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陣寂靜之中,卓少白首先開了口︰「你來這里做什麼?你不是說叫我永遠不要出現在你面前,那你來我面前做什麼?」
冷凝香不理會他的話,只是將卓少白的飯添好,又輕又淡的道︰「你病了,但是聲音好似沒病,吼得這麼大聲,外面都听得見。」
卓少白消瘦的臉上,布滿了不悅,「我告訴你我不吃,你不用替我添飯,我不吃就是不吃。」
冷凝香將飯放了下來,看他了一眼,柔柔道︰「既然你不吃,那就別吃了。」
他的臉上機警起來,他沒想到冷凝香這麼好說話,「你來這里做什麼?」
冷凝香指桌上另一盤飯菜,「和你一同吃飯。」話一說完,她移到床前,看著卓少白,「听說你淋了一夜的雨,一定是發了好幾天的燒,你現在還發燒嗎?」
她白細的縴手一移,輕觸在卓少白的額上,那額上的熱度燙著了她的手,「還是在發燒,你躺下來休息。」她扶著他躺下,但是卓少白根本連甩都不甩她,自顧自的躺了下來,冷凝香也不在意他這個表現甚是明顯的舉動,只低問道︰「你今天發過汗了嗎?」
別過臉去,卓少白不顧願與她多加交談,冷凝看了也不強迫他,只是靜靜的坐在床邊,合目斂眉不再說話。
時間一刻刻過去,那沉靜可怕得令人差點要窒息,但是在那沉靜中,有一股淡遠幽香輕輕揚起,卓少白聞到一股幽幽淡淡的絕倫清香,那香味沁人他的心脾,那雋永清逸的香味緊緊纏繞著他,令他不由自主地被香味所迷惑,卓少白當然知道這是誰的香味,他忍不住偏頭看向冷凝香。
冷凝香清清雅雅的坐在他身邊,臉上不沾一絲脂粉,整個臉上又白又淨,而對他來說,她根本就木需要脂粉來點綴她的美麗,因為她的清艷絕俗,本就是麗質天生,何用到人世間的俗粉,那些俗粉只會玷污了她的絕世姿容。
他凝視著她的絕代風華,一時間轉不開眼楮,只能痴痴注視著她的美,而冷凝香緊閉的雙目突然張開了眼楮看著他,一雙美目無言盈盈的看著他,卓少白臉上一紅,竟然偷看別人,還被人當場「逮」個正著,真是夠尷尬的,于是他原本就差的心情,變得更加的暴怒。
「滾開,冷凝香,我全身臭死了,你接近我,會被我燻臭!」卓少白突然的吼叫了起來。
冷凝香笑了起來,那一笑令卓少白屏住了呼吸,他極少看到她笑,她不笑時就已經夠令人驚艷,她現在一笑,更是讓所有美人相形之下頓時失色,她掩嘴笑道︰「那你今天是發過汗了?」
卓少白不言的別過頭,算是他的回答,冷凝香看著他的側臉,「我替你擦個澡吧!要不然你會很不舒服的。」
他不回話,過了好一會兒才粗里粗氣的道︰「你還沒吃飯,沒力氣幫我擦的。」
冷凝香輕道,仿佛這一件事不值一曬,「就有人好幾天不吃飯,我一餐沒吃,又算得了什麼?」
卓少白被她的話,激得粗壯的臉漲紅,怒瞪著她,「去吃飯听到沒有。」
她對著他威猛的臉,絲毫沒有退縮,只是更輕更淡的道︰「你先吃,我再吃,要不然一切免談。」
他看出她說得出做得到,卓少白顯然是非常的憤怒,他的眼楮射出驚人的火花,「你……你竟敢威脅我。」
冷凝香輕語。「你可以不理會這個威脅。」
卓少白臉色轉青,她明明知道自己絕不會讓她絕食挨餓,他憤怒的大吼︰「該死的,飯給我拿過來。」
冷凝香將他扶起來,坐在床頭板上,拿起了適才婢女拿來的飯菜,如今這些飯菜已冷去多時,但是香味仍讓人垂涎三尺,卓少白按下她的手,發出雷霆之怒的虎吼道︰「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一個女人喂我吃東西,我自己來。」
她打掉他的手,他明明病了這麼久,又加上連日不食,根本手一拿起來就會發抖,又怎麼能夠自己進食?「你就當你的小妾在服侍你吃東西就好了。」
卓少白按住她的手,雖然病得久了,但是他的手捉住她的力氣仍是嚇死人的大,「我說過你不是我小妾,你是我卓少白的情人。」
冷凝香不欲與他爭辯,一碗粥捧到他面前,不語的細心喂他,卓少白張口吃下了這淡得幾乎沒什麼味道的粥,一邊還抱怨道︰「這是什麼鬼東西?」
她拿起香帕抹去了他嘴邊的殘粥,緩緩的解釋道︰「你現在多日不食,再加上病久了,不能吃油膩的東西,要不然一時之間,胃腸無法吸收,反而對你的身體更加的傷害,所以這味道雖然清淡,卻是對你的身體很好。」
卓少白只是看著她,讓她喂食他一匙又一匙,也不開口說話,沒好一會兒,他就全部吃完了,他瞪著冷凝香,「現在換你吃了。」
微微一笑,冷凝香拿起了飯菜自顧自的吃食了起來,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她也吃完了,她對卓少白問道︰「現在來擦個澡好嗎?」
他猛瞪著她,她只是不驚不懼的態若自然,卓少白諷刺道︰「如果我不洗,是不是你會威脅我你也不洗?」
冷凝香不回話,只是逕自的走到門外,喚了聲婢女,立刻有婢女前來,冷凝香指桌上底部見白的碗盤道︰「把這些東西收下去。」
婢女吃驚的看著那吃光的碗盤,這是多日來第一次,少爺把東西給全吃了,婢女看向冷凝香,不由得吃驚她的影響力,竟連小姐辦不到的事,她都辦到了。
冷凝香沒注意婢女「崇拜」的眼神,又吩咐道︰「順便叫人準備一盆熱水,還有叫廚娘炖煮一小兵的排骨粥,等過了三個時辰再拿過來,卓少爺今天的胃口不錯。」
卓少白只是憤恨的看著冷凝香,大吼大叫道︰「不要給我煮什麼要命的粥,我不吃,听到了沒?拿到我房里,我就把它給砸了!」
婢女看看火大的卓少白,又為難的看著冷凝香,冷凝香臉色連變都沒變的道︰「照我的話去做,先把這些空碗盤端下去,等會端一盆熱水來,不,我改定主意了,既然卓少爺能夠這樣的大吼大叫,一定也能夠自己洗個澡,去叫人燒熱水,你們卓少爺要浴身洗澡。」
總而言之,她一說什麼,卓少白就反對什麼,他憤怒大喝︰「去他的洗澡浴身,我不洗,他媽的,我絕對不洗。」
冷凝香不看他,只看著她眼前的婢女,「我不習慣跟個豬圈打滾的豬同處一室,吩咐下去,燒熱水,等下叫人端進來。」
婢女听到她暗諷卓少白是豬圈里打滾的豬時,不由得驚喘了一口氣。
而卓少白反應得更厲害,他大聲吼出︰「我不稀罕你和我同處一室,冷凝香,你滾,听到了嗎?而且我才不是什麼該死的豬。」
冷凝香听若未聞,只是任由他吼叫得屋頂快塌下來,婢女顯然很害怕,她看一眼冷凝香,訝異冷凝香為什麼對這麼可怕的怒氣毫無所感,反而極是鎮定,但是她自己可嚇死了,她急急忙忙的收拾碗盤,趕快的端盤下去,急匆匆的合上房門。
卓少白畢竟多日不食,病癥退了又燒,燒了又退,這連環不斷的發燒,令他虛弱不已,罵人罵得不久,就氣喘吁吁的罵不下去。
一等他休息喘氣時,冷凝香溫柔無比的擦去他頭上的汗水,聲音帶著笑意,「還要再罵嗎?你愈罵,等會只會愈餓,剛好那排骨粥可應你一時之急。」
卓少白推開她,「走開,你不是不喜歡跟只在豬圈打滾的豬同處一室,更別說是得這樣近了?」冷凝香垂下了眼,臉上是一片慚紅,「誰叫你脾氣這般壞,害我口不擇言,你……」她還待再說,立刻有人敲了門,冷凝香輕道︰「進來吧!」
原來是有好幾個奴僕端著熱水進來,還帶著一個大浴盆,冷凝香還未說話,卓少見已石破天驚的大吼,「撤下去,誰說我要洗的?全都給我撤下去!」
她道︰「先放著,你們下去!」
那奴僕面面相望,顯然在想該听誰的,冷凝香又重復一次她的話,話語中的命令意味令人不敢不听,奴僕們低著頭,把水給放下,趕快就下去,不敢趟冷凝香跟卓少白這場渾水。
一等他們下去了,冷凝香吃力的提起大桶子,要替卓少白調好水溫,卓少白見狀搖搖晃晃下了床,一手就按住她的手,口氣惡狠狠道︰「你提不動的。」
冷凝香低語︰「若是我提得動,你就洗浴身子,肯不肯?」
他不說話,冷凝得只是再次提起桶子,她頰上因出力而面泛桃紅,額上也滲出了點點汗珠,她那堅定的毅力,令卓少白又急又氣,最後哼的一聲,扶住了桶子,雖然他因病而沒什麼力氣,但是合兩人之力,也讓她順利的將水倒進盆子里,他不悅道︰「明天你就會手臂酸痛了。」
冷凝香笑了笑,也不在意,「你洗吧,卓少白。」
「不要連名帶姓的叫我,好似我是個陌生人似的,你……」卓少白不說話了,只是瞪著她道︰「你若是叫我少白我就洗。」
冷凝香的臉一紅,知道這短短的兩字喚下去,就代替著他們關系更密切了一步,但是……她點了個頭,輕喚道︰「少白。」
卓少白滿意的笑了,笑容襯在他消瘦不少的臉上,仍是足以叫冷凝香臉紅心跳,她試圖無視這羞怯以難安的臉紅心跳,只是淡淡道︰「洗吧!」
他褪下衣衫,冷凝香臉上紅暈更甚,雖然知道自己曾跟眼前這個男人有過肌膚之親,介理,一看到他赤果的,她仍忍不住桃花臉上再抹上一筆胭脂。
急忙步到屏風後,她替他拿了幾件要換穿的衣服,等她一出現,卓少白已踏進了溫水里,拿起布來擦洗身體,卻又因為一時病久了,沒有什麼力氣,冷凝香從他手里接過了布,替他擦洗,卓少白也沒反對。
而他在愉悅且舒服的熱水中,由剛才的霸氣氣勢變得幾乎昏昏欲睡,再也不去對她掙扎反抗,反而讓她擦洗得極快。
冷凝香看出他是真的累了,她扶起了他,低喚︰「少白,穿衣服了。」
听到有人喚他,卓少白出于反射反應的睜開了眼楮,但是眼神是一片的茫然,顯然已魂游太虛,整個人早巳昏昏沉沉,她吃力的將他扶到床上,替他穿上了簡便的衣服,卓少白大手將她一摟,把她摟到自己的懷里,神智不清地呼吸她身上的所散發的幽幽香味,喃喃的低語︰「你好香……真香……」
冷凝香沒想到他抱得那麼緊,讓她怎樣都掙月兌不開,只好躺在他懷中,任卓少白緊緊的摟住她,就似那段日子的重現一般。
她應該要掙扎的,但是冷凝香非但沒有掙扎,還猶豫的將手抱住了昏睡中的卓少白腰身,在他溫暖的懷抱中,像往日一般,跟著他進入了夢鄉。
天色微亮,冷凝香醒了過來,而卓少白在睡夢中依然緊緊的環住她,好像深恐她會在一眨眼之時,就消失在他眼前。
伸出手,她輕輕極輕的撫過他消瘦的臉,感受他散發的熱氣,此時他在睡夢中有種孩子氣的虛弱,令她的心口充滿了憐惜的心痛。
若是她成了他的小妾,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踫觸他,就可以每天跟他在名正言順的在一起,根本就不必偷偷模模的踫觸他……
她吃了一驚,瞧她剛才在想什麼?她一定是神智不清了,當卓少白的小妾?萬一他對她厭煩了,她這一生又要何去何從?她急忙從卓少白的懷里退了出來。
這動作驚醒了卓少白,他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摟緊,低聲輕問,聲音雖然有些虛弱,但是比起昨日要來得雄厚有力的多,「天亮了嗎?」
冷凝香慌亂的答道︰「是啊,天亮了,我要起來了。」
卓少白放開了手,讓她坐了起來,冷凝香看著他,他今早的氣色還是好不了多少,「你覺得還好嗎?」她縴手一拂,測量他的額溫,那溫度是宜人的平溫,「好似也沒發燒了。」
他盯著她,「你為什麼來,你不是說你再也不見我?」
冷凝香聲音淡得像微漾的漣漪,「人一時之間說的氣話哪能全信。」
卓少白火樣的眼楮盯著她,「這個理由不夠好,我問你為什麼來?」
不知不覺的望向他,她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來,卓少白是好是壞與她應是無關,但她為何這樣急匆匆的來?「感謝吧!多謝你將婆婆安排至卓府,我很感謝。」
卓少白聞言色變,「你滾,我不要你的感謝,我只要你……」他頓了一下,氣惱無比的才又說出口︰「反正你滾就對了。」
冷凝香下了床,穿上了繡鞋,對他凝眸無語,盈盈又目融注在他消瘦的臉上,「你……」她輕輕嘆了口氣,一腔幽情就在這口氣中輕吐;「你要多保重,我走了。」
那亭亭身影,風華絕代的臉龐,是那樣的美麗嬌柔,一席白衣在床鋪間衣袂飄揚,舉手抽不皆是柔美動人,卓少白別過頭去,心中盈滿了痛楚,她是這麼的美,但是她的內是如此的冷淡冰冷,對他是這樣的毫不在意。
彎下腰,冷凝香明艷動人的臉龐微微的溢出關心,她低語道︰「你會好好的吃飯吧?」
卓少白沒有說話,冷凝香揪住他的衣袖,要求著他的注意力,「少白,你會好好的吃飯吧?」
緩緩的回過頭,他眼光注在她的俏臉上,「我是死是活,不是都與你冷凝香毫不相關嗎?」
顫抖的,這短短的兩句話,令冷凝香的心顫抖了起來,連帶著,她的手無力的滑下,不再揪著卓少白的衣衫,她看著他,幾近是喃喃自語,但是仍能讓卓少白听得一清二楚,「是的,你卓少白的事絲毫不關我的事。」
說過了這句話,她急促的別過身,步履零亂,跌跌撞撞的踏出了卓少白的房間,只剩下他一人苦澀的品嘗那無言的椎心之痛。
夜色柔美,一輪明月高掛在天空,風輕月明,自是好景良辰。
在這樣的天清月朗的良辰美景里,冷凝香望著天空皎皎玉助,而小隻替她整理被褥,以便她等會安睡。
整理好了,她看著冷凝香的背影,不知怎的,自從去勸少爺吃飯後,冷姑娘就一直悶悶不樂,連少爺也你像以前一般,動不動就不吃飯。
她輕喚道︰「冷姑娘,晚了,請你安寢。」
冷凝香回頭,月光映照她一身絕俗的貼身輕紗,那絕妙輕紗衫出她超月兌世俗的容顏跟冷艷,令小隻屏住了氣,一口氣慢慢的吐出口︰「冷姑娘,你真的很美,怪不得少爺為你……」按住了嘴,「對不起,冷姑娘,我不該私正跟你說這些話。」
冷凝香輕道︰「美麗只不過是外表,是個臭皮囊罷了。」她又看向窗外淡淡的問︰「卓少爺,今天有吃飯嗎?」
這是例行公事,每天冷姑娘總要問上這一句話,然後听到她的回答後,也總是不作聲,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
「好似是沒有,少爺那個倔強脾氣誰都勸不听,連小姐都不知該怎麼辦?」小隻看她默不作聲,更輕的道︰「冷姑娘,上次你去勸少爺吃飯,少爺不是把飯菜都吃了,還肯浴身洗澡,你可以再去勸他,他一定會吃的。」
冷凝香看著窗外滿地的殘花飄絮,幽幽一嘆,那嘆息聲中的淒美令人心弦為之震動,「我不能去,再去就要陷落了,我怎麼能夠再去……」
她又是幽幽一嘆,那嘆息中的淒淒,竟讓不解話中意的小隻為之動容,小隻趨步至冷凝香面前,「冷姑娘,我是不懂你的話,但是少爺再不吃飯,身子就更難好了,我們猜少爺雖然都不說,但是他很希望你去見他,你為什麼不去見他,勸他吃飯?」
冷凝香漾出了微微和苦笑,「我真的不能去,再去我就要心甘情願的……」她看向遠處,聲音帶著一絲難言的淒涼,「再去我就要心甘情願的陷落了,你們只知道卓少白的苦,但是你們何嘗了解我心里的苦?」
冷凝香看著小隻大惑不解的望著她,她似完全不解她在說什麼,她笑得更苦,輕輕的道︰「你退下去吧,讓我想一想……」
小隻向她斂首為禮,替她合上了房門,冷凝香望著窗外的好風明月,默然無語的看著一片秋日景況,清風徐吹,撲向她的面頰,她怔怔靜立,竟不覺秋夜的寒冷。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清風吹得冷凝香縴手冰冷,耳聞更鼓的更替,她抬起了頭,心中猶豫更甚,她是不是該去看卓少白?再去看他一次,只怕自己就要陷落了,只怕自己更難以自拔了,這騙得了別人,如何能騙自己?
她嘆一口氣,自己一心掛念著卓少白,真能對他漠然以待嗎?
她蓮步輕移,披上了一件外衫,手腳不听她腦中的警訊,就開了房門,往卓少白房間的方向而去,一路上回廊陡轉,而周遭的景色在月光的映照下,美如仙境,只是她遏止不住心中的那股感情,急急切切就要去看卓少白,美景當前卻毫無所感,只是一走過卓少白的房間,她不禁遲疑了,連腳步也慢了下來。
她不該去看他的,她應該要倒轉回去,沒有人會知道她今晚情難自禁的舉動,就連卓少白也不會知道,他永遠不會知道她對他動了真情,她可以騙過任何人……
她縴手輕移,按在自己的心口上,那時傳來急劇的心跳聲,那她如何騙過自己,她永遠都騙不過自己
她看向了卓少白的房門,難以自制的獨步至他的房門口,卻發現他的房門未關,只是輕輕的攏上,好像在誘惑著她打開它,冷凝香顫著手,打開了這道門。
眼前的光景卻讓她一時之間無法動彈。
一把閃亮的刀在月光楮閃著冰寒透骨的亮光,仿佛在照顯著死亡的訊號,而提刀的人就站在卓少白的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