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她……他喜歡她……手中抱著馬來貘,麥蝓杏的腦中還轟隆隆響著。
這應該是不可能的事啊,他不可能會喜歡她啊!
她自認為長相不錯、身高也還有一六五,不過她的身材可不怎麼好耶……像她這樣毫無長處的女人,他怎麼可能會喜歡她呢?
不過想一想焦冥的條件似乎也不是很好!
像台灣黑熊的身材再加上台灣黑熊的臉,以他的外表來看,要有女朋友應該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可是……她又想起了,Angle拿給她的照片,人家他臉上弄的干干淨淨之後,可也是長得不錯耶,而且他又有錢。
她是不知道他一年的收入有多少,不過若是家里請得起佣人來服侍的話,他的家世背景可真的是不得了了。
好煩唷……麥蝓杏的手不停的搔著自己的頭發,原本不太整齊的頭發一下子就變成了雞窩頭。
這全都是茹茵害的,好端端的和她說那些話做什麼呢?簡直就像在她平靜的心湖里投入了一顆石子嘛,這種感覺怪討厭的!
今日茹茵回去之後,她看著身旁的焦冥突然有了那種尷尬的感覺,于是便抱起了馬來貘借故下樓。
可說實在的,茹茵這麼說讓她也開始好奇焦冥對她到底有什麼想法了,她真的好想知道。
要當著他的面問他嗎?
萬一人家只是將她當成單純的房東,其他什麼都沒有的話,那她不就丟臉丟到太平洋去了!
這到底該怎麼辦呢?神啊……救救我吧!
***
已經一個星期了,蝓杏都沒有到他家去用餐,而他按門鈴也總最沒有開,這一點讓焦冥覺得很奇怪。
難不成她是生病了嗎?還是遠行了?不然怎麼都沒有見到她!
每天見到麥蝓杏已經成話了一種習慣,而且他喜歡她在他身旁的那種感覺,她總是會說一大堆無厘頭的笑話給他听,雖然是挺幼稚的不過就是很舒服。
「蝓杏、蝓杏……」他邊按著門鈴邊喊,听到屋內馬來貘的汪汪聲。
不對,她應該沒有遠行,因為馬來貘還在。
難不成她是在躲他?這個想法讓他的內心十分的不舒服。
他的眉頭在此時也緊緊的蹙了起來,可是前些日子不都還好好的嗎?她似乎沒有任何理由要躲他!
女人心海底針,真的是很難懂!
雖然她躲著他,不過就只是樓上、樓下而已,他相信他一定可以逮到她的。
***
在客廳里頭的麥蝓杏听到了腳步聲,知道焦冥已經上樓了,她這才敢將電視打開!音量轉小,因為她怕他听到電視的聲音。
「汪汪……汪汪……」
「笨狗,別每天只吵著要出門尿尿好不好?廁所不就在那里嗎?不會自己到廁所里大小便啊!」她對著馬來貘低吼著。
她這種復雜的情緒讓她沒有心情工作,電腦開了又關、關了又開,幾乎要將她那部可憐的小電腦折磨到進報廢場。
「汪汪……汪汪……」
馬來貘的耳朵垂了下來,尾巴則是不停的搖著。
它除了要叫麥蝓杏帶它去公園遛遛之外,還想叫她帶它到樓上去吃好料,因為它已經一個星期都吃寶路狗干糧了。
「小聲一點,你這麼大聲會讓焦冥知道我在家的。」
看它那傻里傻氣的樣子,應該還是听不懂她說的話,嘆了口氣,麥輸杏拿出了狗鏈子套入了馬來貘的脖子里頭,就希望外出不要讓焦冥給踫著了。
以他那個黑熊的脾氣,知道她存心躲著他,一定會將她全身的骨頭拆下來熬成大骨湯。
咦……她什麼時候達他的脾氣都那麼了解的?
算了!不管他!她的腦容量已經滿了,實在是裝不下那麼多的東西了。
***
麥蝓杏抱著馬來貘走上樓,她自認為已經放低音量了,卻還是讓焦冥听見了,而他的身影立即出現。
「嗨……Longtimenonosee。」麥蝓杏自以為幽默的說道,看他那種橫眉豎目的表情,就知道他隨時要將她給殺了。
「到樓上來。」他沉聲的說道,聲音里頭透露出濃濃的命令語氣。
看了手中的馬來貘、再看了焦冥一眼,她自認為沒有任何能力可以對抗焦冥的惡勢力,既然被他給逮著了,她覺得自己最好是乖乖听他的話,免得徹底激怒他。
「可是我想尿尿,可不可以先讓我上完廁所再到樓上去?」她怕的想尿尿。
「樓上也有廁所你應該知道的,那是你的房子。」
「是這樣沒錯啦……不過我還是習慣坐自己常用的馬桶。」而且一想到客廳有人等著拷問她,在這種壓力之下,她怎麼可能還尿得出來呢?
「多久?」
「啊……你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你上個廁所需要多久的時間?別想趁機尿遁。」他的利眼瞪著麥蝓杏。
「不、不……我沒有想尿遁的企圖,我只是單純的想尿尿,不然就給我十分鐘好了,十分鐘之後我一定到樓上去報到。」
「我可以相信你說的話嗎?」
「當然可以!」麥蝓杏用力的點頭,難不成他認為她是個不守信用的人?
焦冥走下樓抱起了麥蝓杏手中的馬來貘。
「這只狗就當成人質,十分鐘之後你要是沒有上樓來,我就將他炖成香肉鍋。」他用著輕柔的語調說道,「你不想你的愛犬變成桌上佳肴吧?」他露出了惡魔般的笑容。
好恐怖、好恐怖……那種恐怖的感覺又再度的襲向了她,麥蝓杏覺得自己由腳底開始全身竄起了一股寒意,
他絕對不是開玩笑的,他是認真的。
就算這只馬來貘是他硬塞給她的,她相信此刻的他一定下得了這種毒手。
只要她十分鐘不到樓上去報到的話,她真的有可能得替還來不及長大的馬來貘收尸。更慘的是馬來貘可能連全尸都沒有!
再看了馬來貘一眼,她從馬來貘無辜的眼神當中看到了無言的求救聲。
「嗷嗚……嗷嗚……」馬來貘發出了奇怪的叫聲。
這是什麼叫聲啊,她還是第一次听到他發出這種聲音,難道他也知道自己離死期不遠了嗎?
可憐的馬來貘,如來佛祖會在西方好好的指引你的!
原本麥蝓杏是想狠下心來,拋棄馬來貘讓它變成桌上佳肴,可是相處了這麼久難免還是有一點感情,她無法放著它不管。
「你絕對不要把馬來貘變成香肉鍋。」她叮嚀著焦冥。
「我說過給你十分鐘的時間,我昨天還去超市買了新的炖肉鍋及幾包鹵料,那個鍋子的大小罷好可以容得下這只馬來貘。」
「嗷嗚……嗷嗚……」它又叫了幾聲,就像是在向麥蝓杏求救一般。
「知道了啦,別叫了!我尿完尿會上樓去贖你的,你就安心的跟焦冥去吧。」她轉入了屋子里頭。
***
她超過了十分鐘才由二樓走到了三樓,門沒關,她知道焦冥正在等她到樓上報到。
馬來貘應該還好吧,她只是晚了十分鐘而已,他該不會這麼狠心就將它給炖成香肉鍋了吧,
她為什麼尿泡尿要二十分鐘其實是有原因的,因為在尿完尿之後,她不停的在為自己做心理建設,要自己千萬別被焦冥的怒氣給嚇著了,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其實是她還想在自己的房子待久一點,不想這麼快就受死,所以才會這麼久才走上樓。
鮑寓的房子本來就很簡單,走進門里頭就是客廳,她走入客廳里之後便開始尋找著馬來貘的身影。
奇怪、奇怪……它的狗影子呢?平常焦冥是任由它在客廳里頭的啊,現在它怎麼不見了!
咦……焦冥好像在廚房里頭煮些什麼東西耶!她看到焦冥龐大的身影站在流理台前,手中拿著菜刀不知道在切什麼。
懊不會……該不會……馬來貘真的被他給做了吧?!
麥蝓杏深吸了口氣,走到了廚房里,「你在做什麼?」
「你覺得我應該是在做什麼?!」
焦冥手中拿著菜刀利落的將肉給叨成—塊一塊的。
「這個是——」她吞了吞口水。
「你覺得呢?」焦冥反問著,「你為什麼這麼久才上來?」
「神經緊張所以導致拉肚子,馬來貘呢?」不會吧……不會吧,難不成真的是變成了俎上肉?!
「咯!」焦冥冰冷的視線望向流理台上的肉,「頭和皮都先處理掉了,現在只要將它切一切就可以炖了,鹵料也都準備好了。」他就像是在說一件雲淡風清的事,根本就不在乎馬來貘一條可憐的狗命。
麥蝓杏的眼眶瞬間紅了,「你……你……」她的手指不停的指著焦冥,「你真的把它給做了?」
「當然!不過這可是你的錯,別忘了是你遲到了。」
「你怎麼這樣啦……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冷血……」
她的淚水一滴滴的掉了下來,不會吧……她不是向來很討厭那只可惡的臭狗嗎?知道它駕鶴西歸應該很高興才是,她怎麼會為了一只笨狗哭呢?
「你真的是太過分了!我要為馬來貘報仇——」雖然自知不敵,不過她還是勇氣可嘉的伸手捶向了焦冥。
她無力的拳頭很快的便被焦冥給擋了下來。
「知道你不遵守約定的下場了吧?」他冷冷的說道,將菜刀丟在砧板上之後走入了他的房間。
咦……他去房間做什麼啊?該不會他將馬來貘的狗頭及狗皮,藏在他的房間里,他現在要將它的尸首交給她吧?!
焦冥從他的房間里頭再走出來之時,手中多了活生生的馬來貘。
「馬來貘——」她欣喜若狂,「原來你沒死啊,馬來貘……」她緊緊抱著他,而馬來貘則是舌忝了她幾下。
焦冥真的是壞人,害她平白無故浪費了這麼多的淚水。
她擦干了淚水,用手敲了敲馬乘貘的頭,「你沒有听到我在叫你嗎?你為什麼連汪汪都不會!」
真的是笨狗、笨狗!
「別怪他,我用嘴套將他的嘴給套起來,免得他亂叫。」這個嘴套是他在撿到馬來貘隔日買的,只是都忘了拿給麥蝓杏而已。
「你做什麼這麼惡劣的嚇我,我還真的以為他變成那塊肉了!」
「不嚇嚇你我想你是不會學乖,說好十分鐘之內上來還遲到了。」
「這一點我剛才不是解釋過了嗎?因為我神經緊張導致拉肚子啊,難不成我在拉肚子之前,還要先跑上樓向你報備我要拉肚子了,請再給我十分鐘嗎?」她大聲的說道。
「不錯!精神挺好的,看來拉肚子對你似乎沒什麼影響。」他的大手撫了撫她的頭說道。
「啊?你說什麼?」
「我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你既然精神這麼好的話,我們就來談談你為何要躲著我這件事吧!」
***
「這就是你躲我的理由嗎?」
焦冥真的不懂這個女人的腦袋里頭,到底裝了些什麼,就因為張茹茵的一席話就開始躲著他,若是他沒有逮到她將事情問個清清楚楚,他可能還覺得莫名其妙!
「嗯……」她低著頭不敢看焦冥,「焦冥,你不用生氣!我知道你對我並沒有什麼感情,這一切都是茹茵想太多了,我等會兒就打電話臭罵她一頓,你不用對這種無聊的問題做出任何的答復。」就像是急于澄清這一切,麥蝓杏不停的說著。
「那你呢?你覺得我是用什麼眼光來看你?」他不答反問。
「應該也是看房東的眼光在看我啊,你會做這麼多的東西給我吃,我想也是可惜我一個人在家,吃不好、穿不暖的!」
她一直要自己別想歪了,可是她心里還是有著期望。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望些什麼,難不成最期待由他口中說出——「不是」這兩個字嗎?
「你真的吃不好、穿不暖嗎?」
「還好,這只是一種比喻而已!」
「我總覺得你似乎在回避些什麼,你不是個很坦白的人。」
就因為她的個性,也因為他不擅與女人交往的性子,所以他只好選擇用食物來征服她的心。
而她呢?
白吃白喝了這麼久卻仍是如此的遲鈍,以前他認為有些話不說破,細細的思考便能體會出個中滋味,但看來這一點對這個笨女人並沒有什麼用處。
她的想法還是那麼的單純,認為他們兩個並沒有什麼關系……
再這麼下去也許十年後,她還是不知道他對她的情感吧!
「不是一個很坦白的人?」
她眨了眨大眼,將垂落的眼鏡往上推了推,奇怪……為什麼焦冥與茹茵都說她不是一個很坦白的人呢?不對啊!她一向認為她最誠實了,小學的時候她就算在地上撿到一塊錢,都還會交給老師耶!
「你想反駁我的話?」
「我可以嗎……」她嘟著嘴說道,「你是覺得我哪一點不夠坦白了?」
「你喜歡我嗎?」
「啊?」他開門見山的問話讓她不知如何以對,哪有男人問女人喜不喜歡他的!「呃……應該不算討厭吧。」
「不討厭代表喜歡嗎?」他再問道。
「這個……這個……我很難回答,這些問題對我來說太困難了。」她活了二十七年從沒有一個問題,像現在這個一樣的困擾她。
「你有沒有想過我住的是公寓,這麼多鄰居,為何就獨獨請你上樓吃東西?」
別說四樓、五樓的鄰居了,他甚至于連一樓的王媽媽都很熟,而王媽媽見到他也不會再以為他是混黑社會的。
「因為……因為……」麥蝓杏玩著自己十只手指頭,在心里頭開始找著理由,「因為我們住的近,你只要走下樓按門鈴就行了,而且我還是個房東……」不可以想歪、不可以想歪……她還是在心里頭不停的提醒著自己。
「你真的是這麼認為嗎?」焦冥的語氣變了、眼神變了。
原本輕聲細語的音調變成了熊吼,而柔和的目光則是像冰箭一樣。
喝……好恐怖、好恐怖……他生氣了!
麥蝓杏連忙用手捂著自己的臉,以免他大大的拳頭落在她的粉頰上頭。
「說話啊!我要你說話啊!」他的手搖著她細小的肩頭吼著。
「你……焦冥……你不要這麼生氣,我們有話好好說。」
「像你這麼不坦白的人,我就算將所有的一切都說破了,你還是會找盡借口來逃避。」
「我沒有!」
「你有,你絕對有。」
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喜歡上一個女人,就面臨敗北的命運,這一點不能全怪麥蝓杏,他自己也該負一點責任才是。
麥蝓杏全身僵硬,就像是化石一般。
「算了,你回去吧!以後還是歡迎你到我家來吃東西。」
啊……這樣就沒了啊,他怎麼這樣就叫她回去了呢?他還沒有說出重點,他沒有說他到底喜不喜歡她啊。
「可是……」
「你帶著馬來貘回去,肉炖好了之後我會叫你上樓吃。」
***
「看你的樣子似乎是遇到了挫折吧!」戴稟謀對著焦冥說道。
這家伙平常滴酒不沾的,今天竟然找他出來喝酒,真的是令他很意外。
「挫折?」
焦冥拿著盛滿了威土忌的酒杯在自己的面前晃啊晃的,他是不喜歡喝酒,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會喝,他只是好幾年沒有嘗過酒的味道了。
「是啊……其實你也別這樣,你看我的樣子不也是挺慘的嗎?」戴稟謀苦笑了幾聲,那女人整的他好慘,而她竟然就這麼拍拍就走了。
在情場打滾了這麼久的他還是第一次受傷!
「少喝一點吧,免得喝醉了。」
「我知道一醉並不能解千愁。」
「會這麼說就代表著你還沒醉,這令我感到高興,你會這麼失意是為了女人嗎?」
「嗯!那個女人以為我炖肉給她吃只是看她吃不飽,所以才會對她那麼好。」他苦笑著,愛上了這麼一個遲鈍的女人真的是很辛苦。
「咯咪?」戴稟謀揚高了音調,「焦大少竟然炖肉給女人吃?!」乖乖……他和焦冥認識這麼久了,從沒有看過他走入廚房,更別說是有什麼炖肉、火鍋可以吃了,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可以享有如此殊榮,真是太幸運了。「你會做菜嗎?」
「食譜我看了不少。」
「我以為你除了電腦以外什麼都不會了。」
「很抱歉,我還留了一手。」說這些話就像是在苦中作樂一樣,「不過這一手你可能沒那個機會可以看得到。」
「我們可是多年的好友,下次也讓我嘗嘗你的廚藝好不好?」
「不可能!」他搖頭拒絕,他做菜只想給麥蝓杏吃而已,其他的人根本就沒有那個口福。
「你都不接伯父、伯母的電話對不對?」戴稟謀突然轉開了話題說道。
「我剛搬家的時候他們打了幾通電話來,談話的內容無非是要我搬回去……煩了!後來看到來電顯示器上頭的號碼就沒接了。」
而且他那陣子比較忙,除了每兩天要想著新的炖肉內容之外,還得忙著寫程式。
「你怎麼知道他們打電話找我?」
「因為伯母打我的手機告訴我這件事啊,她叫你一定要回家里頭一趟。」
「為什麼?」
「因為Angle出了事,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戴稟謀緩緩的說道。
***
焦冥在隔天返回了家中。
他並沒有告訴麥蝓杏他要回家一趟,他認為事情處理完他很快就會回去了!
「少爺、少爺,你回來了啊!」劉嫂一見到焦冥就高興的說道。
「劉嫂,我媽呢?」他一踏人家門便問道。
「太太在Angle小姐的房間里頭,少爺,你要上去找她嗎?」
「嗯。」焦冥走上了三樓,在Angle的房門口停下來敲了門。
開門的是焦母,她見到焦冥高興的抱緊了他,「兒子……兒子……」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媽,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啊?你怎麼哭成這樣?」焦母哀戚的表情讓焦冥十分的緊張。
「你也知道你爸的書架太高了,我們這種年紀爬高很危險,剛好他就是想要看某一本書。Angle那時端茶進來看到,就好心的用椅子墊在腳下,想幫他那拿本書……」
「然後呢?」
「不小心由椅子上摔了下來。」
「結果?」
「她的腳出了毛病了!醫生說要十幾天才會好,我想說叫你回來陪Angle,她最想見到的人就是你了,而且她會摔下來你爸爸也有一點責任,要不是她要幫你爸爸拿書的話也不會這個樣子。」
「要爬高當然得小心一點,是她自己不好的。」焦冥自認為說話中肯,但是听在焦母的耳中卻是十分的刺耳。
「兒子啊,你怎麼可以說出那麼無情的話呢?人家Angle是為了你爸爸才這樣的啊,你要知道摔下來的,如果不是Angle而是你爸爸的話,那會有什麼後果啊?我知道你不喜歡她,但是你也不能這個樣子啊!」焦母不悅的說道。
「我說的是實話!」
「我不管……這一次我不會再順著你了,你一定要在這里待到Angle的腳完全復元,之後你要怎麼樣我都不管你。」
「老媽,你不覺得你這個要求,實在太強人所難了嗎?」焦冥實在很難想象,要在裝模作樣的Angle身旁待十幾天,他可能會氣死。
「有什麼好強人所難的!之前就和你說過了,Angle到底哪一點不好?你根本就是對她有歧見。」
「你們只看到她好的那一面……」而且那一面有可能是裝的。
「是啊,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生了個什麼樣的兒子,哪像你只看到她不好的那一面!」
他說一句,他母親回一句,焦冥覺得話都說不下去了。
「怎麼樣?你到底要不要在這里陪Angle?」
「你話都說成這樣了,我可以不待在這里嗎?」焦冥知道他若是轉身就走,他母親真的會不認他這個兒子,「先說好,只要她的腳好了我就可以離開這里了。」
「那時你要怎麼樣都隨你,反正我們老了你翅膀硬了,我們想管你也管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