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保險金下不來,還要再經由上頭審核,你們懷疑我多家投保,有預謀斂財的嫌疑……喂!喂!喂!你們搞清楚,我老婆是被人殺害的,屬于意外,和我領取保險金有什麼關系……」他一怒之下掛電話。
太可恨了!他們竟然拒絕理賠,他花了幾十萬的保險金,最後連一毛錢也拿不到?!
不,他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沒人可以奪走他應得的財富。
不信邪的男子再次撥號,打到另一間保險公司,向保險業務員詢問他申請的理賠金下來了沒。
但得到的回答是令人失望的,千篇一律「尚在審核」,他一听氣憤難當的和對方吵起來,一支剛買不久的新手機在他氣頭上時,當場被摔個粉碎。
「早跟你說過,做人不要太貪心,一次別投保太多間保險公司,很容易露出馬腳,敵人疑竇,你偏是不听,一意孤行。」想要一夕致富,坐擁暴利。
一雙雪白果足輕巧地跨過手機碎片,身穿純白雪紡紗的身影輕輕偎近,伸出一雙藕臂摟住盛怒中的男人,嬌笑的吻吻他敏感的耳朵。
「我也是想早點讓你過好日子,你的肚子都這麼大了,總不能再拖了吧?我要風風光光地娶你過門。」他順勢一摟,讓媚態橫生的愛人跌入懷中。
「你又不是只有一個孩子,急什麼,才四個月大,我們還有時間。」她模著他下顎,神情極其嫵媚。
一提到那個不得他緣的兒子,他就一肚子火。「那個孽種真不該讓他出世,從他一出生我就諸事不順,沒一天過得順利。」
生兒子有什麼好,還不如生女兒,至少還能賣給有戀童癖的趙老大,賺點錢花花。
「哎呀!生什麼氣,當初你還不是想利用他替你賺錢,把某個男人的財產掏得一干二淨。」她眼含鄙夷,低柔的笑聲掩蓋住她對這個男人的不屑。
連親生孩子都能拿來當斂財工具,簡直泯盡天良,與畜生無異。
「失算嘛!誰知他那個女兒會在關鍵時刻來壞事,一張親子鑒定報告便毀了一切。」嘔得他差點沒吐血。
「想想也沒什麼損失,起碼在這之前你也撈了不少,該知足了。」什麼也沒付出的騙子哪有資格怪人,他才是最可惡的魔鬼。
「什麼沒損失,後來那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逼我娶她,不然她就要抖出我是設局謀財的幕後主使者,你看我娶了她之後,日子過得更難過了。」根本就是個瘋女人,仗著合法的婚姻,帶警察到賓館捉奸,讓他的外遇對象嚇得跟他劃清界線。
不能向外發展,只能將就家里的黃臉婆,只是老對著同一個女人,吃久了也會膩,他完全提不起性致,干脆叫她自個兒找樂子,別來壓榨他。
沒想到她真的自個兒找到多金的情夫,從此連帶他的手頭也闊綽了,利用她陪情夫的時間和別的女人偷來暗去。
「嗯哼,你好意思說她的不是,別忘了是她用別的男人給的錢養你,你才有今日的逍遙。」無須工作就有錢拿,房子還登記他名下。
男子揉著女人雪乳的手忽地一停。「少提這些掃興的事,你幫我拿個主意,看用什麼法子拿到那筆理賠金。」
他滿腦子是錢,一心想著拿到後要怎麼揮霍。
「李清昭沒被判刑前,你是怎麼也不可能拿到保險公司的錢。」她實話實說。
他一听,眉頭皺起。「他是你的未婚夫,你狠得下心讓他坐牢?」
「阿德——」她一沉音,眼露警告。
段正德干笑地舉起雙手求饒,「好好好,不提這事!」
「我跟了你可不是讓你糟蹋的,你給我記清楚了,你的目的是錢,我的目的是讓那個負心漢得到教訓,頭都洗一半了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她絕不許他搞砸了。
容貌秀麗,氣質溫婉,眼角有顆淚痣,出身公務員家庭的周蓉玉有良好的家世與傲人的學歷,還有令人稱羨的高薪工作——理財專員。
她嬌柔的模樣吸引了生性風流的李清昭,他像遇到真命天女般展開追求,費了半年的鮮花、禮物攻勢終于擄獲她的心,可在訂婚前一晚,她意外發現準未婚夫居然和一位模樣清秀的女學生走入汽車旅館。
她當下心都寒了,她為兩人的訂婚儀式忙得團團轉,說沒空陪她挑選婚紗照的男人卻和別的女人來開房間。
但是訂婚儀式近在眼前,根本來不及取消,兩家又是地方上有頭有臉的人物,真要鬧得難堪也是自個兒丟臉,因此她強顏歡笑地在親友面前許下終生誓約。
事後她越想越不對,愛錯人也就算了,犯得著把自己的一生也賠進去嗎?
于是她找上征信社,搜證未婚夫的丑事,好在適當時機向他提出解除婚約,她不嫁無法對婚姻忠實的男人。
誰知調查報告顯示他外面不只有一個女人,除了她,他同時和四名女子交往。
「是,你想報復他玩弄你的感情,而我呢!早就想擺月兌那個瘋女人,順便賺點退休金,我們是一拍即合,天生一對。」
「少耍嘴皮子了,你還是先擔心自己吧!要是李清昭沒被判刑,你這第二嫌疑犯就要遭殃了。」他還吊兒郎當的,不知死到臨頭。
「第二嫌疑犯?」他?!
段正德驀地坐正,一臉驚訝。
「你一年之內替那個女人投保七家保險公司,而且保費都不低,你還是唯一的受益人,任誰都會懷疑你涉有重嫌。」他太急著提領理賠金,難免引人注意。
他不滿的嘟囔,「我定期繳保費,從沒拖延過,他們憑什麼扣住我的錢不給,人明明死在李清昭身邊,凶刀上還有他的指紋,他是真凶,明明白白的證據怎麼不去查?」
「因為他爸有錢,請到精明的律師,三言兩語就成功地將人保釋出來,同時把矛頭指向你。」情殺?財殺?光是這兩個可能就足以翻案。
感情失和,出現第三者,是謂情殺。
預謀殺人,包藏禍心,此乃財殺。
杜希櫻只用簡短的兩句話,就讓案子出現一百八十度大逆轉,她為檢調人員指出一條路,多了查探的目標。
畢竟上億的保險金太誘人,尤其一年不到就發生意外,教人無法不多作聯想。
「你是說那個屢勸不听的臭女人?」她來攪什麼局,壞了他的好事。
「听說她向法院提出申請,限制保險公司撥放理賠金,並要求徹查其中是否有弊端,為何一年之內能通過相同屬性的保險,而當事人卻從未出面。」依保險法規定,必須由當事人同意並確認,方可簽字立契。
「看來我給她的驚喜還不夠多,要下點重藥她才會乖。」段正德冷笑地露出陰狠。
為了錢,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你行事得謹慎一點,別給人捉到尾巴,把我也給牽連了進去。」她是「受害者」,未婚夫被關,理賠金也沒她的分。
偎在段正德懷中,周蓉玉的眼中布滿算計,她心機深沉地擺弄身邊每一個人,卻置身事外的扮起最無助的弱者,博人同情。
其實這一切的開端就是由她而起,她很了解如何在極短的時間內累積財富,其中不法取得的橫財最為容易。
她妒恨何彩鳳搶了他的男人,讓她極其不堪的發現未婚夫的女人們,因此她也要把她的丈夫搶過來,讓她嘗嘗被人奪去所愛的痛苦。
所以她主動接近段正德,有計劃地引誘他入局,並布下令人難以抗拒的誘餌使其沉迷。
錢是最大的獎品。
她唯一沒有料到的是會有身孕,肚里的孩子來得不是時候,她根本不曉得誰才是他真正的父親,索性兩方皆告知,讓他們以為即將身為人父。
「放心,你是我最愛的女人,我怎麼舍得把你供出去!警方想也想不到被害者家屬會和凶嫌未婚妻有一腿。」
「哼!我看我們這陣子最好避避嫌,你別來找我,我也少跟你往來,不要自個兒露出馬腳。」為防萬一,還是小心點。
「可是我想你怎麼辦,我一天沒見你就心癢難耐。」他邊說邊撫向她大腿。
周蓉玉假意承歡,申吟了兩聲。「別急嘛!我們要為了大局著想。」
他婬笑著推高她蔽體衣物,「那我們盡情做一次吧,接下來我們可是有好一段時間不能踫面。」
她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和不快。「別把正事給耽擱了,你要盡快把事情處理好,拖得越久對你越不利。」
他出事,她肯定月兌離不了干系,以他自私自利的本性,為了減輕罪責一定會拖她下水,所以他不能有事,她必須保住他。
不過她也要為自己找條退路,不能完全指望他,若是鬧大了,只怕她也逃不掉……驀地,周蓉玉撫著微隆肚皮,一抹絕艷的笑在嘴角綻開。
不怕,她還有這個免死金牌,就算段正德不顧念兩人的感情,一直無後的李清昭一定會保住她的孩子。
「我知道,我比你更想擺平礙事的律師,她擋我財路,我就讓她日子難過。」
他眼神一狠,閃動一抹殘忍。
段正德一個挺進,只求自己痛快,不顧身下女子的痛苦神情,種種的不順遂讓他氣悶不己,一下重過一下的發泄兼泄憤。
半個小時不到,他便筋疲力盡的倒在女人肚皮上,周蓉玉微帶蔑意地推開累到呼呼大睡的男人,起身下床著衣。
「你最好別讓我失望,我已經受夠男人滿口謊言的嘴臉。」
說完,她拿起價值不菲的鱷魚皮包,微卷的飄逸長發輕輕一撩,從飯店房間走出的她唇角微泛得意笑容,又是端莊高雅的婉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