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臉蛋熱熱的,尹香淳又羞又惱。可惡!她的糗樣全讓這男人瞧見了!都是他害的!
「你沒事吧?」在她面前站定的陸海峰連忙扔下手中的衣服,朝她伸手想扶起她。
這副德性,實在和她「冰雪聰明」、「美麗嫻淑」的形象不符啊!陸海峰很想笑,不過他得忍著,否則這女人可能會跟他沒完沒了。
「干嘛突然出聲?」跌疼的、兩只滴水的腳和濕了一半的羅裙,她真是愈想愈生氣,這男人好像跟她犯沖似的,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事情沒一件做得好的!
「我早出聲了,也不知道是誰洗衣服洗得太專心,結果衣服漂走了也不曉得的?」陸海峰涼涼地應道。
什麼!尹香淳驚訝地瞪大眼,這麼說來,他也看見了她思念阿姐的樣子了?!
「你到底還看見了什麼?」她翻翻白眼,沒好氣地問道。
這女人,神情真是變得比什麼都快。陸海峰看著那張又變得精明慧黠的臉蛋兒,實在很難想象前一刻她珠淚婆娑、楚楚可憐,讓人憐惜心泛濫到無法收拾地步的樣子。
「是不多,不過該看見的全看見了。」陸海峰聳聳肩。
可惡!•他就不會否認一下嗎?既然這里人直得很,那她也沒必要拐彎抹角了。
「你到底來這兒做什麼?」
頃刻前他還在想該不該提的,不過她現在已經恢復「正常」了,他若不把此行的目的說出來,說不定還會被她誤認為他居心叵測哩!
「找你聊聊。」
尹香淳一听立刻瞪了他一眼,「聊聊?我們還有什麼好聊的?」
陸海峰提著鞋慢慢從溪里走了上來,一坐在離她不遠的大石上,等著腳干好穿上鞋o
「我看你還是先回去換上干淨的羅裙和鞋子吧。」看著她下半身還在滴水的模樣,陸海峰好心提議道,對她嘲諷的話不以為意。
咚!她心跳突然加快了一拍,這男人倒是挺關心她的。
即使他隨意又慵懶地坐在石頭上,還是那麼搶眼,讓人無法不去注意到他……這樣的男人,真的是個只剩一兩銀子的窮光蛋嗎?但那件幾乎快被扯爛的衣服的衣袋里,只放著一兩銀子卻又是不爭的事實。
听義爹說,除了一兩銀子,他身上惟一值錢的東西,就是系在腰帶上的一塊玉牌,她原本要叫小宏把那塊玉牌沒收的,但義爹怎麼也不準,義爹說那個東西對他可能很重要、更有可能是代表他身份的信物,因此她只好作罷。
也許,他只是個四處白吃白喝的惡棍呢?不、不!不可能!尹香淳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她直覺的就是知道,他才不屑那麼做哩!
陸海峰看著她若有所思的古怪神色,這女人腦子里該不會又在想些奇奇怪怪的主意來整他了吧?
「不用了,有什麼話在這里說一說就好了。」尹香淳也跟著坐下來,拿起洗衣棒繼續拍打著衣服,拒絕他的提議。
「為什麼要我賠償二樓的損失?」陸海峰開門見山地問了。
「那還用說嗎?」尹香淳理所當然地回道。
她的回答讓陸海峰提高了音量,「那還用說?!這是什麼話?!是你認錯了人,我受了傷都還沒提起要你賠償的事了!」
「誰叫你不逃?會受傷表示你技不如人,那不關我的事呀。」她眨了眨眼,故意用很無辜的聲音說道,她才不怕他的大音量哩!
逃?技不如人?瞧她,回答他的是什麼話?!陸海峰深吸口氣,克制著自己想伸手掐死這可惡女人的沖動。
「做錯事的不是我,我為什麼要逃?」陸海峰冷哼出聲。
「沒錯!」尹香淳手中的洗衣棒贊同地敲了下石頭,她笑咪咪地道︰「你這就說到問題的關鍵所在了。」
「然後?」陸海峰雙手環胸,半眯起眼,危險地問道。
「你當然可以不逃……不過,你也不能弄壞東西呀!噯、噯!」她做了制止的手勢,「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過你得先听我把話說完。告訴你,我都看見了!打一開始你拍桌子,就弄破了一個碗公,後來你又翻倒了三張桌子、踢壞了四張椅子、幾十個碗和碟子也跟著毀了……
「我知道你一定又會說弄壞東西,義爹和其他那些瞎攪和的人也有份;放心!我是個明理人,我只算了你弄壞的部分,我也不會特別針對你,其他的我當然會一個個要他們賠償。
「喂!別想再反駁我了,你回想看看,當時的情形是不是就如同我說的那樣。所以我才一開始就說你技不如人哪!你要不是打不過義爹,又怎麼會隨手抓起東西就擋呢?」
銀鈴般的嗓音听起來是如此地清脆悅耳,要不是那內容太令人光火,還真會讓人听著听著,險些失去了心魂……
懊死的!她說的好像真有那麼回事!
「你倒是說說,」他雙手環胸,高大的身影一下子就矗立在她面前,「要我怎麼個賠償法?’’
偉岸的身形、古銅色的肌膚……好大的壓迫感!尹香淳仰高了頭看他,身子直覺地就往後縮,這一縮,害她又差點滑進了水里。
「洗個衣服,你到底要跌進水里幾次?」陸海峰受不了地一把扶住了那縴細的臂膀,讓她穩穩地站在石頭上。面對這個既強悍又嬌弱的女人,他除了頭疼……還是頭疼。
這臭男人!也不想想她會這樣都是誰害的?!尹香淳一把火在心里噴發,看著他站在水里,她決定談完該談的事,就要立刻給他好看!
「噢,謝了,你可以放開我了。」
「事情說完了,我自然會放。」
「你這是在‘挾持’我嗎?」她一派無辜地眨眨眼,心里已經產生警戒,因為她見多了,通常男人接近她,都帶著輕薄的意念,想來這臭男人也好不到哪去。
「放心,我對連站都站不穩的麻煩女人沒興趣。」
麻煩女人?!第二把火緊接著噴發,她皮笑肉不笑地應道︰「哦,我真是感激的痛哭流涕呀。」
他也不能這樣一直扶著她,免得被旁人瞧見而破壞了她的清譽,「說吧,怎麼個賠償法?」
她上上下下打量著他,像在評估貨物般,「既然沒銀子還,瞧你身強力壯的,就工作來抵吧。」
「什麼工作?」
「放心,就是客棧里該做的事,不會叫你去殺人放火的。」
客棧里該做的事,想來也知道是打雜的,他陸海峰堂堂一個天馬牧場場主,竟然淪落到在客棧打雜抵債的下場!
吧脆叫高總管送一袋銀子來壓死她好了!
不不,不行!這樣一定會讓她更瞧不起他的,而他,不想被她瞧不起!他要和這個總給他帶來.驚奇的女人周旋到底,就不相信她能把他給生吞活剝了。
只是,她會要他留多久?他還得到蘇州拜訪沅沅他們。
「多久才能抵完我該賠償的?」
「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最快一個月,最慢半年都是有可能的,雖然你在工作抵償,可是別忘了,你同時也得吃、穿、住,那可是新衍生的費用唷!當然嘍,你要是不爽的話,大可以一走了之,我也不會攔你的。」說到最後,尹香淳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堂堂男子漢,他哪有可能一走了之?可惡!這女人根本就是吃定他了!盯著她姣好的面容,陸海峰已經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見他不說話,尹香淳故意笑咪咪地問道︰「怎麼?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他咬牙應道,看到她那副得意的神情他就有氣。
「沒有的話,那請放開我吧,小女子要告退了。」
「你要走了?」眼光瞄向木盆,「衣服不是還沒洗完嗎?」
「是還沒洗完,不過就交給你吧!你現在馬上就可以上工了。」尹香淳遞出洗衣棒。
「我不會洗衣服!」他大聲抗議,拒絕接受洗衣棒。
「不會洗就不會洗,你那麼大聲做什麼?」尹香淳瞪了他一眼,「那你就走吧,我討厭做事的時候有人在旁邊打擾我。
「好,我走。你自己小心。」
他明明已經氣炸了,還叫她小心……害她心里又小小地感動了一下,這男人總是習慣關心別人嗎?
不過,他的關心,還是沒辦法改變她小小惡作劇一下的頑皮心態。
見他側過身邁出腳步時,尹香淳突地一把推向他——
變化突來,就算陸海峰反應再靈敏,也來不及防備,他身子一斜,噗通一聲,坐進水里,還濺起了一片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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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香淳這才假意叫了聲,神情好抱歉、好無辜地。
「哇!對不起,我……我又差點滑倒,趕緊抓住你……沒想到會害你——」她說不下去了,趕緊咬住唇,因為再說下去,她一定會忍不住噴笑出來的。
陸海峰覺得自己的頭頂已經在冒煙了。他吸氣、再吸氣……雖然她一副可憐又無辜的樣子、雖然他沒有確切的證據,但他怎麼看都覺得——她是故意的!
「你……還好吧?要不要我扶你起來?」尹香淳假好心地向他伸出手,其實心里已經偷笑得抽筋了。
「不用!」陸海峰吼住她,「你給我站穩點就好了!」
「不用就不用,那麼大聲干嘛?真是好心沒好報……」她小聲地嘀嘀咕咕。
他狼狽地從水里爬起來,一大步就走到她面前,一動也不動地直盯著她。
尹香淳被看得頭皮發麻,硬是裝出無辜又有點畏懼的表情問道︰「你那樣看人做什麼?」
「你是故意的,對吧?」陸海峰一臉高深莫測地問道。
「我又不是吃飽了撐著。」她哼了聲。其實心里在暗罵——活該!我就是故意的,怎樣!
「是嗎?」
「不相信就算了,我懶得跟你扯。」她趕緊掉頭整理石頭上的衣物,避開他懾人的眼神。
她不轉身還好,這一轉身,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她突然覺得自己重心失去平衡……哇一聲伴著噗通一聲,她馬上就變成和剛剛的陸海峰一模一樣的姿勢了。
「你沒事吧?需要我扶你一把嗎?」
她一仰頭,剛好迎上他戲謔的眼神。
「你是故意的!」這會兒輪到她尖叫了。
「你哪只眼楮看到是我了?」陸海峰無辜地聳聳肩,伸手將她從水里扶了起來。「戲人者人恆戲之」,既然她愛惡作劇,他當然也奉陪到底,他倆距離這麼近,兩道神不知鬼不覺的氣勁就夠她受了。
「你、你……」突然想起她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不過她已經顧不得平日所表現出來的溫婉形象,開始破口大罵︰「姓陸的!你給我滾遠點!看見你我就倒霉!」
尹香淳邊罵邊把濕衣服扔給他,丟得他一頭一臉,這下子連原本沒濕的地方都給弄濕了。
「你還敢說!」陸海峰又把衣服一件件扔還給她,「遇見你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哇!你可惡!」這臭男人竟然又把衣服扔回來了!
「懶得理你。」陸海峰掉頭就走,他已經不氣了,他不但不氣,反而還覺得好笑,那股潑辣勁兒恐怕才是她的真面目吧!想想能惹到她失控、剝不自覺地露出本性,倒也挺有成就感的。
「臭男人!」尹香淳氣得徒手撈水,朝他背後潑得一身濕。
陸海峰轉身,迎向她氣得燦亮的眸子,大吼出聲︰「你這個瘋女人,」他也毫不客氣地潑了她一頭一臉。
發絲胡亂地貼在臉頰,有的還在滴著水,尹香淳的模樣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但她不打算認輸,她側過頭打了個噴嚏,決定再繼續跟這個臭男人奮戰到底。
衣服濕了,更凸顯了她玲瓏的曲線,但卻也讓他更看清楚了那身子骨有多麼的縴細和嬌弱,那不堪一握的腰肢,說不定連他的一半都不到……
那聲「哈啾」又激起了他的憐惜心,他無奈地說道︰「別鬧了,你會著涼的。」
「你管不著!你、你不準偷看!」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臭男人。
「放心,我對平扁的女人沒興趣。」嘴上雖然這麼說,但他還是情難自禁地偷瞄了那豐盈的胸脯好幾眼,同時也暗暗疑惑,听說女人生過孩子後,身材都會變胖、走樣的,而她卻是如此地銥縴合度,一點兒也看不出來是有個八歲兒子的娘。
平扁?!尹香淳直覺的看向自己胸部,她哪里平扁了?!她都還嫌自己這樣太過豐滿了哩!不對、不對!她在胡思亂想什麼啊?她干嘛受這臭男人的話影響?
「那就快滾!登徒——」她氣得又想潑他水時,遠遠地,從另一邊的竹林依稀傳來斷斷續續的喧嘩聲。
「是不是有什麼聲音?」尹香淳停下動作疑惑道。
「有人來了,起碼四、五個。」陸海峰好心提醒她。這女人不正跟他翻臉嗎?怎麼這會倒又毫無防備地詢問起他來了。
「一定是那群三姑六婆。」尹香淳皺起了眉頭,臉上露出明顯的厭惡。
「收一收,我們快回去。」陸海峰一聲令下,原本敵對的兩個人,開始七手八腳地把東一件西一件的衣服都扔進木盆里。
「好了嗎?」他一手就替她拿起了木盆,還順道撈起了差點漂走的洗衣棒。
「不行,」尹香淳搖頭,「路只有一條,還是會遇到。」
「那就先躲起來。」他指著另一邊不遠處茂密的草叢。
「好。」
兩道人影飛快地移動,不一會兒,身形便隱入草叢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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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躲藏的地方雖然隱密,但位置卻不大,加上還有一個很佔位置的木盆,陸海峰只好把木盆塞到另一處草叢里,兩人再肩靠肩躲著。
「我們會躲多久?」陸海峰悄聲問道。全身濕黏,他開始覺得難過了。
「廢話,當然是看那群三姑六婆什麼時候滾。」她也很想離開啊!溫熱厚實的臂膀靠住她的,說有多別扭就有多別扭,「喂!早知道就叫你月兌光假裝在河里洗澡,把那群女人嚇跑就好了,省得躲在這里像小偷一樣。」。
「你還真是什麼都敢說,要我犧牲色相,門都沒有!說不定那群女人不但沒嚇跑,反而惡虎撲羊,把我給生吞活剝了,誰來負責?」
「噗——」尹香淳被他的話逗笑了,她側過臉看他,笑罵道︰「你就只會滿腦子齬齪思想!」
誰知她一側過臉,陸海峰也正好側過了臉看她,兩人的臉霎時離得好近好近,近到鼻尖幾乎要貼在一起了,甚至感受到了彼此的氣息。
兩人臉上均是驀地一熱,趕緊又撇過頭去…還好清楚的喧嘩聲,化解了兩人的尷尬。
悄悄探出頭,就可以清楚地看到五個婦人,各自捧著木盆,一字排開地在尹香淳剛剛洗衣服的地方蹲了下來。
「哎呀——」婦人大叫了起來。
「怎麼啦?」其余四人問道。
「我記得昨兒個這些石頭都是干的,怎麼今天全濕了,這叫人家怎麼坐嘛?」
「那還用說嗎?一定是有人先來過了。」婦人乙說道。
「不是馬大娘、就是陳大嬸,再不然就是……」婦人丙如數家珍的念了一串人名。
才听不到幾句話,陸海峰已經阿欠連連,尹香淳更是眼皮都快闔上了。
「……搞不好是六福客棧那只風騷的母老虎咧……」
兩個人同時一僵!
陸海峰看向她,黑眸里有著疑問——那不是說你的嗎?
尹香淳無所謂地對他聳聳肩,就好像在回答——就是我嘍。
可是——她風騷?他倒是覺得她不會如此。至少她就不曾對他「搔首弄姿」過,即使昨天在客棧里打起來,雖然有很多不相干的男人為她加入戰局,他也沒看過她對他們賣弄風情。
他倒想听听女人對她的看法如何?
「別說了,說到那騷貨我就有氣!要不是她,我家相公哪會被隔壁那個豬肉榮打得鼻青臉腫?好端端的說什麼替她出氣?!我看她根本是守寡久了春心難耐,想勾引我家相公!」
「唉!我家那口子還不是一樣,自個家里的飯萊不吃,天天往那騷貨的店里跑,真是快把我給氣死了!那騷貨一看就知道是狐狸精投胎轉世,專門來勾引男人的!」
「可不是嗎?听說昨兒個鎮里來個外地人,那騷貨見他模樣長得俊、身形又雄壯,立刻就巴上人家了,還一口咬定那男人是負了她的相公哩!」
「我看八成是她紅杏出牆,給那男人戴了綠帽,人家才不要她的……」
「喂、喂!放手啊笨蛋!你弄痛我了,」
一直到香娘在他耳邊又叫又罵,還重重捶了他肩膀一記,陸海峰這才回過神來,也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然握住了她縴細的手腕,由于力道過大,她手腕上還出現了幾道淺淺的紅痕。
「抱歉!」陸海峰觸電似的連忙放開她,充滿歉意地低聲說道。
「好端端的,你在發什麼呆呀?」撫著被弄疼的手腕,她責難地又惡瞪了他一眼。
「沒有。」陸海峰皺起眉頭,臉色難看的緊。
他沒有發呆,他只是太生氣了。真是人言可畏!那些女人竟然無端造謠,瞧瞧她們把她說成了什麼樣子?!雖然她總讓他氣得牙癢癢的,但他一看就知道,她絕不是成性的女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目光炯炯地直打量著她——人家都把她說成那樣了,這女人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就光顧著罵他。
「看什麼看,見鬼啦!炳——」尹香淳趕忙在「啾」聲出來前揭住自己的嘴。
一件微干的衣服很快被到她肩頭上,「先蓋著,會著涼。」他臉色還是好看不到哪去。
「喂!你擺張臭臉給誰看啊?」這男人該不會念他幾句,他老大又不高興了吧?
「你——不生氣?」他指著那群女人的方向。
尹香淳露出了笑容,「氣,我當然氣嘍!」
那些流言蜚語她早習慣了,沒想到他是為了那些話在生氣,她記得他們的架還沒吵完耶!怎麼這會兒他卻在為她抱不平了,這臭男人……倒還挺可愛的。
「是嗎?」陸海峰狐疑地盯著她一點也沒有生氣樣子的笑容。
「是,」她還故意鼓起了腮幫子,笑意卻盛滿了眼底,「有機會我一定會給那群三姑六婆好看的。」
「隨你高興。」看她的表情,倒也不像很介懷的模樣,如果她不介懷就好了,只是,他還是感到心疼。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干脆一直找她說話,讓她沒空听那群三姑六婆在說什麼,也許她就不會听進那麼多不堪入耳的閑盲閑語了。
只是才說不到三句話,他們又吵起來了……這算是引開她注意力的另一種方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