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嫉妒?」他笑問。
「不!我沒有。」楚霓袖緋紅著臉叫道。
「你又說謊了。」長孫翊一把抓住她的縴臂,輕輕一扯。
楚霓袖都還來不及喘口氣,整個人就以極不雅的姿勢,被他強壓在書桌上。
她整個人呈大字形,而長孫翊則是邪情地擠進她的雙腿之間……「放開我!」她掄起拳頭使勁地捶打他。
她太了解長孫翊此時眸光里所透露的涵義,每次他用這種眼光瞧她時,她就會莫名其妙的被他給吃了。
可現在是大白天,做這事……太邪惡了!
「嘖,我清純的小妻子真是越來越懂得男人了。」他在她耳畔邪佞地低喃。
他的確是又想對她做那件事。
「你瘋了!現在是白天,這兒是你的書房耶!」她睜大一雙無邪的星眸,全身緊繃地尖喊。
長孫翊笑得更張狂,甚至伸出溫熱的舌尖,挑逗地勾勒著她柔女敕的唇形。「是誰說夫妻燕好只能在晚上?至于這兒……沒我的允許,誰也不敢闖進來。」
「可是我……唔……」
來不及抗議,粉女敕的唇已被他的唇霸道地佔據。像個掠奪者般,他狂妄的撬開她的唇,放肆地需索她口中的芳香。
楚霓袖逐漸屈服在他熱烈、煽情的親吻之中,甚至情難自禁地響應他……長孫翊陷入狂喜,他順著白皙的玉頸游移而下,不斷輕咬吮嚙急切地想引誘她釋放出更多的。
「啊……」他的吻既輕且柔,將她的理智完全的融化,讓她難以自禁地嬌嚷輕吟。
長孫翊抬眼凝視著楚霓袖細致的五官,著迷地打量她染上緋艷的玉顏,微啟的櫻唇,半瞇的朦朧星眸……至此,他再也無法溫柔。
「啊,不、不要……」楚霓袖被這個動作嚇得睜大眼楮,反射性地抓住他的手腕。
「不要這樣……」
「你嘴上說不要,可你的身體卻誠實地吶喊著你要!」
楚霓袖只覺得心跳如擂鼓般的敲擊胸膛,身子像是被火燃燒般炙熱,她無助的弓起嬌軀。
「求你……」她羞怯地嬌喘,雙手握得死緊。
「求我什麼?要你嗎?」長孫翊停咬著牙喑啞地問。
事實上,他也好不到哪兒去,幾乎用盡自制力,才能阻止自己立刻佔有她。
「不!」楚霓袖梨花帶淚地瞅著他。「不要在這兒……」她不再試圖逃避事實,她要他,瘋狂地想要他,可是她不要在這兒。這兒是書房,放的全是聖賢書呀,說什麼也不該在這兒……長孫翊的眸光氤氳,氣息濃濁。「不行……來不及了,我無法忍耐到回房……」
「要我嗎?袖兒。」長孫翊強忍住,在她耳畔低語,聲音因強忍而變得嘶啞。
「我……」楚霓袖微啟檀口,卻欲言又止地咬住下唇。狂熱的情潮席卷了她,晶瑩的眼淚脆弱地從她的眼角滑落。
「說!要不要我?」
「呃……我要、我要你。」楚霓袖按捺不住地扭動身子。
長孫翊唇畔浮現得逞且滿意的笑容。
楚霓袖不斷地嚶嚀嬌呼,沉溺在他的布下的甜蜜熾情中,扶著桌沿的手因使勁而泛紅。
直到兩人同時達到狂喜、與奮的最高點,長孫翊一個深深的撞擊後,在她的體內釋出所有的熱源……???
激情過後——長孫翊退出楚霓袖的身子,徑自系上自己的褲頭。
楚霓袖氣喘吁吁地整理衣衫,系扣子的手仍微微顫抖著,羞愧的淚水滴落在手背上……他們甚至連衣服都沒褪下就在這里歡愛。楚霓袖無法原諒自己,居然再一次屈服在長孫翊的懷里。
明知道長孫翊早說過不會愛她,娶她也只是要得到風荷繡閣,而她竟然傻得一而再、再而三的交付自己,不論是身子,還是心……這下可好了,長孫翊只會更加看輕她。
「明天一早,天興會在大門口備好馬車等你。」他面無表情地盯著她。
事實上,他的心一點也不平靜,甚至在見到她掉下眼淚時,竟覺得心有如針刺般的疼痛。
楚霓袖的眼淚流得更凶,她沖上前掄起拳頭憤怒的捶打他。
「我討厭你!討厭你!」她不停地尖叫。
她說不出恨,只因為她愛他,可她又怨他,怨他在這時候還這麼的冷靜。
他的態度令楚霓袖心碎,彷佛她是用身子來交換明天去繡閣的條件,就像是用她的婚姻來交換風荷繡閣的安全似的……他讓她更徹底的瞧不起自己、厭惡自己。
長孫翊緊緊地擁住她掙扎的香軀,閉上眼說︰「我知道。」???楚霓袖如願以償地回到風荷繡閣看看,雖然不再像以前在這兒刺繡,但是能回來瞧瞧,已經讓她很興奮了。
「霓袖小姐,我們大家都好想你喔!」兒開心地說。
楚霓袖環視四周,臉上也難掩喜悅。「我也是,雖然我人住在雲莊,可我的心卻時時刻刻牽掛著繡閣。怎麼樣?最近余虎成有沒有來找麻煩?」這是她最擔心的事。
看見她緊張的模樣,不只兒笑了,就連一旁的繡工們也跟著笑得燦爛。
「霓袖小姐,你是多操心了,長孫公子真的很厲害耶,自從他派來孟總管後,余虎成那幫人就沒再來過。」兒笑著說,整個眼里全是對長孫翊的崇拜。
「哦,是嗎?」楚霓袖的眸光黯了黯。
「是啊!還有——」兒拉著楚霓袖,一個勁兒地往堆放布料的倉庫跑去。
~「兒,別跑了!待會兒害小姐摔倒……」似錦緊張地跟在後頭跑。
「兒,你要我看什麼……」
楚霓袖讓兒拉著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你看!」兒打開倉庫的門,興奮地指著里面。
楚霓袖睨了她一眼,眼楮探向倉庫里——「這……這是……」她驀地瞠大杏眼。
兒指著堆滿整個屋子的布匹笑說︰「這些全是長孫公子從浙江的第一布莊買來的布料。霓袖小姐,以後我們都不用愁余虎成截斷布源了!」
「第一布莊?」
「是啊,就是那家供應皇家布匹出了名的第一布莊啊!」
「天啊!小姐,這些布足夠風荷繡閣繡上三五年都沒問題。」似錦也瞧得眼楮發直。
淚水凝聚在楚霓袖的眼眶里,一眨眼的工夫,就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滑落……原來他前些日子突然失蹤,竟然是為了幫她買布。那時她曾問過天興,可他只是支支吾吾地說是去了揚州,原來……「似錦!」她帶著笑擦去淚痕。「讓天興備車,我要立刻趕回雲莊!」
「是。」
楚霓袖轉過身,與兒簡短地道別。
「霓袖。」
熟悉的呼喚讓楚霓袖頓住正要離去的腳步。
「索大哥。」她轉身面對索靖。「近來可好?」她注意到索靖消瘦許多,可精神還算好。
「你想我會好嗎?」索靖自嘲地一笑,凝視楚霓袖的眼光很銳利。
「索大哥……」楚霓袖丹唇輕啟,卻說不出任何安慰他的話。畢竟她並不後悔當初沒有選擇索靖,何況她現在心中漲滿的全是幸福的感覺。
此刻,她只想飛快地奔回雲莊,投進長孫翊溫暖的懷中。
「能不能……就你、我兩人單獨聊聊?」
「這……」楚霓袖為難地顰起秀眉。以前,他們是可以不避嫌地獨處一室,可現在她是有夫之婦……「有困難?」
望著索靖懇求的眼,十多年來的情誼令她狠不下心。
「兒,我以前住的繡房現在有人住嗎?」
「沒有,一直為你空著呢!」
楚霓袖無聲地嘆了口氣。「索大哥,我們進屋談吧!」???「索大哥,喝茶。」楚霓袖依照以往見面的習慣,為索靖斟下一杯好茶。
索靖沒有喝,他的心思全放在楚霓袖身上。
「霓袖,我只想知道,你……好嗎?」他的眸光倏然變得溫柔。
「很好啊。」
楚霓袖答得輕快、自然,卻一點也沒有發覺索靖的眼神在听見她的回答時變得怨毒……「哦,是嗎?看來長孫翊很疼惜你?」
他的語氣自然,但握著茶杯的手微顫,泄露出他刻意隱藏的情緒。
楚霓袖的臉頰緋紅,輕輕地說道︰「是的,他很疼我,對我也很好。」
雖然和長孫翊之間還夾著一個余飛鳳,但照情形看來,長孫翊對她並非全無情意,否則也不會千里迢迢到浙江去。
何況,余飛鳳的事她還不是挺清楚的,說不定是她誤解了。
索靖氣得站起身。
突地,窗外傳來哨聲——索靖臉色一變,猛然沖到楚霓袖面前,激動地抓住她的手。
「袖兒,我知道你放不下風荷繡閣,放不下似錦,可是你難道就放得下我?」
「索大哥,你……」
「袖兒,就算你能放下我,難道……你舍得讓肚子里的孩子沒有爹嗎?」
搖晃著她縴細的臂膀。
楚霓袖睜大眼,一點也听不懂他在說什麼。「你在說什麼?什麼孩子?」
索靖的目光熾熱,笑得深情。「你肚子里的孩子啊,我們倆愛的結晶呀!」
「我們……」楚霓袖一頭霧水。
「沒錯!」索靖截斷她的話。「你忘了嗎?長孫翊前些日子不是去了浙江嗎?我們趁他不在的時候幽會了好幾次,說不定你現在已經有了身孕……」
「你放開我!」楚霓袖用力推開他。
「袖兒……」
「別這樣叫我!」像是踫到瘟神般,楚霓袖猛地跳開,害怕得和他隔著桌子相對峙。
她驚恐地瞪著眼前她覺得陌生的索靖,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胡謅這些話,可是心底響起的警訊似乎在告訴她事有蹊蹺……就在她仍模不著頭緒之時,砰的一聲,門被硬生生地踹開。
長孫翊挾著狂風暴雨般的怒氣出現在門口,神色陰沉狠戾。
「長孫翊……」楚霓袖呆愣住。
索靖非但不見慌張,反而笑得燦爛。「長孫翊,你來得正好——」
「我在雲莊還擔心你一個人會無聊,看來我是多慮了。」長孫翊冷笑一聲。
「不,不是這樣的,你听我說……」她搖著頭想解釋。
「長孫翊!既然你听見我們的談話,那就請你放手還袖兒自由吧!」索靖對著他叫囂。
「索靖,你住口!」楚霓袖氣得全身顫抖。
「我什麼也沒听到。」長孫翊定定地瞅著索靖。
索靖和楚霓袖兩人同時愣住。
索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嘴角微微抽動。
長孫翊伸長猿臂一攬,立刻將不設防的楚霓袖拽到懷里,俊魅的唇勾起一抹輕笑。
「我是來接袖兒回雲莊的,進了門才發現你也在,幸好你來陪袖兒解悶,難怪她在雲莊老想著要回來。」
索靖嘴唇掀了掀,卻也沒再說什麼。
長孫翊的寒眸掃過索靖,停在楚霓袖慘白的小臉上,漾出一抹教人窒息的魅笑。
「袖兒能有你這樣的青梅竹馬可真是好,不過,袖兒,時候不早,我們也該回雲莊了。」
他俊朗的臉看似氣定神閑,只有楚霓袖心里最清楚,長孫翊此時正處于極度的憤怒中,因為他摟住她身子的臂力猛地加重,使她幾乎喘不過氣。
「失陪了,索兄!」
長孫翊故意漠視楚霓袖顰緊的眉,粗暴地拽著她走出去,留下握緊雙拳、神色復雜且陰沉的索靖。???回家的一路上,長孫翊看也不看她一眼,楚霓袖幾次張口想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一下馬車,她幾乎是被拖進盤雲軒的。
長孫翊毫不憐香惜玉地將楚霓袖往床沿一推,瘦弱的她一時不察,整個人跌趴在床上,腳踝也因此給扭傷。
「怎麼?有膽量去和情郎私會,卻沒膽子面對我?」
他冰冷的聲音刺痛她的心。
「不,不是……」她掙扎著撐起身子,想靠近站在門口的長孫翊,可腳踝的刺痛卻讓她使不出力,狼狽地跌在地上。
「要不是我趕到,你恐怕已經打算和索靖遠走高飛了,是不是?」長孫翊冷冽的目光瞅著她。
「不、不是這樣的!你誤會了……」楚霓袖狂亂地搖頭,睜著滿是淚水的星眸,急切地想解釋。她真的不知道索靖為何會說出那樣的話,但有一點她能確定,那就是她極有可能失去他……「誤會?什麼誤會?」他陰鷙地瞇起眼狂吼。他逼近她,一字一字從齒縫中迸出話︰「你真聰明,也真夠狠的!居然能想出這麼狠毒的招數,利用你和索靖的孩子,好繼承我長孫家的財產與姓氏!」
「我沒有!請你相信我!我愛的人是你啊……就算懷了身孕,那也只會是你的……」
「愛我?」長孫翊不等她說完,猛力地揪起她,「你怎麼可能愛我?別忘了你是為了風荷繡閣才嫁給我,說難听點,你是用身子來換取繡閣的。」
他吐出的殘酷字眼,徹底的撕裂楚霓袖的心。她的靈魂、她的愛意,全都隨著他的話一點一滴地腐蝕、破碎……楚霓袖沒有掙扎,但盈眶的淚水卻撲簌簌地滾落,在她衣襟上濡濕一片。
「你休了我吧……」她輕聲地低喃。
長孫翊一怔,瞧入楚霓袖的眸底。「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楚霓袖飄忽地望著他,嘴角微顫地勾起一抹淒楚的笑。「既然你已經認定我犯了『七出』中的婬佚,而又沒為你生下一男半女,你就休了我吧!」
望著她悲絕的神情,長孫翊的心驀地揪緊,心口痛得似倘血。
他根本不想那樣說她的,可是在繡閣里索靖所說的話已經鑽入他腦海,讓他發了狂。
狂亂的心緒令他無法冷靜地分析索靖話里的真實性,他只知道自己已瀕臨瘋狂,只想狠狠地傷害她!
「你想我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你嗎?休了你,好成全你跟索靖雙宿雙飛嗎?別妄想!」
他鷙狂低嗄地吼道。
倏地,他傾身面無表情地說︰「長孫家的確容不下你這種失德敗行的媳婦兒,但是我更不容許別人看我的笑話!」
他松開鉗制她的雙手,任由她虛軟地滑坐在地上。
他蹲,攫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頭。冷鷙的眼楮探進她呆滯的眸子里,心痛加劇,但他執意漠視。
「你永遠都只會是我長孫翊的妻室。」他一字一字清晰地說。
淚水再度模糊楚霓袖的視線,她忍住不眨眼,要自己不許掉下淚。
「天興,拿鎖來!」長孫翊甩下她,掉頭往門口走去。
鎖?
「你要鎖做什麼?」楚霓袖緊抓住長孫翊的衣擺,心里有股恐懼逐漸攀升。
~長孫翊絕情地扯回衣擺。
天興滿頭汗地捧著一把大鎖進來。「少主,鎖在這兒。」
長孫翊接過鎖,立即往門口走出去。
「不!你不能這麼做……」楚霓袖嚇壞。長孫翊的意圖很明顯了,他要鎖住盤雲軒、鎖住她……她拖著受了傷的腳,跌跌撞撞地來到門口時已經來不及。
她哭著捶打門扇,「長孫翊,你開門,不要鎖住我……」
天興站在門外,听見少夫人的哭喊聲,心中確實有些不忍心。「少主……」
「不許任何人打開這道鎖!違令者,休怪我無情!」長孫翊硬下心腸,甩袖離去,不理會楚霓袖的哭求。
「不要……不要這樣對我……」