迸色古香的中式茶屋里,輕柔而動人的古典樂聲流泄在其中。
這樣舒適的休憩地,總能為忙碌於生活的人們洗去一切疲憊,讓眾人的身心都得到放松。
但,有兩位女客卻不給面子的端著愁容。
「唉,怎麼會這樣?」甄芹先是一嘆,有些無奈又覺好笑。
「是啊!怎麼會這樣?」溫婉也跟著搖頭輕嘆,美麗的紅唇也勾著一抹半嘲諷的笑靨。
「你想,這樣算是有靈驗嗎?」只手托腮,甄芹端望著好友。
「一半一半吧!」回望好友,溫婉明白她問的是什麼。
「怎麼說?」其實,她看得出,溫婉現在真的很幸福,因為她唇邊掛著的那抹笑很真也很甜。
「跟我原先想要的不一樣。」輕啜了口甘甜的菊花茶,溫婉淡然的回應著。
「原來,我們遇到了一樣的問題。」揚聲一嘆,甄芹也端杯就口。
「你也是?」眉一揚,溫婉斜睨著她。
「恩。」斂下眼,甄芹笑得無奈。
「情況很糟?」溫婉很少看見她這個樣,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以往,扮憂愁的一定是她,不會是甄芹,但現下角色卻互換,這教她如何不憂心?甄芹是她最好也最真的朋友,一直以來都是她幫她比較多,她很想也能為她分擔煩惱。
「糟嗎?我也不知道!不過,看你現在這樣,我至少放心了。」展出笑顏,甄芹把憂愁掩去。「那個人對你很好是吧?」
「他是對我很好!但,現在問題不在我身上,而是你!」
「我哦?唉,也不算是什麼問題啦!」說實在話,問題其實很大,可是她不知該從何說起,只好選擇漠視。
「電話里,你跟他不是很好?」溫婉試探性的詢問。
她听過他倆在電話里嬉鬧,那時她曾經很羨慕,現在听來……他倆似乎並不是那麼圓滿。
「啊?哦,還好啦!說到這,你那天可真嚇壞我了,後來到你公司找人,才發現你離職了……噯,算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甄芹認真而嚴肅的看著溫婉。「現在的你,快樂嗎?」
對溫婉,她永遠是擔心多過放心!溫婉實在太悶了,不是說她這個人很悶,而是她總把事往心底藏,然後又學不會釋懷,所以她才會對她放不下心。
「不要老擔心我,好嗎?我現在真的很好,他對我也真的很好,我很快樂也很幸福。所以——」放下茶杯,她認真地看著甄芹。「換我來關心你了,可以嗎?」
「你真是……」糟糕!這麼感動的話,听得她好想哭哩!
「說吧!也許我幫不上什麼忙,但我絕對會做個很好的听眾。」兩手越過桌面,她緊緊握住她的手,讓自己的溫度傳到她手上,送進她心中。
「真是的!沒想到你也說得出這麼動听的話,真是听得我感動到都快掉眼淚了。」回握住好友的手,甄芹輕聲笑著。
「好啦,先別那麼感動!快說,怎麼回事?」她堅持要得到答案。
「呃?」眼珠子一轉,甄芹實在很難啟口,但看見好友堅定的眼神,她知道自己不開口是不行的了。「好吧,要我說可以,不過先讓我問個問題。」
「你問啊。」溫婉大方的聳肩。
「如果,有個男人,你明明就很氣他,也明明就不想理他,可是你就是會不自覺的听他的話去做事,然後事後才覺得懊惱,那是什麼情形?」蹙緊眉頭,甄芹喃喃低語著。
「而且,更奇怪的是,他一踫你、一吻你,你就會莫名其妙的失了理智,然後就開始不知天南地北,那又是怎麼回事?」滿臉困惑,甄芹的眉頭愈鎖愈緊。
「啊?」看對方煩惱的很認真,溫婉卻是只覺滿月復的錯愕。
「還有啊,明明連他是誰都不太清楚,可卻會為了他而感到莫名心痛,這到底又是為了什麼?唉,想不通吶,這實在太沒道理了,可是……」這下,她換端出困擾的神色了。
「你不是要告訴我,你愛上了一個陌生人吧?」沒辦法听完甄芹的話,因為她覺得這太夸張了。
「呃?我有說愛嗎?」甄芹很錯愕。
「听起來,就是愛了啊!」溫婉回得很快也很直接。
「……」無言回應,因為甄芹已全然傻住。
原來,這樣也能愛上一個人?震驚過後,甄芹卻忍不住笑了。
「你沒事吧?」溫婉擔憂的看著突展笑意的她。
「我沒事,我只是終於明白,‘愛’其實是件很簡單的事!」猶是笑,甄芹覺得無奈卻無力抗拒,因為——心跟身體都是最誠實的!
她的心,為他而動、為他而痛!她的人,為他的吻失魂、為他的撫觸沉淪!這些,就是最誠實而直接的反應。
不清楚他是誰,不知道他的一切,她就這樣莫名的愛上了他,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她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為他動了心。
這很好笑!但,愛就是愛了,如何能問理由?
「放心!我真的沒事。」看見溫婉眼底的擔憂,甄芹笑著拍拍她的手。
「好啦,別再皺著眉頭,咱們倆該互乾一杯才是!」
「乾杯?」眉頭蹙得更緊了,溫婉不解的望著甄芹。
「為我們都有了男人而乾杯羅!」眨眼,舉杯,這模樣逗笑了溫婉,讓她不自覺的也跟著笑了出來。
她們倆吶,果真是難姊難妹!一起沒男人,又一起有了男人,卻也都跟原先希望的完全不符。
這算不算是月老公公在整她們呢?不過,就算是真的被整,她們也只能乖乖認命,因為……唉︰心都動了,還能怎樣?
與好友相眾了一下午,甄芹帶著輕松且愉悅的心情回歸家門。停妥車,打開車門,屋里有人迎了出來,然後——她的笑容就僵住了。
「哥!?」猶如遭到五雷轟頂,甄芹的臉色瞬間轉白。
「等你很久了。」甄家長兄——甄蔚此際正鐵青著臉。
「呃?怎麼突然想到要來找我?」動作有些遲緩,甄芹其實很想坐回車里,然後快速倒車逃離現場,但——她沒種!
「你,給我滾進來!」話一撂,甄蔚踩著重重的步伐回到屋里。
死了!這次鐵定要被剝皮了。嗶嗶兩聲,上好車子的鎖,甄芹垂頭喪氣的定進家門。
結果,一踩進屋里,她差點就轉身往後跑,但礙於逃跑後的下場可能會更慘,所以她還是硬著頭皮一步步的往前走。然後,立定在客廳正中央。
而客廳里有什麼?也沒什麼啦,就她哥、她姊跟……他羅!
「說!」才剛立定,兩道男聲便同時爆出,嚇得她縮肩又發顫。
「你們也行行好,兩個同時吼,她怎麼回答?」一道優柔女聲竄出,頓時消去些許火爆氣氛。這人,是甄家大姊——甄芯。
「姊——」嗚,還是姊對她最好了!甄芹不由自主的往美麗姊姊那方靠去。
「乖!」拍拍妹妹的頭,然後兩手一捏,緊掐住甄芹白女敕的兩頰。
「說!屋里怎會多了個男人?」
「痛痛痛——姊,你輕點!」她想拉開甄芯的手,但無奈她就是死不肯放。
「你要是沒有交代清楚,下場絕對會比這更慘!」甄芯綻出笑顏,眸里卻有著警告。
嗚嗚,她好可憐哦!怎麼一回家就被拷問?甄芹很哀怨,但才哀怨沒多久,臉上的疼痛消失,跟著她就落入了一副偉岸的胸懷里。
「你……」他的護花行徑,她看了是很感動啦,但另兩位可就不是這麼想了。
「你是什麼東西,竟敢把人搶走?」看著空空的兩手,甄芯怒不可遏。
「你又是什麼東西,竟敢捏紅她的臉?」伊凡,金回得也很不客氣,語氣森冷而冰寒。
「我是她姊,為什麼不能捏她?」甄芯氣紅了美顏,眸里閃著點點火花。
「小芹,你給我過來!」冷眼看著兩人的親密之姿,甄蔚臉色一凜,朝小妹喝斥著。
「我……」她想動,但動不了啊!
「不準!給我乖乖待著。」單手圈住甄芹的腰身,伊凡。金也對著她的耳朵直吼。
後,現在是怎樣啦?干嘛所有人都對著她吼來吼去?甄芹滿臉的哀怨跟委屈,一雙眼轉來轉去,最後終於舉雙手投降——「我們用文明人的方式,好嗎?不要咆哮、不要狂吼,0K?」
「0K?0K你個頭!說,那男人是誰?你竟然敢瞞著我們在家里藏個男人?你這樣對得起死去的爸媽、對得起甄家的列祖列宗、對得起……」甄芯爆出長串的話,甄芹卻只是愈听愈無法認同。
「姊,我是不想吐你槽啦,可我也不過才一個男人,但你有很多個耶!
若要追根究底,你比較敗壞門風吧?」說得很小心翼翼,甄芹很怕會被砍。
恩哼?原來她也會反擊?伊凡。金對她這舉動感到很滿意,於是決定涼涼看戲去。反正,只要他們不踫她,他就可以很冷靜的旁觀一切。
「呃?」被這麼一堵,甄芯頓時啞口無言。
「小芯跟你不一樣!」看見大妹被堵死,做哥哥的終於幫著出聲了。
「哪里不一樣了?」哥真偏心!甄芹不悅的撇了下唇。
「小芯不會被男人騙,她只會騙男人!但你呢?」說這話時,甄蔚的表情相當認真,但甄芯卻是氣得快吐血。
「喂!說那什麼話?講得好像我是壞女人似的!你……」美女臉皮卸下,甄芯換上了夜叉的皮相。
「你是啊!」甄蔚跟甄芹可有默契了,同時用著最認真的表情說出最傷人的話。
「你們!你們兩個……」被氣到一股氣快提不上來,甄芯怒紅了美眸。
「好了,你的事沒什麼好說的,現在重要的是小芹的事。」擺擺手,甄蔚隨意打發著自家大妹。
然,甄蔚這話才更讓甄芯生氣,只見她毛到全身都在抖了,但——不可否認,她也是在意小妹的,所以只好忍下這口氣。
「哎喲,我就沒什麼事嘛!哪有什麼重不重要的?」就知道矛頭會再對回她身上,甄芹一臉的無奈跟無辜。
「還敢說沒事?」甄家兩位長兄妹同時爆吼,一同瞪向還偎在不知名男人懷中的小妹。
四只怒眼同時射來,那氣勢可還真是嚇人,甄芹不禁嚇得縮肩又縮脖。
唉,老話一句——她到底是招誰惹誰啊?
「都說了用文明人的方式來溝通,你們干嘛還一直吼吼吼?」好委屈的聲調,甄芹眨著無辜大跟,期待能博得兄姊們的憐惜跟疼愛。
可惜——沒人理她!而且,被罵得更慘了。
「裝什麼死人聲音?告訴你,今兒個要是沒說清楚講明白,你就死定了!」甄芯往沙發椅背上靠去,兩條長腿疊出美麗的坐姿,但那凶惡如夜叉的臉可就一點也不美了。
「小芯說得沒錯,你要沒給個交代,我也不會放過你。」立在大妹身側,甄蔚雙手環胸,看起來相當的有氣魄。
「有什麼好說的?不就是多了個人而已,你們做什麼這麼大驚小敝?」
小臉一垮,甄芹覺得好無力。「我們大驚小敝?」甄家兩兄姊的臉色益發猙獰,嘴角也控制不住的抽搐了下。」本來就是啊!這又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們干嘛一直氣氣氣?」
「沒什麼大不了?」這下,連眼角都在抽動了。
「是啊!」不知死活的人,回得非常理直氣壯,當下氣炸了自家兄姊。
「屋里多了個男人,這叫沒什麼大不了?」兩兄姊當真被惹毛了,兩人背後開始閃現數把鬼火。
「呃?」抓抓頭,甄芹很快就想到新說詞。」是你們自己說我一個人住這不安全的。」
當初,爸媽發生事故後,哥跟姊是希望她搬出去跟他們其中之一住的,但她卻還是堅持要留守在這。
一來,這里有全家人共同生活的美好記憶,她實在舍不得扔下;二來,她早巳習慣郊外的寧靜生活,而哥跟姊卻都住在熱鬧地區,所以她更不想搬去。
「So?」甄家兩兄姊的火氣始終沒消,還有愈來愈旺的趨勢。
「有了他,就安全啦!」牽得有點勉強,她知道,但她只能想到這說詞了。
翻著白眼再送回冷眼,兩人同聲一氣的再度咆哮出聲——「甄芹!」
哦——要命!看來她是把他們惹得更毛了,那聲量恐怕連百里外的鄰居們都听得見吧?
「我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怎麼相信你跟他在一起會安全?」甄蔚為小妹的話感到生氣也頭痛。
「這……」真尷尬!甭說他們不知道,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是誰啊!
唉,真糟,怎麼會這麼快就被捉包呢?
「小芹,別怪姊沒告訴你,那家伙本身就不安全。」她甄芯閱男人無數,早看出那家伙不對勁了。
而且,那男人怎會如此面熟?似乎在哪看過,但一時又記不起……甄芯努力搜尋著腦中的記憶。
「呃?」嘩,不愧是在男人堆里打轉的姊姊,竟然只消看個幾眼就知道他不簡單?恩,厲害!
不過,現在可不是贊揚人的時候,她得怎麼解決跟前這檔事呢?唉,好煩哦。
「不能當我只是交了男朋友嗎?這樣,事情是不是就簡單多了?」終於,她又找到新說詞。
「是啊!是簡單多了。」頭一點,甄家兩兄姊同時送出一抹冷笑,看得甄芹益加發毛兼發冷。
「問題一,他是誰?」甄蔚這回沒看小妹,而是冷眼望著那位陌生人。
「問題二,他為什麼會‘住’在這?」甄芯的視線也越過小妹,直直落在陌生男人臉上。
「我……」這是最簡單的兩個問題,但可憐又可悲的是——她一個也答不出來!
「問她,你們也得不到答案。」
當了好一陣的無聲人,伊凡。金終於開口了,因為不想再看她被為難。
再說,問題是沖著他而來,何必讓她遭受無謂的炮轟?
有事,他扛了。
「想知道什麼,問我就好。」扶住懷中佳人的腰身,他明擺出的捍衛之姿,眾人全看在眼底,卻不知該欣賞還是責難了。
「喂,你……」她是很感動他這麼護著她啦,可是他真的要出來送死?
扮跟姊平時還好,但要真的捉起狂來,可就不是那麼好對付了。
「怎麼?你要答?你答得出來?」眉半挑,他垂首看她,銀眸里閃著眷寵跟呵疼。
「我……答不出來。」眉眼鼻一皺,甄芹垮肩坦承。
「那就安靜。」沒再看她,伊凡。金的視線調到猶瞪著他看的兩人身上。「伊凡。金。之所以會在這,是因為她救了我。」
就著先前的兩道題作出回應,他挑眉等著對方再度發問。
「啊?」他的回答很簡潔也很清晰,但卻教人听得更加模糊且納悶。
「她救了你?」
「我從半山腰墜下,剛巧倒在這屋的後院,所以她就把我扛進來了。」
回答的字數加長,但听的人卻是滿臉愕然。
「喂!不用這麼誠實吧?」太過誠實,有時是會害死人的!而且,被害到的就是她。
丙然,才剛這麼想,她就又再度被高聲唱名了。
「甄——芹!」
「有在啦,不要叫那麼大聲。」唉,用力嘆了口氣,甄芹奸想當鴕鳥,但恐怕這會是今生最難實現的願望。至少,現在絕不可能實現。
「這事是什麼時候發生的?還有,你怎麼敢跟這種來路不明的人共處一室?」甄蔚氣到臉色發青又轉白。
「就是說啊!正常人會從半山腰墜下嗎?他肯定是……啊——」甄芯
也很生氣的跟著狂罵,但罵到一半她終於想起是在哪看過那張臉了。「是你!?」
「小芯?」甄蔚眯眼望住大妹。
「記不記得前陣子吵得很熱的黑幫喋血事件?說什麼龍幫太子在山路遇襲,然後墜下山崖等等的?你看清楚點,這張臉跟那張遺照一模一樣啊!」
「呃?我對社會新聞沒注意。」甄蔚還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向來只注意財經動態,政治及國際問的新聞也會關切,但一般的社會案件可就沒用心在看了。
「噯,反正,我的意思是——這家伙應該已經死了啊!」甄芯眉眼緊皺,完全想不透一個「死人」怎麼會出現在這。
「對耶,姊說的沒錯,你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老實講,她其實也很納悶。
一開始,沒想到要問,因為老被他氣得團團轉。接下來,還是沒記著要問,是因為……整個人都昏在他懷里了,誰還想得到要問東問西?唉,很丟臉。她承認。
「等等,現在這是怎樣?你也不清楚他的事?」甄蔚覺得頭更痛了。
「我的天吶,該說你是大膽還是不知死活?」甄芯也頭疼的撫額低喊。
「我沒辦法不管他啊!他就倒在那,我……」甄芹試著解釋。
「叫救護車啊!」甄家兩兄姊再度同聲一氣的暴吼而出。
「我想過啊,可是就……唉,反正我就是留下他了嘛!」解釋不清,她只能乾脆耍賴。
「那現在到底是怎樣?他是死人還是活人?」甄芯坐不住了,身子一挺就站了起來。
「死的是龍一。」淡淡送出這句,眾人登時靜默了下來,同時朝他送出不解的眼神。
「意思是——」甄芹代表發問。「你不是他?」
「曾經是同一個人。但,現在,龍一死了,活著的是我。」而他很滿意這樣的結局。
「你愈說,我愈不懂了。」不只甄芹一臉茫然,甄家另兩位成員也是滿臉的疑惑。
「你真的想懂我?」垂眸,他定定望住她。
「……」她沉默了,因為有著另外的顧忌。
「不只她想懂,我們做兄姊的也想懂。」兩人又同時出聲。
「你們怎麼想,與我無關!我只在意她。」伊凡。金投以冷漠的眼神,壓根不把他們兩人放在眼里。
「喝——」這家伙夠趼踐,但也夠帥!
抬眼,甄芹望進他眸底,在他眼里看見了自己的疑慮跟困惑。
「如果,我說我不想懂,只想要你做平凡人,這……可能嗎?」她問得遲疑。因為心里早有數,知道這是異想天開的念頭。
「不可能。」他回得直接。從來沒過過平凡生活,他如何能成為平凡人?
「那,我似乎也沒得選擇了。」輕聲一嘆,她大表無奈。
「恩哼?」挑眉細看,他等著她更明確的答案。
「我不要跟個陌生人在一塊。」這回答,夠明白了。
「這可是你說的。」薄唇勾起一抹淺笑,他為她的回答感到開心。「女人,你再也沒機緩 悔了。」
這女人,讓他的心感到暖和!他再也放不開……俯首,封住她的紅唇。全然不顧還有他人在場,他現在只想好好的吻她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