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藥?」青衫男子低頭看著手里沉甸甸的一只小陶壇,疑惑著藥的功效,「藥料的配方是?」
「啊?藥料的配方?」赤著腳的莊稼漢回頭看看同伴們,見他們紛紛對他搖頭表示不清楚,他只好硬著頭皮回頭面對青衫男子解釋著,「這是咱們村里藥婆子的秘方,除了藥婆子她自個兒,應該沒人知道。」
「村長,這藥該如何服用?」青衫男子微微掀開壇蓋,只覺一陣草腥味撲鼻,便快速地將壇蓋合上。
扁聞那味道,恐怕毋需服用,就可以將人燻成傻子了!
「每九個時辰服一回,三小勺藥膏溶進熱水里,趁熱喝下,可記得一定得要趁熱哪。喝越多傻得越厲害,時日一久,再靈光的人,想不傻都不成。」年輕的村長咧著嘴,神態討好地回答。
他老爹年初才將村長的位子交給他,偏偏全村供奉的馬頭娘娘不肯保佑,荒旱已進入第三年,桑田干涸,蠶蟲不肥,無絲可捻,沒紗可款,更甭說家家戶戶嘰嘰嘎嘎的織布聲,已經許久都听不到了。
村民們成日叫苦連天,為了想改善村民們的生活,急得他天天像熱鍋上的螞蟻,抓破頭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幸好,這看來富裕的青衫公子出現,而提出的要求村民們也不是做不到,只是他們的行為……或許有點兒缺德,但為了活下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不過,天底下的事還真是無奇不有,就是有那麼巧的事,就是有那麼八、九分像的……
村長的思緒讓青衫男子的聲音打斷。
「服用的時日久了,可有礙人命?」青衫男子口上問著這一樁,心口上忖度著的又是另一樁。
「藥婆子倒沒這麼說,她只是交代,這傻子藥不長效,得天天吃,只要一天沒吃斷了藥,傻子就不傻了。還有,喝過這藥的人,一旦停過藥,便一輩子失了藥效,往後再怎麼喝,也起不了作用。」村長搔搔頭,盡力地想將藥婆子的話轉告詳細。
他繼續仔細想著,生怕還有遺漏。
「嗯。」青衫男子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公子……」村長低著頭,一雙眼楮有些怯怯的往上抬望,他著實有些怕這位看起來皮笑肉不笑的公子。
沒道理呀!
這位公子的模樣既稱頭又體面,人看起來也不陰險,但怎麼笑起來直教人自心底發起毛呢?好象隨時要將人剁了稱斤論兩的賣……
村長心思憨直,一時半刻,還是不知青衫男子眼底的眸光有何含意。
「嗯?」青衫男子溫和地應聲,鼓勵村長將話說完。
「您答應給村人們的……的……」他支吾著,有些不好意思。
「五頭牛、六頭豬、七車熟麥、八錠大銀?」莊稼人果真老實,也不懂得多要求些。青衫男子微微一笑,神態瀟灑。
只見一群莊稼漢不約而同地拚命點頭。
青衫男子取出一只小木箱,掀開箱蓋的一剎那,光芒幾乎刺痛了莊稼漢們的雙眼,「你們瞧瞧,順著坡道來的車隊,不正是你們的牛、豬、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