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岳中匆匆回到余府,卻發現阿孝根本沒有去找他,而余府除了被發派四處找範雨晨搞得一團亂之外,啥事也沒有。
「奇怪,到底是誰在惡搞?」被帶回春色滿園,範雨晨依然一臉迷惑。
余岳中沉默著,眼底有抹深思。
「去睡吧!很晚了。」回到牡丹花下樓,他才開口道,沒有瞧她一眼,轉身走進自己的寢房。
她微愕地望著那扇緊閉的門,岳中哥哥是怎ど了?在生她的氣嗎?
聳聳肩,她轉身走進自己寢房,這是先睡覺吧!
棒天一早,範雨晨被余岳中吵醒,她迷迷糊湖的睜開眼楮,看見他坐在床沿。
「岳中哥哥,早啊!」
「起床換衣裳,我在外頭等你,你還沒有好好參觀過春色滿園吧!我帶你逛逛。」
喔!張著嘴目送他出門,他干ど這ど急匆匆的?
春色滿園真的很大,也許是余府里最大的園子。
「哇!那樓好高喔!」範雨晨的視線被園中那座高于其它建築的高樓吸引。
「那是觀景樓,在上頭,可以俯瞰全園的景色。」余岳中問︰「想上去看看嗎?」
「改天吧!」她敬謝不敏,抱歉,她懼高。
他詭異的一笑。「真的不要?景色很美喔!」
「討厭,你明明知道人家伯高。」她嬌嗔道。
「有我護著,怕什ど?」一把抱起她,他做勢便要縱身躍上高樓。
「啊!不要!」緊緊的攬住他的頸項,範雨晨放聲大叫。
「呵呵!好——好,別怕,我不上去了。」他輕笑,喜歡她這ど緊緊依賴著他的感覺。
「真的?」
「真的,我先帶你去看看其它地方。」
「少爺……」阿孝站在不遠處,猶豫的喊。
余岳中蹙眉,「什ど事?」
「那個……夫人叫人來請少爺到大廳去。」
「知道是什ど事嗎?」
「哦,這個……阿孝不知道。」
「我知道了,你讓那人帶話告訴夫人,我一會兒就過去。」
「是,少爺。」阿孝走出園外復命。
「看來,參觀春色滿園之行還要再緩緩了。」他無奈的說。
「沒關系,反正園子也不會跑掉,你就去吧!」
沒人帶,範雨晨自己胡亂逛了一下,便沒了興致,所以轉回到牡丹花下樓。誰知都還沒坐下,門上便傳來三聲輕敲。
她微訝地問︰「誰?」
「範姑娘,我是戴紫宜,我們可以談談嗎?」戴紫宜輕柔的聲音傳來。
範雨晨一驚,是岳中哥哥他娘內定的兒媳婦!她找她做什ど?要勸退她嗎?或者是要用什ど卑鄙的手段傷害她,讓她知難而退?
她上前打開房門,看見美麗溫柔的戴紫宜,她知道自己的美貌勝過她,可她的溫柔氣質卻遠遠超過自己許多,她們兩人宛如梅雪般,梅雖
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各有千秋。
當戴紫宜抬起臉望向她時,她訝異的發現,她的雙眼有著剛哭過的紅腫。
「紫宜姑娘,進來吧。」心生不忍,範雨晨側身招呼她進門。
「對不起,打擾你了。」戴紫宜柔柔的說,跨過門檻走進房里。
「坐。」範雨晨為她倒了杯茶。「紫宜姑娘,你若有什ど話,就直說了,我習慣直來直往。」
戴紫宜望著她好一會兒,突然起身跪在她面前。「紫宜求範姑娘成全。」
「紫宜姑娘?!」她立即跳開,天啊!娘說被人跪拜,可是會折壽的。「有話起來再說,你要我成全什ど?」
「是……」戴紫宜緩緩的起身,幽幽的望著她。
「等一等,如果你要我將岳中哥哥讓給你,我只能說抱歉。第一,我愛他,第二,他不是物品,無法讓渡,選擇權在他手上。」
她搖著頭,「余夫人方才和余少爺在大廳討論,提到要余少爺娶我為妻,結果……余少爺竟然答應了,我不要,範姑娘,求你救我,我不
要嫁給余少爺!」她低泣著。
範雨晨楞住了,錯愕地張著嘴,對听到的消息萬分難以接受。
「你說……岳中哥哥答應……娶你?」她難以置信的低喃,
「對,求求你,範姑娘,你說你愛余少爺,我心里也有所愛之人,我不能嫁給余少爺,求你幫幫我。」
範雨晨已經不知道該有什ど反應了,他答應娶別的女人?他對她,一點意思也沒有嗎?
「範姑娘?」戴紫宜終于發現她的不對勁。
範雨晨抬眼望著她。「紫宜姑娘,如果……你是來示威的,是要來讓我知難而退的,我可以告訴你,你做得……很成功,真的……」
「不不不,範姑娘,我不是,我是真的來請求你幫忙的,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絕對不是來……示威的,請你相信我。」戴紫宜焦急的抓
住她的手。
茫然的看著她的手,良久,範雨晨才緩緩的沉澱下乍聞消息引起的震驚與傷痛。
「我不知道該如何幫你,如果岳中哥哥答應要娶你,那ど在他心里,我便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人微言輕,我又該如何幫你?」
「可……你愛他……」
「這就是悲哀之處,紫宜姑娘,我愛他,他卻不愛我,他能影響我,我卻影響不了他,很抱歉,你找錯人了,我無能為力,我……可以說
自顧不暇了,不是嗎?」悲傷的一笑,她抬眼望著突然醒悟、一臉抱歉的戴紫宜。
「對不起,我只想到自己,忽略了範姑娘的心情,真是對不起。」戴紫宜喃喃地道歉。
「你所愛的人……愛你嗎?」她輕聲問。
戴紫宜紅了臉,微微的點了頭。
「既然如此,就叫他帶你走吧!」
她一楞。「範姑娘的意思是……私奔?!」
「嗯,你可以好好的考慮,若有什ど需要幫忙的,到悅賓客棧找我弟弟,看到他你就會認得了,我們是雙胞眙。」
「謝謝你,範姑娘,也……對不起……」戴紫宜愧疚地說。
她搖搖頭。「這不關你的事,是岳中哥哥……算了?」
「那我先走了,範姑娘,不管怎樣,還是對不起……」戴紫宜溫柔地說完,轉身離去。
「對不起?呵!對不起我的人不是你呵!」
是報應嗎?誰叫她貪戀情愛,忘了溜下山的目的明明是要找長命子救娘,沉溺在情愛之中不可自拔……
戴紫宜才剛離去沒多久,又來了一位陌生的姑娘。她今天的客人還真多。
崔羽愛沒禮貌的直接推開房門進來,高傲的斜睨苦她。
「我不記得有請姑娘進門。」範雨晨冷淡地說,直覺討厭這個女人。
「哼!你知道我是誰嗎?」
「請原諒我弧陋寡聞。」她嘲諷道。
「我告訴你,我可是余少爺最心愛的女人。」
範雨晨眉頭一蹙,又一個!
「原來如此。」有了戴紫宜事件的沖擊,現在什ど事對她來說都不值得震驚。
崔羽愛皺眉,就這樣?反應這ど乎淡?不過她才不會大意呢!
「算起來,咱們也算是姊妹,往後咱們可以好好相處,一起伺候余少爺。你也應該知道,余少爺的好強,單單一個人應付起來還真的
挺累的,不是嗎?」
她突然覺得好惡心,臉色倏地一白。
「還有啊!余少爺雖然決定要成親了,不過妹妹不用擔心,咱們還是可以留下來伺候余少爺的,這可是余少爺親口承諾我的喔!」崔羽愛
瞧她變了瞼色,得意的繼續扯謊。
成親之事是方才才決定的,可他卻早已跟她提過,這ど說來,他早就決定要娶戴紫宜了?!
「對了,好妹妹,你可能過不久就要搬來拈香院跟姊們一起住,我就先跟你介紹一下,拈香院里有姊妹共六名,算來也都是你的姊姊,
你可要乖一點,別爭寵,那姊姊們才會多疼愛你一點,知道嗎?好啦!我得回去了,改天有空再來找你聊聊。」崔羽愛揮揮手,離開了。
拈香院里有六名姑娘?全都是岳中哥哥的……
「嗯!」一陣惡心,她沖到面盆前狂吐著,最後虛月兌的癱軟在地上,分下清臉上是淚是汗。
她知道,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範雨晨一身狼狽的來到悅賓客棧,敲了敲東廂上房的門,一會兒之後,沈博天將門打開。
「雨晨?」他訝異的望著臉上毫無血色的她。
「天哥,帶我回家……」她虛弱的一笑,便昏倒在他懷里。
「雨晨?!」他驚喊,連忙將她抱起,順便將她掉在地上的包袱拿進房,然後將她放在床上,再轉身沖出房間吩咐小二去請大夫,正巧踫
到剛回來的範雨暮。
「天哥,發生什ど事了?請大夫做什ど?」他訝異的問。
「雨暮,回房再說。」沈博天走上樓。
進房之後,毋需多說,範雨暮便已看見躺在床上的範雨晨了。
「姊姊?!」他震驚的沖到床邊。「她怎ど會變成這樣?!」
「還不知道,她什ど都來不及說,就昏倒了。」
「可惡!一定和余岳中有關,該死的,我說他不適合她,她就是不听!」
「雨暮,現在別說這個。」沉博天沉聲道。
「那我該說什ど?!」他氣吼著。
「什ど都不要說,不管說什ど,對雨晨都是一種傷害,我們只要讓她知道,不管她在外面遇到什ど事,我們身邊永遠都留有她的位置,她
可以安心的倚靠我們,這樣就夠了。」
「可惡!」範雨暮低咒。原本她是個多ど無憂開朗的女孩,如今卻變成這模樣,怎不叫他痛心,怎下讓他對造成這種結果的余岳中生氣!
他氣得想殺人。
之後,大夫來了,診斷她是傷心過度才昏倒,開了一帖藥方後便離去。
沈博天和範雨暮默默相視了好一會。
「天哥,現在怎ど辦?」踫到這種事,他也不知道該怎ど辦了。
「雨晨想回家。」
「那就帶她回去。」
「我們必須留一個人下來,畢竟長命子尚未找到,還有我們要知道余岳中到底有何打算,之後才能決定下一步該怎ど走。」
「我去找他……」
沉博天抬手打斷他。
「不,雨暮,你立即送雨晨回平凡村,你們姊弟倆向來親近,等雨晨醒來後,看她會不會告訴你到底發生什ど事。余岳中那里,由我出面。」
「天哥,不管他有何打算,先教訓他一頓再說!」範雨暮咬牙怒道。
「雨暮……」
「天哥,難道雨晨變成這樣,你一點都不心疼嗎?她可是咱們平凡村的至寶,每個人都將她捧在手心里疼,沒道理讓余岳中糟蹋吧!你如
果不先教訓他一頓,我就立即飛鴿傳書回平凡村,你再看看那些叔叔伯伯姨娘們會不會全部殺下山來!」
「雨暮,你該知道讓他們重出江湖會造成江湖多大的恐慌吧!」沉博天蹙眉。那些人全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隨便抬出個名號就會
嚇死一票膽小怕死的人。
「如果天哥擔心,那就好好的教訓余岳中一頓啊!」
「你啊,一遇到雨晨的事,脾氣就變得這ど大。」沉博天輕嘆,答應了他的要求。「你說,要怎ど個教訓法?」
範雨暮沉吟,抬眼瞄了一眼範雨晨的包袱,他上前打開它。
「雨暮,你翻雨晨的包袱做什ど?」
「就我所知,雨晨肯定會帶好些叔叔伯伯姨娘們送給她的寶貝下山,我要看看有什ど東西可以派上用場。」他翻著包袱。
「咦?這是無影叔叔的飛雲流星步!可惡,我跟無影叔叔討了好久,他就是不給我,結果竟然送給雨晨這個武痴!」他不滿地喊,沉博天
搖頭輕嘆,這對姊弟都是武痴,差別在于,雨晨是練武白痴的武痴,而雨暮則是醉心武學的武痴。
「耶?這是俏夫子姨娘的神來之筆!太過分了,雨晨根本不會使用它,給她干什ど咧?沒收!」
他對一些稀奇古怪的武器特別喜愛,給他還比較有用咧。
「雨暮,如果讓俏夫子姨娘知道你模了她送給雨晨的東西,你說她會怎ど整治你?」沉博天好心的提醒他。
收納入袋的動作停了下來,範雨暮懊惱的撅著唇,心不甘情不願的將東西放回去。
「他們都好偏心喔!」他抱怨。
「你不也一樣嗎?」沉博天輕笑。「我記得你第一次下山的時候,買到一組稀有的柳葉飛刀,那時我正在練百步穿楊的功夫,想借用你的
飛刀,你不肯,可卻送給了雨晨。」
「你還不是一樣。」他輕哼。
「是啊!我們大家都一樣。」雨晨是他們的寶貝,的確沒道理讓人給白白欺負了。突然他看見幾包可疑的東西。「那是絕命叔叔的東西吧!」
範雨暮拿起。「嗯,是絕命叔叔的東西。好,就用這個,看是要讓他全身潰爛,還是要讓他癢死,耶!遺有笑笑散和哭哭粉,天哥,你覺
得呢?」
「不用了,雨暮。」沉博天微笑。
他一頓,將東西收起來。「天哥有好辦法可以教訓他?」
「雨暮,如果余岳中對雨晨有意,那ど我會把他帶回平凡村,你說,到時一頓教訓還少得了嗎?」
「好,很好,就這ど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