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一點……這不是過厚的豬皮,你手勁放輕……噢!天殺的蒙古大夫,你想謀殺台灣有史以來最杰出的美女律師嗎?」
美女的臉皺成包子也不美了,趴在病床上的蘇幻月痛得想踹人,上半身的衣物被推到肩部,露出雪白無暇的美背。
「你忘了我是泌尿科醫生而不是推拿整骨的中醫嗎?」肯幫她「喬一喬」就該偷笑,還嫌東嫌西的哇哇大叫。
「你……你根本是雜牌醫生,什麼科都能看……」喔!天哪!快痛死了,她到底要喬多久?
「嗯哼,抬舉了,至少我就沒辦法單手抬起噸重的推土機,還讓自己閃到腰。」都已經是快進入三字頭的輕熟女,還敢這麼逞強。
平常少運動又缺乏鈣質,遲早得骨質疏松癥。
「拜托,不要再念了,濃情才炮轟過一頓,還有苗小慧……」呼天搶地的哀得她耳朵長繭,魯了她三個鐘頭才肯罷休。
「可見你平常善事做太少,人緣不好。」才會引起眾怒。
「我已經很痛了,別再捅我幾刀……」她是受害者耶!卻沒半個人來安慰她。
蘇幻月能月兌險算是萬幸,幸虧沙士泰之前曾囑托昔日兄弟趙四淵為他追查砸毀女友辦公室的人,進而查出幕後主使人是徐少皇。
而趙四淵的人馬一直嚴密的監控徐少皇的一舉一動,因此才發現他將一名不省人事的女人帶至荒廢的倉庫,並盡快地通知沙士泰,一起前往救援。
「你知道一公克海洛因直接注入動脈會怎樣嗎?」她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差點無法還魂。
「雪緹,你要不要改當牧師?你很有說教的本錢。」她當然曉得結果,可是又非她自願的,全是奸人所害。
秦雪緹手勁加重,底下的女仔立即慘叫一聲,她滿意地一揚唇。「醫院不是我開的,別一個個把我當免費的急救站,一有病痛就闖入診間,趕走我的病人。」
她不是第一個,相信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她們……不,包括她們的他們,肯定當自己家來去自如。
「啊——你……女魔頭……」痛到抽搐中。
「叫什麼叫,不知情的人以為我在殺豬……」秦雪緹忽地一頓,眉目噙笑。
「喏,心疼你的人來了,再尖叫幾聲,好讓他跟你一樣疼。」
神色慌亂的沙士泰急得滿頭大汗,一手在後不知藏了什麼,他龐大的身軀堵在門口,剛好填滿整個空隙,叫人進出不得。
「你輕一點,沒看見她痛得快受不了嗎?你到底有沒有中醫執照,不要亂醫治……」一張剛出爐的新執照在他面前晃過,他停了三秒才又開始埋怨。「至少不要讓她太疼,你是醫生,應該知道怎麼做才能舒緩疼痛。」
「我不是神。」她冷冷一膘。
「但你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她們十幾年的情誼好得教他們這群男人吃味。
秦雪緹把眉一挑。「誰說我們是朋友,沒听過不是冤家不聚首嗎?我是她前世的仇人,來報仇的。」
「嗄?!」他傻眼,信以為真。
長得雖然凶惡,但沙士泰是個直性子的人,一根腸子通到底,不會拐彎抹角,做事全憑動物本能,听不出別人話里帶刺的嘲諷。
「秦雪緹,不要欺負我的男人。」玩弄笨蛋是有罪的,且不人道。
她勾唇,「認了他?」
不認成嗎?蘇幻月無奈的一喟,眉眼間竟是愉悅的笑意。「阿泰,別理她,這個女人天生嘴巴賤,一口口水能毒死一池魚,她的話只能听一半。」
憨實的沙士泰少了戾氣,一臉呆滯地握住她小手。「你還好吧!真的很痛嗎?要不要我找認識的推拿師父幫你看看?」
「別擔心,還沒听過有人死于閃到腰……」雖然很痛,她還是強顏歡笑。
「幻月!」他聲粗的一斥,不許她亂說話。
瞧他憂慮神情,蘇幻月眼泛柔意地反握他大掌。「我沒事,不過不叫白不叫,練練肺活量而已。」
「真的?」他不舍地以手背輕撫她嬌女敕臉龐,說不出的深情盡在眼底。
「嗯!」她困難地點點頭,眼尖地瞧見他一只手始終背在身後。「你的手怎麼了?」
不會是受傷了吧?
依稀記得那一天,他出手很重,徐少皇等人被他揍得不成人樣。
「我……呃,那個……我想……你……」他支支吾吾的,深黝臉色出現暗紅。
此時門外傳來好幾道鼓噪聲,一顆顆黑色頭顱擠在門口,似怒似威脅地警告他快點行動,不然她們要沖進來揍人。
「他們……在干什麼?」好像在進行什麼陰謀。
「我、我……」一只女人的鞋子丟了進來,砸向他後腦勺,他像被按下開關的機器人,赧紅著臉,將背後的手往前高舉。「嫁給花。」
「花?」
一隊人絕倒,差點爬不起來。
「不是啦!是嫁給我。」他趕緊更正。
望著送到面前,象征永恆愛情的紅玫瑰,蘇幻月的臉也紅了。「好。」
咦?這麼簡單就點頭了,沒有為難?
一群以于濃情為首的女人瞠大了眼,不敢相信眼高于頂的好姊妹居然答應大黑熊的求婚,沒有甜言蜜語、沒有終生不悔的誓言,她也點頭,該不會早就想嫁給他了吧?
而另一群男人則搖頭嘆氣,大嘆沙士泰的好狗運,語氣有點酸的說了一句——
傻人有傻福。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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