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珺住進齊堡後才發覺,原來齊焱這少堡主大有來頭,自己還真是誤打誤撞地攀上好人家。
齊堡在南方商業是佔龍頭地位,擁有許多鏢局、商行、布莊、銀樓、客棧……凡是齊堡旗下的商家皆繪有龍型的標記。而齊堡本身則是以訓練各類人才為主,以輔助齊堡龐大的事業體。
齊焱讓城珺住進一座獨立的客院,而城珺也由原本的陌生、不安,變得較能釋懷,雖然算命先生說她回不了原來的世界,但她總要活著才能解開謎團吧!于是她開始和負責她安全的幾名弟兄混熟。
「喂……阿牛……」城珺坐在石階上,兩手托腮,對負責守衛她院落安全的阿牛喚道。
「怎麼了,阿珺?」阿牛走到她的身旁問道。
「我有一樣特別的東西,你想不想看?」城珺神秘兮兮地說道。
「什麼東西?」這招果然引起阿牛的興趣。
「想看嗎?」城珺繼續賣關子。
阿牛點點頭。
「一兩銀子。」親兄弟明算帳,城珺伸出了一根手指。
「什麼?」阿牛睜大了眼。「要銀兩呀?」
「當然。」這可是她要開妓院的資本呢!怎麼可能免費。
「那我不要了。」阿牛轉過身,想走回原本的地方時,城珺喚住了他。
「等一下……等一下……」算了,就當做投資成本,讓阿牛替她宣傳。
「我今天先免費給你看,不過你可要好好的替我宣傳!」
「知道了。」阿牛踱了回來。
「不過這件事別讓我義兄知道了。」她走進房里拿出一本寫真集,古人一定沒有這種三點全露的書冊發行。
她可是獨家喔,也算是壟斷了巿場,根本沒有人能和她競爭,不難想象她的財源會如何的滾滾而來了。
一想到此,她的眼就笑彎了!
「這是什麼?」阿牛隨意地翻了下,雙眼立即睜大。「小珺,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嘿,不錯吧!正所謂‘極品’之最,你們這里一定沒有。」城珺笑得可賊了,「物以稀為貴」,這時她可是對徐文蘭懷著滿月復的感謝。
「這當然沒有……」阿牛的手不停地翻著那不寫真集。
「喂!小心一點!可別折壞了。」真是粗魯的男人。
「知道。」阿牛猛吞著口水,二一兩下就把那本極品給翻完了。
「還有沒有?」阿牛涎著臉說道。
「有呀……不過你得先幫我向堡內的弟兄宣傳,讓我先賺一筆,我才借你看。」城珺將東西收了起來。
阿牛有些留戀地看著那本被城珺收回的寫真集,不太情願地點頭。「好……我幫你宣傳,不過阿珺你得免費借我看才行。」
「那就這樣說定了,對了!我要洗澡,幫我準備好。」
「知道了……」
※※※
短短約五天之內,已有上百名齊堡弟兄排隊「租」看,城珺賺了將近五百兩銀子,有的弟兄甚至想外借,但是讓她給拒絕了。
當他們在看時,城珺便坐在階梯,無聊地玩著草。
「喂,你們怎麼看這麼久呀?」
「小珺,別這樣嘛!我們來看這麼多次了,多少也該便宜一點。」阿牛涎著臉說道。
「免談!」她連時間限制都沒設耶!想找她談價錢,門兒都沒有。
「不過一兩銀子真的很貴,這個價錢足夠在金花閣坐一個時辰。」一名弟兄抗議。
「好吧!那你去金花閣坐呀,我又沒強迫你來。」城珺笑得有些邪惡。
「金花閣有這種金頭發的嗎?沒有吧?」
「小珺!」眾人用哀求的眼光看著城珺。
「不行!我不曾讓你們殺價的。」城珺揮揮手。「這是我要開業用的資本。」
「開業?」阿熊不解地問道。
「對呀!我想要開一間店。」城珺暗怪自己多嘴,若消息傳到義兄耳中多不好意思,算了,他也許不曾在意的。
「什麼店?」阿牛問道。
「不告訴你們,不過我會讓你們免費來玩一次,若是沒有你們的「貢獻」,我的店可是很難開成。」
「才一次不用銀兩?小珺你太小器了!」還討價還價,真不識相。
「有就不錯了,還嫌。」城珺不悅地說道。「做人要知足,懂嗎?」
城珺正在想怎麼好久沒見到齊焱了,突然,阿牛的神色有些怪異。「少堡主來了!」
眾人手忙腳亂地將三本寫真集丟給城珺,連忙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嗟……真是太沒有良心了!」城珺進屋內將寫真集收好,再出來時,齊焱已經來到門口了。
「大哥,怎麼有空來?進來坐呀!」看到他是令人欣喜的,只是不知他為何而來。
齊焱點點頭,和城珺一同走入小廳坐下。他替自己倒了杯酒,緩緩地開口說道︰「听說你這里最近挺熱鬧的?」
「還好吧!普普通通。」城珺有些心虛。
「看你和堡里的兄弟處得還不錯,那我就放心了。」齊焱注視著城珺的面容,這容貌如果生成女子,不知會怎生地傾國傾城。
「怎麼,听你說話的口氣,你要外出呀?」他要出遠門嗎?怎麼心中會覺得舍不得?
「過兩天就要做例行的商行巡視。」不來看城珺是因為自己心中特殊的情感,但離別在即又不能壓抑思念之情。
「哦!」城珺啜了口茶,原來他沒有不務正業,是個好少主。
「听說你有很稀奇的東西,怎麼不拿出來讓為兄的看看?」齊焱曾听到堡內弟兄偷偷耳語。
城珺听到齊焱的話,正在倒酒的手偏了一下,桌面上的酒流到齊焱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大哥,我不是故意的!」城珺連忙站起了身幫他擦拭著。
「沒關系!」齊焱搖搖頭,城珺第一次靠他那麼近,她身上的馨香有些令他昏眩,他就這麼任由她動手擦著。有些意亂情迷的,齊焱伸手撫了城珺如白玉般的肌膚,而他這個無意識的舉動,嚇到了城珺,她連忙退了幾步。
「你……」齊焱怎麼會撫她的臉,莫非他看出了什麼?城珺有些害怕的看著齊焱。
「我……你的臉有些髒,我幫你擦掉。」他一定是太久沒有女人了,所以才將貌似潘安的城珺錯認為女人。也許他沖動地將城珺帶回齊堡是一項錯誤!
「喔!」還好是她多疑了,但她的心為何會有些期待,期待什麼呢?
「對了,你還沒有將東西拿給為兄的看。」齊焱轉開了話題。
「東西?」城珺訕笑著。「大哥,哪位仁兄告訴你我有好東西的?」該死的!是哪個王八蛋出賣了她!
齊焱的眉揚了起來。「你不想借大哥嗎?」
「不是啦!其實那也不是什麼多好的東西,所以還是算了。」城珺連忙揮揮手說道。
「那好吧!若是你不願意的話,那為兄的也不勉強。」不是好東西?改天找弟兄們問問。
「嘿嘿……大哥,你可別以為我是那種小里小器的人,只是你真的不適合看那種東西。」若是讓他發現她有那種東西的話,那她以後還要不要做生意啊!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大哥先離開了。」齊焱站起身,想趕緊逃開這里,因為他總感覺城珺像個姑娘,他的聲音不似男子般低沉,體型、臉部又有些像女子,雖然城珺對他就像是兄弟一般,但他就是忍不住會將她誤當成女人,並且該死的對她起了邪念!
「等等……等一下!」城珺喚住起身的齊焱。
「還有什麼事嗎?」城珺連忙走進內室,從包袱里拿出她的純金腰煉後,走到齊焱的身旁。「這個幫我拿去當。」
齊焱接過城珺的腰煉,仔細地看著十分精致的手工,看得出來是條女用的鏈子。
「你缺銀兩嗎?為什麼要拿去當?」他好奇地問道。
「是有些缺,反正大哥幫我拿去當就是了!別忘了。」
※※※
趁著齊焱出堡的這幾天,城珺到布裝去買了女用的肚兜,因為她怕再這麼纏布條下去,真的會變成小「胸」弟。
城珺看見街道上圍了一些人,並且听到細微的交談聲。好奇心一起,她也跟著湊近看。
「嬸嬸……求求你不要把我們姐妹兩人賣掉……」兩名長的十分清秀的小泵娘拉著一名三十多歲的婦人哭道。
「你們給我閉嘴!我養了你們七、八年,你們也白吃了我不少的米,現在也該回饋、報答我,這跟嫁出去是一樣的意思!」婦人尖酸刻薄地說道。
「叔叔……」兩名姊妹一同望著站在婦人身旁十分畏縮的男子。
「對不起,叔叔幫不上你們……」
「你給我閉嘴!」婦人對圍觀的眾人說道。「大爺,一個女娃三十兩、兩個五十兩。」
「不要啊……」兩姊妹哭成一團。
城珺發現圍觀人群中,有不少挺著啤酒肚的中年男子,一臉色迷迷模樣,滿臉是想染指未成年少女的神態。她發現「金花閣」的周嬤嬤也在,想必是想買回去當搖錢樹。
「太貴了吧……被你打成這樣,干干瘦瘦的,還一身傷痕,我們要花多少的醫藥費呀!」那些中年男子說道。
這些話說得婦人也有些猶豫了。
「三十五兩賣我吧!賣給我總比賣給‘金花閣’的周嬤嬤好,讓我帶回家當小妾。」一名長相十分猥瑣的男子說道。
拜托!他們這幾個還以為自己在買菜呀……
「等等……」兩名姑娘看到城珺開口,將求救的目光投向她。
「小兄弟,你想買下她們嗎?」婦人有些懷疑地問道。
「沒錯!五十兩是吧?」城珺問道。
「對對……」婦人笑得快合不攏嘴。
「喏!」城珺丟了個錢袋給婦人。「里頭是五十兩,你算看看。」
熬人打開一看,果如城珺所說。「謝謝大爺,人你可以帶走了。」
「等一等,你若反悔怎麼辦?沒什麼賣身契之類的嗎?」古裝劇全都是這麼演的。
「當然!當然!」婦人連忙把賣身契遞給城珺。
「沒問題了,你們跟我走。」城珺看過契約後對身後那兩名小泵娘說道。
「我們……」她們有些猶豫。
「跟我走哇!難不成你們想被買去當妾、當妓女呀!」城珺不耐地說道。奇怪咧……她今天的心腸怎麼特別好,還花了五十兩銀子買兩個小丫頭,真是的!
「謝謝這位公子。」兩位小泵娘趕緊跟上城珺。
「對了,你們叫什麼名字?」
「我是小月。」姊姊先開口說道。
「我是小蝶。公子,我們現在要去哪里?」妹妹果然較沈不住氣。
「齊堡。」
「齊堡?」兩名小泵娘的眼登時亮了起來,傳聞齊堡不準外人進入,而且齊堡十分富裕,最棒的是對家僕不曾動刑。
「少嗦了,走啦!」
※※※
「你們兩姊妹就住在我的‘逸軒’,知道吧?」城珺將她們帶回自己的院落介紹道。
「我們?」兩姊妹有些害怕。
「你們知道我買你們回來做什麼的嗎?」城珺替自己倒了杯茶,輕啜了口後問道。
「不知道。」兩姊妹搖搖頭。
「你們放心,我不是買你們回來暖床的,因為我也是女的。」城珺慢條斯理地說道。
「什麼?」兩姊妹的眼睜得老大。
「我只是買你們回來當丫鬟而已,我看起來就那麼沒人性嗎?花五十兩奴役你們一輩子,抱歉,我可沒那種嗜好……你們跟著我每個月會有一筆銀兩收入,若是你們有喜歡的男子,我也不曾阻撓你們出嫁的。」咦……突然間她覺得自己有些像在辦慈善事業呢!
「謝謝小姐……」兩姊妹感激得跪在地上。
「別叫小姐,絕不可以讓人知道我是個女的,知道嗎?如果你們泄密的話,就給我滾蛋!」城珺警告道。
「是……是的!」
「以後就叫我阿珺,知道嗎?」城珺又加了一句。
兩姊妹點點頭。
「好了,那你們去梳洗、梳洗,對了!你們身上的傷沒事吧?要不要我叫大夫幫你們看看?」真是愈來愈像慈善家了。
「不用了,這傷過些日子就好了。」兩姊妺被打慣了,皮也厚了些。
「那你們去梳洗吧!等等……」城珺在她們要踏出廂房畤,又喚住了兩人。「有任何人尤其是少堡主來的時候,要通知我,知道嗎?」
「是!」
※※※
「齊大爺,您是怎麼了嘛?」金花閣的花魁天香偎入了齊焱的懷里,不停地用身子磨蹭他。
「沒有。」齊焱搖搖頭。
「您有心事嗎?喝杯酒好了!」
「不了……」原本他借著巡視各個商行之余,來到金花閣,企圖讓自己冷靜點,但是他發現自己做不到。他到底是著了什麼魔?竟然滿腦子都是城珺的身影,該死的!他甚至覺得自己從第一眼見到城珺便無法自拔。
懊死的,他是個男子呀……還是他的義弟!他怎麼可以對他有非分之想呢?而他剛才在天香的身上沖刺時,竟然將她想象成城珺。這到底該怎麼辦?他越來越後悔自己當初讓他住進齊堡。
城珺住在堡里越久,他的情感可能會越來越強烈……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何時會克制不住欲念!
天吶,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齊大爺,您今晚要留下嗎?」天香不停地糾纏。
「不了,齊堡還有事,我等會兒就走。」齊焱決定屈服于自己的想念。
「您才停留多久而已,又要走!」天香有些埋怨。
「乖乖的。」齊焱突然覺得安撫她是件苦差事。
「不如您接天香回齊堡,那天香就可以常常見到您了,我自己存了一筆錢,周嬤嬤會讓我走的。」天香借機要求。
「齊堡不是你可以去的地方。」齊焱下床穿回自己的衣物,他不反對與天香有上的歡愛,但這並不表示他願意接天香回齊堡。
「那您何時再來?」天香一臉泫然欲泣。
「再看看吧!」
「齊大爺,您一定要再來看天香呀……」
而齊焱只是頭也不回地踏出了金花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