……不過你也真的是太過分了一些,用她給你的錢來養我,還讓我住在這里頭,要是那個女人知道的話肯定會氣死……」
「不,她不會知道的。」
「為什麼?你怎麼會這麼有把握?不怕她突襲檢查嗎?」
「我就是有把握啊……」那個男聲的音量還挺大的。
「她就是鄉下土包子一個,而且還听話極了,也不想想我在念的可是博士呢!她只是念個什麼夜二專的,怎麼配得上我啊?我以後前途無量,我哪會娶她啊?會被人笑死呢!」
「你這個男人真的是沒心、沒肝,人家對你這麼好,利用完之後就想要丟到一邊去了!」
「那是她太笨、太傻了好嗎?這可不能怪我啊,她哪一點可以與妳比啊,女人哪……沒有丑的就只有懶的而已。
「我每次見到她,她都是穿同一雙鞋子、同一件衣服、同一條褲子,妳說那有多反胃就有多反胃……」
「沒良心的家伙,人家會這麼省也是有原因的啊,你得想想看人家賺的錢都得用來養你,哪有什麼錢去妝扮自己啊!」
「是這樣沒錯啦,不過看了就是倒胃,哪像妳……妳無時無刻看起來都是這麼的美麗、動人。」
「你該不會像對待那個笨女人一樣對待我吧?」
「哪有可能啊……跟妳說,那個女人我連踫都沒有踫過她呢,她真的是令我一點興致都沒有。」
「太惡劣了!如果她听到的話,說不定會拿菜刀砍死你。」
「很可惜,她就是不可能听得到,別忘了我說的,她現在人在南部,根本就不可能會出現在我的面前。」
听到這里,俞芽芽已經听不下去了。
那個女人的聲音她完全沒听過,不過那個男人的聲音她就熟悉得很了!那個聲音不就是……她認識十幾年的男朋友的聲音嗎?
她沒想到他竟然把她批評得這麼慘、體無完膚,這也就算了……竟然還拿她的錢去包養女人?!
哇咧……那她這算什麼啊?
她不就變成笨蛋、白痴了嗎?
她越想越覺得氣憤,她早知道就應該听她同學的,別什麼事情都順著他、也別他一打電話來說缺錢用就連忙的攢錢給他,她這麼做真的是太不值了啊……
為了他,她日也做、夜也做的,連粗活都去做。
原本縴細的十只手指頭如今都長滿了薄薄的一層繭,這是何苦來哉?而他竟然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氣得雙手顫抖、眼淚直流,他真的是太過分、太沒良心了!
也不想想這十年他花了她多少錢啊……她不打扮自己、一件衣服穿了五、六年,還不是為了要把錢省傍他。
她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她氣憤不已,如果她再沖動一點的話,她會選擇去買兩瓶鹽酸,然後潑在他們這對狗男女的身上,但是……她不會這麼做。
這麼做對她有什麼好處嗎?
沒有!
哼……她可是死愛錢的家伙,莊欣諺不知道得罪她會有什麼後遺癥是嗎?很好……她可不是個呆子,她會讓他好看的。
她嘴角揚起了個笑容,將鑰匙插入了鑰匙孔里頭打開了門。
她的出現令屋子里頭的兩人全都嚇了一大跳。
「芽芽,怎麼是妳?妳怎麼來了啊?」莊欣諺愣住了,有些手足無措。「我不是告訴妳,要來先打電話告訴我嗎?」
「不,我是臨時想到要上北部的,我突然想到北部來找朋友,我跟她好久沒見了。」她笑著說道。
「找朋友?妳有什麼朋友在北部嗎?坐啊……坐啊……外頭這麼冷,別站在那里。」他招呼著,額頭則是不停的冒著冷汗。
好假、好惡心的男人,在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會假裝。
很好,他以為他這樣就可以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嗎?
不,不可能!
「這位是?」
她的視線移到了一個穿著打扮都非常時髦的女人身上。
「是你同學嗎?」
「呃……是啊、是啊!」
見到莊欣諺不停的在和那女人打暗號,她也故意假裝了起來。
「小姐,請問該怎麼稱呼妳啊?」
「我……呃……」
「你們不是同學而已怎麼會穿成這樣啊?衣衫不整的……欣諺你還只穿條內褲而已呢!」
「啊!對不起、對不起。」他連忙去套條褲子。
「不不……別緊張啦,欣諺!」她拍拍莊欣諺的肩膀。「我今天到台北來找你是有很重要的事的。」
幸虧她還沒有笨到家,她從她的皮包里頭拿出了一大迭的借據,這些都是莊欣諺簽下的。
莊欣諺可以說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他那時開口向俞芽芽要錢的時候,為了表達自己不是被俞芽芽包養的小白臉,所以堅持每一筆的金額都簽下借據,而且還寫下了一張「只要是俞芽芽匯錢給他的匯款單,他都會如數歸還」的字據,作為取得她信任的保證。
原本她是不太注重這些的,她認為男女朋友應該不用分得這麼的詳細,但是她的好朋友卻叫她一定要留下來,萬一他們以後沒有結果的話,可以拿這些借據與字據向他要錢。
人沒有了,最起碼還有錢來陪伴!
她那時只是笑笑順手收在本子里頭,沒想到現在還真的用上了,她真的是太傷心了。
靶情被騙了就算了,這十幾年來付出的金錢她還索取得回來,唯一幸好的是──她還沒有笨到被騙身。
這……沒有被騙是有原因的,因為她這個人思想一向古板、一向認為她的初夜就是要給她的另一半,所以她現在還是完璧之身。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把這些錢還給我,因為我有急用。」
一听到俞芽芽的話,莊欣諺及他的女朋友全都傻住了。
「芽芽,妳說這是什麼話啊?我沒有說不還給妳啊,我是個男子漢,出社會的話妳付出的連本帶利我全都會還給妳,而且……我不是告訴過妳了嗎?我博士念完之後我們就要結婚──」
「不,我不要嫁給你了。」俞芽芽固執的說道。
「我覺得錢還是比你重要一些。」
「芽芽……妳是瘋了是不是啊?」
拜托,一個月一萬五、兩萬雖然不多,但是長期累計下來……那金額可是龐大得很呢!
懊死的……莊欣諺在心里頭咒罵自己,他那時怎麼會這麼笨,為了取得俞芽芽的信任,竟然堅持要簽下字據啊……
可他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現在就只好用好言相勸的方式,看看俞芽芽會不會改變主意了。「芽芽,妳是怎麼了啊?怎麼這麼突然──」
「沒有啊!」俞芽芽一臉無所謂。
「我原本是買了牛肉面要給你吃,不過我在門口听到你說的話之後,就決定牛肉面要自己吃,連帶的錢我也要全收回來。」
「芽芽……」莊欣諺急了。「那只是開玩笑的。」
「你是開玩笑的也好、認真的也罷,我全都不在乎,既然你會這麼說,就代表你真的是這麼想啊……
「沒關系啦,我只是個鄉下小村姑,我只是個念夜二專畢業的而已,怎麼可能配得上你這個未來的準博士啊?」
「芽芽……」
「別說了!」她揮揮手。「有沒有電子計算器啊,我算算你到底欠我多少錢。」
之前是對莊欣諺死心塌地,所以她什麼都可以不計較;現在……哼!她已經打算跟他撕破臉了,她就連一元、五角都要算得非常的清楚。
見到形勢已經難挽回了,莊欣諺的臉色也變了,他不再低聲的懇求俞芽芽,反倒是變了個惡人樣。
「這些不具什麼法律效力,我可以選擇不還給妳,讓妳把這些紙全都拿回去當壁紙貼。」
「哦……原來沒什麼法律效力啊……」俞芽芽笑得不是很在乎。「那就算了。」
「知道的話就快滾回去吧,別在這里丟人現眼了。」莊欣諺的女朋友也惡狠狠的說道。
「這樣啊……」她搔搔自己的頭。「我記得你現在只差博士論文還沒有交出來吧!只要交出博士論文的話,你博士就可以畢業了是吧?前幾天你打電話是這麼告訴我的,我應該沒記錯才是……」
「妳問這個做什麼?」
「我知道這迭借據沒什麼法律效力,不過在道德上多少可以約束你吧!」她輕聲的說道。
笑話!
她多少也在社會上滾了一、兩圈,多少有一點社會經歷。
「你覺得我把這些借據送到你們學校去,你可以拿到博士證書嗎?」
「俞芽芽妳……」莊欣諺氣道︰「妳別做得太過分了。」
「嘖嘖……博士念了這麼多年就是為了這張文憑啊,如果為了這迭借據什麼都沒有的話,那不是太過可惜了嗎?」她繼續說道。
「你是個聰明人……唷,不!聰明還不足以形容你呢!」
她揉揉自己的太陽穴並且拍拍額頭。「你是個聰明絕頂的準博士,你應該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系……」
「妳威脅我?!」
「向你學的啊……」她也不怎麼客氣。「還是你打算賭賭看這迭借據的影本寄到你學校去,你能拿到博士證書還是馬上就被退學了?」
「不,妳千萬別這麼做。」
莊欣諺才不想因為這一、兩百萬將以後的前途給斷送了。
「那你的決定呢?」
「俞芽芽妳狠!」他咬牙切齒的說道,沒想到會落到這種下場。「可以讓我再拖一陣子嗎?只要有錢就還給妳。」
「呿!」她啐了聲。「你當我是白痴是嗎?再拖一陣子的話,你博士論文都交了,畢業證書也拿到了,我才不是笨蛋。」
她將借據小心的收起來,原本覺得這是一迭廢紙,現在這可是一迭寶……正確的說法應該是──
白花花的鈔票才是!
「這……」
「莊欣諺我告訴你,今天是星期一,我給你四天的時間籌錢,如果星期五我還沒見到錢進到我的戶口或者是送到我面前的話,這迭借據的影本就會直接寄到貴校的校長室去。」
「妳真的太狠了。」
「哈哈……我會把你的話當成是夸獎的。」
她大笑了兩聲大快人心,心里頭開始盤算著能用這麼一大筆錢做些什麼事了。
「你也可以不要這麼做,只不過就怕伯父、伯母會受不了刺激,你也知道的……他們一直在等你光耀門楣呢!」
苞莊欣諺交往了這麼多年,她多少也去過他家幾趟。
她感覺得出來莊欣諺的父母不是很喜歡她,總是對她投以白眼,有幾次更是惡劣的點名了──她根本配不上他們寶貝兒子。
為了愛、為了不讓莊欣諺難做人,她什麼都忍下來了。
現在……去他×的混帳東西!
「沒有錢的話就打電話回家里去籌錢啊,我知道伯父、伯母為了你,賣田賣地也甘願啦,那就這樣了……等你的錢了。」
她大笑的離開了套房,笑中有淚……
其實她心里頭的苦還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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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五十六萬零二十八百,這麼多的錢還加計了利息。
看著存折上的金額,俞芽芽真的是滿意極了。
莊欣諺的父母為了怕她收到錢之後仍舊把借據寄到學校去,于是還多吋5%借款當利息,這真的是令她爽死了,現在定存的利率根本就沒有這麼高。
拜托,幾年前還有可能,現在銀行利率根本就剩不到2%了啊……
「夠了沒?芽芽,我已經看到妳傻笑一個小時了,妳約我出來不是特別讓我看妳在傻笑吧!」
丁湘芯冷冷的說道,她是俞芽芽在念夜二專的好朋友。
她的個性十分的古怪!
她明明是個高材生,為了和家里頭的爭執,所以選擇自己一個人南下到南部去念書。那時當全班的同學都在羨慕俞芽芽的男朋友是國立大學的高材生時,也只有她什麼話都沒說。
也是她叫她留下那些字據免得以後有什麼變量的。
而在念完專科之後,她又回到了台北,偶爾與俞芽芽有些聯絡、打電話、寫信什麼的。
「湘芯,妳真的是女神,妳怎麼知道莊欣諺是這種人的?」要不是她,她可能一毛都拿不回來了。
「人要學會保護自己,傻子!妳現在想怎麼樣啊?」
「嗯……不曉得。」
她聳肩,不過突然有這麼一大筆錢,她就像擁有從天上掉下來的大禮一樣。「不過我對這些事情都已經看破了。」
「看破了?」
丁湘芯覺得好笑極了,這個笨女人能看破什麼啊……
她如果早听她的勸,她會被那個吃軟飯的男人騙得團團轉嗎?
「既然看破紅塵的話就去當尼姑吧,當尼姑應該不需要很多錢,俗話說六根清淨……」
「呿,那是和尚好不好?!」俞芽芽給了丁湘芯一個白眼。「我沒有那一根。」
「哪一根啊?」
「妳覺得是哪一根……」
「真色,講話這麼粗俗,一點都不像我以前認識的妳了。」
「那是因為我要配合莊欣諺,所以不得不提高自己的格調。」
「那妳的意思是說妳以前的行為、舉止全都是假的了?」
「也不完全是啦。」她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不過裝的成分是居大沒錯。」
「是、是……隨便妳怎麼說。」
丁湘芯的手撥了撥大波浪的長發,她是個非常有都會氣息的女人,隨時都會引起男人的注意。
「妳還沒有告訴找妳到底看破了些什麼?」
「我認為啊——」她看了丁湘芯一眼,然後手捂著嘴偷偷的在她的耳邊說。
「妳仔細的听清楚了,我不曉得哪一個男人會是我的老公,所以我已經決定不把第一次留給我老公了。」
丁湘芯還以為俞芽芽會說些什麼呢,听到她說這句話,她幾乎要從椅子上跌落。
「芽芽,妳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
俞芽芽的個性不是很單純嗎?怎麼會講出這種話啊,看來她是真的受到很大的刺激了。
「我是認真的啊。」她有些無辜的說道。「而且我現在還要用用看,找出最好的。」是啊,有比較過才知道孰優孰劣啊……
「妳自甘墮落了嗎?」
「才不呢!我只是認清了這一點而已!」她雙手合什,表情有些興奮。「湘芯……听說黑人很棒、很猛是不是?」
「我怎麼知道啊……」
丁湘芯是挺open的沒錯,但是俞芽芽這麼問她,她真的不曉得如何回答她。「妳可不可以別問我這種問題?」
「對不起……除了妳之外我已經不知道要問誰了啊,妳交往的男朋友這麼多,性經驗應該也挺豐富的才是啊……」
第一次就要找最好的,那才夠完美!
「我……呃……」她真的會被這個女人給氣死。
「我是有經驗沒錯,不過我沒有和黑人做過!」她坦白的說道。
「哇咧……」她驚訝的拍桌站起。「妳竟然沒有和黑人做過,那不是太可惜了一點嗎?」
「坐下、坐下,小聲一點。」
丁湘芯覺得自己都快要死掉了,這個三八女人做什麼這種事講得這麼大聲啊,瞧瞧……
這間咖啡廳里頭的人都對她們投以奇異的眼神了!
她拍拍俞芽芽的手臂,要她別這麼丟人現眼了……
「哦,對不起。」
俞芽芽左顧右盼了一下,果然看到許多人在看她,真的是人對不起丁湘芯了,幸虧她看起來一點都不介意。
「沒和黑人做過很奇怪嗎?」
「是啊……不是听說黑人都粉厲害嗎?粉勇猛嗎?有時甚至可以『一夜七次郎』!」她用手比著。
「謝謝唷,那我可承受不起,我不想在床上暈死過去。」丁湘芯翻著白眼。
「湘芯,妳人脈這麼廣、玩過這麼多的地方,妳應該知道可以上哪兒找到黑人啊……」
「妳說真的還是假的?」她得問清楚。「這種事不是開玩笑的。」
「我當然是說真的了,我希望與黑人……嘿嘿……」
「好吧,我這里剛好有一張傳單,不過這是要花錢的,听說收費還不便宜。如果妳有興趣的話再打電話給他們吧,听說他們什麼貨色都有,只要妳能說得出的話。」她能做到的也只有這樣而已。
丁湘芯從皮包拿出了一張印刷精美的傳單。
「這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拿得到的。」當然還是得透過關系才行。
「湘芯……」地想打開看但是卻被丁湘忑給阻止了。
「拜托妳,這個回去再拆好嗎?在這里看萬一被人發現了,可是很丟臉的。」
丁湘芯迅速的喝完了杯子里頭的檸檬汁。這笨女人瘋了!她不想再與她談下去,她打算立即閃人。
「我還和朋友約好了,不好意思……先走了!有事再打電話聯絡,掰掰。」她朝俞芽芽揮完手之後迅速的離去。
「這……」
手中握著那張傳單,還是照湘芯所說的,回到旅館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