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演的?
定下心的秦雪緹先穩住紊亂的思緒,讓大腦接管不夠理性的區塊,將私人感情趕出醫生的專業。
隱約的,她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哪里有問題,總覺得有個點無法餃接。
「所以我來找你了呀!看你能不能及時挽救老爸的命。」他說話的口氣帶了絲不耐煩,似乎不高興她管得太多。
看他從頭到尾沒正眼看她一次,心中的怪異感加劇。「既然你沒辦法掌握最新消息,我直接打電話和醫院方面聯系……」
秦雪緹才一拿起手機準備撥號,身側的男人突然粗暴的一把搶走,在她錯愕的視線下拋出行駛中的車子。
「你就不能安份點嗎?非要和我唱反調,老是高高在上的嘴臉,目中無人,我趙子統哪一點配不上你?」她居然一再給他臉色看,看輕他。
柳眉微攏。「你到底在說什麼,我一句也听不懂。」
「你還敢裝傻,我父親明擺著要撮合我們,你卻連一次機會也不給我,用忙碌當借口搪塞,把我當傻子耍。」這口氣他咽不下,院長之子慘遭拒絕,整間醫院有多少人暗地里笑話他。
「我是真的很忙……等一下,這不是回醫院的路……」驀地,美眸一湛,閃著某種領悟。「院長沒出事是吧?」
聞言,他冷冷一笑,神色奸佞的看了她一眼。「不要有跳車的念頭,你是醫生,應該明白車子高速行駛下,跳車的危險性有多高。」
「我被綁架了嗎?」她堪稱冷靜地問道。
趙子統笑得張狂,白牙泛著光。「只要我想要的,都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不管是她,或是醫院,他一並接收,誰也休想搶走。
「趕快懸崖勒馬,勿做傻事自毀前途,你這是犯法行為。」她拉拉車門把,發現上鎖了。
「只要得到你的人,你還會告我嗎?我可是準備了不少好料要招待你。」異想天開的趙子統十分得意,以為佔有女人的身體,她便成了他的私有物。
「你說什麼,我……」忽地一陣暈眩襲來,她愕然看向紫羅蘭形狀的燻香器。
「你用了迷幻藥?」
「不愧是醫生,還有一些些大麻,可以助性。」她注定是他的。
「你還吸毒!」院長曉得此事嗎?他肯定很痛心。
「這年頭誰不找些新奇玩意提神,我不過請人弄了一些……」他說到一半,一輛有點眼熟的跑車逼近他,朝他車尾頂了下。
癮頭不小的趙子統習慣了大麻的味道,這點量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就像喝烈酒的人改喝啤酒,像喝果汁一樣不來勁。
可對潔身自好的秦雪緹而言,迷幻藥加上毒品,無疑是要命的刺激,她神智昏沉沉,但身體異常亢奮,似夢似醒地受困在一團找不到出路的迷霧里。
恍惚間,她听見康劍南高喊的嘶吼聲,微微迷亂的神色有片刻清明,略帶暈眩的瞳眸發出迷離亮光。
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的她感到左側車身似乎凹了一塊,車與車的摩擦力度十分明顯,隱含怒意的咒罵聲證明了她的想法。
「該死,那輛車的駕駛瘋了不成,居然不怕死的撞我的車。」說著說著,後車廂被撞掀了。
「不要把……一切想得太美好,我勸你最好把車停下來,別再頑強抵抗,你的……邪惡思想不可能成真。」她不是父權當道的古代婦女,受到侵犯反而委身加害者。
女人的身體不是籌碼,更非男人的財產,因為關系而隸屬于他人。
「你給我閉嘴,不要逼我動粗,我不會就此認輸,誰敢跟我斗,我非跟他拼了!啊——他……他不想活了嗎?」
驚駭萬分的趙子統沒自己所想的英勇,他只敢大聲叫囂,真遇到事來,張狂氣焰立即消失殆盡。
他驚慌不已的踩下煞車,車身九十度回轉停住,因為他不想死,一輛火紅跑車超過他的保時捷,「嘎吱」一聲停在車頭前,他要不緊急煞車,準會車翻人仰,撞個正著。
但是他的恐懼尚未平復,車窗驟地被打破,還沒想到該怎麼應付,已經被人像拎小雞似的拖出車外,隨即落下的是疼痛難當的拳頭。
「我打死你這個沒睜眼的混蛋,我康劍南的女朋友你也敢踫,活得不耐煩呀!我先打斷你的手,再打瘸你的腳……順便把你的腦袋打爆算了,反正留著也沒用,只會一天到晚打別人女朋友的主意……」
每一腳、每一拳都用足了氣力,氣瘋了的康劍南根本不管會不會打死人,他太生氣了,沒法控制自己,每一次出手都像在報殺父之仇,全無衡量輕重。
被打趴的趙子統無力反擊,他蜷著身,雙手抱頭,慘叫連連地想閃躲,可沒一次躲得過,他想溜的舉動更激怒失去理智的獅子,身上的青紫痕跡更多。
「哎呀!別打臉,先等我拍張照再說,傷前傷後的對比一定要強烈,才能吸引廣大的閱報民眾。」嗯!這角度不錯,很上相。
「慧……」低沉的男聲飽含威脅。
「好啦!好啦!再拍一張,總要把他的豬頭樣拍下來以茲留念,我從不曉得拳頭也可以幫人整型。」好像周星星的電影喔!
興致勃勃的苗秀慧太專業,救人不忘記者本色,對著臉嚴重變形的「歹徒」大拍特拍,連嘴角噴血的畫面也不放過,瞬間捕捉到「痛」的驚懼感和恐慌。
不過她的男人可是看得心驚膽顫,唯恐她靠得太近,不小心被波及,眼見有人殺紅了眼,他身形極快的進入戰斗圈,並以利落身手擋下差點往女友下巴一拐的肘子。
「夠了,康先生,打死他只會讓你背負殺人的罪名,劃不來。」他們有得是辦法叫趙子統求生不能、求死不行。
憤怒難休的康劍南又狠狠地朝倒地不起的男人月復部踢了一腳。「他該死,我要剝了他的皮。」
「這事交給我善後,你先去看看雪緹的狀況。」耿仲豪挪了挪鏡框,笑得非常平和。
一提到心愛女友,他臉上的狂怒立即退去,換上的是焦急之色,三步並作兩步地把她從副駕駛座抱出。
「雪緹、雪緹,你沒事吧?快開口說話,你不要嚇我呀!失去你我會死的,你不可以這麼殘忍,讓我愛上你又離開我……」
「……」地震了嗎?怎麼天搖地動的?「你不要搖來搖去,我、我頭暈……」
「雪緹……」他喜出望外,停止搖晃他的動作。
「咦!下雨了嗎?」為什麼臉上有濕濕的感覺?
康劍南用手背一抹臉,笑得可開心了。「你撞到頭了呀!哪有下雨,是我的口水。」
她一听,香眸微眯。「你把口水噴在我臉……嗯!你的眼眶很紅……」
鼻頭也紅通通的。
驀地,秦雪緹的眼中多了一抹柔意,清艷臉龐蒙上淡淡溫柔,動容地撫上他俊雅面容,笑中勾著情絲地拭去那滴熨燙她心湖的淚滴。
原來這男人真這麼愛她,愛到奮不顧身,愛到忘了他在意的外表,愛到他心中只有她,沒有自己。
被了!這就是她要的愛情,而他給了她。
「我沒有哭喔!罷才撞到消防柱,這是水啦!」為了男性自尊,他堅決否認心急地哭了。
男人只流血,不流淚。
「撞?」她視線一調,看向自己剛買的新車。
呼吸到新鮮空氣,暈眩感慢慢退去,不在密閉空間的秦雪緹除了還有些發軟外,迷幻藥和大麻的影響已經在消失當中,並未造成神智上的傷害。
「當醫生太危險了,我看你快快辭職,回家讓我養,我保證讓你愛愛愛不完,整天待在床上當‘性’福小女人。」一放松下來,康劍南又開始不正經,轉移女友的注意力。
「你撞壞我的車子?」她平靜地道。
「我最近看上一組意大利進口床墊,它非常柔軟又有彈性,長時間待在上頭不會讓你腰酸背疼,我們正著來、側著來都行,你想用什麼體位,我一定配合你……」 !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劍南。」秦雪緹輕柔地低喚。
「什麼事,吾愛,你是不是跟我一樣迫不及待地想試試新床?」他想在她身上撒花瓣,用香檳涂抹她全身。
蔥白縴指朝他薄女敕面皮一掐。「別再給我轉移話題,本來我還蠻感動你的英勇行徑,為了我連命都不要,可是看到我的車,我決定一年之約……」
「怎麼樣?」他緊張得屏氣凝神,以為她要改變初衷,不走了。
「減少一個星期。」
「嘎?」什麼意思。
「努力呀!寶貝,只要花十一個月又三個星期追求我,你一定高興得快要跳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