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她躺在枕頭上,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一看見他俊美的臉,她的心就盈滿著感情。
「我爸以前是德木運輸集團的船員。」終于,在他柔情萬千的注視下,她輕聲的開了口。
這個訊息令龔朗軒有些意外!
她緩緩的從床上坐起身,拉起被單遮住自己的赤果,與他拉開了距離之後才繼續說道︰「在我大約三歲的時候,他跟著貨船送貨到南亞。」
張韶君語調中的嚴肅,使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然後呢?」他記得曾听她說過,她的爸爸是因為意外過逝。
「他在經過印度洋的時候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掉落海里。」她幽幽的目光看向他,「當消息傳來的時候,我媽媽完全亂了方寸,因為她生了我之後,就專心在家照顧我,家中的經濟全都仰賴我爸爸。」
他也跟著坐起身,一臉沉重。
「當時我們完全是孤兒寡母,」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想起記憶中母親只要失意時,便對德木運輸咒罵,「但是你所引以為傲的德木運輸,最後竟然以一句沒有尸體無法判定我爸爸真的已經死亡為由,只給我們三十萬就草草了事,我爸爸的一條人命——就只值三十萬!」
張韶君的話如同震撼彈在他心中炸開,這件事令他難以置信,他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會是這麼無情的主事者,但他更萬萬想下到,張韶君的父親是在德木運輸因公殉職。
「你知不知道,我媽媽有多麼介意這件事,她不停的爭取。」她激動了起來,「我們不是想要獅子大開口,我們只是要一個合理的交代!她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小孩子很難討生活,但是你們卻對我們很絕情!最後丟給我們三十萬,好像我們是乞丐一樣,給了錢之後就不聞不問,」看著他的眼神,不由多了一絲指控意味,「所以你可以明白嗎?我這一輩子最不想的就是再跟德木運輸有關聯。」
這個訊息來得太突然,他來不及消化,只能震驚的看著她說不出話。
「當初被汽車公司安排去爭取你們新進貨車的訂單,我光是想到要踏進去你們公司就全身發抖,所以那時才會出錯忘了帶要報告的資料!」她的唇邊揚起一抹苦笑。
「那時我因此失業了……而我媽媽,就在我被公司fire的當天過世了!我在想,這或許就是上天注定,在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我所掛念的一切全都斷了,工作沒了,唯一的依靠——媽媽也死了……」她一抹臉上的淚水,但是狂流的淚水怎麼也止不住,「我沒有留下來的勇氣!」
他伸出手,心疼的想要摟住她。
她搖搖頭,躲過了他的手,現在她太脆弱,不能允許他的踫觸。
看到了她的畏縮,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最後,他用力的握緊拳頭,收回了自己的手。
「關于這件事,我會回公司再調查。」龔朗軒堅定的給她承諾,「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沒有必要了!」她垂下眼眸,「就算現在你可以給我一個合理的賠償,依然沒有辦法改變過去,我沒有父親的童年和媽媽辛苦撫養我長大的日子。」
他聞言,心中充滿無力感。
「我甚至可以想見,若是讓我媽知道我跟德木運輸的人扯上關系,她會有多麼的生氣。」想起母親最後因為癌癥折磨而瘦弱的身軀,她就感到心疼。
「過去雖然無法改變,但是未來呢?」他專注的看著她。
「我只想好好撫養中瑋長大。」
「那我呢?」
她無法回答他的問題,在多年前離開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決定徹底將他從自己的生命中移除。
雖然很難,但她做到了!她平靜的帶著孩子生活,然而這次與他的重逢壓根不在她的計畫之中。
「為什麼不說話?」
「我該走了!」張韶君逃避他的眼神。
她不想傷害他,這一輩子——她最不想的便是傷害他!
報朗軒沒有阻止她,只是幽幽的看著她穿上衣服。
「對不起,如果我離開會讓你感到難過的話。其實以你的條件,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女人!」
他沒有任何回應,默默看著她打開門。
手踫到門把的那一剎那,她幾乎可以听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把事情說開之後,她相信他已經明白了自己離開的理由,而這次,就算強硬如他,也應該不會再追過來了。
她可以帶著中瑋再回去過原來的平靜生活,但是心中卻好像破了一個大洞,怎麼樣都沒有辦法修復了。
「真的沒機會了嗎?」在她踏出房門時,他開了口。
他的聲音有著傷痛,但她強迫自己忽略。「若是我媽媽可以放下對你們公司的仇恨,我也可以!」
「強人所難!」他感到氣憤,他為什麼要為了不是自己所犯的錯誤而失去心愛的女人,「你媽媽已經死了!」
「是啊!她已經死了,所以無解,」她低下頭低喃,「但是,或許在某一天我會想通,再次踏進這個大門,願意跟你過一輩子。」
報朗軒根本不認為她會有想通的一天,他大步走向她。「韶君,我發誓我會把事情查清楚!」
張韶君抬頭幽幽的看了他一眼,雖然緩慢但卻堅定的邁開步伐離他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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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朗軒有些憔悴的走進莫雲的辦公室,莫群和溫維杰早就等在里頭。
「听說昨天你帶了個女人回家,」莫雲從桌上的文件抬起了頭,「可惜我回去的時候,她已經帶孩子走了。有機會再帶她回來讓我見個面!」他很想看看好友的兒子長得什麼樣子。
提到張韶君和張中瑋,龔朗軒的心不由一沉。
「我要查一件事!」他正經的說。
看到他一臉的嚴肅,莫雲放下手中的筆,洗耳恭听。
「什麼?」莫群頗感興趣。
報朗軒簡短的將張韶君的事情說了一次。
莫雲聞言,皺趄眉頭。
「這不太可能,」溫維杰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就算是二十年前,公司也有一套賠償制度,而且這套制度延用到今天,所以不太可能會出現你說的問題。」
「對啊!」莫群也認同,「這份資料去調出來看就應該一目了然了。」
「我也這麼想,但是幾年前的水災把之前的資料都毀了!」龔朗軒嘆了口氣,「我查不到。」
「這不就無解了嗎?」溫維杰的雙手一攤,「韶君堅持要你來找出實情嗎?」
報朗軒搖頭。「找出實情是我的堅持,我絕對不相信德木運輸真的是這麼不講情面的公司!而且韶君說了,除非她媽媽原諒德木運輸,不然我們可能沒機會。」
「那就去找她媽啊!」莫群大刺黥的月兌口而出。
他沒好氣的看了莫群一眼。「她媽媽已經過世了!」
「喔!」
「意思是否代表——她不會跟你在一起了?」溫維杰問。
報朗軒的笑容有些無力。
「也不是全然沒機會!」莫群低喃著說,「去觀落陰啊!」
他狠狠的瞪著莫群。
莫群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我只是要你輕松一下。」
「我一點都不需要。」他不快的說。
「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嗎?」莫雲直截了當的問。
「我要調入事資料,或許可以找到過去的員工問到一些事情。」龔朗軒要求。
「好。」莫雲無異議的同意,「你找維杰拿吧!」
溫維杰點頭,身為人事部經理,有關人事的資料都得經過他。
「不管怎麼樣,我想,我們欠張小姐家一個道歉。」莫雲很果斷的說,「所以這件事,交給你處理!」他指著莫群說道,「不管如何,你要讓張小姐原諒我們公司過去的錯誤!」
「我?!」指著自己的鼻子,莫群一臉錯愕。
「沒錯!」莫雲的口氣沒得商量,他相信只要讓莫群插手,他們的父母馬上都會知道這件事。
到時根本就不需要他們這些小輩出馬,他們幾個老的自然會將事實翻出來,有時候上一輩的恩怨,還是留給他們自己解決的好!
看著龔朗軒的樣子,看來他的感情放得很深,既然孩子都有了,他當然也是希望能夠看到圓滿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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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朗軒發現自己畢竟只是一個凡人,就算他對自己說要給張韶君時間,但他還是沒有辦法就這樣與她劃清界線,壓抑自己想見她的渴望。
他踩著堅定的步伐走進了百貨公司,一進門,強烈的冷氣放送,消了些從外頭走進來的燥熱。
遠遠的,他便看到她低頭在向一個男子介紹產品,偶爾還可以看到她嘴角揚起的淡淡笑容。
「你做得很好!」孟岳遠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張韶君的頭。
張韶君淡淡一笑,躲過了他的手。這個上司對她的好,她並非無所覺,只是自己心中已有一個人,再也無法接受其他人。
她將銷售紀錄收起來,「主任,你根本就不用跑這一趟,」她語氣軟柔但疏遠,「這些資料我回傳公司就好。」
「我當然知道!」孟岳遠近乎著迷的看著她姣好的五官,「我只是想看看你,我們已經好一陣子不見了,今天下班的時候去吃個飯!」
「不好意思,我要回去接中瑋。」她給了他一個軟釘子。
「這樣正好,」他的眼楮一亮,「我也好久沒看到中瑋,帶著他一起去吧!看他想去哪里吃飯,由他做主。」
「不……」
「她跟我有約了!」原本只想看她一眼就走人,但是這個男人的話令龔朗軒無法一走了之。
听到身後渾厚有力的嗓音,孟岳遠一楞,忙不迭的轉身。
入目的俊美五官令他有些傻眼,在他的印象中,似乎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他發誓,就連現在電視上那些標榜師女乃殺手、少女殺手的男明星跟他站在一起也是相形失色!
仔細端詳他的長相,潛意識告訴他,這個男人有些面熟,不過他肯定自己並沒有見過他。
乍看到龔朗軒,張韶君有些瞠目結舌,雖然不過才幾天不見,但對他的思念卻比想象中更難以承受,她無法控制自己內心的悸動。
「你好!」龔朗軒很有王者之風的對孟岳遠伸出手,「請問你是——」
「孟岳遠。」孟岳遠伸出手與他一握,「是韶君的主任。」
「主任?!」他懶懶的目光瞄向張韶君,「沒想到你的頂頭上司是男人!」
「男人也可以從事化妝品業務!」孟岳遠不服氣的在他的身旁說。
「當然!」龔朗軒無異議的接受。
「韶君,」孟岳遠遲疑的看了看他,「這位是——」
張韶君顯得有些慌張,實在不知道該怎麼介紹他。
「龔朗軒。」他自己開了口,淡淡的說,「是她的……朋友!」看到她為難的表情,他不是很情願的說道。
「是嗎?」孟岳遠聞言,暗暗松了一口氣,「我沒听韶君提過。」
「我一點都不意外。」他聳了聳肩,伸出手,替她將散落在臉頰的頭發撥到耳後。
他與張韶君這般親密的互動仿佛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這一幕令孟岳遠瞪大了眼。天知道,他也多想要輕撫過她柔軟的發絲。
報朗軒的舉動令她的臉微紅。
「若只是朋友,就要注意一下你的行為!」孟岳遠的口氣有些僵硬。
他不以為然的口氣令龔朗軒又瞄了他一眼。
這個情況實在令人有些不知所措。「沒關系的,主任。」張韶君遲疑了一下開口,「我跟朗軒……還算熟。」
還算熟?這幾個字令龔朗軒不悅的對她挑了挑眉。
孟岳遠的表情不快。「有些男人長得是好看,」他的目光審視著龔朗軒一身看來價值不菲的衣著,「但不代表骨子里是個好東西。」
他略帶批評的言論使張韶君感到訝異,在她的印象中,孟岳遠一直是個以和為貴的好好先生。
「朗軒是個好人!」
「我懷疑你有多了解他,」孟岳遠挺直自己的身軀,卻泄氣的發現自己連身高都不如人,「我看過的人可比你多太多!」
「主任,他是我的朋友!」張韶君有些無奈的說。她實在不想听到孟岳遠如此批評龔朗軒。
「我當然知道,只是——」
「若身為一個主任,你管得未免多了一點!」像是要宣告主權似的,龔朗軒伸出手攬住她的腰,「不過看得出來你只是出于關心,所以不管如何,我還是得要跟你說聲謝謝!」
孟岳遠雙眼大睜看著他摟著張韶君的手。
「謝謝你這麼照顧韶君!」他示威的再次強調。
她暗暗的想要甩開他的手,但是他的手卻依然堅定的擺在她的腰上,不動如山。
「我想……我先回公司!」孟岳遠表情有些僵硬的轉身離開。他就算再笨也看得出來兩人關系匪淺,認識張韶君這些年,他很明白她並不是個私生活不檢點的女人,所以今天看到她與龔朗軒的互動,真的對他造成了一定程度的震撼。
「你到底怎麼回事?」張韶君不客氣的拉開了他的手。
報朗軒氣定神閑的看著她,就算再生氣,她還是顧念著他心中的感受,要不然,她方才大可在孟岳遠的面前甩開他的手讓他下不了台。
「只是想來看看你。」他深情的望著她。
看到他的眼神,她立刻別開了眼,這麼看著他,她連說話都會結巴。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她拿著抹布擦著玻璃櫃台,讓自己保持忙碌,「我以為我們已經把事情講得很清楚了!」
「或許是,」他聳了聳肩,「但是我還是想來看你。」
他毫不掩飾的表白使她的手一頓,她嘆了一口氣。這幾天她想了很多,也明白父親的過世並不能全然都推給龔朗軒去承受,只是她若閉上眼楮想起母親那張哀傷的臉,便使她感到內疚。
「我需要時間。」
「我知道。」他微微一笑,「可是我克制不了自己不去想你!」
听到他的話,她的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她並不想要傷害他,看到他難受,她比任何人都難過。
「剛才那個姓孟的對你有意思。」他口氣平穩的陳述事實。
「不要胡說!」她下意識的否認。
他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我有眼楮,我會看!我也看得出來,你對他並沒有感情。」
「你怎能如此肯定?」她推開了他的手,對他那副好似有多了解她的口吻感到不以為然。
「因為你的心都在我身上!」他的口氣有著不可一世。
張韶君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若你只是想要來看我,你已經看到,所以可以走了!」
「一起吃個飯。」他提出要求。
她搖頭。「朗軒,你很清楚我們之間的情況。」
「什麼情況?」他裝傻似的問道。
「單單有愛是不夠的!」她的語氣無奈。
真是狗屎!報朗軒很想罵髒話,但是他壓下了這股沖動。「我只是單純的想要跟你吃頓飯!」
她一個咬牙,狠下心說︰「若是可以的話,我希望我們都不要再見面了!畢竟見面也改變不了任何事。」只會令她更加的心煩意亂。
他聞言,惡狠狠的瞪著她。
他的目光令她瑟縮了一下,但下一秒,她立刻坦然的迎向他的目光,「我需要時間。」
「多久?」龔朗軒追問。
「我不知道。」她千篇一律的答案。
「就算要我等上一輩子,我也跟你耗定了,」他捧著她的臉頰,「我一定會等到你主動回到我身邊的那一天。」他重重的親吻她的嘴唇,「無論如何,我一定會等到!」他向她保證,然後放開她,轉身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張韶君強壓下要叫住他的沖動,留下他並沒有任何意義。
她從來不埋怨命運將龔朗軒帶到了她的生命之中,畢竟,他帶給她的快樂遠遠超過痛苦。
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她決定下午到媽媽的墳前祭拜。這些年來,她不知渴望了多少次,若是媽媽還活著,今天的情況或許會不一樣。
但是或許只是或許,媽媽已經過世,很多事情已找不到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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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別再嘆氣了!」龔百英無奈的看著愛妻,他都算不清這是今天听到的第幾聲嘆息。
唐華琳瞪了丈夫一眼,然後像是故意似的大嘆了一口氣。
報百英搖搖頭。「老婆,提醒你一聲,不是我得罪你,所以你擺臉色給我看,我實在有點招架不住。」
「還說不是你得罪我,」她一肚子氣沒得發,剛好找到了機會,「要不是你生出那個好兒子,我現在干麼在這里咳聲嘆氣?」
「兒子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有份!」母老虎發威,只能低聲抱怨。
「你說什麼!」唐華琳也顧不得優雅,用力的一拍桌子。
報百英因為這一擊,嚇得差點跳起來。
「我不管,你立刻去把我的媳婦和孫子帶回來,不然你也不用回家了!」她的口氣霸氣十足。
「這話你該去跟朗軒講才對!」龔百英一臉無辜,「該被逐出家門的人也應該是他不是我!」
「誰叫他是你生的,養子不教父之過你沒听過嗎?」
對天一翻白眼,他實在是百口莫辯。
「而且誰叫你們以前那麼沒有良心,也不想想人家孤兒寡母的,家中的經濟支柱因為你們公司喪命,你們只賠三十萬,真是該死!」
「拜托!這件事還沒有查清楚,你別這麼早下定論。」他對妻子連珠炮的話有點招架不住。
就在這時車庫響起了聲音,唐華琳立刻站起身,沖了出去。
「這麼晚了,還沒睡?」一下車,龔朗軒有些意外看著堵住自己去路的母親。
「你還沒回來,我哪敢睡!」聞到龔朗軒身上的酒味,她火大的皺起眉頭。
她最好是不敢!他冷冷的瞄了母親一眼,越過了她。
「你等一下!」唐華琳在他的身後嚷道。
他沒有理會她的叫喚,直直的走進家門。
「朗軒,你媽媽要跟你說話!」看到自己的太座氣到頭都快冒煙了,龔百英立刻叫住獨子。
報朗軒聞言,不很情願的停下腳步。
「跟我說清楚,」唐華琳不客氣的拉了拉兒子,要他看著自己,「你跟韶君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提到張韶君,他的眼神一黯。「我不想提!」
「不提可以,」唐華琳也從善如流,「你去把他們帶回來!」
事情能有這麼簡單就好,他失意的轉過身,沒有精神理會母親。
「我還沒講完!」
報百英伸出手拉住了張牙舞爪的妻子,「你讓兒子靜一靜!」明眼的他看出了龔朗軒此刻的煩憂。
他相信兒子比他們兩老更憂心自己的女人和兒子。
「若是靜一靜可以解決問題的話,他早就解決了!」唐華琳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怎麼兒子聰明一世,偏偏遇上愛情這門課題卻這麼死腦筋!
「年輕人的事,咱們也沒辦法。」龔百英無奈的說。
「你沒辦法,不代表我也沒有!」唐華琳語氣有著不以為然,她抬起頭,看著爬上樓梯的龔朗軒,「你最好去洗個澡,把身上惡心的酒味給洗干淨,換個衣服就立刻給我滾下來!」
報朗軒踩著沉重的步伐,一臉興趣缺缺。他會下來才有鬼!
「除非你不想見韶君和中瑋,不然你最好听我的話!」
她的話有效的使龔朗軒停下了腳步,他訝異的看著樓梯底端的唐華琳。「韶君他們要過來?」
唐華琳一臉驕傲。「當然!只要我出馬,有什麼事是辦不到的?」
「你做了什麼?」他記得韶君說過,只有在想通之後,她才會主動回到他的身邊。
「這個不是重點,」唐華琳催促,「你快點去洗澡吧!你不會想要讓韶君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吧!」
他毫不遲疑的上樓梳洗,至于母親做了什麼令韶君帶著中瑋再次踏進龔家大門已不重要,他只想到將要與她見面。
「你做了什麼?」龔百英摟著唐華琳的肩膀問。
「也沒什麼,」唐華琳甜甜一笑,「我只告訴韶君,你突然心髒病發暈了過去,經過急救,現在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希望她好心的帶著中瑋來見你最後一面而已!」
這樣才叫而已!听到她的話,龔百英差點吐血。這世上怎麼有女人這麼詛咒自己的丈夫!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龔百英有些不悅。
「別生氣,為了咱們的孫子和媳婦,你就擔待點。」她拍了拍他的臉頰,「何況,你根本就沒有心髒病。」
听到她的解釋,他忍不住對天一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