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該怎麼出去?」烈千蒔回頭望著緊緊跟在自己身後的南宮御,想知道在門口有四名守衛的情況下——而且他們還都帶著兵刃,他們兩個手無寸鐵的人要怎樣才能在不驚動守衛的情況下,安然地離開,並且順利探听到喜娘被關押的地點?
「讓我想一想……」南宮御躲在烈千蒔身後做深思狀。
現在他們要面對的情況是︰牢房出口處有四名帶刀的守衛,而且個個看來並非善類,那嚴肅而專注認真的神色讓人心涼膽戰。
他南宮御和烈千蒔呢,功夫相信比這四人要好上一些,若論平時,對付四個人是絕對沒問題。可是,他們被點了穴道關起來有一兩個時辰,全身的肌肉骨頭都僵硬難動。
總結︰撩倒四名守衛是關鍵。
問題︰用什麼行之有效的方法?
嘿嘿。
南宮御眼中精光閃過。他知道該怎麼做了……
「你想出方法沒有?」烈千蒔一邊注意那邊的情況,一邊問南宮御。後者輕聲地回答了她的問題,並且說出了他忽然產生的疑間。
「想出一個……但我先要問你一個問題……」
烈千蒔听到他的話時,立刻回頭,「你說什麼?」有點怪異。現在是什麼時候?要被發現,那還如何開展行動?
「噓——」南宮御要她噤聲,「我只問一個問題……」又不會耽誤多少時間。
「好好……」烈千蒔拿他沒辦法——她說錯了,他這個人不是有趣而是怪!「你快問快問……」
南宮御立刻開口︰「你以前有沒有做過這種事?」
「沒有!怎麼?」他人怪問題更怪。而且,她從小被養在深閨,哪里有這麼好的運氣踫到如此刺激有趣又能考驗一下她能力的事?
「我發現,你很適合干這一行……」動作與行動,仿佛都經過訓練。
「我?!」烈千蒔眼楮大睜,「其實,我也有一個結論……」是關于他的,這會兒他這麼一說她倒也想來發表一下。
「請說。」
「你開鎖的功夫不錯,也挺適合干那一行的……」意思就是說,他們兩個或許天生就是一對——真好!
「哈!」真是好笑,他們的想法如此一致。
「哈哈!」不是好笑,是高興!烈千蒔斜睨著南宮御,兩個人互相瞧著,一點兒都沒發現兩人的行蹤已經暴露在了旁人的眼中。
竟然有人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聊天?還聊得很起勁?而且好像正是他們這里準備逃跑的犯人?
守衛甲與守衛乙非常驚奇地對望一眼。
守衛丙與守衛丁相視之後拿起手中的兵刃,躡手躡腳地接近兩個兀自沉浸在熱烈交談中渾然忘我的人。
「哇!」烈千蒔的眼前忽然閃現出兩雙眼楮,她立刻往後一跳,跳進南宮御的懷中。
「想逃?沒那麼容易!」守衛丙出口的話帶著幾份威嚴,守衛丁則全神貫注地著著兩人。
「怎麼辦?」烈千蒔眼楮看著面前的兩人以及將要走到他們面前的另外兩人,問著身後的南宮御。但是,卻沒有得到回聲。她回頭一瞧,頓時嚇了一跳——
南宮御消失了!
短短一忽兒的時間,他竟然無聲無息地自她身後消失不見了!
烈千蒔眨了眨眼楮,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是想要我動手,還是你自己乖乖走回去?」守衛丙的話仿佛帶著自信。如果烈千蒔的注意力還在他們身上的話,說不準會贊嘆一下,但是,她現在只想知道南宮御去哪里了。
然後,四把刀將烈千蒔團團圍住。
「姑娘,刀劍無眼,你還是乖乖回到里面去比較好……」守衛甲顯然是個懂得憐香惜玉的人,他好心勸著烈千蒔。
聞言,烈千蒔冷冷一笑,「如果你有本事抓到我,我當然會乖乖回去……」就怕他們四個人一起上,也休想要逮到她。
她的勇氣令人贊賞,不過——
守衛乙向守衛丁使了個顏色,守衛丁立刻上前展開攻擊。
烈千蒔正擺好陣式,等著他。
接著,牢房內開始了一場一對一的對抗。
不知是基于烈千蒔是女子,還是飛霞幫的幫規如此,盡避守衛有四個人,但是出手的卻只有一個,其他三人僅僅是圍成一圈,並且觀望。
要以一對一對烈千蒔而言當然比較容易。只見她衣袂翻飛,鮮紅的嫁衣飄忽,很快地,守衛丁手中的刀已被她不知用了什麼手法給奪了過來。
「怎樣?還有誰要上?」烈千蒔得意地展示手中的戰利品。守衛乙面狽地退後,其余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之後,守衛甲出場。
可是,他還未來得及展露他或許精妙的刀法,忽然眼前一花,一道人影不知道從哪里出來,「嗖嗖」兩下,連點他身上兩處大穴道,害得他出師未捷身先死。
「南宮御!」烈千蒔驚叫。她絲毫未看清楚他是從哪個方向、哪個地方出現,並且出手的武功竟然如此厲害?
「上!」守衛乙與守衛丙見此情形。立刻選好各自的目標展開進攻——守衛丁依然用不甘心的目光在看著。
真是夠奇怪的。烈千蒔以刀對刀,南宮御空手對刀——頃刻間,一切仿佛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
「好了,現在也用不到我絕妙的計謀了……」南宮御拍了拍手,看著烈千蒔點了守衛乙的穴道後,再將刀架在守衛丁的脖子上。
「絕妙的計謀?」她怎麼不知道?但是,「你方才忽然間到哪里去了?」他身上讓她驚訝的地方可夠多的,但不知以後是否還能時時見到新鮮的。
「秘密……」南宮御笑著道。
「嘖……」稀罕!
烈千蒔心里咕味著,不再理南宮御。只見她手握守衛丁的刀,刀尖正指著面前狼狽萬分的守衛丁——他听從夫人的吩咐不以多對少,卻受到這樣的待遇,真是夠倒霉兼狼狽的。
「你,你想做什麼?」那是他的刀啊,跟隨了他多年的刀,竟然,現在竟然成了敵人手中用來制服自個兒的利器!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做什麼?」南宮御和善地一笑,「說,其他的人被關在何處?!」他那一笑既和善又無害。
「哼!」他不能說。
烈千蒔眯起眼,將手上的刀往前送了送,「你說不說?」
守衛丁索性閉起眼不再理她,他臉上的樣子仿佛帶著點視死如歸的表情,這讓烈千蒔有些著惱。
所以,守衛丁的頸子上出現了一道血痕——
「還不說嗎?」她從未動手威脅過人,只見人家如此做過。可是,她皺了眉,不曉得脖子上被劃上一刀痛不痛?感覺是什麼?
「我帶你們去!」有人開口,但顯然不是守衛丁。
烈千蒔與南宮御悄悄松了口氣,對視一笑。
「走!」在守衛乙的帶領下,一行三人很快來到了目的地——一室。
可是,很顯然,他們想要去救人,但被救的人——
「你耍我們?!」南宮御厲聲道。烈千蒔眨眨眼,很難想象一個人笑呵呵地說著威脅的話。
「沒有,我沒有耍你們!」守衛乙臉上開始冒細汗。他明明記得那一大群人被帶到了一室,這會兒怎麼不見了人影?
「是否說謊,問一下他們就知道……」烈千蒔雙手各握著一把刀,直接面對一室的守衛。
「說,他們被帶到哪里去了?!」突然心中一凜,莫非喜娘他們已經——
「他們……他們早被放走了……」這一邊的守衛很听話,面對亮晃晃的刀以及眼前美艷之極脾氣卻不怎麼樣的姑娘,立刻招認了。
「被放走了?」烈千蒔聞言一怔,「怎麼可能?!」他們不是要拿喜娘來要挾她就範嗎?怎的如此輕易就放走了他們?難道,是眼前的人在說謊?
「你若是敢騙我……」烈千蒔的眼中有著冷冷的威脅。南宮御搖頭。
「小的不敢,他們確實被放走了……」守衛戰戰兢兢,「是軍師親自放他們走的……」而且還跟那群人嘀咕了一陣呢。
烈千蒔看向南宮御,後者朝她點了點頭表示相信,她才冷哼一聲,將刀拋在地上,發出「嗆啷」一聲。
喜娘既然沒事,那她可就放心了。
「我們是不是該走了?」南宮御問。如果飛霞幫的人發現他們已經不在牢房內,勢必要派出大隊人馬來搜尋,到時可不會像此刻逃月兌地那麼順利啦。
「嗯!」烈千蒔同意。
「不過……」南宮御還有話要說。
「什麼?」
「我們是不是先將這身衣服換下來?」濕衣服快要被他們的體溫烘干,不過穿著仍是不舒服。
「啊,你不說我倒是忘記了……可是,該到哪里去換?」
「跟我來……」他早就挑好地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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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了沒有?」
「快好了?」烈千蒔一邊回答一邊與衣裙混戰。要命,她的衣服一向簡單,可幫主夫人給她的這身衣裙穿來卻十分煩瑣。
「快點!」南宮御催。
「我知道了……」唉,真是難弄——
「好了……」說完,烈千蒔慌忙地出來,南宮御卻看傻了眼。
「你干嗎?」烈千蒔不解地瞪著他——那家伙的眼珠子要掉下來啦。
「你……真美……」說真的,著嫁衣的她有種精致的美,而今換上這身藍裳,又展露出晶瑩剔透的輕靈之美。讓他驚艷了——兩回驚艷,兩種面貌。
「謝謝你!」她知道自己長得不錯,但從他口中出來的贊嘆,讓她心頭很是快活,還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女為悅己者容,說的或者正是現在她的心情吧。
「可以走了麼?」他要痴痴瞧到什麼時候?烈千蒔的臉漸漸布上紅暈。
「哦……」南宮御邁動腳步,眼楮仍然離不開烈千蒔。
他不專心!
「轉過頭去……」烈千蒔只好紅著臉親自動手,將他的臉轉向別處。然後,南宮御終于專心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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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神情戒備、躡手躡腳地實行著逃跑的計劃。而且,他們的逃跑路線十分地正確,所以一路上都沒走彎路,也沒遇到什麼突發的情況。關于這一點,烈千蒔有問題,「你以前來過這里?」
「沒有!」這種地方,誰要來?不分青紅皂白胡亂抓人,他今生只可能來這麼一次,若想要他再來?呵呵,抱歉得很,他不干!
「那你怎麼知道方才該往左走?」
「哦……」南宮御密切注視著前面,「我們被帶進來時,我順便記了一下路……」
原來如此!他那時的東張西望恰是在為他們現下的逃跑做準備。看來她的江湖閱歷實在還不夠。
「那你是否知道,他們的廚房在哪里?」
南宮御腿一軟。
「你怎麼啦?!」烈千蒔一驚,急道。
「沒……沒什麼……」南宮御掙扎著站起。
「真的沒事?」烈千蒔還是擔心。他突然跌倒,莫不是穴道被點太久,行動還不是很靈活?
「真的沒事……」南宮御保證,「你為什麼要找他們的廚房?」
「嘿嘿,」烈千蒔不好意思道,「方才幫主夫人帶來的東西我沒吃,現在餓啦……」新娘子本就不能吃太多東西,而她一路上只吃了幾塊喜娘偷偷藏起來的糕點,當然肚子餓啦。何況他們方才經過打斗,更加消耗體力。
南宮御的下巴要掉了。
「我真的餓嘛……」她的食量一向大,這會兒餓也不奇怪呀。
「出去再好好吃一頓……」包管她吃到撐。
「好吧……」烈千蒔的聲音可憐兮兮的,仿佛很失落。南宮御心頭一軟,「你在這里呆著,我去去就來……」若是以後娶了她,他定然會成為必須為了妻子的胃去做小偷——
隨即怔了怔,為著心頭忽然升起的這個念頭而翻覆。
他竟然,已經想到娶這個字眼了,莫非他對她的情意已經深到如此程度?
「你要去廚房找吃的?!」烈千蒔立刻來了勁,讓南宮御覺得就算冒險也值得——唉,完了完了,他恐怕要開始對她有求必應了,這不是好現象。
「不是廚房!」他哪知道人家的廚房在哪里!「我去牢房那邊……」幫主夫人帶的東西應該還在。
「我也去……」烈千蒔想要跟著,南宮御反對,「那邊危險,你呆在此處別走,等我回來……」
「可是……」烈千蒔眼中寫著憂心。
「沒什麼可是……」南宮御已經移動,「等我回來……」
烈千蒔點頭,「你小心些……」南宮御點頭,轉身,回返。
烈千蒔望著他的背影,眼神迷離——他說「等我回來」!呵呵!心下真是高興,「等我回來……」
呀,這情形怎的像是相公對娘子說的話呀。不住一陣心喜。他走時放不開她,這可真好,她或許等他的承諾不用再等太久。
烈千蒔痴迷的神情還未回復過來,一只手已然伸在她面前,「喏……給……」話說得不清楚。因為他口中似乎在嚼著什麼東西。原來,他也餓了呀。
烈千蒔抬首,笑眯眯地,「你回來啦?」接過一只雞腿。
南宮御往前走,卻被拉住了衣角,「還有什麼事?」
「我們吃完再走……」她看到吃的就忍不住。
南宮御瞪了她好久。這姑娘是不是當這里是她家的後花園呀?于是,他蹲下來打算好好地教育教育她︰
「烈千蒔,你有沒有在江湖上行走過?」
搖頭。
「知不知道踫到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搖頭。
南宮御點頭,「所以,現在跟我走!」雖然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有沒有人說過,最安全的地方也許就是最危險的地方?!他實在很擔心會有人發現他們已經不在牢房,而來搜找。畢竟他方才一去一回,已耽擱了一些時候。
現在呆在飛霞幫越久,他們的行藏暴露的機會就越大。當然越快離開越好。
烈千蒔朝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仍然跟了上去——當然,一邊啃著雞腿一邊行路。
南宮御偶爾回頭望向她,見到她的樣子,不禁失笑,但可並無責備之意,眼中只有深深的愛惜。
「什麼人?!」厲喝聲突然響起。
烈千蒔咬著雞腿的動作戛然止住,南宮御回頭與她對視一眼,暗叫糟糕。
有人朝他們慢慢走近。
南宮御朝烈千蒔做個手勢,烈千蒔點頭,不動。南宮御悄悄繞到另一邊。
「什麼人,出來!
那人越走越近。
烈千蒔急忙吞咽下雞腿,然後騰地站起身,現了形。
那人猛地頓住腳步,神情驚愕,顯然被她嚇著了。
烈千蒔展現出絕美的笑容,順便舌忝了舌忝手指——雞腿的味道不錯,嗯。
「你……你……你是誰?!」那人被嚇,以致聲音都有點發顫。
「我嗎?」烈千蒔望向他的身後,「你說我是誰?」
「來……」想叫來人,但是,糟糕,背後遭到突襲,南宮御一出手,他立刻僵住不動了。
「搞定!」烈千蒔笑嘻嘻地跑到南宮御身邊,
「你的計策成功了…。……」
「是啊……」南宮御笑——很快笑不出來,「哦,喔……」他叫。
「怎麼啦?」烈千蒔順著他的眼光回頭,臉色立刻變了。她後退一步。在他們的面前,出現了幾位他們不想見的人。
「兩位,好雅的興致啊……」是飛霞幫的軍師杜路懣。
「哼!」烈千蒔對他沒什麼好感。
「你們本事倒不小,竟能在飛霞幫穿梭自如!」飛霞幫幫主展自譽很不是滋味。他們兩個初來乍到,竟然在飛霞幫通行無阻,若不是他忽然興起到牢房看看,發現沒了他們的蹤影,恐怕等到明天,他們已經毫發無傷地離開了飛霞幫,甚至已經離開飛霞山了。
而這只能說明,飛霞幫近來的防衛實在是漏洞百出,他若還想要對抗定遠侯,恐怕必須得好好下一番功夫了,否則不用定遠侯龍崢亥派軍隊過來,只要幾名高手,飛霞幫便立時被拿下。
「好說……」南宮御將烈千蒔稍稍拉到身後,神色自若地面對展自譽。
杜路懣瞧了瞧展自譽,發現他們的幫主好像心情不好,「南宮御,」他直接叫著他的名,「你以為你能逃得出飛霞幫嗎?」
「是否能離開,要做了才知道……」他譏諷一笑,「我若說,我認為我能逃得出去,你便打開大門讓我們走嗎?」真是好笑。
「是啊……」烈千蒔插嘴。
「你吃完了嗎?」南宮御說了句跟現場氣氛完全無關的話。
難得的是烈千蒔也高興地回答,「吃完了……味道不錯……或許你也該嘗嘗……」還順便贊賞了一句,「飛霞幫的幫主,你夫人的手藝不錯,你可真有口福……」完全一副不怕死的模樣。
展自譽握了握拳,眯起眼眸。
夫人?他們說的是鈴兒?該死!
「夫人?」杜路懣「刷」地上前一步,「你們對夫人做了什麼?!」天知道飛霞幫的幫主對夫人有多麼的在乎。
「哦……」烈千蒔笑笑,「我只不過……」
不知是上天的故意安排還是怎麼的,烈千蒔正要說些什麼,忽然眼角瞄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走過……
「自譽……呀!」
展自譽快速移動身形,但非常可惜,慢了一步,不小心走過的鈴兒已經在烈千蒔手上——一根發釵正抵著她的咽喉。
「你想怎樣?!」展自譽咬牙切齒。
「沒怎樣,」南宮御接到烈千蒔的暗示,「只不過想要跟你做個小小的交易罷了……」唉,她不是沒進過江湖嗎,不是一個只長在深閨的千金大小姐嗎?怎麼一回兩回威脅人的手段都那麼熟練,好像經常在這麼做似的?
南宮御心頭嘆息,她說那才是真實的她,在他面前她永遠會是真實的她,但,她若是老這麼來上一手,他可不敢保證自己承受得住她的出其不意。
娶了這位大小姐,恐怕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咯。
「休想!」展自譽額上青筋暴現,眼中射出的光芒像是要生生將兩個人給射死。不過很可惜,烈千蒔與南宮御依然好好的。
「是嗎?」
烈千蒔笑嘻嘻地,她的樣子,讓杜路懣一陣嘮叨︰「想不到啊,想不到……」他嘆息,仿佛很失望。
「想不到?」南宮御道。
「想不到堂堂定遠侯龍崢亥的妻子,當朝大將軍的妻子,竟然是個以女子相要挾的無恥之徒,真是說出去也沒人會信……」
「所以你大可不必說些廢話……」無恥?竟然說她無恥?「況且,你與我之間,怕也僅僅是五十步與百步之間的距離而已,不是嗎?」她可沒忘記當初自己是怎樣被帶到飛霞幫的。不過如今喜娘既已無恙,那她大可不必再受制于人。
「說得倒也有理……只不過,」杜路懣軍師的神態仿佛很悠閑,但南宮御可不敢放松心神。
「你能不能給我別說話?!」忽然間,被挾持著的鈴兒顫著聲音道,「我听著頭暈……」
杜路懣的臉上有些掛不住,「是,夫人!」心底卻忍不住低叫,她到底是在幫哪家啊?他說那麼多廢話還不是為了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好讓幫主有機會救她?真是的,好心被當成驢肝肺!
「鈴兒!」展自譽皺眉。
「她不會傷我的,你放心……」鈴兒安慰他。
烈千蒔可不同意她的話,「夫人,你為何以為我不會傷你?」她當然不會傷她!先別說她不但送了食物,還送了衣裳給他們,看在同為女子的分上,她也不會動她。以發釵要挾,只不過不想花費太多力氣,只想要早早離開飛霞幫而已。
听到她的話,鈴兒只是一笑,「我就是知道……」
「是嗎?」烈千蒔回笑,但笑中並無絲毫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