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心堂武道館
「喂,手腳快點,這個擺好嘛,啊那個放那邊啦!哎喲,不是啦,不是這樣放……」
一早,柴家人便忙翻了天,柴家女主人邾情忙著呼東喝西,柴家兩個兒子則是可憐兮兮的忙著被指使。
「媽,姊只是帶人回來,又沒說今天就要訂親,你干嘛搞得這麼復雜啊?」柴杰人不爽的叨念著,一肚子全裝滿了被迫勞動的怨氣。
「叫你做就做,你是在那羅哩叭嗦個什麼勁?」雙手擦腰,邾情一記冷眼瞪去,當下就把大兒子給瞪退了三步。
可別看她個頭小小,發起威來可是不容小覷的哦!所以羅,也就不用再問柴婕妤到底是像誰了、這麼明顯的事實應該不會有人看不出吧?
「學學杰出,你看人家他多乖?叫他做就做,叫他干啥就干啥,這樣的小孩才惹人疼嘛!」走近小兒子身旁,邾情贊許的輕拍小兒子的頭。
「對,他最乖,乖到叫他去死,他還真的會去死咧!」翻過白眼,撇了下唇,柴杰人其實很受不了小弟的孬。
真是怪了,不就差了幾分鐘,怎麼性格會差這麼多?好歹也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沒道理他這麼勇猛有氣魄,小弟卻是那麼沒用的俗仔吧?
「柴杰人!」河東的母獅又開始練嗓門了,音量大到險要震碎整座道館。
「有,我在。」皮皮的舉手回應,柴杰人沒啥大本事,就是很會要痞兼要無賴。
「你就皮再癢一點沒關系,信不信老媽我把你宰了再剁碎去喂狗?」
「信,我當然信,別人家是虎毒不食子,老媽你是最毒婦人心嘛!」柴杰人照樣不怕死的回嘴。
「柴——杰——人!」吼完,邾情奪過小兒子手上的東西就往前扔,目標自然是站在大門口處的大兒子。
柴杰人向來不笨,當然不會傻站在那被扔,他靈巧的往一旁跳去,自足安穩躲過了母親的攻擊,不過卻害得剛進門的人險險中獎。
「花瓶!?這是干嘛?一大早的,沒事玩什麼丟丟樂?」一踩進門就險些掛彩,柴婕妤自然氣得臉紅脖子粗。
事實上,剛要不是她眼明手快,趕緊把聞人巽給推開的話,恐怕她家阿娜答就要毀容了,說說,這教她如何能不氣惱?
「健身啊!不行嗎?」邾情一點也不覺得抱歉,反倒還回得理直氣又壯。
「你有病是不是?要健身就去外頭空地,干嘛在屋子里丟古董?」柴婕妤嘴上罵著人,一雙眼也沒客氣,照樣也是惡狠狠的盯在母親身上。
「哎呀,這里我當家,你管我想在哪健身?」邾情被女兒激到火了,呃,事實上,她的性子本來就很火爆,所以這麼容易就上火也很正常啦。
「哈,哈哈!笑死人了,你當家?拜托,請問一下,你是當家的,那老爸算什麼?押寨相公哦?」冷哼一聲,柴婕妤端出不屑的嘴臉。
老媽啊,跟她一個樣啦!號稱是天地都不怕的女勇者,可只要一遇上自個兒的真命天子,就只能乖乖棄械投降兼俯首稱臣羅。
「柴婕妤!你現在是怎樣?要嘛不回來,一回來就跟我吵架,你是真的皮在癢了,等著要被我扁是不是?」這丫頭真是不知死活!竟敢拿她最在意的男人開玩笑?邾情顯然已氣到最高點。
「被你扁?真是好笑,也不想想自己都多大年紀了,現在是誰扁誰還不知道咧!」
柴婕妤的神情更桀驚不馴了,看得邾情再也受不了的抄家伙就上。
想當然爾,柴婕妤也不讓步,兩人頓時就廝殺了起來。
而一旁的聞人巽只能呆佇在一旁,神情由一開始的錯愕到訝然,再轉變成無奈。
唉,他終于明白了,原來她的性子是這麼養成的。了不起,真是太了不起了,他該不該給予點掌聲?
「沒事的,看習慣就好。」
突然,身邊多了道人影,然後有人這麼跟他說著。
「你好,我是小弟柴杰出。」自我介紹完之後,他伸手指向看武打戲看得入迷的某人,「那是我哥柴杰人。」
「然後,等會沖進來阻止她們的就是我爸……」話還沒完,果然見一道人影疾速竄出,那速度快得教人咋舌。
這下,聞人巽又明白了件事,原來柴家人個個是高手,不是只有她一只很能打。
「你們又吵什麼?」老方法,柴信生一手拎著一個,隔絕了兩母女的肢體交纏。
「她啦,都嘛是她不對,你女兒實在太大逆不道了!」邾情一看到老公就開始抱怨兼撒嬌。
「她是我女兒,難道就不是你女兒?」好無力的嘆了口氣,柴信生實在被這對性情太過相像的母女給打敗。
女兒的性子百分百是遺傳自母親,偏偏做母親的就是看不過眼,這實在讓人啼笑皆非。
可,他能如何?不,他不能如何,因為兩個他都愛,所以自然也沒法偏心。
「哼!我要早知道她是這性子,說什麼也要把她塞回去肚子里,打死都不要生她出來為害人間!」邾情鼻孔噴著氣說道,顯示出她對女兒有多麼的不滿。
「笑死人了,我明明就是得自你的真傳,是有哪里跟你不一樣了?還有啊,要是生我出來就叫為害人間,那我看阿嬤也應該把你塞回肚子里去才對。」半斤笑八兩?真是沒智商!柴婕妤對著邾情吐舌兼扮鬼臉。
「你!臭丫頭!我看你是真的想找死就對了……」怒目橫眉,邾情現出夜叉原形。
「怕你啊?來啊,動手啊……」沒被那鐵青臉色嚇住,柴婕妤再度挑釁。
「好了,都給我住口。母女倆一見面老是喊打喊殺,這像什麼話?都不準再給我出聲了!」柴信生端出男子漢的威風。
「哦——」當下,兩個女人只能乖乖的閉上嘴。
說起他們的柴大當家啊,平時絕對是好欺負到沒話說,要他幫忙做東做西外加洗衣拖地,當家的他都會很配合,但那可不代表他性子軟弱無能。
事實上,大家都知道他只是太疼老婆跟女兒,所以才會養成她們如此放縱蠻橫、無法無天的性子。
可,唉,後悔嗎?不,誰教他就是愛她們呢。
「你,坐好。」柴信生把老婆給擱到大廳里的主位上,然後低下頭問著仍拎在手中的女兒︰「不是說要帶人回來?」
「有啊,不就在那。」努努嘴,使使眼色,柴婕妤領著老爸一同看向佇在門邊的聞人巽。
「真是的,不是爸要說你,你實在太不像話!客人來了,沒先招呼好,競還打架給人看,你就不怕把人給嚇跑嗎?」放下女兒,柴信生以食指輕點著女兒額頭。
「哎喲,不會啦,要跑早跑了,哪還會跟我回來?」嘟著嘴,柴婕妤反駁老爸說的話。
「你哦!」柴信生嘆笑著搖頭,對女兒著實感到無奈,
「好啦,來吧!」踩著輕快步伐,柴婕妤像只蝴蝶般,一路開心的飛舞到聞人巽身旁。
「嗯,我想你們應該早就都知道他了吧?不過呢,畢竟是第一次到咱們家來,那我還是正式介紹一下好了。」推推推,柴婕妤把聞人巽推到大廳中央。
「他就是聞人巽,是我追了很久,也費了好大勁才追到手的親親老公,你們可得要好好的對待他哦!」
嘿嘿嘿,好高興,大家就要是一家人了呢!她就要是他的妻子羅!啊,「聞人太太」呢,真是一想到就覺得好爽!喔呵呵呵——
看著柴婕妤滿臉的得意笑容,柴家三個男人全都只有一個反應——嘆氣,搖頭,然後伸手拍著聞人巽肩頭。
「保重。」說再多都是多余,只有這句祝福最實在。
「嗯?」有這麼嚴重嗎?怎麼講得好像他要赴戰場似的?低下頭,凝望著佳人,他不禁搖頭嘆笑。
「喂喂喂,什麼態度啊你們?」本來是笑得很樂啦,可在听見自家人說的話後,柴婕妤那張笑臉旋即消失得無影蹤,換上晚娘臉孔。
「正確的態度啊!」回話的,是最不怕死的柴杰人。本來嘛,老媽那只夜叉,他都沒擱在心上了,又怎會在意老姊這只母老虎?
「柴杰人,我看你是皮癢,很久沒被修理了是吧?」嘿嘿的冷笑兩聲,柴婕妤扳動著十指,發出清脆的喀啦喀啦聲。
「老姊,你可得搞清楚,依我現在這等‘漢草’,你確定你還修理得動我嗎?」柴杰人伸手撫著下顎,眼神更是不屑的上下打量著矮不隆咚的柴婕妤。
「你!柴杰人你找死!」語落,起腳,柴婕妤打算使出飛踢,但一出腳,她整個人卻立刻被一股力量拉起,讓她懸在半空中動彈不得,
低下頭,她看著自個兒腰上的那雙大手,再抬頭,她側首看向正貼在自己身後的聞人巽。
「你干嘛?」她要教訓弟弟耶,他竟然敢妨礙她?
「記不記得你答應我的事?」輕拍著她臉頰,聞人巽試著提醒她。
「什麼?」鼻頭一皺,眉問糾結,柴婕妤不明所以。
「結婚守則。」
「呃?提那干嘛?」眉眼擠在一塊,柴婕妤實在很不想記起那張廢紙。
「你答應過我……」聞人巽很熱心的想提醒她內容,卻被柴婕妤給伸手阻止。
「後!被了夠了,不用念出來了,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動手就是了嘛!」真是的!要她再听一遍這不準那不行的,她恐怕會當場瘋掉!紅唇噘得高高,柴婕妤決定投降。
知道她性子沖,也知道她就是好動,更明白她很厭惡被拘束,所以最終聞人巽只能嘆笑著安撫︰「帶我來,不會是為了要讓我看你有多能打吧?」
「當然不是啊!」撇唇,她直覺回應。
「那,就委屈你了,請你收起好戰之心,讓大家用文明人的方式說話,可以嗎?」再讓她喊打喊殺下去,他們何時才能跟她父母提及婚約之事?
「好啦,知啦,反正你說了算……」噘高了紅濫濫的唇,柴婕妤應得心不甘情不願。唉,有啥辦法呢?誰教她就是愛他呢,所以只好乖乖且甘願受縛啦!
「小弟,哥沒看錯吧?」柴婕妤的乖巧,讓柴杰人很是訝異,他以拐子輕撞小弟胸口,然後夸張的揉揉眼,再瞪大眼。
「沒有,你沒看錯。」老實講,柴杰出的驚訝絕不亞于自家大哥。天吶,地吶,他們柴家的母老虎姊姊啥時轉性的?老天,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嘩——不簡單耶!你竟然制得住那只母老虎?哈哈,好樣的!」邊講邊狂笑,柴杰人甚至走到聞人巽跟前,伸手就給他一個大大的、熱情的擁抱。
「死柴杰人!你不講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啦!」實在忍不住,她還是起腳小踹了他一下。
「哎喲,要死了,會痛耶!」抱著中獎的小腿,柴杰人單腳跳著離開,不敢再靠柴婕妤太近。
「不會痛,那我踢你干嘛?」撇撇唇,柴婕妤樂看大弟的可笑樣,
「你!哼,潑婦一只,哪個男人娶到你,算他倒了八百輩子的楣!」柴杰人一說完,就立刻感到相當尷尬。糟!說錯話了!
「嗯哼?」挑挑眉,薄唇略微上揚,聞人巽斜睨著柴杰人。
「呃,那個,你,效,我是說誰娶到她,誰就有八百輩子的福可享啦,你千萬不要听錯我的意思哦,嘿嘿……」模著頭,柴杰人干笑著,心里萬分的忐忑。
真糟糕,話講得實在太快了,要是等等把未來姊夫給嚇跑,那頭母老虎不就還要留在家?不成不成,說什麼都不成!
「哦?是這樣嗎?」柴杰人的解釋,听得聞人巽直想發笑。
「對啦對啦,就是這樣,啊你吃過早餐了沒?跟你說哦,我家老媽脾氣不好歸不好,可她的手藝真的是一級棒,來來來,我帶你去飯廳……」趕緊把話題扯開,柴杰人轉而熱情的招呼著。
看著人被拉走,柴婕妤卻是傻在當場,因為——拷,不愧是她老弟,唬爛的功夫還真夠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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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定位,開——動!」柴杰人安頓好未來姊夫,眼看著大伙也都跟上來了,于是坐定位後,便開開心心的端碗捧筷。
「動你個頭!」匆地,邾情揚手往大兒子後腦勺狠狠巴了下。「你爸還沒掛,你媽我也還在,啥時輪得到你出聲作主了?」
「後,不要又打我腦袋,變笨你是要負責喲?」要命!老媽出手很重的,真是痛死人了!柴杰人邊撫著自己後腦,邊碎碎念著。
「負責?把你養到這麼大就不錯了啦,誰還要管你的後半輩子?啊,不然這樣好了,我順便把你打瘸了,這樣你還可以去地下道討飯吃。」邾情笑得好開心。
「嘩,有沒有說錯?你這做媽的,心怎麼這麼毒啊?」柴杰人不滿的直瞪住母親。
「你剛不說了,最毒婦人心嘛!」眉眼一挑,邾情才不理兒子的指控,把他剛說過的話全數丟回。
「呃?」哇哩咧,女人心果然很細,細到連一丁點小事都要記得牢牢,真是——恐怖喲!嘖嘖,以後啊,他討老婆絕對要跳過老媽跟老姊這一款的。
「好了好了,別再斗了。」拉過妻子,柴信生要大家都入座。「那個,呃,該怎麼稱呼?」這話,自是對著新加入的成員問的。
「巽。伯父伯母,請稱呼我的名字就好。」聞人巽回以合宜又斯文的笑顏,看得柴信生滿意的頻頻點頭。
「曖,真可惜。」當然啦,邾情這個準丈母娘也是看女婿看得很滿意啦,不過呢,唉,她家那火爆女兒配得上這樣溫文爾雅的好男人嗎?
「可惜?」聞人巽以為邾情的挑剔是針對自己。
「是啊,可惜你這麼個優秀的人才,竟會配上我家那個野蠻丫頭?」搖頭,再搖頭,邾情實在為聞人巽感到不值。
「喂!老太婆,你什麼意思啊你?」霍地起身,柴婕妤一掌擊向餐桌,那力道重到連碗里的湯汁都因而灑了些許出來。
「臭丫頭!你敢再叫我一句那詞就試試……」跟著起身,邾情向來是不輸人也不輸陣。
「老太婆、老太婆……臭老太婆!就偏叫給你听,怎樣?」雙手往腰間上一擦,柴婕妤端出茶壺架式。
「你這死丫頭!存了心是要氣死我是不是?」氣到最高點,邾情的嗓門全開了。
「放心!我還有點做女兒的孝心,你要是真被我氣到掛了,我會記得給你燒金紙的!」勾起唇角,柴婕好笑得猙獰。
「你你你……」右手伸起,食指抖啊抖的直指住女兒鼻頭,邾情沒想到女兒的嘴竟然比自己毒上百倍。
天吶,她竟然輸了?後,不甘心啦!
「夠了!」閉上眼,斂住氣,柴信生額上的青筋已隱隱浮現。
「喔哦。」柴杰人、柴杰出兩兄弟這下可不敢再看戲了,因為老爸很明顯的是要發難了。
他們柴家啊,看起來像是女人當家沒錯啦,不過真實情況可就不是這樣了,事實上,柴家男人才是女人真正的靠山,也就是說——老爸沒意見就是老媽做主,老爸若發火就誰都要惦惦。
「你們倆都給我坐好。」柴信生聲調依舊平穩,但卻多了股威嚴。
當下只見兩母女乖乖迅速入座,那場景教聞人巽看了直覺驚詫也好笑。
「到底要我說幾次?要你們安靜真的有那麼困難嗎?」話,是對著所有人說的,所以柴信生那雙凌厲的眼神,自是轉過所有柴家人。
「哦——」被掃過一眼的柴家人,此刻是個個全低著頭懺悔,沒人敢再多發聲。
「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柴信生轉而看向聞人巽。
「伯父,沒關系的,其實……」頓了下,聞人巽看了身旁佳人一眼,才又調回視線繼而笑聲說著︰「早想得到會是這樣的。」
認識柴婕妤豈是一兩天?她是怎樣的性子,他又怎會不知曉?而那性子是如何養成的,他其實也早就心里有數,所以今天的會面,頂多是讓他確定自己猜測的無誤,根本不會被他們的吵吵鬧鬧給駭到。
早在給她纏上的那一刻,他的心髒就練得夠強夠壯了,今天這些算不上什麼的!
薄唇勾起淺淺笑容,聞人巽寵溺的拍拍依偎在身邊的她。
聞人巽對柴婕妤的疼寵,柴家人自是全看在眼底,當下只有一個感覺——
啊,真好,柴家女兒終于可以出清了!呃,不是啦,是說她能遇到一個真心疼愛她的男人很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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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師母?你們在哪?我是俊仔啦……」
好不容易才得到半晌的平靜,豈料半途又殺出了個程咬金,再度打斷了美麗的早晨餐會。
「噫?大家都在?小妤,你也在?」一路找到飯廳來,廖恩俊總算是找到了人,不過讓他最感到開心的是,許久不見的佳人也在場。
「廢話!」賞了記白眼,柴婕妤不大想搭理人。
「小妤,听我說,我終于拿到世界賽的冠軍了,你……」廖恩俊很高興的宣布著。
「款?真的假的?嘩,那真是要好好恭喜了!」柴杰人率先起身道賀。
「是啊,真是值得恭喜。」柴杰出也跟著恭喜。
「不錯不錯。」柴信生也很為弟子高興。
「俊仔,武術大會不是昨天才結束?」偏過頭,邾情覺得有些納悶。
「是啊!」
「那你沒先回去跟家人報告這好消息,怎麼反倒是先跑來台灣找我們?」這就是邾情覺得古怪的地方。
話說這個俊仔,雖說他打小就是在合心堂練武沒錯,不過後來他們廖家就全家移民到新加坡去啦!那,得了冠軍,他不回家去,跑到柴家做什麼?
「我……」欲言又止,廖恩俊最後把視線定在柴婕妤身上。「小妤,你不恭喜我嗎?」
「哦,恭喜。」回得很冷,因為柴婕妤覺得很無聊。
吧嘛啊?要炫耀就滾回新加坡去,她才沒空理他咧!
「小妤,你忘了嗎?」柴婕妤的冷淡,著實刺傷了廖恩俊的心,只見他哀傷又難過的盯望住始終不正眼瞧自己的佳人。
那神情、那眼神,在在都寫滿了情意,在場所有的人全在一瞬間看明白了,唯獨女主角本身還是一點自覺都沒。
「你很煩耶!沒看我們在吃早餐哦?有事快說,沒事就滾,要說聲恭喜可以,要開慶祝會是絕對沒有,就這樣。」煩死了!最討厭無關緊要的人出來煩了。
「小妤,你說過的……」好傷心,佳人竟是如此無情,廖恩俊垂頭喪氣的宛如一只斗敗的公雞。
「啊?」終于,柴婕妤肯正眼看人了,眸底卻是有著更多的不耐。「我說過什麼?」
「是啊,她說過什麼?」答案,所有人都想知道,尤以聞人巽為最。
其實,早在看清對方眼底的深情時,聞人巽心底就有著些許不快跟不安,眼下當然也同樣焦急著,想要知曉他們之間的過往。
「你說過……」抬眼,廖恩俊眼底有著萬般深情。「有朝一日,等我奪得世界冠軍,你就會答應嫁給我做老婆。」
「噫!?」登時,所有人全傻了。
當然,聞人巽也傻了,但最後……卻是惱了。
她允諾過別人婚約!?這代表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看著柴婕好,聞人巽神色異常陰郁。
「我……」抓抓頭,被質問的人一時答不出個所以然來。
「看來,你早有婚約在前,那請問——」黑眸頓現冰寒,聞人巽非常生氣。「我算什麼?」
「不是的,那個,我……」想解釋,聞人巽卻不給機會。
「你果真是在玩我是嗎?你果真對我沒有真心是嗎?你以為,這游戲很好玩嗎?柴婕妤,如果你隨隨便便就能允諾別人婚約,那我們之間這一段究竟算什麼?」聲音很冷,眼神很冷,臉色更足沉,說完了這些話後,聞人巽冷靜的起身,而後禮貌的對柴家人點頭示意後,便轉身就走。
「喂,我……」柴婕妤想追上前,卻被人高馬大的廖恩俊傍堵住路。
「你答應過我的!」他來,就是為了追討她當年許下的誓言。
「你!後,你是豬哦?滾開啦!」想推開擋路的人,卻發現自己根本推不動一座山,最終,柴婕妤只能眼睜睜看著心上人愈走愈遠、愈走愈遠,然後她的心也跟著愈揪愈緊、愈來愈疼、愈來愈……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