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憂在房間里拿著鏡子拼命的照,就像要照出做臉前、做臉後的差別。
「好像沒什麼差耶……」
她眨眼、歪嘴兼皺鼻子、皺眉頭,可是那位專櫃小姐怎麼說她的皮膚變得更水、更亮了,而且痘子變小了……黑眼圈變淡了……
難不成這是專業與非專業的差別嗎?
就因為她不是專業所以她看不出來這點小小的差異性,而她是專業,她就能看得出來……
嗯,一定是這樣。
不願自己的三百九十九元白白泡湯,吳憂選擇「盲目」的相信自己的確變得更漂亮了。
她傻傻的笑著,準備變給羅澤霽一個很大的驚喜。
一听到開門聲,她立刻沖出房間,果然看到羅澤霽提著公文包走進來,她興奮的像只小狽不停的在他身旁打轉著。
「羅先生、羅先生……」
她不停喚著不理她的羅澤霽,臉還往上仰四十五度。
「羅先生、羅先生……」
他好像不怎麼理她耶!沒關系……屢敗屢戰,她絕對吵到他要理她為止。
「羅先生,你上班很辛苦吧!要不要我幫你倒杯水?還是我把你的公文包拿到你的書房去?!不然我還有學過一陣子的按摩,我可以幫你按。」她笑眯眯的說道,臉還是不停的往四十五度仰,就希望老板能注意到她小小的轉變。
沒辦法,在這里只有她與他而已,如果沒有人夸獎她變漂亮了,那她的錢就真的是浪費了。
「你有什麼企圖?」羅澤霽敏銳的問著,她向來不會對他這麼好,會這麼刻意絕對有她的用意。
「嗄?什麼企圖?」她不解。
「你不是想和我要錢嗎?」
這個小錢鬼,除了錢他想不出她為何會對他這麼好了。
「哪有啊……誰要和你要錢啊!」
吳憂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拜托……他這樣講太過分了吧!他把她想成什麼樣的「人類」了啊!她是那種無時無刻和他要錢的人嗎?
要也要先生出一個名目才能「光明正大」啊!嗟……
羅澤霽點點頭,「好,那是我的錯!」他拿起最新一期的商業周刊看著。
「羅先生、羅先生,你看我啊……」吳憂發現羅澤霽的注意力被轉移了,又開始哇啦哇啦叫著。
她真的好吵,她為什麼總能像只小麻雀般在他耳邊不停的嘰嘰喳喳,她就不能安靜一點嗎?
羅澤霽十分的不耐煩,將手中的商業周刊丟在桌上,冷冷的望了吳憂一眼。
這一眼沒讓吳憂雙腿發軟、全身顫抖,反而讓她更加的積極,來這里這些日子她早就已經習慣羅澤霽的冷眼冷語,對他釋出的不友善也有了「免疫力」。
「你到底想怎麼樣!」
「人家我不想怎麼樣啊!」她皺下了眉頭,扁起嘴巴一臉委屈。
「既然你不想怎麼樣,那你可不可以去做你的事,或者是……晚餐準備好了嗎?我昨日有告訴你我今日的晚餐想吃牛小排。」
「我只是要你看看我的臉而已,你這麼凶做什麼!我知道你昨天有說你今天晚餐想吃牛小排,我也早就請人做了啊!他們等一下就會送到了。」她氣呼呼的回瞪羅澤霽。
「你的臉?」羅澤霽依言,目光掃了她的臉,「一樣。」還是那樣的小肉餅臉,五官還是沒什麼改變。
吳憂听到羅澤霽的話,忍不住放聲尖叫,「什麼一樣啊!你是有沒有問題啊?還是你瞎了,近視沒配眼鏡是不是……」她幾近子小瘋狂的程度。
「你沒發現我變漂亮了嗎?臉上的痘子變小了、黑眼圈變淡了嗎?你真的沒發現嗎?」
還是差異性真的是太小了,除非「專業人士」否則一般的「凡夫俗子」根本看不出來,地干脆直接挑明了「重點」。
生氣?她生氣的樣子看起來好可愛,雙眼狠瞪著他,沒透露半點殺氣,反而顯露出一點點的無辜,氣得漲紅的雙頰紅通通的,就像掛著兩顆小西紅柿一樣,她的唇……噘得好高,可愛的讓人心動。
她待在他的地方工作這麼久了,第一次叫他看她……而他也是第一次這麼認真的觀察她,也許就是因為「認真」,所以她的一舉一動他都非常的注意,連他平常忽略掉的她身上薰衣草沐浴乳的香味,此時也竄入了他的鼻翼。
她好甜、好香……軟得就像棉花糖一般,瞬間蠱惑著他,就像是邀他品嘗一般。
「看不出來。」相對于她的激動,他還是一貫的「冷」。
「為什麼你看不出來呢?為什麼你看不出來呢……為什麼……」前幾句還是尖叫,後面的變為嚶嚶哭泣。
她的哭泣由小小的委屈開始像狂風巨浪一樣,排山倒海而來。
「哇……哇哇哇……為什麼、為什麼……真的一點差別都沒有是不是……」
她抽了一旁的面紙擤了擤鼻水之後,順手將衛生紙往垃圾筒的方向丟,不知道是因為受創甚深還是沒吃飯,總之就是沒丟準了。
用過的衛生紙丟到了羅澤霽的身上,羅澤霽冷著臉,揮手將衛生紙掃入垃圾筒里。
「那我花的三百九十九塊做臉體驗價不就全都浪費掉了嗎?嗚嗚……我的三百九十九塊啦……還我錢啦……」
听到這里,羅澤霽大概了解她在說什麼了,為什麼她一直問他她有沒有一點改變,那是因為她花了錢去做臉。
「只是三百九十九而已,不用哭成這樣。」他嘲諷著。
「什麼!才不是咧……你一點都不懂,你一點都不懂……嗚嗚嗚……嗚嗚嗚……」
「我是不懂。」
他沒興趣再坐在沙發上听吳憂哭天,決定進房間去沖個澡。
見到羅澤霽站起身,吳憂連忙伸手拉住他。
羅澤霽可以伸手揮掉她的手,畢竟她長得小,力量也沒他大,可他卻沒那麼做,只是站著看她,看她又想做些什麼。
「羅先生,嗚嗚嗚……那三百九十九塊只是體驗價而已。」
「然後呢?」
「做一次臉要兩千塊。」她紅著眼眶看著羅澤霽。
「所以呢?你不是只付了三百九十九?」
「不是……不是……羅先生你不懂,你根本都不懂!」
為什麼她的老板這麼笨,就是听不懂她到底想表達什麼呢?難道就像人家常說的——天才都是寂寞的?
「我是真的不懂。」再和這位天兵小姐談下去,他的腦細胞不知道會死幾百萬個。
「她說之後每次做臉都一次兩千塊,只要一次買了三十堂的課程就可以永遠免費做臉!」
總之就是付了六萬塊可以讓你做一輩子的臉,做到老……做到屎!
「所以你付了六萬塊?」這應該才是她想表達的重點吧!他想。
「不,是簽了六萬,她說可以一輩子免費做臉。」
「不錯啊!如果她們的公司可以存續這麼久,那你是真的賺到了。」他很中肯的回答了吳憂。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你最好得天天燒香拜拜,保佑她們別一、兩年就倒了!」
「呃,應該不會吧!她說她們設櫃很久了!」
「大品牌都會倒了,何況是小間的?不過你既然付了錢了……」
「我……我……我……沒付!」她怯怯的看著羅澤霽,「我用信用卡扣款,一個月扣五千塊,扣一年。」
「你有信用卡?」羅澤霽挑眉,他記得她說過她沒有信用卡。
「剛辦的,我還簽下了合約書,你看……」她沖入房間拿出一張黃色合約書遞給了羅澤霽。
羅澤霽大概的掃了一眼,「如果你不要可以退費。」
「可是,嗚嗚……她說開過的化妝品都不能退錢啊!」
「一、兩瓶應該只花了幾千塊而已,還好!」
「哪有?!最少開了十幾瓶。」
「那我就無能為力了,也許六萬真的會讓你變漂亮,那也真的是值得了。」
「最好是這樣,我等一下就去燒香拜拜。」
半夜十一點,羅澤霽躺在大床上輾轉難眠,一閉上眼腦中浮現的就是吳憂那張臉。
她的喜怒哀樂就像跑馬燈一樣從他的腦海中不停的閃過。
她那頭黑如瀑布的秀發、一雙亮如星子的眼眸,她似乎正在佔據著他心房的某一個角落。
他從未有過像此刻一樣的心情,對于女人……他從未有過固定的交往對象,他對她們沒有所謂的愛,有的只是尋求在床上的歡愉而已,他不願在她們的身上浪費時間、不願討好她們,扣掉情愛這個部分不談,他是個非常完美的愛人。
可現在,他竟然滿腦子都是吳憂,該死的……她是不是在他吃的菜里頭下了藥了?否則他怎麼可能會那麼注意她啊……
她……他的下月復開始亢奮了起來,身體的明顯的告訴自己他是想要她的……
她?一個發育不良,看起來像小孩子的小女人竟然讓他這麼痛苦。
「嗯哼……」他悶哼了聲,從床上起身走入浴室里頭沖冷水,就希望能沖掉他這種莫名其妙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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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叩……敲門聲響起。
「羅先生,什麼事?」吳憂一邊抓著臉一邊喊著。
早上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臉就一直很癢、很癢,癢到她幾乎受不了,只能不停的抓抓抓……
「我想你應該看看這則新聞。」羅澤霽淡淡的說道,其實在經過昨夜徹夜難眠之後,好不容易挨到早上,他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看看吳憂,可又找不到任何借口及理由,于是無聊的轉著電視新聞,好不容易終于讓他找到了個「機會」。
「好……好,等一下、等一下……我還沒刷牙洗臉。」她跳下床走入浴室,才剛拿起牙刷準備刷牙之時,就被鏡子里頭的自己給嚇了一大跳。
「啊——」她慘叫一聲,「媽呀!有鬼啊……」那張滿布麻子、還腫得像豬頭的臉是誰的啊?
吳憂嚇得連退幾步,跌坐在地上。
「怎麼了?」听到吳憂的慘叫聲,羅澤霽的心就像吊在半空中一樣,他拍著門板緊張的問著。
「沒事、沒事,只是看到有只壁虎剛好從我的腳旁爬過去而已……」
「沒事就好,快出來看這則新聞吧!否則等一下看不到。」說完,他走到客廳坐下。
「好啦、好啦!別一直催我嘛!」驚魂未定的吳憂不停的拍著自己平坦的胸脯,媽呀!那該不會是她吧?她的臉竟然變成這個樣子!
她模了模自己的臉,沒想到花錢沒讓自己變漂亮就算了,竟然還……還……慘不忍睹。
難怪,她一大早就覺得自己的臉好癢,原來是因為已經變成麻子臉的緣故。
她好想哭,越想越委屈,勉強提起精神刷牙洗臉之後才捂著臉走出了浴室。
「羅先生,你找我啊?」
她的頭垂得低低的,就怕被羅澤霽發現她的「面目可憎」。
「你怎麼了?」一大早就這麼怪里怪氣的,不過羅澤霽也看習慣了,早見怪不怪。
「沒什麼,只是臉長了幾顆小痘子而已,別理我。」她悶聲說道。
「嗯哼,」羅澤霽哼了聲,拿著遙控器不停的選著頻道,轉到某個新聞台之時停了下來,「這個保養品櫃是不是你昨天簽的那一櫃?」
知名品牌化妝連鎖店惡性倒閉,積欠員工共計兩個三百萬元薪資,目前雙方還未達成和解……
「嚇!怎麼會這樣——」吳憂驚呼一聲,她怎麼這麼倒霉啊?她抬起臉注視著電視主播播報的新聞。
她抬頭的一瞬間,羅澤霽也愣了下,「你的臉……」他眯起了眼,她這張臉簡直可以說是快爛掉了,哪是她所說的才長了幾顆痘子而已……
「真丑!」他一雙鷹眸閃過幾分憐惜的神色,可隨即被他強壓下來,他惡狠狠的痛批了句。
一句「真丑」徹底粉碎吳憂殘存的自尊心,「羅先生……嗚嗚嗚……我怎麼知道會這樣啊!我花了這麼多的錢……嗚嗚嗚……」她眼眶一紅、鼻子一皺、嘴一扁,又開始哭得晞哩嘩啦。
她哭得比昨天還慘。
都已經變這麼丑了,還哭成這樣……羅澤霽搖頭表示沒救。
「我有認識的醫生,我想他應該可以解決你的問題。」他一向不是多事之人,他是可以放下她不管的,可他也不曉得自己為何突然轉了性。
是因為她哭得很可憐嗎?還是因為見慣美女的他厭惡身旁有丑了頭打轉著?!
她本來就長得不怎麼樣了,對他來說……她的長相算是勉強可以接受,長了那些痘子後卻簡直不能看,說到底……他給了自己一個答案,他是為了自己的視力著想。
千想萬想他都不願承認從昨日起他就開始在意吳憂了,只是一直為自己找借口。
「真的嗎?真的嗎?老天……羅先生,我真的是看錯你了,我為我之前誤解你的部分向你道歉。」她誠心的向他鞠躬。
「誤解我?」
「是啊!我以前把你想成一個苛刻的老板,你知道的……苛刻的老板就是叫人家加班又不付加班費的那種,也許三更半夜還要叫管家掃地、拖地,重病還不許請病假的那種!」
原來在她的心目中他是這種人,他不予置評。
「那我現在趕快去拿健保卡,掛號費一百塊對不對?」
「那沒有健保。」
「什麼?」吳憂停住了腳步,緩緩的轉身。
「羅先生,你……你是開玩笑的吧!現在還有沒有健保的?太夸張了啦!沒有健保的醫院很貴的咧!一般都嘛倒掉了。」哈哈哈!真好笑。
「那個醫生醫術不錯,就算沒健保也不會影響生意。」
「等等等……等等等……那既然沒健保的話,看一次病要多少錢啊?」吳憂全身開始發毛。
「五千、一萬,隨他開口。」
「老天……要五千、一萬?好吧……」阿彌陀佛,「我不去了,讓我這張臉爛掉算了。」
如果是兩、三百她就還能接受,要這麼貴她怎麼花得下去啊?
「老板,我回房間睡覺了,你就不用管我了,讓我安安靜靜的過完下半輩子……」她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的朝房間的方向移去。
錢嫂!對于她這種無厘頭的表現方式,羅澤霽應該是要覺得幼稚,可……他卻一點都不討厭,反倒覺得有趣極了。
也許,他的生活里都太市儈、太乏味了,缺少這樣一位表情生動的人在他跟前轉來陣去……
他知道她一點一滴的在吸引著他,她的活潑、她的快樂、她臉上的表情、她的無憂無慮都開始在他死板的生活中染上了顏色。
「禍害遺千年。」
「老板,你怎麼知道這句成語的?就像我一直認為你會‘長命百歲’一樣。」她睜大眼。
他會長命百歲再套上他剛才說的那句話,那不就間接說明了,她認為他是禍害嗎?
「呵呵呵……」不可思議的,羅澤霽朗笑出聲。
「老板、老板……你怎麼了?你怎麼笑成這樣……你是不是昨天晚上沒穿衣服睡覺又沒蓋被子,這樣不行喔!現在已經在變天了……哎呀!羅先生,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你的健康就是我的快樂,請你要好好的保重自己啊!」
「真有你的。」
吳憂一臉茫然,「老板,你說什麼我怎麼一點都听不懂?」
是羅澤霽變笨了嗎?還是她變笨了?當然是羅澤霽變笨了所以才會說出一堆她听不懂的話。
「算了,我帶你去看醫生。」
「不要、我不要去。」吳憂搖頭,五千、一萬她才不要花。
「醫藥費我幫你出。」
吳憂的雙眼立即亮了起來,像哈巴狗一樣瞬間巴上羅澤霽,「老板、老板,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是真的嗎?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喲……」
「真的。」他伸手撫了撫她的頭,也輕撫著她如黑瀑般的發絲。
瞬間,他對自己的反應愣住了……看著自己的手,久久說不出話來。
是因為她說這句話的表情真的是太可愛了嗎?還是他真的難以克制自己的情緒,昨夜突發的帶給他太大的刺激?不然他怎麼會有這麼異常的舉動?
神經大條的吳憂完全沒察覺到羅澤霽的異樣,只是笑得更甜、更美,「老板,為了你要幫我付醫藥費這句話,我可以一輩子‘愛死你’。」
她講的話都是無心的、開玩笑的,可听在羅澤霽耳里就是不一樣。
羅澤霽就像被電到一般,甩開吳憂的手迅速拿起車鑰匙,「不是要看病嗎?快一點上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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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我這個要多久才會好?我會不會一輩子都這樣啊?」
吳憂擔心的問著坐在她面前的醫生,而羅澤霽則是不發一語的雙手環胸站在她的身後。
「一輩子這樣?」
長相斯文、看起來約莫三十多歲的醫生笑笑搖著頭。
「是啊……」如果一輩子都這樣,那她……嗚嗚……她不要活下去了啦!「我還沒談戀愛耶!也沒結婚、更沒生小孩,什麼都沒有……我的人生會不會因為我這張臉而全部改寫了?」
「你的男朋友不是他嗎?」醫生劈頭就是一句。
「誰?誰?」吳憂不解的左右張望,奇了,她身後除了羅澤霽之外就沒有別人了啊!
「他!」醫生指著羅澤霽,而羅澤霽則是眯起眼冷冽的瞪著醫生。
「羅先生?」
「怎麼可能?哈哈哈……這是本世紀以來最大的笑話了,醫生你知道嗎?我喜歡的是陽光男孩型的啦!我們家老板一張臉帥是帥沒錯,不過很少笑……」對啦!罷才在家里有笑她承認。
「他簡直就像鬼見愁一樣,鬼見了都會怕,何況是人!炳哈哈……」吳憂自認為誠實, 哩啪啦說了一堆,可是身後的羅澤霽臉色卻越來越難看,最後……
「哎喲!好痛,你做什麼打我的頭啊?會變笨的耶!等一下我由天才變成白痴看你要怎麼賠我。」她不爽的嘟囔。
「我看你本來就是白痴了,你……她是怎麼回事,怎麼一晚就變成這樣?」該死,竟然會用鬼見愁來形容他,他真的有這麼陰沉嗎?
平常別人怎麼說他,形容他冷血、無情……這些他全都不在乎,可她說他鬼見愁卻讓他心里頭非常的難受,就像是有顆千萬斤重的石頭壓在胸口上,讓他呼吸困難。
陽光男孩有什麼好的?她為什麼就獨鐘這一型的……陰沉、陰沉……為了她,他也可以不那麼陰沉啊!
「過敏引起的。」醫生拉回了正題。
「會好嗎?」羅澤霽再問道。
「你在擔心她?」
「沒,只是順口問。」他急于否認。
醫生笑笑沒多說什麼,「沒有我治不好的病,更何況這也不是什麼疑難雜癥,犯不著帶她來找我。」
「醫生,既然這不是很嚴重的病,那應該很便宜吧!」
「收一千塊就好了。」意思、意思。「等會兒拿藥膏回去擦。」
羅澤霽鐵青著臉,掏了一千塊給醫生,「拿去。」
「謝了!」
「老板……」吳憂眨著一雙眼看著羅澤霽,笑得討好極了。
「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如果你要給我看病的預算是五千、一萬的話,現在只花了你一千塊,剩下的錢可不可以找給我啊?」呵呵!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沒錯吧?哈哈……哈哈……
青筋開始跳動,羅澤霽的唇線抿起,「吳憂,你最好在我捏斷你的脖子之前給我閉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