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皓平在溪邊選了個視野極佳的偷窺位子,駐足不動,不過他可不承認自己是在偷窺,他自欺欺人的將此行徑解釋為他是在保護她。
這個丫頭也真是夠粗心的,要是附近剛好有登徒子經過那還得了。
雖然說美其名是在保護她,不過,在欣賞了薄紗輕解的旖旎畫面後,他不禁有些懊惱了起來。
皓月當空,明亮的月光將她不著寸縷的玲瓏嬌軀鍍上了一層銀色光暈,一股滾燙的熱潮隨即盈滿了楚皓平的胸臆,張狂地挑戰著他的理智。
「唉!」他不禁嘆了口氣。
真是自找罪受,他這是在跟自己的意志力做挑戰啊!
壓根沒察覺自己已經點燃某人欲火的耿柔,恣意的在溪水里暢快玩樂,還不時發出銀鈴般清脆的笑聲。
「該死!她就不能沉入水里,非得要將身子露出水面嗎?」低咒了一聲,楚皓平擰皺著眉頭,竭力壓下如擂鼓般的心跳。
雖然明知耿柔光潔嬌嬈的胴體會讓他疼痛難耐,但他卻不願移開視線,面對如此活色生香的春色,就算會因此被狂野的欲焰給灼傷他也認了。
眷戀不舍的視線在她身上流連忘返,直到遠方草叢傳來的窸窣聲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聲音相當微弱,來者應該還有一段距離,但憑著習武者的敏銳耳力,他已經听出了端倪。
來者應有兩人,腳步雜亂沉重,如果他沒听錯的話,對方應該是男人。
強烈的佔有欲與保護欲興起,楚皓平幾乎是不假思索的運氣提神,縱身一躍,飛快地來到耿柔的身邊,在她還來不及尖叫之前,健臂一撈,將渾身濕淋淋的她一把拉起納入懷中,再藉著突出於溪中的石頭當墊腳,奮力一蹬,帶著她一起隱身於枝葉濃密的樹上。
為了避免自己會按捺不住對懷里一絲不掛的人兒起了沖動,楚皓平只好放棄觀賞美景,月兌下外衣包裹住她。
「你……」耿柔怔忡得張口結舌,一雙美目難以置信的瞠望著似笑非笑的他,似是不解他怎會出現在這里。
「噓!」他伸手捂住她的唇。「乖,別說話。」
他指著朝溪邊走來的兩人,好讓她知道她方才的處境有多危險。
「除非你想讓別人看光你的身子。不過,就算你肯,我也不會答應的。」他附在她的耳畔低聲細語。
不能說話的耿柔以警告的眼神示意他松開她的身子,雖說情況特殊,但他的手也未免太不安分了吧?哪個地方不好擱,居然擱在她的胸前。
無視於她的警告與抗議,楚皓平依然故我的摟緊了懷中的軟玉溫香,戒備地看著底下的人。
「老大,還有多遠啊?」
「就快到了,越過這條溪之後就是了。」
「老大,咱們這次接的任務還真是奇怪,說什麼要試探楚家二少爺是不是真的體弱多病,還有他是否真的不諳武學,真是搞不懂這有什麼好試探的?怎麼會有做大哥的不清楚弟弟的狀況,反倒要我們這些外人來試探?」
「你管那麼多做啥?我們有錢拿才是重點。」
「其實我覺得我們也不需再做試探了,上回假扮搶匪時,那個楚皓平不就是躲在馬車里不敢現身,最後還要靠別人幫他擋了一箭,依我看啊,他肯定就像外頭所傳言的那般懦弱。」
「這可不一定,你忘了,那天小六射了一箭後忽地莫名倒地,雖說後來是被楚皓平的隨從給擺平,但我懷疑小六墜馬是被暗器所傷。」
「就算是暗器所傷也絕不會是楚皓平所致,你沒瞧他在看到家僕手臂受傷流血後那受驚慘白的臉色,分明是不曾見過血腥場面的弱質書生才會有的反應,所以,放心吧!我們可以回去交差了事。」
「但是……」
「別但是了,反正楚皓平究竟是什麼底細跟我們也沒關系,我們還是回去拿酬勞比較實際些。」
說話的聲音漸行漸遠,一直到兩人離開視線範圍之後,楚皓平才松開捂住雹柔嘴巴的手。
「你真是下流!」耿柔高舉起右手朝他的臉頰揮去。
蔥白縴指在半路便被攔截,完整的包里入楚皓平厚實的大掌之中。
「我哪里下流了?」裝出無辜的表情,他說什麼也不承認自己的罪刑,他是在保護她。
「你偷看我沐浴。」粉拳緊握、眼眶泛紅,耿柔急得都快哭出來。
他無所謂的聳聳肩,「下午的時候你不也看見我沐浴,禮尚往來,很公平,咱們誰也不吃虧。」
「你……」貝齒倔強的緊咬著下唇,她不願讓盈眶的眼淚落下來。「楚皓平,你可別太過分。」
看著她杏眼圓瞠,像只發怒的小母獅,楚皓平不但不柔聲安撫,反倒還加倍惡劣的逗弄。
他倒要看看她有多能撐。
「我哪過分了?你可別忘了,是誰好心的幫你避開那兩個盜匪,要是你這模樣被他們瞧見了,恐怕貞節不保。為了你,我可是不惜拋開偽裝了多年的假象,甘冒被人發現的危險救你,現在你卻反過來指控我的不是,少揚……喔!不,應該是說耿姑娘,你也未免太不懂得知恩圖報,至少,也該告訴我你的真實姓名吧。」
「你不配知道。」
「我不配?」他俊目微眯,危險的氣息迅速擴散。「好吧,既然你對待救命恩人這麼冷漠,那我只好主動索取一些報酬,例如……」
話語未完,楚皓平立即傾身向前,握住雹柔皓腕的手臂輕輕一拉,讓她跌入他懷里。
雹柔如遭電擊般,驚慌地抬起頭,冷不防對上那噙著邪魅詭笑的剛毅薄唇,她忍不住打個冷顫。
「例如什麼?」囁嚅之聲細如蚊鈉,連她自己都覺得氣勢上輸了他一大截。
雖然還不至於色欲薰心到喪失理智的地步,但他也不是無動於衷的柳下惠,美色當前,索討一個吻,聊表安慰應該不為過吧?
他以食指挑起她精巧的下巴,逼迫她迎視他眼里狂燃的欲火。
雹柔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熾熱的氣息吹撫在她臉上,他英挺的鼻尖在她的粉頰唇畔間輕柔摩挲,她知道他要的是什麼,在逃不開他的禁錮的情況下,她沒有勇氣親眼目睹「慘劇」的發生,卻又不願懦弱的閉上眼。
「呵!」他勾唇嗤笑。「你不妨試著求饒,就像上回在馬車里一樣,我或許會考慮放你一馬。」熱燙的雙唇抵著她緊閉的櫻唇,嗓音柔魅惑人。
他的話讓她欣喜的膛大了一雙美眸。
「真的嗎?嗚……」
趁著她開口說話的空檔,楚皓平乘虛而入,恣意地品嘗她的甜美。
天啊!這丫頭怎麼會如此好拐騙呢?他不過是略施小計,竟也能成功的騙得她開啟檀口。
她就知道,她遲早會被自己的天真給害死,她早該機靈一點的,楚皓平才不會這麼好心放過她,偏偏她還傻得相信他。
唉!她真是有眼無珠,當初怎麼會以為他是毫無殺傷力的病榻子呢?若是讓她重新定義的話,她會當他是個惡魔。
不知過了多久才眷戀不舍的松開了耿柔的唇瓣,正當楚皓平為了能一親芳澤而滿足的喟嘆時
啪!一記清脆的響聲為萬籟俱寂的夜增添了一抹不協調的突兀。
那是耿柔的手甩在楚皓平俊逸臉頰上的聲音。
「啊——」驚慌的呼叫聲隨即響起。
這是耿柔甩耳光時,用力過猛導致重心不穩從樹上跌落溪里的尖叫聲。
◆◆◆
「哈」清朗宏亮的笑聲?蕩在大廳里。
「不行了,肚子好痛,再這麼笑下去我會撐不住。」
尹文燁捧著肚子,咧嘴笑得欲罷不能。
楚皓平一臉厭煩的睇了好友一記白眼,沒好氣的說︰「你怎麼不乾脆笑到岔氣算了。」
「那可不行!」稍稍停歇喘了口氣,尹文燁喝了一口香片,潤潤笑得乾渴的喉嚨。「我要是岔氣的話,豈不是看不到你踫釘子的饃樣,那會有多掃興啊!」
「看我栽了,你就開心了?」埋怨的話他說得咬牙切齒。
「我是那種人嗎?」尹文燁極力為自己的人格抗辯。
楚皓平冷眼斜瞟了他一眼,「你就是!」語氣是堅定不容置疑的。
「臨福,誰讓你準尹公子進門的?送客!」
「爺?這……」
「好了、好了,你犯不著惱羞成怒趕我走,我不揶揄你就是了。」
玩笑要開得適可而止,尹文燁可不希望因此被請出門,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看笑話。
「不過說真的,那位耿姑娘的手勁還真不輕,竟能在你臉上留下如此清晰的指印。」說完,尹文燁又忍俊不禁,噗哧大笑。
「臨福,送客!」寒如冰霜的冷語,顯示楚皓平即將爆發的怒氣。
強迫自己斂起笑容,尹文燁迅速換上不苟言笑的表情。
「別、別、別,千萬別沖動,我不笑便是了。」
「尹公子,你就別再逗我們家爺了。」臨福忽地附耳細語。「我請你來是要安慰他,可不是刺激他。」
「臨福,你跟尹公子嚼什麼舌根?」
「沒,臨福不敢。」
「別生氣,你家臨福可忠心得很,他怕你昨晚欲求不滿會憋出內傷,專程要我來帶你上勾欄院開開葷、降降火。」
「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插手了?」楚皓平听似低柔的質問,其實飽含了不容忽視的森冷,听得臨福渾身倏顫。
「爺……」
好恐怖喔!爺已經好久沒這麼大動肝火了,都是那個耿少揚,不!是耿柔姑娘惹的禍,結果可倒楣了他當受氣筒。
尹文燁見狀,好心的跳出來幫臨福解圍。
「怎麼會不關他的事?只要你那兒的火一天沒降,臨福就得戰戰兢兢的過日子,你說,為了保住他的小命,他不插手行嗎?」
「所以你就理所當然的扮演起損友的角色?」
「我可是責無旁貸啊!」俊目低垂,尹文嘩極力掩飾眼里的訕笑。
「我不去。」
「何必呢?別跟自己過不去,當心被火灼傷啊!再說,你不是托我幫忙找人嗎?不如乘機出去打探打探,也許會有收獲也說不定。」
「你有頭緒了?」經他這麼一提醒,楚皓平才想到自己差點忘了正事。
「沒有。」尹文燁聳了聳肩。「但你不是說當年你母親將那半塊玉佩送給一名女子,那我們當然得往女人多的地方找去。」
「歪理!」他不認同的輕斥著。
「是不是歪理都無所謂,總之今晚隨我去一趟便是,我已經交代風大娘幫你安排最搶手的紅葉姑娘,你可別折煞了我的一番好意,就這麼說定了,晚上我的轎子會繞過來這兒,咱們一起去。」
尹文燁把話交代完便快快走人,壓根不給楚皓平有任何反悔的機會。
當他跨出楚府大門口時,意外的瞥見一抹嬌小的身影蹲在圍牆邊,一臉忿忿不平地拔扯地上的雜草。
「死楚皓平、臭楚皓平、王八楚皓平、下流楚皓平,要不是我死了娘、沒了爹,無處可去的話,我才不待在這兒任你欺負。」只見他每拔起一根草,嘴里就伴隨著一聲咒罵。
耙情他是把那些雜草當成是楚皓平來凌虐,這麼說,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眼前的人就是女伴男裝的「她」羅!
「耿……公子。」瞧她依舊還是著男裝,尹文燁決定先不拆穿她。
雹柔倏地轉過頭,疑惑且防備。
「你是誰?」
嗯,果然是個水靈標致的女娃兒,那水漾晶燦的澄眸令人不忍移開視線,難怪向來冷然沉穩的皓平會亂了分寸、失了心魂。
「在下尹文燁,是楚皓平的朋友。」
「喔,他在屋里。」黯然的垂下頭,她對楚皓平的朋友沒啥興趣。
一抹頑劣的念頭倏地浮現在尹文燁的腦海。
「我知道,我和皓平已經見過面了,這會兒正要回去。對了,晚上我和皓平相約出游,不知耿公子是否有興趣同行?」
「我……不想。」
自從甩了他一巴掌後,她光是避楚皓平都唯恐不及了,又怎會自投羅網。
尹文燁手指輕撫著下巴,一臉惋惜。
「那太可惜了,我還以為我們要去的地方只要是男人都會感興趣的。」
「什麼地方?」好奇心使耿柔忽略了他眼里的算計。
「勾欄院。耿兄弟,你知道那是什麼樣的場所嗎?」
一臉莫名的搖了搖頭,她听都沒听過這陌生的名詞。
「就是男人尋歡的地方,同樣身為男人,你不會不懂吧?」
真是好玩,他可以了解皓平喜歡逗弄她的原因了,瞧那無知懵懂的表情,真是容易勾起人類潛在的劣根性。
「我當然知道。」她個性中最大的弱點就是不輕易服輸。
「既然知道,那耿兄弟一定也有興趣前往羅?」
「我……」
「別猶豫了,就這麼說定了,晚上我來接你和皓平一同前往。」不讓她有說不的機會,尹文燁直接替她作了決定。
真是期待夜晚的來臨,因為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好戲了。
◆◆◆
風大娘扭腰擺臀、臉上堆高了妖嬈嫵媚的燦笑坐到尹文燁的身邊,舉起酒壺替他斟滿酒杯。
「尹公子,你的朋友是怎麼了?嫌我們家的姑娘不夠美、上不了台面是吧?怎麼打從進門到現在都繃著一張臉,也不正眼瞧瞧我們的紅葉姑娘,枉費我特地替她婉拒了其他客人。」
舉杯一口仰盡,尹文燁揚起唇,似笑非笑。
「怎麼會呢?風大娘,你這兒的姑娘是出了名的媚,我們哪敢嫌呢?」
「那敢情這兩位公子是對風華閣不滿羅?要不,就是嫌我這個嬤嬤招待不周。」她的話里有淡淡的不滿。
「風大娘,你千萬別說得這麼嚴重,是我這兩位朋友有點小誤解,你知道的嘛!」他刻意壓低音量。「仇人見面總是分外眼紅,誰也不肯讓誰,所以我才充當和事老,特地帶他們上風華閣來,就盼能靠著你這兒姑娘的柔媚來緩和他們之間的關系。」
「還是尹公子識貨,明白我們風華閣的優點何在。」媚眼斜拋,幾句甜言蜜語哄得風大娘心花怒放。
「那是當然的。風大娘,你還不快讓姑娘們加把勁,竭盡所能的將柔媚入骨的功夫用在楚公子和耿公子身上,幫我拉攏拉攏他們倆。」
「這有什麼問題,我立刻安排。紅葉——」
「等等。」風大娘話未說完便被楚皓平給截斷。
只見他笑容可掬的對風大娘打揖,溫和有禮的說出他的要求。
「真是對不住,能否請各位姑娘先回避一下,我和尹公子有些私底話要說。」
「這……」
「只消片刻就好。」他對著猶豫的風大娘綻出一抹醉人淺笑,迷得風大娘神魂顛倒。
「那好吧,可別讓人家等太久喔!」
嬌嗔的應允,風大娘在率著眾家姑娘離去之前還不忘秋波流轉,朝楚皓平猛拋媚眼。
在那群鶯鶯燕燕離去後,掛在楚皓平臉上的笑容瞬間斂去,取而代之的是冷峻的神色。
「尹、文、燁!」他喊他名字的方式彷佛是要將他碎尸萬段似的。
「楚公子別那麼凶嘛!」尹文燁學著風大娘的騷勁,壓根無懼於好友的陰寒森冷,故意逗著他玩。
「說!你為什麼讓她跟來?你明明知道她是……」他真的搞不懂這個損友在玩什麼把戲?居然讓一個姑娘家跟到勾欄院來。
「我為什麼不能來?」耿柔雙手環胸,嬌顏帶怒、語氣嗆辣的質問著楚皓平。
打一進門才發現自己被尹文燁給騙到青樓,耿柔已經十分不悅了,偏偏還看到楚皓平擺出那副陰騖不悅的臉色,讓她的情緒更加惡劣,現在一听他挑明了不歡迎她,使得她將連日來積壓的怒氣一並爆發出來。
「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身分,這地方是你應該來的嗎?」
向來脾氣溫和的楚皓平為了她而大動肝火,若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在的話,他肯定會拉著她回家,然後痛打她的臀部一番以示告誡。
「你可以來、尹公子可以來、臨福也可以來,為什麼就唯獨我不行?再說,反正我的真實身分也只有你知道而已。」她尚不知她是女兒身之事早已是眾所皆知了。
尹文燁和臨福在听了此話後,差點噗哧大笑,但為了不讓耿柔太難堪只好暗自竊笑。
「你們兩個還敢笑?」寒如刀刃的眸光無情的射向尹文燁和臨福。
「不笑!不笑!我們不笑了,兩位請便。」
為免遭受池魚之殃,尹文燁和臨福很有默契的選擇沉默,並且找了個好位置觀賞他們兩人的唇槍舌戰。
「你……」楚皓平蠻悍的將她拉近,讓她清楚的看見他眼里的怒焰。「別挑戰我的怒氣。」
「那麼你也別干涉我的行動。」
曾經見識過楚皓平的功夫,知道以他的能力只消動動一根指頭便能毀了她,耿柔因此怕得直發抖,偏偏口頭上卻倔強的不肯認輸。
「好!」俊目冷冽的微眯,冷戾之色一閃而過。「我不管你了,不過你待會兒可別哭著走出這扇門。」
撂下狠話後,楚皓平出乎意料的將門打開,讓等在外頭的婀娜嬌媚的青樓女子魚貫而入。
楚皓平臉上的怒氣已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游戲人間的輕蕩笑意,只見他摟著風華閣的花魁紅葉姑娘縴細的腰身,放浪形骸的對她調情。
邊於周旋在男人之間的紅葉將身軀貼近他,渾圓的胸部更是拚命地磨蹭著他的胸膛,媚眼輕勾、紅唇微啟,挑逗意味甚是濃厚。
「尹公子,這怎麼辦?爺不太對勁耶!」臨福怕事的拉著尹文燁到一旁嚼舌根。
「放心,皓平不是認真的,他是故意刺激她的。」
〔那我們怎麼辦?」
尹文嘩不懷好意的賊笑著,「能怎麼辦?當然是跟進羅!」
語畢,尹文燁和臨福對著主動投懷送抱的青樓女子摟摟抱抱,頓時,整個房間里充斥著鶯鶯燕燕的嘻笑聲。
「好極了,各位爺盡避放松心情,我們風華合的姑娘絕對會給你們一個銷魂難忘的夜晚。」
見到這般情景,風大娘眉開眼笑的猛將姑娘往屋里推,就怕萬一怠惰了客人會少了銀子進帳。
斜眼一瞟,風大娘發現落單在一旁,且一臉難以置信的耿柔。
「咦,耿公子,沒有你看得上眼的姑娘嗎?說說你欣賞哪一型的姑娘,不管是環肥燕瘦我都能替你安排。」
「別理她。」喝了一口紅葉以口喂他的酒,楚皓平抹了抹唇,一臉張狂的霸氣。「就讓她在一旁開開眼界,看看這勾欄院到底是不是她該來的地方。」
「原來耿公子是第一次開葷啊!難怪這麼靦腆。」風大娘自以為是的誤會他話中的含意。「沒問題,我替你打點,我這兒有個剛下海的姑娘,是個清新嬌甜的清秀小佳人,肯定符合耿公子的要求,我這就去喚韻如來伺候你。」
「不……不用了。」
雹柔扯著尷尬的笑容,甚是為難的拒絕風大娘的好意。光是看到那些曲線玲瓏的姑娘月兌了外衣,毫不在意的露出里頭的褻衣,就夠讓她驚嚇得咋舌不已了。
「那怎麼行呢?韻如!快來招呼耿公子。」不理會耿柔猛揮的雙手,風大娘固執的招來一名秀麗的姑娘。
「耿公子,我敬你。」韻如熱情的執起酒杯,硬是將熱辣的烈酒送到耿柔嘴邊。
「謝謝,我不會……」
本想以不諳酒性來擋酒的,卻因為看不慣楚皓平眼里的訕笑,倔傲之心莫名的張狂了起來,只見她挑釁的回視楚皓平的視線,然後賭氣的將杯里的酒一仰而盡。
然而,負氣的結果卻是換來一陣劇咳。
「楚公子,你的朋友還真可愛,只是一杯酒就讓他咳得面紅耳赤。」紅葉依在楚皓平的懷里,嬌滴滴的說。
「是嗎?我反倒覺得你比較可愛,這麼的嬌媚迷人,女人就該像你這樣。」他語帶玄機的暗示著,大手更是放肆的探往紅葉胸前的高聳,邪虐的把玩著。
楚皓平的舉止換來紅葉煽情的嚶嚀聲,同時也讓耿柔逃避般的撇開視線。
「怎麼?不敢看?」
濃眉斜挑、嘴角噙笑,楚皓平的表情里帶著一絲處罰的意味,像是在懲罰耿柔的倔強。
再也忍無可忍的耿柔倏地站起身,將韻如端到她面前的酒杯打翻濺濕了衣裳,只見她緊握著顫抖的粉拳,憤恨的瞪著玩世不恭的楚皓平。
四目對峙,凝重的氣氛籠罩在屋內,頗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迫感。
就這樣僵持了好半晌,楚皓平依然是不動如山,耿柔則是落敗,只見她眼眶泛紅,氣沖牛斗的奪門而出。
「爺,她……」一臉錯愕的臨福舉箸的手僵在半空中,不知該往盤里夾去還是該縮回來。
「皓平,這樣不太好吧?」尹文燁眼帶責備的看著明明是佔了上風卻反而一臉挫敗的好友。
懊惱的望著那落荒而逃的嬌小背影,楚皓平的心忽地一窒,粗嘎道︰「臨福,還不跟出去?」
「是!」
興致全消的楚皓平煩躁的揮退了一屋子的姑娘,悶不吭聲的獨自飲酒。
「你啊,外表的斯文儒雅全是騙人的,其實你這兒啊!」尹文燁手里的扇子直指楚皓平的左邊胸膛。「像火一般,燒得狂妄熾烈,小心點,否則很容易灼傷了別人也燙傷了自己。」
楚皓平不耐煩的送給他一個大白眼。
「你知不知道你變得很嘮叨、很惹人厭?」
「是嗎?」尹文燁無所謂的聳聳肩。「既然這樣,我可不想留在這兒惹人嫌,我還是趕緊跟去瞧瞧,搞不好傷心哭泣的耿妹妹會需要我的懷抱來安慰她。」
「你敢?」凌厲的掃了眼笑得皮皮的尹文燁,楚皓平現在滿腦子里盡是耿柔方才咬唇忍淚的模樣。
「你何不跟去看看就知道我敢不敢了。」
他敢打賭皓平看見他當真去親近耿姑娘的話,一定會殺了他,原因無他,只為一個「愛」字,只可惜當事者似乎還不打算正視自己內心的聲音。
唉!真是麻煩!又要他扮演撮合者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